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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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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青城凝着她的手,苦笑:“你便当我是要折辱你,我带你去上药。”战青城一直刻那双在布帛上面起伏的双手,那本是一双纤纤如玉的巧手,如今却肿得不成样子了,手上裂出了许多伤口,瞧着只觉心口似有只手压着,闷闷的疼。
她蜷缩在地上,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瞪着他厉声道:“不要过来,滚开!!”
战青城面色阴郁,近前去扣了她一只手冷笑:“你还当真将自己视作三贞九烈不成?在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对我说滚的,就是你!若非发现及时,光凭那一纸书信,我战府满门一个都留不住!”
她不断的挣扎着手,整个人都在颤抖:“放开我,求你。”
战青城见她面色苍白肌瘦,心微疼了疼,前些日子本养出了几两肉的,如今这么一顿折腾,又迅速消瘦了下去,巴掌大的小脸,生生从鹅蛋脸瘦成了锥子脸。
战青城忍着满腔的怒火,听得她小声道:“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你放开我吧。”
“所以你要去找赵阮诚?!”战青城猛的将她推到那木墙上,一只手将她双手扣在她头顶,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眸子里升腾着杀气!他这个现牌的丈夫,竟敌不过一个休弃了她的前夫!一想到他一门心思都付之东流,他便是一肚子的火,偏眼前这人,动不得打不动!
这样的姿势于苏凤锦而言是何其的屈辱!她咬着苍白的唇,空洞的目光里终于染上了润色,似春时梨花带雨,看得战青城的心似猫儿挠过,微疼,又微痒,他俯身欲碰她,凤锦别过脸,一脚顶在他的大腿上,战青城倒不觉得疼,只觉得万分失望。
她的身上,永远都是恬淡的气息,不比兰馨的脂粉香气或者卿如玉的草药香,这样的味道,总能令他觉得很舒服。
她一把将战青城推开,拾了东西便要走,战青城一脚将她手上的桶踹开,将人一把抱起,慌乱中的苏凤锦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放我下来!”
他扫了眼祠堂中的牌位发,忍了心中的怒火将她放下:“我带你去看大夫。”
她将手藏进灰扑扑的衣袖子里,苍白着一张脸,闷不吭声。
战青城苦笑:“怎么?方才打我的气势哪里去了?!如今又成了这副没骨气的德行!”
“战将军,若是没事,我就先告退了。”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抹布,生了冻疮的手疼得有些麻木,而方才的那些屈辱之感,在她的心里不断的扩张,一想到这个地方她根本逃不了,便有些绝望。
战青城凝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青筋直暴,一拳狠狠的打在房柱上!不过是个女人!他战青城怎么可能将心思放在她的心上!
站在外头的安吉自是全都看见了的,他敛了满眼的震惊,来到战青城的身旁:“爷……”
思及自家爷又挨了一巴掌,那眼神跟要杀人拟的,他就不敢提及那苏凤锦了,只觉得那苏凤锦倒是玩得一手的欲擒故纵,如今爷都已经对她上了几分心了,她倒好,还不知收敛。
兰馨与老夫人同于这祠堂里祭拜,战青城凝着兰馨跪拜的模样想着那个呆头呆脑急了却会扇人脸的苏凤锦来。
兰馨只当是战青城正凝着她,面色带羞,站在老夫人身旁低着头,老夫人执了他的手出了祠堂,嘱咐了她子嗣要趁早之类的话,对于苏凤锦这个人,更是连提都不曾提过。
兰馨羞答答的望了眼战青城,见他又在发呆,心里忽的有些失落,上前挽了老夫人的手,温声道:“娘,前儿听绣春说你这膝盖最近总疼着,可瞧了大夫?”
“不过就是天湿冷些就疼……”
战青城站在门口,凝着那越行越远的婆媳两,眸色阴沉,安吉矗在一旁,不敢吭声。
初入将军府 第010章 逆风难解意
夜间寒风骤雪,战青城拿了一盒膏药亲自去了后院苏凤锦住的地方,她住在一个破杂物房里,屋子里还漏着风,一盏豆大的灯泛着朦胧的光,他站在门口,深深凝着窗边端坐的背影,不知为何,近来他对这道背影,越发的痴迷,只是每每想想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他如何会对一个貌若无盐的弃妇上心!只是来到了这门口,手里的东西总不能再拿回去。
正要敲门,听得苏凤锦的声音微弱的传来:“阮诚与他不一样,我知阮诚休我是迫不得已的。”
挽珠替她的手抹着些讨来的药,药已经用得几乎剩下个盒子了,只是好歹比不抹要好上些:“小姐,老爷也是在朝为官的,又有什么理由非得要用水性扬花不奉姑婆这样的罪名来休弃小姐?那赵少爷如今高中榜眼,又如何会再回头看小姐,小姐何不且顾眼下呢?”
那屋子里便是长久的沉默。
战青城面色阴郁,紧握着药瓶的手青筋直暴,狠狠的朝着那门上一砸,小瓶子弹进了雪地里,风雪肆意中很快便被埋了,他脸色阴沉的从这小破屋子离去。
挽珠打开门,见外头没人,只隐约里余有一双男子的脚印,心下有些狐疑,复将门合上,转身回了小破屋中。
寒冬腊月的风雪总是凛冽无情,眼看着新年将近了,长安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嬉笑喧闹声不绝于耳,红色的对联与纸灯笼一类的东西从街头排到了街尾,这份喜庆的氛围将寒冬腊月的冷意驱逐了不少。
腊月二十四时,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打扫屋室,将军也终于结束了去那兵部点个卯报个道然后站在远处凝视苏凤锦的憋屈日子。
战青城策马直奔乐瑶坊,由于与那风流探花郎与状元爷相熟的缘故,这乐瑶坊里的美人儿对于战将军已是十分熟悉了,都知战将军不堪爱美色,所以谁也没有上前去扰他烦忧,只远远的朝他行礼,衣香鬓影之间尽是风情。
战青城视若无物,径直风风火火的上了三楼,砰的一声,一脚将门踹开,状元爷宋仁义的怀里坐了位衣衫单薄的美人,两人正以嘴喂酒,见战青城来了,状元郎笑得风流倜傥:“将军怕是找错了,探花郎可正在隔壁呢。”
“我来找你。”他挥了挥手,那美人儿匆匆退了下去,顺手将门关上。
没了美人,状元爷顿觉无趣,拿了酒杯,慢悠悠开了口:“将军常来乐瑶坊,却不肯点美人儿,这乐瑶坊的美人可都同我抱怨了许多次了,将军什么时候也教她们乐一乐?”
战青城啪的一下,将一叠五千两的银票拍在宋仁义的跟前,淡道:“帮个忙。”
“将军莫不是糊涂了?我这个状元爷,顶了天就是个虚名,朝中之事,我可帮不了你。”虽眼热那银票,可如今太子复位,与二皇子又掐了起来,这两虎相斗,一般人岂能旁观。
“非朝中之事。”这一个月多,他兵权上交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有人信,也有人不信,旁人若是问及他,他也从来不曾答过。
宋仁义顿觉奇怪:“除了朝中……莫不是丞相府二小姐?我可听说,丞相有意拉拢怀安王,还打算将自家女儿许给那怀安王作平妻呢,怎么?将军这是心疼了?其实,若是将军兵权上交之言属实,要娶那卿二小姐,也不是不可能。”宋仁义想来想去便只能想到卿如玉了。
战青城面色微沉,忽的将钱收了回去,转身欲走,宋仁义忙道:“唉,莫不是那弃妇之事?”
战青城脚步微顿,又听得宋仁义道:“既非朝中之事,咱们可以商量啊,若是问及女人,放眼整个长安城谁有我宋仁义了解?我倒是好奇了,你这些日子在乐瑶坊里神魂颠倒的饮酒却不要女人,莫不是……饮酒浇愁?”
这下当真是踩中了战青城的尾巴了,他冷着一张脸,在宋仁义的对面坐了下来,宋仁义朝他伸出手,取了他手中的五千两银票,笑盈盈的道:“将军倒是爽快,具体事宜,还请将军细说。”
战青城阴沉着一张脸,冷了半天,酒也去了大半壶,他方将酒杯重重朝着桌上一砸,冷声道:“如何御妻?”
“御???御妻?……咳,那兰馨不是将你府中打点的头头是道,怎么……”
“不是兰馨。”
战青城眸底寒光冽列,宋仁义却只觉得好笑,堂堂一个将军,竟会为了一个弃妇愁成这副模样,只是,触及他杀人一样的目光,又憋着笑,朝他状作诧异道:“那是……今上赐婚的那位?”
战青城目光忽的温和了些,独自饮着酒,默不作声了。
宋状元凑近前去,小声问:“听闻,那次你们去听戏的时候,她还因为你对那赵阮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打了你一巴掌?”
战青城手中的酒杯在他的手掌中一点点的龟裂,他随手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扔,杀气腾腾。
宋状元顿时傻眼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可不是朝中的文人臣子,而是上过战场杀敌百万的战青城!!:“……咳,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权当我不曾说过。”
宋仁义坐得近了些,朝战青城神秘兮兮道:“其实这女人,多爱英雄……”
战青城从那乐瑶坊里出来时只觉得整个人都开明了,既是女人,总是有法子的!
那美人开了窗,瞧着那策马而去的年少将军,引得无数美人争相而望,当初将军凯旋回朝时阵仗是何其的大,如今一转眼已经快过了一个冬季了。
宋仁义捏着酒,凑了过去,下巴搁在美人的肩窝,笑得风流万千:“怎么?上心了?”
美人笑似桃花般轻颤,转身轻戳着宋仁义的心窝笑:“奴家可不敢奢望能得将军的青睐。”
“那人……于旁人是不会交付真心的,莫要苦了自己。”宋仁义收回目光,凝着美人,笑意阑珊。
“将军哪似您呐,这一颗心掐成沫散出去,是个美人都能得些渣。”她笑着关了窗,那策马而去的身影也随之被挡去。
宋仁义捏着酒盏,懒洋洋的来到碳盆边坐下,转了话题:“探花郎那小日子,过得倒是有趣。”
“谁说不是呢,那府中主妻可不好惹,中午时还曾领了人来过,闹了许久呢。”风流任性的探花郎李均之最怕的就是妻房,可偏最喜的便是这温香软玉胭脂漫香之所,所以那夫人也在这儿闹了不少的笑话了。
初入将军府 第011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苏凤锦的境遇又变好了,她被安吉请回了东屋,吃穿用度比先前更甚,可是这样的用度,于她而言亦没有什么可欣喜的,芳姨正在屋里打扫着,偶尔瞧一瞧她那双上了药包了布的手,叹了叹气,当初拿了罐半多不少的药给她,想来也是没有起到什么用处。
挽珠也跟着打扫,边笑:“小姐放心,这些都是爷吩咐的,想来,之前那些事情是已经过去了,往后小姐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她坐在碳盆边,手里拿着绣帕,表情呆呆愣愣的,瞧得芳姨直叹气:“奶奶,您这年纪也不小了,该是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了,若是没个孩子,如何能安妥?这些日子爷夜夜都宿在书房,您什么时候也赶紧端个汤啊粥的去瞧瞧他。”
苏凤锦的帕子被芳姨夺了去,这才抬头:“我不稀罕这些。”
“奶奶,这些话可万说不得,难不成你还想在那里搓衣服任着那绣春欺负?论起位份,她不过是个丫头,您可是今上赐婚的大奶奶!”芳姨赶紧瞄了瞄四周,结果却瞄到了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外的战青城,忙拿了鸡毛掸子朝战青城恭敬的笑笑。
“我们家奶奶是说,不稀罕这鸡毛掸子,外头可冷着,爷您快进来。”芳姨忙拿鸡毛掸子挥了挥椅子,以示去了灰。
战青城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在苏凤锦的身旁坐下,见她着了一套荷色的衣裙,外头是一件绣着梅花图样的袄子,梅花艳红,衬得她的小脸添了几分润色,那一头云般柔软的发挽在脑后,簪子两根木质的簪子,瞧着极其素雅,她身材娇小玲珑,身材却是极好,该有的都有。
其实,她退了那灰扑扑的衣裳之后众人才发现,这东屋的奶奶原也是个小家碧玉般好看的。思及先前那灰仆仆又枯黄肌瘦的人,不免觉得惊艳一番。
战青城欲执她的手,却见她退了些,也不恼了,只笑问:“手可好些?”
苏凤锦木头一旁矗在一旁,闷不吭声。
芳姨站在苏凤锦身旁,急得不得了,暗中掐了她一把,笑道:“奶奶,爷正与你说话呢,你可千万别再神游了。”
芳姨连着朝她使了好几个眼色,苏凤锦低着头,小声道:“手很好。”
“当真很好?”他凝着这个懦弱却又固执得跟石头似的人,不知为何会对这样一个人上了心。
她将手藏进宽大的荷色袖摆中,点了点头:“爷想必事务繁忙……”
“你这是赶我走?”战青城饶是再温和,却也是一个将军,有着一腔火一般的热血,只是这份热血到了她这里就被连着泼了好几盆冷水,加之她空洞又木讷的模样,聊过几句之后便无甚可说的了,不免又觉得有些烦燥。
她垂眸,默不吱声的站着,战青城只得站起身,无奈道:“好好,我走就是,不过,这簪子你须戴着,你戴着我就走。”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簪子,簪子是白玉制的,上头是一朵玉兰花的样式,倒也极衬她这气质。
苏凤锦终于抬头瞧他,挽珠握着手中的鸡毛掸子,恨不能自己代替自家小姐接下!
“我不缺……”她张了张嘴,战青城却已经将簪子簪在她的发上了,她伸手去取,战青城不让她取,争执之下他便握上了苏凤锦冰凉的手,苏凤锦另一只手朝着他脸上便是一巴掌,被他半道截住了。
挽珠与芳姨吓得忙跪在地上:“爷,奶奶只是一时糊涂了……”
战青城瞧着面色苍白的苏凤锦,见她吓得瑟瑟发抖却闷不吭声的模样,忽的觉得,或许这个人,并不如表面的那般懦弱。
战青城松了手,笑道:“敢这么打我的,你倒是第一个。”
她垂眸,瞧着地面,闷不吭声,一块绣帕因着战青城松手的动作飘落在地,那绣帕上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帐子的角落绣着一个细细的诚字,战青城将那帕子拾了起来,他有好几次都瞧见她在绣帕子,不曾想,原来她的绣工是这般好,竟栩栩如生,思及赵阮诚心中不免嫉妒!
“送她的?”
苏凤锦好一会儿才哑着嗓音开口:“与你无关。”
“你若是想赠他,我便陪你去赠,如何?”他凝着苏凤锦苍白的面容,见她无甚表情,又觉心肝火烧一般的难受!
“时辰不早了,战将军回去吧。”她抬头,推着战青城,将他一路推到了门边,当着战青城的面儿,砰的一声便将门合上了。
战青城站在门口,任着冷风肆意,只觉得原本炽热的一颗心变得格外的寒凉,安吉见着自家爷又被赶了出来,凑过去小声道:“爷,您这又是何苦?不过是个弃妇,论才情论容貌哪里比得上西屋的那位?先前老夫人还在催着,让您早些与西屋那位……把房圆了。”
如今战府独他这么一个,正是子嗣凋零,老夫人盼了好几年的孙了,战青城去征战的时候她都是提心吊胆的,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日日的往乐瑶坊跑,家里的。偏是不碰一下。
战青城凝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叹了叹气,安吉又道:“爷,老夫人请你去呢,怕又是因着子嗣一事。”
战青城去了老夫人的主院时,天色已经见晚了,兰馨正在为老夫人锤腿,婆媳之间的氛围倒是十分浓厚,战青城因着在东屋受了不少的气,面色有些不好,却也压着心下的烦燥,朝老夫人请了安。
这老夫人是战青城的亲娘,乃是国公府的嫡小姐,是个身份尊贵的名门闺秀,所以对于靠着买官入朝的苏府,很是不满。
老夫人眉目生得雍容华贵,举止言行皆是上品,她扶了扶兰馨,声音慈祥得让人只能遵从:“今夜他去你屋里,兰馨,你且回去准备准备。”
兰馨顿生欣喜,忙福身,娇羞的望了眼战青城,垂眸退了下去。
老夫人合了手中的《道德经》,将书阁在桌案上,端了茶盏,朝战青城道:“我知你待东屋那个好,是因着她有几分似如玉,这如玉本与你也是门当户对两小无猜,你若是真心喜欢,娘便再想想法子,只是,战家满门沙场征战如今独你一根独苗,那烟花柳巷之地,就不要去了,你这后院,也是该添些新人,到时候娘再去诸家闺秀之中给你物色物色。”
初入将军府 第012章 东风恶,欢情薄
提及如玉,战青城却不再觉得欢喜,好比曾经年少时一直想吃却吃不着的冰糖葫芦,如今长大了,可以吃着了,却觉失了年少时的心心念念的那股味道,少了甜,也变得酸苦。
“后院一事,母亲无须费心。”他瞧着自家母亲衣着得体面容娴静的模样,总觉得这模样与那东屋的苏凤锦气质十分相似。
“你啊,原也是个痴情的,东屋那个你也不必太上心,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到底不识得什么大体,如今府中有兰馨帮衬着,我也省了不少的心,你为人夫君,平日里也该多些关怀才是……”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兰馨的好,甚少提及东屋的苏凤锦,她生来便是高高在上,又如何知晓小门小户的苦处?因着又是弃妇,不事舅姑水性扬花这三罪便已经在老夫人的心目中将苏凤锦一棍子打死了,又何谈其他?
从老夫人那里了出来,已经月上三更天了,战青城去了兰馨那里,兰馨的住处不比东屋来得素雅舒适,却了是锦玉华堂,暖香袭人,夜色里华灯之下兰馨衣着藕粉,娇俏圆润的面容泛着些微微的桃红色,眼似秋波,风情却又生涩的迎上前来,挽了他的手,笑语嫣然:“爷,如今夜深了,可要用些夜宵?”
战青城的视线在屋里环绕了一圈,这里的一柄如意都能将东屋那一屋子简雅的东西给比下去了,不免觉得有些不快,淡淡拂开她的手,声音沉朗:“我只来看看,就走。”
见他转身,兰馨忙从背后抱着他,一双漂亮的手圈在他的腰间,那张小脸贴着他的背,音色里添着柔情缱绻:“爷,是不是兰馨哪里做得不好让爷厌了?还请爷说出来,兰馨定当改正。”
战青城低头,凝着这双姣好的手,视线有些恍然,这双手原也是与凤锦有些像的。
战青城从兰馨的住处回了书房的偏室睡,朦胧间见那门被缓缓推开,苏凤锦披着一条桃粉色的披风,站在门边,她涂了些脂粉,消瘦苍白的脸立显润色,她缓步走来,伸了手,将那披风解开,里面单着了一件绣有梅花的肚兜,红色的肚兜衬着白嫩的皮肤,女子的馨香从他的鼻子里钻了进来,他只觉得整个人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有些人,你分明在心里惦念许久,后来却再也无法入心,而有些人,不过相处寥寥一段时日,你却已经念念不忘,曾经许诺过的一生一世,原也不过是当时的心境罢了,人这一生这般漫长,若是与一个不爱之人日夜相处,那该是一件多么孤独的事情。
天色蒙亮时,战青城猛的睁眼,怀里的触感令他思及昨夜那段半梦半真的事儿,欣喜间,低头一看眸色骤变,他一脚将这人踹下了床,神色冷凝:“你好大的胆子!”
绣春穿着里衣慌乱的跪在地上,吓得直发抖:“爷,是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可……可这些都是老夫人吩咐的……”
“昨夜……”战青城眸中泛起一缕杀气,手中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一股莫名的罪恶感由然而生,去得战场之前,他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一心只想娶一人,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而如今,在这府中他却觉甚是疲惫。
“没有,昨夜里爷唤的……唤的锦儿的名字,并……并不曾有过其他。”绣春咬着牙低着头,吓得泪水直冒,整个人瑟瑟发抖。
战青城的咆哮声从那书房内室传来,安吉忙推门走了进去,瞧着这跪在地上的绣春,也不知这事,是成了,还是没成。
“把她送去军中作女支,就说是个府中逃婢。”他站在床前,张开双手由着丫头给他穿衣,对于这跪在地上拼命求饶的绣春,却是不曾留过半分情面。
绣春被安吉差人捂了嘴拖了下去,暗自想着,自家爷大约也是为了替那东屋的出气,所以才将人罚得这般重,如此一来,府中可就没有几个丫头敢这么偷着来了。
在乐瑶坊的顶楼,战青城碰着了宋仁义,其实,在乐瑶坊里碰着他,倒是不足为奇,只是,顶楼向来是不得许可的人进不得的,宋仁义见了他,搂着怀中的美人,笑得春风一般:“呦,几日不见,将军这脸色,怎的这般差?”
战青城面色阴郁:“你的法子,没用。”
宋仁义顿时乐了,手中还提着一壶酒,着了一件暗红色的狐毛外裳,显得宋仁义越发的风流多情。
“将军,这事可急不得,须缓缓图之。”
战青城紧握的拳头又松了松:“多久?”
宋仁义身旁的美人亦憋着笑,朝战青城道:“将军本就英勇俊貌,非俗流之辈,能让将军这般烦忧,那卿二小姐当真是好福气呢。”
战青城扫了眼那美人,寒意腾腾,冻得美人一个哆嗦才道:“不是。”
美人面含诧异,好奇心作祟:“那是……”
宋仁义提着酒壶,朝美人笑道:“将军可是位爱妻之人,怎会红杏出墙。”
战青城青筋直暴冷着面,一把揪过宋仁义的衣领:“多久!”
“这……也要看那位妻房品性如何,才好对症下药。”宋仁义不是不怕他,只是如今有恃无恐起来了。
战青城随着他下楼寻了一处雅间坐下,全程战将军都冷着一张脸,宋仁义不禁暗自想着,这欲、求不满的男人,倒真是惹不得,尤其是战将军这般上阵杀敌十战九胜的主。
“将军可知那位……喜欢什么?”
“不知。”他也有不少日子暗中去瞧她,见她不是搓衣服就是砍柴挑水的,要么就是逆来顺受的任着绣春欺负,平日里也不见她有过什么喜欢的。
“那……爱吃些什么?”
“不知。”
“喜什么发簪?金?银?玉?木?铜?”
战青城杀气腾腾,冷冰冰的回了两字:“不知!”
如今细细听来才发现,他竟对那么一个呆头呆脑木木讷讷的人一无所知。
宋仁义这下可就犯了难了:“将军,若不知一人所喜,也难对症下药,传闻那赵府以水性扬花不事舅婆将她休弃,此事……”
“你妄自称作第一风流人!却连她都没有法子,本将军要你何用!”战青城只觉火大,这也问那也问,区区一个顶有虚名的宋状元,那般关心她作甚!
初入将军府 第013章 娴静如花照水
宋仁义原是个不要脸的,听战青城这么一说,倒也不曾在意,只端着酒盏,继续笑盈盈的道:“将军有所不知,这女人中,也分三六九等,将军待她越是上心,她便越是无意,不妨去找一本书瞧瞧。”
战青城复又坐下,耐着性子冷着脸问:“何书?”
宋仁义见左右无人,将一本书塞进行战青城的手中,比划了一下:“打个友情价,一百两。”
战青城一门心思都在如何御妻这件事情上,也不曾犹豫,掏出一张银票给他,瞧着那书的名字,挑了挑眉:“《道德经》?于她何用?”。
宋仁义咳了一声,难得多了几分腼腆:“这是在下所写,既作《道德经》也不过就是打个掩护,真正的内容要瞧了才会知道。”
战青城翻开了页,才发现,这兵法三十六计被改成了追妻三十六计!当下有些狐疑:“此书,在长安卖得如何?”
“咳,原是爱妻之人少,不过《追夫三十六计》倒是卖得挺火。”
战青城将余下的几张银票拍在宋仁义的手中:“就将你说的《追夫三十六计》全送到我府上去。”
宋仁义顿时有些懵:“你这是……”
“让她好好学学,如何追夫。”战青城收了书,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宋仁义捏着酒杯直叹息。
这美人,原也是能将强钢化作绕指柔的。啧,看来,这战将军怕是当真动了心了。
屏风后二人缓步走了出来,二皇子协同一位面容姣好的美人坐了下来,笑道:“若是当真这么发展下去倒也好。”
宋仁义眯了眯眸子,薄唇轻勾,笑意风流:“好在他还有个弱点,否则,殿下当真就该防一防了。”
二皇子不置可否,执了身旁烟雨的手,温声道:“这里没有碳,不比顶楼暖和,我送你上去。”
烟雨轻轻点头,朝宋仁义温婉一笑,随了二皇子出了房。
新年的前一夜,东屋里芳姨、春芽,挽珠,以及新指派来的浣纱几个人凑在一块儿,瞧着这提笔写对联字迹清秀的苏凤锦满是诧异。
春芽也是觉得奇怪:“原来奶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儿,若是让爷知道了,定是又要刮目相看了。”
挽珠得意的扬声道:“我家小姐在府中的时候便爱诗书,还曾自个儿捡了枯枝在地上习字呢。”
芳姨却直叹气:“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将心思放在爷的身上才是,前些日子绣春不是不见了吗?如今无意中一听才知道,原是想勾、引爷,后来被爷送去军营作了妓,如此倒也算是为奶奶出了口恶气了。”
苏凤锦写完了对联,将笔搁在笔洗中,音色平静:“在府是这么多年的绣春他都能说送走就送走了,我们若是将来错了什么,又岂会幸免?
浣纱瞧着那对联,喃喃道:“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这瞧着,也不像新年的对联呐。新年的不是都喜喜庆庆的吗?怎么这个瞧着跟诗似的。”浣纱原也是跟着战青城在皇家的国子监里呆过的,略识得几个字。
苏凤锦执了那对联叠了几番,扔进行了碳盆里,笑道:“原也不是什么好字,别拿出去了丢人。”
芳姨拿了盆去外头装水,结果瞧见那战青城站在榆树下,也不知站了多久了,肩膀上发上都沾满了白雪,她忙道:“爷,怎么在外头,快进来。”
苏凤锦面色微僵,忙将写下的旁的字一律扔进行了碳盆里,转身便欲走,战青城顶着满身的风雪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压。
“明日便是新年,不知你喜欢什么,我便差人都买了些。”他挥了挥手,外头冻得直哆嗦的一群下人将一堆东西拿了进来,搁在桌子上,推了一桌子都是。
苏凤锦依旧着得素雅,耳旁也不曾有戴过什么耳坠子,面目倒是养得润色了几分,瞧着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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