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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内奸,如何忠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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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五感觉李继勉抓着她的手,竟直接伸到他裤带里去了,只觉得“轰”一声,脑子彻底罢工,整个人羞得想钻到地底去。
  当夜两人最终还是分床睡了,不过是李五睡在床上,李继勉睡在地下。实事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李五觉得分不分床真的没什么必要,必竟她某种意义上来说——被迫夺了李继勉的贞洁。
  完事后,李继勉还恬不知耻地露出爽舒模样叹了一口气道:“终于不用靠五姑娘照顾我的小兄弟了,不对,是换了一个五姑娘。”
  李五一开始没听明白,什么五姑娘,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顿时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回想起一开始李文治被李继勉那东西吓哭的情形,心道,不怪十一会哭,她看了也哭了。真不知道这般急色的男人前世是如何死了老婆后当了那么多年的鳏夫。
  猛地想到这一点,李五突然想起,似乎前世,李继勉就是在二十岁也就是现在这般年纪成的亲。前世李继勉是娶了何人为妻来着?李五努力回想,却没有一点记忆。事实上,前世除了年幼时在南诏相遇,以及后来他随李制带着沙陀骑兵进京救驾,有过这仅有的两次交集,那一世她几乎很少听到他的消息。如果这一世,李继勉遇到了他前世的妻子,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李五不敢深想,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接受李继勉娶别人为妻这种事。等意识到自己竟也在吃醋时,李五怔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李继勉,怕是真的动了感情了。
  躺在床上的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躺在地下的人又何尝睡得着。
  李继勉听着床上之人翻动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床板的微微震动,还有那人淡淡的体香,在经历过那番香艳之事之后,要是不分床,他怕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就把她办了。可是就算分了床,他现在胸腔里还是一股股冲动,想不管不顾爬上床去。
  唉,没办法,谁叫自己挑中的媳妇儿曾是侯爵之女,视名节为性命,他不想委屈她,只能先委屈自己了。
  两人各怀心思都是到了凌晨才相继睡着。
  第二日早上起床,李继勉看着李五梳洗完毕后,下意识地揉了几下手腕,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手疼吗?”
  问完后便见李五的耳朵瞬间红透,一开始没想到会是那个原因,这下反应过来,立即“哈哈哈”大笑起来,被红透脸的李五推出了门外,重重将门摔在了脸上,差点把鼻子摔扁了。
  李五换好男装后出来,脸上红潮已经褪下,但压根不敢看李继勉的脸,斜视前方道:“我去看看十一起了没。”
  四人在酒楼用早膳时,阿巴于过来了。李继勉道:“今天我带达木赫和小五去禁卫军营报道,你去打听一下浮川书院的情况,把十一弄进去上学。”
  阿巴于惊讶道:“要送十一去上学堂?哎呀,看来小将军是真把十一那孩子当自己亲儿子待了。”
  李继勉正好吃着花生米,差点呛着,咳了几声,一脚踹向他,狠瞪他一眼道:“会不会说话?我当他是儿子,他跟小五是姐弟,我跟小五算什么关系?”
  阿巴于“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怕他这模样。看他这容光焕发的模样,就知道昨夜里吃喝饱了:“属下嘴瓢了,小将军恕罪恕罪。”转身一溜烟跑了。
  到了禁卫军营中,李乐群已经派了他的心腹金壮接管了禁卫军营。
  金壮看到李继勉后,拿出李乐群给他的调令道:“在下金壮,奉李乐群大人之命来接管禁卫军营,还请大人配合。”
  李继勉看着金壮捧着视为尚方宝剑的调令,向前走了几步,拿出袖间的文书:“前几日左相下达政令,让勉筹建禁卫二营,每营规制五百人。如今一营尚且只征得两百人,我正愁如何筹建二营,金大人过来替勉分担实在是雪中送炭,如此一来一营就交给金大人了,勉也可以全心筹建二营之事。”
  金壮脸色一变。
  李继勉转身看向围聚过来的的禁卫军,心知自己当时筹建禁卫军时,李乐群出了不少人马,一旦这支禁卫军成形后,李乐群趁机夺‘权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早备了心眼,先借着李乐群的手将禁卫军军制恢复,然后自己再筹建二营,这二营将不会容许李乐群沾染一丝一毫,遂向那些禁卫军道:“你们以后就好好跟着金大人混吧,我李继勉就此与兄弟们别过。”
  虽然一营大部分人都李乐群的人,也还有一小部分是李继勉征来的兵,当即道:“李大人,我要跟你去二营!”
  一人高呼出声后,不少人纷纷响应。
  李继勉扬唇笑了笑:“行,想到二营的,现在就跟我李继勉走,我李继勉在此放话,二营的一切配置绝不会比一营差,并且军饷翻倍。我李继勉没别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亏待兄弟,愿意跟着我走的人,以后就是我的兄弟。”
  当下人群中陆陆续续走出四十几人,金壮厉声一喝:“你们要干嘛?造反吗?”于是又有十几人畏缩退了回去。李继勉也不生气,看着那二十几人道:“好样的,你们这些人全部升为伙长,走。”当下带着这二十几人离开了禁卫军营。
  走出去后,李五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李继勉没有一点不悦情绪,笑道:“其实之前朝庭拔了款项修缮禁卫军营,我根本就没把钱花在军营里,而是另外挑了一块地皮建筑工事。那禁卫军营还是几十年前的旧营地,位置非常不好,一旦宫中出事,根本没办法迅速回应,所以我在皇城的宣辉门外重新挑了地方,现在正好去看看建得怎么样了。”
  李继勉带着达木赫和李五去了二营营地,见那里已经建得有模有样了。李继勉当即叫来主薄,将从一营投奔来的士兵都登记入册。一共二十三人,这二十三人李继勉都是熟识的,确定不会是李乐群派过来的卧底。主薄为旁人登记时,李继勉拿过一个册子,亲手将“李五”的名字、年龄、籍贯登记上。
  李五道:“我自己可以写。”
  李继勉瞥她一眼:“我怕你手抖。”
  李五莫名其妙道:“手抖什么?”
  李继勉低头看她的手,李五瞬间明白那视线是什么意思,将手缩进袖子,嗔怒道:“你有完没完!”
  李继勉笑了几声,紧跟在“李五”二字下面又写下一个名字,李五一开始看他写了一个“李”字还没在意,当看到后面“从义”两字一笔一划写出来时,眼睛蓦地瞪大。
  李从义!
  这个前世杀死她的凶手终于出现了,是谁?是这二十三人中的哪一个?
  李五一一扫过那二十三张面孔,根本认不出谁是李从义。前世白马寺被刺之时,那李从义突然冲出来,杀了她后就被乱刀砍死,她也很快就咽了气,根本没记住他的面容,只记得他怒吼的那一声“我乃李继勉的部将李从义,你灭我晋李一族,今日我要你这毒妇为他们陪葬!”
  李五这下真的是双手发抖起来,前世死亡的恐惧再次占据全身,她看着这二十三人的面孔,仿佛看见二十三个想要杀她的李从义,甚至连呼吸都无法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李继勉:来,五姑娘跟五姑娘见个面。
  李五:……
  (冷漠脸拿刀)
  李五:没完没了了,我剁了你的五姑娘!


第067章 
  李继勉道:“小五,你怎么了?”
  李五勉强扯了一个没事的笑容出来; 装做随口一问道:“小将军; 这个李从义是哪一个啊?”
  “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给达木赫取了新名字; 达木赫是沙陀语里哑巴的意思,我打算提拔他,可不能用这个外号了; 以后,他就是李从义。”
  李五彻底怔住了,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达木赫; 他竟然就是李从义!怎么会这样!
  原来达木赫就是前世杀了她的人; 而今世他却成了她与十一的救命恩人。命运弄人,这个人,竟是她亲手送到了李继勉身边!
  这些年她一直有留意李继勉身边有没有叫李从义的人出现,到现在才明白,他早就出现了,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李继勉侧头看她:“小五; 你怎么了?脸色怎突然变得这么差?”
  李五迅速收敛起情绪; 摇摇头:“没事; 大概骑马骑了太久,累了。”
  登记好名册后; 李继勉又带两人去洛阳宫外围转了一圈,给他二人讲了讲洛阳宫的格局,但时间仓促; 便没有带两人进宫一观。达木赫听得很认真,李五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离开时,李继勉驱马驶到李五身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生病,怎么从二营回来后,你的脸色就变得如此苍白?”
  “小将军,我——”李五抓住李继勉的手,一瞬间起了一个念头,让李继勉现在就把达木赫赶走。对于现在的李继勉来说,她李五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明显更重要,只要她开口,她相信李继勉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垂下眼,“我好累啊,我们快回去吧。”
  李继勉瞧着李五的神态萎靡得如霜打过的茄子,彻底蔫了下去。认识这小丫头这么久,他还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当即将她抱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将她所骑之马的马缰拉给达木赫,让他牵着,他带着她先返回了里仁坊。
  李五不用自己骑马,安静乖巧地窝在李继勉怀里,看着身边迅速后退的风景,前世的一幕幕也如这倒退的风景一般在她耳边飞速闪过。
  前世她历经了许多生死危机,看过反贼冲进皇城大肆屠杀,看过兵临城下血流成河,看过饥民暴动烧杀抢劫,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非生即死,她都挺了过来,然而经历了那么多大起大落,她最终的结局却是那么的平淡,一个人,一把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清晰地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出体外,身体仿佛坠入一个冰窟,寒彻到骨子里的严重吞噬一切感观,那就是死亡。
  无论曾经多么接近死亡,只有真正死亡的那一刻,才知道死亡有多么可怕。
  而李从义的出现,让她彻底记起了自己临死前的绝望。
  真的很冷啊,李五觉得自己的血液冷得快要凝结了起来,她努力向身边唯一的热源贴过去,将脸紧紧地贴到了李继勉滚烫的脖子上。
  李继勉感受到李五不安,腾出一手拍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一回客栈,我就给你找郎中。”
  李五蜷在他怀里,视线从他下巴向上看去,仰视他棱角分明的轮毂,仿佛十二岁的自己牵着弟弟无助地站在苍茫的南蛮黑地上,看着他从天而降,将她从南蛮盗贼手里救下。
  “李继勉……”
  “嗯?”
  “李继勉……”
  “我在。”
  “李继勉……”
  “……”
  李继勉低下头,便见李五闭上眼睛,虽然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却像是无意识地念叨,并不是真的在叫他,要他回应她。
  回到客栈后,李继勉将李五抱下马,李五脚触到地后,便推开李继勉:“我没事了,可以自己走。”
  “我派人去叫郎中。”
  李五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只是累了而已。小将军,我想独自跟弟弟说会话,你能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李继勉仔细看了看她神色,见她脸色不像刚才那么差,又摸了摸她额头,确定不发烫,放开了手。
  李五推开门,十一立即竖起脑袋,叫了一声:“姐,你回来啦!”却是跑到门口向外张望了望。
  “你看谁呢?”
  “达木赫啊,他跟姐姐还有哥哥一起出去的,他没回来吗?”
  李五半跪下来,抱住十一:“十一,姐姐认真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姐姐不许你再接近达木赫,你能不能做到?”
  李文治眨眨眼:“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姐姐就问你做不做得到。”
  李文治看着李五郑重的神色,扁了扁嘴:“姐姐,能不能换一个人?换成阿勉哥哥?十一可以做到绝对不接近阿勉哥哥,但不要是达木赫好不好?达木赫真的对十一很好啊,十一不想跟达木赫分开。而且,姐姐你忘了,达木赫救过我的命。”
  李五松开李十一,站起来,拍拍他的脑袋:“姐姐跟你开玩笑呢,姐姐怎么会让你跟达木赫分开呢?”
  这一世跟上一世不一样了,产生了许多变数,虽然李从义前世杀了她,但是……这一世他是李文治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因为自己对他的恐惧,而无缘无故地将他赶走,也许……李五看着李文治谈起达木赫时双眼发亮的表情,回想达木赫对十一的态度,也许,前世杀死她的李从义,此世会成为她和十一的救星。
  不对,不是也许,达木赫救过李文治一次,没有他就没有现在李文治,他早就是他俩的救星了。
  半个时辰后,达木赫骑着马又牵着李五的马回到了客栈,与他一起来回来的还有阿巴于。
  李继勉正在马厩给马洗澡,看到阿巴于牵马过来,问他道:“学堂的事怎么样了?”
  阿巴于道:“不行不行,小将军,这事属下这真办不了。”
  李继勉闻言皱眉:“送十一去学堂这种小事你都办不妥,你能干什么?”
  阿巴于愁眉苦脸道:“小将军,你是不知道那浮川书院是什么地方啊,送十一入学?根本不可能!”
  “书院不就是读书的地方,能有多大名堂?”
  阿巴于道:“名堂大了啊,我们是外地人不知道,一问这洛阳的人,谁不知道浮川书院的名声。浮川书院为高等学府,对入学的学生身份有严格的要求,只收士族子弟。这浮川书院建院已有二百多年,所教的学生许多都入朝为官,光当上太傅、太师的有史以来就有七人,如今当朝左相颜景善颜大人就是从浮川学院出来的,没当左相以前就在浮川书院教书,现在偶尔也还会回去给里面的学生授课。你说,这么高级的学院,怎么可能收下十一啊!”
  李继勉没想到李五随口一说的书院居然是如此大来历的地方,沉默了一下道:“好了,我知道了。”
  阿巴于跺脚道:“小将军,我说成这样了,你不会还想把十一送那里去上学吧?那书院就是个培养贵族子弟的地方,里面上学的小崽子们个个家室显赫。小五那丫头心也忒大了,想送弟弟去那里跟士族子弟们一起读书?依我看啊,附近随便找个学堂送进去得了,汉字都长一个模样,去哪不是学啊。”
  “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多言,这件事你无须管了,下去吧。”
  阿巴于走后,李继勉停下刷马的动作,陷入沉思,他真没想到李五会给十一挑这么个有来历的书院。
  在阿巴于看来,李五这是有点心太大了,他却能理解一点李五的心思,她与十一曾经都是贵族子弟,要不是后来落魄了,也应该在这样的学院中读书。眼下他李继勉在这洛阳城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想借着他的地位身份让十一受到最好的教育,有这点要求也算正常。
  说起来这些年李五几乎没有跟他讨要过什么,即使讨要了,也都是为了她的弟弟。既然李五提出来了,那么这件事无论如何,他李继勉都会办到。
  第二日李继勉便去了政事厅,向左相汇报了禁卫二营的建设情况,听得左相心花怒放。原本皇城中一个禁卫军都没有,这李家公子一来,一下子连二营都组建起来了,对这些忠心于李氏朝庭的大臣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说完了正事,李继勉道:“左相,勉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左相可以帮勉一个小忙。”
  “李大人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勉家中有一个幼子,正是求知学识的年纪,勉想送他到浮川书院中入学。听说左相大人曾在浮川书院任教,所以想请左相大人拟写荐书一封,好让我家幼子可以顺利入学。”
  左相道:“不知这孩子是李大人的什么人?”
  李继勉道:“是我捡到的一个孩子,一直带在身边,十分聪慧,所以想让他上个好学堂,免得耽误了。”
  左相摸了摸胡须道:“李大人,恕老夫直言,这孩子若只是大人身边的下人,这身份无论如何是进不了浮川书院的。虽然历经战乱后,浮川书院一度濒临解散,对招生的要求也降低了许多,但有一个书院建立之初就立下的规矩绝对不能破,那就是非士族子弟不得入学。”
  “没有变通之法吗?”
  颜景善“呵呵”一笑:“今天李大人特地为了这事来求我,我怎么可能拂了李大人的意思,变通之法自然是有的,只要李大人将那孩子收为义子,以你李大人的义子身份示人,我再向院长写下一封推荐信,连入学考试都不需要,即刻就能入学。”
  李继勉一愣:“让我……收他为义子?”
  颜景善道:“怎么,李大人并不愿意收那孩子为义子?说白了,浮川书院就是给朝庭大臣还和王公子女专门办的贵族学院,其实这洛阳城中还有不少很好的书院,并非一定要去浮川书院,要不老夫给李大人推荐推荐别的学院?”
  李继勉道:“不用了,那便以我李继勉之子的身份入学吧,还请左相费些笔墨,写下荐书。”
  颜景善道:“好好,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老夫身上,定帮你把这事办妥了,你赶紧去把户籍改好,过几天就可以带着儿子入学了。”
  李继勉听着“儿子”那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虽然唐朝收义子之风盛行,他父亲收了十八个,他以后估计也会收几个,可是从没想过收十一为义子,十一成了他的义子,那李五算什么?
  收义子并不只是口头一说,别人就承认的,还要去户部做登记改户籍。李十一并没有户籍,正好也得办一下。李继勉从左相这里出来,转头就去了户部一趟,替李十一办了洛阳户籍,父栏中端端正正地写上他李继勉的大名。
  拿着十一的户籍,李继勉真的是越看越别扭,莫名觉得有点闹心,心想这户籍册一定不能给李五看到,这只是送十一入学的权宜之计,做不得数。
  李继勉走出户部后,玄友廉从一扇门内走出来,旁边一官员道:“玄侍郎,你跟秋大人议完事了?”
  “嗯。”玄友廉看着李继勉的背影,“那不是李侍卫吗?他来户部干什么?”
  那官员正是为李继勉办户籍的人,当即好笑道:“能来干什么,来给他儿子办户籍的。”
  玄友廉奇道:“他……什么时候生的儿子?”
  “哪啊,是收了一个义子。年纪轻轻的,亲生儿子还没有呢就收了义子,这我办户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听说他父亲有十八罗汉,不知道他打算收几个罗汉,反正啊,这首座罗汉是收到了。”
  玄友廉道:“能把存本给我看看吗?”
  官员将手上正要编号收入仓库的户籍存本递给他,玄友廉打开看了一眼,一个是李继勉的户籍,就见里面写着“李继勉,子:李十一。”而一份是李十一的户籍,写着“李十一,父:李继勉。”
  “李十一”玄友廉默念着这个名字,恍惚想起,李五的弟弟,似乎就是叫“十一”?
  果然有左相出马,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没两日,浮川书院的录取文书就送到李继勉手上。李继勉将录取文书递给李五时,李五明显惊了一下:“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很长时间。”她抬头看了李继勉一眼:“小将军,这浮川学院不是一般的学府,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李继勉心想,何止花心思啊,连儿子都认了,当下却私毫没表露出来:“你想送十一去浮川书院的心情我能理解,他也算是我的弟弟,我送他上学自然要送最好的。”
  李五是真没想到李继勉能把这事这么快办成了。她自然知道浮川书院是什么地方,正因为知道,所以非去不可。前世她剿灭梁玄一族后,李氏重新夺‘权,她与十一终于过上了安稳日子。因为在外流浪了三年,两人的学业都耽误了,江山稳定后,父皇就替他二人请了太傅教授学识,正是浮川书院的院长太叔常林。
  今世她是没办法让太叔常林成为太子太傅,但若是能将十一送到浮川书院在太叔常林门下受教,那就太好了。
  晚上关起门来,李五郑重跟十一道:“去了学院要好好读书,上学堂的机会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李文治道:“嗯,十一知道,一定会好好学习。”
  “另外你记好了啊,书院的院长叫太叔常林,你要好好表现,争取让他看中你将你收为学生,他是位很博学的老学者,跟着他好好学识明理,你一辈子都会受益。”
  李十一点点头:“好,十一记住了。不过……十一要是去学堂了,是不是跟姐姐见面的时间就少了啊!”
  李五捏了捏他的鼻子:“就算你不去学堂,姐姐也不可能成天陪着你。姐姐也有姐姐的事情要办啊。”
  李十一低下头,突然沉默起来了。
  “怎么了?”
  十一道:“姐姐,我听达木赫说,洛阳宫中现在住着皇帝和公主,皇帝叫李文治,公主叫李平。那姐姐,我们又是谁?”
  李五没想到十一会这么问,顿了顿,拍了拍十一的脑袋,认真道:“十一,我们还是我们,永远是父皇和母后的好孩子,是大唐的公主和皇子,不会因别人占了我们的名字,占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就不是我们了。知道吗,十一,姐姐在等你长大,等你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十一似懂非懂道:“好,我一定快快长大。”
  拿到了浮川书院的录取文书,第二天就可以手持这文书去学院报道了。而那天正好也是跟玄友廉约定的去他府上替他治病的日子。
  一早上李继勉便骑马去了禁卫二营,今天有一批刚打造好的武器要运到二营去,他必须过去监督着。而李五便留了下来,替十一换上学子服,准备好小书袋,将文房四房一应用具塞进小书袋中,提着鼓鼓的小书袋准备送他去上学。
  李十一第一天上学,达木赫一大早就站在一边看着李五替十一收拾,李继勉走时,也没有跟他离开的意思,明显是想要一起送十一去学堂。
  李五自打知道达木赫就是李从义,这几日一直暗中观察他。十一上学,最伤感的不是她这个当姐姐的,反而是达木赫,这几天他一直用一种悲伤的表情看着十一,仿佛十一去了学堂会交到新朋友,就会把他抛弃一般。
  李十一自然也注意到达木赫的情绪,走过去握着他的手道:“达木赫你别难受啊,我跟你说了,就算我到书院有了新朋友,你还是我十一最最好的朋友!”
  而达木赫的回应是直接抱起他下了楼,放上了自己的马背上,然后看着追下楼的李五流利地开口说话道:“今天我送他。”
  李五:“……”
  这几乎是达木赫第一次对她说话,口音既不生疏也不怪异,明显平日里跟十一说话已经毫无障碍,只是一直不爱开口而已。
  李五见十一坐在达木赫的马背上,一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模样。本来她是想骑马亲自送十一入学的,可看到十一这反应,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和达木赫一起送十一到了书院,回程时,李五记得与玄友廉的约定,直接骑着马就去了将军府别院。
  敲开门时,门房明显愣了愣,认是认出她来了,可是她此刻一身男子装束,又不敢确定。
  小五道:“是我,我来拜访你家公子,他在府上吗?”
  门房赶紧打开门:“在,在的,请进。”
  小五进了门熟门熟路向前走去,想着这个点玄友廉应该在书房,去了书房,果然就见他站在书房门外的池塘边,正在抛洒鱼食。池塘里,一尾尾一尺长的大锦鲤争相将头挤出水面抢夺鱼食。
  “廉公子。”李五远远喊了一声。
  玄友廉抬起头,看向站在院门口的李五:“来了?还算守约。”
  李五走进来:“廉公子通情达理,小五自当信守约定。”
  玄友廉瞧了瞧李五这一身男子胡衣打扮,虽然清爽干练,但没了一身裙纱绫罗时的柔媚轻盈。心里隐隐生起一股不甘心之感,这样的美人留在身边就应该用最好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打扮她,可李继勉那粗人竟将她打扮成这样,实在暴殄天物。
  玄友廉丢下鱼食盆:“坐吧。”说着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拿起壶里刚泡上的花茶给李五倒了一杯。
  李五道:“谢廉公子。”
  “离开这几日过得可好?我听说李乐群将李继勉从义归坊的大宅子里赶出来了,你们眼下住在哪里?”
  “住在里仁坊。”
  “里仁坊?呵,他竟让你住在那种贫民窟。”玄友廉听到这里,心中的不甘心之感更加强烈,要是他,绝对不会委屈李五住在那么糟糕的地方。
  李五道:“小将军能住得下去的地方,小五自然住得了。”
  玄友廉的表情僵了一僵:“你过来是替我治病纾解心情的,希望你记住这一点,不要时刻表现出一副你们俩很甜蜜的模样。”
  李五:“……”
  李五遂道:“是,我知道了。廉公子,你……可否坐下,将右手伸出来?”
  玄友廉闻言,一掀袍角坐下,将右手伸过去,就见李五伸出两指搭在了他的脉门上,眉尾一扬:“你这是干什么?”
  李五皱着眉仔细地感受他血管的跳动,过了片刻才道:“我答应替廉公子治病,所以这几天读了一点医书,今日想试试看。”
  李五知道自己能治玄友廉的病,要么是他的心理作用,要么就是自己的触碰真的能缓解他的病症。可是无缘无故地触碰总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想了诊脉这个由头。
  玄友廉任着她摸了他的右手又摸他的左手,过了好一会问她:“诊出是什么脉像了吗?”
  李五回想医书上说的那些词,吞吞吐吐道:“浮脉主表,沉脉主里,迟脉主寒,数脉主热,虚脉主正,虚实脉主邪实……”
  看着李五背书的模样,玄友廉忍不住笑起来,反手抓住她的手,搭在了她的脉博上,片刻后道:“脉迟且细,肝气瘀滞,看这脉相,小五,你有心事郁结在心不得纾解十分苦闷啊。”
  李五脸一红,自己想着给别人诊脉,倒被别人给诊出脉相了。这几日因为达木赫的事,她确实是心里存着心事,郁结难安。
  她收回手:“算了,不诊了。”
  玄友廉道:“学医这种事又枯燥又苦闷,你这半路出家的,就算了吧。”
  李五犹豫了一下:“廉公子,我还不知道,你的生辰是何日?”
  “九月初六。”
  眼下正是四月,天渐渐热了起来,李五算算日子,还有五个多月。玄友廉说那方术给他算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生辰,也就是说,只要她帮助玄友廉活过今年的九初六,是不是以后就没事了?
  正这么想着,李五突然怔了一下,又问了遍:“是九月初六?”
  “你觉得我会记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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