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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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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男子身穿绛红色缎袍,身段欣长,头发用白玉冠绾起,少量轻微的发丝扫在修长白玉一般的脖颈之上,剑眉修目,嘴唇紧抿。不知他从何处飞身而来,但光看那身姿举止,已无尘世之姿。男子腰身微弯,把卫闻冬抱在怀里,身上的绛红袍子很快便被鲜血染红了,但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极温柔地把怀里女子的头发理了一下,微微屈身,把卫闻冬抱了起来。
从头到尾,他都没看陆青衣一眼。
“公孙哥哥……”朦胧只见,卫闻冬只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心想就要死在这里了。却没想到公孙朔渝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因为体内有着黑色曼陀罗花的毒,瞳孔散大,恍恍惚惚的竟然觉得公孙朔渝身后一片明洁,加上又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熟悉的植物清香,淡淡的,让人放松浑身的戒备。不知怎的,闻冬一腔委屈顿时化作泪水流了出来,“公孙哥哥,我……”
“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公孙朔渝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走向碧劫等人身边,丝毫不理会身边人的指指点点。
他走过陆青衣身边的时候,陆青衣终于忍不住低唤了一声,“朔渝……”
公孙朔渝头也未抬,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朔渝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
陆青衣如被雷劈,愣在原地,直到公孙朔渝从她的身侧走过,她才堪堪说了一句,“我和这个魔教妖女打了赌的,她已经把你输给我了。”
“公孙哥哥……那个……我输了,但是不怪……陆小姐的……你快去看看她……”卫闻冬轻轻推了推公孙朔渝,她此刻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害怕自己害了公孙朔渝的大好姻缘。
公孙朔渝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在卫闻冬心里,他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此刻他竟然皱紧了眉头,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陆青衣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是……”卫闻冬还要说些什么。
公孙朔渝立刻说道,“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此生此世不再娶别的女人为妻。”
陆青衣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公孙朔渝的字字句句都灌入了她的脑中,她猛的转身,对着公孙朔渝喊道,“她是魔教妖女!魔教妖女你也不怕?!江湖上人人都不齿魔教中人!你是想一起身败名裂吗?!”
公孙朔渝脚下丝毫没有停顿的样子,他仍然看着怀里的卫闻冬,轻声说道,“她要是邪,那我就和她一起邪,她如果是魔教妖女,那我也愿意做个大魔头。”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公孙出来的有点晚,而且有点突兀,想掐死我的人就来吧。反正这一章雷点很浓重,乌云很密布。
小戚的第一次表白
卫闻冬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吞咽困难,喉咙发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赌的是,输的人,今生今世,爱一个失一个,永远得不到自己的所爱。”
公孙朔渝脚下一滞,但是他仍然稳稳的抱着卫闻冬往一旁走去,沉声说道,“赌咒的事情,向来不准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走过衡山派的时候,公孙朔渝抬头看了一眼坐席上的严卓,他一脸紧张的盯着闻冬,宽大的衣袖有些微微发抖,好像在尽力按捺住自己,不要冲上台去一样。公孙朔渝冲他冷笑了一下,似乎在斥责他对闻冬的照顾不周。直到走到了碧劫身边,公孙朔渝才轻轻的把她放下,“我看她的样子是中了毒,不知有没有解。”
碧劫伸手沾了一点卫闻冬的血,在鼻端一闻,一股淡淡的纷繁之香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头,“黑色曼陀罗之毒,无解。一个时辰内,呼吸衰竭致死。”
渊彻往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卫闻冬,过了半晌,他突然说道,“一定是那时候我和白依出去追刺客,我们以为碧劫在屋子里,所以大意了。却没想到他们之前就已经把碧劫调开了。”
卫闻冬缓缓的冲戚白依招了招手,戚白依凑了上去,卫闻冬轻声说道,“戚面瘫,我那……一个月的服侍,算你捡着了……”
戚白依脸色微沉,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让我来伺候你,便轻声回道,“你若是好起来,我便是一生一世的伺候你也无妨的。”只是这声音极低,周围的人没有听见,更不知道闻冬有没有听见。
公孙朔渝沉吟片刻,突然抬头说道,“这毒也不是没有办法解。”
“什么?”碧劫立刻睁大了眼睛问道。
公孙朔渝回头看了看对面的断剑门,只见余鸿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旁,他顿了顿说道,“断剑门门主,可解此毒。”
“断剑门?!”碧劫蹙紧了眉头,“断剑门本身并不以用毒出名。”
公孙朔渝点了点头,说道,“并不是说断剑门能解此毒,而是断剑门门主余鸿,可解此毒。”
碧劫一愣,顿时明白了公孙朔渝的话,她看了一眼渊彻,渊彻了然,飞身上台大声喝道,“属下卫闻冬身受重毒,性命堪忧,不知有谁可解?”台下顿时议论纷纷,不知作何。渊彻见到这番场面,又说道,“若有高人能救其一命,来日渊某必当重报,若是无人可救,闻冬在华山英雄谱上中毒,那在下便要怀疑在场的每一位了!”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首先是对于魔教的忌惮,不想惹祸上身。但是在场又有很多武林高手,魔教就算是想占些便宜也难。可是这毕竟是在华山的地盘,又有人在比武之前中毒,这牵扯的就多了。
过了半晌,几个人慢慢地站了起来,都是一些解毒用毒的名家,慢慢的向卫闻冬走去。他们也知道卫闻冬得了毒乌鸦莫寒的丹药,不是轻易就会中毒的,这世上竟然还有毒乌鸦解不了的毒,这不由得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想一探究竟。余鸿也缓缓站起身来,和这些人一起走了过去。
几人查脉嗅血,沉思片刻都摇摇头叹息道,“此毒非比寻常,先是黑色曼陀罗枝株罕见,本就是罕见之毒,再加上此人身负重伤,实在是……”
碧劫不理众人,挑目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余鸿,问道,“余门主也无解吗?”
余鸿淡淡一笑,说道,“解是解得,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过程有些繁复,需要请卫姑娘随我到断剑门走一遭。”
碧劫接着说道,“可是黑色曼陀罗毒性复杂,若不在一个时辰得解,闻冬性命不保!从华山到断剑门就算是快马加鞭也需要两日才到,只怕她也熬不到那个时候。”
余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喂在卫闻冬口中,轻轻一抬她的下颌,看见闻冬喉咙微动,知道已经吞咽入肚,说道,“此药丸可以暂抵毒性,但也不过就是三日的功夫,此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为她包扎疗伤,以免未解得毒,先失血过多而死。”
碧劫点了点头,她轻轻的拨开卫闻冬的肩头衣裳,只见里面皮开肉绽,剑痕深深,就算是治好了,也难免不留下疤痕。碧劫不由得气从心来,想自己从卫闻冬还小就细心地为她调养皮肤,今日竟然毁在别人手上,还是自己平生最讨厌的傲娇小姐。她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陆青衣,陆俊此刻害怕因为卫闻冬不治而亡渊彻暴起,紧紧的护在陆青衣的身边。碧劫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嘴唇轻动,陆青衣瞬时就听见一个娇媚无比的女声传入耳朵,“今天你伤她的一丝一毫,我碧劫改日一定悉数奉还!若是闻冬性命不保,我便也让你去做她的陪葬!”女声虽然柔弱,但此刻却冷酷无比,陆青衣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这里不方便上药,把闻冬抱到屋子里去吧。”碧劫转头轻声嘱咐道。
公孙朔渝点了点头,正要伸手抱起闻冬,一阵白衣在眼前飘过,戚白依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把卫闻冬抱在怀里了,“不劳公孙公子。”戚白依抛下一句话,仍然是面无表情的自顾自往房间走去。
碧劫回头歉意的看了一眼公孙朔渝,摇了摇头说,“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
公孙朔渝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房间里,碧劫轻轻的给卫闻冬脱下衣裳,不由得心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如玉一般的肌肤之上现在伤痕累累,幸好她从小身子骨硬,有些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每一次碧劫往她的伤口上洒药的时候,她还是会皱皱眉头。碧劫在闻冬耳边小声说道,“刚才哭都哭了,现在干嘛还咬着牙不叫一声?”
卫闻冬此刻已经昏昏沉沉了,但是身上的痛楚让她晕不过去,只能默默地忍着那份刺骨。她摇了摇头,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碧劫叹了口气,这丫头,从小虽然缺根筋,却从不让别人难受,此刻是怕关心自己的人听见声音心疼吧。可是你越忍耐,反而越让人心疼。
过了接近半个多时辰,碧劫才把闻冬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又给她把身上的血渍擦擦干净,盖上被子,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口几人正大眼瞪小眼,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声音,除了碧劫忙碌的脚步声,并未听到卫闻冬的只句片语,甚至连一点呻吟声都没有,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怎么样?”渊彻第一个冲上来问。
碧劫一抹额上的汗,说道,“没事了。”
“她晕过去了?”公孙朔渝问道。
碧劫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一直忍着疼而已。”听了这句话,甚至连戚白依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碧劫又看了一眼斜倚在墙上的余鸿,他一脸泰然,好像整件事情和他并未有丝毫关系,“余门主,不知道接下去怎么办?闻冬现在身子不能动,恐怕随随便便移动就会迸开伤口。”
余鸿直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我们断剑门行步不比其他门派轻盈飘渺,相反稳扎稳打,要是用担架带着卫姑娘走,绝对不会有什么大碍。若是不嫌弃在下,那尽管交给在下便是。”
碧劫看他脚步确实如此,又回头看了一眼渊彻,见渊彻点了点头,才说道,“那就有劳余门主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疗伤驱毒,要花费多长时间?”
余鸿摇了摇头,“此毒之烈,我想碧姑娘你是最清楚的。如要尽数驱散,在下确实是难以给一个限期。”
碧劫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不知我们可否同去?”
余鸿沉吟片刻,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若要跟去,怕只能跟到庄口,再往里……我断剑门的规矩江湖上人人都知,非本教弟子不得入内,就算是来通信的,也只能在庄口等候。此次让卫姑娘进庄,本来就已经是违逆先师之意了,但毕竟救人要紧。在下并非不让诸位跟进,只是另有情由,还望体恤。”他说这话的时候端的正正当当,态度谦和又不失身份,实在是让他人无法反驳。
碧劫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有劳余门主安排了,我等会跟着到断剑门庄口,再行离去。”
余鸿又问,“只是……姑娘身子好了之后,要把她送往何处?”
“她自然知道该去何处。”碧劫果断的答道,不留任何线索给对方。
余鸿点头答道,“那在下现在就去安排断剑门门徒来。”说完略一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碧劫转身看着公孙朔渝,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孙少主,闻冬此次虽不是因你中毒,但却为你而伤,你之前又拒婚在先,现今又反身相顾,是不是太晚了些?”
公孙朔渝嘴角轻挑,但表情却十分苦涩,“在下确实有难言之隐,还望见谅。”
碧劫看了他半晌,知道他心疼的样子并非假装,也自觉多言,“罢了,只是我不希望闻冬受苦。这情的滋味,宛如万蚁噬心,比起身上的口子,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作者有话要说:小戚表白了……可是当事人好像都没听见……杯具
身处断剑门
朦朦胧胧白烟萦绕,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硬式的摆放了几件家具,毫无人气可言。屋子一侧的雕花大木床上躺着一个纤瘦的少女,她呼吸浅薄,一件白色罩衫仿若无处凭依,上面渗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少女一个翻身,在床上摆成了个大字型,左腿挂在床边,纤细白净的脚踝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高挑男子跨步进来,看见少女的睡姿和白衣上的血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跟在男子身后的还有一个小丫鬟,她战战兢兢,一看少女这般样子,不由得苦上心头。“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都好吗?”男子冷声问道。
“门……门主……恕罪,小的实在没有办法了”,小丫鬟吓的一颤,连忙拜下,“前两日卫姑娘睡着睡着翻身打滚,差点从床上摔下来,门主让换大床,小的换了。结果昨日卫姑娘还是打滚,又差点摔下来,门主又让换大床,小的又换了。现在这张床……只怕再想找更大的,市面上已经是不可能了,除非赶着订做,可是订做又要废时候。恕小的直言,卫姑娘恐怕是……”
“是什么?”
“床有多大……卫姑娘就能滚多远。”
余鸿蹙了蹙眉头,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本来以为她受了那么多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好说歹说按照正常人也应当稳稳当当的睡着,谁知道她真的是一睡不醒了,唯一的就是翻来覆去的打滚,弄得身上包扎好的口子又裂开,然后人继续虚弱。“今天她醒了吗?”他问道。
“回门主,卫姑娘已经三天三夜没醒了,只能简简单单的喝些水。这样下去,就算是身上的伤好了,恐怕饿也得饿出毛病。”
余鸿看着床上的闻冬,她比自己之前见到的又瘦了一些,本来有些肉肉的下巴现在也削尖了,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以往动辄嗔怒的表情也化淡了,换来的是一片苍白。他摆了摆手,“你出去让膳房做些粥点来。”小丫鬟听令,行礼之后离去。
余鸿俯下身子,把闻冬的腿塞回被子里,其它的地方也不敢乱动,生怕伤口又流血。他坐在床头,正要伸手把她唤醒,却没想到闻冬睡的不踏实,又是一个翻身,整个上身就靠在他的怀里,小小的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又发出了微微的鼾声。余鸿条件反射般的一推,闻冬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但是不知道碰触到了哪个伤口,她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余鸿无奈,伸手把被子掀开,看着她左肩开始渗血,又是那个大伤口。他想也没多想,就伸手把闻冬罩衫的肩膀处拉下,从桌子上拿起纱布和创药,给她重新包扎了一遍。他包扎的动作有些野蛮,但却干净利落,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可是江湖上有几个人能伤的到断剑门门主余鸿呢?他这一手包扎的功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练来的。包扎结束之后,他又把给她把衣服穿好,把她平放在床的中央,轻轻地盖上被子。想了一想,伸手捏住她左手的脉门,开始源源不断的往里面灌输自己的内力。
“门主,粥菜准备好了。”小丫鬟捧着食盒走了进来。
余鸿略略点了下头,伸手在闻冬左颈点了一个穴道,站起身来,“你一会儿伺候她把粥点都吃干净,再吩咐人往她的床边安个栅栏,省的她再从床上掉下来。”
“是。”小丫鬟心想,安栅栏,这是养什么呢?
闻冬唔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刚才在梦里,她只觉得自己身子暖洋洋的,从左手开始,就像抱了一个温度刚刚好的暖炉,比起之前的阴冷好受多了。她眨巴眨巴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屋顶,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她转头向右看,是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接着她转头往左看,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没晕过去。余鸿!又是那个大毒物!此刻就站在自己的床边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咳咳咳”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吐血。“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余鸿淡淡的回道。
“你你你为什么能在这里?”闻冬一急之下都结巴了。
“这是我断剑门的房宅,我是门主,自然能在这里。”对方的语气不咸不淡。
卫闻冬阖上眼睛,嘴里轻声念着,“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和那天晚上一样,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醒来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接着,她睁开了眼睛,向左一看,余鸿还在,她不由得一声叹息,“我怎么会在这里?”说着就挣扎着要坐起来,刚刚用左手一撑身子,左肩就传来一股锥心的疼痛,她不由得一咧嘴。
“还想要命的,就乖乖的躺着。”余鸿眉头一皱。
卫闻冬不敢强求,只得躺下,眼睛盯着屋顶,慢慢的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陆青衣比武。然后中毒。然后受伤。然后公孙哥哥来救我。然后……然后……”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
“你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所以碧姑娘就把你托付给我带回断剑门解毒疗伤。”余鸿解释道。
卫闻冬紧紧的闭上双眼,希望能在记忆里找到一点痕迹,但是没有。她搞不懂碧劫怎么能把自己交给这个大毒物呢?!何况……她想到比武当天早上余鸿来到自己屋子里的情景,不由得张大了嘴,“你你你……那毒……是你……”
余鸿轻咳一声,对身边的小丫鬟说,“你先出去。”小丫鬟立刻转身离去,走时还没忘记关门。余鸿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说道,“我现在只负责给你解毒疗伤,你要是说些不该说的,小心残毒不净。到时候的苦楚可比一死了之难受多了。”说完,他站起身来,“知道了吗?”
卫闻冬从小听卫夜翎的教诲,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此刻寄人篱下又有求于人,小命虽然不沉但在对方手里捏着,立刻坚定的点了点头。“那碧劫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走了。”
“走了?!”闻冬又在心里暗暗痛斥这群人的不靠谱,也不看清楚这个大毒物到底是不是真心救人,就把自己托付了过来,真是不负责任啊!
“断剑门下外人不得进,你已经是破例了。你枕头下面有三封信,是他们交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余鸿头也不回的走了。
闻冬见大毒物走了,松了一口气,用右手把枕头底下的信掏了出来,第一封是碧劫的,她打开读了读,本来以为上面会是些养好病了就赶快回家的字样,却没想到写的是“养好病了,自己去华山找陆青衣打一架,要是输了就不准回来!”卫闻冬的额角抽搐了一下,又打开了第二封信,是公孙朔渝的,上面写道“养好身体才是第一要务,其他的不要多想,有事吹哨,我就会出现”。闻冬点了点头,这才是正常的内容,她一想起公孙朔渝那日来救自己的样子,不由得连连嗟叹,自己果然是中毒太深,竟然出现了幻觉,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说出来了,他不就风流不成了吗?第三封信是戚白依的,闻冬打开一看,上面一片空白,她又把信翻了过去,仍然是一片空白。闻冬心道,戚面瘫啊戚面瘫,你省字省言省语也用不着这个省法啊,这一片空白,谁猜得出你是什么意思啊,哼!
“卫姑娘”,小丫鬟走了进来,“我扶你起来,你睡了好几天了,要是再不吃东西,身子怎么也养不好的。”
“哦,麻烦你了。”闻冬看着她动作轻柔的把自己靠着床头扶好,又把桌子上的食盒端了过来。
“我喂你,你张嘴。”小丫鬟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递给闻冬。
“啊——”闻冬张大了嘴,她一闻见饭菜香,肚子立刻咕噜叫了一声。
吃过饭后,闻冬突然问了一句,“你也是被那个大毒物给抓来的吧,真可怜。”
小丫鬟脸色一僵,回道,“我本来是断剑门膳房的,门主前几日回来,说有个姑娘需要照顾,断剑门门下又从来不收女徒,就叫我来了。”她刚说完,门外就有人轻轻招呼道,“玉姐,我们带人来了,现在方便进来吗?”小丫鬟回头看了闻冬一眼,给她把被子往上盖了盖,又找了件斗篷给她披上,这才回了一句,“恩,进来吧。”
闻冬就看见几个彪形大汉手拿各式铁具,还有两个人在后面抬了一堆光滑木板进来,她心里暗叫不好,难道大毒物要对自己严刑逼供?!可是自己也没什么供可招啊……难道是要对自己上下其手?!可是他要是想动手根本不用借助别人啊……她不解的看着这些人在自己床旁忙上忙下丈量尺寸,又就地切割木头,渐渐的成了一个……大木板?!然后两个大汉把成型的木板按到自己的床旁,几经修整,最后竟然成了一个木门!?
“这这这……”几个大汉把地上收拾干净之后退了出去,闻冬不解的看向小丫鬟,难道大毒物想把自己关起来?可是这点小高度,哪能拦得住自己啊?
玉姐嘿嘿一笑,“卫姑娘,你不觉得你现在住的床特别大吗?”
卫闻冬之前还真没注意,她现在左右看看,自己的床还真的特别大,能容纳五六个人并排躺着。
“卫姑娘,你睡觉老是翻来覆去的,把自己身上的伤弄的老是开了口子,门主他就让我们给你换床,换了两次,这已经是能买到的最大的床了!结果你还是打滚,门主没办法,就让我叫人来给你安个门拦住你,省的你滚下床去。其实……嘿嘿,”小丫鬟狡黠一笑,“门主对你挺好的。”
卫闻冬脑子一转,这大毒物其实还是挺知道关心人的嘛……随即她又晃了晃脑袋,不对不对,他不是好人,卫闻冬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于是,她一撅嘴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件开心的事情和大家说~~嘿嘿,我的现言《夏》过稿了,今天把出版合同邮寄出去了~~~~
所以以后要写现言的稿子鸟,但是!!!本文绝对保证日更!!仍然日更~~为我燃烧的小宇宙~~啊啊啊啊啊!!!!
以上。
毒物的挑衅
玉姐站在院子里叹了一口气,这屋子里的姑娘还真是好伺候,没脾气好说话。但唯一不能提的就是门主,每次只要一提起来,她就一副脑充血的样子,恨不得伤势好了立刻冲到他的面前来个玉石俱焚,哦,不,是以卵击石。她推开门往里面走去,“卫姑娘,该吃饭了。”
床上渺无声息,玉姐伸手去掀被子,一边笑吟吟的说道,“姑娘,把头埋在被子里睡不好啊,赶快出来。”被子被拉开,里面是摆好的枕头,玉姐脑袋嗡的一声。连忙四周环视了一下,这屋子里东西本来就少,一眼就能看到底,也没有藏人的地方,可是此刻,卫闻冬消失了!她立刻把刚才那句“这屋子里的姑娘还真好伺候”收了回去,这姑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刻怎么办?向门主报告吗?玉姐摇了摇脑袋,不行不行,门主把这个姑娘看的极重,自己还是先找找再说,省的到时候是虚惊一场。她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蹑手蹑脚的把门掩上,刚要转身,身后就传来了余鸿冰冷的话音,“她今天怎么样?”
玉姐被吓了一大跳,心揣在怀里扑通扑通的,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咧着嘴慢慢回身,“卫姑娘……卫姑娘她……”
余鸿冷声道,“怎么?连回话都不会了吗?”
玉姐哑口无言,她不是不想回话,只是不知道回话之后的结果会是什么,“门主……这个……那个……卫姑娘……”
余鸿得不到答案,便径自推开门,走向床边。他看到的场景和刚才玉姐一样,空空荡荡,屋子里完全没有卫闻冬的踪影。
“门主……”玉姐跟了上来,欲哭无泪。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刚才进来给姑娘送饭,结果一打开门,她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玉姐看着余鸿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不由得在心里苦叹,这个卫姑娘在断剑门的几日,门主的眉头就没怎么舒展过。要是卫姑娘再多待几个月,恐怕门主的眉间就都得都是皱纹了。
余鸿走到门口,环视院子,低头想了片刻,对一旁的玉姐说,“你把饭端走吧,既然人都不在这里了,东西也不要浪费。”
“是。”玉姐不明白为什么门主的态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此刻竟然关心的是浪费不浪费食物的问题。但是她也不好辩驳,只能端着食盒离开。
院子里有一颗成了龄的老杨树,长的拔天高,夏天到了,叶子葱葱郁郁的,枝干四溢。杨树下有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正是乘凉的好所在。余鸿敛起袍角,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过了半晌,玉姐回来,余鸿让她给自己去沏壶茶摆在石桌上,又让她退下。在杨树的纷繁光泽之下,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那样浅淡的手持茶杯,好像世间万物都不足以打动他的心。就算是酷热炎夏,在他的周围也是冰凉的。这样的景象也曾在华山出现过,他一个人坐在桌前,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只要他是一个人,那周围就是他一个人的世界,冰冷残酷无情的世界。
“哎哟!”树上突然一阵颤动,接着就是劈了啪啦的重物坠落之声,声音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余鸿手中茶杯轻挥,啪的一声,先是一根树枝坠落在地,看断口,是被余鸿用茶杯打断的。接着又是一阵树枝交错的声音,余鸿敛袍站起,双臂轻轻一接,闻冬稳稳地就落在他的怀里。
“上面风景可好?”余鸿语带嘲讽。
闻冬苦笑,“不错不错。”
“伤口好了?”
闻冬心里大呼倒霉,自己只不过是想弄清楚这断剑门的构造,然后等毒也解了伤口也好了之后能过够顺利落跑,却没想到刚刚爬到上面这个大毒物就来了。自己本来就饿的不行了,闻到饭菜香味极力按捺住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冲动,结果这个大毒物竟然让玉姐把饭菜送走了。还一脸无谓的坐在树下乘凉,让自己只能在上面晒太阳。晒着晒着脑子一阵晕,就从树上跌了下来,还好自己反应快,及时站稳。没想到大毒物心狠手辣,又是一记茶杯飞来把树枝给打断了,让自己手足无措的摔下来。
“差不多了。”
“哦?那你动动你左手给我看看。”余鸿用下巴点了点石桌上的铁铸茶壶,“举起来试试看,只能用左手。”
“哼!”闻冬撇了撇嘴,从余鸿的怀里跳了出来,一瘸一拐的向石桌走去(比武的时候左腿受伤了)。她看了看眼前茶壶,伸手抓住它的柄拎了起来。
“继续往上,举过头顶。”余鸿说道。
闻冬一咬嘴唇,慢慢的把茶壶举过自己的胸口,脖子,眼睛,她嘴唇咬的越来越紧,直到举到头顶的时候,她略带倔强的看了一眼余鸿,“怎么……嘶……”闻冬倒抽了一口冷气,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手上一松,左臂无力的垂下,茶壶立刻往地上坠去。
余鸿眉头一缩,往前快走两步,手伸到一半,想了一想又放了下来,冷声道,“伤还没好利索就别来逞强,还摔坏了我的茶壶。”说完,他也不由的闻冬反抗,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往屋里走去。
闻冬愤恨,不就摔坏你一个茶壶吗?看你小气的那个样子!好吧,我以后每天摔坏一个,直到把你气死为止!“这个……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说着,她就要从余鸿的怀里挣扎出来。
余鸿手上一紧,看着她淡淡一笑,略带调笑的说,“也不是第一次抱了,怎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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