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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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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至此处,他目光一凝,似在思索什么。司空镜自然明白他所指之意,若非凶手武功高深莫测,便是这二人早已相熟。
  她沉吟片刻,感到旁边一人正颤着身子,竟是朱雨寒在瑟瑟发抖,拉着前方一人的手道:“二师兄,好可怕啊。”
  溥心尚未说话,便听朱耘琛回头道:“溥心,带她回去。”
  他应声领着朱雨寒回屋,却见她虽心生害怕,但仍无离开之意,目不转睛地向着里屋瞧去。这时榻边一人发话道:“孙庄主可知,何人会对这名弟子下手?”
  
  对面一人约莫四十,一袭褐色长衫,眉目挺拔,但面色枯黄,似是身体不佳,正是豪杰山庄庄主孙无名。
  他闻得那人询问,眸子隐隐一黯,低声道:“阿九向来与人无争,应是……不会有仇家。”
  立在一侧的窦则隐思量片刻,道:“孙庄主,阿九既是在府上遇害,想必凶手不会走远,若现在下令封城,应还来得及。”
  孙无名沉默不答,许久才轻轻点头。朱耘琛见状,沉声安慰道:“孙兄放心,有各位掌门在此,定能抓住此等恶徒。”
  司空镜细细打量他们一番,心中感到奇怪,又听一弟子说:“这些年来我派帮助周边百姓惩治不少恶徒,想必是有人趁寿宴之时混进山庄对师兄下手。”
  
  孙无名默默点头,挥手道:“兴许是这一带的山贼报复,你们去查一查罢。”
  “是,师父!”
  周围几名豪杰山庄弟子应声下去,然其余人皆左右犹豫,欲言又止。铃兰凑上前来,疑惑道:“怎么不盘查这些宾客?”
  她声音虽小,却叫书房中人听得一清二楚,纷纷转过头来望了望。她面上一惊,慌忙躲至司空镜身后。冤家相逢,窦则隐冷冷不言,闻孙无名问道:“不知阁下是?”
  
  司空镜稍稍一顿,思及无请帖一事若被发觉,定会被人拿去作文章,便道:“我等来自天玄阁。”
  孙无名闻言打量她一番,而后转头道:“今日之事孙某自会调查,诸位先请回吧。”
  其余之人见他无意多言,站定片刻后,纷纷散去。司空镜兀自沉思,行至不远,与弘宇道:“你和铃兰先回去,我到时自行回客栈。”
  弘宇点头道:“好,那我们先走了。”
  
  此时已是黄昏之时,远望晚霞点点,夕阳半挂枝头,光影斑斓。司空镜见得四下无人,遂悄然走回里屋之中,恰见孙无名自花园中走过。
  她面色一栗,连忙移至巨树后边,发觉对方正垂头踱步,显然未注意到她。心头之惑愈发浓烈,她正欲追去,手臂却忽然被人一拉。惊惶地回头,只见凌舒正立在她身边不远,似乎早已在此等待。
  “你……”她惊呼一声,赶忙压低嗓子,厉问:“你怎么在这里?”
  “前辈不回客栈?”凌舒大大咧咧地笑道。
  
  “多管闲事。”她定下心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客房不在这里吧,你躲在这儿做什么?”
  “其实我是追着只猫来的……”他抓了抓脑袋,“不过跟丢了。”
  “猫?”司空镜不懂他所言之意,不由气恼,“别跟着我。”
  她言罢便追着孙无名而去,忽听凌舒在身后道:“孙庄主应该知道凶手是谁。”
  她倏然顿步,不可思议地回头:“你……看得出他有异样?”
  “在庄内发生命案,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封锁山庄上下,可是都好几个时辰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凌舒抬头望着远处,“再者,此地高手众多,区区山贼,怎可能动的了手?”
  
  他所言不假,孙无名的举动异常,好似知晓凶手并非为山庄之内宾客。她暗自想了想,续问:“依你所见,莫非是同门弟子互相残杀?”
  “应当不会。”凌舒摇了摇头,“同门相杀纸包不住火,若被发现,更是难做。”
  “那倒也是。”她悟上一悟,转而轻笑着讽刺道:“我本还以为,你这小子只会吃。”
  凌舒耸肩笑笑,与她抱拳道:“在下苍山派凌舒,不知前辈是天玄阁弟子,误会你是道姑,多有得罪。”
  瞧他诚恳道歉,司空镜摆摆手道:“不必。只要你别再喊什么师……”
  她话至一半顿住,不再与他多言。凌舒却笑了笑,道:“前辈是说‘师太’?”
  “还记得我在客栈说了什么?”她狠狠指着他的嘴巴。
  “记得记得。”凌舒大乐一阵,赔笑道:“前辈教训的是。”
  
  二人跟向孙无名消失之处,少顷来到一座深幽庭院之中。四处寂寥无人,连一个佣人都未曾瞧见,不知是何人居住之地。
  司空镜隐蔽在花园一角,倏尔望见一间房中有人影闪动,应是孙无名无误。她刚一迈步而出,只见凌舒足尖一点,遂悄然落于房屋之外,不留半点声响。
  无暇讶于他功夫高深,她轻倚在门边静听。屋内传出二人对话之声,想必除孙无名外还有一人。她好奇地自缝隙向内探去,瞧见在孙无名对面立着一个身着玄青长衫之人,唯有半个身子看得分明。她更加惑然,只听孙无名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即刻去查。”
  黑衣人应声,转问:“当年古籍应被皆数销毁,怎会有人存留一本?”
  那人从声音听来是个年轻男子,但看不清相貌。孙无名缓缓摇首,“尚不知晓。不过听他言辞,不像空穴来风。”他轻轻一顿,似是想起什么,“邺城有一世家似乎知晓此事,可二十年前便门殚户尽,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听及此处,司空镜眸子一黯,又闻他哀然道:“只是阿九的死……太可惜了。”
  屋中沉默片刻,继而那黑衣男子又发问道:“武林大会在即,此人不知何门何派,若是居心叵测,难道真要将药方给他?”
  “豪杰山庄百年基业,不可就此断送。”孙无名暗暗一叹,“阿九之事,我自会为他讨回公道。无论如何,你先去调查古籍之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黑衣男子踌躇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去查。”
  
  司空镜听至此处,正待猜测之时,忽见面前闪过什么东西,竟是一只黑猫立在她前方,好似不怕人一般,静静注视着她与凌舒。
  她不由一愣,未及回神,便听屋内有人动作,而后房门霎时推开,几乎是在一瞬间。方才刻意轻着脚步,她未料会被发现,惊然退步之时,只觉身子被人一拽,不过须臾便退至回廊之外。
  她顿然松了口气,沉沉坐了下来。凌舒挠首与她笑笑,粲然道:“方才我就是追那只猫去的。”
  “以后把话说清楚点。”想及方才心惊肉跳的一幕,她不由蹙眉。那只黑猫精壮机敏,毛色亮泽,想必不是寻常野猫。她脑中回忆着方才所见,遂沉声道:“……豪杰山庄不简单。”
  
  “豪杰山庄在武林首屈一指,自然不简单。”凌舒满不在乎地笑笑,“我倒觉得天玄阁更不简单。”
  司空镜抬眸望他,顿了一顿。
  天玄阁居于长安北郊,为武林三大奇门之一,几十年来吸纳各地精英,往往十几岁的弟子就甚是出色。阁主盛旭英行事飘忽不定,然其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地位无人撼动。
  她摇了摇头,想起孙无名方才所言,遂沉吟道:“罢了,与我无关。”
  
  言罢她起身离开。凌舒轻步跟上,朗然一笑:“前辈,你去哪儿?”
  “回房。”
  “这才下午啊。”
  “你有意见?”
  “不敢。前辈请便。”
  
  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凌舒眉色微凝,幽然开口:“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院中寂寥无声,后山偶尔传来阵阵鸟鸣。清风拂过,白纱轻舞。司空镜闻言停下脚步,方才意识到她未曾报过姓名,不觉低低一笑:“我叫司空镜。”
  “哦……”凌舒悟了悟,忽然道:“通称‘姑姑’?”
  她倏然一顿,“什么意思?”
  凌舒摊开手来:“他们不是唤你为‘姑姑’么?”
  她没好气地扶额:“弘宇是我侄子,唤我‘姑姑’有何不对?”
  “哦,这样啊……”他恍然大悟,笑容明澈,“那姑姑慢走,我先回去了。”
  
  他说完便回客房而去。司空镜听了半晌,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连忙叫道:“等等。”
  “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姑姑啊。”
  “你……”她狠狠瞪他一眼,良久才叹口气道:“罢了,随你。”
  “哈哈,我……”他尚未说完,忽听身后传来一唤,是溥心寻了他来,远远便叫道:“师弟你去哪儿了?师父在到处找你。”
  “来了来了。”他大笑着步去,走了几步后才似想起什么,回头之时,司空镜的身影早已瞧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悬疑文 案子是主线 所以不会有破案情节 见谅 _(:з」∠)_
  
  黑猫君登场  》《




☆、「心存各异」

  上元时节,姑苏春回大地。临近城郊,不似城中的热闹非凡,豪杰山庄上下,清净深幽,整肃壮观。
  北角的庭院为客房所在,院内紫荆含苞待放,花瓣鲜嫩欲滴,好似翩翩蝴蝶。
  凌舒随溥心回至客房之中,瞧得朱耘琛正凝着面容,一人于屋内踱步,不由笑问:“师父,找我来有何事?”
  朱耘琛不理会他的笑意,幽幽问:“你方才去哪儿了?”
  凌舒抓了抓脑袋:“这件事我正想与师父说。”提及正事,他虽仍是一副玩笑模样,眼底却肃穆了几分:“方才我跟着孙庄主……”
  
  他话至一半,只见朱耘琛眉目一瞪,怒然道:“你果真是去偷听了?”
  “哈,算是吧。”他轻轻耸肩,“师父想必也看的出来,孙庄主那番表现并不寻常,依我看来……”
  “休要多说。”朱耘琛再次打断他,“豪杰山庄是什么地方,岂能任你胡来?”
  “寿宴在即,出此命案,师父不觉得蹊跷么?”他目光中难得凝着严肃,坚定道,“听孙庄主所言,凶手似乎掌握着豪杰山庄什么秘密。若是从这条线索去找,应当不难。”
  朱耘琛闻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豪杰山庄之事……还是不管为妙。”
  凌舒惑然道:“为何?”
  
  朱耘琛续道:“武林大会在即,各大门派皆觑觎盟主之位。豪杰山庄出这等状况,恐怕与此有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寿宴结束,我们便回苍山派去吧。”
  凌舒神色一顿,眉上微凝。武林之中的勾心斗角,他虽牵扯的不多,但总归了解。
  六年前,豪杰山庄前任庄主江庭山就任武林盟主,成为人人公认的一代豪杰。可惜天妒英才,他不过一年便猝死于急性之病。各大掌门为表对其尊敬,推举其子担任盟主一职。无奈此人传言患痴呆之疾,从不出面于江湖。是以,武林大小之事皆是由这一任庄主孙无名代劳。
  各大掌门虽不言明,但大多对孙无名这个代理盟主有诸多意见。是以,今年的武林大会便至关重要。
  
  思及此处,他更觉此事并不简单,但见师父全无心思去查,便问:“那师父的意思是?”
  “有空去管别人家的事,不如照料好苍山派。”朱耘琛眸色凛然,“你既知道豪杰山庄有蹊跷,贸然牵扯进去,若是脱不开身,到时怎么办?”
  他无言反驳,不由想起往年之时,朱耘琛从不在武林大会上与各掌门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皆是为保苍山派周全。心知师父全心全意为苍山派着想,他便只好转身离去。
  朱耘琛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与溥心道:“你也下去吧。”
  
  ***
  
  翌日天朗气清,命案之事暂时平定。凌舒慢行于长街之上,忆起昨日与师父的争论,心中隐隐黯然。
  今晨并未下雨,城中熙熙攘攘,偶尔路过一两辆马车。东街之上,人来人往,不时听得孩童嬉闹。
  不知不觉,他拜入苍山派已有十个年头。朱耘琛将苍山派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却极少参与武林之事,只于秣陵周边一带活动。他自然明白师父心中所想,总是把门派及弟子放在首位。思及先前鲁莽,他不觉叹了口气,抬头望见一绿衣少女正迎面而来,与他笑眯眯道:“四师兄,过来。”
  
  凌舒徐徐步去,见朱雨寒手中正举着个面具,便笑问:“买这个作甚?”
  “嘻,再过几天就是庙会了,这个多好看!”朱雨寒细细打量着手中的黏土面具,“师兄不买一个?”
  “不了,师父说等寿宴之后便回去。”凌舒笑着摇手。
  朱雨寒望了望他,忽然叹气道:“我听爹爹说了你的事,他也是太顾及苍山派了才会如此,不是刻意训你的。”
  “我自然明白。”他朗然一笑,满不在乎道,“是我太多管闲事了。”
  “嘿,爹爹只是不让你明了查,你偷偷去查不就好了?”朱雨寒笑着顶了顶他的胳膊,“小师妹奉陪!”
  凌舒不由一笑:“不怕师父骂你?”
  她得意地扬眉,拍拍胸口道:“苍山派是一家,师兄你便是我亲哥哥,帮个忙又怎么了?”
  她刚一说完,眼前倏然一亮,疾步奔向其中一个小摊,左看右瞧,满脸兴奋模样。
  
  此时二人行至东门附近,四周人烟稀疏,街边开着零星几家店铺,还有一座茗茶小楼。正午阳光明媚,小巷杏花浓艳。他立在茶楼不远,忽见两个头戴帷帽的茶衫之人匆匆离去,而后眼前现出一个小小的黑影,正是昨日所见的黑猫。
  他神色一凛,想及那只黑猫屡次出现都伴随着不寻常之事,遂快步追至茶楼。尚未进门,便瞧见一人左右张望着步出茶楼,竟是长陵派掌门窦则隐。
  他惊忙侧身一闪,好在对方未瞧见他身形,片刻之后便消失在街道那头。朱雨寒满载而归,见他凝视着不远之处,便问:“四师兄,怎么了?”
  “没事。”他笑着摇了摇手,正有几分饿意,遂道:“我们回去吃饭吧。”
  
  步行片刻之后,茶铺近在眼前。天空渐暗,少顷飘起绵绵小雨。茶铺之中歌声如旧,杏雨霏霏,风卷珠帘。
  窗边清风拂暖,他远远望见茶铺之中亮着一抹白衣身影。朱雨寒抬手捂着脑袋,小跑进茶铺之中,欣然迎着司空镜道:“前辈,是你呀。”
  司空镜点头轻应,抬头一望,果然见得凌舒出现在不远处,与她咧嘴笑道:“姑姑又来喝茶?”
  “姑姑?”朱雨寒听得这个称呼,想了片刻,娇笑道,“原来是姑姑前辈。”
  
  司空镜无奈一笑,瞧见凌舒正盯着她看,遂冷声问:“怎么了?”
  凌舒指了指她额间,惑然:“你的头围呢?”
  “那不过是块碎布。”她狠狠瞪他一眼,“上一顶帽檐略大罢了。”
  “这样啊。”凌舒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片刻,“那你换了顶?”
  “不然让你一直唤我为师太?”
  “嘿,这回不是我提的了。”
  “……”
  
  她冷冷撇过头去,正好迎上前来送菜的伙计,端上至少七八样菜。她不由一愣:方才她不过点了杯茶,何来这么多东西?
  正当疑惑之时,只见一栗衫青年徐徐走来,坐至她对面座位,笑道:“吃吧。”
  司空镜当即一惊,甩手便是一掌击在桌上,怒道:“谁让你坐过来的?”
  李孟泽面不改色道:“我来吃饭怎么了?”
  “滚。”
  李孟泽眉目一蹙,气急道:“你……你怎就不能听我一言?”
  “不能。”她厉声一喝,头也不回地拂袖而走,刚一迈步,只觉右臂被人狠狠一拽,险些跌倒在地。回头一看,身后之人不知何时拽住了她的袖子,用力将她向后一拉。她本能地亮出袖中银剑,却在刺出的一刹那被格挡住。
  
  李孟泽手握折扇,将她的袖剑牢牢定在半空。他显然早有防备,面色从容地望她:“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一点进步都没有?”
  说话之时,他猛一发力,将她侧身一拽。凝视着白纱下的轮廓,他忽然一怔,像被什么驱使了似的,缓缓向她移近。
  “放手。”
  一声低吼之后,她已是怒不可遏,反手将袖剑一刺,直击对方的眉心。然而,只听“叮”的一声,那银白色的细剑再次被弹开。
  李孟泽扬唇一笑,忽觉一道强力的真气自身侧袭来,震得他松开双手。得了这个空当,司空镜立即挣脱开来,连退几步,抬手便是招架之势。
  
  李孟泽几近跌倒,慌忙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司空镜抬眸一望,只见凌舒不知何时立在他们中间。方才那一击,正中李孟泽的左腕,力道虽缓,但出招极为迅速。
  “哎,你怎么这么不懂得尊重长辈?”凌舒抓着脑袋,笑得大大咧咧,“姑姑她不想与你多说,你又何必出手相向?”
  他正欲坐回原处,眼前顿然现出一把折扇,抵至他胸前:“你是何人?”
  这一招式虽不起眼,但明显带着杀气。李孟泽的眉间已然褪去方才的笑意,颇为冷漠地望他。
  
  “你说我啊?”凌舒冲他笑笑,“我是苍山派的凌舒。”
  李孟泽不理睬他的笑意,冷冷道:“苍山派的人都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么?”
  凌舒打了个哈哈,笑:“我说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懂得分寸?”
  李孟泽颦眉,不悦道:“我与她的事,与你无关。”
  “的确与我没什么关系,可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他摊开双手,俨然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此刻茶铺中人纷纷投来目光,一时气氛尴尬。李孟泽将折扇直指着他,愠怒道:“给我记住。”
  
  言毕他愤然离去,这情景好似在客栈初见之时。凌舒奇怪地瞧了司空镜一眼,想问什么,但还是将话收了回去。朱雨寒歪了歪脑袋,惑然道:“姑姑前辈,那个人是谁啊?”
  司空镜看看凌舒,而后稍稍一顿,“不过是条毒蛇。”
  她显然不愿透露,只是淡淡避开目光。凌舒像没事儿人似的摸摸肚子,正欲唤伙计来上菜,忽闻她朝朱雨寒招手道:“要不要过来吃?”
  朱雨寒瞧了瞧她桌上满满的盘子,抿唇笑道:“请我的?”
  “反正我也吃不完。”
  
  闻言,朱雨寒欣然步去。凌舒亦饶有兴致地凑去,托着下巴笑道:“嘿,那我呢?”
  “你?”司空镜棱他一眼,继而微微一笑,“可以。不过这顿——你付钱。”
  “哈,行。”凌舒抓抓脑袋,随即唤来伙计上三碗白饭。司空镜思及他方才出手,竟无半分犹豫,不由细细打量他一番,目光恰好对上。她身子一滞,撇开双眼,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轻声道:“算了,我付吧。”
  凌舒顿了顿,朗然笑道:“姑姑人真好。”
  司空镜倏然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起身欲走。凌舒不由问:“你不吃?”
  “不了。”她摇摇手,转身出茶铺去。
  
  朱雨寒边吃边望着她的背影,琢磨着问:“四师兄,你说前辈她长什么样?”
  “不知道。”他耸了耸肩,“要不你找个时间溜进她房里看看?”
  “诶?!”她连连摇头,“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凌舒大大咧咧一笑,遂继续张口扒饭。片刻之后,茶铺外边走来两个蓬头垢面的布衣乞丐,朝里面望了望,不知在寻觅什么。那伙计见得此景,遂取了两个馒头递去,扬手道:“拿走,别进来。”
  伙计转身前来上茶,与凌舒抱怨道:“这几天豪杰山庄出了事,没给这些人发粮食,只得靠我们这些小铺子。”
  凌舒悟了一悟,赞道:“小兄弟人倒是好。”
  
  “嘿,一两个馒头不算什么。”伙计不好意思地笑笑,“二位还要点什么不?”
  “不要了。”他话音刚落,只听对面的朱雨寒轻叫了声,身形一抖,险些撞在桌上。抬头一看,那方才还在门口徘徊的乞丐不知何时竟进了茶铺中来,狠狠撞在她身上,继而立在一旁畏畏缩缩地垂着头。
  伙计见状大骇,连忙撵了那乞丐出去。凌舒不觉凝眉,脱口道:“等等……”
  未待他说完,那乞丐便一溜烟地跑走,看不见身影。朱雨寒吃痛地摸了摸背,抱怨道:“他撞我做什么呀。”
  言罢她似是想起什么,赶忙一探腰间,发现钱袋还在,遂微笑道:“可能是走路不小心吧。”
  
  未听见凌舒接话,她不由好奇一看,只见对方正盯着那乞丐消失之处出神,遂问:“四师兄,你怎么了?”
  凌舒方才回神,哈哈笑道:“没什么,继续吃饭吧。”
  他眯眼笑了一阵,目光却凝聚在街道的另一头。街上人来人往,早已瞧不见那乞丐踪影。他遂摇了摇脑袋,兀自埋头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师妹好萌有木有_(:з」∠)_
  
  黑猫君一直在刷存在感_(:з」∠)_




☆、「栽赃嫁祸」

  次日寿宴如期举行,豪杰山庄外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往来人群繁密,欢歌如潮。
  正门之外立着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约莫六十来岁,一身柳绿锦袍,正恭迎上门宾客,揖手言欢。
  司空镜随着人潮步上石阶,放眼望去,山庄之内高阁耸立,亭台别致,巍峨庄严。前日便决定出城,却因命案一事耽误了行程。而今山庄上下虽闭口不谈,可大多数人不免猜疑其中真相。
  思至此处,她忽觉袖间被人一拉,只见铃兰正与她微笑,乐道:“姑姑,可以进去了。”
  她微声一应,正欲步至门中,听得耳边一声大唤,竟有一锦衣男人向她冲来,正是前日在茶铺所见之人。
  
  “哟,老尼姑,又是你!”男人趾高气昂地走到她面前,细细打量她一番,扬眉道,“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没这么好运!”
  铃兰不知此人是谁,正欲询问,却见司空镜一脚踹在那人腿部,当即跌跪下来。周围之人瞧他摔了个人仰马翻,皆忍俊不禁,宾客一时聚拢而来,探头探脑地瞧。
  “你叫谁老尼姑?”司空镜嗓音低哑,神色略沉,“前天是谁灰头土脸地逃了?”
  男人怎料她会在豪杰山庄门前出手,吃痛地捂住小腿,惊得挪至一边,与身后的护卫扬手道:“还不快上!”
  那两人早些遭到一顿修理,如今怎也不敢上前去。前方管家见得此景,慌忙走上前来,问那人道:“钱公子,这是……发生了何事?”
  
  男人气得面红耳赤,骂骂咧咧地站起,正欲开口谩骂,却见铃兰横出剑来,狠狠瞪他一眼,怒道:“你再骂姑姑试试!”
  “嘁,你算什么东西?”男人瞧她年纪尚轻,遂向她吐吐舌头,挑衅一般。他刚一说完,只觉一道剑气扑面而来,被逼得后退一步。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恰恰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剑又快又准。周围之人半数不懂武学,看得面色煞白。空气在瞬间凝住,一时惊惶无措。
  铃兰疾步持剑而来,一袭红衣尤为亮眼。她怒瞪着那锦衣男人,厉声道:“你再说?!
  男人哪里料到她会拔剑,吓得双腿发软。这时前方一人低低出声,冷笑道:“呵,天玄阁的小妖女,也就这点本事。”
  
  循声望去,那出言之人正是窦则隐。铃兰遭人议论,心中一急,颊上霎一红,又听身侧有人指指点点,更是气恼起来。司空镜抬手示意她收起长剑,与管家道:“此人与我略有过节,这寿宴我不去了便是。铃兰年纪尚小,此事与她无关。”
  话毕她冲铃兰笑笑,正欲转身,只听身后有人哈哈一笑,朗声道:“我说这位兄弟,可是你要找人打架?”
  回头一看,只见凌舒不知何时立在那锦衣男人对面,眉目飒爽。男人惊然退了一步,颤颤巍巍地问:“你……你是谁?”
  凌舒抓抓脑袋,凛然道:“我路过罢了,瞧你方才似乎想找人打架,要不我奉陪?”
  男人瞧他虽身形偏瘦,但目光沉稳,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又想方才被狠狠修理一通,连忙摇着脑袋道:“不必了!”
  凌舒满意地点头,指了指对面的司空镜:“那她可有对你做什么?”
  男人气得咬牙,侧首见得两个护卫皆是呆傻模样,遂跺脚道:“是我没事找事!”
  
  他忿忿丢下一句,看也不看地走进山庄。两个护卫方才回神,赶忙跟上,惹来一阵嗤笑。司空镜顿住身子,幽幽注视着凌舒,不由问:“我说你……不怕惹麻烦么?”
  “诶?”凌舒不解地望她,“惹什么麻烦?”
  “你屡次出手……”她面色稍凝,淡淡摇头,“没什么。”
  凌舒并未听见她最后一句,只是大笑着转身离去。少顷朱雨寒走上前来,一眼便瞧见司空镜身影,神采奕奕道:“来来来,姑姑前辈,我们进去。”
  她尚未回答,便被对方一把拉了进去。铃兰赶忙收剑跟上,齐步追去。
  
  山庄之内高朋满座,宾客盈门,不时有小丫鬟来回走动,在席边斟茶倒水,忙忙碌碌。朱雨寒脚步轻急,加上四处人烟繁密,不过片刻便瞧不见铃兰踪影。司空镜无奈,只好坐在拐角一桌,转头一望,邻桌正对她背后之人正是凌舒。
  “哈,姑姑。”他嘿嘿一笑,却逢上她明眸一瞪,遂转过身来,听得一阵呼声自正殿之外传来,是孙无名徐步走出,褐衣云袖,目光灼灼,独面色不佳,似身体不适。
  “恭祝孙庄主大寿——”
  台下一时欢呼阵阵,各道吉言。孙无名抱拳一笑,道:“诸位不远千里前来祝寿,孙某不胜感激。阿九之案,孙某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座下宾客闻言,欢声一片,而后有人在席间发话:“孙庄主,怎么不见江盟主前来?”
  孙无名眸子一滞,“小甥近来身体不适,无法出席,还请各位掌门见谅。”
  话虽如此,各大门派显然不买账,但皆不再多提。司空镜思虑片刻,闻旁边一人道:“都五年下来了,那挂牌盟主从未露过面,连叫什么名儿都不知道。这代理盟主坐的可真名正言顺。”
  “可不是嘛。”另一人接话道,“还不知道那姓江的小子是不是真的痴呆呢,兴许早就被人杀了吧。”
  “这话可不能乱说。”
  “……”
  
  开席时间已到,孙无名走下阶来,却见一小弟子慌慌张张从侧面跑来,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什么。那小弟子面色发白,只说了寥寥几句,便见孙无名沉下面色,蹙紧了眉头。
  近处几人觉出他异样来,连忙发问。他尚未作答,只见那小弟子举起一个染血的木牌,颤着嗓音道:“方才在阿九遇害的书房里……找到了苍山派的木牌。”
  话声一落,全场一片哗然,纷纷转头望向朱耘琛处。凌舒心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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