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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拂衣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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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谢将军心里,那张洪文早就是个死人了。上辈子,这就是个用两文钱,强买了谢家馆子的贪官;收了黑钱将谢栋的死因归为不慎跌死的烂人;逼得谢沛不得不投军的王八蛋。像这样的东西,早点死也是个好事!
  谢沛有把握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张洪文,故而才没有去想更为妥贴的法子。
  可李彦锦不一样,他没对谁动过杀心,也绝想不到身边秀美的小娘子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鬼将军。因此,当他觉得二娘的做法可能会有风险时,就赶紧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谢沛也因为他的插手,才考虑到身后谢老爹的感受。太凶了,恐怕会吓到当了一辈子良民的老爹哦……
  于是谢将军只好隐藏起不能大开杀戒的遗憾,也把某些计划干脆转到了暗处。
  忙了一下午,看热闹的人们终于散去。谢沛轻轻拍了拍衣襟,回头看了看朱屠户家的方向,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谢家。
  此时,也过了晚饭的时间。谢老板得知闺女连中饭都没吃,赶紧关了大门,蹿到厨房去捣鼓了一大锅笋泼肉面,送到了后院。
  谢沛和李彦锦吃着面,谢老爹在一旁叽叽咕咕问个没完。
  “怎么智通大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你们路上都顺利不?闺女啊,你冻着没?想吃啥,只管跟爹说……”
  吃过晚饭,谢沛说了遍救人的经过。谢栋听得直拍胸口,他吭哧吭哧说了几句大师厉害,闺女机灵,就端着碗盘要去洗刷。
  李彦锦与谢沛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道:“谢叔还是被吓到了啊……”
  二娘点点头,道:“慢慢来吧,早晚要习惯的。”
  果然,不一会儿,谢老板又磨磨蹭蹭地走过来,摸了摸闺女的脑门,道:“豆妞啊,爹不拦着你行善救人。不过,不过,你可千万记着点,若是你出了意外,爹是真的一天都活不了哇……呜呜呜……”这位中年汉子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李彦锦起初还只是觉得尴尬,可过了会,看这父女俩一个大哭,一个无奈安慰,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童年时的幸福实在太过短暂,初中时,父亲的出轨、母亲的崩溃,让他变得敏感安静。
  再后来,就是离异与再婚。而在亲生父母各自匆忙地构筑新生活时,李彦锦也默默长大了。
  说起来,他有三个家,父亲家、母亲家和寝室。可对他而言,这三处没有一个地方像家。
  李彦锦后来早早就用赚来的钱,给自己买了个四十多平的小房子。他以为,这下就有家了。然而当他回到这安静的一室一厅中,独自泡面,独自洗衣,独自发呆时,他才发现,这里也不是家……
  也因此,自打穿越之后,李彦锦忙忙碌碌了这么久,竟一次都没想起过父母家人。直到……亲眼看到谢老板靠在闺女肩膀上,哭成了狗……
  怎么会有这么废的爸爸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形象的男人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父女啊?怎么……怎么我好羡慕他们啊……
  李彦锦揉了揉鼻子,冲谢二娘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就悄悄摸出了房间。
  在他身后,谢沛一边安抚哭得打嗝的废爹,一边琢磨着刚才某人脸上变幻的神色。
  随着谢二娘的归来,纬桑街上的太平日子似乎也回来了。
  没过几天,那朱大果然伙同朱屠户,把程惠仙的私房钱给夺了过来。
  朱家分了点钱,倒能勉强对付段日子,可那程氏母女就倒了霉了。
  如今,就算她想随便找个男人嫁了,都没人愿意伸头。卫川人都知道,这位不但放/荡,而且心思狠毒。就算贪便宜娶回家来,谁敢保证,第二天会不会被卖到哪个黑窑矿里去?
  程惠仙手里没了银钱,朱屠户又对她不上心,如今竟以食宿费为由,硬是让她重操起旧业来。只不过,为了脸面好看,都是打着陪人喝酒的幌子罢了。
  程氏是个能屈能伸的,她看情势不利,就咬牙忍了下来。只是趁着朱屠户和朱大不备,竟也偷偷存了点钱财下来。
  半个月后,风尘仆仆的智通终于回来了。
  他先回的谢家,洗漱一番后,倒头就睡。次日起来,才大致说了说路上的经过。一路还算顺利,只遇到了一次小毛贼,被智通爷爷干净利索地收拾了。
  把姜悦童送到金水县后,智通看着人安安全全地进了姜家。又守了一日,看到他换了新衣,与姜秀才出门见客后,这才放心离去。
  下午,智通又去了趟古德寺,向慧安大师报了个平安。接着,就继续回到谢家,一边练功一边教徒,日子重新走上了正轨。
  到了三月初,谢家饭馆中传来个消息,程氏母女竟然跑了!
  不但跑了,这两个女人临走前,竟然还把朱屠户的房契偷出来,卖了!
  买房子的,不是旁人,却是张县令小妾的弟弟。这位也是个混不吝的主,有县令姐夫撑腰,他根本就不怕朱屠户这种货色。
  程氏母女得了银子后,当天就逃离了卫川。只是没人知道,她们刚离了县城,头一晚就遭了贼。
  更要命的是,这贼人竟是个疯子。抢完钱财后,还在两个女子脸上刺了大大的黑字。
  程大妮看着母亲脸上,一左一右两个大字——“诈骗”,再想到自己脸上同样的刺字,不由痛哭欲绝。
  且不说这两人身无分文,面带刺字,该如何谋生。要不回房子的朱屠户,转头就理直气壮地搬进了干儿子朱大家。
  原本朱婆子想着,朱屠户家还有些余财,自家正无钱花销,倒也愿意两家合一家,感觉还能占些便宜。
  可不想,这朱屠户刚吃了个大亏后,竟变得格外抠搜起来。
  于是,从那以后,朱婆子家中,就三天两头的要唱大戏。
  什么谁偷了谁的物件啊,谁白吃不干活啊,谁躲在房中吃独食啊,见天就为些鸡毛蒜皮吵得沸反盈天。
  谢家众人都把朱家的事,当个乐子看。来馆子里吃饭的人,偶尔还隔着墙,挑唆几句,乐此不疲。用李小郎的话来说,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朱家人的痛苦之上。
  当然了,若是朱家实在太吵了,自有谢二娘爬上墙头,让他们闭嘴。
  至此,二娘重生之后,终于把日子过顺畅了。她每日练功不辍,闲暇里也会逗逗老爹,惹惹猫狗。唯一不太顺心的就是,上辈子因为长期裹着束带而一马平川的胸部,这辈子依然迟迟不见崛起……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三年过去。
  谢家二娘这三年里又长高了不少,然而变化最大的却是李彦锦这小子。
  原本的小瘦猴,在这三年时光里竟仿佛筋骨重塑一般,长成了个猿臂蜂腰、剑眉星眸的十五岁少年郎……
  二月底,古德寺方丈给智通送了个消息。清明左右,他的叔叔会来看望一下光头侄儿。
  智通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僵硬了……


第26章 进阶的方向
  三月初,清明刚过。
  这天晚间,细眯眼的觉明和尚气喘吁吁地敲开了谢家院门。
  进门后,这位也来不及喝水,就呼哧呼哧地对智通说道:“师叔,您叔叔今儿晚饭后刚到寺里。呼呼……现在已经安置下了。方丈让我来说一声,让你明日与我一同回寺里一趟。”
  智通右眼猛跳了几下,干笑道:“好、好咧,你今晚就与我一起歇息吧,哈,哈哈……”
  觉明看智通神色不对,那细眯眼里,黑亮的珠子轻轻一转,就小声说道:“我看您那叔叔实在是条猛汉,说起话来仿佛打雷,一双豹眼恍如射电。他说让您明儿早早去,要查查您这一年来可有长进……”
  智通心中浮现起钟馗转世一般的亲叔叔,面上的干笑越发苦涩起来。
  觉明见状,嘿嘿笑了两声,道:“师叔若是担心,倒不如把谢家小娘子和李小郎一并带去。一来您叔叔顾忌小辈在场,多少会给您留点面子;二来您开口请他指导下小辈,也能消磨些他的精力……”
  智通眼睛一亮,猛地拍了觉明一巴掌,道:“好小子,这主意甚妙!”
  两人哈哈笑着,自去歇息。
  于是,第二日清早,谢二娘和李彦锦就被告知,要与智通一起前去拜见叔公。
  一路上,智通苦口婆心地反复强调:“一定要顺毛撸,千万不要胡乱撩拨!你们叔公是个驴脾气,咳。别看他长得凶,但若是能得了他喜欢,就万事好说。可要是惹毛了他……啧啧啧……举个例子吧,洒家也有年轻胡闹的时候。五岁时,曾把你们叔公的宝贝书房差点烧了。结果我玩火的两只手就被……”
  “打断了?”李彦锦在一旁接话道。
  “要是断了怕还强点,你叔公忒损,竟弄来胶泥、布条,把我两个手糊成了两个石锤子。我两个月里,没法子用手,吃饭、如厕、甚至是挠痒都做不到……唉,身边又没个人能帮忙,那日子过得,实在是……”智通回忆起幸福的童年,表情恍如吃了翔一般扭曲。
  李彦锦三人拼命忍着笑,觉明个猴精还假装叹气,借机把嘴边的笑声给掩了下去。
  一行人在智通的忆往昔中,赶到了古德寺。
  刚进了寺院大门,就听一道滚雷般的喝声响起,“兀那小子,接爷爷三招!”
  智通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猛地蹿到一旁空地上,架起双拳,就护住了面门。
  只见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黑壮大汉抡起胳膊,拳风如虎啸一般,直冲智通扑来。
  两人也不多话,只闷声猛打。但周围人却被那一连串的砰砰击打声,震得耳鸣嘴麻。
  附近围过来不少年轻和尚,个个都瞪大眼,看得目不转睛。然而这其中,也只有二娘能看出,那胡子黑大汉一直未尽全力,而智通师父却一点不敢怠慢,几乎是使出了通身的本事。
  两人打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胡子大汉突然哈哈大笑,接着拳速暴涨,轻松晃过了智通的防势,一拳就将其揍飞出去。智通也不含糊,竟来了个平沙落雁,屁股向后式,稳稳落在了地上。
  “噗……哈哈哈!”
  “哈哈哈!”
  周围的小和尚们,顿时哄笑出声。
  那胡子大汉原本自己也呵呵笑着,此刻竟瞪大眼,猛地扫去,吓得小和尚们顿时就鸦雀无声。
  “诶,你们两个小猴子过来!”大汉也不去看自家光头侄儿,反倒盯着一旁的谢二娘与李彦锦,招了招蒲扇大的巴掌。
  李彦锦咽了口唾沫,嘴巴咧出个干笑,含糊地朝身边谢二娘快速低语道:“等下别硬抗啊,我反正是打不过就要跑的,你也别逞强。你看智通到现在还爬不起来呢,小心啊~~”
  谢二娘上辈子并没见过这位叔公,她是十四岁那年,被毁容后,才认识的智通。这么说来,叔公很可能在这次之后,再没有来见过智通了。
  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二娘此刻却兴奋地双眼放光。
  因为她从这位叔公身上,看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
  李长奎原本还以为自家侄儿收的是个男徒弟,可当谢沛与李彦锦朝他走了两步后,李长奎就发现,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两个小辈中,那少年身姿修长,眉眼灵动,是个练轻功暗器的好料。然而更让李长奎惊喜的却是那英姿飒爽的小娘子。
  就这几步路,小娘子竟走出了一份洒脱豪爽之意。通身内劲涌动,看着比自家侄儿还强上几分。
  没错,这三年时光的苦练,已经让谢二娘的功力超过了师父智通。但她也遇到上辈子没经历过的瓶颈,竟迟迟找不到再进一步的方向。
  于是,当她见到功力更加精深的李长奎时,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同样,李长奎也被眼前资质惊人的少女给彻底惊到了。
  “练练?”难得的,胡子大汉竟带着点柔和地开口问道。
  “请叔公指教!”谢二娘挺胸抱拳,衣襟唰地一响,就冲李长奎猛攻而去。
  两人甫一接手,李长奎就又吃了一惊。我的个娘咧!这小娘子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得自家都险些吃不住了……
  然而,过了十来招后,李长奎也发现了谢沛的问题。她还停留在“用力”阶段,若是能跨进“识力”阶段,恐怕会比现在厉害个十来倍也不一定!
  这是个天赐的好苗子!李长奎越打越开心,仿佛看见了自家门派,十年后就将再出一位旷古烁今的武神,竟忍不住长啸一声,带出无尽快意!
  “行了,你这一年没白费。”李长奎收了手,转头对光头侄儿夸了一句。
  智通听了,嘿嘿笑了起来。可他刚乐了两声,就听叔叔也嘿嘿笑道:“你找了这么个好苗子出来,全抵得上自己苦练十年的功劳了。干得好!山槌子!”
  “叔啊……你、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名啊……”智通感觉自家叔叔的表扬听起来格外膈应,哭丧着脸,喃喃说道。
  李长奎猛拍了他脑壳一下,道:“有人叫你小名,是你的福气。少跟爷爷聒噪!”
  “辈分乱了喂……”智通生无可恋地说道。
  “行了行了,说正事,这小娘子叫什么名字。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只能在这里呆一个月,可一身本事却是教不完的。我侄儿如今还不如你,当不了你师父了,以后你俩就当师兄妹吧,你拜我做师父就成了……”李长奎不等旁人开口,自己通通通一顿猛说。
  他刚说完,就听智通嚎了嗓子:“叔叔!你怎么抢侄儿的徒弟哇?!!!”
  “咳,什么抢不抢的,这当人师父得凭真本事,你连徒弟都不如,还有脸嚷嚷啊?喏,那边不是还有个小子嘛,你就专心教那个徒弟好了。咱俩一人一个,很公平!”李长奎嫌弃地朝李彦锦一划拉,就把人分给了智通。
  “不是……不是,您也看出来了,这小子要走轻盈刁钻的路子,我教不出来啊!不行,不管哪个我都不换,这是我徒弟!”智通急赤白咧地说道。
  李长奎瞪起铜铃般的大眼,威逼起侄儿来。奈何智通其实也是个顺毛驴,此刻犯了倔脾气,竟宁可吃叔叔的铁拳,也不松口。
  李长奎豹眼一转,扭脸对谢二娘露出个和蔼(狰狞)的笑容,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这小娘子自己来决定吧?”
  谢二娘看得好笑,这一对叔侄都有点武痴的性子,而且倔起来,都一样执拗。
  一旁的李彦锦被冷落了,也不觉难过。他见局面有些尴尬,就凑到二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李长奎一看不妙,连声嚷道:“兀那小子,休要说俺坏话。爷爷不是嫌弃你,只是、只是……得了,你要是敢坏了爷爷的事,有你哭的时候!”这位长辈威胁起小辈来,实在是很有高人风范……
  谢二娘被李彦锦说得耳朵微痒,她笑着点点头,冲李小郎道:“甚合我意。”
  “诶?合你什么意啊?”李长奎把光头侄儿扒拉到一边,走了过来。
  谢二娘抱拳行礼道:“叔公,我想好了,要跟着你学武。”
  “哈哈哈!”
  “二娘你……”
  “但是,”谢沛冲智通露出个笑容,道:“但是我不会改认师父,智通大师这一生都是我师父。您是我师父的叔叔,指导下徒孙,也合情合理不是?”
  “小丫头……!”
  “哈哈哈!”
  好在叔侄二人都不是爱纠缠的性子,既然说好让别人选,如今选了,也就爽快地接受了。
  李长奎眼看抢不过侄儿,这才转头对李彦锦生出点兴趣。
  “这小子,你没收吗?”他扭头问智通。
  “我教不出来,就没收他。这三年一直帮他在打基础,叔叔可以试试。”智通挠着头说道。
  李长奎也不含糊,收敛了力度,与李彦锦过了几招健体拳。
  “嗯……不错不错,我看他能接你姑姑的衣钵,把那套暗器和轻功身法练出来。”李长奎上下打量着李彦锦说道。
  “我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我还有个姑姑啊?”智通好奇地问道。
  李长奎眼光一闪,看着四周,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什么好提的,人都没了,提来闹心……”


第27章 叔公不淑
  智通见叔叔不愿多说那位姑姑,虽然心内依然好奇,但还是没再询问这事了。
  “我听说,你小子如今厚着脸皮赖在徒弟家,不回来了啊?”李长奎带着几人朝自己所在的客舍走去。
  “嘿嘿,那不是为了方便教授武艺吗?”智通摸了摸后脑勺,眼神飘忽地说道。
  “且,我还不知道你?山槌子啊,老子也不管你吃荤吃素,但是女色上定要把持住啊。你那功夫还没进阶,现在若是肾水虚耗,那将来恐怕很难练至大成的。”李长奎也不管身后跟着何人,大剌剌直说得侄儿脑门都红了起来。
  “知道了,老头子!一天到晚瞎叨叨什么啊?聒噪聒噪!”智通觉得在徒儿面前很丢脸,恼羞成怒地嚷嚷起来。
  李长奎扭头看了看几个年轻人,嘿嘿一乐道:“小丫头和这光头一样,练得是同一路功夫,在没有进入‘识力’阶段,你俩都要尽量保持肾水充沛,神完体健。至于这小子嘛……若是走了暗器一路,倒不用管这些,也算是错有错着吧,哈哈哈……”
  一个老光棍就这么毫无下限地把三个小辈都调戏了一遍。
  当问清了谢家还有空房,且家里还是做饭馆生意之后,李长奎干脆利索地抓起自己的包袱,催着侄儿赶紧带路。
  出了古德寺,这位叔公还不忘损几句慧安,“哎呀,一看那老秃毛的满脸褶子,我就难受。以前年轻的时候,他贼心不死地企图诓了爷爷去当和尚。见天就对着俺念叨些慈悲为怀,不可杀生,不可荤腥,不可不可,爷爷头都被念大了几圈。如今老了吧,倒是不追着我念经了,可每次看着我,就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实在郁闷……”
  李彦锦听他说得好笑,很识相地接话道:“师父,咱们赶紧回去。谢叔要知道您肯收我为徒,定会做一大桌好菜,我也能借花献佛,给您磕头行礼。”
  李长奎想想已经过世多年的小妹,笑容浅了些,说道:“其实我要教你的,也不是我自家功夫。但这门功夫的正宗传人如今也没有了,我把功法代传你,却不好认你为徒,这样不合规矩。不过好在,这光头侄儿也算是那功法传人的血亲后人了。不如你就拜在他名下,回头依然由我教导就是了。”
  对此,李彦锦没什么意见。只有智通知道,他家叔叔其实是个偏心眼。无非就是想着最喜欢的谢二娘辈分低了,担心他收了李小郎,会压二娘一头。哼,什么不合规矩?从叔叔嘴里也能说出规矩二字来,简直要笑掉大牙了!
  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侄儿看穿了,李长奎跟着侄儿、徒孙们,摇摇摆摆地到了谢家。
  得知眼前这位黑塔似的大汉,竟然是智通大师的叔叔,谢老板顿时就感到格外的亲切。
  他毫不见外地上前,拉着李长奎的蒲扇大手,笑呵呵地说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瞅瞅您这气派,嚯,一看就是大侠大英雄,难怪智通大师这么厉害呢!”
  李长奎这人别看脸皮坚厚,可遇到实心眼的夸赞,却仍会觉得有些不得劲。
  于是,这位满脸大胡子的粗人竟难得斯文了起来:“谢老板客气了,呵呵、呵呵……”
  “得了,叔,你也别装了,都不是外人。谢大哥,我叔在和尚庙里素了一老天,您赶紧给他弄点荤菜解解馋,不然回头到了晚上,家里厨房恐怕要遭贼……哎哟!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啊……”智通捂着后脑勺,愤愤不平道。
  “谢老弟,你别听他的。这厮就是皮痒,该揍了。晚上也别整多了,来几个猪蹄膀就足够了……”李长奎搓着手,嘿嘿笑道。
  李彦锦在一旁忽然乐了起来,二娘扭头看去,他就小声道:“听见了吗,谢叔既是师父的大哥,又是叔公的老弟。你说他们仨,到底谁弄错了辈分呢?嘿嘿!”
  在场的,除了谢栋之外,都是耳清目明之人。所以,哪怕李彦锦说得小声,也都听了个正着。
  于是谢老板就看那黑塔大汉忽然僵硬了一瞬,接着就瞪了几个小辈一眼,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逼着智通管谢栋喊叔。
  谢栋见状,连忙摆手,道:“咱们各论各的好了。李大哥你先把包袱放了,我去厨房做菜,咱们中午好好吃上一顿!”
  中午的饭菜果然丰盛,倒是做菜之人因为还要顾着饭馆的生意,只吃到一半,就去前院忙乎了。
  剩下智通叔侄俩和谢沛、李彦锦四人,在后院继续慢慢吃。
  智通也趁此机会,把之前救人的事情说了一遍。李长奎听了,点头道:“不错,没有傻不愣登地直接冲上去抢人,还知道隐藏下行迹。你如今也大了,叔叔就盼着什么时候你能有本事给我收拾收拾烂摊子就好了……”
  “谢谢叔啊,对侄儿的期望如此之高……”
  “你个愣头瓜,还学会抬杠了啊?”
  两人嘴里吃着菜,还忙着斗斗嘴。若舌头不得空,还要用筷子较量一二,竟把个中饭吃得好似武戏般热闹。
  下午,李彦锦正式拜了智通为师。李长奎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个本子来,对三个小辈扬了扬,道:“这就是咱们门派的籍册。你们如今都没资格看,什么时候能打得赢我了,什么时候就交给你们。”
  说罢,他摸出管细豪笔,把谢沛和李彦锦的名字添到了籍册之上。
  既然说了要教两个徒孙,李长奎也不多耽搁,当天下午就正式开始了。
  他先默了一段功法出来,让李彦锦好好背诵。
  结果,这刚一开头,就卡住了。原来李彦锦并不认识这些神似小篆般的文字。
  “你说说你啊,竟干些什么蠢事?!”李长奎恨恨地拍了两下光头侄儿,道:“都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想起来教两个徒儿认字?当初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啊?!学武前,先认字,先!认!字!”李长奎气得又拍了智通几掌,这才皱着眉开始想辙。
  “我只能在这里呆一个月,从头开始教你认字是不可能了。所以,你接下来就得辛苦点。晚上跟着智通好好学认字读书,早上练功,上午听我讲解功法,下午给我好生背诵下来。回头我再把全本默写出来,等你以后学会认字了,也好对照着看看。哦,对了,既然要走暗器这条路,你还得抽空学点杂门奇巧。唉……时间恐怕不够用啊……”李长奎挠了挠毛绒绒的下巴,叹道。
  于是,李彦锦连炸豆腐的摊子都顾不上了,就这样,一头栽进了古代版高三冲刺阶段。
  李长奎解决了李彦锦的问题后,转头开始教谢二娘。
  因为进阶这事,并无固定的模式,李长奎把自己对“识力”阶段的理解尽量说得透彻些,最后也只能推荐她用一种辅助手段,将自己体内的劲道再精炼一遍。
  “嗯,就是绣花了,有什么好惊讶的。山槌子,你那是个什么表情?”李长奎一边眉毛高高扬起,歪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盯着智通说道。
  “绣、绣、绣花?!!噗……哈哈哈哈!!!”智通看一眼自家黑粗傻大的叔叔,再想一下他捻针刺绣的模样,就忍不住笑翻在地。
  李长奎没好气地踹了他两脚,道:“你当是寻常妇人那种绣花吗?我说的这种绣法,是不能用针的!要把自己的内劲附在丝线上,通过反复凝练,让柔软的丝线最终能穿过布料。你能做到吗?还笑……笑你个驴球球!”
  谢沛听了李长奎的绣法,眼睛也是一亮,她立刻就找出丝线尝试起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智通也吭哧吭哧地要了卷丝线,躲在角落里练了起来。
  且不说这两人如何对着软软的丝线运气使劲,李彦锦那边,到了傍晚时分,也知道了自己所要学的杂门奇巧是什么……
  “喏,别看不起这简单的木雕。你既然是要学暗器,那第一步就是要了解暗器。按功法上所说,每个暗器高手,其实自己本身也都是制作暗器的专家。如今且先从木雕开始吧。这还只是基础,后面的东西涉猎得太过繁杂,我也不算精通,回头再想法子给你找些书吧……”李长奎说着,就把一个窄窄的小木盒递给了李彦锦。
  打开木盒一看,里面是一套简单的木雕工具。李长奎把这些工具拿出来,演示了一遍,又把几种基本雕法刀工做了个示范,就让李小郎找块木头,自己练去了。
  按叔公的话说,这叫师父领进门,后面基本就靠个人了。若有不清楚的地方……找叔公……可能也没屁用,咳。
  李彦锦倒也不发愁,他从柴火垛里抽了根木头,就咔嚓咔嚓地玩了起来。
  没错,在李某人的观念里,这就是玩啊。又没什么硬要求,自己随便雕,那和玩泥巴,搭积木也没啥区别嘛……
  不过好歹李彦锦学过几年素描,多少有点美术功底。他雕了几天之后,就开始试着做小木人。
  第一个小木人,他是照着阿寿雕的。
  阿寿接过小木人,开心地问道:“哎哟,这是雕了个大蛤/蟆?”


第28章 众人皆知的暗恋
  继阿寿收到了蛤/蟆版木雕小人后,智通的糖葫芦小人、李长奎的刺猬头小人和谢老板的猪八戒小人也都陆续出炉了。
  这些造型新颖的艺术品,为创作者李彦锦带来了……一顿好捶,咳。
  当然了,这也有可能与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过的很苦逼有关系。毕竟压迫太甚之后,丑化一下施压者什么的,也是一种心理疏解嘛……
  谢家如今最忙的,就是李彦锦了。其他人,像谢二娘吧,她现在晚上会一起学学认字,白天竟然会很悠闲地练练针线。
  大和尚智通则接过了李彦锦的炸豆腐摊子,每天中午到下午都会出去赚点小钱。
  倒是李长奎这位大胡子高手,每日上午指点完侄儿、徒孙们之后,就开始找事了。
  “山槌子,你昨儿出摊赚的钱呢?”李长奎在智通屋里一阵乱翻。
  智通没好气地说道:“你又要作甚啊?”
  “咳,你怎么就……诶,叔叔总不能在谢家白吃白喝吧,给我点,我交饭钱用。”李长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得了吧,真要交饭钱,那我每天光卖炸豆腐都不够你的份!”智通嫌弃地看了看饭桶叔叔。
  李长奎抬手就给了侄儿一掌,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发虚。毕竟这住过来好几天了,每天都吃得不是鱼就是肉的,算起来,可真不便宜。
  李长奎挠着自己的络腮胡子,把自己和侄儿的空钱袋又翻了一遍。没奈何,好汉竟然都是穷光蛋!
  “看来,找个婆娘这事,必须重视起来了……”李长奎也不知想到哪儿去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智通在一旁嫌弃地嗤笑了声,赶紧出门摆摊去了。
  第二天,李长奎还是没想出交饭钱的法子来。于是,他干脆抢了谢沛的活,帮着谢家做些劈柴、担水的活计。
  只是,这天傍晚时,李彦锦无意中说起了隔壁朱家的事情。李长奎听过后,大圆眼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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