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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霄:帝女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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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羽墨染眼底那一丝黯然与茫然，她隐恻之心又起，不由自主的朝他笑笑，这是个干净的微笑。
羽墨染心颤手也颤，那捏着大红绸的手用力攥了攥，他狠狠地拧眉，眼光逃到了喜堂门口。
一众人已都下跪，羽墨染放下那大红绸缓步迎向门口，定定看向他走来他有近两个月未见的真龙天子。
羽蔚青一脸春风似的笑，大步而来。
心里可是暗骂，这场面，满朝武没有一个落下的吧？
羽墨染跨步入门，撩袍跪落，“臣弟恭迎皇兄。”
羽蔚青一副慈爱兄长之样，一步前伸手虚扶他，“新郎官请起，今日二弟大喜之日，不拘礼了，快起快起。”
羽墨染站起身，看着兄长，淡笑，“多谢皇兄。”
羽蔚青向众人道：“都起吧，大喜啊，今日朕要与众卿同饮，好好热闹一番。”
一众人纷纷响应，“大喜大喜。”
羽墨染让开身，“皇兄有请。”
羽蔚青一步踏入门内，向喜堂内正前方高堂所坐之位走去，“俗话说长兄为父，今日朕便当一回兄父。”
这先皇本驾西，皇太后及益王生母楼太妃被叛军掳走，权宜之下只有让衡王的母妃陆太妃担当了这高堂，这细想起来不免令人心酸。
这帝相两兄弟一向不和，满朝武哪个不知？
这皇帝驾临，也可看做皇帝怕了益王，也可看做皇帝来取笑益王。
陆太妃笑吟吟地站在那圆椅旁，“皇来了可真是太好了，这还是皇主婚来得妥当。”
羽蔚青笑笑坐下，“母妃辛苦了，看座。”
既然有皇帝主婚，于理自然不能拜不是益王生母的太妃了。
那边马有奴仆搬来一张圆椅，放在了一侧。
陆太妃向皇帝致了谢，走到圆椅坐下。
羽墨染已走回到新郎官所站的位置，见云姗儿还跪在那儿，他心一滞，朝皇帝看一眼，对喜婆道：“还不快扶新娘子起来！”
喜婆赔着笑，急忙前扶云姗儿。
云姗儿犟了片刻才站起身，用力推开那喜婆，伸手想揭那红盖头。
“姗儿！”羽墨染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姗儿，马拜堂了。”
云姗儿的手紧了紧，与那大手抗了一下，像是恨恨地又甩了下来。
羽蔚青乜眼看着，像是怕这火不够旺似的说一句，“新娘子都着急了，快快，拜堂拜堂。”
“起乐！”
外面一声高喊。
一时，喜乐声又嘹亮的奏响了。
听得皇帝这一句话，云姗儿狠狠跺脚。
羽墨染真是怕她又要揭盖头，只得握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软声说道：“姗儿，听话，乖乖的。”
他一抬眼间又看到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那一刹那他真想找个地洞钻了，去把那个人拖出来成这个亲。
羽蔚青眼眸一直也跟着羽墨染，当看到风凌霄在那儿笑，他急忙瞪眼。
风凌霄笑着眼儿转转，转开了目光。
羽蔚青大声喊，“吉时到了，快拜堂快拜堂！”
羽墨染轻拢一拢眉心，松开握云姗儿的手，站到三位新娘子面前。
一时他感到莫名的烦躁。
“一拜天地！”
“二拜皇！”
“夫妻交拜！”
那“礼成”声音一落，喜堂外传来高喊。
“益王殿下！”
那声音饱含焦虑、痛心，在那喜乐声显得是那么不和谐。
“益王殿下！”
声音近前，人也到了面前跪落。
风尘仆仆，那玄色衣袍的斑斑点点，依稀看得出那是血迹。
来人是夜千浔。
见皇帝在场，他不忘行礼，“夜千浔见过皇。”
羽墨染挥了手，喜乐声马停了。
他的心没由的又急跳，一步到夜千浔身边，沉声道：“怎么回事？”
羽蔚青不太喜欢在这时见到夜千浔，他不悦地向夜千浔挥手，“夜千浔站来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千浔站起身，心里焦急但又不得不先回皇帝的话，“回皇，草民奉乐大人之命前往支援营救皇太后及楼太妃，人已救出……”
“母妃？”羽墨染一把抓了夜千浔的手，“本王母妃在哪里？”
夜千浔眼色黯然，“楼太妃在府外，受了重伤，可能、可能撑不住了……”
他这话没说完，那紧攥他的手已松开，那人已踉跄向喜堂门口奔去。
“母妃……”
“殿下！”他急忙追随奔去。
听得这消息，羽蔚青也是一惊，站起身快步向门口去。
羽白煜也快步向门口去。
一众人也跟着出去，风凌霄看一眼那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的三位新娘子，暗叹一声也快步走出去。
羽墨染奔出府门，看到了靠在婢女怀里的楼太妃，那地那刺目的血令他感到一阵昏厥，他急忙伸手扶住额头。
“殿下！”夜千浔及时赶到扶住了他。
“母妃，母妃……”
☆、第256章夜无双，你怎么救人的？怎么救的！
羽墨染猛地推开夜千浔大步奔去伸手握住楼太妃的手，蹲了下去扶搂着，他咆哮：“为什么不抬入府内？”
婢女站在一旁战兢兢：“奴婢……”
脸色惨白如雪的楼太妃缓缓睁开眼，“轩儿……别、别怪她。”
羽墨染怒吼：“都站着干什么？寻郎来！”
婢女：“万、万管家已经去了。”
楼太妃细瘦的手颤抖着抚羽墨染的脸，虚弱道：“不用了……没有用……用的，母妃……是……是想最后看你一眼。”
“母妃，您不会有事的，轩儿救您！”羽墨染搂紧了她，想要把她抱起，夜千浔喊了一声，“殿下，太妃娘娘流了太多的血，不能再动了。”
羽墨染怔住，冲夜千浔怒吼：“为什么？夜无双，你怎么救人的？怎么救的！”
夜千浔跪落，垂头低声道：“是无双不力，是无双无能。”
楼太妃用力喘了喘气，“别怪无双，不、不是他的错。”
羽墨染握紧了她的手，那手冰冷没有一点温度令他心慌，他不停地捏握着，慌道：“母妃母妃，您不会有事的，郎来了您没事了，孩儿抱您入府，不能在这里待着。”
楼太妃用尽全身的力气牵强笑笑，声音已是极轻，“里面是……是喜堂，母妃在这里，看到你……母妃、心满意足了……”
羽墨染一双凤眸已蒙水雾，又夹着一丝猩红，声音也嘶哑了起来，“母妃，您撑着点，等郎来，您不会有事的，孩儿不会让你有事。”
他转头向夜千浔，吼道：“夜无双，你不是懂医术的吗？你快救母妃啊。”
儿子的声音已变得遥远，楼太妃用那最后一点力气动动唇，“轩儿，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母妃，母妃！”羽墨染紧握那不动的手，看着那眼眸阖，他心大跳，只觉浑身血液瞬间抽空，眼前天旋地转，他紧紧拧住眉头不让自己昏倒。
“母妃！”他把怀里人紧紧搂住，怔怔地不动。
夜千浔踟蹰，前探一下楼太妃脉博，再次跪下，“殿下，太妃娘娘已经去了。”
那边厢，益王府一干奴婢、家奴纷纷跪落，嘤嘤嘤传出低泣声。
那百官、贵胄们也纷纷跪落。
羽蔚青站在府门那两座石狮间，一动不动地看着，唇角缓缓勾起，泛出一丝阴鸷冷笑。
风凌霄站在羽蔚青侧身后，她捕捉到了那一抹冷笑，她拧了拧眉，略一思虑，抬步向前走。
羽蔚青伸出手握住了她。
风凌霄手挣扎想挣开他，那大手却似钳。
风凌霄看向羽蔚青，拧眉示意表示要他放手。
羽蔚青极轻说一句：“若你过去，朕所说的一切均不作数。”
风凌霄不得已，退了一步别开脸。
羽白煜站在皇帝的另一侧，本想前，见皇兄不动他也不动，眼下这一幕，他竟有痛快的感觉。
寇璟、宗玢、呼延赞三人互望一眼，甩开大步到那跪着的人身后跪下，吏户礼刑工五位尚书也纷沓而来，在几人身后跪落。
看着此番景象，羽蔚青大掌瞬地握了起来，紧紧地握着，似乎要把那骨节捏碎。
风凌霄看着皇帝，羽白煜也瞄眼看皇帝。
这边夜千浔自腰间翻出一纸，双手递向羽墨染，“殿下，无双不回避自己护主不力之责，但是，这个……殿下必须看。”
羽墨染木然抬头，怔怔地看那张带血的白麻纸，并没有伸手去接。
夜千浔打开那张白麻纸。
“羽墨染，你杀本王妻儿，本王便杀你母妃！”
羽墨染浑身一震，猛然厉声喝道：“五弟？”
夜千浔点头：“属下找到太妃娘娘时，太妃娘娘身旁的兰姑已死，太妃娘娘胸口被刺，已是回天乏术。属下给太妃娘娘服了元丹，一路骑马颠簸，太妃娘娘是撑住那一口气回来见殿下的。”
羽墨染怔住，心口彻骨的痛化做悲怒，他仰天狂吼，“羽蓝翎！”
“殿下！”
寇璟等人齐呼。
老天似乎在响应羽墨染的悲痛恨怒，突然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刚刚还阳光普照这下变成阴云压顶，周遭寒意逼人。
“啪啦啪啦啪啦”三个大红身影奔到府门口停下，怔怔地看眼前这一切。
风凌霄暗叹一口气，看羽蔚青的眸光有些恼怒。
这是黑羽，冷血无情之人。
羽蔚青冷漠寡淡的眸子动了动，看向风凌霄似又带了些温暖，他动动唇，松开握风凌霄的手，大步向羽墨染走去。
羽白煜这才快步跟。
羽蔚青自羽墨染身旁站定，伸手轻按那肩头，蹲了下去，他那眼底换成了慈爱悲伤，“二弟，节哀顺变，保重身子。这一笔账一定要找羽蓝翎算。”
羽白煜也蹲下，伸手拍拍羽墨染另一边肩膀，“二哥，节哀顺变。”然后忿忿道：“五弟那小子，没人性了，天都要收他。”
羽蔚青：“正，还喊什么五弟？朕没有这样一个兄弟，你也没有。”
羽白煜：“是是，皇兄，马命立诚去收拾那不忠不孝不义的家伙吧。”
羽蔚青：“自是要的。”大手轻拍拍羽墨染肩头，“二弟，振作一点。”
羽墨染眼底血丝隐现，搂着楼太妃如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羽蔚青站起身看向夜千浔，“那里现在情况如何？皇太后呢？”
夜千浔已把那张纸塞回腰间，跪着回话道：“回皇，太后娘娘也已救出，由水姑娘及天涯阁众人护送回京，魏将军率领南衙宿卫军与叛军交战，草民率先护送楼太妃回京，那里的战况便不知了。”
羽蔚青：“苏希萼呢？他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见你提及？”
夜千浔：“苏帮主不知去向。”
羽蔚青惊诧，“不知去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夜千浔眼底冷冷，“回皇，草民真的不知苏帮主的去向。”
这时万管家领着郎从府门前面大街匆匆前来，见此番景象，怔在了那里。
下郓城。
姜延曦脸带着喜色去见乐承钧。
“如何？把人擒到了？”乐承钧见他这副神情，料想是好事。
姜延曦点头，“大人料事如神。”
☆、第257章这一仗是难免了，等衡王大军吧
“什么料事如神？而是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 ”乐承钧整一整衣袍，“走，会会那蔺将军去。”
姜延曦吃惊，“这要打吗？”
乐承钧大手拍拍他肩膀，笑笑，“你看我这样像是要去干仗吗？朝廷有旨意到，先去拖着，赔多少慢慢磨吧。”
姜延曦恍然大悟。
乐承钧走出门，“这帮孙子，要我们好吃好喝的侍候着，还要草料，真是把自个当成大爷了。”
姜延曦紧跟着，“朝廷的旨意是打还是不打？”
乐承钧快步向外走，“狼子野心那是喂不饱的，这一仗是难免了，等衡王大军吧。”
姜延曦又一惊，紧紧跟着，“下郓城不是驻有两万兵马吗？还要等衡王？”
乐承钧：“那看似只有几千精骑，可谁知他们有否在山有埋伏？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姜延曦：“要不末将派几人去打探一下吧？”
乐承钧：“也好，你先去部署，我在驿馆大门等你。”
姜延曦停步，“是。”
乐承钧走出驿馆，正要马，那边萧溥探头探脑地走出大门，乐承钧把缰绳扔给随从，几步迎去，“萧溥。”
“哎，大、大人。”萧溥趋来，谄媚地笑，“大人这是要去城墙？末将陪您去吧。”
乐承钧一脸严肃，“有事说事。”
萧溥讪然，大手挠挠脖子，摸摸鼻子，嗫嚅道：“大人，我叔父他、他会不会被问斩？”
乐承钧轻扯唇，“你说呢？”
萧溥心一抖，腿打了筛跪了下去，“大、大人，可不关我的事啊？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办差的而已。”
乐承钧：“还说什么都不知道？那日你不是存心把兵器交了去吗？”
萧溥哭丧着脸，“大人，我真不知情的啊，我这是按着约书的日子交兵器，要是早知这兵器有这么大的问题，刀架我脖子也不交，大人，您可得保我啊。”
乐承钧哼一声，“你叔父惑乱后宫，谁敢保你？”
萧溥紧张兮兮地看他，差没抱大腿了，“惑乱后宫这与我也无关啊，大人，皇没有降诛九族之罪吧？”
乐承钧存心让他不好过，拉长声调道：“保不准。”
“啊？！”萧溥可真是扯住了他的衣袍，嗷哭道：“大人啊，求您救救末将吧。”
乐承钧哭笑不得，大男人竟然说哭哭，这还是在大街。他转头看一眼那几名随从，那都抿嘴笑个不停，他瞪了一眼，转头大手去扯开萧溥的手，“行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你猪脑啊，要有事你现在还能在这儿？”
萧溥怔了怔，想想也是，急忙站起身，赔笑道：“大人，去哪儿？末将陪您去。”
乐承钧这又板起了脸，“萧溥，福王已是穷途末路，你若真要平安无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才能保你性命。”
萧溥又一怔，接着近身低声道：“是是，末将明白，末将会把知道的如数交代，大人，可是要现在说？”
知此人没有萧还宝做靠山不会不说，乐承钧也不急，当下挥手道：“你先回驿馆等着吧。”
“是是。”萧溥松一口气，“那末将回驿馆了。”
乐承钧摆摆手，萧溥这才转身向驿馆大门去。
这时姜延曦从驿馆里大步出来，萧溥点头哈腰，“郎大人。”
姜延曦点点头，没有在意，大步向乐承钧走去。
萧溥暗暗呸一声。
姜延曦快步到乐承钧面前，“大人，已部署妥当。”
乐承钧点点头，“好，走吧。”
“是。”
益王府，清思院。
药香羽墨染缓缓醒来，眉头一拧，猛地坐起身，“母妃！”
兰香羽墨染大手有力地压住他肩膀，不容置否道：“快躺下！”
一阵昏旋又袭来，无数的星星自眼前闪，药香羽墨染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湛冷带着愤怒，“我要去陪母妃。”
兰香羽墨染大手用力按着，硬声道：“不要命了？躺下！楼太妃的后事自然有人操办，你管好自己的身体好。”
药香羽墨染怒目急瞪，伸手推他，“那是我的母妃，你这样的人没有一点血性。”
兰香羽墨染纹丝不动，“你睡了三日了。”
药香羽墨染眼前又一阵黑，“母妃……”
兰香羽墨染硬按他躺下，转身高喊：“万叔，殿下醒了，快送些吃的来。”
“吱呀”一声，门口人影一闪，万管家快步入内，向榻张望，紧张道：“殿下醒了？”
药香羽墨染睁开眼，“万叔，母妃她怎么样了？”
万管家松了一口气，老眼闪了闪，“殿下醒过来好，殿下节哀顺变，安心养病吧，诸事宫里都已办妥，太妃娘娘她已去陪先皇。”他看一眼一旁那浑身散发着慑人气息刚硬之人，“有小殿下在，一切都妥妥当当的，太妃娘娘在先皇一旁伴着呢。”
为免区分二人，他称真正的殿下为殿下，身旁这一位称小殿下。
“小殿下？”药香羽墨染拧眉。
万管家指指身旁之人，小心翼翼道：“老奴怕分辩不清。”
药香羽墨染紧拧眉不哼声。
兰香羽墨染向万管家挥一挥手，“快送些吃的来。”
万管家看一眼榻之人，点点头退一步转身出去并轻轻掩门。
兰香羽墨染走去倒了一樽热水，走回来伸手去扶他，“先喝点热水，一会儿再进食。”
药香羽墨染闭了闭眼，抽出手用力把他推开，怒道：“若不是你，事情如何会成这样？母妃如何会死？”
兰香羽墨染定定看他片刻，把樽放到榻前几，伸两手强硬把他扶起来，“想吵喝完水有力气了再与我吵。”说完把樽放到他唇边，强硬道：“喝水！”
药香羽墨染拧眉，想伸手拂开那樽，无奈被紧紧压住，身确是虚弱无力，他只得拿了樽喝起来。
喝完了水又被强压着躺下去，他也知自己斗力气是斗不过身旁这个人，干脆不动，只转头看他，那眼底燃了火，“母妃是被你害死的。”
兰香羽墨染在榻边的圆椅坐下，一丝不乱，眼眸淡淡散了歉意，“楼太妃之死，我深感歉意。”
药香羽墨染：“那是我母妃，你一句深感歉意了事了？”
☆、第258章你该清楚皇上的目的
兰香羽墨染歉意的眼底凝着一抹冷静，“我说的深感歉意是出于对楼太妃一份儿子对母亲的爱，而不是我错了，大是大非你得分清楚了，什么母妃是我害死的？我不出现，羽蓝翎会放弃争权夺利吗？我不出现，他不会有野心？我不出现，肖太妃与萧还宝不会做那苟且之事？我不出现，羽蓝翎不会造反？”
药香羽墨染怔了怔，怒目瞪着不动，“你若是不拿羽蓝翎的苏妃要挟于他，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兰香羽墨染仍平静：“战场瞬息万变，岂是人为可控制的？我是不牺一切手段为救楼太妃，你可曾会这般想？苏妃本已有身孕，本是很有份量的交换筹码，谁能想到她竟会寻死？谁能想到她是个不珍爱自己不珍爱腹孩儿之人？为了楼太妃，我把羽蓝翎放走了，我费尽心思，早前便在宫安下人暗保护楼太妃，即便是楼太妃被掳走，仍是有人在她身旁暗保护着。我让水暮晚她们暗跟随伺机救人，我与皇在政事堂大吵，一切一切，若只是皇太后，我不管了，你可有认真想过？”
药香羽墨染再怔，一动不动看他，似在思忖，好一会儿才缓缓转头看向帐顶，这时眼已闪了晶亮，“不管怎么说母妃或多或少都是因你而死的？你的出现，扰乱了一切。”
一丝悲悯自兰香羽墨染眼浮掠而过，他轩眉拧起静静看面前人。
他理解他的伤心悲痛，也理解他的固执，他不再如往日那样冷嘲热讽。
“夜无双说那夜救人时，叛军那里的内应本给了楼太妃具体位置给夜无双，但苏希萼从作梗，才导致他找到楼太妃迟了。很多事情是皇暗在做的，你该清楚皇的目的。”
药香羽墨染眉头拧起，又再松开，“你找借口吧。”
兰香羽墨染眼底沉静，“你要怪我也没办法，还是那句话，你不信我，说千万遍都没有用。眼下羽蓝翎占了冀州，呼延越已领兵前往冀州。”
药香羽墨染眼睫一闪，并没有转头看他，冷声道：“四弟干什么去？”
兰香羽墨染：“兵器未能追截下来，大羌国几千精骑驻扎下郓城外，声称要我朝给说法，暂未知羽蓝翎是否与大羌国有勾结，内忧外患，衡王距下郓城近，让他去守下郓城。其实我去剿叛军也未偿不可，但是，我必须在朝。”
药香羽墨染眼再眨一眨，喉头动了动，讽道：“你有带兵的能耐吗？”
兰香羽墨染淡然，不与他争，“你说没有便没有吧。”
药香羽墨染：“姗儿怎么样了？”
兰香羽墨染极浅一笑，“放心，你的女人我不会动。”
药香羽墨染声音冷冷，“你敢！”
兰香羽墨染：“不敢……兴趣。”说完他站起身，“好好养着吧，你那大小三个老婆等着你呢。”
药香羽墨染：“娶那两个女人是不是你的主意？”
兰香羽墨染正想走，顿足，“我闲的呀？我逼皇立淑妃为后，并让那个真正的长乐公主沐沅沅入后宫为嫔，想来是那个女人恼的，给皇出主意让你同娶三个女人。”
药香羽墨染拧眉，“立淑妃为后？”
兰香羽墨染：“不是想让广继冲与蒋英咬起来吗？还有那个沐沅沅，必须压住她在后宫，不然那个女人不老实，她可是会随时揭发你我的事。”
药香羽墨染：“沐沅沅入后宫，她可是真正的长乐公主，这样妥吗？”
兰香羽墨染：“放心吧，只是嫔位，皇后会盯住她的。”
药香羽墨染：“沐沅沅入后宫为嫔，她们不该高兴吗？还恼？”
兰香羽墨染：“其实沐沅沅是愿意的，想来是喜欢皇，但那个女人极力阻止，也不知为什么。”
药香羽墨染：“其实你的女人也喜欢皇。”
兰香羽墨染眸光冷冷扫他一眼，转身大步向外走。“你现在这个状况，我让你。”
这时万管家端着托盘进来了，“小殿下这是要走？”
兰香羽墨染没有停步，“嗯，好生照顾着殿下。”
“是是，老奴会的。”
出了月亮门，刚要锁那大锁，羽墨染听到极细地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利目四扫，厉声喝道：“谁？出来！”
门边挂着的灯笼火苗闪闪耀耀，昏黄的光照得不远，但他如在白日一样把周遭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没有看到任何人，但他感觉到是那个女人。
他拧了拧眉，心里有些烦躁。
来这里，那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敛起眸道：“商银月，有胆量来不要躲。”
好一会儿，那不远处黑暗闪出一个人影。
正是风凌霄。
羽墨染讽笑，双手交握身握侧头睨眼看她。
风凌霄睁大眼看那门口之人。
是哪个羽墨染？
她咬咬唇，缓步走去。
她来这里是想看看那一位那日悲痛得昏过去的益王，她总觉得那人太可怜了。
羽墨染心里那点火苗一点点燃起。
还真的走来了？
想知道是哪个益王是吗？
想见那个益王是吗？
他紧紧地捏着手的锁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一步步近前，风凌霄闻到了那一丝兰香，她停下脚步，她有点慌，咬咬唇转身走。
“你给我站住！”
羽墨染心里那火苗成熊熊大火，认出是他竟然掉头走？
他追前一把拉住她想都没想把她搂住。
风凌霄大惊，手脚并用捶他踹他。
羽墨染的心在颤抖，血在沸腾，想这样搂着不放，不管千年万年不管在哪里。
“你浑蛋！”风凌霄可是丝毫不客气，踹捶踢打。
羽墨染闭眼，心钝钝地痛，再睁开眼那里是锋刃一样的凌厉，他松开了手。
风凌霄正使劲捶他，这一松不及防男人是毅立不倒，倒是她自己向后倒去，“咚”一下屁股落地着实的痛。
“你浑蛋！浑蛋！”她再骂，随手抓了一把雪往他身扔去。
羽墨染又气又想笑，他前向她伸出手，“骂够了起来。”
风凌霄犹不解气，手里正抓着一把雪，她把那雪往那大手重重一拍，缩了手极快站起身，那屁股的疼令她眦牙吸气，后退了几步。
☆、第259章你要是敢想别的男人，我要你好看！
羽墨染看着手里的雪，想笑，可心里还气着，当下甩了那雪，“哼！你一次又一次犯了这里的府规，想挨板子吗？”
风凌霄也豁出去了，扬着脸逼视去道：“你敢！”
假货假货，她心里直骂。
羽墨染眸色深沉迎着她，明知为什么但也实在忍不住，“你来这里做什么？”
风凌霄：“你管不着。”
羽墨染：“好好想想沐沅沅，老老实实说了！”
风凌霄咬唇，瞪眼，“来看益王死没死。”
羽墨染心一痛，知她说的是谁，“你眼瞎了？本王好着呢。”
风凌霄翻一翻白眼，转身又走。
羽墨染那心里正气着呢，这又想走？
他几步前又拦了她。
风凌霄：“我要回去歇了，请益王借过。”
这时的羽墨染醋缸子翻了，“你不问问本王？”
两人开始猜哑谜。
风凌霄：“方才不问了吗？”
羽墨染：“你问谁了？”
风凌霄：“问益王啊。”
羽墨染：“问了吗？”
风凌霄：“你耳聋了？”
一向冷静的羽墨染终于忍不住了，投降，“问我，我你知道吗？”
风凌霄装傻：“不是益王嘛。”
羽墨染心里像被一百只蚂蚁在咬，“你要是敢想别的男人，我要你好看！”
风凌霄嘻皮笑脸，“没有想别的男人啊，想益王。”
羽墨染闭眼，“走走走，马从本王眼前消失。”
风凌霄咯咯笑出声，少有的这般畅快，她得意地迈开步子走，可是没走两步又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拽了，接着是唇一痛，她懵在那里。
她被男人咬了一口，咬了她的唇！
羽墨染已大步向铁门走去，“再不走等着本王扒你衣袍吗？”
风凌霄傻傻地伸手摸一摸唇，流血了。
可恶！
她不假思索蹲地抓一把雪狠狠地向那人后背砸去，砸完转身跑。
那雪散乱纷飞，星星点点撒到羽墨染后背，他抿嘴笑笑，转身看着那飞奔的身影，他一直笑着，直到那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向铁门。
“万叔有何事？”
铁门内万管家从一侧走出伸手开那铁门，快步到羽墨染面前，“小殿下，殿下有请。”
羽墨染凝目看他，“急事？”
万管家点点头。
羽墨染不再多说，迈开大步向铁门去，“万叔记得把门锁。”
万管家也快步跟，“是。”
又回到这散着药味的屋内。
兰香羽墨染在榻前坐下，“何事？”
药香羽墨染靠坐在床榻头，眼底沉重忧急，“我得进宫一趟。”
兰香羽墨染惊讶：“现在？”
药香羽墨染点点头。
兰香羽墨染：“不行，你这身子吃不消，白日的益王生龙活虎，晚又见风要倒，你这是要让皇起疑。”
药香羽墨染神色固执，“我必须进宫见皇。”
兰香羽墨染探究地看他，“是为何事？我去不行吗？”
药香羽墨染十分固执，“你去不行。”说完掀被。
“不要动。”兰香羽墨染大手按住他的手，“怎那么别扭呢？你是三岁娃娃吗？什么事说出来不行吗？”
药香羽墨染仍犟，另一只手去扯他，硬是想要下榻。
兰香羽墨染也伸另一只手按住他，与他斗犟，“不准去！有什么事说出来由我去。”
“你！”药香羽墨染怒瞪眼，“你放肆！”
兰香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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