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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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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这曲子的壮阔,军中训练之时便会敲那几下来调动士气,一曲终罢便是布阵结束之时,而杨爽与杨勇他们因着常年里混迹在军营当中,自然对这曲子极其熟悉,而杨爽时常会被那曲中的豪情给蛊惑,是以常常感叹能写出这样曲子的人才。
今日得见,不说万分吃惊吧,却也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惊。
殷朔之平日里无事便会写一些小词小曲卖给一些跑江湖卖艺的歌女艺人,还会编一些鬼话连篇的奇谈话本给一些说书座谈的老先生,一声惊堂木成了众人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因着这些词呀曲的多是在三教九流以及平民之间传颂,是以牧山先生的名头几年来竟是响当当亮堂堂,惊艳了不少人。
不过也正是因着他那或婉转缱绻,尽诉哀思的词曲对了许多闺中妇人的心思,有许多人便是猜测这牧山先生定然是一个颇具才情的将老妇人,不然又怎能将那哀怨愁思诉的那样淋漓尽致?
而也有人因着那词曲之中磅礴通天的浩然大气,金戈铁马的铮铮之音,猜测这牧山先生定然是个历经了生死,历尽了人间沧桑的垂暮将军,不然怎能将那瀚海般的正气声声敲进众人心头?
只不想,他不是那闺中怨妇也并非那垂暮将军,却是这么个年纪轻轻的俊朗青年人,当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
萧思尔在杨勇过来的时候便是自动的往旁边挪了两步,刚好借由一旁高大的石狮子挡了一些她的存在感,她听着殷朔之他们的对话,大概知道殷朔之其实也是个名人。
而杨勇和杨爽似乎都很崇拜他,虽然她并不晓得那‘牧山先生’究竟是因何而出名,但那一曲‘山川尽’她却是听杨广弹奏过的,确实震撼人心,原来那便是他作的。
只是当下的情况,萧思尔却无法再想那许多,她担心杨勇和杨爽会认出她来,因此她想着,若是可以的话,如今她是真想一转身便离开了的,只是她若是真这么做了,对殷朔之而言却也实在失礼。
加之她瞧见杨勇,往昔里心头盘亘的一些东西又是悄悄的蠢动起来,她正纠结不晓得怎样才能见着杨勇一面,不想这误打误撞却在这里碰着了,可是见是见着了,她又该怎样传达一些她想要同他去传达的东西呢?
“这位是?”萧思尔正思索着该怎样与杨勇搭上话,不想杨勇也留意到了她,朝着她微微揖了一礼,并不算唐突的问殷朔之。
“这是……舍妹。”殷朔之转眼去看萧思尔,顿了顿后解释了一句。
“妹妹?我怎不知你还有个妹妹?”杨勇与殷朔之交往了多年,这般听他这样一说,顿时吃惊的不行。
“我没与你说罢了。”殷朔之将杨勇的吃惊直接忽略了,不以为意的笑了道。
杨勇见殷朔之如此,想到这许多年来他倒是极少听到殷朔之提及家人,只唯一一次听他说了自己的母亲,只说是风尘中的女子。对此杨勇大概也就知道,殷朔之作为妓子所出的孩子,在家中定然是没甚地位可言的,他便是不再多问。
思及如此杨勇觉着他有个妹妹,似乎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萧思尔带着帷帽,那薄纱挡了她的容貌,加之殷朔之并未拆穿她,她便是瞬间心安理得的成了他的妹子,朝着杨勇和杨爽盈盈一拜。
第41章:撒娇
“舍妹刚上得京中来,旅途劳顿了多日,想是累的,所以今日恐不能与二位多叙了,改日若是有机会,在下做东在这翠扬楼宴请卫王与太子罢。”
杨勇三人站马路边谈了一阵,殷朔之瞧着日暮西沉,顾及到萧思尔的处境,便是朝杨勇、杨爽二人道了不是,又约下下次再续的话。
“倒是本王唐突了,只觉今日突然得见牧山先生,心头激荡难平,见谅见谅。”杨爽拉着殷朔之问了不少的问题,此时才想起来一旁还站着他的‘妹子’,本着礼仪也不该再耽误别人,所以朝着殷朔之揖了一礼又给萧思尔也揖了一礼。
“既是如此,不如让我送朔之兄与舍妹回去吧?”听殷朔之那样一说,杨勇也颇为歉然,朝着萧思尔揖了一礼。
“无妨,我们先才吃了一些东西,如此走回去,正好消了食。”殷朔之言之有理的推脱了杨勇的好意。
萧思尔在一旁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又觉着今日巧遇了杨勇,却并没有找着合适的借口与他说话,有那么些个可惜,但真叫她去说,她想着似乎又不知怎样去开口。
难道她直直白白的告诉他,说杨广想要夺他的储君之位,让他小心着他云云?
萧思尔想着,依着杨勇的那性子,她说了他定然也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这不是白瞎的把自己送出去当个靶子给人戳吗?真蠢。
只想到这里萧思尔又无端的叹了一口气,她该怎么做呢?
“怎么?”听着萧思尔无端的叹息,殷朔之不明所以。
萧思尔瞧着杨勇他们策马离去的背影,回头看了殷朔之,摇了摇头,“我们该走哪里回晋王府呢?”
萧思尔的的语气有些低沉,又有些不甘愿,但又像是认命了一般,让人听着便也跟着纠结起来。
怎地又开始纠结了呢?
“想听曲子么?”殷朔之微叹,既然她不想回去,那便不回去罢。
“什么曲子?”萧思尔的心思果然被殷朔之给带走了。
“卿香苑的头牌,雪儿姑娘唱的‘乌衣巷’,京城一绝。”殷朔之眼中带着向往,咿咿呀呀便是哼唱起来。
“……剪烛愁断情丝难却,伊人窗前素衣谁怜,秦淮间又是莺莺燕燕,小楼前盼朝朝圆圆……”
“你写的词?”萧思尔听着那调子,却也是那么个样子,随即问他。
“嗯,怎么样?”殷朔之笑问她,也不晓得是问她愿不愿意去听那头牌姑娘的曲子,还是问她这曲子的词。
“词很好,曲儿也很好,只是啊,我这一身打扮,估计那卿香苑的妈妈没等我进门便是将我轰出来了,所以还是……还是改日吧!”
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萧思尔已然将殷朔之当成了自己的好友,如今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不过心情倒是不显方才的纠葛了。
而今杨广才十四岁的年纪,他想要夺了储君之位还早着呢,所以她也不必那样着急,且有许多东西也并非她着急便能着急出来的,既然如此,那便从长计议吧!
“嗯,也好。”殷朔之听着萧思尔如此一说,那语气大有重整旗鼓的意味,心下微微好奇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想法,不过这种事他也问不得,微微一笑应了她一句。
“出来晃了一整日,也该回去了。”萧思尔摘下头上的帷帽递与殷朔之,沉暮的余晖留着一瞬如血般的色泽,在萧思尔的脸上印出一个妍妍的笑意,点漆般的眸子弯如新月,竟是叫殷朔之瞧得微微失了神。
“也是”接过萧思尔递来的帷帽,殷朔之回过神,敛着眸子点了点头。
依旧是那一步之遥的距离,殷朔之在前,萧思尔在后,两人朝着晋王府的方向而去,只是让两人未曾想到的是,还未走过一条街的距离,便是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将而来。
迎着余晖,萧思尔抬头去看,便瞧着不远处策马而来的几道身影,但因着那残阳光照,她并瞧不清来人的面貌,直到马蹄声近,高头大马上的英俊少年堪堪扯住了缰绳,马儿长鸣一声抬起了前蹄,重重落下之时扬起了万点尘埃。
“王妃——”文曲于马背上翻然落下,身后跟着廉贞与禄存,三人单膝跪于萧思尔面前,惶惑难安。
“本王来接你回府。”马背上的少年郎翩翩然落于萧思尔的面前,唇角的笑意醉染了残阳余晖,生出那么些迷人的温柔惬意,只叫人一眼便是忍不住沉入那柔情弥海之中再不愿醒来。
可萧思尔却晓得,这不过是外人眼中他所做的那一番戏,当不得真。唯一真实的只有那柔和之中稍带的料峭寒意,直如那万把冰刀,一刀一刀将她戳成个马蜂窝,才是他的本意。
“有劳王爷了。”萧思尔盈盈一拜,早已习惯了他的此般伪装,不过是做戏罢了,他会,她也是会的。
“今日却是有劳牧山先生帮本王照顾王妃了。”杨广看了萧思尔一眼,转身便是朝着殷朔之揖了一礼,明明是寻常的口吻,可萧思尔却无端端从中听出了一丝森寒,她心头一凝,思及恐怖。
“今日得亏牧山先生相助我才得以脱离困境,事后又想着我虽来了这上京之中,但却从未领略过此地风光,所以才求了牧山先生做向导,也算是游览了一番长安繁华,此中未有叫人回府通报却是我的不是,王爷可莫要怪罪才是。”
萧思尔往前迈了半步,几乎是本能一般将殷朔之往身后挡了一挡,接着便是笑意妍妍,如同撒娇一般朝杨广说了一句。
此间她才顾不得晋王妃那持重有序的形象,她须得让殷朔之赶紧脱身才是正理,不然他若是落在杨广那个暴君手上,还不晓得会遭到怎样的结果,而这一切全是因着她之故,这怎么能行?!
杨广见过萧思尔的怯懦与倔强,也见过她的隐忍与张狂,可而今说好的成熟稳重不见了,她却大庭广众之下捏着嗓子学那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朝他撒了一娇。
她……
第42章:杀了
萧思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被冷脸的杨广扔进了院子里,只奇怪的是那时候她想的竟不是自己接下来的结果会如何,而是杨广这厮明明年纪轻轻,却是从哪里来了这一身的怪力,抓着她的手腕,几乎能将她的骨头都给捏碎了。
被杨广摔开之后,萧思尔揉了揉自己的手脖子,瞧着院内的人都识趣的往院外去退,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恬着脸朝杨广道了一句:“我错了!”
杨广倒是没想到萧思尔一来便是这一句,挑着眉梢看她,她的负隅顽抗呢?
“我不该贪吃贪玩儿在外头给你丢人!”杨广挑着的眉头让萧思尔心头发虚,可如今正确的认错态度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但杨广这混蛋的面前,对和错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萧思尔不按套路出牌,杨广被她这正经八百的严肃认错态度弄的有些力不从心,瞅着她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说说,他都带你去哪里耍,吃了哪些东西?”默了一会儿,杨广往院中的石凳上一坐,也不看萧思尔,自顾自捻了桌上的杯盏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下午那会儿他一回府便得知萧思尔不见的消息,那时候他竟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那样心慌的去寻那面铜镜,可当他瞧见那铜镜好端端躺在盒内之时,他心头又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还在这个地方,那他便是掘地三尺都能将她寻将出来。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出动了北斗所有的人寻了半日的光景也未曾寻得到她,这确是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她的能耐来。
先前在寻萧思尔的时候,武曲回来交给他一根染着马血的绣花针,并告诉他下午他们马车的马儿受惊,实是有人做了手脚,而那暗中之人武功竟是比武曲还要精妙,竟是让他在跟踪之时眼睁睁丢了踪迹。他晓得这也怪不得武曲,毕竟他的武艺是以近身的搏斗为长。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杨广却不得不重视起来,有人在寻他晋王府的麻烦,及至后来他寻得萧思尔,发现她竟是跟殷朔之在一起,这便让他不得不对殷产生了怀疑。
多年前杨广曾与殷朔之有过一面之缘,晓得他便是大名鼎鼎的牧山先生,那次他一介书生模样被一群穷凶恶极的悍匪围着,却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堪堪为自己说道了一条安泰的康庄大道来。
那时候不仅是杨广身边的护卫吃惊不已,就连两世为人的杨广也是惊叹于此人的才华,想要将其收入麾下,只后来他手中事务繁杂,且又自那之后再难觅得‘牧山先生’的踪迹,方才将此事搁下,不想今日竟会以这般状态见到此人,实是不知天意如何。
只是今日遇着这许多事情,先是有人创了他们马车,后又是萧思尔忽然的消失,且这一过程便是漫长的一个下午,她们竟是去做了什么呢?
“上东街的糖醋里脊,绣春路的芝麻酥饼儿,下南街的十里香思百花饼,游子巷的老麻抄手……”
萧思尔一口气说了不下十个下午吃过的那些个小吃小食,而杨广听着她气儿都不喘的报了这么一长串的名字,脸色当真说不上好,等到萧思尔意犹未尽的停顿之后才冷冷的扯了嘴角道:
“晋王府是苛待你了么?”
“那倒是没有,各有各的好嘛!”萧思尔谄媚的笑。
“你们一个下午都在吃?”只想到萧思尔跟着殷朔之吃遍了长安城许多他都没吃过的东西,他心头便是窝上了一团吞不下吐不出的火气。
能够带着萧思尔这只只晓得吃的猪还能躲过北斗那许多人的追寻,杨广觉着那殷朔之的本事,还真是有够大的。
“当然还在走路!”萧思尔点了点头,故作搞笑一般想要改善杨广制造出的低气压氛围。
“哼……你倒是胆子肥的很,是个人给你吃的你都能走?”杨广讽刺的瞥向萧思尔。
“那肯定不是!”萧思尔撇嘴,无视杨广的鄙视和讽刺,因为那只能让自己白瞎的心头不痛快,她又何必?
“本王还以为今日里你竟是破釜沉舟想要逃了这晋王府,摆脱本王的钳制呢。”杨广冷笑了两声,语气也是寒意漫漫。
萧思尔被杨广这话说的心头一愣,原来、原来什么都逃不过他的那双眼,“那怎么可能?!晋王府有吃有喝,我还能沾着光做个闲散王妃,这么好的日子,赶外头哪儿去找?您说是吧,王爷!”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否则你该知道你的下场。”杨广挑眉复又看向萧思尔,手上却轻轻搁了那白瓷盏,抖了抖前襟站起了身来。
“那是自然!”萧思尔信誓旦旦的笑道,却不想她话音刚落,却听得嗤嗤两声,原先被杨广握着的那白瓷盏已然裂做了七八块,琥珀色的茶汤稀稀拉拉淌了一片,萧思尔心头大骇。
未曾驻足,杨广大步出了庭院,萧思尔瞧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听到那滴答滴答的落水声响才堪堪回过神来,便是瞧见那碎了的茶盏下茶水已然滴了一地,于那浅白的鹅卵石上留下一片诡异的暗影来。
出了院门,武曲悄无声息的跪在了杨广的脚边,“殿下”
“查出什么了吗?”因着武曲发现有人针对上了晋王府,杨广便派他去做了调查。
“属下无能,还请殿下责罚!”武曲垂着头,冷冷的声音没带着一丝感情。
“去查一查那个牧山先生,若是有何不妥,直接杀了便是。”
下午那时有那么一瞬,杨广实是想要杀了那牧山先生的,这样的人实在太过危险,他虽自信他并搅不起如何的变数,却不想日后生出别样的麻烦,所以此时杀了他,或也算的上是未雨绸缪。
但那一瞬过后,他又想着若是这样的人能为自己所用的话,也不可谓不是如虎添翼,是以萧思尔顾左右而眼其他的想要撇清殷朔之与她的关系,以免他朝他出手的时候,他便是果断的放过了他。
可是想了一阵,尤其是现在,他倒是觉着,此人,杀了也无妨。
第43章:苟同
“西北大营乃是京中军事重地,囊括了京城卫的五万人马,当中三万人马由皇上手中虎符调度,另两万则在宇文述手上。”
“这个我知道,没头没脑你说这个做什么?”杨勇不解的看向殷朔之。
“而今隋朝刚刚成立,长安城中不说危机四伏,但总存着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一些问题,而这五万人马除了有安内攘外的作用外,更多的还是是震慑之效。
“你父皇帝位受禅让而来,虽说在此之前他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但天下眼馋天子之位的人不胜枚举,胆大包天的也数不胜数,所以若是如你父皇一般有了德才与能力便能镇住这大好河山的话,那这天下恐怕早就分了不晓得多少块。”
殷朔之倚着高楼窗几,手上把玩着一只墨玉雕就的酒盏,映着天间一轮残月,好歹的加一个他便成了三人对饮。
那一边杨勇被殷朔之这一段谁人都晓得的事实说的更加懵了,猜测半天都不晓得他今日叫他来,究竟是要跟他说个什么。
“因此,有才有德,有能力之外,更多的还需要一个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的条件,那便是绝对的生死主控权。这个殿下可曾是明白?”殷朔之饮尽杯中琼浆,笑着回头问杨勇。
“这是自然。”杨勇先前倒是没想这么多,不过这时候被殷朔之这样一提醒,倒是一下明白了那般。
“若说你父皇便是这样一个德才兼备的人物,那宇文述便是他手上的那支主控别人生死的利剑,指哪儿打哪儿,箭无虚发。”殷朔之绕了一圈,终于点了题。
杨勇听他这样一说,微微一怔,似乎是明白了,又似乎是不明白,抬眼去看窗边的殷朔之。
“朔之兄是让我多与宇文述那老儿接触接触?”杨勇口气中不乏贬损之意。
“……”殷朔之怎么不晓得杨勇对于宇文述的介缔,毕竟如杨勇这般胸怀耿直之人,自是很难容忍宇文述这等三番五次背主易道之人。但不得不说,宇文述纵是这般做了,也还能荣华加身,却也是他有其过人之处,掩盖不得。
而他手上确有兵权,也是真真的事实。
殷朔之的不语杨勇大概也就晓得殷朔之之意,也正是他想的那般,可他心里却又一道跨不过的坎儿,他堂堂一国之储君,为何要去亲近宇文述那等背信弃义之人?他算个什么东西?
“由不得你不接受,宇文述一家得了如今的荣华富贵,至此以往你可曾见过如他一般的作为的人能得了这不变恩宠的?你父皇尚且亲近重用于他,更何况是你?”殷朔之这话说的有点逾矩,杨勇听着有些不太受用,脸色亦是沉了不少。
“而今我朝不过刚刚成立,时日还长着,他的将来如何还不得知晓,朔之兄现在便叫我亲近于他,是不是为时过早了?”杨勇想着殷朔之向来都是帮他的,也断不会去害他,所以忍下心头那一口气。
“早?难道你须得到了用得上他的时候才去央他不成?”殷朔之转眼去看杨勇,他还真真是那金樽玉勺下养大的世家子弟呢,半点人情世故都不晓得,且不知那交情历来不是朝夕之中就能寻得的,而是从长计议。
“莫不是我堂堂一国储君让他做点事情,还得八抬大轿去抬他不成?”杨勇觉得殷朔之这样说实在没甚道理,一时间竟显出了那么一丝储君应有的傲气与威慑来。
“哎……”殷朔之瞧着杨勇如此,稍稍叹了一口气,从窗柩上翩然落地,整了整衣衫朝他揖了一礼,“殿下若是如是说了,小人亦无从可再说,时日不早了,还请殿下回吧。”
杨勇性子宽厚待人真诚是实话,可做事冲动缺少思量却也是实情,殷朔之与他相交多年,这两年才见着把他这性子收服了一点,不想遇着些有违他底线的事情,他亦是倔的很。
见殷朔之如此,杨勇心头咯噔了一下,晓得自己恐又说错了什么话,因此本想赶紧给他道歉,但一想到自己说的也并没什么大的错,只是他叫他亲近宇文述那等小人,他不愿罢了,这又有何之错?
所以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又给收了回去,他本是一国之储君,但凡做事情也该是有自家思量的,而这话亦是殷朔之告诉他的,今下他思之觉着殷朔之的话不对,便是不想如此去做,此又有何不对?
若是他一言一行皆以殷朔之的尺准为纲为常,那他还算是大隋朝的太子殿下了吗?思及至此,杨勇的心头竟是异常的不快起来,连带着说话的口吻亦是傲慢了不少。
“先生若是执意如此,那勇亦是不可苟同的。”
说完杨勇草草给殷朔之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出了那低调富贵的赌场楼舍。
殷朔之瞧着杨勇离去,禁不住又是叹息了一口,忽而又想到多年前的一些事情,那时候若非是萧思尔救了自己,后又叫杨勇治愈了他几乎不治的内伤,他那一次怕就已是交代了这条小命儿。
也就是说,他的这条命是杨勇和萧思尔救回来的,他便是欠了她们一条命。今日他与萧思尔接触,她的言行与往昔杨勇同他说过的那些并无二致,因此他便是大致的确信,这人该就是几年前假死失踪的萧思尔了。
只是那时的她为何会假死失踪?而今又是为何回来?看得出来,她并不想回到晋王府去的,可又偏偏不得不回去,那晋王府中竟是有何东西牵连着她吗?
她与杨广伉俪情深的夫妻姿态,或是能够瞒的过别人,可要瞒过他,却也欠了那么些浓情蜜意的味道,可为何她要如此的委屈自己呢?这又与晋王府内的那个牵连有关系吗?
而杨广将真正的萧四公主换做萧思尔,他又是安得什么居心?他与朝中权贵结交,小小年纪便是长袖善舞,不仅夺得群臣夸赞,更是投其父王母后子所好,不惜与萧思尔装作一副情深满满的模样,还一派的节俭收敛,这许多种种他竟是想要得到何样的结果?
他贵为王子,而今又有晋王封号,不可谓不是几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至此他还有何不满?而他想要的又是什么?
似乎这也并不难猜,不过是那高高在上的滔天权势与天下的臣服敬仰罢了。
第44章:拉肚
萧思尔向来自诩自己是国防的身体铁打的胃,可今次或是因着下午那会儿吃杂了东西,又或者天气实在太热,她又吃了两大碗自制的刨冰,及至半夜众人都歇息时分,她腹部一阵绞痛,不管不顾直冲向了茅厕。
近日,或是自打她与杨广成亲以来,她就再未睡过床榻究竟是何滋味,当然洞房那一天,不用多说,她便是已将之直接忽略了的。此时她从地铺上翻起身来,床榻上的杨广便是唰地睁开了眼睛。
因着两人分榻而栖的事情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纵是杨广这晋王府内的人都是他知晓根底的,他们卧房外的暖房内也并未有丫头小厮守夜的习惯,只在最外间的杂舍内有两个掌灯的丫头,算是做了个样子。
不过那两个丫头一般都是粗使的丫头,做不到有多伶俐,因此这时候萧思尔横冲直撞的都冲进院子奔向厕所去的时候,她俩才恍然惊醒过来,匆匆整了衣裳,一个小心翼翼的去了暖房边上,另一个急急朝萧思尔的方向追了去。
“殿下?”去暖房外的那个丫头战战兢兢,试探着朝房内问了一句,不过并未得到什么回应。
过了一会儿,那个跟着萧思尔去了茅厕边的丫头跑了回来,匆匆进了屋子拿了些草纸,朝守在暖房外的丫头点了点头,又急忙去了茅厕那处。又是一会儿的功夫,萧思尔皱眉揉着肚子跟着那掌灯的丫头拖拖踏踏回到了卧室。
示意那两个丫头自己没事之后,她便回到了屋内,松了口气一般的躺到了自己的地铺上,不过因着刚刚剧烈的运动了一番,她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使得她并不是那样的舒服,因此在铺上翻了好一会儿。
只是翻着翻着,她又是觉着肚子里哗啦啦的响动又有火山喷发的前兆,因此消停了一会儿,只想把这膈应人神经的感觉压下去,可事实证明,拉肚子这种三急中的战斗机,是绝壁靠意志力镇压得下来的。
因此只躺下没一刻钟的时间,她又是炮弹一样冲了出去,那两个丫头刚迷迷糊糊睡下,哪曾想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动又是将她二人活生生的拖回了现实。
如此跑了三四趟,刚开始萧思尔还能有骨气的直着背脊跟丫头说‘没事,没事,就是拉个肚子而已,不用大呼小叫,叫什么大夫?睡吧睡吧。’可三四次过后,她便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走路都成了一个驼背的小老头,怪可怜的。
待到萧思尔第五次跌跌撞撞的冲进茅厕的时候,俩丫头都受不了了,当中一个丫头觉着再这么下去,她们家王妃估计就该交代在茅厕里了。
是以在纠结了半天,觉得就算她家王爷睡的再熟也得让他起床,为此她镇压下心头那股子会被她家王爷戳成马蜂窝的念头,再次战战兢兢的在暖房边喊道:“殿下,殿……”
“怎么?”不想那丫头的愁成苦瓜的一张脸,还没等再次从那豁开的口子里喊出第二声,便是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那丫头倒是没想到会突然出这么个声儿,吓了一跳,一抬头便瞧见杨广一身雪白的底衣加身,昏黄的灯光下,美玉雕琢一般的俊颜依旧美的惊心动魄,连带着那一身儿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底衣,都让他穿出了一身风度翩翩的味道。
丫头没胆量当着杨广的面咽口水,只能硬憋下那口气,垂首应道:“殿下,王妃坏了肚子,是否要去找个大夫来……”
“不用”没等丫头说完,杨广瞥了一眼茅厕的方向接着道:“去找两个新鲜的苹果来,顺便拿一点盐。”
“是”丫头听杨广这样一说,心头疑惑,拉肚子可大可小,有人转眼就好了,可也有人转眼就没了,而今她家王妃都跑这么多次了他家王爷就不担心着王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时候怎么还有闲心吃苹果?
当然她这疑惑是不敢问出来的,她又不是活腻味了,因此应了一声儿后,巴巴的赶紧退了下去。
等到萧思尔几乎蜷成一个球儿滚回屋子的时候,那个给她递手纸的丫头理所当然的就扶着她进了屋子,可是当她瞧见屋内床上一个榻,床下一个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是懵逼的。
可大家院户,尤其是这种皇家秘辛多的一个不小心就能惹祸上身的地方,她要是不机灵一点,指不定哪日就不明不白的没了小命儿,所以几乎是杨广轻飘飘的瞥向她的时候,她将目光收了回来,眼观鼻鼻观心,顺着萧思尔的动作将她安置到了地铺上。
萧思尔拉肚子几乎要虚脱了,这时候也懒得去搭理杨广睡得好好的干什么会突然坐了起来,更没闲心管他怎么大半夜了也是能够折腾,哪里去捣腾了俩苹果,削的一圈薄而完整的皮放在那里当成了艺术品。
他爱麻麻去,她没心情管,这大半夜的跑茅厕,几乎让她将下午吃的东西,管它消化还是没消化,全都还给了大地妈妈,她觉得尤其的亏。
小丫头自觉没自个儿的事儿了,所以心神俱骇的退了出去,萧思尔去了半条命,心里兀自可惜了今日下午那许多的美食就这么还没在五脏六腑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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