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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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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青城搁了墨条,朝苏凤锦伸出手:“本将军去拜见岳父,内子可赏脸一同去?”

    窗外头的阳光打进来落在战青城的头上,光圈自他的眼中打出来,刚毅的面容英朗神武,专注的神情似要将她吞进去一般的认真,苏凤锦心头慌得厉害:“我……我爹……”

    “你娘忌日,你不想去?”战青城挑了挑眉,手依旧伸着。

    苏凤锦很多年以后再回想起来,依旧会想起战青城自带光环向她伸出手时的模样,起码这一刻他称苏正清作岳父,称苏凤锦作内子,不是夫人,而是内子。

    在这个朝代,对夫人的称呼有许多种,有人称之为糟糠,有人称之为妻房,有人称之为夫人,却鲜有人会称之作内子,内子便有正妻之意,是真心娶之的妻。

    苏凤锦倒没将手递予他,而是绕开他出了里屋。

    安吉笑嘻嘻的凑近战青城:“爷,您这是抱得美人归了?还是不曾抱得美人归?这眼看着一年都快过了,怎的东屋奶奶还是这模样?爷,莫不是你不行?下次奴才差人多送些补药过来。”

    战青城正烦燥着,杀气腾腾的扫了他一眼:“想去军营?”

    “不不不不想,原是小的多嘴了,您请。”

    安吉对军营这二字简直退避三舍,那就是一个恶梦,一想到木寒秋那副将,浑身疙瘩都起了,那是一个鲁智深一般的女子,高七尺有余,体形偏精瘦,偏生那张脸又是女人一般好看,若是丑些,安吉定同他称兄道弟了,真真是可惜了。

    苏凤锦远远的便见兰馨站在门口,身后的秋婆子与海棠各自捧了个盒子候着,那架势令她发慌,不由的慢了脚步。

    兰馨见战青城同苏凤锦一并出来,恨得牙痒痒,那酒!她到底是替苏凤锦这弃妇做了嫁衣了,心里又如何甘心。

    秋婆子附耳低声道:“听闻爷昨儿是去了旁屋里头歇下了,天透亮了才去的东屋。”

    兰馨面色缓了几分,朝近前来的苏凤锦笑得亲昵:“听闻姐姐今儿要回府……”

    “走吧。”战青城接了安吉的披风替苏凤锦系上,直接无视了兰馨。

    苏凤锦回头望向兰馨,言辞本也淡漠,却也算是给了个台阶了:“多谢你来送我。”

    冷冽的冬风扑面而来,整个长安城的最后一抹暖意也终于消散干净,取而代之的是连太阳都无法驱逐的寒气,风拂起兰馨胭脂色的长裙,她凝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双目赤红:“他在怨我,他定是在怨我了,海棠,你说他是不是在怨我了。”

    可即便是怨了,她又能如何?她不过是想要在这将军府里头得一个立足之地,得战青城几分目光,似从前一般,来寻她下下棋,闲言话语的谈几句罢了,怎的如今却这样难了!

初入将军府 第135章 苏正清夜谈

    昏暗的天空阴沉沉的笼在长安城的上空,这段时时日天气越发严寒,今日更是冷得厉害,算起来,长安城也该下上好长一段时间的雪了,可是近来也不知是怎的,天气起伏不定的耗了一月余,硬生生是不见下过半个雪渣子。

    海棠上前扶着兰馨:“气寒地冻,怕是要下雪了。”

    兰馨抬头,瞧着将军府冷硬乌黑的屋檐,空中隐隐约约里有细雪在飘荡,寒气沁人心脾,灰色的墙面孤寂的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裹紧了衣袍急匆匆的走。

    苏凤锦出了长安城去到平安县时天色已经晚了,细雪纷纷扬扬里落了一日,将眼前的官道与远处的山脉覆上了一层银白色,车轱辘声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碾过,停在了苏府的大门口。

    因着苏正清是买来的官,所以家中也还算是有些产业,府坻亦是有模有样的。

    苏正清携了继夫人与苏明央以及一家奴仆站在门口候着,远远的便见一辆华贵的大马车使来,朝两旁的奴仆欢喜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准备快放鞭炮!!!”

    肖然心笑得花枝乱颤,好似自家亲女儿领了夫婿回来一般:“老爷,你瞧凤锦已经一年多不曾回来了呢,我还怪想她的,也不知变模样不曾。”

    马车碾过地面上枯断的枝桠,停在了苏府的门口,原是细风夹雪的天气合该没什么人,只是到底是将军携带夫人回门,这般的好事儿在平安县里头当真是不曾有过的,一时围上来瞧热闹的便占了一大片,好在战青城带了些府兵过来,府兵腰佩长剑,面目森然,分立两旁,气势凌人,配了后头好几车的礼,气派得紧。

    战青城瞧着怀里睡着的苏凤锦,做贼似的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到了。”

    苏凤锦望向车窗外头,迷迷糊糊的:“下雪了?”

    “早该下了,只是近来天气怪异,披着出去,莫着凉了。”战青城将自个儿那件狐裘大氅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摔先下了马车。

    马车外头忽的传来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当真是热闹得紧。

    战青城朝苏凤锦伸出手,苏凤锦踌躇了一会儿才将手递了过去。

    刚下马车,苏正清便领了一屋子人跪了下去:“下臣苏正清见过将军,将军夫人。”

    苏凤锦瞧着这个桀骜了一辈子的父亲,忽的发现他已经发色鬓白面憔悴,他态度恭敬的模样忽的令苏凤锦莫名的心疼,他再也不能像先前那般抄起棍子来打她了,可是他却是真的老了,失了年轻时初见她母亲该有的清俊风雅,变得附庸而俗气。

    继母肖然心本出于红尘,风姿妩媚,模样亦算上乘,加上这些年一直打理着苏府,保养得当,虽已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在,跪姿亦是端庄得体,一头乌黑的发上宝簪子满头,于苏府门口明亮的灯盏下熠熠生辉。

    战青城身段欣长,冷眼睥睨间亦打量完了,他朝苏正清伸手虚扶,态度淡得令人琢磨不透:“岳父不必多礼。”

    苏正清起身忙又扶了肖然心起身,满脸谄媚:“一路辛苦,快里面请里面请。”

    苏府近年虽仕途通运,府坻修新,却到底不及将军府万分之一,此时为着令人眼前一亮,院子里头挂了繁灯千重,细雪覆在乌黑的瓦片上,泛着微白的光,屋檐下的角落里值有寒梅数枝,衬着灰白的墙面倒添了几分风雅,苏凤锦穿过前厅去了内院,内院的大厅里头摆了一桌的饭食,香气扑鼻,缓解了车马劳顿之感。

    战青城同苏正清不知说着什么,面容上隐约里透着几分清冷的笑,肖然心暗地里扯了扯苏明央,示意他也去同战青城说上几句话,苏明央原先也是个书袋子,识得文人墨宝亦明大道,如今那份大道之心全然被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消磨得干干净净,唯剩了满心的权势欲望。

    “一路车马劳顿可还好?快来坐下,先用膳。”肖然心亲昵的去牵苏凤锦的手,苏凤锦往战青城的身旁靠了靠,默默坐下,一言不发。

    肖然心咳了两声掩了尴尬,替苏凤锦添了碗汤:“许久不曾回来了,快来尝尝乌鸡汤,我记得你小时候可喜欢了。”

    苏凤锦垂眸凝着那碗汤默了默,捧了汤开始慢慢的喝。

    “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冬笋,后院的竹林子里新长了许多出来,原先还觉奇怪,如今想来约是你要回来了,倒也是个吉兆。”

    “你的房间早差人一直收拾着,先前总担心着,如今见你与将军这般恩爱,我倒也放心了。”

    “这菜色可还合你胃口?想来将军府中珍馐居多,咱们这小府坻……”

    “菜很好。”苏凤锦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回了一句。

    战青城同苏正清论谈朝堂之事,视线却落在苏凤锦的身上,见她喜欢吃素菜,便夹了一筷子的冬笋予她,动作里透着行云流水的随性,想来这般的动作是做了许多次的了。

    “朝堂之事兵者忌之……”

    “将军战功赫赫又如此深明大义,到底是将门世家的出身,不比这我儿子,虽与你年纪相当,在才华造诣上却难及你万分之一,下臣实在羞愧。”

    苏正清这老狐狸心里头盘算着战青城这块大背山,偏生却又忽略了苏明央的几分傲气,他原是不愿在苏凤锦面失了自个儿仅存的几分颜面,如今苏正清这般一讲,里子面子便都丢了个干净,成了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似的。

    苏明央一时只觉那话真真是刺耳,连着心里头的几把火也一并浇了下去,一时无地自容。

    战青城搁了箸,含蓄的应付了两句望向苏凤锦:“可吃好?”

    ‘好了。”苏凤锦搁了箸起身。

    肖然心语气亲昵得紧:“凤锦,你我也许久不曾见了,不如随我回房去说说体已话,你爹怕是也有要事要同将军商议呢,正巧你娘留了些东西。”

    因着后一句,苏凤锦动了心,望向战青城。

    “去吧,一会儿我去接你回房。”千重灯盏下的战青城格外的温柔,那刚毅的面容似水一般一点点的缓化。

    肖然心欢喜的拉了苏凤锦笑:“二位当真是伉俪情深!将军放心,只消一小会儿臣妇便将夫人还给将军。”

    苏凤锦同肖然心去了里屋,主屋的内室同以往大不一样了,里头搁了许多值钱的物什,多是字画古董一类的,挂得屋子里头到处都是,倒不像个卧房,更像一个书房了。

    肖然心拉了苏凤锦坐下,叹了叹气:“凤锦,先前将你打成那个样子送去将军府,我也知你该是恨我们的,只是我们也是为着你好,若是不曾送你进去,你又如何能得如今的盛宠,我不理旁的人怎的说,你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

    苏凤锦让浣纱陪着挽珠去跪拜挽珠故去的父母去了,这会儿不在,若是在定是要狠狠的同肖然心闹一闹了,先前那般欺负人,如今见人得了势了便又舔着着个脸过来阿谀奉承,当真是假得紧。

    见她不作声,肖然心只当她是心里有气,悄悄抹了抹眼泪,吁长叹短:“我那女儿若是还活着,如今也同你一般大了,凤锦,那些年原是我待你不好,只是却也怪不得我,若非我那女儿因着救你这么没了,我也不会如此,再者,你已嫁人了也当知,这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老爷娶了我,原也就是这样,你也莫同老爷置气了,这男人多半都是一个德行,你瞧将军,他虽宠着你,却不也是三妻四妾的……”

    呼号的冷风夹带着雪在窗外呼号,屋外头数不清的灯盏被风吹得掉了许多,下人们正忙着拾灯盏,屋里头生着银碳,暖得很,苏凤锦裹着战青城的狐裘大氅觉出些热,便脱了,露出并不华贵的素雅衣裙。

    肖然心见她打扮素净,发上也不过就是几根素扑的簪子,加之一对白玉的耳垂,有战青城这华贵暖和的大氅挡着倒不曾多想,如今一见才发现她的衣着偏淡雅,虽如雨露荷尖,可衬得气派的战府来,却寒酸得紧,心里头一时狐疑,若得宠,怎的穿这样的衣衫。

    “凤锦,你同姨娘说实话,战府是不是欺负你了?他们是不是瞧不起你?这一次来原也就是走走过场掩人口舌是不是?”

    苏凤锦抱着手上的狐裘大氅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战青城在她这里放了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战府的日子着实憋屈,漫长的寒夜总显冰冷寒凉,屋子里头空空荡荡,偶尔忆秋来了同屋子里头的玩闹一番倒也有几分生气,旁的时候,总显冷清,好在她倒也受得住。

    “凤锦,苏家只得你这么一个女儿,姨娘自是疼你的,若是将军当真待你是虚的,你也说出来,届时由你大哥与你爹为你做主。”肖然心坐得近了些,苏凤锦捏了茶盏,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的手。

    “我娘给我留的什么东西?”

    见她绕开了话题,肖然心便当苏凤锦真真是个不得宠的,今日原也不过是演红罢了,毕竟苏凤锦是今上亲赐的,怎的说这战将军也要给今上几分薄面不敢造次,又思及战青城入府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头的疑虑便越发的大了起来。

初入将军府 第136章 继母的蔑视

    肖然心思量着对她的态度也就变了,兀自倒了盏茶,悠悠的饮了两口,翘起二郎腿端了架子,笑意轻蔑。

    “我当你在府中过的什么好日子呢,竟由着将军亲自送回来,原也不过如此,穿着这般老旧的衣,连我这一身都不如,你在将军府里头便是这般丢苏家颜面的?呵,旁人说你得宠要回门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有哪个会瞎了眼宠你这么一个弃妇。”

    见苏凤锦面色苍白,便越发得意,好似事情便如她所料中一般:“苏府到底在这平安县里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了,你大哥如今又因着替将军求情贬了官成了个抄录,你说这侍郎好好的,怎的就成了个抄录了,若是他能重回做侍郎,你也有了后台,这将军府的人自然也就不敢再轻贱了你去,你娘在天之灵也可得个慰藉,你说是不是?”

    苏凤锦听着外头呜呼的风声,听着耳中的话只觉讽刺:“肖姨娘,你当年害死我娘的时候,也是这般的问心无愧吗?”

    肖然心面色一僵:“你说什么?”

    “大哥年纪比我长那么多,而我娘亲才是元配,我娘当年容得下你,为什么你却容不下我娘?”苏凤锦低哑着嗓音瞧着肖然心。

    当年江南烟雨荷塘朦胧,苏凤锦的娘便在初秋的江南同她爹相逢了,那是一个温婉似水一般的江南女子,大志未酬的苏正清正在湖边游走,对苏凤锦的娘一眼便见了心,几番求请之下情意横生,便喜结连理,后来苏正清在苏凤锦娘亲偷偷的扶持之下花钱给他买了个官,她娘怀有苏凤锦时肖然心便领了大子幼女前来,道是要让孩子认祖归宗,她母亲一时难产,得外公请了位厉害的大夫来才稳下了性命。

    苏凤锦的外公要带她们回去,可是她娘亲不愿,她外公一气之下便她母亲恩断义绝,肖然心进府之后苏凤锦的娘身体便越来越差,最后主屋被肖然心占了,苏凤锦同她娘便搬去了别院,苏正清时日久了便对这对母女视而不见,成日的宠着这出身欢尘的肖然心。

    肖然心后来认了长安肖府的肖有钱作义兄,曾经肖有钱是肖然心主顾的时候也曾这般兄妹的互称,这些年虽隔着一小段距离,却总三不五时的见见面,旁的什么,谁也说不清。

    肖然心想起那个执她的手将她牵进府中的女人,她有着烟雨朦胧的美,似一川雨,如织如梦,恬静美好,绣得一手好绣品,后来她渐渐的发现苏正清待她太好,而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与苦楚亦渐渐被人遗忘殆尽,便生出了几分旁的心思,原不过是断了她的药没曾想竟这么去了。

    “胡说什么!谁跟你说的这些混帐话!”肖然心捧着茶盏,故作镇定,那时候的苏凤锦原不过七岁,又能记得些什么,想来怕是连那个样貌温宛柔情的女子都不记得了,又如何会再想起这些,左不过就是诈一诈她罢了。

    苏凤锦低头瞧着青花瓷杯上头的花纹,音色薄凉:“不过同肖姨娘开个玩笑,怎的吓成这样。”

    肖然心目光轻蔑:“在将军这么久也不曾学会礼数,倒也难怪长安城里头传来的那些个闲言碎语,你也别自顾着你自个儿爽玩,有个你这般的妹妹,你让你大哥还怎么在朝中立足!便是说出去都无颜应和!”

    外头的风冷呼呼的刮着,灯盏吹了不少,光线便随之暗了下去,肖然心的目光由原本的奉承转化成了如今的嘲讽,每一句都比长安城里头的头言碎语还要狠,到底是风尘里头呆过的,说起话来真真是难听得紧。

    “你也不瞧瞧镜子,你这模样莫说是将军,便是村头的麻子都瞧不上,似你这般轻贱的也忒不知自爱,我当你是我亲女儿一般我才告诫你几句,一会儿去了将军那里你若是说了旁的什么话,没了苏府这个靠山,你就等着死在战府吧,到时候你大哥可不会去给你收尸!”

    苏凤锦搁了茶盏,这些话只当是左耳进了右耳出,不曾放在心上:“我娘留的东西呢?”

    肖然心合了青花茶盖,优雅的擦了擦嘴,瞧着苏凤锦的目光盛气凌人:“你娘那个穷鬼,死的时候也就那么件嫁衣是新的,哪儿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明儿不妨去问问你那早死的娘,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给你留什么值钱的。”

    “告辞。”

    她起身欲走,身后却传来阴阳怪气的笑。

    “凤锦,你在将军若要立足,能依仗的可就只有苏府。”

    苏凤锦拉开门,冷风扑夹着细雪从外头扑了进来,沁得她心神清明了几分,暖黄的灯盏映得地面上的积雪泛着亮白色,隐约里如圆月夜一般,角落的寒梅透出浅淡的香味儿。

    战青城自曲折的长廊尽头走来,青衣墨发,刚毅的面容里透着与众不同的英朗。

    在南晋的这些年逐渐太平,所以少有富家公子会去习武,以致于大半个朝堂上的臣子口如利剑,手上却提不起剑来。战青城的铁血方刚在这长安城里头几乎成了一枝独秀,细细想想,状元爷、榜眼、探花郎,她大哥,没有哪一个是习武的,却个个都是舌灿如莲妙笔生花。

    他的步子沉稳如山,身姿挺拔似松,风吹雨打而不倒,那青色的衣上绣着浅素的梅花,开得艳红,倒也衬战青城那冷清的气质。

    苏凤锦一点点的沉沦进战青城的视线里,身后的肖然心嗤笑:“瞧瞧你那模样,恨不能贴上去似的,这将军确是长安城中少有的英武之将,你若再不好好把握机会,教旁人捡了这便宜去,只怕你哭都来不及了。我是过来人,这男人见的可比你多多了,今日能与你同床共枕的,明日也可能会杀你。”

    言语间战青城已经到了跟前,肖然心立即换了语气,嗔笑:“行了,天色也不早了,臣妇也将凤锦还予将军了。”

    战青城取了苏凤锦手中的披风为她系上,低沉的嗓音宠溺温情:“怎的不在屋里呆着,手凉成这样。”

    挽珠双目红红的朝苏凤锦道:“小姐,房间奴婢收拾好了。”

    苏凤锦望向肖然心:“姨娘,杜婆婆呢。”

    肖然心面色一僵,笑得牵强:“什么杜婆婆?你是说你那位奶娘?前些日子病得厉害,请了几个大夫来瞧都无济于事,已经去了,凤锦,你是个好孩子,切莫伤心了,能嫁得将军这般的夫婿,想来她也该安息才是。”

    “不可能,杜婆婆的身子向来健朗。”她离开不过一年半载余,以杜婆婆的身子骨,即便是要大去,也不该如此快才是。

    挽珠也是诧异,瞪着肖然心愤道:“你是不是对杜婆婆做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

    肖然心偷扫子眼战青城,急道:“你一个婢女怎的随凤锦出嫁后便如此没有规矩出口胡言,这若是旁人听见了,还当我苏府的人苛责下人呢!”

    “夜色晚了,且先歇息明日再议。”战青城将苏凤锦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莫焦燥。

    苏凤锦只得领着战青城回了房,战青城瞧着这一屋子的粉色,挑了挑眉笑得暧昧:“原来夫人喜欢粉色?”

    挽珠见苏凤锦脸色不好,朝战青城低声道:“这儿原是大小姐的住处,不是小姐的住处,自大小姐殁了之后肖姨娘便一直留着这屋子……”

    苏凤锦站在门口,冰冷的风夹带着雪扑在面上疼得很,战青城忽的拉了苏凤锦的手走进了风雪里,挽珠忙跟了上去:“爷,您这是……”

    “带路。”战青城握着苏凤锦冰冷的手,有些心疼的将她的手从腰间的扣带塞了进去,他的身体格外的暖和,同苏凤锦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凤锦诧异的瞧着他,面容冷淡眸色空洞:“你做什么。”

    “自是去你的房间睡。”战青城紧握着她的手,眸底的笑意仿佛能融掉小雪冰冷的雪。

    夜间温度降得极低,风呼呼的刮,大雪咆哮着由四面八方卷来,吹起苏凤锦的狐裘大氅,战青城复又替她理了理,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头:“走吧。”

    苏凤锦眼眶发热,这苏府的家丁对杀神之称的战青城怕得很,几个战战兢兢的榆木傀儡领了战青城去了荒院,荒院里头灰白的墙面裂开了几个大口子,那里头堆满了柴,先前住的地方,如今已经变作柴房了,隐隐约约里有咳嗽的声音传来,吓得几个家丁手里头的灯直哆嗦。

    浣纱面无表情的挡在众人跟前,回头望向战青城:“装神弄鬼?”

    那几个家丁吓得跪在地上,惊恐的劝告:“不能去啊,将军小姐,不能去,这儿……这儿近来闹鬼闹得厉害,好几个人夜里路过都道是见了鬼了,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的在地上爬,将军……还是……还是回屋里歇息吧,若将军有个三长两短的,小的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赔啊。”

    苏凤锦抽出手提着那人的衣领双目赤红:“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四匆匆赶了过来,见了战青城忙跪在地上:“小的见过将军。”

    战青城扣着苏凤锦的手,低声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定替你查出来。”

    苏凤锦松了那人的手,望向余四,声音哽咽却透着几分冷冽,气势竟学了战青城两三分,虽是雏形,有战青城这尊大神在一旁杵着,也足够妻仗夫势的了。

初入将军府 第137章 妻仗夫势

    余四目带踌躇:“小姐,如今已经夜半三更了,这地儿确是邪门,不如先回……”

    那柴房里忽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接着便是咚咚咚的声音,一声一声听着更似敲门板的声音。

    苏凤锦忽的朝着那房门跑去,浣纱冲在前头,一脚将门踹开,柴火被浣纱踹倒在地上,众人提着灯盏火把哆哆嗦嗦的凑了过来,于灯火映影之下只见那破旧的床板上躺着个污黑的身影,那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众人吓得一个哆嗦,慌得紧:“鬼……这这鬼啊!”

    战青城望向指尖轻颤抖的苏凤锦:“认识?”

    “这里除了我与挽珠便只有杜婆婆了。”苏凤锦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的往里走,苏凤锦提了余四手中的灯盏跟了过去,于灯盏下显露出一张满目疮痍的脸,依稀里还能看出这人的模样,她面容枯瘦,一双眼珠子似要从眼眶里头掉出来似的,屋子里头冷风呼号,想来若是早下些雪,这人许就冻死了。

    苏凤锦扯了披风盖在这人的身上,哽咽着嗓音:“杜婆婆,我是凤锦,是凤锦啊,大夫,你撑着,我去请大夫。”

    床上的人张了张嘴,声音干哑得紧,除了咳嗽什么也发不出来。

    战青城拦了就要风风火火冲出去的苏凤锦,低声道:“差人去请了,莫慌,待为夫瞧瞧。”

    战青城来到杜婆婆身旁,朝她微微点头:“我是她男人,手伸出来我瞧瞧。”

    苏凤锦一张脸忽的涨得通红,拍了拍战青城的手:“瞎说什么。”

    战青城替杜婆婆号了脉,默了一会儿才道:“当是感了风寒,不曾用药,时日久了便加重了,如今只能得大夫过来了。”

    “你会医术?”苏凤锦诧异的瞧着他,细细想来,许多事情战青城似乎都会做,而且很厉害,这般一想,难免便生出几分崇拜之感。

    “行军打仗枯燥得很,同军医学了些时日,略懂皮毛罢了。”他替杜婆婆瞧了瞧那张刀痕满布的脸,又掰开嘴拿了灯盏瞧了瞧嘴里头,喉咙黄中带红。

    苏凤锦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如何枯燥的环境,只觉得那般的日子定很是清苦。

    “婆婆,不要怕,我回来了,我会救好你的。”只恨苏凤锦先前不曾将她带走,如今才会出了这样的事。

    余四搓着手,垂眸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战青城站在苏凤锦的身旁,不动如松。杜婆婆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紧握着苏凤锦的手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唤着什么,苏凤锦一时也不曾听清。

    因着战青城的缘故,那大夫来得也快,见了战青城之后才去替杜婆婆号脉瞧病, 因着杜婆婆瘦得厉害,穴位有些找不准了,大夫也不敢贸然施针,一时便胶着了。

    苏凤锦命人将杜婆婆搬去了那大小姐的房间里,粉色的帘子尽数被拆了下来,只是粉色的床单衬着杜婆婆那张枯瘦狰狞的脸,当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因着这屋里头的动静,歇下的苏正清与肖然心母子两尽数奔了过来。

    肖然心瞧着粉床上的杜婆婆,面色微变,故作镇定的瞧着床上的人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杜……她她不是已经殁了么?怎的会在这里?凤锦,近来我总听闻那荒院里头闹鬼,这……这莫不是……不行,我得赶紧请个道长来瞧瞧才好。”

    苏凤锦坐在床边,细致的替杜婆婆擦着脸,那脸擦净之后便好看了许多,只是那细碎的划痕却一直都在。

    她将帕子递给挽珠,声音幽冷似寒冽的雪:“肖姨娘,杜婆婆是我娘亲的乳娘,后来又一直照顾我,如今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你是苏府当家主母,是不是该给我和将军一个交待?”

    那当家主母这四个字这时说出来,当真是讽刺。

    “你自放心,这事我定会查个清楚明白,只是这天也不早了,这些事不如明日再议,如今这儿有大夫守着,再多派两个丫鬟伺候着就是了,我另僻了一间房,还望将军与夫人莫嫌弃。”

    肖然心反应倒是快,窗外头这会儿疾风骤雪的,天寒地冻,若非是将军亲自差人去寻,哪个大夫愿意过来受这个罪。

    挽珠紧着手中的帕子附和:“小姐一路周车劳顿,快去歇息吧,这儿有我伺候着又有浣纱守着,不会有事的。”

    苏凤锦取了挽珠手里头的帕子洗了洗:“我不困,倒是肖姨娘,还是尽早给我一个交待的好。”

    苏明央将面色苍白的肖然心挡在身后,拧眉叹了叹气:“凤锦,我知你同我娘素有几分恩怨,只是如今这么多年了,你不是往日的小姑娘了,母亲也已经老了,那些往事就让它过去吧,杜婆婆的事我原也是知道一二的,当时听闻是得了天花了,大夫不敢来瞧,母亲便将她送去荒院里头救治,还差了素素那丫头照顾着,汤药是一日不差的送过去的,没曾想过了几日素素便道杜婆婆重病殁了,母亲不曾亲手打理过这门事。这是余四处理的,至于为什么还活着,我母亲确是不知情。”

    余四一听,面色发愁,这不是明摆着将锅推到了他的背上了:“小姐,小的在苏府里这么多年,对老爷,对苏府忠心耿耿啊,杜婆婆曾经对我余四也有过不少的关照,我余四绝不会不知恩图报的,当时大夫进去瞧过,确是说杜婆婆已经殁了,小姐,你若不信大可问问府上的人,自打小姐走了,杜婆婆的身子便开始不利索了,府中每日汤药的养着,当真不曾有过苛责,与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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