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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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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看着他,认真说道:“封君扬,你错了。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是任何人的,她只是她自己的,她是谢辰年。”
封君扬眉目一凝,心头有些许恼怒,唇边却是绽出冷笑,道:“是吗?那就希望你一直是这样认为。”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去,行走间,指尖将枚小小的竹哨弹向空中,发出一声尖利而又急促的鸣叫。那哨声过后,很快便有几个暗卫闪出,随在他身后听候吩咐。
封君扬脚下毫不停顿,只沉声道:“把所有的人都聚齐,随我下山。”
有暗卫应命而去,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传讯手段,待封君扬人到内寨寨门时,除却随他而来的暗卫,竟也聚集了十多个寨中之人。有人牵马过来,封君扬翻身上马,随意地扫了众人一眼,又道:“去将肖猴儿找来。”
片刻之后,那肖猴儿就随人赶了过来,瞧得这般情形,不觉一愣,凑到封君扬马前,仰头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封君扬淡淡一笑,道:“你在这寨中怕是待不住了,可愿随本王走?去军中,或是就留在本王身边。”
肖猴儿听得面上一喜,他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飞黄腾达,眼下有这般一个大好机会在眼前,怎会不伸手去够?他忙急切答道:“愿意,小人愿意。”
他既这样答,便有人给他牵了马过来,肖猴儿飞身飘上马背,瞧一眼那还紧闭着寨门,有心要在封君扬面前立功,便就笑道:“王爷请稍后,小人去开那城门。”
他拨转马头,双腿一加马腹向那寨门冲去,一人一马刚到跟前,那城门竟是自己缓缓开了。温大牙出现在围墙之上,从高处冷冷看他。肖猴儿被他看得心虚,便抬着头笑了笑,叫温大牙道:“温大哥。”
温大牙不冷不热地说道:“不敢当,肖爷莫要耽搁了,快些随着那位王爷奔前程去吧。”
当着这许多人,肖猴儿也不好说别的,只尴尬地笑了笑,道:“温大哥误会了,王爷不是外人,他与我师姐本是一体。”说完,便就又拍马退回到封君扬身后。封君扬不以为意地笑笑,走过寨门时,却是在马上向着温大牙抱拳拱了拱手,这才带着人策马而走。
他人刚走不过片刻,崔习等人也得了消息赶到寨门,远远地瞧了一眼,见跟在封君扬身边的还有寨子里的人,不由冷声问道:“那些都是埋在寨中的钉子?”
因着肖猴儿的背叛,温大牙情绪很是低落,点了点头,答道:“大多是年后新收进来的人,有两个却是从牛头寨跟过来的,不想竟也……”他说不下去,只叹了口气,又突然发现没有辰年的身影,便忙崔习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大当家那里怎样?昨夜里还和那王爷好得如胶似漆,怎么瞧着像是突然闹翻了?”
崔习昨夜里也瞧到辰年是被封君扬抱回来的,闻言面上不觉有些发红,摇头道:“不知。不过,道长已去了大当家那里。”
朝阳子确是去了辰年那里,在门外拍了半天门没人应,推门进去才发现床上早已经没了人。待出得院门,不想却遇到了灵雀,灵雀迟疑了一下,道:“我瞧着大当家往西边去了,陆大哥在后面跟着她过去了。”
虎口岭寨子西高东低,西边出了内寨不远就是峭壁。朝阳子微微皱眉,自言自语地念道:“刚好了,怎么又闹翻了?真是搞不清楚你们这些小儿女,整日里纠缠个什么!”他虽这样抱怨着,人却还是往西追了过去,半路上遇到陆骁从前面独自返回,便就问道:“辰年那小丫头呢?”
陆骁答道:“她在崖边,说要自己坐一会儿,叫我先回来。”
朝阳子听得一愣,随即大急,气得跺脚骂道:“你这个傻小子!眼下这功夫怎能留她一个人在那,她叫你回来你就回来,她叫你去崖底给她收尸,你去不去?”
陆骁面容平静,答道:“谢辰年不会跳崖的。”
朝阳子气得一噎,恼怒地向着陆骁一甩衣袖,忙又往西奔去。待赶到那崖边,果然见辰年一人独自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生怕她是有事想不开才会这般,不敢刺激她,便就故作无事地坐到她身边,斜斜地瞄了她一眼,问道:“小丫头,你看什么呢?”
辰年转头看他,却是忽地笑了笑,道:“道长,坐在这里自然是看风景,难不成还能看人不成?”
瞧到她笑,朝阳子心头上顿时松了松,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山羊胡子,问辰年道:“这是怎么了?昨夜里不是和那小子又和好了吗?怎么说翻脸就又翻脸了?”
辰年闻言冷哼一声,道:“莫提此事,亏你老道还自称神医,竟是瞧不出我是被他制住了穴道,还说那些混账话,真该把你这几根胡子都给你扯下来。”
朝阳子惊愕,愣怔半晌,却是气得从地上蹦了起来,一张黑脸涨得紫红,骂道:“那小子太会演戏,我瞧你们那般模样,只胡乱地扫了一眼,那好上前去细瞧!我还纳闷,说你这丫头怎这样不知自重……”
他话说一半时才惊觉失言,辰年却是淡淡地笑了笑,问道:“当时是不是很多人看到?”
朝阳子忙道:“没几个,就崔习与温大牙几个,都不是多嘴之人。”
辰年低头望向空荡荡的脚下,唇角虽还上扬,可那笑容里却有了些勉强,轻声道:“道长,我刚才出门时,在门后站了好久,不知该怎么出门见人,不知别人该如何看我。后来就想反正脸面只长在我身上,有没有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所以我就抬着脸出来了。”
朝阳子良久无言,叹口气,劝慰她道:“那小子虽然坏了点,手段也卑鄙了些,不过,他对你许也是真心。”
辰年转头看朝阳子,半晌后却是微笑,道:“道长,你脾气虽然古怪,可你就是个老小孩,是真好人。”
朝阳子向她瞪眼,“小丫头,怎么和道爷说话呢!你莫要瞧不起道爷,道爷我吃咸盐比你吃饭还多。我虽看不上封君扬那小子的行径,可他对你是不是真心,却是能分得出来。”
辰年笑笑,转过头去,不置可否。
朝阳子也不知能劝些什么,两人默坐片刻,就听得辰年突然低声说道:“道长,我心口很疼。我原本以为不管他怎么算计别人,总会对我好些,我于他总是与别人不同的, 现在才知,原来一直是我错了。”
朝阳子听得糊涂,竟是不知辰年为何会发此感慨。
辰年默然良久,转头看朝阳子,认真问道:“道长,我随你出家可好?”
这句话朝阳子却是听懂了,气咻咻地说道:“胡闹,小丫头休说赌气话,就算不跟封君扬那小子,还有陆骁呢,再退一步,便是陆骁你也不喜欢,日后总还能在遇到别的喜欢的人。这回寻个老实的,好好嫁人生子,莫要和这些世家子弟纠葛不清,我早就说过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辰年闻言只是微笑,缓缓摇头,“道长,你人太好,所以你不懂,从今以后,这天下再没一个人能娶我。”
朝阳子张嘴欲要反驳,辰年却已是从崖边站起身来,笑道:“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老道,你饿了么?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她说完便转身向着寨内走去,朝阳子站在后面看得片刻,还是摸不透她的心思,只得摇头叹道:“个个年岁不大,哪里来得这么多的心思。”
辰年却似没听到他的话,只笑着回头看他,道:“道长,你不知我们从宣州偷了多少银子来,我都怕温大牙一个人数不清楚。有这些银子,外寨那些人可是能好好地吃一阵子干饭,不用整日里喝些稀粥了。只是冀州米贵,若是能去江南买米就好了,可惜宜平在贺泽手中,不好从那过。”
她嘴里说个不停,朝阳子背着手跟在后面,不知不觉就被她转移了心思,说起寨中之事来。
山下,顺平带着云西暗卫接到封君扬,先偷偷地瞄了一眼他的脸色,这才上前将盛都与江北各处的消息禀报给他。封君扬听完略略点头,淡淡吩咐道:“先去青州。”
众人策马赶往飞龙陉,夜间在山间宿营时,顺平瞧着封君扬独自一人立在静处望着北方出神,迟疑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过去,低声劝道:“主子,还是歇一歇吧。”
封君扬半晌没有动静,就在顺平寻思着还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得封君扬低声问道:“顺平,你说寒了的心,日后还能被捂热吗?”
顺平一听这问题立刻觉得牙疼,暗道您既然会寒人心,为何还非要去寒呢?可这话他实在是不敢说,只得违心地说道:“能!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日后长揣在怀里捂着,哪能不热呢!”
封君扬却是轻轻一哂。
☆、第六十五章
营中暗卫排了班轮流警戒,除却那当值的,其余众人均在小憩,肖猴儿新来,身份未定,因此未得什么安排,他却是没睡,一直暗暗关注着封君扬的举动,瞧着他立在远处发呆,便猜着可能是想辰年,后又瞧得顺平过去,肖猴儿迟疑了一下,便也起身走了过去。
顺平听见声音回身来瞧,见来人是肖猴儿,便往前迎了几步,轻声叫道:“肖爷。”
他两个在云西时便已认识,那时因着辰年的缘故,封君扬对肖猴儿算是礼遇,顺平便也以“肖爷”相称,可眼下情况却与那时不同,肖猴儿哪里敢再应这一声“爷”,于是忙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你我兄弟,快别这样叫。”
顺平只是笑笑,却没应声。
肖猴儿也未在意,只又瞄向封君扬那里,低声问顺平道:“王爷这是??”
顺平依旧是微微垂目,笑而不语。
肖猴儿看他两眼,便就绕过了他,小心翼翼地往封君扬那处走了走,先试探地唤了一声“王爷”,瞧得封君扬回身看他,这才笑道:“王爷可是在想我师姐。”
封君扬看看他,虽未答话,唇边却是露出些轻笑。
肖猴儿便就又上前两步,站在封君扬身侧,笑道:“王爷,我师姐那人嘴硬心软,日后您好好哄她,定是能哄转了过来的。”
封君扬笑笑,只问他道:“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肖猴儿一听这个,忙道:“小人既跟了王爷,自然是听王爷的安排。”
封君扬想了想,道:“那就去军中吧,本王军中正是用人的时候,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出人头地,闯出一片天地。”
肖猴儿听得大喜,道:“行,但凭王爷吩咐。”
封君扬又问道:“你大名便叫肖猴儿。”
“是。”肖猴儿应道,讨好地笑了笑:“小人出身粗鄙,父母就给起了这么个贱名,想着好养活。”
封君扬却道:“去了军中可不好用这样一个名字,还是该有个响亮的名字。”
肖猴儿心思灵活,闻言忙就在封君扬面前跪下了,求道:“还请王爷赏个名字。”
封君扬略一沉吟,道:“你父母给你的名字,也不好随意改动,不若本王再与你添上一个字,可好。”
肖猴儿连忙问道:“什么字。”
“得。”封君扬笑了笑,解释道:“肖得侯,可好,添的一个‘得’字,日后也好拜将封侯。”
肖猴儿连声应好,喜不自胜,顺平那里却是忍笑忍得辛苦,又不好叫人瞧见,忙就低下了头。
封君扬忽又想起一事,问肖猴儿道:“你这样随本王而来,不与你师父、师姐告别,可是无碍。”
肖猴儿不以为意,只笑道:“王爷不知,我师父脾气最是古怪,不喜这些俗世繁礼的,至于师姐那里,王爷又不是外人。”
封君扬闻言便就笑了笑,轻声道:“甚好。”
不想这回肖猴儿却是想错了静宇轩,静宇轩脾气本就火爆,又因重练五蕴神功,性子更显无常,听闻肖猴儿竟跟着封君扬走了,眉毛一拧,竟是立时就要追过去杀了肖猴儿,吓得朝阳子忙拦住了门,喝道:“你又去惹祸。”
静宇轩不解,奇道:“我自去清理门户,这叫什么惹祸。”
朝阳子心知和这女魔头讲不清道理,便就不与她争论此事,只沉着脸问她道:“先莫说那个,我且问你,你怎地能叫辰年练那狗屁神功。”
“五蕴神功。”静宇轩皱眉,纠正道。
朝阳子跳脚,怒道:“老子管它是五蕴还是六蕴,把人练得喜怒无常,那就是狗屁神功,你是不是也练了。”
他说着便伸手来抓静宇轩脉门,而静宇轩此刻功夫已是恢复了七、八成,朝阳子哪是对手,他只觉着眼前一晃,连静宇轩的身影都未瞧清,她人便已是到了门外。
“裘少阳,你少管我的闲事,惹急了我,我将你一样杀了。”说话间,静宇轩声音已远,竟是奔着山下去了。
待辰年那里听得消息,不觉也凝了眉眼,问道:“好好的,谁将这事说给师父听的。”
温大牙袖着手不说话,眼神却是一个劲地往朝阳子那里飘。
朝阳子面上有些尴尬,又忍不住恼羞,气道:“分明是你师父练那狗屁神功练的,才会这般喜怒无常,和旁人有什么关系。”他脾气发完,又不觉忧心,问辰年道:“你师父不会真去追封君扬他们去了吧。”
辰年无奈,摇头道:“不知道。”
朝阳子却是面露忧色,道:“杀了那肖猴儿倒没什么,可不要杀了那封君扬,否则又是大祸。”
辰年听得一愣,想了想,却道:“封君扬身边暗卫无数,又有乔老那样的强者保护,不是那么容易杀的,倒是担心师父那里,功力尚未恢复,别再有什么意外。”
众人也不觉有些担心,静宇轩此人虽有魔头称号,可进寨之初就被朝阳子用银针散了内力,全无危害,她又曾教过温大牙等人武艺,算是对众人有恩,便是平日里,谁武学上遇到什么难解之处去请教她,她虽少不了要骂你几句,却也是不吝相教。
温大牙与崔习等人相互看了看,齐齐望向辰年,温大牙那里更是张了张口,叫了一声“大当家”,却是没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
辰年似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微微垂下眼帘,默了片刻,这才淡淡说道:“我去追师父回来。”
她去追静宇轩,免不得又要与那封君扬打交道,朝阳子瞧着她这般模样,不觉有些心疼,忙出言道:“没事,没事,你们是不晓得静宇轩的厉害,她若说杀人功夫是一流,那逃跑功夫就是超一流,想当年她还没练那狗屁神功的时候,轻功就已是武林一绝了,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又看辰年,道:“你也不用去追你师父,再说你也追不上她,再等你赶到了,该打的也打了,该杀的也杀了,便是该跑的,也都跑远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辰年想了想,也自觉追不上静宇轩,傻大那里却是好奇,忍不住问朝阳子道:“道长,你老早就和静前辈认识了啊!”
朝阳子心思还在静宇轩那里,一时没有多想,顺着他的话答道:“早就认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比你们大当家还小,当时她被人打得重伤,若不是我好心救她,早就没命了,可她太没良心,伤好了后,竟是先把我打了一顿??”
朝阳子说到半截,这才忽地反应过来,抬眼见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顿时恼羞成怒,舞着手中拂尘往外轰赶众人,骂道:“滚,滚,滚,都吃饱了撑得没事做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众人被他赶得四下里逃散,却是哄笑起来。
辰年忍着笑喝斥了众人几句,这才叫众人各去做事,自己则带着温大牙与崔习去地下密室里清点那些从宣州得来的金银,因着数目巨大,温大牙瞧得眼睛里都冒了亮光,密室中分明只他们三个,他却仍是将声音压得极低,与辰年说道:“大当家,这许多金银放在这里我可不放心,我夜里得搬到这里来睡才行。”
辰年不觉失笑,道:“这些东西再多,也是不能吃喝的死物,要我说还是尽早换成粮食才好。”
崔习点头表示认同:“乱世之中,唯有粮食最为重要,有粮食才能活人命,眼下趁着江南还未大乱,该多买些粮食存下,另外,还要想法买些兵器回来。”
辰年也想过要去江南购粮,只是此去江南非但要经过南太行,更是要过宜平,岂是那么容易就过来的,便是朝阳子去买那些药材,还是多亏了封君扬派人护送,这才能一路平安地回了寨子。
她沉吟道:“南太行有我些旧故,想想法子倒是不难通过,只是宜平那里,贺泽是因着与张家打仗,这才没空和咱们算那一万两黄金的账,若想从他的地盘上过,还得好好想想法子才是。”
三人从密室里出来,辰年自回房练功,崔习与温大牙两个结伴去议事厅处理寨中事务,路上,温大牙瞧着左右没人,忍不住低声与崔习说道:“你说这两日都不见陆少侠身影,是不是觉得伤了脸面,不好出来见人。”
他们都瞧出陆骁对辰年有意,不想半路却出来个云西王横刀夺爱,这事搁谁身上都好受不了,崔习沉默不语,温大牙那里却是念叨不停:“要我说这也真是造化弄人,你说陆少侠和咱们大当家俩个,这是多好的一对啊!怎么就突然冒出个云西王来。”
崔习嫌他聒噪,淡淡瞥了一眼,问道:“温大嫂,大当家的私事,与你何干。”
“大当家也是一时糊涂,这才跟了那王爷,不过,那王爷长得的确是真好,和大当家往一块那么一站,就跟对神仙一般。”温大牙说完,又啧啧了两声,这才突然意识到刚才崔习的称呼不对,问道:“哎,你刚才叫我什么。”
崔习却是没有答他,快步往议事厅而去,这一阵子,因着虎口岭声势渐大,有许多江湖人士前来投奔,崔习一心要壮大山寨,却又担心再被混了奸细进来,因此十分小心谨慎。
辰年也深知此事重要,练功之余便与崔习商议如何安排这些新来投奔之人,很是费了不少精力,如此这般忙了半月有余,静宇轩却是突然回来了,手中还拎了个极大的口袋来,那口袋里鼓鼓囊囊,还在动弹,温大牙好奇,上前打开袋口一看,不想里面装得的竟是个活生生的老和尚。
静宇轩指着那老和尚,对已目瞪口呆的辰年说道:“这是盛都最有名的老和尚,我把他捉来了,叫他好好给咱们讲一讲那个什么清心明心。”
辰年惊得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倒是温大牙先回过神来,擦着冷汗问静宇轩道:“您老人家怎么又去了盛都。”
静宇轩嘿嘿一笑,道:“姓封的那小子说的有些道理,既是佛家出来的功夫,怎可能是什么魔功,定是咱们练功的法子不对,就得寻这样的老和尚问一问才是,他教人帮我寻的,说是位得道高僧。”
☆、第六十六章
辰年上前,将那老和尚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高僧。”
老和尚却是先念了一句佛号:“不高,不高,只是个老和尚。”
他答得有趣,温大牙等人不觉都笑了,辰年仔细瞧他几眼,见他面上慈眉善目,一团和气,便就问道:“那老和尚法号是什么。”
“慧明,老和尚法号慧明。”老和尚答道。
辰年虽未听说过这位大师的名号,却点了点头表示明了,客套道:“慧明大师远来辛苦,可要先去歇息一下。”
不想慧明却是一本正经地答道:“一路不曾自己走路,倒是不辛苦,只是有些饿了。”
辰年扫一眼那地上的布口袋,想静宇轩竟一路提着这老和尚来,很是忍俊不禁,笑道:“大师再坐下等一等,我这就叫人给大师准备斋饭去。”
静宇轩却没这样好的脾气,只是问慧明道:“老和尚,我且问你,到底什么叫做定心、净心、悟心、明心。”
慧明答道:“这是禅心。”瞧得静宇轩面露不耐之色,不等她问,忙就又解释道:“禅者,佛之心,禅就是佛的心要,也就是人人本具的清净心。”
静宇轩又问道:“此心如何来。”
“非从外得,须靠自身亲证体会,止息妄想,转化烦恼,进而达到定心、净心、悟心、明心,契悟本具的佛性。”慧能答道。
静宇轩听得个似懂非懂,诧异道:“我心也挺清静,怎地就会走火入魔呢?”
慧明念一句佛号,道:“走火乃是道家之言,佛法中根本就不修这个法门,是不会发生走火这个毛病的。”
这话听得静宇轩与辰年俱都是一愣,辰年更是问道:“没有走火,怎会入魔。”
“魔由心生,有所求,才会入幻境,心生感应,借以成魔,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慧能轻轻叹气,看向辰年,又问:“女施主,斋饭可是已好,若是再误得一会儿,老和尚不用修行,便就可去西天了。”
辰年不禁失笑,忙叫人扶着慧明下去用饭,又劝静宇轩道:“师父,反正您都把这老和尚找来了,他又跑不了,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静宇轩这才作罢,嘱咐了辰年好生看住那老和尚,自己回房休息。
辰年思量片刻,却是忍不住缓缓摇头,出得门来,问身边的陆骁道:“你说封君扬这是做的什么打算。”
陆骁沉默片刻,答道:“这事上,他该没什么算计。”
辰年淡淡一笑,道:“难说。”
辰年将寨子各个要处巡查了一边,又去山下看那些百姓种田,山路不算崎岖,他两个不紧不慢地走着,辰年忽地问陆骁道:“你怎么也不问问我那日的事情。”
陆骁答道:“我信你,无需问。”
辰年侧头看了看他,却是忽地笑了,将手背到身后,脚下踢踢踏踏地走着,道:“陆骁,我真是喜欢你,那种说不出来的喜欢,我不晓得你能不能明白,就是明明和你认识没多久,却觉得我们该是从小一起长大,你我都曾见过对方最没出息的模样,在一起什么都无需顾忌,我敢叫你在前为我冲锋陷阵,也敢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你。”
陆骁听得微笑,道:“你可没见过我最没出息的样子。”
辰年点头,应道:“是啊!光是叫你瞧我没出息的模样了。”
陆骁闻言停下步子,看她片刻,认真说道:“谢辰年,你已经做得很好,你看山下这些百姓,是你给了他一个能活命的地方,一个日后能活得更好的机会,他们都很感激你。”
辰年笑笑,跳到路旁一块山石往山下眺望,半晌后,轻声道:“是我该感激他们,这样的情景,叫我觉得自己仿佛还活在清风寨,看着外寨里的那些人家,我会觉得严婶子他们都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住在哪一户,而那些追跑笑闹的小孩子,就是小时候的小七、小柳,和我??”
她闭上眼,迎向天空,听着风中带来的人声,眼睛慢慢有些湿润:“你听,大家都还在。”
不知为何,陆骁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像是辰年下一刻就会纵身往山下跳去,他心中一惊,忙也跃上了那山石,紧立在辰年身侧,叫道:“谢辰年。”
辰年睁开眼,转过头看他,眼睛有着水洗过的清澈,她笑,道:“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有些想大伙。”
天空中忽地传来鹰鸣之声,他两人顺声望去,就见高空中有两只苍鹰在盘旋飞翔,似在追逐,又似在戏耍,辰年微微眯眼,看得片刻,忽地对说道:“陆骁,你该离开这里。”
她转过头看陆骁:“你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不该困在这里。”
陆骁咧嘴笑笑,道:“谢辰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现在的我已无需你的保护。”辰年盯着他,正色说道:“你也该知道我在随师父修习五蕴神功,眼下虽不敢说是绝顶高手,但自保已是足够。”
陆骁静静看着她,沉默不语。
辰年笑笑,抬起头继续看那空中的苍鹰:“走吧,陆骁,去你的天空,我也会展开翅膀,尽我全力地往上飞,如果有一天,我们还能在天空相遇,那我们就像这对鹰一样,结伴飞翔。”
陆骁看得她许久,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好,谢辰年。”
三日之后,陆骁独自离开了虎口岭,他离去时,辰年正在与崔习、朱振等人商议如何训练外寨那些从流民中选出的青壮,并未相送,倒是灵雀默默跟在陆骁马后,送出去老远,陆骁几次停下身来回头,乐呵呵地与她说道:“你回去吧,不用送我,我又不是不识得路。”
灵雀眼圈微红,又一次说道:“你就这样走了,大当家心里一定极难受。”
陆骁看了看她,道:“是她叫我走的。”
“大当家说的一定不是真心话。”灵雀气呼呼地叫道,瞪向陆骁:“我说你笨,你还是真笨,女人最爱说反话,她嘴上叫你走,心里一定是不愿叫你走。”
瞧她这般,陆骁却是忍不住咧嘴笑了,道:“你是不是女人。”
灵雀被他问得一愣,恼道:“废话,我自然是女人,所以我才比你懂得大当家的心思。”
陆骁就笑道:“你既也是女人,那你也是爱说反话,你嘴上说我笨,心里却是觉得我极聪明,是不是。”
灵雀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是恼是怒,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陆骁笑了笑,正色与她说道:“灵雀,你不懂,我现在是该走了,我现在能给谢辰年的,她已不需要,而她需要的,我现在却还不能给她,所以我得走,去夺那些她需要的,回来给她。”
灵雀隐约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可又不明白这道理到底在何处,她还在愣怔,陆骁那里却已是翻身上马,回身向着她笑了一笑,道了一声“保重”,便就纵马向着远处跑去。
辰年在外寨待到天黑才回来,进得内寨寨门,边走边与身边人说道:“陆骁,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瞧我师父吧。”
身边那人顿了一顿,这才应道:“好。”
辰年听见声音微微一怔,转头瞧了崔习一眼,笑道:“一时习惯了,还当是陆骁在身边。”
崔习却只是浅浅一笑,岔过话题,说道:“茂儿这几日会说了许多话,十分好玩,只是喂饭不容易,不像之前那般喂什么吃什么了。”
辰年不觉想起前年冬天初见崔习等人的情形,那时茂儿不过十来个月,却是十分乖巧,便是粗米粥吃得都极为香甜,她不由也笑了,道:“走,咱们去和茂儿一同吃饭,我来喂她,我以前可是也帮人哄过孩子,最是知道怎么逗他们喜欢。”
崔习笑笑,带着辰年回了住所,与茂儿一起吃晚饭,茂儿已是两岁多了,话虽会说了不少,但是吐字却是不清,须得有崔习在一旁讲解着,辰年这才能明了她的意思。
三人凑在一桌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辰年这才告辞出来去静宇轩处,人还未进屋门,就听得静宇轩在内不耐烦地叫道:“平常心,平常心,我也晓的平常心,可这平常心如何才能得来。”
辰年脚下停了一停,掀帘进屋,先叫过了师父,这才与慧明老和尚打招呼,道:“大师又在与我师父讲佛法。”
慧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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