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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为庶-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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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能打死我,不然等我万一不小心出去了,我要你生不如死。”倾欢嘴角勾起一个阴冷而又有些诡异的笑容来,看的那官员不禁打了个冷战。
“看来郡主还在说胡话,也罢,郡主现在不认,有的是方法让你认,这可是郡主不配合,莫要怪下官没给郡主留后路。”那官员说着,挥了挥手又道:“吊起来。”
倾欢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一张符咒悄然捏在倾欢的手中,倾欢犹豫了一下,在这个地方使用巫术……不行。
倾欢悄无声息的把符咒收了回去。
“呵,进了这大牢,郡主还想着出去呢。谋害皇嗣可是大罪,皇上仁慈让郡主自行了断,可郡主偏偏不领情,真是可惜啊可惜……”那官员一边说一边摇头,状似遗憾。
狱卒用粗麻绳把倾欢的手紧紧绑住,硬是将倾欢吊在了这大牢中。
第180章滥用私刑
这名官员显然是奉命前来,至于他奉得谁的命,那倾欢就不得而知了。这阵仗已经很明显,这名官员身后的那个人是想让倾欢死,她前脚才踏进这大牢中,后脚马上就有人来逼她认罪,倾欢从未觉得自己的命居然如此值钱,至于这么多人大费周章的想要让她死。
倾欢被吊在了牢房中,那名官员朝着狱卒使了个眼色,那狱卒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条鞭子来,走到倾欢身前,因为双手被吊了起来,倾欢现在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任何办法逃脱,倾欢眸中暗芒一闪而过,事实上她也没打算逃。
“郡主若是现在认了,还能免去这顿皮肉之苦。”那名官员趾高气昂的看着倾欢,语气中带着说不清的鄙夷和轻蔑,仿佛倾欢在他面前多卑贱一般。
“我还要提醒你,滥用私刑的下场你是知道的,除非你此刻把我杀了,不然你的下场一定比我惨十倍百倍,我云倾欢说得出做得到。”倾欢无比的冷静,完全没有半点惧意。
那名官员见倾欢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只想着赶快完成上面给的命令,毕竟上面的人他惹不起,相比之下他还不如去惹眼前这个无权无势的定安郡主,他可听说这位定安郡主是丞相府的庶女来着,就算被太后收做义女,不过庶女就是庶女,虽然他官位也不大,可倾欢毕竟是个女子,还能把他怎样?
官员吃了颗定心丸,朝着狱卒点了点头,狱卒显然很听这名官员的话,抬手就将手中的鞭子朝着倾欢狠狠的抽了过去。
倾欢没办法躲,却是下意识的先护住了脸。
重活一世,有些事倾欢已经看得很明白,女子的脸有多重要,虽然她并不觉得女子只有容貌倾城才可,从前她比起脸来更看重的是内在,所以她和唐扶念和君无忧交好,是因为这两个人骨子里都是善的,可现在倾欢明白了,女子的内涵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果然还是这张脸。
倾欢不怕自己的脸受伤,但她有着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云倾欢这张脸无疑是很好的武器,倾欢可绝对不能让这张脸留下什么伤疤。
狱卒一鞭子狠狠抽在倾欢的腰上,自然没有手下留情,倾欢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间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这一鞭子,真疼,真狠。
其实进了大牢,不管是什么样的犯人,总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哪有进了大牢能完全安然无恙出去的,倾欢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真发生这种事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愤怒而又不甘的,不过她向来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外露,所以她强忍着,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
狱卒看向那官员,那官员又点了点头,狱卒又扬起鞭子,看那架势似乎和上一鞭子一样,是冲着同一个地方抽来的,这些狱卒都很有经验,知道该怎么折磨犯人,本来被抽一鞭子就疼,可若是几次都抽得是同一个地方,那这些疼痛感至少会翻倍。
倾欢咬着牙硬是扭动身子,狱卒的第二鞭狠狠抽在了倾欢的背上。
狱卒似乎没想到倾欢还能动,一时间愣住了,那官员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只是见狱卒两鞭子都抽下去了,感觉倾欢像个没事人一样,顿时心生不满,语气不善的质问那狱卒:“你没吃饭吗?难道不会用力?”
那狱卒被骂,心里委屈,他怎么没用力啊,没看人家小姑娘都被他抽得皮开肉绽了吗?
“我来。”那官员一把从狱卒手中抢过鞭子,还示威般的朝着倾欢扬了扬。
倾欢冷嗤了一声,虽然她不知道是谁让这个人来的,但是由这个人就可以看出,他上面的人定也不是多光明磊落的人,倾欢对这样的人向来嗤之以鼻。
那官员以为倾欢是在嘲笑他,事实上倾欢也的确是在嘲笑他,那官员抬手就是一鞭子,他似乎看出倾欢有意在护住自己的脸,所以专门就往那里抽,倾欢勉强用手臂去挡了一下。
那官员抽得手都有些麻了,倾欢脸色渐渐泛白,勉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那官员低声骂了句什么,抬手又要朝着倾欢抽去,他的手臂高高扬起,倾欢紧紧的咬着唇一声不吭。
就在此时,一个轻笑声无比清楚的传了过来,穿过狱卒和官员,从倾欢耳畔滑过。
倾欢有些费力的扭了扭头去看,对面牢房中的君无澜嘴角含笑,刚刚那轻笑声便是从他那里传过来的。
他在笑什么呢?
倾欢喘了两口粗气,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去想这个问题。
那官员显然也听到了这轻笑声,他举着鞭子的手停了一下,转身去看,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对面牢房还有人在。
“他是谁啊?”官员皱着眉头,对君无澜发出的笑声很是不满。
狱卒的脸色纷纷都变了,有人笑声告诉官员:“这是……前太子殿下。”
那狱卒没敢说废太子,官员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嗤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什么太子,皇上无子,又哪里来的太子?”
言语间皆是对君无澜的鄙夷和不屑。
废太子君无澜被皇帝关在牢房中终身囚禁,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君无夜没有直接杀了君无澜,只把他囚禁在这里,却更让他生不如死,君无夜的目的本来也就是这个吧。
君无澜一身囚衣,他嘴角含笑,似乎展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如此近乎残暴的一幕,而只是在喝茶聊天,悠闲随意,还有些漫不经心的自由和散漫。
“你笑什么?”那官员见君无澜一直都眉眼带笑的,只觉得浑身都不太舒服,忍不住问了句。
君无澜抬眸,启唇说道:“我笑你自作聪明,不知所谓。”
君无澜的语气太过自然又理所应当,那官员顿时就被君无澜激怒,大声吼道:“你说什么?”
“滥用私刑,严重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君无澜看着那官员,他穿着囚衣,却有着说不出的风华绝代,他坐在那里,一字一字的说道:“你想死吗?”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将那四个字放缓,由他口中说出,带着说不出的阴冷之气。
那官员瞪大了双眼看着君无澜,好像傻了一般,隔着一段距离倾欢遥遥看去,明明应该是狼狈到不行的男人,此刻却只是坐在那里,却能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君无澜很小的时候就封先帝封为太子,他的气度也是经过时间堆积起来的,旁人绝非一朝一夕就可相提并论,就算是君无夜,他身上不是没有王者之气,只是和君无澜一对比,顿时就显得暗淡许多。
君无夜的霸气外露,而君无澜则和君无双有点像,不显山露水,但却无法忽视。
越是这样的人越厉害,君无澜将自己藏得太深了。
“钱大人,我劝你在铸成大错之前,还是及早住手为妙。”君无澜的声音平淡无波,他的视线落在那官员身上,眸中隐含着凌厉的光,似利刃般,在瞬时间将那官员刺得千疮百孔。
“你……你怎知我的……”那名官员愣住了,看着君无澜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君无澜轻笑,徐徐说道:“你不过区区七品小官,连踏足京城的资格都没有,你上面的人倒是聪明。”
官员的脸顿时就绿了。
“你们的皇帝,旁的便也就算了,唯独不能容忍超过自己掌控中的任何事,若真是他授意你便也罢了,可若不是,让他知道你们在此地滥用私刑,你说,他会如何做?”君无澜声线平缓,如同酒酿般醉人,他的嗓子一向好听,尤其这样说话的时候,仿佛一根针能扎进人心口里去。
君无澜说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官员和狱卒的脸一个个的都变了,关于君无夜,虽然以他们这个身份地位无法直接接触,可也是听过不少的,当今皇帝可是出了名的冷漠无情,又有手腕,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他一当上皇帝,先倒霉的就是容家,容家在南月是什么样的存在?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容家的那位大小姐,那可是端王妃啊,是当今皇帝的发妻,这皇帝可是亲自下命令杀了自己的发妻啊,你说这样的男人得多心狠手辣?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不心狠手辣能坐稳那皇位吗?
那官员站在原地傻傻的愣了好一会,突然转身推开身后的狱卒就跑,完全不顾任何人,发疯一般的往外面跑去,留下一干狱卒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是可怜啊。”君无澜轻叹道:“原本还想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何必要跑呢?”
君无澜说完,一干狱卒们突然噗通一声朝着君无澜跪了下去,纷纷大呼:“求太子殿下救命!”
君无澜嘴角笑容不减,“我早已不是什么太子殿下,莫要这般称呼了,小心引火烧身。”
狱卒们跪在那里,都把头低得很低。
君无澜微微抬眸,看向还吊在那里的倾欢,轻声问道:“小姑娘,还能撑住吗?”
隔着两个牢房的距离,倾欢也勾了勾嘴角,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死,当然能撑住。”
第181章请你自重
君无澜嘴角的笑容很温润,他靠在那里没动,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放她下来。”
君无澜说完,马上就有狱卒站起身来,将吊在大牢中的倾欢放了下来。
狱卒没轻没重的,不小心碰到了倾欢身上的鞭伤,倾欢没忍住,顿时就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把牢房的门打开。”君无澜又说道。
马上就有狱卒把倾欢大牢的门打了开来。
君无澜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此门非彼门。”
狱卒愣了一下,好半天后才明白君无澜的意思,他是想人把他那边大牢的门打开啊。
狱卒们的脸色纷纷都变了,没人敢上前,没人听君无澜的命令,更没人敢给他开门。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要看看那小姑娘的伤。”君无澜伸出手去,动了动双手上的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云淡风轻的说道:“我还没有那个通天的本领,在如此情况下逃掉,若是有那个机会,只怕我早就逃了。”
君无澜的语气波澜不惊,狱卒们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有那个勇气上前。
谁敢给君无澜打开牢房的大门?那可是君无澜啊……君无澜的身份多么敏感?他是废太子,皇帝没有杀他只把他囚禁在这里,这可是终身囚禁啊,没有皇帝的命令谁敢给君无澜把牢房的门打开?
“不若,你们就将我和小姑娘关到一处。”君无澜说的很随意:“我倒是无妨,只是小姑娘被你们那几鞭子抽得半条命都交代了,若是就这么直接死了,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受到牵连?虽说是上头的命令,不过动手的人是你们,嗯……我想想,按照你们那个皇帝的行事风格,许是不会直接杀了你们,该是会慢慢折磨才是……”
君无澜说完,之前动手抽倾欢鞭子的狱卒顿时一张脸面若死灰,他一咬牙站了起来。
“你疯了吗?”有狱卒见此惊呼道:“你敢把这牢门打开?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横竖都是一死。”那狱卒语气中有些破罐破摔的味道,他不顾其他狱卒的阻拦,上前有些粗暴的拽过倾欢,半拖半拽的把倾欢拉到了君无澜的牢房前,把君无澜牢房的大门给打开了,那狱卒生怕君无澜会借机逃跑,把倾欢狠狠的推进牢房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将牢房的门重新锁好。
君无澜动都没动一下,那狱卒却吓得够呛,身子往后一仰,跌坐在地。
君无澜也不着急,等那狱卒锁好牢门,这才动了动身子,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他长身玉立,那身囚衣无法掩去他半分的风华,君无澜直直的朝着倾欢走去,牢房虽大,可左右不过那么几步远的距离,倾欢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有些费力的抬头,对上了君无澜的眸,许是因为此刻距离太近的关系,倾欢隐约发现君无澜的那双眸中似乎带着点点蓝色,是那种和冰雪一样的蓝色,很浅,很淡。
君无澜莞尔一笑,慢慢的从倾欢面前蹲下了身子来。
他伸出手去,修长的指尖慢慢的挑起倾欢的下巴,倾欢无力挣扎,君无澜的视线和倾欢平齐。
“小姑娘真有骨气,一般人莫说三鞭子,便是连一鞭子都难以承受。”君无澜的视线落在倾欢的脸上,带着不痛不痒的温度,这个动作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显得轻佻,可君无澜做起来,只会无比的风雅,他指尖冰凉,触碰到倾欢的下巴时,带来阵阵颤栗的感觉。
莫名的,倾欢就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疼吗?”君无澜语气温和,手指似无意识的在倾欢下巴处细细摩擦。
倾欢没有回答他的力气,只觉得腰上、背上、胳膊上都一阵阵的疼着,那种疼痛感似乎已经开始蔓延到了她的神经。
“很疼吧。”君无澜的声音好似情人间的呢喃,他眼神中似有柔光闪动,不温不火,却令人无法渗透。
“可怜的小东西。”君无澜轻声说着,突然朝着倾欢靠近了过来,倾欢只觉得有一片阴影从头上罩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只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很轻、很温柔,隐约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之意。
过了很久倾欢才反应过来,君无澜的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倾欢愣了很久,反应过来的时候启唇正要大骂这个男人,君无澜已经自然而然的退开,低垂着头看着倾欢,开口问道:“现在还疼吗?”
倾欢哑口无言。
“想骂我?”君无澜轻笑:“省点力气吧,戴罪之身,又没有太医可以给你看,你若是死在这个地方,除了我,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
倾欢沉默的看着君无澜,良久后才低声骂道:“无耻。”
君无澜知道倾欢在骂他,他却不恼,反而笑了,“还有力气骂我,看来是没事。”
倾欢闭上眼睛,不再看君无澜,也不想再搭理他。
狱卒们纷纷大眼瞪小眼的跪的跪,站的站,看着君无澜和倾欢之间旁若无人的互动,都懵了。
“还不走?”君无澜的视线还在倾欢的脸上流转,话却是对着那些狱卒们说的:“不肯走的话,那便想办法去请个太医过来罢。”
君无澜话音才落,狱卒们纷纷如闻大赦,顿时一股脑的都跑掉了。
倾欢忍不住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君无澜还保持着蹲在倾欢面前的动作,他见倾欢闭着双眼显然不太想搭理他的模样,眼神一深,伸出手去帮倾欢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倾欢的脸颊,倾欢闭着双眼,眉头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头往一边偏去,似乎是想要躲避开君无澜的触碰。
君无澜的轻笑声从倾欢的耳畔无比清楚的滑过,他低叹道:“倔强的小姑娘。”
倾欢被君无澜时不时“无意”的触碰弄得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她没有心情搭理君无澜,可她越是没反应,君无澜就越过分,渐渐的倾欢就被她惹毛了。
“太子殿下,请你自重。”倾欢狠狠的偏过头去,君无澜的手落空。
君无澜看了自己落空的手一眼,然后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倾欢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君无澜一眼。
“从前,也有人用和你一样的语气神态叫我太子殿下。”君无澜的话犹如一根羽毛,从倾欢的心上扫过,明明不留痕迹,却又痒得无法克制。
“我不是她。”倾欢有些懊恼的说了句。
“嗯,我知道。”君无澜顺势接着倾欢的话说了下去。
倾欢无语,君无澜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不同的是,刚刚两个人之间隔着两个牢房的距离,而如今两人之间,近到触手可及。
倾欢和君无澜被关在一个牢房里,直到晚膳时分都没有狱卒来给两人送过膳,倾欢和君无澜倒是都无所谓,倾欢是疼得没有胃口,君无澜则是饿上一顿两顿对他来说根本毫无影响。
再晚一些的时候,倾欢发起了高烧来。
就像君无澜所说的那样,倾欢现在是戴罪之身,身上还有着一个莫名其妙谋害皇嗣的罪名在,就算她挨了鞭子,也不可能有太医来给她诊治,所以就算她伤得再重,也必须自己忍着。
倾欢的高烧应该是她身上的鞭伤,没有经过及时处理,发炎引起的,之前也有过一次。
倾欢唯独庆幸的是,好在她没有烧到说胡话的地步,君无澜还在这里呢,这男人的心思向来最是细腻,若是她一不小心说了什么话,定是会让君无澜起疑。
君无澜见倾欢脸色苍白,脸颊上却带着两抹不正常的红晕,又见她额头上冷汗阵阵溢出,显然是在隐忍着痛苦的模样,君无澜细细看了倾欢好一会,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他靠在倾欢对面,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好似并没有发现倾欢的异样似的。
或者应该说,就算他发现了,可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已经帮过倾欢一次了,不然倾欢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个失去理智的钱大人打死了,这样一说的话,她还欠了他一份恩情。
君无澜这样想着,对面隐隐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向心如止水,就算被君无夜夺去本该属于自己的帝位,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近十个月的时间,君无澜也从未有哪一刻,产生过一点点和现在相同的心情,带着淡淡的烦躁。
这种心情有点奇妙,因为从未尝到过。
他是太子,从小就受尽瞩目,他大概能了解旁人眼中的他有多优秀,事实上他也承担得起任何的赞美声。
倾欢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她好不容易撑到了这个时候,感觉意识隐约有点不受自己控制,她更加不敢睡,万一这一睡……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倾欢咬牙坚持着,哑着嗓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里除了倾欢就只有君无澜,她这话当然是在问君无澜。
君无澜闭目养神,淡淡回道:“快到亥时了。”
倾欢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想着,原来才到亥时。
第182章情之所钟
这漫长的,该如何挺过去?
倾欢有些不太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头上冷不丁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覆了上来,惊得倾欢一抖,猛地睁开双眼看了过去。
映入倾欢眼中的,是君无澜穿着里衣的模样,她愣了一会,感觉头上的东西又凉又湿,这才反应过来是君无澜把自己的囚衣脱了下来……
“哪里来的水?”倾欢却是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君无澜有点好笑的看着倾欢,语气随意的调侃道:“这种情况下,你身为女子,不是该感动得痛哭流涕吗?”
倾欢接口说道:“不管怎么说,都不至于会到需要痛哭流涕的地步吧。”
“嗯。”君无澜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倾欢看着君无澜的动作,其实她很想开口问他一句,为什么要帮她?之前也是,君无澜什么时候也变成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了?
这话都已经到了倾欢嘴边,她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可能是在这大牢里关久了,难得来了个人,说起来她也不是那么了解君无澜,所以君无澜做什么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好了。”倾欢躲开了君无澜擦拭着的手,可能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她开始有些犯困。
“睡一会吧。”君无澜语气温和有余。
倾欢摇头,她不能睡,更不敢睡。
“怕死?”君无澜似乎笑了,“那你还逞强。”
倾欢没有回答君无澜的话,睁着眼睛不敢闭上,上下眼皮却在打着架。
“放心。”君无澜放柔了声音,在倾欢耳畔徐徐说道:“有我守着,你不会死。”
倾欢心底一动,却是在心里忍不住骂道:该死的,她本来就有些睡意,这男人还用这样的声音撩拨她,若不是此刻情况不太允许,她说不准早一巴掌扇过去了……这样想着,倾欢却只觉得双眼皮越来越重,明明理智在拼命的告诉她保持清醒,但身上隐隐约约迟钝的痛意,再加上折腾了这么久,时辰也晚了,倾欢合上双眼,竟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君无澜干脆直接坐到了倾欢身边,他侧目看着倾欢熟睡的容颜,她呼吸平稳,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倾欢的头朝着君无澜的位置微微偏了过来,睡梦中的她完全没有意识。
君无澜毫无睡意,他保持着侧目的动作,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大牢中非常的安静,倾欢和君无澜仿佛都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微弱的脚步声一点点传了过来,在牢中带起阵阵回音,那脚步显然是朝着尽头这边而来,逐渐变得无比清晰,君无澜眼皮跳了跳,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有火光隐约传来,照亮了前方的路,对于早就已经习惯黑暗的君无澜来说,他有点讨厌这道火光。
脚步声走近,君无澜身子没动,和倾欢并肩坐在一起,倾欢偏着头已然睡着,完全没觉察到这些。
君无澜的视线朝着大牢门口看去,逐渐走近的人,映衬着火光,照脸了他的俊脸。
君无澜眉心狠狠的跳了一跳,对于来人,显然有些意外。
“还想是哪位故人,原是二弟大驾光临。”君无澜嘴角含笑,不达眼底。
君无双手拿烛火,信步而来,火光更衬得他眉眼冷清,难以接近。
“一别数月,再见大哥,恍如前生。”君无双启唇,语气冷淡,眼神自然的落在了君无澜身旁的倾欢身上,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君无澜轻轻一笑,只对君无双说道:“我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那天外谪仙似的二弟,竟也会屈尊降临,二弟此来,是叙兄弟之情,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君无双将手中的烛火往倾欢所在的方向伸了伸,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在君无澜面前掩饰些什么,或者故意解释。
君无澜嘴角的弧度微微扩大,“原来二弟是为佳人而来,是大哥自作多情了。”
君无双闻言也没有解释,只借着烛火他才看出倾欢身上有伤,眸子顿时就沉了下去。
他就想着君无夜和白锦绣怎么会突然召倾欢去长,这其中果然有问题,柳梦蝶滑胎之事已经传遍后宫,无数的流言蜚语指向倾欢。
有人说倾欢害柳梦蝶的孩子是有人故意指使,倾欢出自相府,她想要帮的是谁,从理论上来说该是很明显。也有人说倾欢害柳梦蝶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因为她自己想要进宫为妃,夺得君无夜的宠爱。
君无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朝着君无澜扔了过去,君无澜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低头看了那小瓷瓶一眼。
“还魂丹?”君无澜挑眉,“二弟如此大方,看来这个小姑娘在二弟的心中分量不轻。”
这还魂丹可是世间灵药,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能把命给吊回来。
君无澜看着手中君无双扔过来的小瓷瓶,突然轻笑出声。
“许是我真的在这里关了太久,外面的事都不太清楚,二弟可有时间与我说说?”
君无双淡漠的看了君无澜一眼,轻嘲道:“大哥神通广大,若是想要出去随时便可。”
“二弟过奖,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君无澜只道:“受人桎梏,双翼被折,痛不欲生。”
君无双不语。
“从前我只当二弟清心寡欲,男女之事上向来无所求,端王妃貌美如花,和二弟乃天生绝配,只可惜有人手段卑劣,生生的拆散了一段大好姻缘,父皇还在时便也说过……”
“陈年旧事,大哥何必执着。”君无双启唇,淡淡的打断了君无澜的话。
君无澜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小瓷瓶打开,倒出一颗丹药来,随手倾欢的口中,强迫性的让倾欢咽了下去。
倾欢依旧睡着,谈话声和君无澜的动作都没能将她惊醒,君无双看了倾欢一眼,蹙着眉头,语气不悦的从嗓子眼里两个字来:“?”
君无澜将小瓷瓶又扔还给君无双,君无双伸手接住。
“小姑娘太倔。”君无澜说得轻描淡写,勉强算是解释。
君无双不悦的抿了抿唇,视线落在倾欢身上,眸中闪动着忽明忽暗的光。
君无双的视线算不得多炽热,只是他的眼神在倾欢身上停留太久,君无澜似是觉察到了什么一般,尔雅的笑道:“二弟所钟情之人,不是那位端王妃吗?怎如今盯着人家小姑娘看来看去,实在有失风度。”
君无双面色不变,眼神从倾欢身上转到了君无澜的身上,轻描淡写的说道:“大哥还是如此风趣,擅开玩笑。”
“是吗?我可是记得,从前二弟顾忌着端王妃是三弟媳,一向避之不及,这小姑娘是端王妃的表亲,我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也惊着了,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光如此,面对逼供,小姑娘也是临危不惧,一下子就让我想到了端王妃,我还依稀记得端王妃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模样,让多少男儿自叹不如。”君无澜在面对君无双的时候,反复提到端王妃,君无双似是看穿了君无澜的用意,不恼,也不气。
“她不是她。”君无双只是如此这般说道。
君无澜身子一僵,想到不久之前倾欢才说的话。
他知道她不是她。
只是有点像而已。
君无双不能在此地久留,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当然会将倾欢救出去。
君无双转身欲要离开,君无澜突然开口说道:“二弟若是方便,差人给我再送身衣裳来,这牢里湿气重,我的衣裳弄脏了。”
君无双没有回应君无澜的话,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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