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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毒女-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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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很是心急火燎,想要看个究竟。”
  北唐瑾一阵狐疑,“这戏是新排的?”
  永昌公主点点头,“皇祖母今日来,多半也是为了这出戏。”



☆、第329章临危托孤(今天加更)

  在北唐瑾狐疑间,戏台上的场景已然变换,这出戏名为:临危托孤。还未等细想,便出来一美貌妇人模样的女子缠棉病榻,一年轻男子握着她的手,满脸的不舍和无奈。
  “老爷,妾如今百病缠身,已然无力回天,幸而家中诸事俱有妹妹主持操办,妾便放心了。只是,家中虽有主母,阿玉到底是年纪不小了,又性情顽劣,恐妾走后,妹妹劳心费神,老爷就将阿玉带到边关吧,也解了妾后顾之忧!”
  年轻男子听罢,浑身一震,转而目光变得锐利,唱道:“淑雪,你真是好糊涂,阿玉垂髫稚龄怎能去边关受苦,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么?再者,即便是阿玉能熬过去,也会遭人诟病!”
  妇人俯首冷笑,有个唱白:“遭人诟病又如何?我只希望我的女儿能保住性命!”
  “老爷此言差矣,如若阿玉拜师海外仙人,得其指点定能成大业,乃是我李家之幸啊!”妇人热泪盈眶,死命握着年轻男子的手,“老爷答应妾这唯一的请求罢!”
  年轻男子面容冷肃,唱道:“海外仙人岂是一般人能拜得?况阿玉还是个稚儿!”
  年轻妇人唱道:“老爷,阿玉虽年幼,却冰雪聪慧,老爷为何不勉力一试呢?如若成了,我李家兴盛指日可待!”
  年轻男子似是动了心,年轻妇人又唱道:“老爷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您就答应妾吧!让妾去得安心!”年轻妇人抓着男子的手,几乎要跌下床。
  年轻男子才点了头。
  这时候,年轻妇人将那五岁的稚女唤到自己的近旁,怜爱得抚着她的头,唱道:“阿玉,母亲去后,你要对你父亲言听计从,切不可再顽劣了!”
  稚女咬唇痛哭点头,一一答应。
  至此,《临危托孤》便是谢幕了。
  北唐瑾的手指一直攥得紧紧的,虽然事隔多年,当年的情景却是历历在目!戏台上唱的虽同当年情景不甚相同,也差不太多!
  可是,可是,这出戏,到底是谁排的?为何要将她的事情摆在众人眼前?
  对!是凤晰琀,是凤晰琀,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难不成,他这就要对她下手了么?北唐瑾的目光不禁透过那薄薄的纱缦看去,却最终只能瞧见那一截紫影。
  “原来还有这一出啊!那这戏接下来可有看头了!”永昌公主赞了一句,然后笑问北唐瑾道:“阿瑾你说,这五岁稚儿能否拜师这海外仙人?光宗耀祖?若是……”
  永昌公主的话刚说一半,便停住了,她吃惊的看着北唐瑾,“阿瑾,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方才还没有歇息好,不若请太医来瞧瞧吧!”
  北唐瑾听到永昌公主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终是没有控制住,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永昌,我没事,你过于担忧了。”北唐瑾微微一笑,希望永昌公主能安心。
  永昌公主哪里能相信她,“真的无事?”
  北唐瑾点点头,“永昌,你忘了,我自己便是半个大夫,若有事,怎能硬侹着?”
  永昌公主这才点点头,放了心。
  这时候,夏莎也在往北唐瑾这桌子瞧,她的的嘴角满是兴味儿,心道:阿瑾即便是再能隐忍,有些触及她痛处的地方,她也是忍不过去的。
  夏莎一边瞧着北唐瑾发白的脸色,一边喝着酒,笑容越发浓郁,仿佛是北唐瑾的痛楚是一盘鲜美的肉食,令其垂涎异常。
  众人倒是没有注意到北唐瑾,他们在底下讨论,“这出戏怎么取名《临危托孤》这孩子有没有死了父亲,是不是名字取错了?”
  “想来定是这戏班子没读过几年的书,乱写的,方才不是说这戏是新排的,头一天唱!”夫人小姐们说得热火朝天,就连太后和皇后也极为奇怪。
  然而,众人大多还是觉得定是名字弄错了,并无甚大问题,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极为突兀的笑声,“ 也没准是这个妇人同人有染呢!”
  声音不大,却是传到了北唐瑾的耳朵里,她方要端起茶杯,听到这句话,手指一哆嗦,几乎要将整杯茶水打翻!
  这时候,永昌公主来问她怎么了,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眼中满是悲痛和不解!
  难道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母亲是因为与他人有染,父亲才会任由王元香将她毒死?
  正因为母亲同人有染生下了她,父亲才会那么无情的,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在凤琰的剑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这个仇报的岂不是太滑稽了?女子同人有染本就是应当被处死的,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不!
  北唐瑾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这种猜想,母亲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同人有染,还将孩子生下来,这绝不可能!对,这绝不可能!
  “阿瑾,阿瑾!”永昌公主摇晃着北唐瑾,才将她唤来回来,“阿瑾,你怎么了,又是心神不宁的?”
  北唐瑾柔了揉眉心,遮住半边脸,道:“永昌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阿瑾,咱们去看太医吧!”永昌公主担忧得看着北唐瑾。
  北唐瑾摇摇头道:“真的并无大碍,永昌,咱们不能扫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以及老夫人的兴致。”
  永昌公主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等这出戏完了,你可不能再推辞!”
  北唐瑾点点头,笑着说好,心中却想,恐怕,还没等这出戏完,又一戏便要上演了,不用细想,那自然是针对她的。
  北唐瑾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真是难为凤晰琀了,找了这么一出的戏,来扰乱她的心神!
  这时候,凤晰琀听到众人的议论,也狐疑起来,这出戏怎么名为《临危托孤》?真的是班主搞错了?还是另有隐情?
  凤晰琀想到这里,快速瞄了一眼卫国公,只见对方嘴角竟然浮起一阵极为得意的笑意,不禁心中一震!
  难道不成,北唐瑾的母亲真的与人有染?那……
  若是如此的话,北唐瑾,她能受得了么?她这仇人岂不是……
  凤晰琀无意识得将目光投向北唐瑾的方向,可是如同北唐瑾一般,他只看到一截影子,其他的都看不分明,但是好在,对方做得那样端正,想来,她是在极力克制吧?
  *
  古代年龄:
  垂髫:三四岁至八玖岁
  总角:八玖岁至十三四岁
  豆蔻:十三四岁至十五六岁(指女子)
  弱冠:男子二十

☆、330

  凤晰琀无意识得转动手中的玉扳指,自己真是太过大意了,卫国公竟然偷偷改了戏的名字,真是该死!
  “咦?这出戏怎么像是从半截唱的,这前头儿是不是还有?”这时候,又有人疑惑起来。
  “听闻这出戏是明王交代这戏班子编排出来给太后取乐的,前几日郑家老夫人已然看过,想来便是从半截排演了,我们不过是占个光罢了!”戏班子是明王请来的,明王怎么会顾及她们呢?人家讨好的只是郑家老夫人和太后!
  “不知这前头儿唱的是什么?”又有夫人问道。
  众人皆摇头说不晓得,戏是在宫中唱的,他们这些人压根就没有得到半点的风声。
  “听闻只有永昌公主,含山公主,以及大皇子,宫中的娘娘们看过,你若想要知道,去问问永昌公主身边的女官……或者含山公主……”那妇人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就是一出戏,咱们那里能去问永昌公主的女官呢?这不是讨人嫌么?”
  夫人们瞧着永昌公主那一桌,一阵摇头。
  这时候,临江侯府的小姐陈凤竹道:“母亲,玉容将军平易近人,咱们可从她那里打听打听啊!”
  临江侯夫人立即制止道:“这哪里行?你没瞧见永昌公主只同玉容将军坐在一桌子上,都没有旁人,便是不想被人叨扰,你去了,不是讨人嫌?”
  陈凤竹撅着嘴,十分不乐意,拉着临江侯夫人的胳膊央求道:“母亲,母亲,不过是去问一出戏,怎么就讨人烦了,再者,永昌公主虽然不喜同人说话,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嘛!”
  旁边的夫人道:“陈小姐,您真是去不得,我听闻玉容将军进了宫,被皇帝请了去,永昌公主都不高兴,你去了,永昌公主从此将你厌恶了可怎么办?”
  陈凤竹一听,心中不爽快,她瞧着永昌公主同北唐瑾那一桌子,越发不甘心起来,怎么她就招人烦了?
  讨论这件事的为数不少,北唐瑾听着,心中也奇怪起来,怎么这出戏从半截唱的?只是因为凤晰琀为了讨好太后和郑家老夫人?
  不!绝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是刻意安排的!哪里有从半截唱戏,弄得人皆一阵迷惑的?
  那么既然如此,前面唱的会是什么呢?
  她瞧了一眼喝茶的永昌公主,想要问对方,但是想到自己此时问,也可能被旁人听见,于是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她又倏然想起方才那出戏的旁白:遭人诟病又如何,我只希望我的女儿保住性命!
  难不成前面的戏文是这妇人被毒死的?同母亲当年一般无二?
  那么既然如此,明王排这出戏是为何?为她伸张正义?
  可能么?自然不可能!
  且不说这出戏名为《临危托孤》,想必下面没准便是如何往母亲身上泼脏水,然后再写那稚女功成名就,为母亲复仇,岂不是滑稽死了!
  那么,一旦大家都发现这个故事是同她的经历多么的吻合,这岂不是知晓,她便是同那稚女一般,做着同样滑稽的事情!本来该死的便是她的母亲,她还来复仇,将被大家世族所唾弃,甚至不容!
  不!不对!
  如果接下来再上演她是如何将王家的王倾毓、王傅、王京、王克杀死的,那岂不是……
  中间还有冯家的参与,如果戏文接着唱下去,冯家也会被牵累!同时,她陷害凤琰的事实也会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不不不!不对!
  明王没有证据!
  即便是都演出来又能如何?
  不不不!也不对!
  若是没有证据,明王只是排出来这出戏,又有什么用?
  有用!起码皇帝陛下会对她产生猜疑,还有一点,一旦这个戏文传遍大都,她还要被言官弹劾,被百姓议论,被大都的大家世族排挤!
  到时候,人言可畏!她要完了,冯家也要完了,凤琰这个傀儡也跟着完了!北唐家出了这样的丑闻,将会成为整个大都的笑柄,北唐府也完了!
  最后剩下什么郑家,王家,成国公府赫连家!
  那么,只要拔除郑家,凤晰琀这个皇帝岂不是很轻松便坐上去了!
  可是,怎么拔除郑家,这是绝不容易的!
  但是……
  北唐瑾面上浮现一丝冷笑。
  凤晰琀想要顺着这个路线走下去,前提是,前提是让这一出一出的戏演下去!
  可是,她是绝不会令他顺心的!
  “阿瑾?”就在北唐瑾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猛然一惊,看向那人,宛如红宝石一般的眸子映入眼中,北唐瑾又是一震!
  糟糕,她错漏了一个人,她还是错漏了一个人!
  “阿瑾怎么吓成这样?你何时如此害怕我了?”夏莎纤细的手指顺着北唐瑾的肩膀一路向下,北唐瑾迅速拍开对方的手指!
  “你来做什么?”北唐瑾对夏莎充满了敌意!
  永昌公主也皱眉瞧着夏莎,北唐瑾不喜欢的人,她就是没由来得讨厌!尤其是这个阴阳怪气的夏莎!
  “我自然是来瞧你的,我来瞧你好不好?阿瑾怎么反倒不领情了呢?”夏莎一脸的委屈,在北唐瑾的一旁坐下。
  北唐瑾一阵冷笑,“你是故意来搅局的吧!”要不然怎么这么会来!偏偏她要行动的时候来!未免来得太巧了吧!将她的所思所想计算得分毫不差!
  真可恶!她今天竟然被算计个正着!
  比起北唐瑾的凶狠,夏莎可是显得温柔极了,声音也宛如一汪柔波,“阿瑾,我可是来帮你的,你这箭靶子可是瞄错了,你瞧那边。”夏莎指着明王的方向,朝着北唐瑾眨眼睛,“你的箭应当对准那里,而不是我!”
  北唐瑾懒得再同夏莎说话,将头转到永昌公主的一边,因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为小,永昌公主坐在一旁,倒是没有听见,只瞧着夏莎温柔的笑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夏莎那表情,怎么令她联想到烟花柳巷的瓢客?
  只是,还没等到永昌公主细想夏莎到底同北唐瑾说了什么,戏台上又开始唱了起来。
  这出戏名为《风光回京》。
  众人皆仰着脖子看,只见从后面出来一位身穿白色铠甲的美貌花旦,应当是个美貌将军无疑,只听她唱道:“真是老天有眼啊!海外仙人收我为高徒,学习五载,排兵布阵,五行八卦,样样皆通!尤其是这一身无敌的好武艺!”
  她一边唱着,一边耍弄起来,翻跟头,舞刀弄枪,她背后是狂沙漫卷,士兵排列整齐,更衬托了她英姿飒爽,武艺高强!
  众人见了她的功夫,皆一阵拍手叫好!太后乐得高兴,对一旁的郑家老夫人道:“这丫头终于熬出了头啊!”
  郑家老夫人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嘛!这戏唱得好!待会儿定要好好赏!”
  那花旦表演了一通,又唱道:“边关苦熬了十载,夜夜挑灯看兵书,爹爹让我上阵杀敌,我不负爹爹期望,从未有败仗!”她唱到这里又是耍弄一通,跟头一连翻了十数个,台下巴掌拍得一波一波响,连连叫好!
  “陛下听闻我屡立战功,封我大将军,如今敌军已破,退却千里不敢再犯,三日后我便可风光回京都!”她唱完,又是一通耍弄,背后的黄沙漫卷,使得整个戏楼帘幕翩飞,火光摇曳!光线暗了几分。
  众人却是被她精彩的表演吸引住了,连连叫好,那花旦又唱:“如今我羽翼丰满啊,母亲兄长大仇能报!任嫡母长了三头六臂,也要死在我的刀剑之下!”她唱到这里,跋出腰间的利剑,寒光一闪,黄沙漫卷,帘幕狂舞,楼頂上的宫灯也来回摇摆,这时候,倏然有人喊道:“这花旦长得好生像玉容将军啊!”
  与此同时,众人皆惊,从头想了一遍方才这花旦唱的,再瞧着她这一身装扮,可不是同玉容将军那日回京的打扮一般无二么?
  哪里是长得相似?这经历也十分相似啊!都是拜师学艺,屡立战功,被封皇帝陛下封为将军!
  难不成?这便是玉容将军的经历,排成了戏文?
  众人不禁这样想。
  这时候,太后也是一阵惊讶,她光图着乐,此时经这人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北唐瑾也是五岁去的边关,从小死了母亲,父亲是将军!
  难不成,逸宁这孩子费了这么一番的心思全都是为了北唐瑾?
  太后想到这里,恟中便窜出一股怒火!她此时看着台上那花旦的表演,再也不觉得好看,反倒是觉得刺眼!
  然而,正在她欲要发作的时候,倏然迎面来了一阵风,只听得“刷——”的一声,一瞬间整个大戏楼二十多盏宫灯全部熄灭了!
  方才为了这出戏,大戏楼大多窗户被遮挡住了,此时宫灯全部熄灭,一瞬间光线更加暗了!此时纱缦狂舞,本是隔着男客席和女客席的纱缦倏然掉了下来,往女宾席位这边飘来,引起女客这边一阵骚乱!
  “呼呼呼——”大戏楼中的所有帘幕又飞又卷,被扯了下来,发生这样的事情,众人哪里还有心情看戏,只听得小姐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只是帘幕掉了,诸位不要惊慌!”这时候一阵好听的男子声音响起,使得众人安静起来。
  男客一方倒是掉下来的帘幕少,女客这边则是被中间那纱缦遮盖了大半,夫人小姐们皆在这纱缦之下,楼中光线又这么暗,自然害怕!
  郑家的人倒是速度极快,他们很快命人将所有遮盖窗户的围帘拿下来,又命人将中间那纱缦重新掀起来,光线才算亮了些。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啊——”众人的目光全被这尖叫声吸引,本是扯着纱缦的婢女也停止了动作,皆朝着那尖叫声瞧去。
  只见当地躺着一身着福寿衣裙的人躺在地上,从她的恟口不停的有鲜血流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的寿星!郑家老夫人!
  突然的惊变令众人全都傻了眼!
  距离郑家老夫人最近的皇后立即扑了过去,痛哭流涕!
  “母亲!”
  郑家的夫人小姐们也上前跪了一地,痛哭起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叫大夫!”
  “快,围住大戏楼!封锁前门后门,不得任何人出入!”一个极为冷静的声音响起,众人才都忙碌起来!
  “不必叫大夫了!”这时候,站在郑家老夫人前面一直瞧着的太后冷冷得说一声,这声音太过威严凌厉!众人皆停止了哭声!
  “人已经断了气儿,直接准备后事吧!”太后的声音慢慢变得无力,她说完这话,几乎站不住,身后的女官扶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摔倒!
  “太后娘娘,您保重凤体啊!”她身后的女官劝道。
  太后却是一阵仿佛是痛楚,又仿佛是发狠的笑。
  好端端的看了一出的戏,竟然死了人!还是她最亲密的人,她如何能受得了?保重凤体?若是今日那人的目标不只是玉凤,还有她和皇后,他们今日岂不是皆命丧黄泉!
  真是笑话了,她堂堂一国太后,竟然成为人家刀俎上的鱼肉了,方才竟是在鬼门关绕了一通!
  永昌公主早就傻在了一旁,半天才缓过神来,手指指着郑家老夫人,问北唐瑾道:“阿瑾,这……这是怎么回事?”
  北唐瑾也被这突然的惊变弄傻了,听永昌公主的声音,才发现对方被这惊变吓傻了,她真想瞒着永昌公主,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只能将残忍的事实告知她。
  “永昌,是,是郑家老夫人,被刺杀了……”北唐瑾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得说着,永昌公主一直盯着她,盯着她,半天倏然扑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北唐瑾扶着永昌公主的背脊,眼泪也模糊了双眼,她真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她此时却是词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这样!
  直到此刻,北唐瑾才意识到,她被人给耍弄了!
  什么双面绣的屏风!什么目标是她?完全不是!
  这些都是对方的障眼法,只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
  他们的目标竟然是郑家老夫人!
  太阴狠了!郑家老夫人一死,郑首府须得辞官守孝三年!
  三年啊!其中要有多少变故?这同郑家倒台,又有多少区别!好计谋!够狠,够快!够恶毒!

☆、第331章谁是凶手(4200)

  北唐瑾的心也沉痛至极,郑家老夫人是一个很慈爱的老人,一生做善事,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在自己的寿宴上被刺杀而死!
  这是上天不公,还是恶人当道?善人难为?
  难道为了那个皇位,为了滔天的权势,就要如此丧尽天良么?郑老夫人何其无辜?她只是一个善良慈爱的老人,她同朝中政权有何干系?为何要遭此毒手?
  北唐瑾的眼泪止不住流,她的衣襟已经湿、了一片,那是永昌公主的眼泪!一个公主,看到自己的外祖母死在自己的眼前,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说不清楚是痛还是恨!
  整个大戏楼也是沉痛一片,哀声一片,哭声一片!
  “人死已矣,永昌,阿瑾,节哀顺变吧!”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夏莎拍了拍北唐瑾的肩膀,已示安慰,然而,她的嘴角却是微微弯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北唐瑾只觉猛然一惊!她将永昌公主推开在抱琴的怀中,怒目瞪着夏莎,声音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是你,对不对?对不对?夏莎,你简直没有人性!”
  夏莎却是一脸的困惑和委屈,“阿瑾,你这话是何意啊?”
  “哼!”北唐瑾嘴角的笑意越发冷了,她看着夏莎的那无辜的表情,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是你告知我,明王有心皇位,是你告知我,明王只是利用我!让我分心,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你和明王的身上,以至于连那么可笑显眼的细节都忽略掉了!我刚刚听到明王要迎娶冯慧君的消息,你便拿出了明王跟王家合作的证据,夏莎,你这出戏安排得真是巧妙!将我的所思所想,算得分毫不差!”
  倘若不是她方才一直在分析明王如何来暗害她,如何使得冯家和郑家倒台,她怎么可能忽略掉,将帘幕遮起来,这本是一个刺杀的好机会!
  对方更狡猾的是,正在她得知如何破解明王计谋的时候,居然过来挡住她的行动,这便给她一种她之前的推测完全正确的假象!其实,不过是个幌子!她越觉得遗憾,越是挖空了心思想要弥补,结果,人家根本不是从那里出手的!根本就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更可笑的是,她让凌霜盯着夏风了,她此时敢保证,夏风不晓得窜到哪里故意将凌霜给引开了!
  可恶!她今日竟被耍得团团转!北唐瑾狠命得攥紧夏莎的衣襟,她的声音极低,“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夏莎却只是笑,与北唐瑾对视,眼中映着对方乌黑的瞳仁,嗤笑一声,“阿瑾,你之所以会怀疑明王,那本是你不容易信任一个人使然,这怎么能怪我呢?倘若你足够相信明王,又怎么会被别人轻易挑拨了呢?倘若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又怎么会被我的三言两语弄得你要同他刀剑相向?阿瑾,这说到底,只能怪你自己,谁叫你这么多疑呢?”
  夏莎笑得越发明媚,看见北唐瑾的脸容一点儿一点失去血色,整个人仿佛被用了定身术,僵住了!
  没错,夏莎说得没错,倘若她不是如此多疑,倘若她对凤晰琀多一分的信任,的确是不至如此!但是,即便是她多疑,也不至于那么简单就相信了夏莎的话,相信了她手中的证据!
  她之所以会那样,完全是因为在夏莎拿出证据之前,她听到了凤晰琀要迎娶冯慧君的消息,如果不是她亲耳听到永昌公主的亲眼所见,她怎么会相信凤晰琀已经移情别恋?
  正如永昌公主所说,凤晰琀,他本是一个朝秦暮楚的人,更何况,这个人的确是说话没准,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她怎么知道,对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
  就如同,他曾经做过无数这样的事情!
  前一刻喜好莲花,便将莲花栽了满池子,后一刻喜好了玫瑰,便将莲花池填了,完全不管他们是不是盛开,全部移植了玫瑰,好巧不巧,凤晰琀送的那玫瑰,便是将莲花池填平后栽种的稀有品种!
  这是何其讽刺!她便是那个被他舍弃的莲花,冯慧君是他以后精心呵护的玫瑰!就这么简单的推理,合情合理!
  甚至是现在,她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
  即便是凤晰琀不害她,也不会爱她了吧?那么,很自然,她便相信了夏莎的话,更何况,对方不仅分析得合情合理,还有证据!
  即便是她有一分的怀疑,也因那人的始乱终弃而愤恨最终将那一分的怀疑变成了可笑的愚蠢!
  一切都安排得恰如其分!甚至是此刻,北唐瑾都不晓得,永昌公主看到的那个凤晰琀,是不是真的凤晰琀,或者,根本就是被夏莎的人,易容来扰乱她的心神,使得她不得不相信,这世间的男儿本是如此,海誓山盟后也可将你无情抛弃,狠心背叛!
  “你利用了我的疑心?好,真好,真是好!”北唐瑾几乎要将夏莎整个衣襟扯下来,目光冷得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
  夏莎却低头抚着她纤长的手指,笑得温柔,“阿瑾,你错了,你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明王的确是要迎娶冯慧君,我给你的证据也是真的,你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多的质疑,完全是因为郑家老夫人的死,然而,其实这本是明王的计策,阿瑾,你想一想,若是郑家老夫人死了,也同样是对明王有利的啊!这同我之前为你分析的明王有心皇位,同王家和成国公府联合,这并没有任何的冲突,相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阿瑾,我方才之所以为你分析你怀疑明王,不过是在提醒你,你的疑心病太重了,这对你自己而言,并不是优势,而是缺点,很容易被人爪住。阿瑾,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一片好心。”夏莎的语气变得越发温柔,捉住北唐瑾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宛如红宝石一般的眸子,魅惑生晴!
  北唐瑾的心神犹自在她方才的话中游离,完全没有注意到夏莎的动作。
  夏莎说得没错,虽然现在发生的一切没有按照她推断的路线发展,明王没有选择暗害她,或者没有先选择除掉冯家和她,而是先对郑家动手,这本是一个顺序的问题!其实结果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阿瑾,所有的帝王都是狠心无晴的,明王也是一样,他为了夺得皇位,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去手,真是太令人刮目相看了!”夏莎笑着为北唐瑾整理衣衫,北唐瑾猛然一震,后退一步!
  明王为了皇位,连一个年迈的老夫人都不放过,不过是因为这途径简单且易行,免得费过多的心神!
  凤晰琀,他本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不!不对!这虽然合情合理,但是,还是缺漏了什么!
  缺漏了什么?
  对!凶手是谁!
  “哈哈!”北唐瑾冷笑,“我真是被你弄得糊涂了,我根本无需同你说这些废话!”
  虽然以上夏莎分析得都毫无漏洞,可是,她此时完全可以忽略,因为那越是看似没有漏洞的,越是可疑!
  现在,只要知道凶手是谁,便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明王一手策划,还是夏莎根本就是王家的信使!
  明王再怎么算计,不会让自己受到牵连吧!明王既然和王家联合,那么王家也不会受到牵连吧!
  “哼!”北唐瑾看着夏莎冷笑,夏莎见她如此冷静又锐利的眼神,不禁摇摇头,她可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可是阿瑾过于冷静,始终不能完全相信她,不过,夏莎扫了一眼周围,她能将北唐瑾的心神扰乱到现在,也足够了!
  “阿瑾,即便是我杀了郑家老夫人又能如何?你是绝对舍不得对我动手的,如若不然,你怎么会始终将声音压得这么低?这完全是你怕我受到牵连,被惩处罢了。阿瑾,你始终对我下不了手,你还念着当年的晴分,我们曾经也同生共死过,阿瑾……”
  夏莎的话被北唐瑾打断,“不要企图再扰乱我的心神!”
  夏莎一怔,转而笑道:“阿瑾,虽然这么多年我们为敌,可是,也同样是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阿瑾……”
  “闭嘴!我不想再听你说话!”北唐瑾彻底将夏莎打断!如果她再听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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