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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封推]-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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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四洲阁拼价格的主意其实不是任如画自己出的,是荣氏的主意,她料定谢琬和罗矩不可能低于她们的价格跟她争夺主顾们,她的话果然是没错的,自打她这么样做了之后,这几日四洲阁已经没什么动静了,而云脂坊的生意却是日渐红火起来!
    这几日平均每日的进项都在千两银子上下,刨除成本,每日里也还能剩下四五百两,这样的盈利,可是任如画从前连想都没想过的事!
    初时还稳得住,可是后来持续半个月下来每日里赚的钱只有多没有少,任如画就有些膨胀起来了,早知道能有今日,当初她还瞻前顾后的做什么?谢琬又怎么了,谢琬还不是斗不过她?对她来说,只要有钱赚,就已经是成功了,至于斗气这种事,那不是她要做的!
    为了向荣氏表达感谢,这日她请了她在福兴楼吃茶。
    荣氏对于云脂坊的蒸蒸日上心下也是很骇然的,没想到她无意中唆使了任如画一把,倒让她赚得盆满钵满,她竟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那谢琬这么好拿捏,她就该把这门面盘下来自己做才是。
    本来她就是不去挑唆任如画对于郑侧妃来说也没有什么,若不是担心吴氏抢了风头她也不会起心这样做,现在倒好,倒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发了财,自己在旁喝西北风。
    去赴任如画的约时便就有几分勉强,又舍不得不去。任如画心里得意,哪有停得住口的?于是一顿饭下来,竟是越发地听得不舒服了。
    她的不爽任如画也看在心里,但是她也不是马虎的,这荣氏初时本就是打算坑她,如今见着她好,自然心里不舒服。她就是要显摆给她看,让她后悔死!
    这些日子任如画别提多高兴了,手上钱一多,三房里那中馈她还真没那么在乎了。曾密也看出来她的得意,晚饭时三个人一桌,便就问她道:“听说北安大街那铺子生意极好?”
   

正文、353 赚钱

任如画懒洋洋道:“过得去。”
    对付负心男人的办法,唯有把自己变强,变得不必附庸他而过活。任如画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意义,所以对于曾密,也不如从前那样热衷地侍候了。
    曾密即使知道她赚了钱也拿她没办法,这是她的嫁妆,是她将来留给她的儿女的,曾密别想动她一分半毫!
    其实曾密倒没这个意思,他勋贵之家长大,礼仪廉耻还是懂几分的,平日里让妻子出去周旋一二的事情是有,真说到觑觎妻室嫁妆倒还不至于。只是任如画如今被这突然的巨额收益冲击得调子很有些高,是不会把曾密往单纯里想了。
    曾密瞅了她一眼,把碗递给身后丫鬟添饭,一面道:“你竟有这份经商的天赋,以往倒是我小看你了。咱们三房里也有几间铺子,你若是无事,也帮着打理打理。”
    是要她管庶务的意思。
    谢葳在旁不冷热的道:“爷要是让她管庶务,那可得顺便把郑家的荣二奶奶也请回来才成。没有荣二奶奶的深谋远虑,哪里会有云脂坊的今日?您还真当她突然之间变天才了么?”
    “荣二奶奶?”曾密皱起眉来。
    任如画也皱了眉,瞪向谢葳。
    谢葳浑然不理会,等吃了饭,便回了自己房。
    曾密跟着走进来,“你刚才说的郑家二奶奶是什么意思?”自打出了季振元那事之后,曾密跟人往来也慎重多了,再也不愿沾惹这些夺嫡的纷争,郑家是郑侧妃的娘家,如今替殷曜选妃的事被郑家弄得热火朝天的,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郑家有什么牵扯。
    谢葳便把事情大致跟他说了。而后道:“郑家人向来下作,而且都不是省油的灯,任如画想一个人把这条财路独揽了。没这个可能。爷若想让咱们平安无事,最好还是劝着她给荣氏点甜头吃。否则的话,有的是咱们的麻烦。”
    曾密听她说完,早惊得站了起来,“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谢葳也站起来,上前两步,柔声道:“爷这话说的,这是任如画自己的生意,我要是把这事也捅给您听。我岂不成了觑觎她私产的小人?我也有我的难处,爷何不也体谅体谅我?”
    一席话说的曾密火气又消了,她背地里跟他念叨任如画的私产也的确不合适。可一想到任如画与荣氏走的那么近,他又有些按捺不住,虽然他一向以攀附为生,可是有些不能攀的关系他还是不会枉动的,像郑家如今就是这样的情况。
    “那你说怎么办?”曾密道。
    谢葳想了想,“都已经这样了,想甩开荣氏是更加不成了,如此更容易引得她恼羞成怒。不如这样。你让任如画送几成干股给她,有钱一起赚,如此她不但不会来针对咱们。有什么事更会拉拔咱们一把了。”
    曾密垂头琢磨片刻,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说的不错,我这就上东边瞧瞧去。”
    谢葳送了他到门口,直到他出了门才扬了扬唇。
    任如画这里翻着帐本,看着上头不断增加的数目,心里简直跟乐开了花似的。
    听说曾密来了,她连忙将帐本合上塞进了枕头底下,然后趿着鞋下地迎上来。
    曾密打量了她两眼,在炕沿上坐下。说道:“荣二奶奶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任如画听他提起这个。略顿了下,才又说道:“荣二奶奶只是替我出了出主意。又不曾拉扯我做什么别的,我需要对她做什么?”
    曾密无语地道:“你就没想过,人家凭什么让你称心如意地发这笔财?日进几百两银子,就是摆到郑府,也是不小的数目!你以为荣氏不眼红不心动?她能让你继续这么嚣张下去才怪!”虽然这钱他没份,可是终归任如画是曾家的人,万一到时被荣氏下绊子害了,还不是得他出面收拾烂摊子?
    任如画听得这话却是不由脸色白了白,她站起来,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曾密拍桌子道,“你赶紧地分几成干股给她,堵了她的嘴!”
    任如画抿唇不语,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
    曾密在东边坐了半日才出来,出来后任如画坐在炕沿上,早先满心的欢喜竟不见了,涌入脑海的全是日间荣氏那复杂的眼神和酸溜溜的语气,她知道荣氏不甘心不高兴,可是在巨大利益的到来之下,她真没想这么深,而只是存着显摆的意思。
    可是刚才听得曾密这么一分析,她心里又不禁渐渐地往下沉。郑家是冲着当国丈去的,他们出手又岂是随随便便行个挑拔离间的计策这么简单?往后她是疏远了荣氏不好,不疏远她也不好。
    若是疏远她,必然会被荣氏骂忘恩负义,若是不疏远,荣氏能对她的日进斗金忍耐到几时?想来想去,竟只有曾密提出的这法子可靠——分几成股给她,这样虽然收入少了,可是荣氏心里舒坦了,也就不可能再来眼红她。
    假若分两成出去,一天就是一百两银,任如画不可能不心疼,可是郑家一样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家,何况她跟谢琬打了擂台,万一有一天谢琬找上门来,她还可以推着荣氏出来顶缸不是么?
    任如画左思右想,直到夜色渐深,才又熄灯睡觉。
    翌日早上她便立即联络了荣氏。
    当听到任如画愿意让出云脂坊两成干股给她,荣氏好半天都没合上嘴来!按照云脂坊如今的收益算,两成干股一天就差不多得有一百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就是三千两银,一个月有三千两,一年不得有三万两么?
    荣氏只觉一颗心在胸膛里猛跳,脸上也激动地泛着红光,可是嘴上却道:“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怎么能占你的便宜?”
    任如画笑道:“若不是有你的提点,我怎么能有今日?有钱大家赚,别的就不用多说了。”
    荣氏便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这里二人相互在文书上按了手印,等任如画回了府,谢葳便就唤来花旗,“代我去安穆王府给王妃请个安。”
    花旗去到的时候谢琬并不在府里,她带着殷煦去了魏府串门。郑家果然挑中了杜忱的幼女杜若兰为皇孙妃的人选之一,这两日正在筹备着找个什么名义把杜若兰带进宫去给郑侧妃过目。谢琬去魏府正是为着探听这杜家究竟的。
    听到孙士谦的传话,谢琬挑了挑眉。
    果然谢葳是有法子的,她没看错她。
    翌日早上她把罗矩唤进王府来,交代道:“荣氏手上有四间铺子,地段不怎么样现在都租了出去。但是城北的建香楼有荣氏三成原始股,这是她的主要财源。你不是正琢磨着开新店吗?就说是我说的,要拿这店做点小营生,把它盘下来。当然价钱上也别让人家大东家吃亏。”
    罗矩哎了声,屁颠屁颠地去了。
    建香楼是家经营妥善的大酒楼,当初是荣氏的娘家亲戚开的,拉了荣氏入伙,后来这亲戚把它盘了,荣氏这股份却保留在那里。每季也能进项个两三千两,荣氏有了这笔固定的收入,平日没怎么为私产操过心。
    这日正在房里计算着自己在云脂坊的收益,掌管着产业的管事就急匆匆地走进来:“奶奶,建香楼那边让人给盘走了!胡大东家请您抽空派个人过去核核数目。”
    “盘走了?”荣氏转过身来,“怎么突然盘走了?谁盘走的?”
    “不知道是谁,胡大东家只说是河间来的大客商。出的价钱还不错,正好他也要返乡,所以就盘了。”管事的说道。
    这笔收入一没,荣氏心里就跟空了一块似的,可是她又不是大股东,而且当初这胡大东家还是凭郑家的面子才保留了她的股份,人家都要返乡养老了,她倒也没什么话好说。
    何况她这不是还有云脂坊这笔收入么?论起来这边的份量还是大的,就是失了那头也不算什么。荣氏想通了,便就着人过去核帐。
    建香楼这边到了手,罗矩就又到王府来了。
    谢琬正在教训殷煦,母子俩早上在看书,谢琬一个没留神,手上的书居然被殷煦啃掉了好几页。
    殷煦眼泪汪汪地,看到罗矩进来,哇地一声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就大哭起来了。
    罗矩才得了儿子不久,心里正软得跟团棉花似的,一面抱起他,一面与卷着纸筒的谢琬说道:“荣氏昨儿派人来核的帐,共抽走了两万两本金,如今帐目已经全清,咱们可以开张做生意了。”
    夏至走上来,接过殷煦抱出去,谢琬将纸筒丢在桌面上,说道:“把建香楼的弄得隐蔽点儿,再不要让人知道铺子是我的了。”也没有别的多话,商量了几句做什么营生方面的事,就打发了他出去。
    这里又把邢珠叫来,吩咐了几句下去。
    云脂坊的红火持续了一个月,任如画真是数银子都数到手软了,看着对面四洲阁的生意一落千丈,她真是高兴得不行。因着心情好,这日看着外头天色极好,便也动了赏春的心思,早饭后带着玉英往后园子里来,只见园子里桃花如霞李花如云,开得甚是灿烂,倒跟如今的心情极为相衬。
    便就信步进了林子。
    才绕了道弯儿,就听见桃花坳下的山石处传来细细的对话声,听声音十分熟悉,竟似是谢葳。
   
正文、354 挖坑

任如画便就留了个心眼儿,回头跟玉英使了个眼色,交代她小声些,一道往山石这边轻步走来。
    “……说那个客商竟是当初跟太师府上都做过营生的,南直隶好些官眷都仗着他发了财,在家中也是有家小的,极是稳妥,芸儿让我投几万两银子下去,可我都拿来做了铺子周转,哪里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可真愁死了!”
    石下坐着的人如此叹道。
    任如画越听越像是谢葳,小心的探头望了望,只见翠绿色蜀锦春裳,奶白色八幅的石榴裙,脸侧对着这边,正看见一半惯常清冷的脸如今正一脸的烦恼,不是谢葳又是谁?而她面前坐着的是她的陪嫁丫头花旗,两人膝上覆着把野杜鹃,看来也是在赏园。
    想起她刚才的话,任如画的耳朵像是粘在了石头上。
    什么客商?什么发财?
    “可是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就是十几万两银子的事,奴婢听说靳永的夫人去年也靠这人发了笔小财。”花旗这么说道。
    “可不是?”谢葳眉头皱得更紧了,“靳夫人当初也是不信的,所以才只投了五千两银子,虽然也赚了两万两,可是到底赚了。这次又不同,他跑的是去高丽的丝绸和瓷器的买卖,路途这么远,数目规定了至少三万两起,我是没法子了,也不知道谁有这个命?”
    两人陷入了沉默,石头后的任如画却听得一颗心都几乎跳出喉咙来!谢葳私底下竟然跟人做倒卖生意?她倒也不怕被人坑了!
    “哎,”正在疑惑间,花旗忽然又抬头了,“芸少爷总是不会坑奶奶您的,他就是坑了自个儿也不可能坑了自己的姐姐。奶奶要是实在手头紧。要不去跟安穆王妃借着周转周转——”
    “别提她!”谢葳忽然沉声一斥,“她是谁?我凭什么去跟她低三下四地借银子?!”
    “奶奶!”花旗站起来,叹道:“你跟谁赌气也不能跟钱财气呀。我看王妃不是那种小器的人,您倒可以跟她商量着打个短拨。回头这客商回来了,您加点利息给她不就成了么?芸少爷不是说了,这人只需要入两股,这京中贵胄那么多,消息要是让人家知道了,谁还拿不出区区三万两银子来?
    “这三万两投下去,顶多两个月,起码就是五六万两的回报。这五六万两说来简单,可要真挣起来可就难了。有了这笔钱,起码也能保住您这辈子安稳无忧罢?奶奶,您还是别迟疑了!反正也差不太多,这就上王府借了银子,往南街的东升客栈去吧!”
    谢葳怔怔地看着地上,不说话。
    任如画却是更加的心惊肉跳,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那“五六万两”几个字而搅沸腾了。
    她再也没心情逛下去了,使了个眼色玉英,便又遁原路出了园门。这里谢葳听得石头后轻微的窸窣声远去。也冲花旗笑了笑,“石头上坐久了不好,咱们也回房吧。”
    任如画回了丹桂院。满脑子还是方才花旗说的那席话,她只觉得又好笑又吃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投三万两银子下去才两个月就能有翻倍的银子赚!这谢葳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这怎么可能?一定是骗子,她一定是被人给骗了!
    她来来回回地在屋子里打转,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任家曾家虽说不缺钱,可也不是动不动就能拿得出三五万两银子来的主儿,云脂坊就算回本快,如今她手头上的现钱也不过六七千两,这转手就是五六万两银在手的滋味,实在太陌生。又太不可思议了!
    这些出关的商队有很多,她也知道这些人往返一趟往往就是十几万两银子的架势。京中做买卖不好赚钱的时候,许多都是靠这条路子维持的家底。谢葳居然也跟这些人有往来,她居然也在走这条路发财……
    任如画久久也无法冷静下来。
    云脂坊是赚钱,可是谁又会嫌钱多了压手?如今被荣氏抽走了两成股份,收益不那么可观了,而且就算没分出去,两个月里也绝对赚不来六万两银子不是?
    谢葳又不是傻子,她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被别人骗?是了,不是说这人是谢芸介绍的么?谢芸怎么会骗谢葳?如果是骗人的,谢葳怎么会躲在石头后面为钱发愁?花旗还会怂恿她去跟谢琬借钱?
    任如画发现,自己竟然渐渐动心了。
    玉英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便说道:“这事也不急着下决定,方才她们不是说在南街的东升客栈么?奶奶不如让人暗中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有这人再说。”
    “正是这个话!”任如画被她一语惊醒,蓦地停住脚步说道。“你这就安排人出去打听那客栈里是不是住着个跑关外的客商!有多详细就要多详细!”
    直到看着指派的人出了门,任如画才算渐渐回复了冷静。
    约摸两个时辰的功夫,才午觉起来,那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在庑廊下等着了,任如画心下惦记着这事,一骨碌便下了床,整妆到了外厅,那人就进来禀道:“回奶奶的话,东升客栈确实住着个关外来的客商,这两日西边奶奶的弟弟芸大爷也去拜访过。还有另外不认识的官爷。”
    任如画心下略定,又道:“可知道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那人又回道:“只知道大伙都称他马三爷,四十岁上下年纪。看着不像个商户,倒像个家境不错的文士。听说在南城有座马府就是他在京的宅子,可是因为南城官户少,所以也在东升客栈租了间客房,当作接待往来主顾的去处。”
    但凡有些实力的客商,自然看起来不像客商,为了能跟好的挤进士族圈子,必然附庸风雅一番。
    任如画到此时,已然有了几分信了。
    他们不是摆摊的小贩儿。身家底细自然不会随意跟人透露,家仆们能打听到这些,已经算是不错。可是按照任如画的说法,入他的股得三万两银子。她这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算了,我还是亲自去会会他再说。”
    任如画摆了摆手,如此决定道。
    翌日早上她前脚出了门,后脚谢葳这边就摇起了团扇。
    等到晌午时府里刚传了饭,任如画就带着难掩的喜色回来了。
    花旗使了个眼色给外头小丫鬟,便就回屋侍候起谢葳睡起午觉来。
    任如画还没用午饭,但是她一点饥饿感也没有!
    她见到了马三爷,旁敲侧击了一上晌。不但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处,而且还发现这马三爷竟然见识相当渊博,举止稳重,并非那种油滑之辈。一个骗子当然不可能拥有这么渊博的知识,从谢葳与他的种种迹象来看,他要找人入伙的事当然是真的。
    而且关键是,他有官府的印信!一个骗子怎么会有官府的印信?!
    任如画很有几分激动,这件事她已经筹划好了,只等米下锅了,可是还差两万多两银子。又该如何是好?
    在她跟马三爷谈话那期间里,先后就来了几拨人说是要求见于他,但他听听名字便就让下人打发了回去。对此马三爷的说法是:“京师里想赚钱的人遍地都是。我却不见得个个都能满足。既然如此,为着安全起见,我自然也要寻个妥当的人合作,否则的话误了赚钱的生计,那大家都亏大了。”
    所以说她动作得快些,若让别人抢了先,岂非后悔都晚了?
    “这钱又从哪里添补过来呢?”她支着额头寻思着,浑然不知自己已喃喃吐出了声音。
    玉英听见了,遂说道:“奶奶何不邀着荣二奶奶一道凑份子上前呢?您与荣二奶奶本就已经是合伙人了。这种事拉着她一起,对奶奶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任如画闻言抬头。是啊,拉着荣氏一起啊!荣氏才从建香楼退了股。手上正有几万两银子,而说句晦气话,有荣氏陪着一道试水,就算是个骗局也不怕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站起来:“去下帖子给荣二奶奶,就说我明日约她出来吃茶。”
    谢琬不知道任如画是怎么说动荣氏的,总之公孙柳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的是任如画的五千两银票和荣氏的两万五千两银票。
    谢琬拿着这叠银票掸了掸,说道:“传话给孙士谦,让他明儿就把四洲阁是我的产业的事儿公布出去。对了,让他务必加上一句,请大家伙儿帮着照顾照顾生意。”
    孙士谦果然是深谙后宫纷争的,把这话以不动声色的方式传出去后,很快就有动静传来了。
    当初被任如画拢络进云脂坊去的那些主顾们,个个都纷纷懊悔不迭,谁能想到跟任如画打擂台的竟然是安穆王妃?而她们这般买任如画的帐不过是因为她是曾家的老三媳妇,而谢琬却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儿媳,这两者相较起来,究竟谁更值得捧场?
    于是众人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都赶到四洲阁来或多或少的买了点东西以示心意,毕竟这也可视为一种示好。如此一来四洲阁的生意瞬间又恢复了火爆,而云脂坊则如提前遭遇冷冬似的变得无人问津!
    任如画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到北安大街,只见对面四洲阁里人挤人人撞人简直比早些日子云脂坊的热闹还要更甚几分!
    她顿时慌了,真没想到谢琬在窝囊了几个月后突然之间逆袭!
    这下怎么办?她库房里可还备着几千两银子的存货!
  

正文、355 填土!

“先不急,先降价抛售,等等看再说!”荣氏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地这么说道。
    可是等了十天是这样,等了二十天还是这样,而且随着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往四洲阁去的人更多,而云脂坊越来越无人登门了!到了二十天过后,竟然一连四五天打了白板!
    任如画彻底没主意了!这间店可砸了她四五万两银子!就算后来捞回了一万来两,可还是掩不住那个大坑不是!
    荣氏也很着急,她前不久才断了条财路,若是这条财路也给断了,那她岂不是得守着那几间铺租到老?
    到这时她就不免埋怨起任如画来:“怎么事先你一点动静都不知道?”
    任如画也很窝火,要不是荣氏撺掇,她能有今日吗?但她仍忍耐着不与荣氏争执,而是回到府里找到曾密,跟他寻解决的法子。
    曾密才从谢葳那里出来,任如画才刚开了个口他就一把掌甩过去了:“这下你得意了?钱赚够了没?事情都出了快一个月你才告诉我!还不滚去安穆王府赔罪!”
    任如画被这一巴掌打得七荤八素,知道这一趟是非去不可,只得忍着眼泪爬起来,收拾了一番往安穆王府去。
    到了王府门口,叩响了门却等了有半个多时辰才又等来门房。门房进去后又隔了片刻才又出来位面白无须穿着内侍服的人,打量着她说道:“你就是广恩伯府的任如画?”
    任如画看出来这必是在谢琬跟前说的上话的人,连忙跪了地叩头道:“正是,烦请公公往王妃跟前递个话。”
    孙士谦说道:“三奶奶不是还有个合伙人么?我们王妃有话,请三奶奶把您的合伙人邀齐了再来。”
    说罢则已经关门进去了。
    任如画无法,只得赶往郑府,荣氏虽不想在谢琬面前露面。但到了这会儿,人家肯定也知道她掺和进来了,而且这事事关切身利益。于是只得随同任如画前往安穆王府。
    谢琬这里听说她们二人都到了,便让孙士谦去把人带进来。
    任如画到了正豫堂。见着被簇拥端坐在堂中的谢琬,皆不敢多看便跪到了地上去。而荣氏则还保持着她郑府二奶奶的架势,只略略地行了个礼便站在堂中。
    谢琬只往荣氏面上扫了眼,便望着地下,也不叫任如画起身,只说道:“任三奶奶的铺子生意还好?”
    任如画忙道:“贱妾知错了,还求王妃高抬贵手饶了我们!”
    谢琬笑道:“三奶奶这话从何说起?合着你铺子生意如何还关我的事?”
    任如画面红如血,说道:“贱妾原本不知四洲阁是王妃的铺子。所以才——还求王妃大人有大量,看在贱妾愚钝无知的份上饶了云脂坊。”
    谢琬敛了笑意,看着前方:“你要我怎么饶?”
    任如画顿住,看向荣氏。荣氏便站出来,陪笑道:
    “这事原是咱们的错,也是不曾事先打听才有了这误会。只想着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不存在什么谁压谁的势头。郡王府财大势大,也是有着固定老主顾的,而咱们却是压了上万两银子的货在里头,所以想跟王妃商量商量。若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请您改做别的营生——”
    “你要我改行给你让道?”谢琬眯眼看着她。
    荣氏道:“咱们财势不比王妃——”
    话没说完,谢琬一巴掌已经重重甩在她脸上。荣氏猛然被打。立即捂着脸惊怒地瞪着她。
    谢琬面沉如水,声音也跟浸了冰似的:“你既知道财势不如我,当初又哪来的狗胆唆使人跟我唱对台?你当我是真不知道你肚子里装着副什么样的花花肠子,你当本妃这几个月是怕了你?你婆婆要对付我都得找上郑王妃这块遮羞布来挡挡,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料定本妃不敢动你?”
    荣氏原本仗着论起辈份来她还是谢琬的长辈,所以即使知道理亏,进得王府也有几分拿大,而她除了上回在鲁国公府见到她与郑王妃对恃那幕外。并没有与她近距离接触过,哪里知道她发起怒来这般六亲不认?
    心里便也有些发怵了。但仍仗着自己是郑家人色厉内荏的道:“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动手打人?看在东宫的份上。咱们两家也是半个亲戚!你就不怕伤了两家和气!”
    “我跟你有什么和气可言?”
    谢琬毫不客气地盯着她,“你也配说东宫?你们家姑奶奶不过是个妾,见了本妃还得行礼打招呼,我就是伤了这份和气又怎么了?
    “你们郑家也就是殷家一窝奴才,什么样的人叫亲戚?明媒正娶联姻的才成亲戚,正式从大宫门抬进来的才叫主母,你要想跟我攀亲戚,得看东宫同不同意,有没有经过殷家列祖列宗的同意!你一个奴才,我让你把生意做下去是情份,不让你做是本份,你反倒来叫我让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完,她回到主位上坐下。
    荣氏被她斥得面红耳赤,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长这么大她没被人这么斥过,更无法想像面前把她斥得八辈子都翻不了身的主儿竟还是个比她小了一半的臭丫头!而该死的她竟然还想不出来她说的有什么不对!
    地上任如画早被谢琬这一来一去镇得连呼吸气儿都不匀了,早知道谢琬这么厉害她还跟她做对头抢生意做什么?伏在地下早就连半点心气儿都不见了,因而也就恼恨起荣氏来,当初若不是她挑唆,她怎么会开这个店?若不是她挑唆,她怎么会跟四洲阁抢生意?
    “那你想怎么样?”
    这时候,荣氏又气恨地瞪着谢琬说道。她已经丢了建香楼的股份了,若是再连云脂坊这里的钱也收不成,那她还靠什么攒钱去?
    “你问我怎么样?”谢琬喝了口茶润喉,冷下脸道:“我要跟你交代什么?难道不是应该你们告诉我你们要怎么样么?”
    荣氏语塞,脸上再次变得*。
    任如画听出味来,连忙在叩了个头说道:“我这就把云脂坊盘出去,再不敢跟王妃添乱了。只求王妃大人有大量,把这层抹过去不计较贱妾的过失!”
    事实上她就是不说,按照这样的生意状况,她也只有盘出去这一条路了,何不在她面前讨个好?
    哪知荣氏听得这话,却是激动起来:“不能盘!凭什么她能做生意我们就不能做?谁规定的?”
    关键是,没有了云脂坊这份收益,她就只能守着那几间小铺子收租过活,在郑家也要低着头做人了!
    “的确没有王法规定不能当门对户地做同行,可是私底下以恶意压价的方式来抢生意做就很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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