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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封推]-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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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从何而来,金牌在我手里,我想救谁便能救谁,否则,要这金牌有何用?”
狱头对一边的狱卒道:“你立马禀告刑部顾大人,就说天牢这里出了大事。闻小姐,若是顾大人同意放人,小人定会立马放了闻家五条性命。”
狱卒出去不到两刻钟,就有狱丞着了官袍而至,见确实是皇帝所赐的免死金牌,忙忙下跪。
闻氏道:“放我父母、兄长和两个侄儿。放人啊!”
闻大奶奶一听,忙道:“大姑子救我!”
闻氏仿佛随时都能救出家人一般,冷着脸瞪了一眼,不以为然。
她原本没打算救闻大奶奶,想救的只有她的哥哥、父母,既然能救侄儿,便多救一个。
狱丞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闻家乃是朝廷重犯,新皇初登大宝,就算释放了江湖匪盗,却唯独不敢赦免闻家和静王党犯过的官员。“如果在下没记错,闻小姐也是戴罪之身。除你之外,还能救四人。按我朝法典,救人之权当属免死金牌拥有者。换句话说,是谁得了此牌,便由谁决定救谁?顾大人得入宫查寻内务府和礼部卷宗,看这金牌乃是谁人拥有?若非闻小姐之物,闻小姐犯的乃是盗取皇家圣物之罪,这个罪也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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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筹钱捞人
闻氏只刻听罢,但觉胆颤心惊,依旧大声咆哮:“这金牌……乃是先帝赏赐于我。”
狱丞越发听着不像,已经起身,冷笑道:“敢问闻小姐,你于我朝有何大功,于皇家又立有怎样的功勋,先帝要赏赐你金牌!闻小姐,话可不要乱说,你若乱说,要是皇上一声令下,便是有人想救你也救你不成。”
天牢的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大呼声:“来人啊!罪妇闻氏盗我江家免死金牌,其罪当诛!其罪当诛……”
闻氏死撑道:“快放我父母……”
狱丞厉喝一声,“大胆罪妇,胆敢盗取皇家圣物,已犯死罪。来人,如实禀报顾大人。给我拿下闻家罪妇,一并与闻家人关于一处,等候顾大人发落!”
一群狱卒冲上前来,困住闻氏,有人趁势吃豆腐的,有人恼恨闻氏欺骗害他们跪了许久的,下手很重,闻氏一个柔弱女子,哪是六名狱卒的对手,很快就被弄得狼狈,金牌被夺不说,还被推入了闻家死囚牢里。
闻其贵得晓实情,抬手就是一记狠重的巴掌:“愚蠢!”
闻氏捧着打疼的脸颊,“我愚蠢!我还不是想救你们。我们一家是被谁连累的?还不是你们,现在反倒怪我?”
闻其贵绝望地将脸转向一边,“若是个聪明的,就该笼络江家人,如三房的何氏、曹家、李家,那样做才是上策,你这等行事方法是公然与江家作对,是断了闻家最后的希望。”
闻其贵的三姨娘小心地立在隔壁牢房里,她是官妓也罢。是官婢也好,她的女儿闻雅雾到底是被江家人救出去了。
刑部大牢的风波刚息,顾力行便带人去了江家。
惊得江书鸿以为出了大事,半夜起来迎接应付。
顾力行一入聚友厅就冷着脸,“你们江家可是被先帝赏了块免死金牌?”
江书鸿听到一问,立时松了口大气,还以为是什么泼天的灾难,忙道:“先帝时。小妹因西北战场立有军功,先帝赏了两块免死金牌。”
原来不是一块,而是两块。
顾力行掏出金牌,“这块可是其间之一。”
下次他若是想对江家下手,只怕都得三思而后行,江家是不能惹的。就算他如何算计,江家都有自保的后路,而他顾家是没有的。
再则。江家从来没有对顾家失礼,即便他顾力行那些年在官场被人打压,人家对他也是有礼有节,既不亲近,也不远疏,更谈不上得罪顾家。
江书鸿细细地辩认一番,道:“确实这块。这是小妹亲手交给我五弟江书麒的,说让他在案子判定之后,许能救他一家性命。”
顾力行便将今晚天牢里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江书鸿惊道:“顾大人……你是说我五弟和侄儿都受伤了,是被闻氏打伤的?”
顾力行轻叹一声。“原想明日再告诉你们的,没想今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停了一下。露出几分同情。
一直就听人说,江家与闻家不和,两家早已经闹翻,没想闻氏居然敢谋杀亲夫,江书麒被闻氏打得满头是血,就连那个不过三岁的幼童也撞断了左腿。
顾力行道:“江书麒的案子已经定了。犯有贪墨罪,皇上口谕要江家凑足他贪污的五万两银子便可放人。江书麒剥夺官职,贬为秀才,若再想考取功名,需找一德望之人作保,如此方可参加明春恩科大考。”
只贬为秀才,还可以参加下届科考,一切都得从头来过。
这算是北齐建朝以来最轻的处罚,只怕新皇这么示下,多半也是因着素妍的缘故。
江书鸿心下暗喜,江书麒并不是断了仕途,他能考过几年前的大考,便能考过明春的。抱拳道:“多谢顾大人告知!”
顾力行想到上回在宫里,与端嫔谈到长子顾令宽的事,端嫔要顾力行将顾令宽送往皇城书院。江家因是清流一派,与皇城书院的院正、先生、周大学士都颇有交情,抱拳微微一笑,“有件事还想请江大人帮忙。”
“顾大人客气,有话还请直言。”
顾力行道:“我有个长子,资质愚钝,学习倒也刻苦,想去皇城书院念书,连考了两回,都未被书院收录。”
江书鸿笑着回了礼,“这个好说,赶明儿顾大人把令郎送来,我三弟与皇城书院的人倒也相熟,尽快替你办妥。”
“多谢江大人了。”
“同朝为官,难免有些难处,再则这于我三弟来说也是举手之劳,顾大人客气了。”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寒喧了一阵,顾力行以前未曾与江书鸿多有接触,这回说了一阵,觉得此人并无众人传说的那样毫不长处,至少行事沉稳,待人也真诚,充满着人情味。许是被他一文、一武的两个弟弟抢去了风光,反显得他有些平庸。
江书鸿客气有礼地送走了顾力行。
江舜诚那边也得了消息,派人来问出了甚事。
江书鸿生怕父亲担心,亲自去如意堂回话,说江书麒的案子由皇帝亲自定的罪,属贪污受贿罪,照着顾力行的话说了一遍。
虞氏松了口气,“还想着这回许要用去一块免死牌,竟是无事了。这两块免死牌,一块就当作妍儿的嫁妆,另一块留在江家。”
江书鸿道:“这是应该的。”
江舜诚道:“从公中凑五万两银子,把江书麒从天牢里捞出来罢。”
虞氏道:“今年接二连三办了好几桩喜事,公中就只得三千两银子了。就这三千两,还要办大房传业的婚事呢。”
就算家大业大,也经不住几回喜事,这聘礼、喜宴,哪件不是花钱的,这花钱时如流水,存钱时似滴水,好不容易滴满一桶水,哗啦一声,一桶水便扑完了。
江书鸿道:“明儿我召了兄弟们来凑钱,好歹也能凑齐五万两。”
虞氏愤然道:“闻氏这是找死,不许理她。既然顾大人将她与闻家死囚关于一处,且由顾大人去。”
江书鸿道:“到底是五弟的妻子,且问问五弟的意思,要是五弟有捞她出来的意思,再另想办法。”
次日,兄弟几人散了朝会回家,聚在大书房里商议凑钱的事。
二房这大半年来也有不少钱,原因是两个儿子的拍卖行生意火红。江传达大半年间在冀州、沧州、卫州陆续开了三家,每月的进项就有几万两银子。
二房出了三万两银子,大房、三房各出一万两,凑够五万两。
这边钱刚凑好,顾太太领了顾令宽前来拜见江书鸿。
江书鸿将顾令宽要去皇城书院读书的事说了,江书鹏想着因江书麒的案子欠了顾家一个人情,欣然应允。去如意堂见虞氏,寒喧了几句,领顾令宽去皇城书院拜先生。
对于顾家来说很难的事,对江书鹏却是轻车熟路,他自到翰林院任职后,也偶尔去皇城书院担任先生,每月要授几堂课,他所所授课业主要讲授书法、史记人物。不仅是他,翰林院其他学士、大学士也是如此,各自有了空闲,都去皇城书院授课。
顾力行念着江家的人情,看到闻氏就头疼,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江家也不例外,虽说江家家和万事兴,偏有个坏事的闻氏。
九月初十的清晨,狱卒们给闻家一家准备了丰盛的吃食,大鱼大肉及三品式样精致可口的素菜。
于满囤昨儿去茶楼里相亲,总算是定下来了,虽是个出宫的老宫女,人家也不嫌他长得丑,满脸胡须。那女子还说她小时候记得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个样子,还说他是真男人,乐得于满囤找不到东西南北。今儿一早就听说了闻氏打伤江五爷,还让小九撞断了腿,念着江家的恩情,原本的好心情,变成了一肚子的怒火。
今儿他当值,领了两名狱卒送饭,高声道:“闻大人、闻太太快吃吧,吃完这顿,以后都不用吃饭了。”
闻其贵的长子闻亚旭取了饭菜,搁到牢中的桌子上,眼泪奔涌而出。
闻大奶奶见丈夫哭,跟着失声大哭起来,很快抬眸看着闻二奶奶:“都是二爷任意妄为害了全家。”
今日,闻家上下就要被推到西菜市口杀头,那里有专门的一座台子,但凡犯有重罪的人,到了每年九月九日后,就要推上杀头台。
女人们咽咽哭泣,哭声汇聚到一处,竟有说不出的悲切。
闻其贵平静落漠地坐在桌前,倒了几碗酒,一碗递给儿子,一碗递给年纪最大的长孙,这孩子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三个略小些的闻家孙子,看着这样的一幕,也跟着闻太太、闻大奶奶哭泣。
牢里顿时哭成了一团。
闻其贵看了看几个年纪稍小的孙子,“你们不用死,明日就会被发配西北边关从军,你们得好好的活下去,为闻家繁衍香火子嗣。”
牢门外,于满囤笑了起来,“还繁衍香火呢?西北良家子弟从军到了四十岁娶不上媳妇的一大把,想我于满囤是个囫囵身,三十五了还没娶上媳妇。戴罪发配,那脸上是要刺青的,女子们谁愿意自己生下的孩子打小就是罪人,能尝到女人的滋味就是有福了,还妄想娶媳妇。”
他的一句话,将闻其贵最后的希望也给扑灭了。
☆、508 闻家灭
年纪小的孙子虽不会被杀头,却是罪臣之后,面有黥刑,就算生下了孩子,儿子照样刺上黥刑。朝廷虽不杀他,但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是军中罪奴,立了功是别人的,犯了过谁都可以惩罚。
明天,未成年的男子去西北。而闻家妇人则被贬为官妓,未满十五岁的则为官婢,待她们年满十五又是官妓。如果在官家妓寨里生育男子为奴,生下女子为婢,长到十五岁又是官妓……世世代代皆如此。
这样的处罚,比让她们去死还更让人痛心。
闻家的几个姨娘因生得貌美,早就被狱卒们给染指了,就连年轻些、又失了丈夫的闻二奶奶也没有避开此劫。倒是闻大奶奶因为年纪大些,几月的牢狱生活早失了颜色倒无人碰触。
闻氏只觉得恐惧和对死亡的害怕像无边无际的浪潮与黑暗,包裹过来,侵扰着身心,越想越害怕。
她抱住栏杆:“我不是闻家人,我是江家妇,我是江家妇……”
于满囤冷冷看着闻氏,“有媳妇打伤夫君,摔断自己儿子腿的?最毒妇人心,老子看你是天下最狠毒的女人。到了现在,还有脸说自己是江家人。江二爷何等英雄,安西郡主何等贤惠,哪里有你这种恶妇?”
高个子的管五今儿也来了,远远就听到闻氏的声音,“你也别急,盗抢御赐物那也是死罪,一会儿就将你与你父兄一起拉到西菜市口斩首示众。”
于满囤道:“听说先帝在世时,对闻其贵一家所为大为震怒,言道‘如此臣子,当可千刀万剐’?”
管五反问:“于兄弟,所以呢?”
“所以。闻大人这次许能多活两日,听说判的是凌迟三千刀的刑罚。其他男丁一律腰斩。”
这里正说话,狱头带着几名狱卒过来,“催着快些,今儿是大日子,一干判处死刑的囚犯,要由刑部、大理寺定罪处斩。得有几百口人呢,可莫拖延了。十二名凌迟之刑的得单独分开,这些个判臣逆子,好好的臣子不做,尽干些不是人干的事……”
管五哈腰连应“是”。
狱头朗声道:“上头有令!带宇文载、宇文轲、宇文软等皇姓子弟出狱,要请他们看看今日的盛况。”
于满囤面露忧色,“狱头。这样妥吗?”
“看到我这里的手书没有,这是上头的命令。将他们绑好送入囚车,就让他们站在刑台上好好看上一场。”
天牢里被定为秋后问轩的囚犯。此刻都得了大鱼大肉和一坛子酒。
虽然许多人早就猜到了今日的结局,可心头悲怆。
胡植走了进来,见今儿天牢里狱卒很是齐全,笑道:“管五、满囤过几日不是要做新郎倌了,怎地来这么晦气的地方?”
于满囤道:“牢里有大事,总得过了今日再说。”
见胡植身后跟着江书鲲,立时笑着抱拳:“江二爷这是……”
江书鲲冷声道:“你们忙着,我来接我五弟的,说是父子都受伤了?”
本是要在外面接人的,听到江书麒受伤。连小九的腿也摔断了。
江书鲲今晨听说昨日牢里的事,也吓了一跳。没想闻氏如此狠心。
闻氏抱住栏杆,她虽没见过江书鲲,从狱卒的尊称里也明了他的身份,“二伯救我,二伯我只是一时糊涂……”
江书鲲身后跟着狱丞,穿着正八品的绿色官袍。笑道:“平国公,顾大人昨儿发了话,要是江家想救这恶妇,死罪可免,这活罪却是要罚的。”
敢谋杀亲夫,伤了亲子,这等妇人哪里配为江家妇?
江书鲲面无表情,没说一字,跟狱丞去了天牢最深处。
江书麒头上裹着布条,小九坐在条凳上,小八正捧着一碗粥,喂小九吃饭。
这样的一幕落到江书鲲眼里,异常凄凉,小八才多大的孩子,就已经学会照顾弟弟了。
江书麒喊了声“二哥”,先哭了起来,“好个恶妇,居然想杀我抢金牌……”
“她不是被关一边的牢房里,怎的有机会伤了你跟孩子?”
小八见父亲只晓得哭,咬咬双唇,狠声道:“她求了爹好几天,说爹不原谅就磕头磕死,爹一心软,就请了狱卒和我们呆在一处……”
江书鲲轻叹一声,“收拾一下跟我回家。你们以前住的院子,娘和大嫂已收拾妥当了,回到家里,再请太医、郎中给好好瞧瞧。”
江书麒收拾了衣衫,装在大包袱里,又把自家的被褥用稻草绳系扎起来。
江书鲲道:“罢了,这些衣衫不要也好,免得晦气,就送给牢里的其他人吧,被褥也留下。”
江书麒老老实实地应声“是”。走近床榻,看了还剩有大半碗的稀粥,“小九,我们回家。”
小九道:“爹,我还没吃饱呢。”
“祖母和你大伯母给你们做了好吃的。”他弯腰抱起小九,小九尖叫一声,“爹,我疼,好疼!”
江书麒含着泪,尽量想将小九舒服些。
江书鲲见江书麒自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哪还能抱孩子,不要到时摔一跤,反加重小九的伤势,接过孩子,将小九托在怀里,低声问:“这样可疼?”
小九道:“一直都疼,昨晚我疼得哭了一夜,是哥哥一直哄着我。”
江书鲲道:“回了家,让你姑姑给瞧瞧,她会看病。”
小九问:“等我好了,就和以前一样?”
小九的左腿折了,于满囤帮忙请了郎中,用木棍梆着,可郎中与江书麒说,左腿怕是瘸了。
江书麒不敢告诉孩子,小八、小九都太小,连他自己都在心里暗痛着,好好的孩子。就变成瘸子了。
一行四人经过前面牢房,闻其贵等人已经被带了出来,每人身后都跟着两名官兵,个个腰佩宝刀,防止他们逃跑,铁链声声,每走一步都极是艰难。
闻氏见江书鲲领着江书麒父子过来,大呼:“夫君!小八、小九……”
小八低着头。装着没听见。
小九寻声望去,“你是坏娘……你坏……你要杀我爹,还打折我的腿……你想我们都死……”小小的人,说出这番话,闻氏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是想自己的父母,她是想江家既然有法子保江书麒。就能救出他去,江书麒父子是江家人,最多丢了官。不会有性命之忧。
闻太太看着两个孩子,消瘦得没有人形。
跟着父母过了几月的牢狱生活,怕是吃不少苦头。
闻太太低斥道:“你真傻啊!怎么能做这种事,恐怕他们父子是再也不能原谅你了。”末了,闻太太抓住栏杆,“江五爷,看在你和雅霜几年夫妻的份上,你大人大量原谅她这回,就算要休她,好歹也把她从牢里捞出去。她到底是小八、小九的亲娘……”
江书麒低声道:“她无情,我却不能无义。我会想办法的……”
狱丞道:“要放闻氏倒也简单。让她去公堂领二十大棍便可回家,要是承不住死了,只能怨天意如此,要是承得住就能活命。”
二十大棍,官府的二十大棍可重得很。
闻氏吓得连连后退。
闻太太想到不久后自己的命运,她一大把年纪。居然要做官妓。
不,她不能这么做。
闻其贵犯下大罪,闻氏一族的族人也被发配西北。
他们一家早已经成为闻氏的罪人。
闻其贵在职之时,得罪的官员也不少,就连江舜诚都给得罪了,树大众人推,江家能把闻雅雾给捞出去,送到十一王府交给闻雅云这已经是情至意尽了。
闻太太静立在牢栏前,看着丈夫、儿子在“索啦!”的声响中远去,这将是此生的最后一眼,她不敢去想闻其贵要受的三千刀凌迟,也不敢想自己疼爱的长子被腰斩、长孙被腰斩……
“当初,你就不该把田庄、店铺交给我和你大嫂,若是交给江家,你出去之后还有个依仗,如今这些田庄、店铺都被官府没收了,前些日子由刑部出面转卖……”
闻氏瞪大眼睛,“娘怎么这么糊涂,事到临头,你就不知道还回江家?”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倒想替你保住,可根本来不及。那么多的羽林军把整个闻府都给包围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命都保不住,那些钱财又如何能带走?
闻太太悠悠轻叹,“雅霜,你原是姐妹里好命的,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娘只留一句话给你,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吧,你以前的那些性子,都得改,没有娘家的女人没有依仗。但能得江家那样的婆家,却比有一个好娘家更让人安心……”她起身扫过两房儿媳妇,还有几名美貌的姨娘。
闻太太目光停凝,猛力撞向墙壁。
闻氏与闻家二位奶奶尖叫惊呼起来。
闻太太因为拿定了自尽的念头,说什么宁死也不做官妓,这样她这一生的清白就真真被毁了。
闻大奶奶见婆母如此,自己也万念俱灰,虽有儿子,却已是黄泉路尽。官妓的命运,她是听人说过的,那是生不如死。
就在闻二奶奶与闻氏哭喊的声音,她掏出头上那根不值什么钱的银簪子狠狠地扎在咽喉。
一时间,闻家主母、长媳都寻了短。
天牢里哭声顿起。
声音传至静王妃这边,她手里转着佛珠,宇文载妻道:“婆母,似闻家太太和大奶奶都死了。”
☆、509 戴孝
静王妃微微一凝,“死比活着好啊。”
她还能记得初识闻太太婆媳时的风光,这才几月就落到这等下场。
宇文软的宠妾道:“王妃,我们……会如何?”
“皇家妇就算到了最后只有两条路,要么被赐死,要么贬为宫婢。”
永远不可能让皇家妇做官妓,皇家也得顾忌颜面。
静王妃不再说话,只静默的念经。
新皇下令让静王的子孙后代去西菜市口观刑,就是杀鸡儆猴:你们的命都掌握朕手里,朕要杀你们易如反掌。
江书鲲带着五房父子三人回到文忠候府。
五房的丫头婆子一早就备下了祛除晦气的艾草香汤、柚叶熏烟,父子三人一进府门,就要迈火盆袪晦气,这浓烟直呛得两个孩子不停咳嗽。
回到五房,又各泡了香汤。小九因左腿伤着,身上也被婆子用艾草汤给擦洗了一遍,给他换了干净的衣衫。
江书麒换了新衣服,刮了胡须,虽然清瘦倒也精神了不少,又吃了大厨房做的富贵吉祥汤,这才去如意堂拜见父母。
江舜诚望了眼江书麒,扫过如意堂两侧站着的子孙,道:“皇上下旨,今儿文武百官休朝一日,所有人去西菜市口观刑,你们也去瞧瞧吧。瞧过了,就知道怎么做,免得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众人齐声应“是”。
大管家一早就备了马车,江家儿郎们,除了几个年幼的,一律或骑马,或乘车前往西菜市口。
西菜市口今儿黑压压的全是人。就连西城墙上也站满了观刑的官员,有的是独自来的,有的是带了自家儿孙一起来。
江舜诚领了儿孙上了城墙,也站在人群里。
今日监斩官是七王爷宇文琮,副监斩分别是顾力行和十一王爷。
顾力行让师爷高声念诵了各人的罪行,所判刑罚。
百姓们拥堵着整个西菜市口,议论纷纷,还有人时不时扔出烂菜叶等东西。口里咒骂着“贪官”、“坏蛋”。
江家儿郎在西菜市口观刑,素妍与大太太、二太太等去五房探望两个孩子。
何氏因主管府中绣房,唤了两绣娘给两个孩子量尺寸做新衣。
宫里的太医给小九诊断后,取下了木棍,捏了捏小腿处断裂的骨头,小九疼得哇哇尖叫。那声音让几位太太和奶奶于心不忍。
太医道:“小腿骨断了,里面还有骨头碎片,以在下之见。还得把骨头碎片取出来才好。否则就算将来康复了,孩子一走路骨头碎片扎在肉里也是疼的,每一步都如在刀尖上走。”
素妍道:“太医是太医院里精通骨科的,还请太医帮忙治疗,减少孩子的伤痛,争取最大程度的治愈。”
“不易久拖,在下回去准备一下,尽量早些过来,再带两名太医帮忙。”
“有劳太医了。”素妍令白芷送太医出去。
三太太何氏领了传鉴,张双双也带了奇峻过来陪小八、小九玩耍。
太太、奶奶们则聚在五房芝兰院外头低声说话。
大太太沈氏道:“小姑。这小九好了,不会残疾吧?”
素妍轻叹一声。“瘸腿怕是避免不了。这都不是最痛苦的,怕是伤愈好,这天晴下雨断腿处都会疼痛。这名太医擅长接骨,我们都应该相信太医。回头取了碎骨,我再查阅医书,看看有没有旁的法子。”停了一下。“一早也派了青嬷嬷去义济院,问问黄桑道长他们的意思,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何氏厉声道:“闻氏也太心狠了,居然要谋杀亲夫,还把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摔断了腿,真够可怜的,好好的孩子就变瘸子了,将来入仕都成问题……”
张双双道:“从小我就知道闻雅霜不是个省事的,唉,怎的闹出这么一出,那可是她亲儿子,真能下得去手。”
何氏道:“这种女人我们江家要来做甚,平白污了贤惠太太、奶奶们的名声。让五弟休掉,回头大嫂、二嫂张罗着寻个好的,想起来就气。”
此刻何氏噼哩叭啦地发作起来,狠狠地叫闻氏给臭骂了一顿。
素妍讷讷地看着何氏,倒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惊异地发现何氏坐满小月自娘家回来,头上竟然戴了朵素白的小花,之前以为是眼花,许是旁的颜色在阳光上误作了白色,此刻何氏近在跟前,确确实实是朵小白花。
通常女人戴白花,是为了守孝、守节,江书鹏好好儿的,何氏只能是守孝了。
沈氏与张双双见素妍盯着何氏看,也看着她头上的白花。
何氏苦笑了一下,抬手摸着头上的白花。
慕容氏按捺不住,惊道:“三弟妹这是怎了,这孝花可是乱戴的么?”
何氏眼眸一垂,面露悲伤,低声道:“我娘家二婶过逝了,这是为她戴的。”
沈氏还是第一听她说娘家二婶,神色很是古怪。
张双双道:“我道是怎了,今儿一早,瞧眉儿也戴着白花,连小七也系了根白色的腰带,我还好奇着呢。”
何氏尴尬一笑,“小七系白腰带忌讳,这孩子刚系上就换回去了。”倒是湘眉头上的小白花还一直戴着。
没想,何氏竟要给她娘家二婶戴孝。
沈氏只觉得这事哪里说不上的奇怪。
何氏又把话题说到小八、小九身上,多是同情。
众人看到孩子,觉得太过可怜。
沈氏蹙眉,面露怜惜。
慕容氏只不说话。
张双双则是满脸同情、怜悯,换作是她万万做不到这样,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推开就是,怎么能用脚踹,还一脚把孩子踹断了腿。
几人看过了孩子,又云集到如意堂,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表现得滔滔不绝的当属何氏,因她头上戴着白花,虞氏好奇的盯着,张双双说了缘由。
虞氏道:“既是何家二太太没了,回头让人送份礼过去。”转而对何氏道,“出了这么大事,你怎也不说一声,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氏支吾了一阵,“我上次回娘家后第三日,我……二婶就没了。”神色里似有难言之瘾,又不愿多说,隐着苦痛,咬着双唇,似在隐忍着什么。
虞氏不愿提及她的伤心事,众人依旧说小九的事儿。
何氏最是口若悬河,把闻家上下都骂了一遍,又说闻氏如何不贤,江家就该休掉之类。
虞氏昨晚就听说此事了,这会儿见何氏聒噪,骂了句:“少说两句,你只当就你一人难受,我们大家哪个不心疼。”
何氏立马住了口,不说小九的伤,反问:“婆母,我们江家不会还要闻氏吧?这可是谋杀亲夫、打残儿子……”
虞氏翻了个白眼,想装着未见。
何氏似对这事特别热心。
沈氏与张双双暗自猜测起何氏的动机,对了,九月初五那天何氏娘家的大侄女也入宫遴选后妃,貌似刚入宫门,就遇太后、皇后派来的老嬷嬷进行第一番挑选,何小姐直接就落选了。从她入宫到出宫,据说还不到半个时辰。
礼部倒是选了适龄官家女子近二百名,最后老嬷嬷们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初选是六十名,才从六十名里挑了十八名住入储秀宫,只等着皇后、淑妃、端嫔进行最后的挑选。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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