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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你不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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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缓缓睁眼慢慢的调整着目光,泪水会模糊视线,她要逃跑,所以不能哭!抽起身旁的缠丝,微微裹上,动作轻缓爬下床榻,脚步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床榻一旁。

    践踏、错愕、惊恐、屈辱、恐惧,复杂而强烈的情绪犹如汹涌浪潮般紧紧拍打在自己的胸岸之上,事情太过突然让她无法接受,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黑色深渊,她灿烂的一生可能就此被摧毁,思绪频频陷入停滞的状态,昨晚自己不是在锦绣阁中好好的睡着的吗?这么荒谬的场景,怎么会徒然显现在面前!

    舜华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过去,索性舜华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强令自己不能在这个时间段失去意识,侥是如此,还是不免有些恍惚,坚硬的小虎牙再次登时陷入柔软的鲜红的唇瓣之中。微微的疼痛让舜华在刹那间冷静了下来,神志也逐渐清晰。

    待舜华定下神来,缓缓起身紧紧抱着地上乱扔的丝衣,穿至屏风,散开宽大的衣服,棉丝素衣像蝴蝶的羽翼一样舒展开来,瞬时披在她光洁修长的身躯上。

    缓缓推门,登时的破门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安静和如雷的鼾声。舜华用一只手拉拢着素衣的领口,将脖颈深深的浅埋至里。

    “门外锁得严实,没有我的特令,你是走不掉的,索性从了我吧。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供你享用。那方正就是个穷瘪三,你和他在一起是没什么好结果的。”苏惠慢慢的走过来,衣摆有少许拖过光滑无尘的地面,慢慢的朝着餐桌走了去,肥满的粗手拿过金华瓷盘上的糕点,粗口的咀嚼开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舜华的气息,心间狂热的升起一种无可遏制的弱无力之感,哪怕是在光华万丈的高级房阁中,她也忍不住的颤抖。回过头来,看至苏惠,几近快要晕厥过去,心脏剧烈的紧缩,她……她可是有夫之妇啊!巨大的耻辱几乎让她无法接受,可是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眼前的事实,理智被逼迫到极限的时候,脑海间无端的开始胡乱繁衍出沉着的冷静,好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冷静的思索。

    心念电转,片刻功夫间,舜华的脑中飞快晃过了几个死法,她以尽量平稳的声音道:“苏惠……你……”欲言又止,随后紧接着说道:“我……”片刻之后还是说不出来想要说的话语,苏惠漆黑的眼睛里闪过惊讶的神色,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心思细腻,感知敏锐的舜华一眼就捕捉到了。

    怀着不安的揣测,心跳持续加快,内心中七七八八的零碎心声顿时涌上心头,有一句模糊又清晰的话传了过来,只见苏惠神情一舒,随口说道:“过来吃点东西吧。”

    “无恻隐之心者,非人;无羞耻者,非人!”一字一顿,对他的排斥和抗拒缓慢有力。

    苏惠风轻云淡的放下手中的糕点,吧唧着油腻的嘴巴说道:“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个春花楼出来的歌舞姬,怎么这么冥顽不灵?!你妈妈是怎么教育你的。女人,是衣服,是一次性衣服!”

    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帘,有些东西,是不忍也要去直面的伤痛,她还有方正,那个爱她的方正,她不能死去,即使去死,也要最后见上一面。抬起头来仰望屋檐,金碧辉煌,有种支离破碎成一片片冰冷的刀片,在朝着自己疯狂的刺来。

    每一个刀片都影射着方正的影子,她还是无法承受住那亵渎的屈辱,随即朝着那夯实的金灿大柱袭然撞去。

    亵渎几日,便觉无感,待她初醒,已被人用铁链扣住手脚,无法过多的动弹,也无法寻死,就连送饭的下人都要上前欺辱片刻。后几日间苏惠因为从商不意,对舜华拳打脚踢开来,经过的仆从无不侧目,直直的走去。

    一双眼睛红肿半眯,好似这时间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唯独她心心念念的夫君方正,蓬松的乱发松散的束缚在身后,脸孔白皙托出红紫臃肿面向,嘴唇间也是殷红一片,在她身处将近五十处,已经被苏惠虐得皮开肉绽,连呼吸声都微微弱了下去。

    苏蓉挺着肚子,在舜华的面前的靠椅上瘫坐了下来,一次又一次的朝她挥了挥手,无奈之际,端起丫鬟手中滚热的的安胎汤向其泼去。

    舜华登时疼得大叫了一声,苏蓉眉梢一舒,眼神微微下撇,“你个下贱胚子,怎么和那贱骨头一个模样?!”

    又是一般手掐针扎,身患处破开了的皮,鲜血恒流,蔓延至舜华的每一寸肌肤,舜华清澈带泪的眼眸是别样的醒目刺眼。

    “嘭”一声闷响,舜华被小喜一脚踢翻在地,两旁的施刑嬷嬷见此,卷起袖口,对其愈加的惨烈。苏蓉抬眼望了舜华一眼,就探过身子,眼神淡淡的说道:“嗯?春花楼的妓怎得如此细皮嫩肉,吃不了苦,不合格,不合格!”

    站在一旁的小喜,眼神发冷,口无遮拦的恶毒说道:“把她的手给砍下来给夫人撑伞!”

    寻声听罢,舜华顿时忘记了哭泣与疼痛,无望的神情淡淡射出,如狼似虎的施刑嬷嬷瞬间从自己的袖口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剪刀,迅速上前来,只见锋芒一挥,苏蓉即刻下令制止了。

    “一群蠢物东西,怎得让她好死一场,来人,把她拖去郊外扔了!”几个小斯纷纷拿着麻袋匆匆的踏入门来,抬起舜华纤瘦奄息的身体,用麻袋一裹,托着从后苑的方向走去。几经数里,拉成一道长长的血痕。

    木叶萧萧,夕红满天,映照重峦,霞光倾斜万山。一袭白衣长身凌立手持万卷,缓步踏来,天地人间仿佛溶为一体。凛冽的寒风里,风间似乎变得温暖了。

    阵阵晚风,卷起土层上的细沙,柔和入眼,恍若经年历久。深邃灰蓝的天幕后面,变幻着奇异的色彩。

    高空中几只黑鹰在高空中威猛盘旋,反蓝的勾眼凶狠地注视着同一个地点,像是在为之后的攫食而热身。星璇眼色一微,便发现与黑鹰对列的位置处另有蹊跷。慢步上前,登时间,脚步被随之而来的沉重感生生顿住,直愣愣的站立不动,像是一尊定格了的石像。

    刺目的鲜血蔓延一地,星璇忽地有些晕血,定住神来,再一看,大片鲜血透过麻袋,黏糊糊的低落在土层上,被血渍侵染过后的尘埃登时肮脏不堪。

    见麻袋起伏不定开来,星璇迅速的撕开麻袋,寻至脖颈,按住穴位,手法敏捷的为其包扎止血,擦去脸上的血渍,细看一眼,眼帘瞪大,顾不及耽搁太多时间,做好一切之后,他将舜华背在背上,咬着牙徒步走了数十里。

    两名家丁见此情形,顿时上前,赶忙接过星璇背上的舜华。一双眼睛漆黑如墨,眼睛一扫,似乎想起了什么,径直的走上前来。

    “几日前,锦绣阁的月儿来报,说是她家小姐失踪了,方正不在,想来与方正的关系上求助来着,当时过于繁忙,一时间忘了这事。”

    星璇眼神沉静,送崇文的身边擦过。不过两步,就站住了身子,默想片刻,随即说道:“月儿去的是你府上?”

    崇文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的。”在星璇欲要跨步前去的时候,他又补上一句:“哦,对了!刚开始她来的是你的府上,后来门卫不让她进去……好像,她是这么说来着。”


………………………………

第75章 有一基佬兮,恨之不忘!

?    “怎么样了?”星璇朝着崇文挥了下手,崇文摇了摇头,随即视线瞥过丫环们替舜华换下那身破碎的血衣,上面还有好几大撮被汗液和血渍粘湿的长发,两只手稳稳的背在身后。

    “小姐,小姐!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月儿刚踏门不久率先迎上,抓着大夫的手,急急问道。

    大夫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却是看向星璇,拂袖躬身道:“老夫不才,全看小姐的造化了……她体内多创,而且,今后……恐怕不会怀孕了。后脑重创,只怕能醒来,也不知会是何种模样。” 说完长叹一口气,合上药箱,摇头离开。

    老管家手拿药方跟在后头,经星璇过目后,即刻领了命去煎药。月儿站在一旁,双眸微垂,看至躺在床榻久久不醒的舜华,心一紧,眼前一黑便昏厥于黑暗之中。

    舜华躺在床上,头上、大片身上层层包扎着白纱布,头部上的丝纱软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张小脸,唯眼睛空了出来些,登时一看与纱布一般白。似沉沉入睡,又似平静得没有半点呼吸。再细细看去,连唇都是惨白的。星璇端坐在床沿一侧,神情温柔,小心翼翼的替舜华掖着下沓的金色蚕丝被,不细看,不会发现有晶莹的东西一滴一滴滚落在蚕丝被上。

    舜华昏迷了近半月,依旧不见醒。妤锦那边又始终没有消息,不知该如何是好,星璇天天都来看舜华,而月儿却是一天比一天更沉默,一天二十四个时辰,有二十个时辰守在舜华的身边或房门外,谁劝谁说都不肯离开。

    “小姐……是我不好,没在时刻守在您的身边。你要是能够醒来,我……我愿意拿十年的阳寿换之。”

    “小姐,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你心心念念的方先生就真的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听罢,星璇欲要转身,舜华的手指轻轻的动弹了一下。这细致入微的小动作不料被星璇的余光扫到。于是乎,将踏前的脚步稳收回来。

    “是我……都是……我的错。”月儿轻声抽泣,那泪流了数日依如泉水般涓涓细流。

    “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无耻的下作之人。你家小姐不是好好地吗?你瞧那均匀的呼吸声,多喝几日药,蓄足了力,自然就醒过来了。” 月儿豁然开朗,觉得星璇的话很有道理。

    擦去眼帘上的涓涓细流,调过神来,伴着淡笑,微前几步,行了个礼,便随身说道:“大人,请您……”月儿话未说完,即刻被金星璇打断:“放心吧,月儿姑娘。”

    月儿收回视线,又坐回舜华身边,从怀里拿出洁白干净的斯帕,伸手轻抚向舜华的脸轻轻擦去。昏迷半月,她显得更清瘦了。

    “小姐……”

    ……

    “报!大人,楼兰王、崇武将军、方先生等人……还有太子殿下被王戬军,所运不知何向。恐怕……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舜华听罢,双手微微颤动了几下,水机一滴硕大的冰泪悄无声息的从她的眼角滑过。这几日换药,头上的白纱布略撤了些,裹至前额,露出了全半的脸颊。

    “小姐……”月儿拖长了短暂的空白之后,随即起身大叫,“传大夫,传大夫!”一阵慌乱,星璇第一时间赶至床榻一旁,细细纠察,便命令所有人都退下,房里只余月儿、大夫和他三人。

    大夫抚着挂白长胡,牵线把脉,细细诊断,除了那一滴泪,舜华还是没有睁眼。

    “脉象平稳,已然恢复。”星璇微微叹息,支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两人。

    手不由自主的背朝后边,看着舜华的脸,缓缓说道:“嫂嫂还是不愿睁眼?”

    良久,舜华都没有睁开过眼,只不过眼角又有泪潸然滑下,一颗接着一颗,随即汹涌澎湃,漫无边际。

    “如果你不愿醒来,锦绣阁中那片紫竹林间的清流地带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如我命人伐了吧。”听罢,微微牵起手指缓缓拭去她眼角涌出的泪泉,见此星璇笑如春风,暖暖道:“太理所当然的痛楚只会让我们麻痹不已,近而使我们错误的认为爱我们的人已经消失了,幸福也随之飘散,但其实爱一直都在,幸福也从未走远。”

    舜华如扇的睫毛轻颤了颤,星璇继续笑道:“若再不醒来,你家的先生恐怕再也回不来咯~”

    “那人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咯,你觉得重要的情报会游荡在大家共享的空气之中吗?要是重要的话,我怎么还会在这里?”

    忽的,睫毛登时颤得更厉害,半晌之后,却是缓缓睁开眼来,晶亮若星,看着星璇,忍不住落下泪来。

    “七千万零一两!”

    “这……舜华啊……我喜欢!”

    “好,很好。”

    ……

    “嫂子!”星璇一惊,感觉到舜华的不对劲,本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可是看情形显然不是。

    明明在春花楼呃啊?!

    舜华咬着白唇,紧皱着眉,表情扭曲,看似及其痛苦,却还是提了虚弱的手,用力抓着头上的纱布,无意识的撕扯着。她根本听不到星璇以及周边任何的声音,以及周围的声音。耳边“呼呼”声不断,似大风刮过,更似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脑中又觉得炸开了般,痛得不行,混乱得不行。

    “啊……”

    ……

    “舜华?舜华?”星璇微微用力的掰开舜华扯住纱布不放的手,因着她刚才的用力,白纱布上有几处又细细渗出几斑血迹来。

    星璇一手搭脉,另一手软紧抓着舜华纤细的双手。舜华一挣扎,行动完全不由自己控制,指甲狠狠地掐入星璇的手背之上,两人皆只痛苦的咬着唇,借由这些忍受使得这种从未有过又强烈万分的头痛在发力中宣泄。

    “舜华?”

    舜华抬眼,脸色煞白,本就虚脱,现在更甚,无力道一声“方正”,便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暗。舜华抬眼,房里置了微瞳万华,点了宁神熏香,榻边月儿频频打着瞌睡又在瞌睡中警醒,时间该是不早了。

    只听房门微微一响,舜华侧目,恰巧对上那一双星辰炫目。

    “你醒了啊。”

    预起身,便被星璇快步抚下。舜华弯起嘴角,眼眶微微湿润,随即轻声说道:“大人……谢谢你。”

    月儿惊呼,还以为进了什么贼,闭着眼睛大喊道:“杀我,杀我,杀我。床上人已死。杀我,杀我,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待清醒得睁开双目,发现舜华和星璇对着自己笑,于是才惊觉自己刚才那些糊涂事,娇羞得退去厨房炖了粥。

    “诶,你听说没?锦绣阁被苏商给征收了,目前正在拆迁。”

    “那锦绣阁里住着的那个什么花楼里的小姨子怎么办?”

    “这我哪儿知道呢!”

    “哎。我可听说,最近那,大人从荒外,带回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病美人,这哪儿辈子积的德,我就在外边晃荡了上半辈子,也没捡到什么宝贝东西,去到郊外,那也只算是吃了一口土。”

    “我可听说,那小姨子啊,趁自己的丈夫不在,寂寞难耐勾搭上了苏家大公子,现在正过着好日子呢。”

    “难怪了,这么多的美人围着那大公子转,头不晕,眼不花的,还有那么多的精力,贪图美色就算了,还死贪吃,真是撑不死的享福货!”

    “哎,谁说不是呢?”

    “你说那个苏惠啊,哎!那日,楼兰王从楼兰勘察回来,街上嘈杂哄乱,有个不要命的为了他的……哦,对了,他的‘囡囡’朝着楼兰卿的娇子下乱喊:‘楼兰王,楼兰王,还我家囡囡’什么的,其实这事儿啊,还真不是楼兰王干的,是他夫人的哥哥苏惠,打着人家楼兰王的旗号到处留情去了。”

    “知道吗?住在锦绣阁中的先生方正,被府里边的人传与那王爷有私情,还有的人说,王爷包养了他啥的,后来呢,楼兰王发现了,带着那先生去到春花楼,帮他竞价找了那么个女子。”

    “喝!这还了得。”

    月儿在一旁听得是龇牙咧嘴,细细伸出脚去,那人被绊了一跤,圆滚滚的朝着假山出滚了去,额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假山一角,“砰”的一声闷响,当下就肿起了一个又大又圆的大红包。

    直道一句“真是奇了怪了。”笨拙的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捂着头撒腿就跑,余下的两人甚是觉得不妙,也随之四散。

    舜华喝了点青莲粥,整个胃登时暖了起来,方有了些力气,对一旁一直紧张小心的月儿道:“辛苦月儿了。”

    “小……小姐,对……对不起,我……”

    “不怪你。”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嘛。”

    月儿只身一颤,看着舜华头上层层裹裹的白纱布,想着自己的疏忽大意,蓦地跪至床前,拉着舜华的手,涓涓落下泪来。她再怎么宽慰自己,也明白这一次对她的伤害,若是舜华头上的那道伤口成为永久的疤,若是真的应了大夫的话生不出小孩,那么会给她带来多少不幸与灾难!

    抬起双眸,念想自己从小就陪同了舜华,可当一切都已经发生、所闻后,她无法忍受无辜的美丽如此轻易地被一些富贵纨绔就此玷污,但是,她却无能为力,权利与金钱她样样没有,又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让那个天真烂漫的舜华去除这些污垢呢?


………………………………

第76章 一号城

?    第二日正午烈日时分,趁苏蓉午休,月儿便偷偷来到锦绣阁实地考察情况。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回来?!”

    突然,有个一人从后面扯住她的长袖,直接从黑暗一角里给扯了回来,并用了很大的蛮力将她拉到在转壁一侧。

    月儿抬起头来,只见扯自己的人,是一个身材肥满,板着一张死鱼脸的中年嬷嬷,这嬷嬷身上的穿戴,怕是这院子里穿戴得最好的一个了,身上没有半点棉布,黑色的老布鞋上还秀了一朵盛放的杜鹃花。

    嬷嬷的面相犹如阴曹地府里的厉鬼般摸得一张白哈哈的粉脸,而那眼睛又细又长,嘴唇又极其的厚张,底下还点了一个浓烈烈的黑痣,乍一看就给人一副尖酸刻薄,咄咄逼人的气势感。

    脑海中又闪过一张凶神恶煞的扭曲面相,月儿心中莫名的 生出更加浓烈的惧怕来,本能的后退了几大步。

    “退退退!!!我有那么让你害的吗?!”

    她微微愣怔几许,突然意识到,那种惧怕,只是源自那张脸。

    “我料到你会回来。给,衣服、串钱我都给你收在这儿了,去到外边,自求多福吧。其他的,我这个当下人的也不好说些什么。”

    月儿从嬷嬷的手中接过包袱,瞬时间舒了口气,暖心笑了一声,随即拥了上去,软身说道:“谢谢嬷嬷,谢谢嬷嬷。嬷嬷考虑得真周到,是月儿前世修得的福分啊。”

    嬷嬷嘿嘿一笑,顾不得闲聊几句,便直催月儿“快些离开,让别人看到可不好。”月儿也不过多停留,抄着近路,从后门溜了。

    “……嘿嘿……酸梅……酸酸甜甜……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噜噜噜~”

    浑浊的眼睛里好像燃起一丝光亮,围观的路人一圈接着一圈将其层层包裹,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圆滚滚的身子便从那圈圈人群中冲了出来,在哄笑声中,直道道的摔滚了几圈,片刻之间,整个圆滚滚的身体跟个球似的,将路边停放着的整个泔水桶撞了个正着,当下被那敢睡浸得满身,到处都是一股子臭味。

    她痛的龇牙咧嘴,却还是笨拙的爬坐起来,像条狗似的死瘫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从淌满地的泔水中捡起从破布衣袋中散落的的酸梅,也不去管上面污染尽了的泔水,抓在手掌心里,淌着哈喇子,嘿嘿傻笑,就跟抓找了世上最好的宝贝物件似的。

    旁边的市井路人们登时指指点点:“老王家的祖坟上也不知道做了啥缺德事,生出这样的傻闺女来!十几岁的姑娘家家,心智还不如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话也说不清,跟个哑巴似的。你可别说,这‘哈喇子’还天生的克命星。”

    “哎,谁说不是呢?傻就傻呗,先是克死父母,后又克死自己的弟弟妹妹,你说,这可好,老王家一家拉子就只活了这么个糟命的!瞧瞧,还死贪吃,垃圾堆里捡的几颗臭了的酸梅,捂着跟个宝贝儿似的!看看看,您们瞧瞧她那儿傻样,沾着泔水吃。呸!真是恶心死了。”

    “再吃,再吃,这都快胖成啥样儿了!这张嘴,这才刚吃过晌午饭没一会儿,这回倒是好,这么多的臭酸梅,吃撑不死她!”

    月儿捂着鼻子站在人群外围,看着最侧边打翻整地的泔水之上坐着的那个蓬头垢面的胖傻丫,脏兮兮黑乎乎的大饼麻子脸上挂满了鼻涕和口水,不知先前又钻了哪家的灶底?

    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粗烂布衣上稀稀疏疏的破洞镂空出白皙的肥肉。挂在脸上的单眼眯起缝隙来,目光异常的浑浊呆滞。

    月儿撑起包袱,食指和中指细细摩挲着下巴,脚下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几大步子,一张乐善好施的面部登时显露当众。

    “呐,拿去吧。”

    “喔哟,这死胖丫运气好的哟,还不快拿着啊!??”

    “嘿嘿嘿……嘿嘿……”喧叫几声,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嚼起来手中的臭酸梅,浑浊不堪的眼睛里好像燃起了一丝光亮,“啪嗒”一声闷响,带着口水丝儿吐掉了口里一半的酸梅沫子,兴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结果了月儿手中的包袱。

    不料,她的脚后跟还没有站稳当,瞬时间,她胖乎乎的身子散着百股交集的臭味朝着她一闷头的扎了过来,眼前视线一暗,她被一股漫力狠狠的扑倒在地上。

    后脑勺轻磕在地上,痛得她眼冒金星,地旋天摇。她厚实的身体如同海绵般柔软的紧紧空贴着她,低压的胸口,像是兑满水的木桶。

    “烤吵……吧唧吧唧……”

    响亮的声音伴随着稀稀落落的泡沫星子以及如泉水般的涓涓细流的哈喇子一同倾泻而下,她闭着眼睛下意识的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湿漉漉,黏糊糊还伴着各种臭味,全是她的口水和泔水,恶心得她胃里一阵阵翻腾暗涌。

    她跨坐在她的身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欢快得手舞足蹈,口里发出含糊不清,细细碎碎的声音:“吧唧吧唧……嘿嘿嘿……谢谢……滋溜滋溜……嘿嘿嘿……”

    “酸酸甜甜……给……你……吃,吧唧吧唧……嘿嘿嘿……”黑乎乎的胖手将手中紧紧握着的臭酸梅凑到她面前,咧着嘴巴淌着哈喇子看着她傻笑,满口的黄牙,一阵阵臭气熏得她快要晕死过去。

    一口气差点就没提上来,做个安静的大好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吗?含着泪水,朝着天空瞭望而去,心里一边埋怨着这世道不公,简直非人哉,而另一边,却暗自叹道:“世界有很多的希望,像她这样顶着个猪脑袋顽强活命的,也是不多见了。不该对她发脾气,或者抱怨什么。”突然心间想到自己和主子的悲惨命运,不由得又加感叹:“唉,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更惨的人。”

    见她不张口地接过手中的酸梅子,她“嘿嘿嘿”的傻笑了好一阵子,一把拽过身侧的青色包袱。

    “碰擦!”

    青色包袱瞬间在这一时刻全全散开,她才不管,将里面所剩不几的衣服接连撕碎,直接在包里翻了个底朝天,突的,摸到那一掉铜钱。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铃……”

    连接铜钱的呃带子,瞬间被那双咸猪手给扯断了,大把的铜钱直冲上天,朝着四方散落开来,只是这个时刻,围观的群众,有谁还管些什么,只要是钱,管它泔水、哈喇子、臭恶胖!大批围观者蜂拥而上,抢尽了地上散落的所有铜钱,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继续围观看好戏。

    “你们……”月儿有话说不出,憋在心里着实难受,可当她欲言又止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围观群众乌黑雪亮的大眼似乎在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伴随着眼睫毛的颤动而抖动,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全都哄笑了起来。

    “搞了半天,敢情那姑娘是在花钱买罪受的啊?哈哈哈,这傻子,自个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可好了,谢谢这位姑娘的赏钱了,嘿嘿嘿。”

    “……”

    此时月儿的那张小脸憋得通红,不知从哪儿来的大力气,狠狠将那半悬空蹲坐的胖丫给搡到一边,一把推倒在地。

    “……啊……呀……哈!嚯……”

    她被掀翻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地面为之一颤,月儿清晰的看到稳落在地面上的大颗粒沙尘顿时被掀飞,胖丫像只王八似的,四仰八叉的朝着天,呆怔几许,随后反应极慢的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哟哟哟,快看,快看,那死肥猪……哦哟哟。”

    月儿撇眼过去,视线登时环了周围一遭,这一群没良心的,不来帮忙就算了,聚众哄笑着说天说地,一看到钱,眼睛就发直!

    她直直的爬起来,恶狠狠的冲着胖丫,指着围观的群众咆哮道:“胖丫!我们走,从今儿起,胖丫,就是我的妹妹,谁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就打死谁!”

    众人看见她涨得通红又狰狞的脸颊,就能感受到她腾地而起的怒气,围观人群该散的都纷纷而散,胖丫也不哭了,抽泣着,扁着嘴,怯生生的看着她眨巴着眼睛。

    看她不搭理自己,黯淡的捡起散了一地的衣裳,胖丫看着月儿,“嘿嘿嘿”傻笑着,看月儿只忙着捡地上的东西,她把脏兮兮的手一把塞进嘴里,呆怔几许,登时屁颠屁颠的凑上前去围着月儿瞎转悠,不时的咧开嘴露出讨好的笑容,一笑,整个乌七八黑的大饼脸瞬间更大了,月儿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一股寒颤随即而来。

    “嘿嘿嘿……嘿嘿……滋溜滋溜……”

    一缕晶莹剔透的哈喇子流过厚唇,顺着她脏兮兮的下巴流进她黑乎乎的脖子里,顺势而下。

    胖丫是傻子,无论和她说些什么,她都听不懂,对牛弹琴兴许还有点用,可对个傻子……哼,我就不信了!

    她徒然刹住脚步,心下一阵沸腾:“我相信,胖丫不傻!”


………………………………

第77章 基里激气

?    “胖丫……嗯?……人呢?”

    刚走到塘坝子上,便听到一声高呼:“来人呐!来人呐!!那死胖墩跳水了!可不得了!胖丫要跳水寻死了!快来人,快来人……”

    “那愚蠢东西,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真是有够窝囊的!行了行了,别大喊大叫了啊。”不过片刻,身前就突然传来了“噗!”的一声脆响,像是什么重物砸进水池子里的声音。

    “……”

    她刹住脚步,心下猛地一沉。

    随即,耳畔便马上响起了一大杆子的惊慌杂乱的细碎嘈杂声,月儿急切切的赶上前来,抚在一棵老槐树下,上气不接下气的断续说道:“你们……你们快救救她啊,再怎么说,那可是……一条人命呀!”

    见群人一动不动的只围在一旁看热闹,月儿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卯足了劲儿将一旁的街市竹杆子朝着胖丫濮水处伸去,“胖丫儿,胖丫儿,快,快,抓上这个竹竿,上到我这儿来,我给你一袋酸梅,哦,对了,还有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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