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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别进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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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却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实在……亏欠他太多了。”
葛馨宁点了点头,却没有转身离开,反而冷冷地问:“为什么要支开我?”
回复(3)
第236章。我有夫人就够了
韩五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嗫嚅道:“……太难看了。”
葛馨宁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韩五被她笑得有些脸红,半晌才问道:“如果我变得很难看,你还要我么?”
“你何时好看过?”葛馨宁帮他试了下水温,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韩五顿时被噎住了。
葛馨宁见他一个劲地发愣,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好看不好看,有那么重要么?
他又不靠脸吃饭!
韩五趁葛馨宁到门口去跟小丫鬟说话的工夫,飞快地钻进了浴桶。
饶是如此,葛馨宁还是看见了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那些伤痕深浅不一,有的经结痂,有的却还在狰狞地往外渗着血丝。
葛馨宁只能隐隐分辨出有些是鞭痕,还有的是棍伤,至于那些更尖锐的痕迹,却不知道是什么刑具留下来的。
这一两个月,他果真每天都在受刑吗?
他何必如此?何苦如此?
葛馨宁支开了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后背,心里酸涩难言。
“你哭什么?”韩五忽然问道。
葛馨宁微微一怔,若无其事地道:“我没哭。”
韩五抓住葛馨宁的一只手,轻叹一声:“眼泪滴到我的背上了。”
葛馨宁有些气恼,闷了半晌才道:“我想往你背上撒点盐,怕你生气,只好先滴几滴眼泪上去。”
韩五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夫人何必这么客气?咱家虽穷,几斤盐还买得起。你想撒多少,随便你就是了。”
葛馨宁没好气地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把:“撒那么多做什么,把你腌了留着过冬么?”
“‘腌了’没问题,只要不是‘阉了’就成——我还得留着伺候夫人呢!”韩五攥紧葛馨宁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葛馨宁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又用另一只手在他背上狠狠拧了一把:“油嘴滑舌,看样子是死不了了!”
韩五背上的几道新伤被拧得渗出血丝来,他却丝毫不觉得疼似的,面不改色地微笑道:“那是当然。为夫怎么舍得你守寡?”
葛馨宁发现同他说话只有吃亏的份,只好装着没听到,拎起毛巾用力在韩五的背上擦了起来。
那力道,好像要把他背上的皮肉都擦下来一样。
韩五身上的新伤自不必说,就连一些本来已经结了痂的旧伤,经水一泡也有不少绽开了的,被葛馨宁这样一擦,少不得又有血渗了出来。
韩五依旧像是丝毫不知道什么是“痛”一样,一声不吭地任她折腾着。
等葛馨宁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住手的时候,韩五的后背已经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了。
除了后背,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狱中那么多日子,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带伤的,此时新伤旧伤都被泡得发白,细看之下无一处不是狰狞可怖。
尤其是看到他的那双腿已肿胀得不成样子的时候,葛馨宁的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一整颗核桃,吐不出、咽不下,痛得连呼吸都成了煎熬。
她曾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看到他受伤,她却比伤在自己身上更难过。
到底……还是放不下他的吧?
既如此,又何必要折磨他、更折磨自己呢?
从一开始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她不就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了么?
死过一次又如何?她一直是没出息的,哪怕死十次、死一百次,她还是完全可以执迷不悟一百次!
葛馨宁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扶了韩五起身,打算替他上药。
这时才发现韩五的伤远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严重得多。
或许并不仅仅是外伤而已。
先前韩五在漠北的时候曾经中毒受伤,内里本来便没有好全;此时又连着在那样潮湿阴冷的地方关了一两个月,又是打板子又是上夹棍的,未必没有伤及五脏。
这显然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另一件糟糕的事是,由于在冷水里浸泡太久,他的腿脚已经冻伤得很厉害。先前走出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暖过来之后,却连下地都不敢了。
葛馨宁越看越气,也不知是气他糊涂,还是气自己混账。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算是把该涂的药都涂完了,葛馨宁的心里却还是乱成一团。
韩五的身上包得跟粽子一样,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见葛馨宁闷声不语,他便趁她不留神,忽然伸手将她扯到了身旁:“怎么了?不高兴?”
葛馨宁生怕扯动他的伤,不敢乱动,只得伏在他的身旁,闷闷地问:“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抱怨我不懂事?”
她以为韩五会说“当然不是”,不料他却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为夫已经习惯了。”
葛馨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韩五见她生气,忙翻身拥住她,笑道:“懂事乖巧的女孩子遍地都是,我何曾多看过一眼?我这辈子是注定被你吃得死死的了,怎么办?”
葛馨宁才不信他的话呢。
明明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才对!先前明明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决意要跟他一刀两断的,后来听说他出事的消息,她还不是昼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她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这辈子是福是祸,都跟着他就是了!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韩五翻了个身,压住葛馨宁的身子,轻声笑问。
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葛馨宁莫名地红了脸。
韩五见了,笑得越发意味深长起来:“夫人脸红了?莫非,你刚好在跟为夫想同样的事情?”
“你好不要脸!”葛馨宁再顾不上理会他的伤,用力推开他,便要挣扎着坐起身。
韩五却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住,大笑起来:“这话从何说起?为夫只是在想今后该如何报答夫人的恩情,哪里‘不要脸’了?咦?莫非夫人自己在想……”
葛馨宁闻言更是羞愤欲死,死命挣扎着想起身,却忘了这样的挣扎是最容易引起误会的。
“夫人,你的热情,真的让人无法抗拒……”韩五按住葛馨宁的双手,俯身吻了下来。
葛馨宁挣脱不得,不由得气急败坏:“你的伤……你不要命了不成!”
“我有夫人就够了,要命做什么!”韩五闷声笑着,熟门熟路地扯落了她的衣衫。
梦中说梦 说:
木有啦(^o^)/~
第237章。 岁月静好
次日一早,段御铖驾临,进门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葛馨宁看着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忙吩咐丫头伺候茶点。
一转身的工夫,却听见那家伙凑到韩五的身旁,低声笑问:“搞定了?”
葛馨宁微微一怔,回头恰看到韩五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似乎是“多谢”?
葛馨宁立刻奔了回来:“你们两个又在商量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再没有了。”韩五举起三根手指作指天发誓状。
葛馨宁将信将疑,段御铖却重重地在韩五的肩上拍了一把:“好样的!”
韩五疼得龇牙咧嘴。
段御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会儿你倒娇气起来了!先前在狱里的时候,带倒刺的鞭子招呼到身上,也不见你哼一声!”
“那不一样。”韩五淡淡地道。
段御铖越发忍不住鄙视他:“当然不一样!你昨晚累着了,现在身子虚,是不是?”
“你一个做叔叔的,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为老不尊!”韩五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喂,你——你敢说我老!”段御铖跳着脚叫了起来。
葛馨宁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小丫鬟送上茶点来,她既不伸手接,也不肯让出路来。
韩五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一早便说饿了吗?怎么这会儿反倒不急着吃了?”
葛馨宁定定地看着他:“你先说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韩五先是心虚地别过头去,很快又转了过来,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会呢?夫人,你太多心了。”
多心?
葛馨宁皱紧了眉头。
实在不是她愿意多心。只是段御铖这家伙的脑袋里从来就没装过正常的东西。这会儿韩五跟他打哑谜,怎么可能有什么好事生出来!
韩五见她皱眉不语,忙伸出手笑道:“劳烦夫人搭把手,扶我起身可好?”
葛馨宁只得丢开疑虑,上前扶他起身。
段御铖在旁拍手笑道:“果然好本事!你媳妇昨儿还恨不得生煎了你的,今儿竟然就对你服服帖帖了,后生可畏啊哈哈……”
“还要多谢九叔的主意出得好。”葛馨宁不冷不热地接道。
段御铖得意洋洋地点头大笑:“正是正是……”
笑够了,他才意识到刚才接话的是葛馨宁,不是韩五。
于是剩下的笑声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僵了半晌,段御铖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那个……侄媳妇啊,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做叔叔的何曾给你们出过什么见不得人的馊主意啊?”
葛馨宁不理他,却转向韩五,眯着眼睛笑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韩五慌忙摇头。
段御铖见势不妙,早寻了个借口溜出去了。
韩五见状心里更加没了底,缩了半天肩膀,最终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就是……就是我有时候比较笨,段御铖给我提了个醒而已。”
“比如说?”葛馨宁不依不饶地追问。
韩五缩了缩肩膀:“夫人,早上的药是不是没涂到背上?我觉得还是有一点疼……”
葛馨宁重重地将茶盏敲到了桌上。
韩五立刻便低下了头,一声也不敢出。
葛馨宁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鬼鬼祟祟的!我就说你怎么……原来都是那个混蛋的主意!他是一肚子坏水,你也不学好,要向他看齐不成?”
韩五慌忙赌咒发誓:“那自然不会!别的不敢说,我只一件事绝不与他相同!段御铖风流成性四处留情,为夫一生却只认定了一人,至死不悔的……”
葛馨宁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韩五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僵了许久,葛馨宁冷笑道:“我本以为他当了皇帝之后会很忙,现在看来,他倒还是挺有空闲的!”
所谓“默契”,就是葛馨宁的话音刚落,韩五已准确地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立刻会心一笑:“后日便是新春,少不得要封禅祭天,我会招呼几个老臣借此机会提一下,后位虚悬太久,早该选一个女子入主中宫了。”
葛馨宁十分满意,打了个响指笑道:“不错。当了皇帝,总不能再花街柳巷四处留情。充实后宫也是迫在眉睫的事,可别疏忽了。”
韩五忍不住大笑起来:“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怎么会呢?充实后宫是再正经不过的事了,我也是在为新皇帝和这天下着想,你怎的反倒说我恶毒呢?”葛馨宁一手托腮,眨着眼睛作无辜状。
韩五立刻很没有原则地猛点头:“夫人言之有理,为夫必定尽快去办!”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想到一向恣意妄为的段御铖很快就会被一帮女人管头管脚,治得服服帖帖,葛馨宁便觉心中大乐,忍不住同韩五一起大笑起来。
段御铖这个人,只适合游戏花丛。如果当真在他身旁放一个女子,给他生儿育女,同他举案齐眉,他不疯了才怪呢!
这一点,从他至今没有娶一个像样的侧妃就可以看得出来。
葛馨宁本不想管旁人家的事,可是谁叫那家伙多管闲事,管到她的头上来了呢?
既然他不仁,自然怨不得旁人不义!
葛馨宁得意洋洋地想着,心里十分痛快。
韩五悄悄伸手,将她拉到身旁,却未发一言。
葛馨宁也没有多问,只静静地在他身旁坐着。
外面园子里的丫鬟和小厮们正跑着跳着四处张挂红灯、布置彩绸,一片欢声笑语,隔着窗子也能感觉得到那样的热闹和喜悦。
葛馨宁的心里渐渐地沉静了下来。
原本曾经执着于答案的事情,此时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何必把太多的心思,用在寻求答案上面呢?
与其为了过去的事而费心思虑,倒不如相信现在、期待将来。
此时,身旁有他;将来,不离不弃。
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如此吧。
葛馨宁听着窗外的笑声,微笑起来。
回复(15)
238.难怪他不喜欢你
正月初七这天,段御铖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王府。
葛馨宁正抱着盼儿在园中赏梅花,看见他来了,忙招呼几个小丫鬟过来,笑道:“皇上给你们分赏钱来了,还不快过来谢恩?”
柔嘉等几个小丫鬟都是伶俐的,闻言果然呼啦啦凑了过来,在段御铖的面前跪了一大圈,齐呼“谢赏”。
段御铖原本便很难看的脸越发拉长了起来。
葛馨宁捏着盼儿的小手,笑吟吟地道:“来,给皇爷爷拜年!”
盼儿正在牙牙学语,奶声奶气地学了最后两个字:“拜年,拜年!”
段御铖的一肚子怒气莫名地消散了几分,只得吩咐随行的小太监打赏丫鬟们,又解下腰间的玉佩,塞到了盼儿的小手里。
葛馨宁忙又握着盼儿的小手道谢,随后笑问:“九叔今儿怎么得空出来?”
段御铖听见一声“九叔”,先已黑了脸色。
葛馨宁只装着浑然不觉,坦然地吩咐小丫鬟设座。
段御铖一屁股坐下,黑着脸问:“你男人死哪儿去了?”
葛馨宁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我哪知道他的去处呢?自打过了年,天天有人请他吃酒,今日也不知道是去了谁家!”
“哼,我看他谁家也没去,八成是去勾栏里喝花酒去了!”段御铖敲着桌子冷笑道。
葛馨宁点头叹道:“九叔言之有理。我也正是这样猜想呢!”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九叔’!”段御铖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
葛馨宁眨眨眼睛,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段御铖只得避开她的目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本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是葛馨宁一口一个“九叔”喊着,他一个做长辈的,难道要跟晚辈过不去么?
想到这里,段御铖的心里更加委屈了。
他真的不想当这个“叔叔”!他还很年轻……
可是现在,那个论辈分该叫他“爷爷”的小家伙居然已经会说话了……
也就是说,他真的老了?
辈分大怪他吗?
段御铖怨念地瞪着那个小奶娃娃,满心不是滋味。
葛馨宁低头逗弄着盼儿,许久才想起冷落了“长辈”,忙抬头笑问:“九叔今日过来,是有什么吩咐么?”
段御铖终于忍不住,从袖中取出一副卷轴,重重地丢在了桌上:“你看看这个!”
葛馨宁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在桌上摊开那副卷轴。
不出所料,那是一轴仕女图。
葛馨宁看罢画上的题款,笑道:“苏州盐课之女?出身倒是寻常。只是这容颜气度,真真是举世无两!九叔这意思,是要立她做皇后么?”
段御铖黑着脸,拍桌道:“谁说我要立皇后!都是恩永那个臭小子搞的鬼!他竟然……哼,他竟然撺掇那些老不死的轮番上折子,逼我立后!我一向待他不薄,他竟然恩将仇报!”
葛馨宁低头掩住笑容,委屈兮兮地道:“九叔实在冤枉他了!他不过是因为看着九叔年纪不小,至今还是孑然一身……”
段御铖没等她说完,已拍着桌子跳了起来:“谁年纪不小!谁孑然一身!朕比那个混小子还年轻一岁好么!朕的宫里已经有十几个嫔妃,一点都不孤单好么!”
葛馨宁揉了揉耳朵,无辜地道:“既然如此,立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是大不了的事?他帮我选了个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千金小姐进宫,还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想以后我的身边会有一个女人动不动就吟诗作赋、开口闭口都是圣人之言,我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葛馨宁看看那画中女子,轻叹道:“这女孩子灵气逼人,必定不是那等庸脂俗粉。你不见她,怎知不会喜欢呢?”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来管!”段御铖拍桌怒道。
葛馨宁不由得为这画中的女子不平,忍不住冷笑道:“好端端的闺阁千金你不屑一顾,难道当真要立烟花女子为后么?”
段御铖似乎要发怒,却忽然又露出了笑容:“你也是千金小姐出身,是吧?我就说嘛,男人喜欢什么,你肯定不知道!唉,难怪你跟恩永总是磕磕碰碰的……”
葛馨宁听得一怔,下意识地问道:“男人喜欢什么?”
段御铖咧开嘴,笑得满脸只看见牙:“其实啊,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只是旁人都习惯了做伪君子而已!你别看你家那个臭小子表面上正经八百的,其实他的骨子里跟我也没什么两样……”
葛馨宁不屑地嗤笑一声,仍旧坐下去逗弄孩子。
段御铖便凑到她身旁,轻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全天下的男人,都只喜欢两种女人:一种是像妓女的大家闺秀,另一种是像大家闺秀的妓女!”
葛馨宁忙捂住盼儿的小耳朵,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段御铖一眼。
段御铖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随后却又补充道:“你别不信!你细想想,崔莺苏小,西子文君,那些被举世称颂的所谓‘美人’,哪个不在这两类之中?”
葛馨宁知道段御铖的话多半是歪理,但这番话竟似乎能说得通,这实在是一件咄咄怪事。
段御铖见她出神,便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其实啊,男人喜欢的,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家那个臭小子的喜好也未必不是这样,你呀,需要学的还很多呢!”
葛馨宁醒过神来,仰头一笑:“九叔这番话,可以说给朝中的大人们听去。您倒看看他们肯不肯帮您选一个‘像妓女的大家闺秀’做皇后!”
段御铖黑了脸,怒声道:“我若有本事说给他们听,又何必来求你!朝中那帮老东西都是那臭小子的人,他们……哼!”
葛馨宁摊了摊手,作出一个“爱莫能助”的姿态来。
“这么说,你是不肯帮我了?”段御铖不死心地问。
葛馨宁微笑摇头:“这种事情,只怕没有我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余地。”
见她始终不肯松口,段御铖竟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倔丫头!难怪臭小子宁愿去跟那个老妖婆鬼混,也不肯要你……”
梦中说梦 说:
木有啦(^o^)/~
第239章。 你准备什么时候娶她回家?
傍晚时分,韩五回来了。
听了小丫鬟的汇报,他慌忙回到卧房找到了葛馨宁:“段御铖来过?”
葛馨宁平静地点了点头。
韩五看着葛馨宁的神情,心下有些担忧:“是因为立后的事兴师问罪来的吧?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啊。”葛馨宁专注地整理着刺绣用的丝线,头也不抬。
韩五只得凑过来,从背后拥住了她:“可是你好像有些不高兴。”
“没有。你多心了。”葛馨宁的语气依旧平淡。
她越是这样,韩五的心里越觉得不对劲。
可是葛馨宁并没有抵触他的拥抱,他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却实在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一轴画像,段御铖并没有带走。
韩五随手拿起,把玩了一番:“段御铖对这个女子不满意?”
葛馨宁“嗯”了一声,轻轻点头。
韩五皱眉思考了一阵,忽然笑了:“连这一个都不好,这天下只怕确实没有好的了。不如这样——咱们先替他选一个最丑陋粗俗的,强他纳娶,以后他必定会想念这一个的!”
葛馨宁兴趣缺缺地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韩五见状不由得着了急:“你到底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是不是段御铖那个混蛋又对你说了什么?”
葛馨宁摇头不答,韩五急道:“你说过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胡思乱想的!宁儿,这次又为什么不说话?我们从前的误会还少吗?”
葛馨宁只得转过脸来,勉强挤出笑容:“真的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有些累了。”
韩五显然不信,依旧皱眉看着她。
葛馨宁只得将目光移到那副图画上,半晌才试探着问:“你觉得,这画上的女子美么?”
韩五轻轻点头:“娇而不媚,清秀慧黠。比起京城里的那些木头美人来说,确实是极美的。”
葛馨宁闻言,不禁皱紧了眉头。
韩五意识到不妙,忙补充道:“不过,比起夫人来,她还是相差太远,完全不能相比的!”
葛馨宁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转怒为喜。
忍了许久之后,她终于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这么说,你喜欢那个样子的女孩子了?”
韩五的心里警钟大响,皱眉想了半日才小心翼翼地道:“我自然只喜欢像夫人一样知书达理、冰雪聪明的女子……”
葛馨宁嗤笑一声:“难道你不觉得我就是你说的那种‘木头美人’么?”
韩五慌忙否认:“怎么可能呢?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同夫人相比?”
葛馨宁依旧皱眉。
过了这么久,他依旧想不通,韩五到底是为什么会看上她的。
当日在园子里学艺的女孩子,燕瘦环肥,要什么样的没有?她自己容颜既不十分出众,脾性又乖僻倔强,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韩五偷眼看了葛馨宁很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段御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不管他怎么说……你都不要信他,我说过的,我跟他不一样!”
葛馨宁见他如此,不好再追问,只得悻悻作罢。
但她的心里依旧难免有一分疑影。
到底是段御铖信口乱说,还是韩五有意在隐瞒什么?
这个问题,一时是没有答案的。
葛馨宁只得别过脸去,若无其事地笑道:“他什么都没说,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慌什么?”
韩五讪讪地笑了笑,心里却满不是滋味。
他当然知道,段御铖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话题,他只能静等葛馨宁质问。她不开口,他永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沉默半晌,韩五只得没话找话道:“蓟县县令补了一个五品京官,如今已经举家迁来京城了。今儿在席上遇见,他说起年前的事,还赞你呢!”
葛馨宁听到“蓟县县令”几个字,已不由得僵住了。
隔了许久,她才装着不在意地问道:“罗三小姐也在么?”
“当然不在。”韩五笑道,“男人家的酒席,怎么会带上女孩子呢?”
葛馨宁再也无心做事,只还静静地坐着,皱眉沉思。
韩五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锦盒,笑道:“这是我在蓟县的时候托人做的额坠,跟上次的紫金钗是一套……”
葛馨宁静静地听着,随手接了过来,却并没有细看。
韩五见状十分失落,只得追问道:“你不喜欢么?如果确实不好,我再让他们该做就是了!”
葛馨宁冷笑道:“倒不是不喜欢,只是这些东西何必要送给我?我拿了一对紫金钗已经够了,这枚额坠,你再去送一位锣小姐鼓小姐该多好!”
韩五立时变了脸色:“这是给你的东西,为什么要拿去送人?宁儿,我的心意,在你的眼中那么不值钱么?”
葛馨宁怔怔地看着他,冷笑道:“你的‘心意’,自然值钱得很!定情信物,能不值钱么?人家小姑娘早已芳心暗许,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人家娶回来?”
“把谁娶回来?”韩五皱皱紧了眉头,捉住葛馨宁的手腕急问。
葛馨宁冷笑不语。
韩五细想了想,急问:“你说那耳坠在旁人手里?是谁那样大胆,敢拿我的东西?”
葛馨宁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暗暗猜测他这番话是真是假。韩五心中暗暗猜想,终于有了一丝眉目:“你说,是罗三小姐拿了耳坠?”
葛馨宁不想开口,韩五的心里却越来越慌张。
看到葛馨宁的脸色不善,韩五想了很久,忽然急道:“上次你匆忙赶回京城来,是因为那罗家的女人欺侮你了?除了那坠子之外,她还拿了什么?她对你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
葛馨宁见他气急,不便多说。只得轻描淡写地道:“旁的也没什么大事了。只是罗小姐说,坠子是你送她的。我想着你待她情深意重,多半是很快便要迎她进门吧?如今她进了京城,可就更方便了!” 韩五黑着脸问道:“你宁肯相信外人的话也不肯信我?你就那么希望我娶一个庸脂俗粉回来,把这府里搞得鸡犬不宁?”
第240章。我们可以就寝了
葛馨宁无言以对。
她自然不愿意别的女人进来。可是,事情真的可以由得她吗?
段御铖的那番话虽然不中听,却句句都是实情:
韩五如今不是太监了。他是皇室贵胄,京城里除了皇帝之外,就数他最尊贵了。
那些没能送女儿进宫的官员们,岂会不打他的主意?
偏偏他又生了一张妖孽的脸,先前做太监的时候就有罗玉桂这样的女人倒贴上来,今后再做了王爷……
简直不可想象!
偏偏他心思又太难猜,葛馨宁实在不知道,在他的眼里,她到底算是什么呢?
当日他曾为了取悦老妖婆而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可见她并不十分重要的了。
既如此,他将来再娶十房八房的女人进门,一点都不奇怪吧?
想到这种可能,葛馨宁便觉得心里十分不痛快。
可是这些话,她却没法子对韩五说。
一来是怕他怪她不懂事;二来嘛,他一定会笑话她的!
她才不想让他知道她一直在患得患失……
葛馨宁忿忿地丢开那一团丝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韩五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笑问:“你今日怎不把盼儿带在身边?”
葛馨宁闷闷地道:“睡了。”
韩五从后面拥住她,笑道:“睡了好。”
葛馨宁仰起头,盯着他的下巴狠狠地瞪了一眼。
韩五看见了,收紧手臂,抿紧了双唇:“夫人,我有些妒忌那个小子了!”
“哪个小子?”葛馨宁一时没回过弯来。
韩五便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幽怨地道:“还能是哪个小子?这几日你只肯陪那个小家伙,就连夜里也搂着他睡……你可还记得你是有夫君的么?”
葛馨宁听着他的语气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
于是韩五的怨念更深了几分。
葛馨宁板起面孔,正色道:“盼儿还小,夜里总要人哄着睡。你都多大了,还好意思要人陪?”
韩五伸手捏着葛馨宁的脸,闷闷地道:“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替盼儿娶个媳妇吧,省得他总是霸占着我的夫人不放!”
葛馨宁被他闹得哭笑不得。
韩五却趁她发笑的工夫,伸手探向她的腰间,低笑道:“最后一遍警告你,如果你再敢为了那个臭小子冷落了我,我就……”
“你就怎样?”葛馨宁霍然转过身来,冷声追问。
猝不及防之下,韩五竟吓得一颤,僵了许久才垂头丧气地道:“……我依然拿你毫无办法……要不,我也学那个臭小子,哭给你看?”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葛馨宁终于被逗笑了。
韩五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就寝了?”
就寝?晚饭好像还没吃吧?
葛馨宁看看天色,皱起了眉头。
韩五没等她回应,一个利索的俯身,已将葛馨宁整个人抱了起来。
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了柔嘉的声音:“夫人,外面有客人,一定要求见五爷。”
“不见!”韩五黑了脸,怒冲冲地道。
外面静了片刻,随后柔嘉又小心翼翼地道:“静嘉推说五爷已经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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