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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别进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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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风光无限的时候,她确实已不愿见他;可是他若落难了呢?
葛馨宁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袖手旁观。
她是他的妻,合该与他同生死的。
如果这天下当真已容不下他,她又如何能苟活于世?
葛馨宁闷闷地想着,心里虽然仍是万分忧虑,却并不似先前那样茫然无措了。
马车驶到宫门口,葛馨宁跳下车来,亮出了腰牌。
侍卫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问,便放她进去了。
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进了宫门没多久,便有小太监迎上来,为她引路。
恍惚间,葛馨宁几乎以为是韩五的恶作剧了。
可是这分明是不可能的。
全城的百姓都知道,韩五此时仍在狱中,出了正月就要被斩首了。
所以,这小太监是段御铖安排的?
葛馨宁只在心里暗暗猜测,却不肯问。
直到小太监在寿康宫门前站定了脚步,葛馨宁的心里才忽地烦乱起来。
为什么是这里?
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难道那个老妖婆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葛馨宁咬了咬牙,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依然是粉色的纱幔、粉色的珠帘,遮遮掩掩,欲语还羞。
虽然胸口一阵阵烦恶,葛馨宁却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实在有着让男人为之痴迷的本钱和手段。
所以,到底是谁要她到这个肮脏地方来?
葛馨宁转了一圈不见人影,便在那道珠帘前站定,冷笑道:“把我叫到这里来,自己却躲躲藏藏不肯出现,莫非是见不得人么?”
“数月不见,你的性子倒是更厉害了几分!”段御铖的声音在窗外响了起来。
葛馨宁立时绷紧了身子。
她原本是不怕段御铖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这个人是皇帝。韩五的性命,在他的手中。
段御铖走进来,掀开纱幔,在太后常坐的那张软榻上坐了下来。
葛馨宁隔着一道珠帘看着他,暗暗猜测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段御铖只安静了一瞬间,随后便极不雅地把双腿搁到了软榻前面的小几上,含笑问道:“你看够了么?是不是突然发现朕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比你那个闷葫芦夫君强多了?”
葛馨宁听着他熟悉的腔调,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段御铖继续笑道:“你回来的日子,比我原本以为的晚得多。”
葛馨宁淡淡地道:“路远,耽搁了。”
段御铖敲着额角,笑了起来:“那倒也是。你既然要躲他,当然是找了个路远山高的地方藏起来了。我先前真怕你躲到深山里去,听不到消息——那样的话,恩永那小子可就惨了。”
“恩永是谁?”葛馨宁微微皱眉。
段御铖失笑:“你跟了他两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葛馨宁轻轻摇头,并不十分在意。
段御铖自己却又笑了:“倒也是。他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不想让你知道也是人之常情。原先老妖婆喜欢叫他这个名字,现在她死了,就只有我敢这么叫了。”
葛馨宁听他提起“老妖婆”,便觉心里烦躁不堪,只“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你怎么不坐下来?”段御铖伸手指指前面的锦凳,笑问。
葛馨宁直挺挺地站着,冷冷地问:“你把我叫到这个脏地方来做什么?我夫君的事到底怎么样了,你真的要杀他么?”
“宁儿,你这脾性跟那座冰山越来越像了,一点都不可爱。”段御铖嘻嘻地笑着,全无半分身为帝王该有的威严。
葛馨宁见他没有说正事的意思,很不给面子地转身便走。
却听段御铖在后面悠悠地道:“你不是不要他了么?他的生死,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这一次他是非死不可了,你节哀吧。”
回复(3)














  

第232章。你不该来的



葛馨宁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
段御铖的话,十句里头有九句半是不可信的。
可是皇帝的话呢?
她实在不敢冒险。
静默许久之后,葛馨宁缓缓转过身来:“什么罪名?”
“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段御铖依旧笑嘻嘻的,丝毫不当回事的样子。
他的态度让葛馨宁稍稍放心。她坐回原处,装着不在意的样子道:“‘通敌叛国’的话题,很早之前就提过。你应该知道,那只是有心人的无中生有。”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杀他。朝中看他脸色行事的人太多了,宫里也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该明白的。”段御铖悠悠地笑着,很坦诚地说道。
这话倒也是实情。
葛馨宁将信将疑,一时却不敢便走。
段御铖笑嘻嘻地看着她:“你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呢?见他最后一面么?”
葛馨宁的心里一阵阵发慌,面上却还要强装作若无其事。
段御铖似乎很悠闲,一点也没有为她的怠慢而气恼。
见葛馨宁久久不语,段御铖便笑道:“我猜,你多半是为了孩子回来的吧?恩永待你并不好,他死了,你应该如释重负才对。”
葛馨宁怔怔地点了点头。
段御铖便笑道:“既然这样就好办了,我先前还怕你伤心过度……毕竟夫妻一场,你得空去看看他吧!正月里不许探视,出了正月他就该上刑场了。”
葛馨宁仍是浑浑噩噩地点头应着,段御铖便拍手叫来了小太监:“送她到刑部大牢里去。”
葛馨宁听见“刑部大牢”,心尖立时一颤。
他真的在刑部大牢?
本来,看到段御铖说说笑笑与从前并无不同,她的心里隐隐有着一丝奢望,盼着所谓的“死罪”不过是段御铖的一个玩笑,如今看来……
她尚未来得及完全放下的心,再次揪紧起来。
下辇换车,几经辗转,终于走到那座熟悉的刑部大牢前的时候,葛馨宁忽然发觉自己竟已没有勇气再向前走了。
小太监乖巧地过来搀住了她的臂弯:“夫人慢些走。”
葛馨宁索性闭了眼睛,由着他带进那昏暗的大牢里去。
这个地方,她已算是熟门熟路了。
小太监显然也是常来的。两边的铁栏之后伸出一条条干枯的手臂,一双双黯淡无光的眼睛或企盼或怨毒地盯着经过的人,一声声哀嚎或者喊冤的声音萌送菲し⒙椋切√喽寄苊娌桓纳睾雎缘簟
葛馨宁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她知道越往里走,犯人的罪名就越重,刑罚自然也就相应地加重。
比如说,叔父被关进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忤逆犯上的罪名,所以是被关在外面那一排牢房里的。在那里虽然隔三差五有例行的审问,但刑罚不重,饮食也还算周全。
当年外祖父他们的罪名是“谋逆”,所以被关在了牢狱的最里面,地上铺的稻草都是湿的,踩上去“唧唧”冒水,虫蛇遍地。在那样的地方,多数犯人往往没有等到行刑就染了疫病死掉了。
如今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韩五,难道他也会被关到最里面去吗?
葛馨宁越走脚下越软,浑身发颤,几次要停下,都被小太监拖着继续往前走了。
她不敢想象里面会是怎样的情形。
那里面的犯人,是每日都会上刑的。韩五一向养尊处优,能受得住刑罚吗?
葛馨宁越走越怕,几次想转身回去,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终于听到小太监说一声“到了”,葛馨宁几乎虚脱,险些瘫倒在地上。
抬眼看时,只见此处竟不是一排排的铁栏,而是一个完全由生铁打造的铁笼子,大小不过一丈见方,随意丢在一个脏兮兮的水坑里,也不知里面浸了多深的水。
葛馨宁怔怔地看着,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地方是用来关人的。
他们把人当野兽吗?
这样的折磨,谁能受得了?段御铖何时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了!
因为笼子太小,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所以倒也省了狱卒过来开门关门的麻烦。
借着窗口照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天光,葛馨宁眯起眼睛细看笼中的情形,只见一个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物体”挂在笼子的一角,也不知是死是活。他的头发乱糟糟地垂下来遮住了脸,身上的衣裳也早已辨不清原来的颜色。
这个人,应该不是韩五吧?
葛馨宁这样想着,回头看向那小太监。
小太监见状便走向前,狠狠地在笼子上踹了两脚:“世子爷,有人来瞧您了!”
笼子里的那人缓缓抬起头,葛馨宁霎时呆住,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虽然那张脸已辨认不清,可是那双冷漠的眼睛,却是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的。
葛馨宁以为自己可以装作不在意,可是确认笼中之人是他的那一刻,她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眼眶中尖锐难忍的酸痛。
“宁儿?”笼子里的人迟疑着开了口,声音却低沉沙哑,十分陌生。
葛馨宁紧咬住下唇,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旁人说你要死了,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笼子里的韩五低低地笑了一声:“很快就会如你所愿了。”
那笑声像是菜刀从磨刀石上蹭过去的声音,嘶哑之中带着一道尖细的颤音,十分难听。
葛馨宁的喉头忽地被酸涩塞满,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五缓缓放开抓住笼子上方铁条的手,落了下来。
葛馨宁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上并没有锁链,先前那样挂着,只是为了避开笼底的水。
此时他落到笼底,那水瞬间便没过了他的小腿。
这可是寒冬腊月,那水面上还结着一层薄薄的冰!
葛馨宁的胸口不可遏止地剧痛起来。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什么叫“如她所愿”?她何曾说过愿意看他落难至此?
不管心里有多么恨他厌他,她都只愿他安好……
葛馨宁怔怔地看着,终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韩五若无其事地蹚水走到葛馨宁的面前,隔着铁栏看着她,半晌才叹道:“你不该来的。”
回复(5)














  

第233章。我赖定你了



葛馨宁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韩五却忽然笑了:“不过,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葛馨宁狠狠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冷声问:“我该怎么帮你?”
“不用帮。你能来,我已经无憾了。”韩五咧开嘴,笑了起来。
从前葛馨宁一直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在他的身上一样。
但他从前是极少笑的,即使偶尔笑一下,也多半是假笑、冷笑,难得有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一次倒像是真笑,只可惜额头上垂下来的乱发、以及腮边乱糟糟的胡茬破坏了所有的美感。葛馨宁很想轻描淡写地笑一声“真丑”,话到嘴边却哽住了。
无憾?
他倒是无憾了,可是她呢?
难道当真要她看着他背负“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拖到刑场去砍头么?
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的亲人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失去他……
葛馨宁无力地瘫坐在铁笼前,开始憎恨自己。
一定是因为她的命不好,否则怎么会接连遭遇这样的事情?
其实韩五一直待她不错。他的身上背负着的仇恨和冤屈比她的还要多,却还要时时记得照应她……
虽然他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可是她自己,又何曾尽力去为他做过什么呢?
葛馨宁越想越恨自己,一时痛悔难当,泣不成声。
“宁儿。”韩五敲了敲铁笼,轻叹一声。
葛馨宁慌忙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
韩五向她微笑道:“你不必哭。我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没什么可抱怨的。这辈子是我坑了你……本来以为我还有很长的时间用来补偿你,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我死之后,只好辛苦你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
“我不答应!”葛馨宁忽然生了一肚子的怒气,猛地跳了起来。
韩五诧异地看着她。
葛馨宁冲到铁笼前,恨声道:“凭什么你说死就死,留下我一个人照看孩子!我告诉你,我是千金小姐出身,从来只有旁人照顾我,没有我照顾旁人的道理!等你死了,我就抱着孩子从护城河上跳下去,做鬼也不放过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赖定了你,你休想丢下我和孩子不管……”
“宁儿!听话!”韩五双手抓住铁栏,恨不能掰断栏杆冲出来拉她。
葛馨宁的喉咙里堵得厉害,却还是咬着牙忍着痛,连声冷笑:“我偏不听话,你能怎样?先前我一直乖乖地听你的话,你也没有什么好处给我,临了还给我一个这样的下场……你就是个骗子!骗了我的人、骗了我的心,还想骗我替你照看孩子……”
韩五将额头抵在铁栏上,沉默半晌,忽然叹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骗子……我这辈子做的最坏的一件事就是骗了你。可是宁儿,我不后悔。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骗你。”
“你混蛋!”葛馨宁恨得咬牙切齿。
韩五却笑了起来:“没错,我确实混蛋。可是谁叫你招惹我的?是你先把我的世界搞得一团糟,我凭什么放过你?宁儿,你公平一点!”
“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你!你的眼里何曾有过我!”葛馨宁跺着脚吼了起来。
韩五不答,却靠着铁栏,“呵呵”傻笑起来。
葛馨宁忽然有些害怕。
他该不会是被关在这里太久,变傻了吧?
看上去好像很有可能……
葛馨宁心下有些后悔,暗暗抱怨自己不该同他争吵。
跟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吵的呢?
不管他说什么,都顺着他就是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世上活下去啊……
如果他死了,她十有八九真的要去跳护城河。可是她那么笨,万一黄泉路上走丢了怎么办?
不如去求了段御铖,跟他一起上刑场算了!
主意已定,葛馨宁也不跟韩五打招呼,转身便要走。
“宁儿!”韩五忽然喊了一声,语气惶急。
葛馨宁只得站定,背对着他冷声问:“还有什么话?”
韩五却沉默了下来。
葛馨宁听不见他的回应,不由得开始担心,忙奔了回来,急急地冲到铁笼前。
却见韩五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葛馨宁慌忙退后,韩五却已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葛馨宁轻轻地挣了一下,他没有放,她便也不再坚持。
韩五看了她许久才轻声问:“我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掉你的,你记得吗?”
葛馨宁怔怔地点头。
韩五便继续问道:“我说过我们要同生共死的……”
“我记得。”葛馨宁打断了他。
“那就好。”韩五笑了起来。
葛馨宁皱紧了眉头:“哪里好?”
韩五微笑道:“你刚才说,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赖定我了。”
刚才这句话只是冲口而出,葛馨宁并没有多想。此时听到韩五重复一遍,她忽然莫名地有些慌乱。
但她确实是说过的,无法否认。
韩五见她点头,便咧嘴笑了起来:“下辈子太遥远了。宁儿,我们先把这辈子过好,行吗?”
葛馨宁下意识地点头。忽然想起“这辈子”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她又不禁悲从中来。
韩五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不会再不声不响地跑掉?”
葛馨宁心道,这个人确实是傻了。
还剩一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完了,有什么好跑的?
韩五攥紧了她的手,执着地要一个答案。葛馨宁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发酸,只得用力摇了摇头,哽咽道:“不跑了。剩下的时间,我每天都陪着你。”
“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韩五扣紧她的手指,孩子似的笑了起来。
葛馨宁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声“真丑”,算是报了当年那一声嘲笑的仇。
韩五听到,立刻变了脸色,忙抽回手去抹自己的脸:“真的很丑吗?”
葛馨宁看着好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角却又不禁滚下泪来。
回复(5)














  

第234章。 他多半要废了



这时不远处的一间牢房里忽然响起“哈哈”一声大笑,随后便听见段御铖的声音夸张地大叫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小子,我看你这次是彻底完了!”
葛馨宁回头看见段御铖,心里忽然有些发懵。
韩五冷冷地“哼”了一声,背转身去,不肯与段御铖相见。
段御铖笑嘻嘻地走到了葛馨宁的身旁:“怎样?看见了他现在这副德性,大失所望吧?我就说嘛,这个家伙其实长得也并没有那么好看,朕明明比他俊美多了!”
葛馨宁只定定地看着韩五的背影,半晌才道:“确实很难看。”
段御铖拍着巴掌笑道:“所以呢,你这回没什么牵挂了吧?我跟你说啊,咱们京城里的青年才俊还是有的!回头等这小子死了,我找几个好看的给你挑一下,你就忘了这个丑八怪吧!”
葛馨宁心里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却始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儿。
见韩五始终不出声,段御铖又在耳边喋喋不休,她渐渐觉得心底烦躁起来。
终于在第十几次被段御铖打断思考之后,葛馨宁忍不住喝住了他:“不必麻烦了!”
“怎么?”段御铖吃了一吓,脸上反而挂上了笑容。
葛馨宁冷冷地道:“你是九五至尊,还是别屈尊到这个地方来的好。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请还我清静。”
“耶?你敢这样对朕说话?”段御铖笑得贱兮兮的,完全配不上他口里的那个“朕”字。
葛馨宁正窝了一肚子火,见此忍不住冷笑道:“我还敢弑君,你信不信!”
段御铖闻言立刻抱紧了肩膀,连连后退:“你别乱来!要杀头的!”
“那正好,求之不得!”葛馨宁咬牙道。
段御铖咧开嘴巴,“嘿嘿”地笑了起来:“你真的愿意跟这个丑八怪同生共死?”
葛馨宁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还是皇帝!他要兔死狗烹过河拆桥已经是丧尽天良了,这会儿居然还幸灾乐祸地跑到这儿来消遣一个将死之人!
他的心里可还有一丝良知么?
看到葛馨宁恶狠狠的眼神,段御铖只好不情愿地闭了嘴。
这时韩五忽然转过身来,向段御铖冷声道:“放我出去。”
“喂,凭什么要放你出来?别忘了你是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段御铖咧着嘴笑得很欠揍。
韩五冷冷地道:“如果你不放我,你就会发现你朝中的大臣十个有八个要通敌叛国;你宫里的太监宫女是十个有九个要弑君作乱!”
段御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这时韩五又重复了一遍:“放我出去。”
段御铖挥了挥手,带葛馨宁进来的那个小太监便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轻轻松松地上前打开了笼子。
葛馨宁心底的那个疑问终于解开了。
她匆忙后退两步,指着段御铖质问:“你们在演戏骗我?什么通敌叛国,什么开春问斩,都是骗我的,对吗?”
段御铖挺直了胸膛,神色难得地郑重:“为了骗你,至于搞得天下皆知么?”
这话似乎也有理。
葛馨宁一时分辨不出真假,不由得怔住了。
这时韩五已从笼子里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葛馨宁的面前,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宁儿,你终于回来了!”
葛馨宁满心不是滋味,慌忙推他:“脏!”
韩五伸手箍住她的腰身,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嫌我脏?现在好像迟了!你身上有哪处是我没碰过的?夫人,不管我脏不脏,你都跑不掉了!”
葛馨宁本意只是嫌他在笼中日久,身上难免有些尘垢;不料他竟说到旁的事情上去,她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段御铖见二人抱在一处私语,忍不住笑道:“佳人在怀,牢狱也是天堂了!小子,你是不是该谢谢你叔叔我?”
韩五冷哼一声,抱起葛馨宁便往外走,全然不理会段御铖的大呼小叫。
葛馨宁却是不肯乖乖顺从的。
她死命地拍打着韩五的胸膛,挣扎着要下地。
韩五却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说什么也不肯放。
挣扎中,葛馨宁无意碰到韩五的肩头,忽听他“嘶”地吸了一口冷气,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额角却有一条青筋高高地鼓了起来。
“你的肩膀怎么了?”葛馨宁心下一惊,忍不住去查看他的肩头。
韩五忙按住她的手,笑道:“都过去了。”
葛馨宁隔着他的肩膀看向段御铖,却见后者露着两排大牙,笑得没心没肺。
葛馨宁忽地伸手抓住了旁边一间牢房的铁栏,死活不肯松手。
韩五只得站定,却仍是不肯放她下地。
葛馨宁仰起头,坚定地看着韩五:“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为了骗我,确实没必要搞得天下皆知,更没必要当真用刑;可如果不是骗我,又怎么可能说抓就抓说放就放?”
韩五见她坚持,只得无奈地拥着她,轻叹道:“没有骗你。如果你不回来,我真的会被送到刑场斩首。”
葛馨宁心尖一痛,怔怔地问:“如果我回来了呢?”
“你回来了,我就不用死了。所以夫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韩五低下头,深深地看着葛馨宁,眼神温柔。
葛馨宁却还是不明白。
段御铖追了上来,冷笑道:“通敌叛国?你可真敢说!你不怕死,我可不愿背负过河拆桥的恶名!我的兄弟子侄死在那个罪名上的还少么?连你也来掺一脚!”
葛馨宁听得越发糊涂,段御铖便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关他啊?还不是这个蠢货自己的主意!他说翻遍了京城也找不到你,只能求你自己回来,我这才陪他玩了这么一招苦肉计!”
那不还是骗人么?
葛馨宁怒视着韩五,用目光责问。
韩五不语,段御铖在后面冷冷地道:“为了把消息传遍天下,也为了让你信以为真,这蠢货硬是把假的玩成了真的!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吧,那可没有一道是假的!大牢里的刑具,那是闹着玩的么?你要是再晚三四天回来,他多半就要废了!”
梦中说梦 说:
今晚木有了,早点睡去(^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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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为什么要支开我?



葛馨宁怔怔地看着韩五,心里乱糟糟的,如翻江倒海一般。
韩五反而若无其事地朝她笑了笑:“别听他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好好的?”葛馨宁看着韩五明显消瘦许多的脸,皱紧了眉头。
韩五趁她愣神的工夫,忙掰开她抓住铁栏的手,依旧抱着她往外走去。
葛馨宁隔着他的衣衫,摸到他胸前一道长长的伤疤,心里尖锐地疼了起来。
韩五若无其事地笑道:“你不用难过,我真的不疼。”
葛馨宁的指尖微微发颤,心里百味杂陈。
那么多伤,怎么可能不疼呢?
她是挨过鞭子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受刑是什么滋味。
何况大牢里的刑具是专为了审问犯人而设,比寻常所用的更加多了几分机巧,无不是些折磨人的手段……
不说别的,就单说那铁笼下面的水吧。
初到韩宅的时候,她曾在刑房里呆过一夜。那时不过是秋天,水也仅仅没过脚面,她便险些冷死在里面。这些日子,过膝深的冷水,日日夜夜不得安歇的煎熬,他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难道一直像蝙蝠一样挂在笼子顶上么?
葛馨宁下意识地抓过他一只手,看到他的掌心里勒出了深深的几道淤痕,肿得像馒头一样,伤处却早已溃烂结痂。
手上已是如此,别处的伤是何种情形,已经可想而知了。
韩五看到葛馨宁的神情,忙抽回手,皱眉道:“我到底还是偷懒了……我总想着,或许多坚持一天就能等到你回来。如今看来,这次我是赌对了。”
“那笼子里的水也是你自己的主意?为什么?”葛馨宁感觉到韩五的双腿明显不听使唤,心里不禁暗恨他愚蠢。
却听韩五苦笑道:“我要为你报仇啊!”
葛馨宁的心头像被谁用木棍敲了一下,闷闷地痛了起来。
韩五依然紧紧地拥着她,缓慢却坚定地走着。
葛馨宁忽觉十分安心,数月来空落落的心里,好像忽然安定了下来、充实了下来。
她以为他忘记了的那些“小事”,原来他都一直记得。
或许,她也并没有那么不重要吧?
葛馨宁抬头看着他的侧脸,一时不禁失神。
韩五感觉到她的目光,忍不住微笑起来:“夫人是不是忽然觉得为夫还是蛮顺眼的?”
葛馨宁咬着牙别过头去,恨恨地不肯答话。
但没过多久,她又忍不住把头转了过来,闷声问道:“装装样子就行了,何必如此?”
这次轮到韩五转过脸去了。
葛馨宁见他不答,心里越发酸涩。
过了许久,在葛馨宁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韩五忽然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地道:“你不回来,我心里很着急。”
所以,他就把自己困在那么个小笼子里,想尽了办法折磨自己?
这个人,果然是个疯子!
葛馨宁咬牙瞪着他,恨恨不已。
照这个人的性子,如果她真的不回来,他或许真的会把自己玩到刑场上去吧?
想到那种可能,葛馨宁就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重见天日的时候,葛馨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韩五却依然不肯放她下来。一直到了马车上,他才肯把葛馨宁放到座位上,自己挨着她身旁坐了下来。
葛馨宁的衣裳已被他弄得脏乱不堪,但她竟也没有十分在意。
原来,这也是可以忍受的。
见葛馨宁怔怔地出神,韩五便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揽住。
葛馨宁几次想推开,都没能成功。
正愤怒时,却听韩五轻叹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始终不肯回来……我不怕死,却怕至死都得不到你的原谅……宁儿,你肯来见我,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没有那么憎恨我了?”
葛馨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低头不语。
韩五便拥着她的肩,低声道:“我不求你马上原谅我,只求你不要再像先前那样躲着我……以后我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只管骂我,就像刚刚在牢里的时候一样,可以吗?”
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软语相求,葛馨宁却是第一次因为他的恳求而觉得心酸。
高傲如他,何曾肯对任何人低头?
如果她再装作看不懂他的情意,那也未免太过无情了些!
或许恢复到从前的样子还需要一些时日,但葛馨宁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了。
她没有回答韩五的话,却也不再拒绝他的碰触。马车颠簸,她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忽觉十分安心,就连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马车并没有回宫里去,却折而向西,在一座似曾相识的宅院前面停了下来。
葛馨宁怔怔地站着,半晌才问:“这不是淮南王府么?”
韩五向她微笑道:“咱们的盼儿住惯了这里,在别处睡不好。所以我便向段御铖要了这座宅子来,以后咱们就住在这儿。”
“潜龙之渊你也敢住,就不怕皇帝多心?”葛馨宁口中抱怨着,脚下却并没有迟疑,稳稳地跟着他走进了大门。
韩五满不在乎地道:“只要你不多心就好。旁人怎么想,我可不在意。”
葛馨宁不肯接他的话茬,只向迎出来的小丫头吩咐道:“去烧些热水来,再叫个大夫到府里来看看。”
柔嘉笑道:“这还用吩咐么,早就备下了!”
韩五听见葛馨宁这样吩咐,早就笑得眯了眼睛。
葛馨宁看见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声:“真是太难看了。”
柔嘉在一旁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葛馨宁有些赧然,忙转过身去,装模作样地吩咐小丫头替韩五准备药浴。
韩五本来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此时却忽然放开了。
葛馨宁正在纳闷,便听韩五淡淡地道:“盼儿此时应当是在西面园子里住着,你去看看他吧。他长了这么大,咱们见他的次数却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实在……亏欠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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