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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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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锦将袖子扯了下来,继续瞧着那个窗口发呆。
忆秋叹了叹气,将药一一摆在桌前:“我得了空了就过来给你上药,若是没来得及过来,你就自己上一上药。”
“好。”
忆秋走到门口,顿了顿,忽的问她:“你是不是恨我当时推了你一把?”
“没有。”这是实话,苏凤锦只是没想到当时的变故会来的这般快,当时那闹哄哄的场面不及手臂上的痛来得清晰,如今细细想来,不免觉得惊惧,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好笑,她原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那人逃了,定会去刺杀今上,你若要见今上,这个法子是最好的,原是想让你挡一挡,没曾想会伤着你。”忆秋有些懊恼,她当时推苏凤锦是真的避开了那剑的,谁知那人的剑后来偏了,划伤了苏凤锦的手臂。
“我知道。”苏凤锦怔怔的瞧着窗口,她听着身后铁门关上的声音,整个牢房复归于寂静。身后的黑暗如鬼魅般撕扯着她,黎明的晨光将她一点点的从黑夜里拉了出来,牢房里头的火把终于吐出了最后一抹叹息,将一切归还于光明。
赵阮诚站在门口默了许久,见她没什么动静,又走了。
苏凤锦从晨光初升坐到了暮色低垂,忆秋很晚才来看她,给她带了些吃食与衣物过来,苏凤锦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几口便问:“战府如何?”
忆秋晃了晃腿,笑盈盈的道:“得大半朝臣求情,案子由伏令司大司主亲审,想来若是真的清白,过些时日也就放出来了,对了,老夫人在牢中身子不好,今上见怜,特允老夫人回府养着了。”
苏凤锦捧着汤,沙哑着嗓音问:“那……他呢?”
“他皮粗肉厚的,打两顿也恢复得快,你担心他做什么,眼下还是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我听宫里头的录海公公说,今上要赐你毒酒,苏姐姐,咱们逃狱吧,要不然,找状元爷帮忙,弄个假死也好啊。”
苏凤锦摇了摇头:“这大约就是命了。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苏姐姐,你说,今上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按理说今上也该知道你的身份了,如今因着你的事重审战府一案,还给战老夫人网开一面让她回府养着了……”忆秋觉得她有些理不清楚了,她得去找状元爷商量才好。
“不知道。”苏凤锦在战青城那里看了几份折子,可是对于朝中的事情她却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那牢门口来了个人,忆秋扫了眼门口立即炸毛了:“苏大人?你来做什么?”
苏明央也提了些东西,见苏凤锦已经吃上了,温声道:“牢中湿冷,我来给她送些东西。”
“哼,别在这里假好心了,当初利用苏姐姐爬上户部侍郎的位置,如今倒好,成了那些文官手里的一条狗,毫无人性了, 你的东西还是自个儿留着用吧,咱们状元府里头这些东西还是拿的出手的。”忆秋抱着手臂,冷眼瞧着苏明央。
苏明央这个人她早打听过了,小门户的出身,过了殿试,其实也算是某位大人花钱硬塞进来的,脾气秉性就更不用说了,虽不曾在正经的花阁里头玩乐,但是偏僻的私坊却去的不少,本也就是个她纨绔子弟,只不过没有肖富贵那般明显罢了。
苏明央摸了摸鼻子,望向苏凤锦,语气低了几分,带了些无奈:“凤锦,原是大哥对不住你,对不住妹夫,可……可这是父亲的意思,若是我此时卷进来,许我同你就一道坐了牢了,还不知今上是什么意思,若是当真下狠心斩立决,那咱们苏家可就断了后了……”
忆秋坐在苏凤锦身旁,一条腿搭在桌子上冷笑:“这不要脸的我可见得多了,像苏大人这般不要脸的,倒真是头一次。”
苏明央顿觉尴尬,站在门口瞧着面色苍白的苏凤锦,又问:“听闻你救驾受了些伤?我拿了些伤药来。”
“呵,用不着,您还是哪儿来的走哪儿去吧,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忆秋替苏凤锦夹了两筷子菜,苏凤锦只得捧着碗又吃了两口。
苏明央被踩着了痛处,冷眼瞧着忆秋,冷声道:“这是我与我妹妹的事情,姑娘何必插手,凤锦,你放心,我定会想法子……”
“我不过是个外人都对苏姐姐掏心掏肺的,你连我这个外人都不如,有什么脸面来说这样的话?烦请苏大人赶紧走吧,别污了这牢里的清气。”忆秋险些掀桌子砸他。
苏明央搁了东西,瞧着苏凤锦额前束的那块白纱布,欲言又止,最后终是转身走了。
“慢着,把你的东西拿走。”忆秋冷冷的瞧着苏明央,生得普通,扔进人群里面一眼难以辨认的那种人,若不是因为苏凤锦的缘故,想来战青城也不会用上他。
忆秋只觉她陷入了一种迷境里,越发看不清前头的路了。
苏凤锦见人走了,这才搁了筷子,坐在床边垂眸低声道:“忆秋,回去吧。”
“那种人若是再来,你理都别理!当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就他那样的人,还要跑去让找官媒,呵,也不看看他那德行,光是那张脸我都瞧不上!”忆秋实在是气得紧了,拂了拂衣袍,替苏凤锦搭了一件大氅:“这里头冷得很,你多穿些,中元节一过这天就变了。”
“好。”苏凤锦紧了紧身上翠青色的大氅,这颜色虽素淡,但上头纹的花纹却艳得很,极符合宋仁义的性子。
忆秋提了饭盒出了牢房,坐进马车里耷拉着一张脸,瞧着霜打的茄子一般:“爷,你说今上到底想怎么样啊?先前还也不过就是将战府的人都关了起来罢了,如今苏姐姐这么一求情,反倒重审了……”
宋仁义挑了挑眉,捏着茶盏意味深长:“战府太嚣张了。”
“战府还嚣张?这些日子不知收敛了多少。”忆秋所知的远不如宋仁义知道的多,这会儿经他这么一提,更懵了。
“若是老夫人在牢中有个三长两短,战将军的性子,会不会反,难说。所以今上便将老夫人送回了将军府,一来是为压制他的性子,二来,若他有所举动,老夫人的性命便是一个要挟。”
初入将军府 第124章 出狱大吉
忆秋哦了一声,摇了摇头:“战青城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反。”
宋仁义瞧着指尖的白玉杯,眼神讳莫如深:“这就要看今上给哪位皇子面子了。”
忆秋再追问,宋仁义也只笑骂她笨得紧,无论如何都不说实话。
这件事情一拖便拖了小半个月,秋雨已经由凉转寒了。
长安城的秋季是极漫长的,秋雨淅淅沥沥没完没了,苏凤锦极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坐在牢里被褥是潮湿的,连着衣服也沾着几分润意,夜间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冷,忆秋已经好几日不曾来了,牢里的人约是被谁关照过,所以日日送进来的膳食都是滋补一类的。
苏凤锦一直在等着圣旨来,可是等了很久,那圣旨也没有来,不免有些空落,就好似一个已经参加了殿试的人,左等右等却独独不见结果,也不知是中了,还是没中,可是心里却是清楚的,越等,结果便只能越糟糕。
这几日旁的牢里来了几个新犯人,天天夜里都会哼歌,苏凤锦总是听着那歌睡下的。
小窗户外头的天阴沉沉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牢房里还不曾点上火把,苏凤锦整个人笼在黑夜里,只有窗口还有薄凉的光和着寒凉的风透进来。
苏凤锦想着,便是要查,这大半个月了,也该差不多了才是,怎的却还没有结果。
寂静的牢房里又断断续续的响起了歌声,那首歌苏凤锦一直记得,她记得最清楚的,是最后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歌声远远的传开来,在长安城的上空回响。
有齐整的脚步声从外头走了进来,苏凤锦回头一看,见是点灯的狱卒,默叹了叹气,抬头继续瞧着那窗口,天色越发的暗沉,秋雨落得大了些,哗哗啦啦的和着歌声,透出一股诡异来。
那狱卒看了苏凤锦两眼便走了。
苏凤锦嗫嚅着唇,维持了这个姿势许久,火把将她的背影勾勒得笔直而削瘦,苏凤锦觉得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大氅在这下了大半个月秋雨的季节里透着几分润意,难免令人心绪烦燥。
战青城就是在这一天收到苏凤锦写的那封信以及那支簪子的,浣纱跪在地上,将苏凤锦的话叙述了一遍,战青城扒在床上,捏着手中的簪子笑:“当真是个无情的人。”
浣纱抬头看了战青城一眼,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主子,待明日案子一结即可离开伏令司了。”
“你去查一查,她在哪里。”战青城小心翼翼的收了簪子,打开那封所谓的休书扯出一抹冷笑。
“主子?”浣纱诧异的瞧着战青城。
战青城忽的一用力,手中的簪子生生折成了两截,他带着满身的伤坐了起来,将手中的书信撕了个粉碎,砸在浣纱的脸上:“她有什么资格来休我!去找,将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派出去,把她给我找回来!嫁进将军府想出去,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浣纱垂眸紧了紧拳头,应声退了下去。
兰馨忙近前来扶着战青城,温声道:“爷,您瞧瞧这伤口,才上了药,如今又见了血了,快躺着。”
战青城压着心里怒火扒了回去,兰馨复又替战青城上着药,偷偷打量着战青城的神色,低声道:“东屋姐姐原也是个要强的性子,这好好的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再说,如今苏家的大哥与苏大人皆升了职了,他们应当好生感激才是,又怎会置战府的安危于不顾。父亲因着这事儿里里外外忙了小半月,如今都累病着了,怎的说苏家也会出些人力才是。”
战青城狠狠的锤了锤床,冷声道:“原都是白眼狼,哪里懂什么感恩!”
气完了又望向兰馨,兰馨衣着依旧华贵端庄,她站在灯下,暖黄色的锦衣衬着她的仪容,似画上的人一般,精致而尊贵,有几分他母亲一般的傲气,身上那浓浓的脂粉味儿一凑过来,总能让战青城想起苏凤锦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不觉便心神荡漾。
兰馨见他又在出神,抿了抿唇,替战青城盖了被子,坐在床边,朝战青城笑道:“老夫人今身子已经大好了,这些日子也亏得老夫人撑着病身子四处寻人求情……。”
战青城也知兰馨的心意,只是,对于战青城这种征战沙场的将军而言,他的性子原就像极了战鹰,是个极痴情的主,若是当真将一颗心交付出去,就很难再收回来了。
战青城瞧着手中断了的簪子,想着苏凤锦又能去哪里呢?苏凤锦是断断不会再回苏府的,她离开也不可能将挽独独留下,那么,能去哪里?
战青城当真恨不能自己亲自去找!
兰馨眯了眯眸子,端了药过来:“爷,药好了。”
战青城不曾看一眼,端了药便一饮而尽,搁了碗继续瞧着那枚簪子。
兰馨坐在床边守了大半夜,次日天微微亮便有将军府的人前来相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将战青城接回了将军府,刚入将军府,老夫人便领了众人洒杨柳水,让战青城跨了火盆,好一番折腾,战青城换了一套衣服直接便入了宫。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看折子,战青城站在大厅里,在牢房里受了那么久的罪,面容憔悴得很。
皇帝搁了笔,望向他笑道:“本事倒不小,你一入狱,满朝文武都在为你求情奔波。”
“臣待今上绝无二心。”战青城忽的跪在地上,郑重其言。
皇帝赐了坐,见战青城坐下了,将一份折子递给录海,朝战青城道:“你看看这份折子。”
战青城接了一眼扫过,诧异的抬头:“今上,这些话实属诬蔑!今上给臣一日,臣必将这些人揪出来!”
皇帝摆了摆手,朝战青城笑道:“流言止于智者,便是这般杀戮亦无大用,你且回去好生养伤。”
战青城起身谢了恩便退下去了。
录海替皇帝换了盏茶,叹道:“若非战将军早已经交了兵权,这一次龙袍一案怕是奴才都要信了那些流言了。”
皇帝端起茶盏吹了吹,笑得老狐狸般狡猾:“那龙袍是朕差人放的,自然无人可查。”
也正是因此,这件案子伏令司才拖了大半个月,最后寻了个替死鬼抄了家便将这事掩了。
“今上,您这是为何?战将军确是一片忠心呐。”录海提着一颗心,其实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他是从未看清过这位帝王的,这一生他处事果决,手段狠辣,也做过不少的糊涂事,只是眼下,又莫名的良善起来,让人难免多虑一些。
辉煌宏伟的大殿上龙凤盘旋,高高的烛光在阴沉的天里光线微弱,皇帝瞧了眼大殿外的雨,将一份圣旨递给录海:“去宣旨吧。”
录海打开一看,那上面有许多人的名字,他视线落在苏正清的身上,降职,从九品。苏正清这是一朝回到原点,不过却比那些抄家的要来得好些。
“这……”这上头的名单,简直就是要将朝堂大换血啊。
皇帝搁了笔,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着,低哑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这歌录海记得,原是许多所前皇帝还是状元爷时初见大公主,听大公主偷着唱的,这歌皇帝一哼便哼了许多年。
只是录海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今上要对苏家人这般宽宥,却又对战府这般苛刻,先前是赵府,如今换成了战府,难道当真是因为苏凤锦的缘故?想起那个聪明又隐忍低调的孩子,录海拿着圣旨去宣旨去了。
这圣旨上面的人数众多,录海挨家挨户的串门,连这状元府都不曾放过。
忆秋瞧着录海手里头的圣旨,眨了眨眼:“录海公公这是做什么?怎的莫名其妙就得了赏了?这也总得有个由头不是。奴婢可听说这长安城里许多大臣不是得了赏便是抄了家,降了职,闹得人心惶惶的。”
宋仁义夺了忆秋手里头乱晃的圣旨,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原都是些吃的,你爱吃就拿去。”
这可不是冲着宋仁义去奖赏的,这是冲着苏凤锦去的,如此一来,今上为什么要将战府投入狱中,宋仁义的心里头似乎摸到了一丝苗头。
录海公公笑盈盈的点头:“就当今上心情好,咱家还有好几个旨要去宣呢,这就走了。”
“唉,可有苏姐姐的?”忆秋忙将录海拽住,没规没矩的急唤。
录海摇了摇头,提及苏凤锦又叹了叹气:“将军府那位夫人倒不曾见有什么消息。”
“就是牢里那个,先前被今上押在牢里头那个。”忆秋巴巴的瞧着录海。
录海一拍大腿,诧异道:“那位莫不是将军夫人,哎呦,咱家这都糊涂了!想来也是,除了将军夫人哪个愿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求这个情呦,不过,咱家也没有收到圣旨,忆秋姑娘放心,咱家若是得了消息,定头一个差人来告知姑娘你。”
忆秋笑得牵强:“那就有劳了,录海公公慢些走,近来天冷了,回头奴婢差人给公公送些物件去暖暖身。”
录海顿时笑得花开满面,顾不得宋仁义在场,凑近忆秋耳旁,低声道:“你听咱家一句劝,离那将军府那位夫人远些。”
忆秋狐疑的瞧着录海:“为什么?苏姐姐原就是个好人呐。”
“这有些人虽是好人,可有些人本身的存在本就是带有原罪的,咱家言尽于此,忆秋姑娘切记。告辞了。”录海一想起一些昏暗的往事,心里害怕得紧,当即不原再提及,一转身风一般的跑了。
初入将军府 第125章 遍寻不得
宋仁义倚着柱子,瞧着屋外头的一川帘雨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你什么时候录海这种老滑头这般近了?”
忆秋笑得花枝乱颤:“咱们有笔赚钱的生意我将录公公也拉入伙了。”
宋仁义伸了个懒腰,撑了一把伞朝忆秋挥了挥手便独自出了门。
每年的这个时候宋仁义都会撑一柄青色油纸伞去一个地方,忆秋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从来都没有跟他去过,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坐在院子里头听雨,雨声哗哗啦啦的,想着苏凤锦的事情也该落幕了才是,可录海说的那句,自身的存在本就是带有原罪的,又是什么意思。
长安城的雨陆陆续续的下着,到了夜间的时候忽的就停了,空气中尽是朗润的味道,苏凤锦睡到夜半的时候忽的闻见了一缕浅淡的香味,那香味自窗外飘进来,苏凤锦站在桌子上往外瞧了两眼,见外头的海棠花已经开了,灯盏之下红彤彤的,像小灯笼,苏凤锦看了好一会儿,有狱卒经过,苏凤锦便又坐回了床上,静静的等着即将到来的判决。
听外头的狱卒说战府已经没事了,苏凤锦也就安心了些,却不知战青城可会寻她?约是不会的发,她差人传了那样的话,战青城又岂会来寻,想来定是恨毒了她才是。
战青城在长安城里确是里里外外的翻了好几遍,闹得长安城里头又是鸡飞狗跳的,连云逸与李均之也惊动了,这动静闹得着实不小。
趁着秋雨初过,天气初初化晴,云逸便去了将军府的东屋,战青城坐在樱花树下发呆,手里提着一支笔,墨渍滴落在竹签上也不曾察觉。
云逸身旁的露华大伤初好,见了这挂了大半竹签的树亦忍不住惊叹,那清风划过树间的竹签,因着是樱花树,常年的花多于叶,如今又是深秋了,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上面写满的情话却如同一池春水,流进了人的心里,暖得似太阳光一般,令人无端生出几分艳羡来。
挽珠小心翼翼的倒了盏茶搁在桌案上,朝云逸低声道:“已经连着好几日了,奴婢也实在不知小姐现在何处,大人,还是劝劝爷吧,若再这般不眠不休下去,爷的身子怕是撑不住的。”
云逸挥了挥手,将人都打发走了,这才坐在战青城的对面,晃了晃手中的梅子酒:“这酒,我记得还是你出征之前你、我、如玉、我们三人一同埋下的,如今一转眼已经六七年了,来尝尝,味道如何。”
战青城搁了笔,接了那酒靠着椅子,双目赤红面容疲惫:“她能去哪里。”
“长安城都找遍了?”云逸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话。
“找遍了,呵,倒翻出不少龌龊事。”战青城饮了口酒,冰冷的酒带着微微的梅子味儿刀一般的刮进心里。
云逸饮得优雅,一盏玉杯端得风趣,不比战青城,抱着酒壶喝。
“你可知今上为何这般待战府?”
战青城冷笑:“今上本就多疑,那龙袍确是从战府里搜出,可如此轻易的便了了这案子,确实奇怪。”
以皇帝的性格,宁可错杀一万,绝不可放过一个,又怎么会放过战青城。
战青城猛的想起先前因着苏凤锦的事去的赵府那一次,赵府里头,也藏着一件龙袍!
云逸把玩着酒杯,咳了两句,轻笑:“今上的心思确是难猜,太子便是犯下了大错,如今依旧能够复位,可不就是想告诉众臣,皇帝的威仪不可侵犯。”
战青城抬头瞧着晴好的天,阳光从树的枝桠之间投下来,战青城坐得端正了些,面容沉冷:“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远不如战场的撕杀来的痛快。”
“这次战府的事,丞相可从中下了不少力,除些今上当真可就将咱们推出午门去问斩了,幸得宋仁义暗中相助,才使得供案不曾错传。”云逸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厂,抹了一把脸,苍白的面容上沫了几分醉意。
战青城饮着酒,忽的想起先前苏凤锦坐在他身旁刺绣的样子,那般温和又坚韧的一个人,面目柔顺得似小猫儿一般,怎的偏就寻不着了,苏府,状元府、甚至她母亲的坟地,该寻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可偏偏却没有苏凤锦的半点消息。
兰馨取了些点心来,见了云逸福了福身,端庄得体:“爷,云大人,兰馨差人做了些小菜,二位也好就着下酒。否则空腹喝着怕是要伤胃的。”
战青城摆了摆手:“放着。”
兰馨扫了眼云逸,吩咐了人将书桌收拾了一番,搬走了书桌搬来了餐桌,将那吃食往上头一摆,又是另一番舒适。
云逸捏着酒杯笑:“兰馨,许久不见。”
兰馨垂眸苦笑:“从国子监下堂之后,想来也是有好几年了,云大人身体可好些?眼下秋风起了,当心着凉。”
战青城不曾吃菜,只空腹饮着酒,身上还带着伤,肚子里烧得难受,心里更难受,好好的一个人,怎的就大半个月都没有消息。
战青城忽的想起了老夫人,他猛的搁了酒壶,朝梧桐院奔去,兰馨慌忙同云逸道了别便追了过去。
战青城的步子很快,他几乎是冲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头,脚刚迈进院子,便问那正在晒太阳的老夫人:“母亲可知她在哪里?”
老夫人面色一横:“那弃妇连休书都送了来,你还惦记她做甚?休了也好,我战家断没有她那般轻贱的女人!大难来临便自个儿逃了!”
战青城站在门口,忽觉太阳有些扎眼,他双拳紧握,站在老夫人的跟前,默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道:“母亲,这是儿子与她的恩怨,待寻得她之后,我自会与她算帐。”
“你心里就惦记着一个苏凤锦,你可曾想过旁人?你可曾想过兰馨?兰馨为了这个家奔波劳累,照顾你彻夜不眠,她可曾有过半句抱怨?你却要惦记那个贱妇!她害战家害得还不够吗?是不是要将整个战家都害死,你才能悔悟!咳咳咳……”战老夫人气血攻心,朝后倒去,檀香与织玉忙扶了老夫人坐下,替老夫人顺着气。
战青城细细瞧着老夫人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哑着嗓音,疲惫道:“母亲好生休息。”
那东屋还传来老夫人气极的谩骂声,战青城想不明白为什么向来礼善的母亲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声嘶力竭,面容枯槁,优雅从容与尊贵皆已消失不见,如今的她看起来,更像个雍容华贵的泼妇,得理不饶人,总是恶言恶语,瞧着就好像不再是同一个人似的。
战青城叹了叹气,回了东屋,东屋里头云逸捏着一封书信晃了晃:“匿名书信,啧,想不到宋仁义还喜欢玩这种把戏。”
战青城接过拆开一看,见上书,人被今上扣押。
简单的一句话,约是怕别人瞧出谁的字迹,所以故意用了左手。
“不是他的字。”战青城将那信扔还给云逸,云逸一眼扫过,挑了挑眉,忽的想起一个人。赵阮诚。
云逸一抬头的功夫便见战青城着好了朝服,面容憔悴不说,连下巴上还带着胡茬子,云逸失笑:“你可想好了?眼下入宫质问今上,可没什么好果子。”
战青城紧了紧拳头,默了一会儿,憋屈似的道:“她要休我。”
云逸终没忍住,仰头大笑:“哈哈哈,休你?她休你?哈哈哈,你倒也有今日。”
战青城真想一掌拍死他:“笑够了就滚。”
云逸摆了摆手,憋着笑道:“好好好,这就滚了,若你去宫里又添几件新伤,记得差人来告诉我,我好再来笑话笑话你。”
战青城转身拂衣而去,云逸捏着酒杯,侧头笑,眸底一片黯淡,瞧着身旁这些人风风火火轰轰烈烈,云逸又觉他身旁寂静得很,似缺了些什么,无趣得紧。
云逸出东屋的时候撞见了兰馨,他坐在轮椅里,瞧着兰馨双目红通通的,递了块手帕予她,温声道:“可是日子难捱。”
兰馨接了帕子,握在手里没有用,只牵出一抹得体的笑,低声道:“苏大人哪里话,老夫人待兰馨极好,视如已出一般。”
云逸却是知的,这世间没有哪个婆婆会待自家媳妇儿如已出,只是,到底是旁人的家事,他亦不便多问,朝兰馨点了点头:“好就好。”
兰馨目送云逸离开,忽的觉得那压在她心口的沉木松了些,不再那般疲惫了。
露华推着云逸出了将军府,她扫了眼那看似华贵巍峨的将军府,唏嘘不已:“本以为将军府战功赫赫手握重兵,权势滔天,没曾想竟如此轻易便入了狱,这半个月来起起落落,荣华富贵亦不过转眼烟云。”
云逸把玩着手中的玉板指,笑盈盈的道:“坐了趟牢,你这觉悟倒高了不少。”
露华将云逸抱上马车,又将轮椅放在车后头,这才坐进马车里,替云逸倒了盏茶,叹了叹气:“可惜了苏氏了,她原也是个极好的人,怎的会被今上扣下了?竟连半点消息都没放出来。”
云逸透过马车棕色的窗棂望向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那里是整个长安城最高的权势所在,可是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马车缓缓的朝前行进,云逸放下窗帘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朝露华低声道:“我累了,睡一会儿,若是到了记得叫醒我。”露华替云逸盖了薄被,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耳边充斥着车水马龙的声音,忽觉心里分外安静。
初入将军府 第126章 拆牢
眼看又是一日过去了,苏凤锦坐在窗下,瞧着窗子上头那抹斜阳,想着,难得今日出了一个太阳天,若日日这般下雨,那东屋怕是又要被水浸了。
牢房里头有几个新来的人见天的闹腾,哭着喊着自个儿是冤枉的,喊得狱卒烦了,便会开门进去将人打一顿,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冤枉的,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今日那几个人又被一顿暴打,苏凤锦默默的听着,打了好一会儿那声音才静下来,接着便是敲敲打打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苏凤锦望了望显得有些空荡的屋子,屋子里头独一床一桌一椅罢了,这声音越来越近,忽的地面上的地板开始松动,苏凤锦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躲到了椅子后头,防备的瞧着那个不断抖动的石板。
又过了一会儿,石板被撬开来,露出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苏凤锦瞧着那从地洞里爬出来的战青城,目瞪口呆。
战青城顾不得拍身上的灰,朝苏凤锦大步走了过去,苏凤锦吓得僵在原地,见鬼似的瞧着面色憔悴胡子拉茬的战青城,直到战青城掐着她的脸恶狠狠的开口:“苏凤锦,你胆子大了,胆敢休我?嗯?”
“你……你怎么……”苏凤锦瞧着战青城结头都打了结,话也说不全了。
这些日子被折磨得几乎消掉的生气又渐渐的回来了,胸腔里的热血重新开始回流,苏凤锦想,她终是要折在这个人手里的了。
“苏凤锦,我原是今日才看清了你。”战青城掐着她的脸玩了一会儿,瞧她脸被掐得红红的才收了手。
苏凤锦垂眸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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