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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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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眼等待天亮。
  夏日天长,不过刚刚敲过四更,东方的天际便有了隐隐有了蒙星的亮光,辰年将身侧的陆骁推醒,低声说道:“我这就出去找她练拳,你先找个地方藏一下,待我把引到稍远处,你再设法溜走。”
  陆骁虽是刚刚睁眼,神智却甚是清醒,他略一点头,应道:“好。”
  辰年深吸一口气,从床上一跃而起,下得床來往门边走去。待房门一开,那侍女果然就立即迎上前來,恭声问道:“姑娘,您起了?”
  辰年沉着脸点了点头,迈出房门大步往院中走去,口中说道:“一会儿叫旁人进去打扫,你先过來陪我练一练拳。”
  那侍女不敢违背辰年的吩咐,只得跟上前去陪着辰年练拳。辰年拉着她练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拳脚,从廊下一直缠斗到院门,直到天色大亮,这才放了她下去休息。那白日当值的那侍女早已过來,刚刚打扫完房间,正垂手候在廊下,辰年瞧着她面上并无异色,便猜到陆骁怕是早已脱身,安下心來由着她们侍候自己梳洗。
  第三日上,陆骁便向封君扬提出辞行,说他有事须得离开一阵子,还请封君扬先照看着辰年。封君扬听毕稍稍有些意外,抬眉看向陆骁,问道:“陆兄要走?”
  “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得离开月余时间。”陆骁说完又问封君扬道:“你能在青州待多久?我以前听谢辰年说你还要去盛都的。”
  封君扬沉吟片刻,答道:“此事还未定,不过我会一直把辰年带在身边,陆兄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陆骁道:“那好,我先去办事,回头我來青州寻你们,若是你们走了,就给我留个口信,我再去追你们便是。”
  封君扬笑道:“好。”
  陆骁便又要去与辰年辞行,封君扬不好拦他,只得叫了顺平送他去辰年处,谁知到了那里辰年愣是洠Ъ芥纾棵哦疾豢峡辉谖菽诖笊新芥绻觥B芥缑嫔淠芽矗称叫⌒牡孛榱怂谎郏蕴降匚实溃骸奥阶呈浚础
  陆骁未答,只甩袖而去,当天下午就骑马出了熙园。顺平派了人暗中跟踪,瞧他是从北城门出的青州城,出城后径直向北,过了子牙河往燕次山方向去了。顺平得到回报忙将消息禀给了封君扬,封君扬默默地沉吟了片刻,抬眼看顺平,问道:“走得北漠古道?”
  燕次山里有条古山道可以通向关外宣州,想当年北漠名将周志忍便是沿着那条山道翻燕次山而过,绕过了靖阳关,一路攻城略地,直接打到了江北第一大城…………泰兴城外。
  “是。”顺平应道,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世子爷,此事有些蹊跷。前几日北边刚传來信说漠北鲜氏族的单于死了,为了立新的单于,鲜氏几大氏族斗得正欢,这陆骁突然北去,莫不是和此事有关?”
  封君扬缓缓点头,淡淡道:“应是有关。”
  陆骁既会因鲜氏族的权势争斗北归,那他显然就不是一般的鲜氏族人,而那能请得动他來保护辰年的穆展越,更不该只是清风寨中的一个杀手。封君扬忽地对穆展越的身份起了兴趣,默默思量片刻后,吩咐顺平道:“设法寻几个清风寨的老人过來,问一问穆展越是如何到了清风寨的,來时是否就抱着婴孩。”
  顺平应声欲去,封君扬却又唤住了他,想了一想,又吩咐道:“准备一下吧,过几日就去盛都。”
  顺平不想他这样早就走,不觉有些意外,又瞧封君扬眉头轻锁,只当他是在烦扰辰年之事,想了一想便出言说道:“小的瞧着谢姑娘这两天十分安静,许是已经过了气头,世子爷何不过过去瞧瞧她?”
  封君扬听了微愣片刻,却是轻轻一晒,说道:“她那个脾气,若是肯和我狠狠闹上几场,气头许是还能过去些,眼下越是这般安静,怕是越想着要跑。你且叫人看仔细些吧。”
  顺平应了一声,见他再无别的吩咐,便无声地退了下去。
  当天夜里,辰年那里果然突然闹了起來,她先假装肚痛把那伺候的侍女骗到身边,趁其不备点了侍女的穴道,然后又对换了两人的衣服,假扮做那侍女翻墙而出。偏不巧夜里正好是郑纶亲自当值,辰年这里墙头还洠淼眉吧希B谌艘咽堑搅嗽褐小
  辰年见事情败露,索性回身发狠地和郑纶打了一架。她哪里会是郑纶的对手,纵是郑纶不敢伤她,几十招下來也将她制住了,辰年又气又火,偏偏自己丝毫动弹不得,最后竟然放声大哭起來,叫道:“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就只会欺负我,你们不就是欺负我洠У鶝'妈,欺负我是个孤女吗?”
  封君扬闻讯匆匆赶过去时,辰年还在那放声痛哭着,四周的暗卫早就被郑纶打发到了别处,只郑纶一人面带尴尬地站在一旁守着。瞧得封君扬过來,郑纶忙上前行了一礼,如逢大赦般地退了下去。
  封君扬抿着唇慢慢上前,伸出手将仍哭泣着的辰年揽到了自己怀中,轻声说道:“是,是我欺负了你,是我对不住你。”
  他话未说完,辰年已是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头上。他的身体微微一僵,身上的肌肉有片刻的紧致,可随即便又缓缓放松下來,任她发狠地咬着自己。夏天的衣衫单薄,血渍很快便从他的肩头晕染开來。封君扬却动也不动,只安静地揽着辰年,一字一句地说道:“辰年,这一辈子是我对不起你,若下一世我们还能在一起,你做男子,我做女子就是了。”
  他这句话一说,辰年全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尽了,再无力咬下去。她终于缓缓松了口,却将头埋在封君扬的肩头闷声大哭起來。
  那哭声极闷,呜呜地发不出声來,只带出微微的震动,透过胸膛传到他的心上,如同钝刀一般割了上去。他低下头,用下颌轻轻地擦蹭着辰年的头发,只低低地唤她的名字,“辰年,别哭了,我听了心里难受……”
  辰年哭了许久才慢慢停下了哭,片刻后才哑声说道:“阿策,你对不起我,你这一辈子都对不起我。”
  封君扬愣怔了片刻,反应过來后心头忽地涌上了一阵狂喜,他猛地将辰年打横抱起,快步走向房中,将辰年放到床边坐好,自己则单膝跪在了她的身前,微仰着头看向辰年,发誓般地郑重说道:“辰年,阿策此生绝不负你。”
  他的目光里似是燃了火,辰年被那份炙热迫得几欲转身而逃,强忍着才洠О咽酉吲部谱抛约河潘哪抗饪垂ィ⒆潘难劬β档溃骸鞍⒉撸慵侨肽愀詹沤驳幕埃院竽闳羰窃倨乙痪洌冶闵绷四愫笤僮陨薄!
  “好!”封君扬应了一声,喜悦之下扶着床边便倾身过去吻辰年的唇。辰年身上的穴道还未解开,丝毫动弹不得,只得用力地往后仰着头,急声叫道:“封君扬,你不要发疯,快些解开我穴道!”
  封君扬笑着应了,到底是先亲了她一口,这才解开了她的穴道。
  辰年立刻向后躲了过去,恶狠狠地瞪着封君扬怒道:“封君扬,你少以为我现在就原谅你了,你哄我骗我这么久,这事洠辏∧闵倥鑫遥烊フ夷愕能可砻萌ィ 
  她这般恶言恶语,封君扬那里却只是勾起唇角微笑,不管不顾地坐到了床边,扬手挥落床帐,柔声说道:“快点歇下吧,一会儿天便要亮了。”他一边说着,竟一边脱了外袍,就在床榻外侧躺下了。
  辰年坐在床内气呼呼地瞪他半晌,瞧他不为所动,便用脚踹向他的肩膀,冷声道:“起來,别在我这里睡,真当我是你的姬妾了?”
  封君扬侧过头静静看她,轻声说道:“辰年,换个地方踹,我肩膀痛。”
  他肩上之前被辰年捅了一刀,不过才几日的功夫,伤口自是不能长好。辰年闻言愣了一愣,那脚还如何踹得下去,她怔怔地看封君扬片刻,向内别过了头去。
  封君扬伸手轻轻地拉她,辰年却不肯回头,只恨恨地甩开了他的手。他却不屈不挠地又伸手去拽她,手上的力气也越來越大,终将她拽倒在床上。封君扬欺身过去,虚虚地压住辰年,捏着她的下巴叫她正视自己,喃喃道:“谢辰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喜欢得自己都开始害怕。”


☆、第一百零五章 张弛有道

  辰年心中一震,他的唇已是落在她的鬓角额头,沿着眉眼鼻梁一路轻柔地往下,百般流连之后才试探地轻吻上她的唇。*辰年的身体僵滞了片刻,这才微微地张开唇瓣,放了他的舌尖进去。
  初是温柔缠绵,后面便是激烈狂热。情热之下,封君扬隔衣去顶撞辰年,辰年慌乱之下忙伸手去推他,急声说道:“你不能这样,朝阳子说了你现在不能近女色!”
  封君扬僵了一僵,懊恼地捶了捶床板,将头埋在辰年颈侧,声音暗哑地说道:“我不管,准是他在故意耍我,我今天偏要试上一试,看看近了你这女色又能如何!”
  辰年用力推开了他,气恼道:“封君扬!你…………”
  后面的话她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红着脸瞪他。封君扬张着四肢平摊在床上,倒是忍不住笑了,抬手指了指自己下身,苦笑道:“你瞧瞧它,都这般情形了,我能有什么法子?”
  辰年又羞又恼,转身便要下床。封君扬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好声央求道:“好辰年,你别走,我老实躺着便是了。”
  他这般软语相求,辰年倒不好就这样硬走,便回过头红着眼圈与他说道:“封君扬,你要我洠麤'分地跟在你身边,我认了,难不成你非要别人都骂我狐媚子,你才高兴?”
  封君扬微怔,静静看她半晌,说道:“辰年,是我错了,你莫要生气,我只是想你想得狠,只觉得你在我怀里我才安心。过來睡吧,我不动你。”
  辰年抿了抿唇,回身在床上侧身躺下,与封君扬轻声说道:“阿策,你躺下,我们这样说说话,不好吗?”
  封君扬忙也跟着躺下了,微笑着看她,问道:“好,你想说什么?”
  辰年似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问他道:“陆骁做什么去了?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若说论起做戏來,女子似乎有种天份,辰年分明是与陆骁商定好了要他先找借口逃走,却又故作不知地來问封君扬根由。封君扬那样心机深沉的一个人,此刻心情激荡之下竟未瞧破,反而思及自己刚刚应辰年不再欺瞒她,便答道:“他应是去了漠北。”
  “去了漠北?”辰年十分惊讶,半撑起身体去看封君扬,“他应了我义父要保护我直到义父回來,怎么会突然去那么远的地方?”
  封君扬想了一想,答道:“漠北的鲜氏族正在内乱,他回去许是因着这个缘故。”
  辰年闻言更是奇怪,“鲜氏族闹内乱了?”
  封君扬点点头,伸手将辰年拉入自己怀中,轻轻地拥住了,慢慢与她解释道:“鲜氏族与咱们汉人不同,他们是部落联盟,最大的首领叫做单于,各项事务有几大氏族把持。鲜氏族人最是讲究血统,前一阵子老单于死了,新立的单于因着生母血统低微,一直不能服众,族中几大氏族都想着另立新的单于,因此斗得正欢。”
  这些都派去漠北的探子传回來的消息,封君扬细细地与辰年讲着,谁知他怀中的辰年却是意外地沉默下來。封君扬稍一思量便是明白了缘故,只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正想着要不露痕迹地转换一个话睿吞侥甑蜕实溃骸霸谀忝钦庑┟欧兰铱磥恚业难呈遣皇且埠艿臀ⅲ俊
  封君扬干干地咽了口吐沫,用手抬起辰年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涩声答道:“辰年,你知我从未这样想过。”
  辰年看他片刻,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笑,“不管我血统如何,我就是谢辰年,瞧不起我的人,我自也瞧不起他们!”
  封君扬复又把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道:“血统是什么?什么叫高贵,又什么叫做低微?那张家、贺家都是数百年世家,血统算得上纯正高贵,可也只是外表光鲜,内里其实早已肮脏不堪!我封家又如何?发家之前也不过是军中贫寒兵卒。说到底,都是依仗权势分出的三六九等罢了。”
  辰年不想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來,稍稍有些诧异,沉默片刻后便转了话睿实溃骸澳蹦诼遥杂谠勖谴笙膩硭灯癫皇呛檬拢俊
  封君扬淡淡一笑,道:“对于镇戍靖阳的张家倒是好事,漠北内乱,近两年怕是洠в泄Ψ蛲侠┱拧?啥杂谖颐莵硭担词谴蟠蟮幕凳铝恕!
  辰年想了一想,忽地明白,失声“哎呀”了一声,说道:“是呀!因着有鲜氏族的牵绊,张家这才不敢发兵南下,眼下他们暂洠Я撕蠊酥螅趸崛菰勖钦剂怂銮椎那嘀莅。 
  封君扬就喜辰年的这份聪慧通透,不禁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眼看着她要恼羞,这才忙说道:“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去盛都,由朝廷下旨,把青州名正言顺地给了薛盛英。”
  夏帝虽然式微,但毕竟占据正统之名,若由他下旨命薛盛英镇戍青州,一旦靖阳张家发兵來攻,云西与泰兴也好出兵救援。虽然到时仍免不了江北一番战乱,可师出有名与师出无名却大不相同。
  听他这一番讲解,辰年所得颇多,暗道这些门阀世家果然洠б桓龊枚鳎醋哦脊饷髡螅盟谱约憾嗝粗抑卑瘢砂档乩锶匆桓霰纫桓鲆跸战普K较朐骄跣牧梗窒敕凑约阂咽窍露ň鲂睦胝庑┤硕荚对兜模伪卦偃**心什么天下大势,索性逼着自己把这些阴谋阳谋,谋划算计都逼出了脑外,只安心下來睡觉。
  封君扬等得片刻不见辰年发问,低头看去却见她竟是已合眼睡去。他不觉有些愣怔,随即却又微笑起來,轻轻地在辰年唇上印下一吻,将她往怀里又揽了揽,这才随着她一同睡去。
  第二日一早,辰年罕见地洠в衅鹕砹啡炊且恢彼饺丈细屯罚獠旁诜饩锘忱镄褋恚隹酆蟮谝痪浠熬谷痪褪牵骸拔乙谀闵肀撸俏已巯掠植幌爰侥愕谋砻谩D阆敫龇ㄗ影桑聪冉妥撸淳拖冉宜妥摺!
  封君扬听了不觉哭笑不得,说道:“你放心,我不叫你二人见面就是。”
  辰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出去洗漱,回來又与封君扬一同吃了早饭,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一同回了他的院子。她像是有意缠着封君扬,便是封君扬见客,她也只是避在内室中不肯离开。偏封君扬对她纵容至极,她说怎样便是怎样,丝毫不见厌烦。
  如此过得三两日,顺平便苦着脸偷偷禀报封君扬道:“世子爷,小的快要拦不住了,芸生小姐气得都要用鞭子抽小的,还说若是您再不肯见她,她就不留在这里讨人嫌,搬去城守府与薛家小姐一同住。”
  封君扬听了不觉头大,忍不住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你告诉她,我这两日有事要处理,待得了闲就过去看她。”
  “是。”顺平应道,偷偷瞥他一眼,愁道:“眼下在府中谢姑娘与芸生小姐倒可不见,可一旦去盛都,这路上可怎么办?不论是谢姑娘还是芸生小姐,世子爷总得说转一个才好。”
  封君扬半晌无言,芸生是他感情深厚的表妹,又将会是他的嫡妻,他怎么也得给她一份尊重,而辰年那里,他又舍不得她再受半点委屈。封君扬左思右想,一时只觉此事比他设计谋划青州还要为难,最后只得说道:“准备一下,我要去寻贺十二。”
  顺平奇道:“寻他过來劝说芸生小姐?”
  封君扬点头道:“叫他哄着芸生与他们一同去盛都,与咱们错开两日再走。”
  顺平想这样倒是避免叫辰年与芸生两人见面,只是那贺家公子狐狸一般狡猾的人物,怎么会帮助外人來欺负自家妹子?顺平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贺家公子肯帮这个忙?”
  “只去用嘴说一说,他自然是不肯的。”封君扬唇角上露出一丝自嘲,说道:“须拿些他看得上的好处去换才成。”
  午饭时,封君扬便与辰年商量,说道:“我下午得去一趟城守府,你可要随我一起去?”
  辰年抬头看他,问道:“是要去见薛盛英还是贺十二?”
  封君扬答道:“是贺十二,我想叫芸生与他一道去盛都。”
  辰年闻言咬了咬唇瓣,轻声问封君扬道:“我现在是不是又乖张又不讲理?一点也不懂得体谅你,只会给你添乱?”
  封君扬笑了一笑,柔声道:“我喜欢,不管你怎样,都是我的辰年,我都喜欢。”
  辰年垂目沉默片刻,这才重又抬眸看他,红着眼圈说道:“你不用去求贺十二了,我以后不和芸生别劲就是了。你便是想要去见芸生,我也不再拦着你。”
  “辰年……”封君扬心疼地看着辰年,轻声唤她的名字,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來安慰她。
  辰年却是咧着嘴勉强笑了一笑,说道:“洠拢疚揖屯ο不盾可模撕芎茫缜盎拱镂仪蠊椋易鏊拇蟾M尥弈亍?煨┏苑拱桑酝炅宋揖腿フ宜ネ嫠!!
  她端起碗來欲继续吃饭,却又担心地问封君扬:“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吗?会不会已经恼了我?”


☆、第一百零六章 虚实之间

  封君扬压下心中的酸痛,只浅笑着摇了摇头,答道:“不会,芸生心地很好,纵是会我恼我,也不会恼你的。”
  辰年这才放下心來,向着封君扬顽皮一笑,笑道:“恼你也是活该!回头我便帮着芸生整治你这个负心汉。”
  封君扬却有些笑不下去,静静看辰年半晌,轻声说道:“辰年,你无需如此,我瞧了心里难受。你若想见芸生便去见,若不想见,也不要为难自己。我以后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
  辰年一直低垂着头,虽未言语,却有泪珠轻轻从腮边无声滑落。便是她一直在暗暗提醒自己是在与封君扬做戏,可这戏演着演着,却叫她不觉入戏渐深。面前这男子,曾是她心心念的心爱之人,他说得每一句话都这样痴情,可是却不肯娶她为妻,只叫她伴在身边为妾,叫她去做人人都看不起的小妇。
  封君扬默默起身,走到辰年身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辰年忙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笑着推开他,说道:“快些吃饭,我还听说朝阳子要走了,在他走之前我得想个法子整治一下他,他虽是救了你的命,可也不能叫他白白戏耍我这些天。”
  封君扬笑了笑,抬起辰年的脸颊吻了一下,应道:“好。”
  辰年略一思量,又道:“这府里的高手你得多借我几个,要能打过朝阳子的,夜里我带着他们假扮刺客,把朝阳子套上袋子狠狠地揍上一顿。还有,得另想个法子把乔老支出去,否则总不能当着师弟的面去揍师兄。”
  封君扬不觉失笑,问她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行事?”
  辰年想了一想,答道:“此事宜早不宜迟,省的被他走了再追就不方便了,就今天晚上吧。”
  封君扬忽地沉默下來,垂了垂眼帘,过了一会儿才浅笑应道:“好,那今天晚上我命乔老随我出门,把郑纶留给你,你叫他带着府中的高手帮你即可。”
  辰年闻言大喜,一时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起身说道:“那我得赶紧去准备,得要一些夜行衣,还要寻个结实的大口袋,再找几根木棍,既打的疼,又不至于真打伤了他!”
  封君扬瞧她这般孩子气微微一怔,面上也跟着她露出了欢喜之色,给她出主意道:“不要用棍子,用鞭子更好,或是叫郑纶直接点他的穴道,也可生不如死。”
  辰年拍手笑道:“好,就这样办。不过你得好好和郑纶说一说,他那人死心眼的很,你若不说好了,我怕他都不肯听我指挥的。”
  封君扬点头道:“我去交待他。”
  当天傍晚,封君扬果然带了乔老去城守府赴宴,却把郑纶留在府中,叫他一切听辰年指挥。辰年提前便换好了夜行衣,耐心地在堂屋中端坐到天黑,这才吩咐郑纶道:“你叫人去偷偷瞧一瞧,看看朝阳子现在做什么。”
  郑纶看辰年这般行径简直就是胡闹,可因有着封君扬的交待,他也只能听命于辰年,派了轻功好的暗卫前去探听情况。过不一会儿,那暗卫去而复返,回报道:“那人正在屋中看书。”
  辰年思量片刻,然后与众人说道:“我带着人就先去后园中藏好,郑纶你去引朝阳子过去,待他一过來咱们就大喊抓刺客,然后不管他说些什么,只管用袋子套了狠狠地打。”
  郑纶心道好个低劣的手段,那朝阳子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会轻易上当。他稍一沉默,说道:“谢姑娘,此法怕是不妥。”
  辰年却是摇头,坚持道:“你听我的洠Т恚烊タ烊ァ6粤耍私淮幌陆褚沟敝档娜耍闶强吹绞裁慈宋镆膊灰鍪殖錾勖切懈龇奖悖〉迷勖钦饫餂'抓着朝阳子,却先被自己人当刺客抓了。”
  众人得了吩咐各自行动,辰年带着几名高手前往府中后园,寻了个隐蔽地方藏好,略等了一会儿便低声交待身边之人道:“我前去看看郑纶,你们且在这里守着,千万莫要乱动地方。”
  她说完便在黑暗中轻步离去,身影不及走远,身后却又有一人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追了上去。
  就在熙园角门之外,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内封君扬垂目静坐,仿佛已经入定。%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得府中隐约传來一些喧闹,又过一会儿,角门被人从内轻轻打开,顺平瘦小的身影从内闪出,走过來跃上马车,与封君扬低声禀报道:“世子爷,谢姑娘洠ё撸蝗コ糇幽抢锴屏艘磺疲B诎殉糇右蚝笤埃阋苍诤竺娓呕貋砹耍巯抡富幼湃撕葑岢糇幽亍!
  封君扬闻言心中的那块巨石轰然落地,缓缓地闭了闭眼,好半天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來,唇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往上挑了去,含着笑意吩咐顺平道:“辰年孩子脾气,也不能全听她的,你过去盯着点,别叫他们手上失了分寸。”
  顺平瞧他高兴,声音里便也带上了喜悦,应道:“是,小的这就去。”
  封君扬一时兴起,恨不得也跟过去瞧一瞧辰年此刻如何揍那朝阳子,只怕被辰年瞧穿他的算计,这才勉强忍住了,吩咐车夫驾车在城内慢慢转上一圈,然后再回府。
  他回到院中时,辰年刚刚将夜行衣换下,洗过了澡出來,瞧他回來,不觉奇道:“怎回來得这样早?”
  “我又不能饮酒,干坐着也洠б馑迹妥约合然貋砹恕!狈饩锎鸬溃智瞥侥炅车昂炱似说模匀皇歉詹乓哺哦耸郑滩蛔∩锨澳笞潘掳驮谒缴戏煽斓刈牧艘幌拢ψ盼实溃骸霸跹靠墒潜顺鹆耍俊
  辰年脸上露出极得意的笑容,向着他扬了扬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答道:“自然报了,也不看看我是谁!你是不知当时的情形,差点把我肚皮都笑破了。我本想着时候再做个好人去出面救朝阳子,谁知郑纶却不肯,死活不要我露面。”
  封君扬听了不觉笑道:“你哪里是要去救朝阳子,你是想着再去气一气他吧?”
  辰年嘿嘿一笑,洠в写鸹啊
  这一晚,封君扬超乎寻常的热情,在床上与辰年纠缠了许久,只把辰年都缠磨得气喘吁吁起來,恼羞地推开了他,恨恨道:“封君扬,你到底想怎样?明明不能近女色,还这样招惹我做甚么?”
  封君扬有些懊丧地松开了手,过了一会儿而却是又贴近了她低笑,凑在她耳边问道:“辰年,你是不是想我也想得紧?”
  辰年转过头恼羞得瞪他,他的手却已是无声地从她衣襟间探了进去,抚过她纤细而结实的腰肢,挺翘的臀,最后绕到她的身前,顺着腿间摸了上去。辰年不觉失声低呼了一声,双腿下意识地加紧,又羞又急地叫道:“封君扬,你做什么!”
  封君扬低声道:“别怕,辰年,我只是想给你快乐。”
  他半抬起身,低下头去细细地吻她的唇,她的脸颊,那只探入她腿间的手温柔地揉压着她身体最娇弱之处,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地进入她。封君扬从未这般讨好于人过,手法还有些生涩,只能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调节着手上的动作。辰年初时还能挣扎两下,待到后面却软到在他怀里,身体微微战栗着,微张着唇瓣,颤声叫他的名字,“阿策,阿策??”
  “嗯?”她每叫一声,封君扬便低低地应她一声,待到后面声音已是暗哑地发不出声來。在辰年身体绷紧的那一瞬间,他猛地低下头去用力堵住她的唇,辗转厮磨,用力吸吮,恨不能将她的灵魂都吸卷入自己的体内。
  事后,辰年起了一身的薄汗,魂魄似已出窍,在外游离半晌才得落定。封君扬的**却未得半分纾解,只得爬起身來出去冲了回凉水,这才带着一身湿气回到辰年身边,向着她浅浅一笑,从后面拥住了她,哑声道:“睡吧。”
  辰年窝在他的怀中,几次都忍不住想回过身去与他说:“阿策,你不要娶别人,就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可她最终还是洠в谢刈硖澹怀聊疟丈狭搜邸
  第二日早上醒來,辰年还有恼封君扬,饭后连理都不肯理他,只要重新搬回自己的小院。封君扬知她是为了昨夜的事情羞恼,忙拦住了她,低声下气地说道:“昨夜之事只此一次,我以后定不会再那样孟浪了,别再恼我了,啊?”
  他这般小心地与她赔不是,辰年脸上的神色就缓和了一些,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一面说道:“我不是和你赌气,过两日咱们就要去盛都,你总得有些事情要处理,我这样在这里不方便,还不如自己去小院里清净两天。再说。”她顿了顿,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來,“还有芸生那里,既然以后免不了要打交道,总不能现在就把路走绝了。她越是脾气好,咱们越是不能欺负了她。”


☆、第一百零七章 凭空不见

  封君扬听得半晌无语,只在后面轻轻地拥住了辰年,将头埋在她的肩窝,低声道:“辰年,对不起。”
  辰年笑笑,伸手推开了他,又问道:“你要把郑纶留给薛盛英?”
  封君扬在薛盛英身边安插了不少的人,有在明处的,也有在暗处的。他这样费尽心机地替薛盛英谋到青州,总不能得了好处才成。他听辰年问起,便点头道:“薛盛英一直向我求几个得力的人用,我便把郑纶给了他。薛盛英已在军中给他留了位置,过两日待我们走了,郑纶便要去军中了。”
  辰年奇道:“薛盛英真的要用郑纶?”
  封君扬说道:“自然得用,他还想着名正言顺地得了青州,还想着我把妹子嫁他,总得拿出些诚意來给我來才成。”
  辰年眼珠转了一转,却是又问道:“邱三呢?他现在如何?”
  封君扬浅浅一笑,答道:“他现在很得薛盛英重用。”
  辰年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便洠г傥适裁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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