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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娇-雅音璇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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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暗暗叹了口气,重新跪了下来,道:“虽然民妇无心冲撞娘娘和谋害龙嗣,但毕竟也是因民妇才导致娘娘失去龙嗣,民妇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请皇上降罪!”
这便是以退为进了,这里毕竟不是现代,没有健全的法制,炎瑾不可能因为她的几句话便不治她的罪,但做了那么多,起码不会像那名太医一样冤死了,若在她说了那么多后炎瑾还要处死她,那只能证明这丫是个不讲道理的昏君。
炎臻可是说过这位皇上向来以明君自诩,绝对不会让自己被扣上那样的帽子的。
林如悦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能全身而退,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命保住,不过看来皮肉之苦是跑不掉了,也罢,忍吧!只要保住命,以后再想办法报今日被陷害之仇便是。
第一百二十三回 步步惊心是深宫(三)
炎瑾显然没想到林如悦竟然会来这一出,原先想要借此除掉这女子,没想到她先是用个什么本能反应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让开,而是出于什么自我保护才闪避,接着又来个以退为进,说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摆明了是不给他杀她的借口。
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他依然杀了林如悦,那自己向来圣明的名声势必受影响,可要是不杀她,这个局岂不是白设了?而且这个女子这般聪明,还知道宝藏图的机密,又得炎臻欢心,绝对是留不得的!
脑子里转了几下后,他面无表情道:“朕相信人的确有本能反应,但谁能证明你当时不是故意?”说着,看向服侍琴妃的宫女太监,“你们说,她当时是有意闪开还是无意?”
几人跪下,异口同声道:“禀皇上,奴才(奴婢)亲眼看到司徒少夫人是故意让娘娘撞上桌子的。”
林如悦咬牙切齿地瞪了几人一眼,心下明白炎瑾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当即朗声道:“皇上,他们皆是伺候娘娘之人,正所谓关心则乱,所以他们的证控民妇觉得不可全信。”
“那何人的证控可信?你的丫鬟吗?”炎瑾冷笑着反问道。
“民妇带来的丫鬟自然会偏向民妇,也不可全信。”
“既然都不可信,也就是没人能证明你当时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来人……”
炎臻的话还没说完,林如悦便快速打断道:“不!皇上,还有一人,既非娘娘的人,也非民妇的人,她的证控才是最可信的。”
炎瑾斜睨她一眼,“你是说绿萼?”
“民妇说的正是绿萼姑娘。”
炎瑾突然勾唇笑了笑,然后看向绿萼,眼神深沉,道:“绿萼,你说,少夫人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林如悦的心已经完全提了起来,她在赌,赌绿萼对她没有恶意,赌绿萼会帮她。
被点名的绿萼朝炎瑾深深一拜后,方才答道:“启禀皇上,奴婢奉太后之命带少夫人去御花园赏花,接着遇到琴妃娘娘,谁知道娘娘先是故意刁难少夫人,接着还故意对着少夫人撞过去,少夫人只是出于自保才闪避开来,没想到娘娘收不住劲,这才撞到石桌上。”
听到绿萼的话,林如悦终于松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看来她赌对了,这个绿萼根本就对她毫无恶意,依目前看来,不但没有恶意,而且还帮着她,要不然怎么会把琴妃刁难她的事都说了出来。
只是,她究竟是谁的人?会被太后派来服侍自己,理应是太后心腹才对,可太后是皇上亲母,断不会跟皇上叫板,那么她难道是炎臻的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如悦脸色蓦地雪白,完了,这下绿萼岂不是暴露了?太后和皇上绝对不会放过她!
暗自咬紧牙关,心里满是悔意,她干嘛要试探绿萼,干嘛要去赌,这下可把这姑娘给害死了!
炎瑾的眼神闪了闪,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看了绿萼良久,方才说道:“既然绿萼这么说,想来少夫人的确是无心之举,但正如少夫人方才所说,虽是无意,但罪责难逃,来人,先将少夫人及她的丫鬟押进大牢,严加看管,待朕想想再说。”
立刻有侍卫上来,刚要动手,林如悦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寒声道:“不用拉,我自己会走!”
说完,便大步往屋外走去,而作为她贴身丫鬟的凌雨自然也被一应带走。
大牢内,林如悦看着凌雨和凌雷,苦笑道:“抱歉,连累你们了。”
凌雨摇摇头,眼里闪过一抹戾气,恨声道:“根本不关主母的事,这一切根本都是那个琴妃搞出来的!那个太后和皇帝也是帮凶!”
凌雷小声道:“属下在他们来带走我之前,已经悄悄让人把消息递了出去,相信主子很快便会得知,主母放心,属下二人定会在主子来以前护你周全!”
林如悦一愣,这才知道原来宫里也有司徒灏的人,看来摘星阁的本事远比她想得还要大,不过司徒灏弄个这么大的势力,到底想谋划什么呢?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便被她抛到脑后,管他谋划什么呢,她现在更在意的是绿萼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那个聪明的宫女,她不禁叹了口气。
“主母莫非是在担心绿萼?”凌雨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立刻看了出来,“属下有一事不明,主母怎么会知道绿萼会帮你说话呢?”
林如悦笑了笑,“感觉吧,她太知分寸进退,这样的人一般都有所图,要么就是好的,要么就是坏的,而在我被皇上问询时,我有偷偷看她一眼,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有丝笑意,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笑,而是似乎很欣喜。所以我索性赌一把,在当时那种情况,这也是无奈之举,赌赢了便有一线生机,赌输了……虽然最后赌赢了,但却害了她。”
说着,林如悦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悔意。
“她并非主子的人,可为何要帮主母?”凌雨疑惑道。
凌雷嗤笑道:“傻丫头,你仔细想想,这里可是皇宫,除了我们主子,还有什么人有本事放自己的人进来?”
凌雨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八王爷?”
林如悦忙捂住她的嘴,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确定狱卒没有过来时,才慢慢松开手,小声呵斥道:“莫要胡言,小心隔墙有耳。”
凌雨忙不迭的点头,凌雷也难得的没有继续跟她吵嘴,只是将眼神移向牢房高墙上的小窗。
兴庆宫。
太后怒视着下方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绿萼,猛地拍了下桌子,低吼道:“哀家自认对你不薄,没想到你却是个吃里扒外的!说!你到底是谁派来哀家身边的?”
已经快被酷刑折磨得失去意识的绿萼嘴角扯了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费劲地摇摇头,那双总是充满智慧光芒的眸子此刻已经暗淡无光。
“不说是吧?哀家有的是法子让你说出来!”太后怒极,对着用刑的太监命令道:“把这个贱婢给哀家丢给小李子,只要不整死,随他怎么玩!”
小李子是指兴庆宫的总管太监李公公,或许因为当了太监,所以心理扭曲,又仗着得太后的宠,玩死了不少小宫女,但都被太后给压了下来,绿萼要是被丢给他,估计生不如死。
绿萼在兴庆宫这么久,哪里不知道李公公是什么样的人,眸子里顿时闪过一抹惧怕,接着眼神一凛,用力咬断舌头,咬舌自尽。
看到绿萼嘴里突然涌出大股鲜血,用刑的太监立刻上去查看,发现她已经咬舌自尽,再探鼻息,发现鼻息全无,遂对太后禀告道:“太后,她咬舌自尽了。”
太后气得把茶杯砸了,恨声道:“以为死了就没事了吗?给哀家把她吊到树上鞭尸!哀家要让那个幕后之人知道,得罪哀家有什么下场!”
当林如悦入狱,绿萼咬舌自尽,尸体还被悬在树上惨遭鞭尸的事情传到八王府时,炎臻怒火滔天,一掌将书案击塌,望着皇宫的方向,怒声道:“炎瑾!太后!本王与你们母子势不两立!”
第一百二十四回 步步惊心是深宫(四)
皇宫大牢,审讯室。
林如悦被两名狱卒强制跪在地上,杏眼不带一丝情绪,冷冷地望着坐在上方的炎瑾,一言不发。
炎瑾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兴味和些许赞赏,挥手让周围的人都下去,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如悦,薄唇轻启,道:“少夫人,在这儿可还习惯?”
看见闲人都退下了,本就不愿委屈自己下跪的林如悦立刻站了起来,拍了怕裙摆,淡淡地答道:“还好,死不了,有劳皇上关心。”
炎瑾也不计较她擅自起身一事,只是勾起唇角笑笑,道:“少夫人想不想知道绿萼怎么样了?”
林如悦眼里寒光一闪,直直地看着他,沉声道:“她怎么了?”垂在腿边的手却不自觉紧握成拳,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炎瑾好整以暇的拍了拍龙袍的衣摆,淡然道:“宫女绿萼公然顶撞太后,被罚后仍不知悔改,甚至意图行刺太后,失败后咬舌自尽,太后震怒,命人将之尸首吊在树上鞭尸五百,以儆效尤。”
什么?绿萼咬舌自尽了?尸体还被鞭尸?林如悦蓦地怔住了,紧接着鼻子一酸,心里溢满悲凉,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不相信绿萼会顶撞和行刺太后,这一切不过是欲加之罪,绿萼是被她连累致死的,如果不是她害的绿萼暴露,这个聪明的姑娘绝对不会死!
绿萼,我林如悦欠你一条命!害死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和眼中泪意,她看了炎瑾一眼,眼神寒冷如冰,“皇上,你今天来不止是为了告诉民妇绿萼已死吧?”
炎瑾一直都在注意她的神情,没有错过她听到绿萼死时的错愕、伤心、自责和悲愤,但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不但很好的将情绪隐藏,还反过来质问他。
看来这个女子远比他想象的更加聪慧,只可惜……他的眼神一冷,杀机顿起。
林如悦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杀机,浑身一震,暗暗咬牙。
怎么办?她被从牢房里叫出来时怕会连累凌雨凌雷,所以不许他们跟来,现在只能自己独自面对对她起了杀心的炎瑾,就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别说干掉炎瑾了,连自保都够呛。
难道她今天注定要命丧于此吗?
“子亮……”抱歉,你的娘子没办法再陪你了,若有来生,再续这段情缘吧!
眼角滑落一行清泪,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她放松了身体,准备迎接死亡时,突然身子陷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讶异之际慌忙睁开双眼,入目那张戴着银面具的脸庞,不是司徒灏又是谁?
“你……我……”太过惊讶,导致她几乎无法将话给说清楚。
司徒灏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下,柔声道:“如儿莫怕,为夫来救你了。”
林如悦心里一暖,不觉将他抱得更紧,可转念想起这里是大牢,炎瑾还在那看着呢!慌忙回头看去,却见炎瑾已经倒在地上,凌云正站在他身旁,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看来必是他出手所致。
猛然想到还被关着的两人,她连忙道:“凌雷和凌雨还在牢中,快去救他们!”
司徒灏拍了拍她的头,安抚道:“放心,凌风已经去了,他们不会有事。”接着,一把将林如悦紧紧搂住,“还好你没事,你不知道,当我得到凌雷传来的消息时,吓得心都快不会跳动了,若不是要召集人手以应万全,在得到消息那刻我便已经来找你了!”
“我没事,幸好你来了,要不……”林如悦不是个喜欢哭的人,但经历大难不死,难免变得有些脆弱,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而且越掉越凶。
司徒灏看得那是心疼得要命,一边笨拙的用指腹为她擦去眼泪,一边温言哄道:“如儿乖,不哭了,为夫在这里,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看着这两个压根儿没点危机意识,在这情况下还能谈情说爱的人,凌云不觉朝天翻了个白眼,故意咳嗽了两声,道:“主子,此地不宜久留。”
司徒灏也知道这里不是跟娘子培养感情的地方,尴尬地瞪了凌云一眼,然后拥紧林如悦,轻声道:“如儿,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林如悦也很不好意思,都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就开始儿女情长了,真是太不理智了!忙擦去眼泪,止住哭泣,朝司徒灏用力地点点头。
“真乖。”难得看见自家娘子这么乖巧,司徒灏的心就跟被猫抓一样,那是痒痒的难受,可是场合不对,只得压下心底的绮念,在她额上轻吻一下后,搂着她往外面走去。
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现了,那些侍卫不但没有拦他们,反倒为他们让路,直到离开皇宫,一路上遇到的人竟没一个上前问一句的。
林如悦简直是目瞪口呆,这……这地儿是皇宫吧?怎么离开皇宫跟走城门一样那么简单?这不科学啊!
马车里,听到她的疑问,司徒灏笑着解释道:“皇宫现在已经完全被王爷控制,有他的命令,自然没人会阻拦我们。”
林如悦更晕了,不是吧?这意思是炎臻谋朝篡位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如儿,这些日子也把你折腾得够呛,乖,先躺着休息会儿,待回府,为夫再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嗯?”司徒灏将她的身子拥紧,让她的头歪靠在自己肩膀上,亲昵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林如悦也知道其中内情估计一时半刻说不清,加上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的确感觉有些疲惫,遂点了点头,乖乖地闭上眼睛休息。
司徒灏安静地搂着她,大手一下一下,轻柔的抚着她的秀发,望向她的眼里满是柔情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皇宫,宣政殿。
已经醒来的炎瑾坐在龙案前,眼里满是风暴,面沉如水,死死地盯着坐在下方,状若慵懒的炎臻。
“八、弟!你果然是朕的好八弟!”一字一顿,满是杀意。
炎臻莞尔一笑,抬眸淡淡地道:“臣弟可担不起皇兄如此夸赞。”
“你这是谋朝篡位!”炎瑾用力地将龙案上的折子朝他丢去。
炎臻不慌不忙的避开,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袍,讥讽地看着他,“皇兄可真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本王不过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怎么算是谋朝篡位?”
第一百二十五回 步步惊心是深宫(五)
炎瑾怒吼道:“什么你的东西?皇位是朕的!皇宫是朕的!一切都是朕的!”
“呵呵……”炎臻忽然发出一阵朗笑,但眼里却布满冰霜,慢慢向炎瑾走去,每走一步都让炎瑾的心慌和恐惧更多一分,“你真以为本王不知道当年你跟你的好母后是如何害死本王母妃的?你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跟你的好母后如何害死先皇,并且伪造遗照继位的?六哥啊六哥,本王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
炎瑾的双眼因为受到刺激而瞪得极大,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厉声道:“先皇和梅妃皆是病故,跟朕和母后没有半点关系!你切莫听信他人挑唆,犯下滔天大罪!”
“他人挑唆?滔天大罪?哈哈哈……”炎臻高声大笑,直笑得眼角都带着湿润,接着蓦地收起笑容,满含恨意地看着他,眼神如刀,字字铿锵,“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狡辩!真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可欺不成?”
“你跟你母后做事相当干净利落,本王费了那么多年都无法拿到确凿证据,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真以为能瞒天过海?”说着,炎臻朝一旁的侍卫吩咐道:“让欧绍阳和绿萼进来。”
听到绿萼的名字,炎瑾瞳孔蓦地一缩,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还被悬挂在树上鞭尸,为何还会出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欧绍阳和完全无事的绿萼走了进来,对着炎臻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绿萼,抬头让皇上看看,让他看清楚你究竟是人还是鬼。”炎臻淡淡地吩咐道。
绿萼颔首应下,然后抬起头看向炎瑾,笑着道:“奴婢绿萼见过皇上。”
炎瑾的神情大变,伸出手颤抖着指着她,不可置信道:“你……你不是死了吗?为何……”
“偷龙转凤。”绿萼微笑着答道。
四个简单的字已经说清楚一切,也就是当时在兴庆宫受刑和死去的那人并非绿萼,但是从甘露殿到兴庆宫的途中她都是被人押着的,中途是如何被调包的呢?炎瑾想不明白。
欧绍阳很厚道的帮着解释道:“在甘露殿说出实情的人确是绿萼,但是在去往兴庆宫的路上要经过御花园,早有易容成绿萼的人在那等着,只待押送绿萼的队伍一到,便放出迷烟,让众人恍惚片刻,就这片刻,足够将二人调包。”
炎瑾听完气结,看着炎臻,咬牙切齿道:“你果然够狠!竟然能平白牺牲一个无辜人的性命!就不怕冤魂索命吗?”
炎臻不在意的答道:“顶替绿萼的本就是个罪人,能有机会让她将功补过,她感激本王还来不及,岂会冤魂索命?何况皇兄手下的人命也不少,怎么也没见冤魂索命?”
“朕乃真龙天子,龙气护身,冤魂岂敢靠近!”
炎臻没有说话,欧绍阳却嗤笑道:“真龙天子?皇上,你可知你根本就不是先皇亲子,既非先皇子嗣,算什么真龙天子?不过是个西贝货罢了!”
“你胡说!朕是先皇亲子!朕继位也是先皇亲自下的遗诏!”欧绍阳这话的刺激太大了,炎瑾跟疯了一样,目呲欲裂,“来人!给朕将这个胡言乱语的拖下去斩了!”
欧绍阳无奈地耸耸肩,看向炎臻,幸灾乐祸道:“这么点刺激都受不了,我怕我再说下去他真会疯掉,王爷,怎么办?我是继续说还是继续说啊?”
炎臻好笑地斜睨他一眼,道:“该说的怎能不说完呢?”
欧绍阳摸摸鼻子,丢给他一个“你太坏了”的眼神后,转头看着绿萼,绿萼明了的点点头,看着炎瑾,用她独有的脆生生的声音说着残忍的话:“皇上,奴婢在太后身边多年,而且深得她的信任,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奴婢却知道。你的确并非先皇亲子,而是太后当年阴差阳错与一个侍卫有了一夜,虽然没几天先皇便宠幸了她,但自己肚子里的骨肉究竟是谁的,没人比做娘亲的更清楚。”
“不会的!你胡说!朕怎么可能会是孽种?!朕是先皇亲子!先皇亲子!!”炎瑾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脸色青白得吓人,胸口剧烈起伏着,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就像被人丢到岸上濒死的鱼儿。
“你若还是不信,可以去问太后。”绿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嘴里说着那么残忍的话,嘴角却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
炎瑾脑子已经完全乱了,他眼睛里已经看不到炎臻和其他人,也忘了自己被夺了权,忘了他这个皇帝已经有名无实,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马上去见太后,他要清清楚楚的从她口里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孽种,而是先皇亲子!
看着炎瑾跟个疯子一样跌跌撞撞往兴庆宫奔去,炎臻的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最后化为鄙夷。
没人知道炎瑾跟太后到底谈了什么,炎臻甚至都懒得派人监听,只是当炎瑾跟失了魂一般离开兴庆宫后,当夜,便传来太后吞金自杀的消息。
还是那个晚上,炎瑾一夜白头。
宫中的妃嫔,除了几个家族已经倒向炎臻的被送出宫以外,其他的全被赐死,至于宫中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在炎臻攻入皇宫的当夜就被进行了大换血,凡是忠心于炎瑾的,一律被杀。
这便是皇权,鲜血和人命铺就,一将功成万骨枯。
在炎臻登基的前一天晚上,炎瑾从他被软禁的冷宫偷跑出来,不知从哪弄了套太监服装,溜进了上朝的千秋殿。
他走到龙椅前坐下,颤抖着手抚摸着龙椅,又看向下方以往群臣站立的地方,心里满是哀戚和悲凉。
他输了,输的那么彻底,输的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了。
名不正则言不顺,他根本就不是先皇亲子,有什么资格再说这把龙椅本是属于他的?
炎瑾突然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遍布脸庞,笑声里满是认命和苍凉,满头银发随着笑声舞动着,更显凄凉。
片刻后,他从靴子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去掉刀鞘,双手紧握着刀柄,将闪着银光的刀锋横于脖颈处,接着,眼神一凛,用力一滑……
“只愿……来生不……要生在……皇家……”
第一百二十六回 三人齐聚把酒欢
城郊,司徒府别院,后花园内。
已经登基为帝的炎臻未着龙袍,依旧一身白衣,坐在石桌前,桌上摆满了酒菜,
而司徒灏和林如悦则坐在他的下方。
林如悦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敬向炎臻,道:“如悦祝皇上得偿所愿。”
炎臻笑着摇摇头,举起酒杯一口干掉,然后柔声道:“悦儿就别打趣我了,你我
虽不能做夫妻,但起码算是至交好友,还是直接称呼我名字吧。”
司徒灏的醋坛子又打翻了,用鼻子哼哼了两声,斜睨了他一眼,道:“还是称皇
上的好,礼不可废啊。”
“既然礼不可废,为何朕来了多时却未见你下跪请安?”炎臻淡淡地回敬道。
“是你说微服出巡,不用多礼的。”
“朕是对悦儿说的,并未包括你。”
“你……”
“好了!”林如悦纠结地低吼一声,无力掩面,为什么这两个男人只要一碰面就
跟斗鸡一样,非要斗来斗去才舒服呢?
“娘子,是他不对在先!”司徒灏嘟起嘴,拽着林如悦的衣袖开始撒娇卖萌。
林如悦嘴角一阵狂抽,一巴掌拍过去,好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是某男那委
屈的模样,就跟被抢了糖葫芦的两岁孩童一般,让人哭笑不得。
炎臻看着两人的互动,暗自叹息了一声,再度斟满杯中酒,独自饮下,以此掩饰
心里的羡慕和苦涩。
女人总是对他人情绪变化比较敏感,林如悦立即发现炎臻的不妥,亦明白他为何
这样,只可惜她的心只有一颗,既然已经住进了司徒灏,便再也容不下别人,对
炎臻,她唯有说声抱歉。
“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当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故意转移话题,试图改变现
场有些僵着的气氛。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笑,然后炎臻极有风度的对司徒灏做了个请的手势,
道:“还是由阁主一一说明吧。”
司徒灏朝他挑了挑眉,也不客套,慢慢说起了当天的情况。
原来当炎臻得知宫中之事后,便决定提前动手反了炎瑾,正好司徒灏也决定进宫
救人,因为他知道炎臻想要那个皇位,本着对炎瑾和太后的不满,他潜入王府找
到炎臻,要求合作。
炎臻本还有些犹豫,但司徒灏言明此举只为替林如悦报仇,绝对不是趁机逼他放
手,炎臻这才答应了下来。
当晚,凌雷跟凌云便悄悄潜入西郊的禁卫军大营,干掉统领后,夺了他的大印,
再由凌雷易容成他的样子,拿着欧绍阳伪造的圣旨,点齐兵马,浩浩荡荡的杀向
皇宫。
京兆尹本就是炎臻的人,在接到他的命令后,立即带领人马要求皇城内所有居民
关门闭户,不得外出,在禁卫军进城后,立即封锁城门,整个皇城便成了一个不
能进也不能出的牢笼。
而这些年炎臻早在宫中各处安插了人手,摘星阁的好手亦倾囊而出,在炎臻的帮
助下混进宫里,配合那些内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净利落的将各个宫殿的
主子控制住,并将其他人等全部就地格杀,只除了炎瑾所在的太极宫。
在炎瑾去大牢审讯林如悦时,欧绍阳和凌风便带着人将太极宫快速拿下,同时,
司徒灏带领着摘星阁三大护卫和炎臻手下的影卫,将皇家暗卫全部揪出,就地处
决,至此,整个皇宫都落入炎臻之手。
在当炎瑾也拿下后,炎臻将早就准备好的太后与人私通的证据,以及炎瑾并非先
皇子嗣的证据,以密函的方式递到每个朝臣府里,那一半早就忠于他的朝臣自然
是快速相应,而另一半看到那些证据后也不敢再吱声。
自古以来什么都讲究个名正言顺,就算炎瑾是明君,但就冲他非先皇子嗣这一条,
便没有资格再坐那个位置,至于其他被发配边疆的王爷,早就看炎瑾不顺眼,加
上这几年炎臻一直偷偷与他们来往,恩威兼施下,自然不会对他继位发出异议。
这便是这次宫变的全部过程,炎臻其实早就准备就绪,只不过炎瑾的所作所为逼
着他将一切提前,而司徒灏的帮忙,更是让一切进行得更加顺利。
听完司徒灏的话,林如悦连续啧啧了好几声,相比历史上那些谋朝篡位的王爷,
炎臻真心算是个不错的,最起码以最小的死伤夺得了胜利,尽管那些死在这次宫
变里的人不少,而且有些的确无辜,但这也没办法,历来皇权更替都是如此,没
有不死人的,相比兵临城下血流成河,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想到刚才司徒灏说炎臻和欧绍阳和绿萼几句话便差点将炎瑾逼疯的事情,林如悦
激动的说道:“你说绿萼没有死?”
炎臻笑着道:“她很好,现在是负责宣政殿的领头宫女,你若是想见她,随时进
宫便是。”
知道绿萼没死的消息让林如悦心情大好,她还是很欣赏那个聪明的女子的,只是
皇宫那地方,她真心不想再去了,有心理阴影了啊,当即摇头道:“知道她好就
行了,宫里规矩太多,我还是不去了。”
“没错,那地方见人就下跪,规矩一大堆,咱不去!”司徒灏当即附和,还不忘
挑衅地看了炎臻一眼,想拐她娘子进宫?没门儿!
炎臻从腰上取下当日林如悦交还给他的玉佩,递给她,笑着道:“以后你若是要
进宫便拿着这块玉佩,无人敢拦你,亦无人敢要你下跪。”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啊,林如悦哪里肯接?当即婉拒,但炎臻却不肯收回,神色黯
然道:“悦儿,是不是我做了皇帝便不再是你朋友了?连朋友之间的友情馈赠都
不愿收下吗?”
友情馈赠个屁!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司徒灏在心里暗骂这大尾
巴狼,刚要出声,林如悦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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