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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内奸,如何忠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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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母被李继勉一番话说得脸沉了下去:“你凭何证明你是小五的丈夫。”
李继勉道:“夫人,这需要叫证明吗?你将小五叫来,一问便知。”
廉母抬头,正与门外的李五视线对上,向她道:“小五你进来。”
李五万万没想到李继勉会来唱这么一出苦情戏,试图通过廉母之手救出她,当下定了定心神,酝酿了下情绪,想着一会该如何配合李继勉演戏,刚跨进门,就见一个男孩扑进她的怀里:“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达木赫说你死了,我不相信,我逼着他带我出来找你,姐姐,我想死你了。”
李五瞪大眼,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李文治,没想到分别多月,会在此处见到他。此时也不需要酝酿情绪了,泪眶立即湿润了:“十一,你怎么能跟达木赫两个人偷偷跑出河东?此时外面有多乱,你知不知道?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身上有没有受伤?”
李五前后检查了一番,便听李文治哭道:“姐姐,我没有受伤,达木赫一路都有好好地保护我。可我听阿勉哥哥说你在战场受了很重的伤,姐姐你现在还痛不痛?”
李五将李十一拥进怀里,摇摇头:“不痛了,早就不痛,十一不哭,姐姐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这姐弟俩重逢痛哭的模样,廉母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下叹了口气:“小五,我问你,这男人……真的是你的丈夫?”
李五与李继勉对视一眼,放开十一,在廉母面前郑重跪了下来:“夫人,求你放我跟我的家人离开吧,我很感激廉公子的救命之恩,可是我真的无意于他。还请夫人为我做主,放我走吧。这个手镯,也请夫人收回。”
廉母看着李五手上那枚用金子修补好的镯子:“居然摔成这样,他还修补好了给你送去……唉,我劝过他强求不得的不要强留,原只当你无意于他,却没想到他竟是霸人‘妻子,拆人家庭。行了,小五,今日我便做这主了,你跟你的丈夫还有弟弟走吧。”
徐敬仪立即跳出来道:“夫人,不可!廉公子吩咐了,绝不能让小五姑娘离开。”
廉母怒道:“这般强抢人‘妻的不耻行为,他竟有脸做,今日这人我放定了,你们谁敢拦!”
徐敬仪低声道:“要是公子回来,怪罪下来——”
“怪罪?”廉母冷哼一声,“有我担着,我倒要看看,他能怪罪得了谁。”
廉母也不愿多看李五与李继勉等人,挥手道:“送客。”
李五素来只看到廉母安静随和的一面,哪知她也有如此强势的一刻,磕首谢了廉母,被李继勉牵着手,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别院。
走出别院后,李五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最后会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你怎么确定廉母会放我们离开?万一廉母是个性格软弱之人,就算觉得自己儿子做得不对,也不会干涉儿子的事情,你要怎么办?”
李继勉此时完全没有片刻前悲愤伤心一副被人夺妻的痛苦模样,一派轻松笑容道:“我不打探清楚了会来吗?我知道在世人眼里,玄友廉这个母亲着实身份低贱,为人不耻,但是你想,若她真是个低贱无知的妇人,怎么可能将玄友廉教育成现在这副模样?在玄友廉三岁前,玄凉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存在,而这女人找上门后,居然能让玄凉认下这儿子,并且写进族谱里,这女人没使一点手段,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我猜,等玄友廉从城外军营中回来,恐怕得被娘亲狠狠打一顿屁股了。”
李五:“……”
玄友廉正军营中巡查,突然接到徐敬仪派人送来的消息,脸色大变立即赶回别院,一进门就见自家母亲沉着脸坐在大堂太师椅上。
玄友廉看向立在堂下徐敬仪,怒道:“我让你守着人,谁让你放走的?”
徐敬仪低头,正要回答,廉母道:“我让放走的,怎么,你是要连我也要怪罪吗?”
玄友廉脸色白了白:“母亲,你知道今天来我们家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晋王李制的三子,李继勉,。”
玄友廉一怔:“母亲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他带走小五!”
“无论他是谁,跟你是盟友还是敌人,你强抢人‘妻这是事实!”
“狗屁的强抢人‘妻,那李继勉不过是将小五视为一个可供亵玩的女奴!而我……而我……”玄友廉咬牙切齿道,“不行,我必须把她抢回来!”
廉母怒声道:“廉儿,你知道母亲生平最恨羞辱逼迫女子之人,你今日若敢做出这种事来,莫怪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母亲,这不一样!”
“人家女孩子的心在哪里,你感觉不到吗?”廉母举起那个镶金的玉镯,“你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强留在身边,羞辱的不仅是她,也是你自己,最后的结果就跟这镯子一样,支离破碎!”
玄友廉看着那镯子,明白李五不仅走了,把镯子也还了回来,心中这一刻除了怒意,更多的却是悲伤,闭上眼努力压抑了情绪道:“母亲,有一些事儿子无法跟你说明,怕你担心——所以,母亲,这一次请恕儿子不能从命。”
他又何尝不知李五的心不在他身上,可是,就算无关情爱,这个女人,也绝不能让她从他身边离开!
玄友廉转身踏出大堂:“徐敬仪,召集府外玄衣军,即刻包围李继勉的居所!”
第066章
玄衣军很快整备集结完毕,徐敬仪道:“廉公子; 人马集结完毕。”
玄友廉转身道:“走。”
廉母站起来怒道:“廉儿; 你站住!”
玄友廉背对自己的母亲,头也不回道:“母亲; 今日之事,回头儿子会给你一个交待,如果你还希望你儿子好好活着; 就不要阻拦我。”
廉母大怒,只当玄友廉是以自己的性命要挟:“胡闹,廉儿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玄友廉这两年大多时间都是在外面随玄凉出战; 廉母并不知道他的病症越来越严重。玄友廉不想让她担心; 所以并不打算告诉她,自然李五可以医治他病症之事,他也无法说出口。
玄友廉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两列玄衣军整齐列队,已做好出发的准备。
玄友廉翻身上马,沉着脸道:“出发。”
然而刚走出去没几步; 玄友廉看见不远处巷子口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 挥手示意身后玄衣军停下; 策马走到那人面前,眯着眼表情不善地打量她; 冷冷道:“我以为你已经逃走了。”
李五站在巷子口,瞧了眼他身后森严的玄衣军,叹了口气道:“廉公子; 你带这么多人冲到小将军府上,你觉得朝庭百官会怎么想?远在前线的玄大将军和晋王会怎么想?”
玄友廉冷冷道:“你若识趣一点,现在跟我回去,冲突可以避免。”
李五沉默片刻,随即一撩裙摆在玄友廉的马前跪了下来。
玄友廉没想到李五会有这个举动,拉着马绕着她走了几步:“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五将头深深磕下:“当日娄崆粮仓,廉公子于小五有救命之恩,小五自当涌泉相报。小五不是不仁不义之人,公子既然觉得我是你的药,我今日便在此许下承诺,只要公子放我离开,我一定会竭力为公子治病。”
“呵,你话得好听,我放你走了,你要怎么为我治病?今日李继勉将你带走,必定藏起来,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李五低头道:“廉公子,小五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是将小五视为治病的药?还是——可以随意囚禁甚至亵玩的贱奴?”
玄友廉表情一僵,想起之前被李继勉留下的吻痕刺激到,说出“你一个奴隶也不需要什么名份,就算身子脏了也没事,反正我也是留在身边当玩物。”这样侮辱她的话来。
玄友廉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有什么区别。”
李五恭敬道:“廉公子若是视我为药,那么此后每隔五日,我会来廉公子府上拜访借住一日,为公子医治,在公子病愈之前,我绝不会背弃此约;若廉公子将我视为卑贱之奴……小五虽身份卑贱,却也有自尊,不愿被人囚禁视为玩物,宁可玉碎不可瓦全。”
玄友廉盯着她:“你说你愿意每隔五日来我府上?李继勉不会同意。”
李五道:“小将军是明理之人,他亦感激廉公子救下小五的恩情,自会尊重小五的决定。廉公子,你对小五明明有恩,小五亦感激在心,眼下有两全之法,还请廉公子不要将你我之间这段恩情变成仇恨。”
玄友廉沉默片刻:“简良。”
徐敬仪上前道:“属下在。”
“玄衣军就地解散,遣返回营。”
“是。”
李五道:“廉公子宽宏大量,小五感激不尽。”
玄友廉下马,走到李五面前,看着她低头恭顺的模样:“希望你记得此刻所做的承诺。”
“小五自当谨记。”
“好,五日后我在府中静候大驾。”
玄友廉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往回走去。李五等得他进了门,将大门关上,这才站起来往巷子外走去,刚走出巷子口,李继勉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一把将她拽过来,冷着脸道:“这就是你的解决之法?每隔五日去见那女人脸一面?你真当我是死了?你觉得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每几天就去见别的男人吗?”
李五看着暴跳如雷的李继勉,心里暗暗叹气,心想刚安抚好一个,又得安抚这一个。
“小将军,没有廉公子相救,我现在已与奎鲁师傅一样躺在冰凉的泥土里了,无论如何,廉公子救了我,这是不可改变的现实。”
“去就去了,为什么还要留宿,留宿下来是想着夜里给他治病吗?你想着夜里怎么给一个男人治病?不行,不能过夜,我不同意。”
“小将军,我是答应了每五日去玄友廉府上住一日,没说只我一个人去啊。”
李继勉一怔。
“小将军与廉公子现在同朝为官,同僚之间每隔几天拜访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李继勉终于舒展开眉头:“这样的话……勉强可以接受。不过小五,你真的能治他的胃症,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离奇的事,药石无法医治的病症,通过你的触碰就能消失?他不会就是想占你便宜吧。”
李五也觉得很离奇,不过她的重生本来就无法以常理解释,所以这件事,她相信玄友廉没有骗他。
“小将军,你想占我便宜时,会想到用这种奇怪的借口吗?”
李继勉:“……”
李继勉想想,似乎是这个理。
李五料到玄友廉回来知晓她与李继勉离开,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先让达木赫带着十一回去,她留下来想办法化解这一场一触及发的争斗,此时危机解除,李五不想再站在街上与这喝了一坛陈年老醋的男人争辩,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弟弟,催促李继勉道:“小将军,事情搞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李继勉却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你这么急着想回去,不是想回到我的身边,只是急于想看你的弟弟是吧。你心里有你弟弟,还有救你一命的玄友廉,装了这么多人,你不觉得太挤了吗?”
李五:“……”
心想这人吃起醋来真是什么人的都吃,连十一的也吃起来:“小将军,你放心好了,再挤也挤不到你的位置,你可是恶霸一个,霸占的位置从来没让过分寸。”
李继勉板起脸:“说我是恶霸?嗯?”
李五赶紧求饶:“好了我错了,小将军,我们回去吧。”
李继勉盯着李五的脸看了一眼,这一刻意识到这美丽的小东西终于是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身边了,露了笑颜:“行了,走吧。”
李继勉来京后,住的是玄凉在洛阳置下的一处房产,在临近洛阳宫的义归坊内,与洛阳宫同在洛水以北,需得过桥。两人走到桥边,就要上桥,突然从桥对岸涌出一堆人将两人围住。
李五正奇怪时,就见李乐群从桥上下来,不屑地打量了她几眼:“擅自动用我在洛阳布的眼线,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李继勉,我奉父亲之命在洛阳停留,花废心血布置诸多势力,不是让你学洛阳那些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抢女人的。”
李继勉不悦地看着他:“李乐群,你还嫌给我添得堵不够多?你又想干什么?”
若不是李乐群一直暗中阻扰他调动人马,他也不会让李五在玄友廉身边留了那么久,早就冲进将军府别院把她抢出来了。当然这些事他没有跟李五透露一个字,他可不想让李五觉得他是没本事带她出来。
“李继勉,我一始觉得你还算有头脑,没想到你会冲动地做下这种事情来。我们晋李跟梁玄眼下是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你居然跟玄大将军的儿子抢女人?”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站住!”
李乐群走到李继勉面前,歪着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李继勉,你别忘了,虽然父亲让你来洛阳,但眼下手握洛阳城中一切晋李势力的人,是我。”
李继勉道:“你要怎样?”
李乐群直起身子:“鉴于你这次冲动行事,险些铸成大错,禁卫军从此刻起由我接手,你就好好当你的侍卫吧。记住,是侍卫,不是侍卫首领,被贬为士卒的人,是没有资格当侍卫首领。”
“李乐群,我四处奔走疏通各种关系终于筹建出一支皇城禁卫军,你想夺取我的功劳?”
李乐群冷着眼:“跑腿的功劳,我会给你记着的,等他日见到父亲,我会替你跟父亲邀功的。”
李继勉几乎要气笑了:“好啊,李乐群,行,这次算你狠。”
李继勉拉着李五便要离开,李乐群再次挡住他的道:“站住,你们要去哪?”
“回府。”
“你一个皇城侍卫,况且还是待罪之身,实在不够资格住父亲留在京中的府邸,我已差人将你的行李都搬到里仁坊去了,那里我给你买了一幢适合你身份的房子,你的部将随从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带着你的女人,赶紧过去吧。”
里仁坊在洛阳城的东南角,位置极偏,靠近通门,里面还住了不少贫民与流民,所以无论环境还是条件都是洛阳最差的一片地域。
李继勉闻言,无视一脸挑衅之色的李乐群,转身道:“小五,我们走。”
李乐群见他乖乖就范,轻笑一声,嘲讽道:“沉迷女色,蠢不可及。”
两人走出洛水河边,李继勉见李五露出一副想问但又顾忌他的情绪不敢多问的表情,道:“你想问就问,不用憋着。”
李五沉默一下道:“小五没什么想问的。”
李继勉看着李五乖巧不说话的表情,心想自己会那么喜欢她,大概也因为她这份善于察言观色的玲珑心思,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他更加心烦,遂自己说了起来:“李乐群在洛阳城呆了两年,所以现在父亲暗布在洛阳城中的势力都听命与他,我这次过来,也就身份能唬唬人,其实一点实权都没有,好不容易弄了一支禁卫军出来,还被他抢走了。前方战事缓合下来,我得到消息说李继宇过两个月也要来洛阳,他今日故意刁难将我赶走,是给李继宇腾地方呢。”
李五斟酌了一下道:“继霸公子性子直率,与小将军兄弟情深,可这继宇公子这两年似乎越发与小将军不和了。”
李继勉冷哼一声:“还不是李乐群闹的,我那二哥虽然跟我从小打闹,互相看不顺眼,但没有坏心,这李乐群却是个阴毒心肠的人,就爱用那套勾心斗角的心术,背后使坏,我跟父亲说了多少次了,这人不能用,真不知道父亲怎么会那么相信他。”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在路上遇到阿巴于,就见阿巴于带着十几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街边的百姓纷纷避让。阿巴于压根没注意到他俩,就要从李继勉面前走过,被他叫了下来:“阿巴于,你干什么去?”
阿巴于一愣,定眼一看是自己的首领,立即跑到他面前:“小将军,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要带兄弟们去教训教训李乐群那个臭小子,狗娘养的东西!”
“怎么回事?”
“小将军你不知道,李乐群那厮将小将军的东西都扔了出去,要把我们赶到里仁坊去,我到那里一看房子,什么破烂玩意,整一个荒宅,根本不能住人。”
“行了,回来,跟自己人打架,要让玄氏一族的人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了,走,带我去看看。对了,十一和达木赫呢?是不是也在里仁坊?”
“是的,在那里呢。”阿巴于顿了顿,憋怒道,“小将军,你去看了,你也得生气。
当下阿巴于领着李继勉与李五去了里仁坊的房子。阿巴于说是荒宅还真不是夸张,那宅子里的草长得有一人高。
阿巴于道:“小将军你看到了?气不气人?小将军你别拦着我,我人手都带着呢,不去把李乐群那孙子揍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
“行了。”李继勉看看阿巴于还有身后表情愤愤的十几人,“既然你们有力气想使,都进去,先把草拔了。”
阿巴于一愣:“小将军,你真要住这种地方啊?”
李继勉原地转了一圈:“挺好,光线好,视线也好,宽敞。你跟哈胡弩赶紧叫木瓦匠来墙壁瓦檐门窗修缮一下,要不了十天就能入住。”
阿巴于瞪大眼:“小将军,你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李继勉拍拍他的肩道:“你还不懂吗?既然李乐群要跟咱们划清界限,那咱们也不必硬攀着他,他在这里两年培植的势力说好听点的是父亲的,其实还不是他李乐群私人的,咱们要想立住脚跟,就必须有自己的力量。”
阿巴于恍然大悟:“原来小将军是这个意思,属下明白了。”
这两人说话时,李五并没在听,她一进门就冲到里面去了,前后屋子转了一圈,出来道:“十一呢?怎么不在这里?”
阿巴于笑道:“丫头,我们哪能让你弟弟呆在这荒宅子里,在附近的客栈里舒服住着呢。”
李继勉道:“行了,这里就交给你跟哈胡弩了,我跟小五这几日也去客栈住着。”
“是,小将军,我这就派个人给你领路。”
两人再次马不停蹄地向前走去,回想这一天几乎都是在奔走,到了客栈时,天已经渐进黄昏。
李五推门进了客房,李十一听着动静转过头来,立即扑过来:“姐!”
李五紧紧将十一抱进怀里:“十一,你想死姐姐了。”
李十一道:“姐,这一次你可千万别丢下我了。”
李五应道:“嗯,姐姐一定不丢下你。”
李继勉见李五姐弟俩相聚,遂给他俩留下独处空间,将达木赫叫了出来,并替两人将门掩上。
和达木赫并排走到楼下,李继勉拍拍他的肩道:“达木赫,这一路辛苦你了,从河东出来的路上不好走吧?”
达木赫摇摇头。虽然他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但除非必要,他还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除了对李十一会多说几个字,其它时候仍让人感觉他就是一个哑巴。
李继勉想了想道:“达木赫,你跟了我有三年了吧,这三年你也算忠心耿耿,吃苦耐劳,可想要什么赏赐?”
达木赫依然摇头。
李继勉却道:“你本就是骑兵队中的一员,这些年却一直在我身边当个随从,这样,你这次来洛阳就先随我到皇城中当侍卫去,先封你个侍卫队长当当。”
达木赫愣了愣,似是没想到李继勉会提拔他。
“达木赫,这名字也不能这么随便了,这样,你以后就是我的心腹,跟小五他们一样,随我姓李,李,李——”李继勉正想着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起三年前李五曾问过他,他身边可有叫“李从义”的人,当时他确定身边没这个人,也没有把李五的问题当回事,眼下突然想起来,觉得“从义”这名字还算不错,一听就是忠心之人,便顺口道,“从义,李从义,就叫这个名吧,明日我便将你的名字录进禁卫名册里。”
李继勉跑到客栈楼下的柜上又开了一间房,然后出门在附近挑了家还算有点牌面的酒楼,点了一桌菜,等得菜上得差不多时,让达木赫去将李五姐弟两叫出来吃饭。在饭桌上,李继勉告诉李五明日要带着达木赫一起去皇城当侍卫之事,但一时没想起给他改名这茬,所以没有提。
李五闻言沉默了一下道:“小将军,不若我换回男装,跟达木赫一样随你去皇城当侍卫吧。”
李继勉夹了一筷子藕片,细嚼慢咽,吃完了才道:“为什么想跟我去皇城当侍卫?”
李五总不能说自己别有居心吧,便道:“呆在家中也是无聊,总得找些事做,能随时陪在小将军身边再好不过。”
李继勉一想能将李五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也不错,便道:“那行,就这么定了吧。”
李文治嘟起嘴道:“姐,你跟达木赫都出去了,我怎么办?”
李五看了李继勉一眼:“小将军,还有件事……我想求你。”
李继勉道:“什么事?”
“就是……既然十一也来了洛阳,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想……把他送到学堂读书。”
“送十一去学堂?”沙陀人识字的不多,更别说上学堂了,李继勉这种自己刻苦好学的算是特例,不过就算是他,也没有家中有孩子要送学堂的概念,当下听李五说起,这才意识到有种事,遂道,“送学堂,也不错,我明天派人去问问京中有什么学堂。”
李五道:“不用了,我……已经事先打听清楚了,有一个浮川书院,挺好的,我想让十一去那里读书。”
“浮川书院?”李继勉从不关心这种事,所以李五提起这个名字,并没有任何印象,“行,明天我派人去问问。”
四人用完晚膳回到客栈,李五搂着十一就要进房间,被李继勉拦了下来:“我开了两间房,十一,你跟达木赫睡这间,小五,你跟我走。”
李五急忙朝十一使了个眼色,十一立即心领神会,哭闹道:“不要,我今天才见着姐姐,我要跟姐姐睡,阿勉哥哥,让姐姐陪我睡嘛!”
李继勉看着十一哭闹,不为所动:“都要上学堂的男人了,还要跟姐姐睡,你羞不羞。”
李十一丝毫不让道:“你这么大了不也要跟姐姐睡,你羞不羞?”
李继勉呵呵一笑:“我跟你可不一样。”
李五急忙开口道:“小将军,今天我与弟弟重逢,你就让我们姐弟俩好好团聚一下吧。”
“让你们团聚半天了,小五,我俩今天也是久别重逢,不该好好团聚一下吗?”
李五:“……”
这时达木赫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直接将哭闹的十一抱起来回了房,将房门关上。李五看着紧闭的房门,尴尬无比。李继勉挑眉:“怎么,要我跟达木赫一样,抱你回房。”
李五快步向前走去:“不用。”
进了房间后,李五立即打开柜子捧了一床被子:“小将军,今夜你睡床,我打地铺好了。”
李继勉乐了:“我开一间房,可不是为了省钱。”
李五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可坚决不顺他的话往下说:“今天奔波一天,小将军跟我一样,肯定都累了,早点睡吧。”
李继勉上前一步,直接将李五连人带被子堵在柜子边,将脸贴过去,暧昧地在她耳边吐声道:“小五,你在回避什么?你明知道跟我回来会发生什么……”
李五将被子举高挡在两人中间:“我不知道。”
李继勉用手挑起李五的下巴,沿着她下巴的线条舔了一口:“我想睡你,今晚就要睡你。”
李五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血冲得满脸通红,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如此直白不加掩饰,立即将被子盖在他脸上,想要逃跑,却被他抓住胳膊:“你要这副样子跑哪里去?”
李五低头一看,便见自己的衣带已经解开,露出锁骨边大片雪白的肌肤。
什么时候!
李五心惊,这般不声不响就解人衣带的本事,分明是个色中老手啊!李五知道再不想办法,他今天非得办了她不可,想了一下,索性自己将衣裳又扯开了些下来,露出左肩的伤口。
李继勉正自背后抱着她,一点点吻着她后颈的皮肤,此时吻到左肩上,动作停了下来。
李五知道他是看到那箭伤伤口了。虽然过去快三个月了,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连隐痛都不再有,但却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丑陋伤疤,乍一看十分吓人。
李继勉目光落在那伤口,眼光暗沉了些:“这是那夜受的伤?”
李五道:“是……中箭那一刻,我以为我死了。”
李继勉轻轻在那伤疤上落下一吻,轻柔得让李五也忍不住浑身颤栗了起来,她赶紧抓住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小将军,你还记得那夜之前,你对我说的话吗?”
李继勉轻柔吻着那个伤口:“记得。”
“小五此番死里逃生,想了许多。小五落魄成奴,得小将军不弃,愿以妻名待我,而不是随意糟蹋,小五感激无比。”
李五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将“糟蹋”两字咬音咬得重重的,等得她说完,李继勉的动作顿了顿:“你想说什么?”
李五趁机将衣裳拢上,转过身面对李继勉:“小将军,小五今日愿随你离开,已是认定于你。若小将军那日说的是真心话,请你三媒六聘将我堂堂正正地娶为妻子,而不是像今夜这般,于这寒酸陋室,夺了我的贞洁。当然,小将军若要用强,小五自然无力反抗。只是若是这样,无论日后小将军娶或不娶我,我都已名节有污,一辈子都洗刷不净了。自从论为奴后,小五已不在乎名节之事,知道自己终将成为小将军滞欲的工具,可是小将军给了我希望,让我可以奢想一个女人应得到的尊重,所以……我希望小将军给了我希望后,不要亲手毁掉它。”
李五说完后,李继勉好长时间盯着她不说话,李五不敢看他的视线,正要装着若无其事地走开,李继勉却猛然一动,将她抱起来扔上了床。
李五大惊,只当自己说了半天这男人还是不放过她,急切道:“小将军,你既以打算娶我为妻,又何必急于一时!”
李继勉狠狠道:“我太急了,你不知道吗?”
“小将军,你当真要今夜毁我名节吗?”
李继勉俯身咬住她的唇,深深吻了下去,直吻得李五浑身酥软根本无力反抗,这才撑起身子道:“你都这样说了,我哪敢毁你贞洁。我知道你们汉人视贞洁如视生死,你一贵族之后,娇气大小姐,谁知道毁了你的贞洁后,你会怎么恨我。所以——”
李五两颊绯红,竟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所以什么?”
李继勉伸手抓住她的手向他身下伸去:“我不毁你贞洁,换你毁我贞洁可好——”
李五感觉李继勉抓着她的手,竟直接伸到他裤带里去了,只觉得“轰”一声,脑子彻底罢工,整个人羞得想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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