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欢脱]御前疯子-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倍不止,根本不需要她的督促,正一丝不苟地批着奏折。
这段时间以来,她也算是摸清了景帝的想法。要说夏氏死了那么多皇子,他一个小太子活得平安无事,不可能光靠先帝一人撑着;传说当年唐王死的时候,光是两拨暗卫就打得难分难舍,可见这皇权的斗争是有多可怕。
景帝对凡事有自己的见解,但一旦确定下来,则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自己依旧是那个不懂事的小皇帝。这一招在以前好使,眼看着他就要满十八,再过两年便是行冠,定是不可能再忽悠过去了。
傅茗渊奇怪地上前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今天都在躲我么?”
景帝摇了摇头,“不是躲你。”
“那是躲谁?”
他默了默,“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句话丝毫不像开玩笑,而在宫中能让景帝怕成这样的,估计也只有湘王了。
傅茗渊甚是想问是不是湘王终于决定造反了,可是连她自己说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一身鸡皮疙瘩,只好埋着头与景帝一同批奏折,再与他讨论讨论。
二人就这么在御书房里闷了一天,由于昨夜吹了一晚上的风,傅茗渊有些撑不住开始打盹儿,朦胧之中感到一只手正在触碰她的脸颊,不由一惊,睁眼才发觉是景帝站在她的身旁,神色似乎有些尴尬。
“……陛下?”
景帝失措地移开目光,一言不发地走回案前,背对着她道:“今日已经不早了,傅爱卿如果累了,就先回去罢。”
傅茗渊有些奇怪地望着他的背影,但诚然也是有些累了,遂在天黑之前告退了。她一回到博书斋,便瞧见阿尘兴致勃勃地将夏笙寒送来的那个雕花放在书房的显眼处,直觉告诉她殷哲应该已经说了实话。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她奇怪地问阿尘道,“你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么?”
“我是不喜欢,不过它对你来说意义非凡。”阿尘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听说这个雕花本是一对,昨天王爷去那雕花师傅家求了老半天才求到,帮人搬了一晚上的柴火,还受了风寒呢。”
“……!”傅茗渊身子一僵,“……你说什么?”
原来他是真的受了风寒,而手上的伤痕,也是因为干活所致?可是……他一个王爷,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
阿尘倒是讶了:“阿哲说的啊,你不知道?”
傅茗渊皱紧了眉头,什么也没说便出了门。
一连两日,夏笙寒都没有再看到傅茗渊,只知道她最近忙起了别的事,连入宫都很少。他的风寒不过是轻微的,稍微带点暖就没事了,可当他再次见到傅茗渊时,她却是倒下了。
原因很简单:熬夜,体力透支,风寒,烧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他有些惊讶,前去博书斋一问才知,近来傅茗渊每晚都在研究一种草药,研磨好之后还拜托阿尘将东西缝进一个小药囊里,据说是可以治疗淤青等伤痕。
因上次和云沐面对面交手,他清楚记得那个掉落的雕花砸中了对方的手,现在想必是青了一大块。不眠不休做这么个东西,她也……太上心了吧。
夏笙寒凝视着她因高烧而绯红的睡颜,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扶她起来喝药,却忽听她道:“……阿尘?”
……还真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在就好。”傅茗渊似乎依然没有认出他是谁,眼睛半睁半闭,手里却握着那个药囊,“你把这个拿去,这是我问来的药方,敷在手上可以缓解淤青。”
夏笙寒不肯接,蓦地蹙眉:“你何必为了他……”
看他许久不伸手,傅茗渊又催促了一声:“你赶紧拿着,那个疯子阴晴不定的,什么都赖我;不对你别给他,给严吉公公就好了,别说是我……”
她压根还没清醒,交代完毕后便倒头睡在了他的怀里。夏笙寒握着那个药囊,张了张嘴,却一时激动到没有说话。
这是……给他的?
他忍不住微笑。
那云沐的那一份呢?
不对……云沐的手,就让它腐烂了吧。
傅茗渊在他怀里蹭了蹭,闭着眼睛,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委屈:“我知道你又要说我蠢,我就是蠢了,青楼那件事也处理不当。那个人跟我说夏笙寒中毒箭了,我就想也不想地跟他去了;其实……仔细想想他也没那么容易中毒箭的,可我当时脑子就是懵了,才会连护卫也忘了带……”
“砰”地一声,夏笙寒手边的茶杯落了地,可他也不去捡,只是怔怔地低头望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被这个声音惊醒,傅茗渊连忙问:“阿尘,怎么了?”
他摁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抬头:“睡觉。”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她迷迷糊糊道,“不许和疯子一样欺负我。”
夏笙寒不再答话,而是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笑着喃喃道:“明明是你欺负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除夕快乐!
青楼事件揭秘了0v0为了庆祝过年所以这章超级甜Owo!有木有!
第33章 「十一」
次日,傅茗渊照例请了病假,一觉醒来已近午时。
她不清楚具体是怎么睡着的了,只是朦胧记得昨晚睡得很安宁,身体也是暖和和的,还出了一身汗,以致今天刚一转醒,人便精神了许多。
阿尘前来送药的时候,表情一直不太正常,平时是面若冰霜,此刻却总忍不住笑。傅茗渊瞅着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狐疑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依然在憋笑。
“……”
这下她再傻也该看出哪里不对头了,皱了皱眉,抓着脑袋道:“我昨晚做噩梦了,好可怕。”
见她露出了苦恼的表情,阿尘有些紧张地问:“什么噩梦?”
博书斋的情况她也了解,傅茗渊看似过得悠闲,但平时没少在刀尖下过日子。一点武功都不会,连逃跑的本事都很成问题,会做噩梦也是难免。
傅茗渊撅着嘴,憋了半天才委屈道:“我梦到夏笙寒了……”
“噢,这样啊。”阿尘松了口气,像个没事人似的将汤药端了过来。
“你都不问我梦到了什么?”傅茗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残忍地问,“他给了你多少钱?”
“想到哪里去了。”阿尘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舀起一勺药便递了去,命令道,“喝药。”
傅茗渊乖乖地喝下一口,脸颊却越来越红,低着脑袋,声音愈发委屈,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梦到他亲我了。”
“……”阿尘的手一抖,抑制不住笑出了声,“这算什么噩梦?”
“这不算吗?!”
“这是现实。”
“……”傅茗渊听罢,整个人都愣了,脸色蓦地发白,“你说……什么?”
阿尘耸耸肩道:“王爷昨晚抱着你一晚上,你不记得了?”
难怪……昨天睡得那么舒服,是因为一直靠在那个疯子的身上?!
“……”她顿了一瞬,立即抱紧了胳膊,低头看着自己的领口,“难道、难道他……”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你都病成这样了。”阿尘叹了口气。
傅茗渊终是冷静了下来,想想觉得有理,恶狠狠地诅咒了夏笙寒一番,可脸颊的烧红却久久不退。前来探视的殷哲以为她高烧不止,连忙关切地要进屋,却被阿尘拦住:“有些人啊,害了奇怪的病还死不承认。”
殷哲一知半解,“什么病?”
阿尘只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不语。
活活在博书斋坐了一天之后,傅茗渊终是有些闲不住了,前去王宫之时,恰好碰上了景帝,可对方走得很急,只交代道:今天千万别去御花园。随后便走了。
神神秘秘。
从前日开始,不止是景帝,连信阳公主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她起初以为外面又出现了什么流言蜚语,可询问了一圈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除了景帝的一个姑姑回朝,总体来说天下太平。
夏氏的人来来往往已不算新鲜,除了湘王造反和天塌下来,只怕没什么消息能吓倒她;但既然景帝叮嘱她别去,她也就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这般想着,傅茗渊本是决定前去御书房,半途却瞧见夏笙寒一路向外奔。她条件反射般地躲在了树后,可还是被人给揪了出来:“矮子,你上哪里去?”
一想到阿尘先前说过的话,傅茗渊想也不想地将他推开,红着脸道:“本官的事,与你何干!”
她这突然一叫,倒是令夏笙寒愣了,有些奇怪地望着她,耳边忽然听得一阵响声,连忙揽过她的腰躲在一旁。
她不止是看起来瘦弱,腰也是细得出奇,他仅是手掌轻轻一按便将她整个人按在了怀里。耳边一起一伏的是他的呼吸之声,傅茗渊整个人都像要烧起来似的,拼了命地挣扎,却在听见一个声音之后倏然愣住了。
……妈呀,湘王也在!
自从上次的正面冲突之后,她本着能不和人冲突就不和人冲突的原则,一直避开湘王不见,庆幸的是对方也不常来找景帝。此刻这说话之人越来越近,她还和夏笙寒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王兄在宫中的日子真是悠闲,本宫却是每日都在青州吃着粗茶淡饭。”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高高响起,就算不看脸也知道情绪很不满。傅茗渊侧过脑袋,透过树缝望去,只见一身着绫罗褶缎裙的女子正徐徐走来,面容清冷而孤傲;旁边跟着的,正是湘王。
“谁让你回来的?”湘王的脸色比平时更加黑青,令周边的宫女侍卫们都吓破了胆,可一个个都不敢擅离职守,只好原地装死。
“呵,太可笑了,把本宫撵走了这么多年,连入秋的日子都不回秣陵,你可真是要反?”女子毫不示弱地昂起头来,目光如利刃般闪烁着寒光,“本宫敬你是兄长,但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这话一毕,连后面那个装死的小侍卫也装不下去了:湘王要杀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湘王并未生气,只是冷冷扫了那女子一眼,与身边人道:“来人,送公主回宫,明日即刻送回青州。”
“夏天昊!你开什么玩笑!”公主恼羞成怒地指着他,“本宫这次是来见小十一的,不是来看你的!”
“那也一样,回你的青州去。”
……
二人一时僵持不下,听得傅茗渊恨不得赶快逃走,声音颤抖道:“难怪陛下这么害怕,这简直就是两个湘王在吵架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么……”
夏笙寒默默叹了口气,却没有吃惊的样子,只是道:“这很平常,他们从小就天天打架,长大之后就天天吵架,什么时候不吵了才不正常。”
傅茗渊不可置信地望他:“你们一家脑子都有问题吧!”
夏笙寒冲她微微一笑,“王兄从来没打赢过王姐。”
……王姐?
听到这个称呼,再加上方才那句“小十一”,傅茗渊总算是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是谁。严吉提到过,慧王一家是三兄妹,当初严吉欲言又止,她以为公主早就去世,遂没有追问;现在看来,人还活得好好的?
只是……
“小——十一?”
她像发现什么秘密似的勾起了眉毛,“原来大名鼎鼎的十一王爷慧王,小名叫这个啊……”
“闭嘴。”夏笙寒的脸色青了。
他越是不高兴,她就越高兴,乐得笑开了花;而对面的一对兄妹还在唇枪舌战,谁也不肯退让。她记得夏笙寒说过与湘王关系不好,现在看来,这位公主殿下与湘王的关系更烂,一见面便如同仇敌。
她寻了空当溜了回去,哪知夏笙寒也紧随其后,不肯再留在那个是非之地。不多时,她的博书斋就成了景帝等人的收容所。
原因很简单:湘王与公主一见面就吵架,苦了杵在一旁的其他人。劝吧,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不劝吧,又显得不识大体——总之里外不是人。
她询问过夏笙寒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使得这两人的关系差成这样,可他死活不愿意讲,傅茗渊也干脆,直接唤道:“小十一。”
夏笙寒瞪她。
“哈哈,小十一,太好笑了。”
头一回抓到他的把柄,傅茗渊掂量着这估计也是她唯一一次机会了,是以每每提到都笑得很欢愉。景帝跑来问:“老师,你笑什么?”
“陛下你不知道,慧王他……”她话未说完就被夏笙寒捂住了嘴巴,两人纠缠在一起,景帝的眉头却是皱了皱,似乎神色有些不悦。
“我告诉你行了吧。”夏笙寒在她耳边磨了一会儿牙,还不痛不痒地吹了口气。敏感的耳垂忽地温热了一下,连带着傅茗渊的整张脸都红了,急忙将他推开,也不敢再开玩笑了,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原来,连城公主十七岁时便已出嫁,可惜驸马命薄,成婚不到一年便在家中暴毙,没有提及是怎么死的。当天,湘王便把公主一棒子打晕送去遥远的青州,还将夏笙寒在王府里软禁了一段时间。
公主素来心高气傲,这边驸马尸骨未寒,弟弟还被软禁着,她人便被迫去了青州,觉得这是耻辱;本来和湘王的关系就像一层薄冰,这下更是不待见这个兄长了,逢年过节都要吵上一架,每每都是以摔碗踹桌子结尾,场面极其惨烈。
傅茗渊听得心惊肉跳,而夏笙寒却是波澜不惊:“王兄从没打赢过王姐;把她送走的那回,是头一次赢了她。”
“那软禁你是怎么回事?”
他只摇摇头,不答。
夺皇位的手段她见得太多了,哪怕是亲兄弟都有翻脸的那一天。湘王究竟在想什么,她实在琢磨不透;但再这样下去,景帝的皇位只怕就要不保了。
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一转头瞧见安珞前来通报:“傅大人,乔府管家在外面说要见慧王。”
“乔府?”傅茗渊奇怪道,“找慧王来我这儿作甚?”
“我也是这么问的,那人给了我一个特别意味深长的眼神。”安珞无辜地摊开手。
“……”傅茗渊噎了噎,立即出门去看。乔府来的还是上回那个鬼鬼祟祟的管家,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坚持要进屋才肯将事情道出。
傅茗渊不大高兴,可心知夏笙寒不会乖乖随她出来,遂将人领了进去,哪知当着众人的面,管家“噗通”一声以猛虎跪地式抱住了夏笙寒的大腿,哭喊道:“王爷救命啊,我家阿旭少爷他……不见了啊!”
第34章 「公主」
“什么,乔旭不见了?”
傅茗渊一怔,默默朝阿尘那边看了一眼。夏笙寒想将人扶起来,可那矮胖的管家依然抱着他的大腿,扭动着身子,死也不肯松开。
“呜呜呜王爷你不知道啊,老奴就一个没看住,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管家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小少爷走丢了,这可怎么办啊!”
夏笙寒的身体定了一下,随后问:“那为什么来找我?”
“是将军让我来找王爷的。”管家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将军说王爷你会有办法,老奴就立即来找你了。”
夏笙寒悟了一悟,立即命殷哲前去城里探查。傅茗渊皱了皱眉,叹道:“上回乔旭差点被马车给撞了,这回又是走丢了,乔将军怎么这么不小心?”
老管家憋屈地瞅了她一眼,点头道:“是啊,到现在还没有小少爷的消息,整个将军府都快急坏了啊!”
傅茗渊凝视了他片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想起乔钰先天目盲,一时看不住儿子也没什么奇怪的,遂又遣几人前去,准备实在不行再向景帝讨要人手。
而另一边,眼看着冬天到了,离腊月也不远,若在年底之前景帝还没有立后的意思,以太傅为首一干官员估计就要用强的了。
傅茗渊比景帝走得最近,压力是一天比一天大,每天都要给老首辅烧香压压惊,语重心长地劝道:“陛下,现在外面每天都有一大批老大臣要你立后,你再怎么说也得表明一下态度。陛下好不容易才成熟起来一点,怎么又……”
“立后立后,又是立后!每天都有好多人在我耳边说这句话。”景帝有些愠怒地起身,走到她面前,“老师这么想让朕立后,不如你来当?”
“……!”傅茗渊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以深呼吸压抑着怒火,“陛下,你可知这不是儿戏?”
“朕当然知道这不是儿戏。”景帝怒目直视着她,将毛笔一摔,“朕早就想过了,老师学富五车,无论是在处理国事还是对付那些大臣都有一手,朕学不会也学不来,不如就由你去和他们说好了。”
傅茗渊慌了一瞬,但随即反应过来对方只是在怄气,遂平定下心绪,叹道:“陛下,我们都是男子。”
“那又如何?”
“微臣比你年长四岁。”
“那就更没什么了了。”
“……”
景帝趾高气昂地站着,却被她一下揪住了耳朵。傅茗渊深吸一口气,将他拉到面前仔仔细细瞧上一眼,微合双眼道:“陛下,臣知道你很辛苦。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没人会逼你立后;但你是一国之君,这是你必须要做的事。”
“刺杀,暗杀,你从小到大经历了不少,对吧?你习惯装傻,我也看得出来,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她注视着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少年,神色认真到可怕,“微臣陪在你身边,你觉得可靠;但慧王可以,信阳公主也可以,而我们……与皇后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景帝挣脱开她的手,摸了摸被捏红的耳朵,“可是朕更想让你陪着啊。”
“那好,你过来。”傅茗渊沉着面色,又将他拽了过来,“陛下看着我,会脸红么?”
景帝头一次听到这么直接的问题,忽然有些嫌弃地瞄了她一眼,反射性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
“可是……”景帝亦是有些疑惑,蹙眉道,“你的文章写的比朕好,连太傅大人背地里都夸你,朕就喜欢这样的人。”
傅茗渊默默叹了口气,“先不谈我们都是男子;景仰与倾慕本身就是不同的,文章写的比我好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你每个都要抓进宫来?就好比说……”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下,不知为何想起了云沐,眼前浮现出他威风凛凛的铠甲英姿,而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感到很高兴,高兴得与阿尘谈天说地,讲述着她从未见过的沙场,可也不过是……高兴罢了。
她以为那是朝思暮想,却连一次也没有梦到过。
“好比说什么?”景帝疑惑地问。
“没什么。”
傅茗渊摇了两下头,一瞬间好像想明白什么,但心里依然是一头雾水。景帝托着下巴端详她片刻,有些烦闷地坐在一侧,眼珠子一转:“其实立后什么的也可以,你答应朕一件事就好了。”
“何事?”
“咳咳……朕的姑姑近日回朝,希望能在你那里落脚。”
傅茗渊眨了眨眼睛,一时没想起他口中的“姑姑”是谁,待到反应过来,差点吓得跳起来,“……什什什什么?!连城公主?!”
景帝诚恳地点头,双手合十道:“老师,现在能救朕的只有你了啊。”
“……”这个结果她之前也思考过,但总觉得太可怕了,遂将此事抛诸脑后。
公主在京城没有府邸,皇子们一见到她就吓破了胆,信阳公主更是死活不敢与这个姑姑接触。景帝先前去拜托过云太师,但考虑到老太师的夫人早已仙逝,留下公主一人并不妥当,遂只好拜托有个夫人在家的首辅大人了。
当天傅茗渊便去接公主回府,本想拉着阿尘壮壮胆,可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问安珞才知,阿尘一整天都没从外面回来。
她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既然景帝答应将公主安置好就考虑立后一事,她遂咬着牙上了,毕恭毕敬地走去,向连城公主行礼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连城公主凝视着她半晌,冷笑道:“呵,竟然把本宫丢去一个外人那里,文烨他何时也和湘王一伙了!”
傅茗渊头疼地捂着脑袋,正欲解释,倏然望见不远处一人款款而来,竟是束发银冠的潭王。因上回在朝中相助,潭王又是个难得的正常人,傅茗渊以及众多侍卫宫女们一见这个温文尔雅的俊朗男子便像看见了救星。
“王妹近日回宫,过得可好?本王今晨才知晓此事。”
连城公主行了个礼,往傅茗渊的方向看了看:“回宫之事本宫从未与人提起,是以大家都是昨日才知。”
“……哦,原来如此。”潭王点了点头,笑道,“听闻你要在傅大人府上落脚,总归不方便,不如与本王回府,也好有个照应。”
傅茗渊在心中感激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可公主却是面无表情,神色渐冷:“多谢王兄好意,但傅大人已经为本宫安排好了住处,就不劳烦你了。”
“那自然是好。”
潭王说着便礼貌地道了别,傅茗渊闷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道:“公主殿下,微臣……尚未安排好住处。”
“本宫说有就有。”公主棱她一眼,“还不快带本宫去。”
“……”在无理取闹上真不愧是夏笙寒的亲姐姐啊!
傅茗渊没了法子,只好像请佛一样把人请回了博书斋,可是不到半日,博书斋里就炸开了锅。
连城公主与湘王的确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凡事都要行以公主之礼,这令从小野惯了的傅茗渊感到很是不习惯。小书童们害怕出差错,索性一个个抱病躲起来,无奈之下只要由傅茗渊亲自上。
……作孽啊!
连城公主默默注视着她倒茶的动作,忽然问:“你不觉得我麻烦么?”
傅茗渊一怔,立即笑道:“公主是千金之躯,微臣自然不能怠慢。”
“你是文烨的老师,本是没必要在这伺候我的。”公主幽幽地打量着她,目光仍如初见时凌厉,面若冰霜,“本宫看得出来,他们不喜欢湘王,也不喜欢我,连亦纯都觉得我可怕,你不觉得么?”
傅茗渊倒茶的动作停了,微微点了两下头,蓦地笑了笑,抓着脑袋道:“微臣以前也认识一个和公主很像的女子,从来不会笑。对她来说,除了奚落我之外就没有别的乐趣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
她笑容温和,像回忆起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转头,是阿尘握着一把长匕首站在她身后,神色冷峻:“刚才王爷托人送了信来,要我们立即去乔府。”
傅茗渊心中一滞,只好立即向连城公主道别,走到一半才想起来:“等一下,你拿着武器作甚?!”
阿尘像没听见似的领在前方,与她一道进了靖远将军府。傅茗渊拼了老命才追上,刚一进门却被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一只手拽进了一间房间,身后有什么人捂住了她的嘴巴,令她动弹不得。
她大惊不已,余光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上,竟是乔旭手握一个竹罐,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
等等……乔旭不是失踪了么?
“别出声。”
夏笙寒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令她骤然安心下来,身体却陡然间有些不自在。乔旭摇了摇手里的竹罐,露齿一笑道:“王爷,我们一起玩。”
“好。”
二人说着便在屋子里玩起了掷骰子,傅茗渊则是想也不想地走过去,夺过那个竹罐,冲夏笙寒吼道:“你到底教了人家儿子什么东西?他怎么还好像进步了一样?!”
乔旭被抢了竹罐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盯着她:“那是因为我一直在练习啊,这次肯定是大。”
“……”没救了。
傅茗渊这才想起正事,忙问:“不对,乔旭不是失踪了么?既然找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叫我们来?”
夏笙寒摊开手,百无聊赖地与乔旭一同开始抛花生玩:“刚才我让人去博书斋说阿旭被人绑架了。”
……绑架?!
难怪阿尘会拿着刀那样急切地去乔府,可这难道从头至尾都是在……演戏?
“你和乔将军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他耸了耸肩,“在他被调去岭南之前,我的武功都是他教的。”
“……岭南?!”傅茗渊一怔,“他不是京城人士么?”
“本来是,不过之前被调去岭南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回到京城的。”
心中的种种猜测渐渐有了眉目,她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混乱,从门缝里望去,只见庭院之中一前一后立着一对男女。阿尘的面前正立着一个玄色衣衫的男子,闭着双眼,神色温和,正是乔钰将军本人。
她顷刻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听乔钰发问道:“在下有个问题,想冒昧询问一下傅夫人。不知夫人可否认得一个叫‘廖紫焉’的姑娘?”
阿尘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神色毫无波澜:“不认得。”
“那……夫人的家乡可是在岭南?”
“不,在宣陵。”
言罢她也察觉出了异常,转身就走,而在这时竟有一道强风袭来,直逼她的后背。她反射性地将匕首一横,又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打落了从乔钰的方向飞来的暗器,冷冷道:“将军这是何意?”
“……手滑了。”乔钰露出歉疚的表情,“夫人也知道,在下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手滑了,实在失礼。”
这借口实在太假。阿尘不再望他,只是走到门边“砰”地一声将门踹开,毫无防备的傅茗渊险些栽回去,还好被夏笙寒拽住了身子。阿尘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定在乔旭的身上,明显是生气了。
“你跟他们一伙的?”
傅茗渊拼命地摇头。
“那好,我们回家。”
她又拼命地点头。
二人离开王府之后,夏笙寒注视着这一地的狼藉,漫不经心地道:“还要再试探么?”
“不必了。”乔钰摆摆手,叹了口气,“我教的功夫,我认得出来。”
回家的路走得甚是艰难,阿尘一路都没有说话,傅茗渊默默跟在她身后,淡淡出声道:“你就没什么话想与我说么?”
阿尘闻言停下了脚步,却并不回头,声音中不夹杂任何情绪:“还记得刚见面时,我和你说了什么么?”
傅茗渊凝视着她的背影,不语。
“我是个人渣,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景子对小渊子不能算是喜欢,是一种依赖吧╮╭讲清楚就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