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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门医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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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之下,果然如此:“在下那晚虽迷迷糊糊的,却也大概知道,姑娘的医术很是不错,所以想着好马配好鞍,特地让人赶制了这套银针出来,赠与姑娘,以聊表谢意,还请姑娘一定收下。”平心而论,许夷光当然想收下这套银针,这样的东西,等闲的铁匠铺银楼之类,都是造不出来的,便能造,没有图纸或是模子,也是白搭,那么精细的东西,差之分毫,结果便可能谬以千里,人命关天,
她不敢冒这个险。
偏这样精细的东西,于精通针灸之术的大夫来讲,一般都是家传之宝,非嫡亲儿孙不肯外传的,谁肯轻易拿出来做模子,让人偷学了去如何是好?
许夷光便是早已拜了孙太医为师,也没敢想过要以孙太医的银针做模子去打一套自己的,除非孙太医主动开口允了她。
所以她如今用的针,都是以往孙太医用旧了的,她只是用来练习,没想过会真有派上用场那一日,更没想过那一日还来得挺快。
就是不知道傅御是怎么弄来的?
难道是通过内造司?
但许夷光实在怕这次收了傅御的东西,少不得又得继续与他打交道,谁让他姓什么不好,偏姓傅呢?是以她犹豫再四,到底还是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了:“多谢公子好意,可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呢,也只是一介闺阁女流,并不若公子所说的医术很是不错,不过就是闲暇时看过几本医术,觉得好玩儿,拿
了针胡乱扎扎罢了,所以还请公子收回去吧。我早说过我们两不相欠了,如今还是这句话,希望公子明白,以后也请不要再来了,不然公子就不是在感谢我,而是在害我,在以怨报德了。”
傅御没想到只是一套银针,许夷光也不肯收自己的,他就是考虑到送她旁的东西,她一定不会收,不管贵重还是便宜,所以才会绞尽脑汁,想出了送她银针的。她学医这么多年了,向来又勤学苦练,摆明了真喜欢,而不只是当个消遣,聊以打发时间,那她看到这样的礼物,怎么也该拒绝不了才对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般拒他于千里之外呢,难道他长得
很像坏人吗,可她上辈子,戒心好像没这么重啊?
傅御这些日子虽都窝在靖南侯府养伤,却也没闲着,做了好多事。
头一件便是在辛寅回来后,打发了他去详查与许夷光有关的一切人一切事,尤其是查她为什么会医术,是跟谁学的?
这一查,自然也就查到了孙太医,还查到了许夷光是在六岁那年,大病过一场后,才开始跟着孙太医学医的。
那么,这便是她学医的初衷了?
也因为她这辈子打小儿学了医术,才会让她母亲一直活到了如今?
傅御有些心疼,敏敏从那么小开始,就要学着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了,这么看来,她仍是上辈子那个她,但她又不只是那个她了。
不过心疼之余,傅御更多的还是着急与恐慌。
敏敏竟然有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师兄孙行衍!
那个傻小子还喜欢敏敏得孙家上下都知道,那敏敏就算如今还不知道,离知道那一日,也铁定不远了,孙家那样简单,孙太医夫妇待敏敏更是没话说,她知道后动心了怎么办?
所以傅御才会急得明知道许夷光不想与他深交,甚至不想与他再见面,也等不及要再次来见她。
他还没把傅烨那头狼给解决掉,又来了孙行衍这只虎,前有狼后有虎的,还个个都比他有优势,他再不先下手为强,等着旧事重演吗?
还是,敏敏其实已经知道孙行衍的心意了,她也觉得师兄妹更进一步不错,所以才这般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
这个假设已经让傅御从知道孙行衍的存在开始,便一直酸得不行的心,这会儿再想起来,又跟打翻了十五个醋坛子一样,哪哪儿都再酸了一遍。好容易才堪堪克制住了,沉声道:“这礼物于姑娘这样爱医术,会医术的人来说,当然贵重,可于别人来说,却什么用都没有,我也没花多少银子,因为那制作这针的人,欠我一个人情,我呢,又欠姑娘一
个大情,如果姑娘不收这礼物,显然是嫌弃太简薄,不足以答谢姑娘的救命之恩,那我就只能再去搜罗其他东西,来送给姑娘,一直到姑娘满意,愿意收下为止了。”
许夷光立刻察觉到了傅御在不高兴,可他凭什么不高兴啊,明明她才是那个该不高兴的人吧?哪有人送礼物是他这样送的,不收就一直送到愿意收为止,合着她救他还救错了?
不过算了,他既非要送,她便收下就是,省得他以后再来,说来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收他一套银针,也不算过分……许夷光想着,微微笑了笑,道:“既然公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再不收下这礼物,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一点,我希望今日过后,公子不会再来,我们也不会再见面,那
便是公子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傅御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敏敏既已收了他的银针,以后自然会时常用的,只要她时常用那银针,怎么可能不时常想到他?那他的目的便算是达到了。
是以他很干脆的就应了她的话:“好的,既然这是姑娘的愿望,那如姑娘所愿,在下告辞。”反正过几日他母亲的寿筵,他的地盘,要再与她来个“偶遇”什么的,还不是他说了算?
第76章 出发
确定傅御是真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春分才吐着气拍起自己的胸口来:“幸好他这么快就走了,不然我就快喘不上气来了。他也没发怒啊,连说话的语气都没变过,怎么方才我却会觉着他开口前那一瞬间,
被压得气都快喘不上了?姑娘,您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您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没发怒时,也比大老爷发怒时还吓人呢?”
许夷光微挑眉头,“我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方才他好像是有那么一瞬间不高兴了,想是很少被人拒绝吧,希望这次过后,他能说到做到,再别来了。”
看来春分还是挺敏锐嘛,能感觉到傅御的气势与威压远胜常人,开玩笑,那可都是在战场上淬炼出来的,她一个小丫鬟抗不住,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她倒是没觉得害怕与紧张,想是因为深知傅御的底细,也因为,她和他的心上人都叫‘敏敏’?
许夷光想着,已忍不住取了一根银针在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比划起来,这么好的东西,可惜只有一套,要是能再有一套,敬献给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春分点头道:“是啊,希望他以后真别再来了,再来两次,我心跳都要被吓停止了。不过他的伤这么快就恢复了吗,我看他行动已与常人无异了,且他深更半夜的来咱们这儿,除了翻墙,再无他途,那他的
伤应该恢复得比想象的还要好,真是个天赋异禀的!”
许夷光没说话,只暗暗腹诽,不天赋异禀,能成为战神一般的大将军吗?
也不知道过几日靖南侯太夫人的寿筵,她会不会再遇上他?可千万别再遇上了!
不几日,便到了靖南侯太夫人的寿辰,许夷光清早起来用过早膳,梳洗妆扮一番后,便先去见了李氏,得了李氏一番嘱咐,才带着春分,去了松鹤居。
就见大太太带着许夷光、许宁和林氏,三太太带着许流光、许宛,都已侯在许老太太的小花厅里了,所有人都是穿戴一新,妆容精致,瞧着十分的赏心悦目。
瞧得许夷光进来,大太太先笑道:“夷丫头来了,你娘今儿好些了吗?”
许夷光屈膝给她行了礼,又与三太太行了礼,与林氏许瑶光等人厮见后,才笑向大太太道:“我娘今儿好些了,只身上仍觉着没力气,多谢大伯母关心。”
大太太笑道:“好些了就好,等过些日子入了秋,天气凉爽了,想来二弟妹就能大好了。”一面不着痕迹上下打量了许夷光一回,见她穿了件天水碧的妆花褙子,头发梳作双丫髻,两边各戴了朵浅紫色海棠珠花,耳朵上则垂着玉兔捣药耳坠,虽然娇俏漂亮,却也显得一张精致的脸比实际年龄要
小些,透着一股子孩子气。
大太太就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夷丫头是知道了什么或是猜到了什么,有意还是无意打扮成这样,只要她不抢她瑶儿的风头就好,今日于瑶儿来说,可是至关重要。许夷光似是没察觉到大太太的目光一般,眼皮稍稍一抬,便将许瑶光今日的妆扮也尽收眼底了,青花细云纹的褙子衬得许瑶光端庄而大气,下面的月白色刻丝缠枝莲长裙又为她于端庄大气之外,平添了几
分少女的明媚,再就是头上的珍珠头面,精致而淡雅,是许夷光从来未见许瑶光戴过的。
也不知这一身妆扮是大太太为许瑶光配的,还是她自己配的?按说才出了自家父亲的事,许家名声大损,就算靖南侯府以前曾有过结亲意愿的,如今也十有八九不会再有了,这一点许夷光都能想到,大太太自然更能想到,何以还要这般煞费苦心的突出女儿呢,难道
,她还抱着侥幸的希望不成?
再不然,是许瑶光还想最后努力一次?
罢了,这些通不关她的事,她只是去走过场的,唯一在意的,就是能否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日。很快许老太太也着一身墨绿团花银盘牡丹通袖衫,戴一套从未见过的翡翠头面,扶着贴身的妈妈,精神焕发的出来了,见人已来齐了,受了大家的礼后,便笑道:“人既已到齐了,就出发吧,也免得主人家
久等。”
于是大家齐齐应了“是”,前呼后拥的出了松鹤居,去到二门外上了车,便往靖南侯府赶去。
却是许老太太带着许瑶光许夷光一辆车,大太太三太太一辆车,林氏带着许宁、许流光和许宛又一辆车。
依照许夷光的本意,自是不想与许老太太一辆车的,祖孙二人虽不至于两看生厌,却也没好到哪里去,又何必这样难为彼此呢?
可她也知道,许老太太今日卯足了劲儿要与她祖孙情深,好叫旁人知道,许家并没有苛待她们母女,都是郭姨娘奸猾作怪。
是以许夷光再不愿意,也只能配合许老太太了,所幸满打满算也只得一日,忍忍也就过去了。不经意又想到了许流光,要是以往,她一定会与许瑶光和自己要强,为她们两个都能与许老太太一辆车,她却不能而有话说的,今儿她却从头至尾都高高兴兴,穿着打扮也没有压许瑶光风头的意思,莫非
转性儿了?还有三太太,近来冷眼瞧着,竟越发孝顺老太太,与大太太也越发和睦了似的,她不是该满腹的怨气,言行间再怎么遮掩,也免不得会带出几分来才正常吗?莫非大老爷与大太太许了三房什么好处,还是
大大的好处?许夷光想得正出神,冷不防耳边响起许老太太的声音:“夷丫头,待会儿到了侯府后,记得与你大姐姐一道,多照顾提点一下妹妹们,别人说什么,能一笑置之的就一笑置之,不能的,回话也要不卑不亢,
该说的才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别说,明白吗?”
许夷光回过神来,点头笑着应了:“祖母放心,我理会得的。”
是希望她在别人说父亲宠妾灭妻,同情她们母女时,为父亲辩白,也为许家辩白吧,毕竟奴大欺主的事,哪家没有发生过呢?
许老太太的确是这个意思,其他人为许明孝说话,哪有许夷光这个“受害者”女儿的分量重?不过这种事她做祖母的,也不好与孙女儿说得太直接,且想来孙女儿也不至于那么愚蠢,须知父亲不好了,她只会更糟,再不济了,还有瑶丫头在一旁呢,所以,她点到为止即可。
第77章 侯府众相
不多一会儿,靖南侯府到了,却是从侯府所在的巷子口开始,各色马车轿子便排成了一条长龙,举步维艰。但好在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许府的马车还是缓缓的行到了靖南侯府的大门口,这才发现,原来有着统一颜色和式样衣裳的男仆满脸堆笑的在指挥着交通,等许府的马车到了后,又朝内高唱:“大理寺少卿许
大人府上老夫人携夫人奶奶姑娘们到——”
许夷光等人坐着车经角门一路进去,身后吟唱声仍不绝于耳,诸如:“安国公府太夫人携夫人奶奶姑娘们到——”、“常宁侯夫人携世子夫人奶奶们到——”、“平西伯太夫人携夫人奶奶小姐们到——”家家都是勋贵里也排得上号的人家,素日许府众人至多也就耳闻过,便是许老太太和许大太太有诰命在身,四时八节要进宫朝拜的,也至多远远的见过,却是不能将这些人家的每位太夫人、夫人对号入座
。
相形之下,许府不论门第家势,还是名声威望,都差这些人家何止一个档次,简直连可比性都没有。
大太太听在耳里,便越发坚定了要将女儿嫁入靖南侯府的念头。这样显赫的人家,若女儿能嫁进去,以后子孙后代的命运便都不一样了,不像自家,就算将来老爷真位极人臣了,也只是一时的,若子弟无以为继,落败不过就在二三代间,靖南侯府却是钟鸣鼎食,百足
之虫,真正的豪门世家,只盼靖南侯夫人是真喜欢她的瑶儿,真有聘她的瑶儿为媳的意思吧。
想着,不免又将许明孝骂了一回,若不是他闹出宠妾灭妻的丑事来,自家又何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许家的马车到了靖南侯府的二门后,便有衣着鲜亮的管事妈妈们迎上来,笑着行礼毕,客气了一番:“我们太夫人和夫人们这会子委实不得闲儿,所以不能来亲迎老夫人和夫人奶奶小姐们了,还请千万见谅
。”
然后殷勤的引着许老太太一行人进了二门,往靖南侯府的正厅行去。
许府众人都是第一次来靖南侯府,甚至是第一次到勋贵人家做客,而勋贵人家的府邸,都是有定制的,自然与旁的人家大不一样。是以自许老太太以下,众人都是一边往前走,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见靖南侯府果然不愧为勋贵人家中的翘楚,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富丽堂皇,又不失雅致与大气,一时间都是艳羡不已,心思各
异。
唯独许夷光眼睛的余光都未往四周看过一眼,这个地方她前世生活了三年多,再出门出得少,也是熟悉的,有什么可看的,让自己本就不舒服的身与心,越发的不舒服么?
一行人踏着青石板铺就的雕花石板路继续往前走,终于在绕过一座由太湖奇石点缀而成的假山亭后,抵达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正厅。
守在门口的丫头婆子们见状,忙迎了几个上前屈膝行礼,得知是许府的贵客们到了后,忙又奔了两个进去厅里报信。
片刻,便见一身大红凤穿牡丹通袖衫,雍容华贵的靖南侯夫人被簇拥着迎了出来,远远的就笑着屈膝与许老太太见礼:“您老人家可算是来了,我们太夫人才还念叨着呢,您快请进,快请进。”
亲自扶了许老太太往里走时,又笑道:“今儿实在忙得不可开交,招呼不周之处,还请您老千万不要见怪。”
许老太太笑容满面,道:“夫人也忒客气了,咱们也不是外人,没的白生分了。”
二人寒暄着,很快便进了厅里,就见里面早已是衣香鬓影,人头攒动了,只不过许家众人一个也不认识,便只目不斜视的随着靖南侯夫人一道先上前,给坐在上首罗汉床的靖南侯太夫人磕头拜寿。许老太太算来与靖南侯太夫人是平辈,自然不用磕头,不过行个福礼却是应当的,毕竟靖南侯太夫人身份比她高,是以行至罗汉床前,许老太太便屈膝福了下去:“给太夫人道喜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
山。”
却是未及福下,已被靖南侯太夫人站起来身,上前几步亲自搀了起来,笑道:“老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还要与我这般客气,实在是折煞我了。”靖南侯太夫人皮肤白皙,体态微丰,着一袭紺紫色仙鹤花纹的通袖衫,看起来比实际年龄五十五岁要年轻得多,明显保养得宜,当然,她若底子不好,再保养得宜也是白搭,也就不怪靖南侯府傅家出了名
的盛产美人儿了。
许老太太不妨靖南侯太夫人这般平易近人,脸上的笑就更深了,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换了谁当时也会这般做的,太夫人还要这般客气,才真是折煞我了。”
又向靖南侯太夫人介绍大太太三太太等人:“这是我大儿媳和三儿媳,二儿媳自来体弱多病,所以今儿便没让她来沾您的喜气,这是我大孙媳,这是我几个不成器的孙女儿。”
大太太三太太便忙带着女儿媳妇们,恭恭敬敬的跪下,给靖南侯太夫人磕了个头,然后由大太太三太太齐声说道:“祝太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快起来,都快起来。”靖南侯太夫人看起来十分的高兴,与许老太太道:“老姐姐可是娶了几个好儿媳,孙女儿更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真是好福气。”
请许老太太坐了,赏了许瑶光许夷光姐妹几人一人一对内造的珠花做见面礼。又让丫鬟分头去请靖南侯府的二夫人、三夫人及姑娘们来拜见许老太太,一面笑向许老太太道:“老姐姐不是别人,于我有救命大恩,我大儿媳已拜见过您也就罢了,二儿媳三儿媳却还没拜见过您,今儿倒
是正好了。”
许老太太忙欠身笑道:“太夫人太客气了。”
一时靖南侯府的二夫人三夫人联袂到了,都是穿戴一新,一派的富贵景象。不过许是因两房皆为庶出,依傍嫡母长兄过活,是以二人对上许老太太时,都十分的客气有礼,对大太太三太太也很客气,倒是让妯娌二人,尤其是连诰命都没有的三太太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侯府
的夫人们眼高于顶,不知道该怎么与她们相处呢。很快靖南侯府的四位姑娘也来了,见过靖南侯太夫人,听了她的吩咐后,便一字排开,娇声软语的给许老太太行起礼来,又都生得姣花软玉一般,与许府的姑娘们相比,自然另有千秋。
第78章 无形的孤立
如此热闹的一番你来我往,自然引起了厅中其他宾客们的注意,靖南侯太夫人这分明是在拿那家人当通家之好对待,可勋贵圈子里,并没有这样一户人家啊,便是文官圈子里,好似也没有这样一户人家…
…
于是都窃窃私语,或是眼神交流起来,少时终于弄清楚了许家众人的来历,便都恍然大悟般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原来就是新近才因为宠妾灭妻,闹得满京城都听说了的那个许家啊,怎么还有脸出门做客,不是该躲在家里都来不及么?
那些个文官,尤其是御史们,还好意思日日都盯着他们勋贵人家,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呢,看看他们那些所谓“清流”做的事,比他们勋贵且不如好吗,至少他们勋贵不会那般的假仁假义!还有那个李氏,当年也曾一家有女百家求过的,最后却偏想不开,选了许家,纵然之后李家家道中落了,她也后悔得紧吧?今儿许家一众女眷都来了,独她没来,也不知是身体真不好来不了,还是有其他
原因?
话说回来,谁遇上许家这样的人家,许家二老爷那样的丈夫,身体也好不了吧?不过,也听说那许老太太前阵子救过靖南侯太夫人的命,想是因为这个,今日许家的人才能登堂入室,靖南侯府上下也对她们礼遇有加的,罢了,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只冲今日是靖南侯太夫人的大喜之
日,也得给那许家几分面子才是。
许老太太受了靖南侯府四位姑娘的礼,也给了见面礼。靖南侯太夫人便吩咐自己的长孙女,也是靖南侯的庶出长女傅姝:“我们年纪大的在一块儿说话,你们小姑娘家家的难免觉得无趣,姝儿,你和你妹妹们便带了许府的姑娘们,去园子里与今儿来的其他姑娘
们一起说话玩耍吧,等开席时,再带了大家伙儿一道过来也不迟。”
生得明媚妍丽的傅姝便忙笑道:“祖母放心,姝儿一定会照顾好许家的姐姐妹妹们的。”
说完果然与自己的妹妹们,亲亲热热的引着许瑶光许夷光姐妹几个去了外面。
大太太看在眼里,差点儿就要忍不住叫住许瑶光,觉得长辈们说话无趣,就只想着去玩儿,哪个做婆婆的,会愿意聘这样一个贪玩儿不稳重的儿媳回来啊?
然转念一想,真叫住了女儿,满屋子都是夫人奶奶们,就她一个姑娘家,何等的引人注目,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倒落了下乘?事到如今,说到底惟有顺其自然了。
也就把顾虑丢下,复专心听起靖南侯太夫人与许老太太说话儿来。彼时许瑶光许夷光姐妹几个已随傅姝姐妹几个,到了园子里今儿个专供姑娘们吃茶说话玩耍的水榭了,傅姝便笑着招呼几人进去,“里面已来了好些姐姐妹妹们了,都是极风雅有趣之人,待会儿给几位许妹
妹介绍。”
却是路上众人已互通了名字,报了年纪,叙了庚齿,傅姝年纪最长,故有此一说。
许瑶光闻言,笑着与傅姝道谢:“那就有劳傅大姐姐了。”
说话间,众人已进了水榭,果见里面已有十来位衣妆华贵,气度不凡的姑娘了,分成几拨或正吃茶说笑,或正投喂池鱼,或正赶围棋做耍,人人都优雅闲适,自得其乐。傅姝便先与众闺秀介绍起许瑶光许夷光姐妹来:“这几位是大理寺少卿许大人府上的千金们,许家老太太也是我们祖母的救命恩人,这是许家大妹妹,这是二妹妹,这是三妹妹,这是五妹妹,这是六妹妹。
”
又与许氏姐妹介绍众闺秀:“这两位是肃国公府的三小姐和五小姐,这三位是忠勇侯府的五小姐、六小姐和九小姐,这两位是武定侯府的四小姐和七小姐,这两位是……”
总之都是勋贵圈子里数得上的人家的小姐,如今大宋朝顶级那一拨的千金贵女们。
大家都笑着与许瑶光许夷光姐妹几个见了礼,十分的客气谦逊,并不因许氏姐妹的身份比她们都低,便有半分的轻慢与看不起。
很快又有丫鬟来报,有其他的小姐姑娘们随长辈到了,傅姝便忙向众人告了罪,带着妹妹们迎客去了,今儿这样的人家,她们身为主人家,自然难有清闲的时候。只是傅姝姐妹离开后,众贵女便又各自说笑玩耍起自己的来,说笑的是只有她们才知道的话题典故,玩耍的也是她们自己的游戏,连象征性的带许氏姐妹玩耍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无形中便把她们给孤立了
。
显然方才她们的客气与谦逊,都是看的傅姝姐妹,或者说是看的靖南侯府的面子,并不是她们真的想与许氏姐妹认识、做朋友。
许瑶光将此情此景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难受起来。她原本还以为,会被人明里暗里的笑话儿自家二叔宠妾灭妻,以致丢官的事,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做错事的又不是她父亲,她父亲和他们整个许家都是被连累的,她何错之有,别人爱怎么说,
就怎么说便是,她大大方方,坦坦然然的,也许反倒衬得那些嚼舌根的人无礼下乘。
至于她的妹妹们,她不能保证她们也能跟她一样坦然,但她可以确信,她今日一定会尽到长姐应尽的责任,照顾保护好她们,不失许家的风度,不丢许家的脸。
可她万万没想到,根本没人笑话儿二叔的事,之前在花厅里时没有,如今来了水榭,同样没有,从靖南侯府的主子到下人,再到今日来的宾客们,就连一个异样的表情或是眼色都没有过。
然而此时此刻,许瑶光却宁愿在座的贵女们笑话儿她们姐妹,再不然,时不时的偷看她们一眼,交换一下眼神也行啊,至少也说明,她们看她们,把她们放在眼里,记住她们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泾渭分明的直接视她们为空气,连看她们一眼都懒得,那种漫不经心的、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轻蔑与不屑,才真正伤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个的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至于这样只有她们才是天上的月,其他人都是地上的泥吗?素日去别家赴宴时,阁老们家里的姑娘小姐们,虽也多少有几分傲气,却也不至于傲到她们这
个地步啊,简直已经称得上无礼了。她总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为天上月,也有如此无礼的底气……
第79章 融不进的圈子
不但许瑶光有这样的感觉,就是许流光,也感觉到了那种连被人轻视,都懒得正经轻视,只肯漫不经心轻视的感觉,那绝对不关乎大家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彼此不熟悉,难免无话可说,她相信大家就算见
得多了,她们仍会这样的。许流光就忍不住小声的、带着几分委屈的嘀咕起来:“我原本还想着,侯府就跟神仙住的地方一样漂亮,傅家几位姐姐……姑娘,也都那般的温柔和气,便所有人都是一样……却原来……为什么要那样无形的
拒我们于千里之外呢,我们今日才第一次见她们,也没得罪过她们啊……去别人家做了这么多次客,赴了这么多次宴,还从来没这样难堪可怜过……”
来之前的憧憬与期待,还有进了侯府后,一路眼花缭乱带来的新奇、兴奋与歆羡,至此都荡然无存了。
有什么好开眼界、长见识的,这样的经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自然许宁与许宛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她们两个是庶出,素来看人脸色看惯了的,体会得比许瑶光和许流光还要更深刻一些。
但也因为她们是看惯了别人冷眼,受惯了别人冷待的,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双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么,人家凭什么纡尊降贵?
况也没有她们说话的余地,是以听了许流光的话,也是什么都没说。
姐妹四人一时都有些如坐针毡,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惟独许瑶光,十分的淡定。
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轻蔑与不屑,她上辈子光从靖南侯夫人处,已体会得够多,早已不当一回事儿了,细细想来,又有什么可当一回事儿的呢,也不能让她少块肉,甚至是少根头发,理她们做什么!何况今日在场的这些贵女们,道行比起靖南侯夫人来,且差得远了,至少靖南侯夫人绝不会做得像她们这么明显,这么丝毫不加以掩饰,也不想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一哪日彼此的地位就掉了
个个儿呢?
不过就连傅姝姐妹几个,说是靖南侯府的千金,也算顶级贵女那一拨了,尚且因为俱是庶出的身份,被众嫡出的贵女们明里暗里的看不起,上辈子每每赴宴回来后,几乎都会生一场闷气……
不知道许瑶光姐妹几个知道了这个,心里能不能好受一点,难堪也少一点,以后便劝着许老太太,别再做这种圈子不同,非要硬融的事了?
在许氏姐妹的如坐针毡中,傅姝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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