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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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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倒是选了适龄官家女子近二百名,最后老嬷嬷们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初选是六十名,才从六十名里挑了十八名住入储秀宫,只等着皇后、淑妃、端嫔进行最后的挑选。最终落选的,便会放还各家,与家人团聚。
  何小姐落选,何氏又有了新的想法。早前何氏就打主意,要把她大侄女嫁到江家来。
  江书麒娶了回恶妇,就算真要休掉闻氏,这第二位妻子也要精挑细选。
  张双双起身道:“说着话就要到晌午了。我去瞧瞧大厨房备好午食没有。”
  虞氏道:“双双,小九腿骨受伤,吩咐大厨房做些有营养的给孩子吃。”
  张双双应声。
  虞氏又道:“老大媳妇,给芝兰院的管事婆子说一声,多上些心,莫亏了孩子。至于五房的事,等书麒回来问问他的主意,是休还是怎么的,都让他自个做主。”
  何氏唤声“婆母”,一脸痛恨的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五弟哪有什么主意,还得婆母拿主意。虽说五弟被免了官职,降为秀士,不是说了可以参加明春的科考么。五弟的学问好,只是从头来过,明春一定能得中……”
  虞氏之前才训了聒噪,这会儿又忘了。
  慕容氏含笑捧着茶盏喝茶。
  初秋跌跌撞撞地进了如意堂,人未至,声音先到了,“禀老太太、大太太,六太太许是要生了,这会儿肚子疼得都直不起腰了。”
  沈氏与慕容氏一听,双双奔了出去。
  初秋又细说了情况,两位太太传了府中的稳婆,这是江家府上自己的婆子,接生过数回颇有经验。
  沈氏又传了小厮来,让人去府外再请两名稳婆来。她亲往沉香院坐镇,生怕有个差错。与虞氏说明先带着丫头告退了。
  慕容氏估摸着这一时半会儿定是生不了,索性在如意堂多坐一回。
  李碧菱反而心急,也领着婆子退下,要去沉香院看看。
  何氏一脸惊色,“这不是才七个月么?莫不是动了胎气要早产。”
  大房、二房都是知晓实情的,反是她一脸好奇。
  虞氏不说话,今儿这何氏古怪得很,话比寻常多了许多。“老三媳妇没事回静澜院去,你院里还有四个孩子要照顾呢。”

  ☆、510 接骨

  听到她对什么事都特别上心的样子,虞氏就不舒服,哪是上心,指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就静王党的案子刚闹出来,何氏怀孕安静了一阵子,这会儿又和之前一样了。
  何氏笑道:“婆母,院里有乳娘们照应呢。就湘月、湘君两个,我一抱就哭,这乳娘们抱着,不哭不闹,我生养一阵,乳娘们倒似她们的亲娘。”
  虞氏道:“这是说的什么浑话?”何氏有些不好意思,虞氏道:“我带妍儿那会儿,每日乳娘抱她多,她一到我怀里,也是欢喜、安静的。两个孩子不让你抱,你生了这一个多月,就没正经带过一天。孩子最是念亲的,谁待她好,她心里可有数着呢。”
  言下之意:你待孩子还不如乳娘,她们自然不让你抱。
  何氏因生了一对女儿,大半个月都不抱两个孩子,反是江书鹏每日都要抱上几回。
  江书鹏如今孩子多了,抱孩子也有经验。
  何氏赔了个笑脸。
  虞氏半是开玩笑,半是训斥地道:“把你三房的事打理好,别操闲心。带好几个孩子是正事,要是出了差错,小心书鹏回来找你理论。”
  何氏只是笑着,今儿出来好一阵了,传鉴在五房的芝兰院,屋里还有三个女儿呢,起身告退。
  等她一走,虞氏道:“老三媳妇今儿话也太多了些,又不知打上什么主意了。”
  去大厨房的张双双已经回来。正听到这话,笑道:“听说何家大小姐落选了。”
  慕容氏道:“待选的不少,倒有不少都落选了。听说留在储秀宫的就十八位,九月十六再由皇后、淑妃、端嫔主持选妃礼,二度挑选。”
  虞氏问:“何家大姐儿五月不是就订了人家?”
  张双双低声道,“上回何大奶奶来府里。我小声问过。原是订了人家的。为了入宫,把婚约换成何家二姐儿了。”
  虞氏笑着轻叹,“何家那么多太太、奶奶,竟是个糊涂的。这能不能入宫还未订下,竟换人订亲了。这回何大姐儿可如何做人?”
  慕容氏道:“不仅是何家这么干,听说好多皇城官宦家也是这么做的。婚约换人还是好的,有的暗中就退了亲。选中了倒好。这选不中不是让人瞧笑话么。”
  张双双道:“有的只是与男方家说好,不要张扬出去,只等过了选,再悄悄退婚。”
  虞氏道:“都是些糊涂的,这欺上瞒下的事,一旦入选,他日被旁的嫔妃知晓宣扬出来。那可是宫里的大忌。”
  素妍坐在一边。心里琢磨着小九的伤腿,想要将伤害减少到最低,只怕不易,想了一阵,似忆起什么,欠身施礼道:“娘亲。我回得月阁查查接骨医书,我好像记得哪本书里说过。碎骨也能接回去,只是需要一种黑玉续骨膏,要是真接好了,只有下雨时会疼,平时就和正常人一样。”
  虞氏说了句“你自去忙”。
  素妍派白芷去宫门口候着,见了太医说了自己的想法。
  太医惊道:“黑玉续骨膏我倒是听过,可谁也不知道这药怎么配?”
  白芷笑道:“郡主已在查医书,又派了人去与黄桑道长商议,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方子和续骨的法子。”
  太医道:“既是如此,我先在宫里等信,要是郡主有了好法子,再派人来唤我。”
  太医院的人都愿意与安西郡主接触,不管是什么病症,总能学得一些东西。
  素妍提到黑玉续骨膏,太医也想知道此药的配药方子。
  到了黄昏时分,黄桑派义济医馆的小二送了黑玉续骨膏来,说是前些日子刚巧遇到了一个摔断腿的村民,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几代单传,家里人苦苦哀求让黄桑帮忙治好他的腿,黄桑便带太医、郎中配制了这药膏,正巧有多的。
  素妍让白芷拿了牌子入宫请太医。
  太医听说找到这药膏,满心欢喜,领了两名太医入府给小九接骨,因小腿处有碎骨,就需得将碎骨拼接回原来的位置,这就要划开皮肉。
  江书麒父子是午后回来的,闻其贵等几个钦犯,被绑着木柱上实施凌迟之刑看到人心胆颤心惊,闭上眼睛,都是那残忍的一幕。闻其贵的长子、长孙被施以腰斩,人已经成了两半,却还能痛呼呐喊……
  此刻想来,江书麒心有余悸。
  如若不是父兄打点周旋,他一旦与闻家的案子扯上,只怕也如闻家长子、长孙一般……
  正在神游,石头叩门进来,“五老爷,郡主带着接骨太医到了,要给九爷接骨了。”
  江书麒出门时,素妍换了身灰色的袍子,又系了条羊皮围裙,另外三名太医也是差不多的打扮。
  素妍道:“挑个大些的屋子,多点些蜡烛。”
  婆子们一早熬好了安神麻汤,小八哄着小九喝了一大碗,小九很快就睡着了。
  太医将小九移到偏厢房里,放在屋子中央的桌案上,开始准备施接骨术。
  江书麒与小八站在院子里,小八心急,沾了口水捅破纸窗,往里一看,就见太医划开了小九小腿上的皮肉,鲜血如注,不停地冒出来,害得他连连后退。年幼的他对这一幕的感觉是:人仿佛不是人,就和屠夫卖的猪肉差不多。
  江书麒对石头道:“带八爷下去歇着。”
  小八固执地道:“不,我不去。我要在这儿陪着爹!”
  “去歇着吧,有你姑姑在里面,不会有事的。”
  太医寻到了两片碎骨,放回原来的位置,一人生怕孩子乱动,按住小九开始缝合伤口。缝好之好抹了黑玉断骨膏,又在伤口处倒入少许创伤药粉,裹上白布,拿了木板将小九的左腿固定捆绑在木板上。
  一个半时辰后,小九被送回了榻上。
  夜里三更,小九醒来,又撕心裂肺的叫喊了一夜。虽然喝了一大碗药,可还是不管用,小九直哭得声音嘶哑。
  哭声吵得江书麒一夜未能合眼,小八不过是五六岁的孩子,一场牢狱之灾让他比同龄孩子早熟,小小的人儿,一整夜陪着父亲哄着小九。
  江书麒道:“她是造的什么孽,竟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
  小八仰头道:“弟弟的腿能好吧?”
  江书麒道:“你姑姑说了,这三个月都不能下地行走,得好好养着。这半个月需得在床上躺着,爹要温习功课,要参加明春的科考,你得多用些心在弟弟身上。你娘是个不争气又自私的,你是五房的长子,得担起做哥哥的责任……”
  小八点了点头,用稚嫩的声音道:“爹放心,我和石嬷嬷会用心照顾小九的。大伯母、二伯母都派了丫头来芝兰院,有什么事,我找大伯母帮忙。”
  江书麒伸手轻抚着小八的脑袋,“兄弟如手足,小十没了,你和小九就是最亲近的人,你得学会照顾他。这半月不能让小九乱动,得让他康复好了,一个不慎,小九就有可能变成瘸子、跛子。”
  睡着的小九嘴里发出呓语声,喃喃自语地念叨着“疼!疼……”
  小八看着年幼的弟弟受到这份罪,心里暗恨母亲的无情。
  他不明白,在母亲的心里,他们兄弟连舅舅家的表哥都不如。
  她宁可救舅家的表哥也不要他们。
  江书麒问:“小八,今儿你祖母叫我去了。问我是接你娘回来,还是接回后将她休掉送到郊外庄子里安度余生……”
  小八低垂着头,声音轻若蚊鸣:“爹爹想怎么做?”
  江书麒道:“她在牢里对我们父子做的事你是瞧见的。早前,你祖母、伯母送的衣服、吃食,她都说是闻家人送的,甚至连家里的书信都不给我看,这才酿成了大祸。江家自有江家的祖训、家规,你娘犯了七出之过,江家是容不得她,便是我也不想再见到她。但她好歹是你们的亲娘,我给她一条生路,让她去郊外庄子里养着,将来她是愿另嫁,我就置上二十亩田地……”
  小八厉声道:“她不是我娘!我娘不会不顾我们的生死,不会摔断小九的腿……”倔强中带着浓浓的怨恨,小八忆起闻氏所为,就恨透了她。
  江书麒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休了她。”他伸出手来,满是心疼地看着小八,“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你和小九都是我最心疼的儿子。”
  小八问:“爹会再娶后娘吗?”
  江书麒想到三房,轻声道:“你三伯母也是你六哥的后娘,你看三伯母待你六哥也不差。后娘不会打你们、骂你们。你们还有爹、有你们的祖父、祖母,更有护着你们的姑姑,他们都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他还不到三十岁啊,他也要过自己的日子,五房没有主母是不成的。
  小八似懂非懂,问:“她会比闻氏待我们还坏吗?”
  “不会。”江书麒看着小八,莫名的一阵心疼,多想说:爹以后不娶了。可这是不现实的,江书鹏与孟氏闹翻后,不是还是娶了何氏,三房的日子也是过得不错的,那日子可是比江书鹏与孟氏做夫妻还好。“闻氏是恶妇,就算爹再娶,一定给你们找个好后娘,找一个能真心对你们好的。爹就找一个不会生养的女人,这样她就能拿你们兄弟当亲儿子。”
  次日,江书麒寻了虞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511 添子

  沈氏吓了一跳,“五叔这是说什么呢?要找个不会生养的女人续弦?”
  江书麒低垂着头,“两个孩子已受了太多的罪,我总是要再娶的,我想娶个不会生养的。”
  慕容氏的目光流转在虞氏和沈氏身上。
  江书麒这番话也太吓人了。
  为了孩子,要找个一心一意对孩子好的后娘,而这后娘最好是不会生养的,黄花大闺女谁晓得是否会生养,唯有嫁过人,被婆家以“无子不育”的理由休弃的才有可能,这摆明了江书麒就是要娶一个被弃休的女人为妻。江家是什么门第,如今也是皇城的名门贵族,就算江书麒早前娶过妻,就凭江家的声名和地位,娶个待字闺中的清白千金小姐也是万万使得的。
  为了后娘能对孩子,江书麒竟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怎不让所有人吃惊。
  沈氏道:“五叔说的,不会真找个被休弃的吧?吧?黄花大闺女里可找不到不会生养的。”
  江书麒并不否认自己的看法,道:“因不能生养而被休弃,这样的女人吃过苦,就能更心疼孩子。小八、小九小小年纪吃了这么多苦,不能因我一人,委屈他们兄弟。五房总得有个当家主母,这件事还劳大嫂、二嫂帮忙玉成。”他起身,重重一揖,很是慎重地拜托了沈氏、慕容氏。
  有小厮来禀:“老太太、大太太。官兵将五太太送回来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沉,与之前的吃惊相比,这会子都是不同约而同地流露出几分厌恶之分。对于江家来说,闻氏便是耻辱。
  虞氏厉声道:“送回府里做什么?平白脏了我们江家的地儿。派人将她送到庄子上,书麒再写一份休书。”
  江书麒应声,休书是今晨就写好的。
  闻家女眷被贬为官妓。略小的女孩也做了官婢。
  江书麒掏了休书递给沈氏。
  沈氏道:“我去前面看看。好歹官兵们也是一番好意。”领了婆子小厮出了二门,在府门前说了几句感激官兵们送人回来的话,又打赏了茶水钱。
  官兵们拿了钱离去。
  闻氏躺在木板上,一脸苍白,一动不动,满是痛苦地低唤声“大嫂”,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沈氏吐了口气。心想:若给她休书,只怕会断了闻氏的希望。万一再闹出好歹,出了人命就太晦气了。只是,要闻氏进江家大门,首先虞氏就不会同意,而今江书麒把休书都写了,这是拿定主意不闻氏。道:“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呢。不许你入府。我已经打点好了,先送你去义济医馆瞧伤,过两日就送你去乡下庄子上养着。”
  闻氏的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要是书麒这回不休我,下半辈子我闻雅霜做牛做马地侍候她。”
  休书都写了,哪还有下次。
  闻氏先是瞒骗江书麒,在天牢里又做了那种事。江书麒无法原谅她,便是两个孩子都吵嚷着闻氏不是他们的娘。
  沈氏道:“先把伤养好再。安心等等。好歹等老太太消了这口气。”唤了个精干的婆子来,“你先服侍着五太太,让她把伤养好。”后面一句,压得极低,“等她伤养好了,你就回府候命。交代庄子上的庄头,待她伤好,不必拿她当太太看,就让她与其他婆子、丫头们一样农作干活。”
  婆子是沈氏的人,连连点头。
  闻氏一连做错事,已经不可能再回江家了。
  两名小厮抬上门板就往义济医馆方向去,闻氏躺在门板上,后背撕裂一般的痛,臀部早已是血肉模糊,痛得她呲牙裂嘴,一路上直哼哼地发出声响,与她的父兄相比,能活着已是天大的恩赐。当受刑之时,她是有过懊悔,只是那片刻懊悔很快就化成了不甘。执刑的官差下手很重,二十棍险些没要了她的命,而她为了出牢,只得承受杖刑。
  她亲眼目睹了母亲、嫂子的自尽,也听人说了父亲饱受的凌迟之刑。
  十一王爷就是个卑鄙小人,昔日闻家得势,花了心思娶雅云,闻家一落魄,就视闻家为山洪猛兽。
  九月十一日午时,柳飞飞疼叫了一日一夜后,终于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江书麟离开时也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只说让江舜诚取名。
  看着新出生的儿子,柳飞飞心情大好,看着像自己又像江书麒的小脸,满满都是幸福。
  素妍得了信,备了份见面礼送给十一。
  柳飞飞躺在床上,“我想好了,这孩子排序十一,就叫他十一,算是小字。学名让翁爹取,听说这取名是要瞧五行的。”
  素妍道:“是这个理。三房的几个孩子,早前三哥不懂,后来也瞧了五行,小六、小七、三小姐、四小姐可不都缺着么。与其后来改名,倒不如一早寻人瞧好了,取个好名字。”
  素妍觉得好玩,用手轻碰着十一的小嘴,那小嘴太小了,比眼睛还要小,一碰就蠕动起来。
  柳飞飞笑道:“连奶娘都说,没见过新出生的孩子这么能吃的,之前可吃了不少。”
  素妍只逗玩着十一,“听说你买了两座田庄,又有三家店铺。白藤这丫头倒是个能干的,居然能帮着你打点好,说是新买的三家店铺这才没多少日子就赚了好几百两银子?”
  手里有了银子,柳飞飞觉得说话有了底气,笑道:“还不是师姐待我好,给我出的主意。就算我再生上三个孩子,也不愁养不活他们了。”
  素妍吃吃笑了起来,“赶紧的多生几个?”
  江书麒不在,她怎么生。
  柳飞飞立时羞得通红,反正她现在是当了娘的事,也不惧畏这些,只看着新出生的儿子,“前几日没事,倒是一早写了封信,只等孩子一出生就跟书麟报喜,生男生女那块儿还空了一个字,就劳师姐帮我填上,再遣了小厮送到驿馆去。”
  初秋取了信,素妍看过,在男女那个空白处填了一个男字,又写了男孩了出生日期和时辰,一切弄好,唤了小厮去送信。
  柳飞飞道:“我想自己喂孩子,可大嫂说江家没这规矩。我想着自己喂好,到时候等到十一满了百日,我就带他去西北寻书麟。二嫂说得对,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可我又舍不得皇城这边新置的家当、产业。”
  “你想那么多做甚?我回头与娘、大嫂说说,让他们给挑两个精干的婆子助你一臂之力。给你的四个陪嫁丫头,除了初秋是个毛手毛脚,说的话比做的事多外,其他三个都是得力的,你也是好好调教着,许能帮你。你瞧白藤可不是学得很好,打理铺子,管着庄子,倒也有模有样的。”
  柳飞飞满意地笑了。
  如今做娘了,有了儿子,要是再生女儿,不还得准备一份嫁妆。
  江家的太太、奶奶们个个都是这样的,年轻时就相夫教子,儿女稍大些,就开始给儿子攒聘礼,为闺女蓄嫁妆。
  柳飞飞道:“有了十一,我就只一个念头:只要书麒好,十一好,我就过好了。”
  素妍笑了起来。
  她没做母亲,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感觉。
  乳娘进了内室,道:“六太太,十一爷该喂奶了。”抱了十一就坐在一边,撩起一对雪白的乳房,十一含在口里就吞得骨碌碌的。
  柳飞飞道:“这小子吃什么跟他爹一样,狼吞虎咽的,这么远我都听到她吞奶的声音了。”
  素妍瞧着,还真如柳飞飞说的,是个能吃的。
  乳娘道:“小孩子能吃就长得快,特别是这月子里的小孩子,吃得好一天一个样。”
  素妍坐了一阵就离开了。
  沈香院里有小厨房,每日由侍候的婆子去领食材,鸡鱼蛋等不可少,柳飞飞也是一日五餐地吃着。
  虽说江家有规矩,才过了半月,素妍就听下人说,六房十一爷的奶娘奶水不足,柳飞飞开始自己喂孩子。
  虞氏惊道:“记得当年,我生了老六,奶娘的奶水不足,我破例要喂,咏斋不许,又请了一个奶娘,光他一人就能吃两人的。”
  家里添了丁,虞氏心情大好。
  九月中浣,又是曹玉娥与大房江传业的喜日。
  府里装点一新,热热闹闹地把曹玉娥迎娶过门。
  虽说江传业也置了三十六抬的聘礼,但东西远不及江传嗣那时候,也不如江传远的贵重,曹家的陪奁倒是极好了,预备了整整八十抬的妆奁,还有五处田庄、十二家店铺。
  九月底的夜里,素妍自在习字,又听到一阵铃响。
  出门时,宇文琰负手站在得月阁的院门口,一脸意外的看着大柳树下的石桌:“你怎先摆上酒食了。”
  素妍笑道:“你傻呀!明日是十月初一,是你生辰,是我请你的。”
  宇文琰一愣,满心欢喜。
  还以为她不知道呢,她原是记着的。
  一激动,将她揽入怀里。
  “你说,为甚不是十月初十,偏偏选了十二月十二的喜日。”
  “不是与你说了么,我们府里今年办的喜事太多,总得给我娘和大嫂他们准备东西不是。我娘整日与几位嫂嫂念叨,这个不能少,那个不能缺,说得几位嫂嫂生怕遗漏了什么,不敢出了半分差错。”说着话,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触手生温。

  ☆、512 轮庄

  借着月光,他看到她的手心里是一枚盈盈发光的暖玉,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观音,“是我三哥早前得的一块暖玉,被我哄夺了来,请了宫里的玉器师傅雕的,一共三块,这块最大,也最是别致,是我亲手设计的。另两块小的,一块给了三房的传鉴,一块给了六房的十一。”
  最好的留了下来,送给她认为最重要的人。
  这是她送他的生辰礼物,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迫不及待的道:“给我戴上!”
  素妍依言套在他的脖子上,“上回与你说过,这次来不要再备酒菜,我自有主张,怎的又买卤食了?我从娘那儿抱了坛埋了十几年的果子酒,你多吃两杯!”
  他笑着应了。
  两人月下对饮,给他的是大碗,而她的只是一个小而精致的银质酒盏。
  夜,静谧无声。
  这个相对而坐,就连彼此的声音皆如这夜风一般轻柔而充满了诗情。
  素妍只觉自己怕就要醉溺在这夜色里了。
  宇文琰道:“你写信回鬼谷宫,请前辈来吃喜酒了?”
  “嗯!”
  宇文琰道:“难怪我师父写信来训斥,说我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他,还是听其他师叔们说的。骂我忘了他老人家!还说,他要去思过崖思过洞气气你师父。她的宝贝徒儿被我拐走了,你师父一定会气是大骂。”
  素妍笑道:“我师父可聪明着呢。只怕佐师叔气不着她,反被她给气过半死。”
  佐怒天性子气燥、大男子气、看不起女人,因为如此,在素妍与宇文琰比试的时候,才能被五绝给赢了,五绝善于应变。更能急中生智。
  宇文琰一口下去。直夸“好酒”,一碗酒就去了大半。
  “你倒是慢点喝,就算喜欢,也不用喝得这么猛,吃菜。”
  这边正喝着,就听得月阁后面传来几个人的声音/
  江书鹏道:“大半夜的,哪来的果子酒香味?”言罢。用力地闻嗅,越嗅便越香了,竟似把酒虫子也一并给诱了出来。
  江传良道:“小姑姑最是藏私,指不定又得了什么好东西。”
  一行有五六个人,江传业大叫着:“小姑姑,是你请我们进去,还是我们大嚷着进来?”
  这样一吼。整个得月阁的下人都起来了。
  青嬷嬷立即发现素妍不在屋里。倒是站在院门外说话,“三哥来了?”
  江书鹏道:“闻着酒香来的。”
  她笑着领了江书鹏、江书麒与江传良、江传业、江传达五人进了阵法林,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桌上的果子酒,江传达吞着口水,抓了碗扬颈而尽。
  宇文琰骂道:“那是我的酒碗!”
  “见者有份。那么多讲究做甚?”
  白菲在柳树上挂了盏灯龙。
  青嬷嬷让白燕、白莺添了锦杌。
  几个围着石桌,素妍又吩咐白菲去小厨房再加几样热茶。让青嬷嬷去如意堂跟田嬷嬷再抱两坛子果子酒来。
  青嬷嬷道:“田嬷嬷比老太太还紧张那些果子酒,说是今年办了几回喜事,好酒都快用完了,剩下的得留到郡主大婚……”
  江传达有些不耐烦,在众人里面,他是最爱酒的一个,道:“这青嬷嬷越老越啰嗦,没有果子酒,抱两坛竹叶青也是好的。”
  素妍骂道:“谁像你,一看到酒就没个样子。你喝竹叶青,把果子酒留给旁人。嬷嬷,给他取坛竹叶青来。”
  这边正喝酒吃菜的聊得欢,江传嗣、江传业得了信儿,也跑了过来。
  曹玉娥见丈夫要出门喝酒,有些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那边九公主见江传达一出去便是许久,披了斗篷出门寻人。
  李碧菱听说江传远在陪素妍、宇文琰喝酒,说是喝着几个人还移到花园凉亭去了,也带了丫头寻来。
  一时间,后花园里倒是热闹非凡。
  白菲一晚上添了好几次菜,都被他们吃光了。
  素妍不许他们吃醉了,想喝酒得赢了才成,江传达屡战屡赢,不会对对子,不会吟诗作赋,直得干着急。
  九公主挺着大肚子,得意地笑道:“小姑姑这法子好,见了酒就是个不要命的,这会喝不成了。”
  江传达喝不到酒,开始动手抢夺,惹得其他几个生气,也去抢,好好一碗酒,到嘴时就剩不到三成了。
  素妍与曹玉娥几个笑成了一团,直骂他们比孩子还不如。
  几个人自在一边坐下,说起话儿来。
  曹玉娥道:“听我爹说,三爷许要外任了。江南有官缺,吏部得了皇上的旨意,要从各部院挑选得力官员前往江南、晋地任职。”她面含忧色地顿了一下,“也不晓得晋地还是江南?”
  若在过往,江南的官职倒是极好的。
  新皇登基就派了吴王府昔日的大管家石开做了大都督。
  石开是新皇一派的人物,是由新皇亲手提拔起来的官员。石开之妻花氏是新皇的乳母,她的两个儿子全是吴王府的忠仆。对此人可谓是破格录用,自对新皇一片忠心。石开到江南不久,就查出江南贪墨案,江南一带七成的官员都有问题,一下子杀三成、贬两成,再流放两成,留下的三成官员更是人人自危,不敢行差踏错。就连姑苏安国公家这样的勋贵门第,都被他一查到底,剥夺爵位,弄了个举家流放襄平。
  李碧菱问道:“这两地的案子都结了?”
  九公主道:“晋地的官员倒是贬杀了一批,九月十一至九月十三,西菜市口天天都在砍人,多的一天杀了八百多人,最少一天也得一百多人。”
  素妍静默地听她们说话。
  九公主道:“江南贪墨案中有些与静王党有牵扯的,也杀了不少。单纯贪墨的,有的贬官流入,有的永不录用贬为秀才,亦有些年轻却是有才能得已恩赐,准予参加明年的科考。”
  李碧菱道:“听说刑部顾大人升任为刑部尚书了?”
  这个顾力行,是吴王被立为储君前最忠心的支持者,那时为表忠心,把最心爱的女儿许给吴王为妾侍。
  此人如今得了明镜候的赐封,更是越发上心了,下手狠决,半点不留情面。
  曹玉娥道:“我也听说了,说是九月二十八时之前的刑部尚书被弹劾是静王余党,下了大狱呢。”
  女人们说着朝廷里发生的大事。
  虽当成闲事在说,可回想起西菜市口的事,个个不寒而颤,偏新皇下令,还让各官员前去一观,并令官员们携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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