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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是个技术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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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选择跳水,可总要为这万一先做准备。
  但首先,她得想法子改变现在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只有和外界接触了,才能寻求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到十一身边。
  她不能束手待毙。想到先前的主意,她下了决心。
  入夜,她听着妇人的沉沉的打呼声从外间传来,慢慢起身,随手披上一件单薄的外衣,趿拉着鞋悄无声息地走出门去。
  冬日凛凛的寒风吹到身上,冰冷彻骨,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却站在门外纹丝不动,望向远处。
  一轮明月如盘,遥遥挂在天际,银色的月光流淌湖面,清辉耀目。湖岸那边的宅院一片漆黑,在夜色中安静地沉睡着。
  万籁俱寂。
  她凝望着一水之隔的岸边,不过这一段短短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无法跨越。
  身后传来动静,她回头,看到哑巴妇人手拿一件厚实的皮毛斗篷,匆匆跑来,面上充满焦急。
  看到她,妇人“啊啊”地叫着,连忙将斗篷紧紧地将她裹住,推着她往回走。
  她望向妇人,微微一笑。
  妇人将她重新在被窝中安置好,忙着去灶下生火熬煮姜汤,回来却见江苒又下了床,站在床边呆若木鸡地看着床上。
  这姑娘怎么这么不省心?饶是妇人脾气好,也不由皱起眉,放下姜汤要催她上床。却见江苒指着床上,看似镇定,实则尴尬地道:“把这些换了吧。”
  妇人看过去,见床上一抹殷红分外醒目,再看看江苒身上,顿时回过味来:这小姑娘终于长大了。
  江苒红了脸,问她:“有没有备下物事?”
  这里还真没准备,深更半夜的也没处去寻,只有现缝几个。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等到江苒换好衣服,喝完姜汤,再次回到暖暖的被窝,已经折腾到后半夜。
  她躺在那里,想着刚才的事,不知该笑该哭。这一世,许是锦衣玉食,调养得宜,不像前一世初嫁时那样受苦,她的花信足足早了半年。
  可偏偏是在她吹冷风之后,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腹部的剧痛疼醒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绵软,嗓子冒烟,几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妇人焦急地推了推江苒,见她没反应,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的温度,吓了一跳。连忙绞了冷巾子敷在她额上。
  江苒被突然的凉意激得一颤,清醒了几分,对着妇人笑了笑道:“请个大夫吧。”
  恍惚中,当当的锣声又起。
  后面的事她有些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背着她上了船,晃晃悠悠地离去。
  她果然猜对了,陈文旭不敢暴露她在湖心阁楼居住,因为那地方实在过于特别,很容易引起人的怀疑。只是她的运气实在不好,月事偏偏凑在这时来了,和风寒叠加,她病得比预计的更重,竟连清醒都很难保持,更休提逃离。
  但只要让她见到外人,总有法子传递出一二消息。
  她的如意算盘完全没有打响,一进船舱,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江苒心头一凛,想要屏住呼吸,却已来不及。
  脑袋越发昏沉,恍惚中,似乎有一个人迎向她,轻叹般地道:“苒苒,我本不想这么对你,可你实在不乖。”
  声音听不大真切,不是陈文旭的声音,可语气,声调一模一样,语音也有几分熟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头泛起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
  香气愈浓,她再也抵不住侵袭而来的睡意,沉沉入眠。大夫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帮她看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此后的日子,江苒几乎一直处于那清甜的香气的包围中,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偶尔她会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一边看着她,靠得很近,却再也没有碰触过她,也没有开过口;偶尔她也会感觉到她又在路上,转移了地方;难得几次清醒过来,哑巴妇人会陪着她出去慢慢散步,每一次她都能发现她们又换了地方。
  她心里悲喜交加:喜的是这样频繁地更换藏身之所,说明一直有人在找她,没有放弃;悲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找她的人寻来得越来越晚了。
  她心中也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的下落只会越来越难寻。可恨她一直昏昏沉沉,无法做手脚。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等到江苒再一次清醒,发现荷花满池,蜻蜓翩跹,又是一年夏季。
  因昏睡的时间久了,她浑身无力,几乎在哑巴妇人的半抱半扶下才坐起身来。妇人服侍她穿上一件月白色刺绣斓边素锦深衣,又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帮她挽好发髻,插入一支桃木发簪。
  江苒的目光落到铜镜中的发簪上,顿时一凝,问道:“今日是六月初三?”
  妇人点头。
  六月初三是她的生辰,今日,是她及笄的日子。
  她抖着手拔下发簪,死死盯着簪头雕刻精致的杏花图案。
  前世,她及笄时也是戴的这枚发簪,那是陈文旭亲手雕的。当时他们还是新婚燕尔,正是两情最为融洽之际,她戴上发簪,心情满是甜蜜。此后,每年生辰,陈文旭都会为她亲手雕一枚发簪,她却再也没有过这样的心情。
  现如今,他的雕刻手法越发纯熟,她却只觉眼睛生痛。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用力攥紧发簪,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他人呢,为什么不敢来见我?”用这样龌蹉的手段囚禁她,限制她的行动;自己不敢露面,却时时提醒着她他的存在。
  他以为他是谁!她猛地用力将发簪扔了出去,冷冷开口道:“你告诉他,如果再要把我弄昏,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也不知是她的威胁真的起作用了,还是对方担心她的身子再这么昏睡下去,真的要废了,自那日清醒后,她果然再没有闻到迷昏她的那种香气。妇人每天扶着她散步,她虚弱的身子也慢慢好转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凉爽,自她被掳,已经大半年了。陈文旭却始终没有来见她。
  这些天,江苒精神好了些,发现她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有些奇怪。白天总是格外安静,下午起会有咿咿呀呀的练唱声、乐器声隐隐传来,等到了晚上,外面竟是笙歌阵阵,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究竟是什么地方会如此怪异?
  她正思忖间,她们所居院子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唉呀,爷,这个地方可去不得,去不得。”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这芙蓉坊还有小爷我去不得的地方?让开!”
  这声音……江苒的心蓦地剧烈跳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照书”灌溉营养液(づ ̄ 3 ̄)づ
  ☆、第109章 2。01
  那声音痞痞的; 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几分散漫; 几分调笑,正是谢冕。
  江苒心中大喜,就要出声; 哑巴妇人反应更快,已出手捂住她嘴。她狠狠瞪向对方; “呜呜”叫了两声; 妇人根本不为所动。
  外面先前劝谢冕的妇人的声音又响起:“爷; 这里面关了一个疯子,得了病,整日疯疯癫癫的,真没什么好看的。您过来不是说想听我们娇娇儿的新曲吗,娇娇儿都快盼了您一天了。”
  谢冕笑道:“也是,可不能让我的宝贝儿等急了。那便不进去了。”
  江苒心中大急; 急中生智; 一脚狠狠踩上妇人的脚。妇人吃痛; 手顿时为之一松; 江苒已扬声叫了个“谢……”又被妇人再次捂住嘴。
  外面谢冕却似乎根本没听到这个短促的音,脚步声渐渐远去。
  江苒的心沉了下去; 连妇人松开了手都仿佛毫无所觉,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她心知错过这次机会,只怕又不知何时才能把消息递出去。
  她此时自然知道自己处身何处了,这里应该是京城一处青楼所在。难怪这么久了; 十一的人还是没能找来。只怕十一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离他这么近,却在这藏污纳垢之所。就算知道了,也不好大张旗鼓地来找。
  回去之后妇人就开始收拾行李,江苒知道她们又要换地方了。
  晚半夜,和衣而卧的江苒果然又闻到了熟悉的香气。这次她早有防备,将浸湿的袖子捂住口鼻,保持住清醒。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尽早弄清自己会被带去哪里。
  等到香气散尽,妇人缓缓走近,弯下腰要来抱她。江苒忙放下袖子,闭目装晕,却久久没有等到动静。
  正奇怪着,谢冕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苒大吃一惊,睁开眼来,正好对上谢冕一对似笑非笑的上挑凤眼,妇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显然已经被劈晕了。
  谢冕“啧啧”而道:“不是说福王妃病了吗,没想到居然会藏在这里。我若再晚来一步,你可不知又要被带去哪里了。”
  江苒心中一动,病了?十一竟是这样解释她的失踪的吗。而且,谢冕称她为福王妃,而不是福郡王妃。也就是说,这大半年时间,应该如前世一样,宣和帝薨逝,明德帝继位,十一已经封了福王。
  “谢五公子。”她起身向他行了一礼,不动声色地道,“你认得我便好。”
  “你长得与昔日的郭六一模一样,我想不认得也难。”说到这里,谢冕顿住,露出疑惑之色:“你认得我?”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江苒半晌,露出疑惑之色,“现在看来,你不光与郭六容貌像,神态也像,难道……”
  江苒打断了他的话,含笑请求道:“我被歹人困于此处,还请谢五公子施以援手,救我出去。”
  谢冕道:“这却有些难。”
  江苒一愣。
  谢冕道:“这院子看着防备松懈,实则外面起码守了四个暗卫。”他嗤笑一声,“若不是发现有暗卫,小爷我还未必有兴趣来这个院子瞅瞅。”
  江苒垂眸道:“谢五公子拿那些暗卫没有办法?”
  闻言,谢冕望向江苒,一对凤眼光芒流转:“有那几个人在,我自己走容易,想要带上你却难。福王妃就不必激将我了。何况,男女有别,你一个女儿家,我总不能大喇喇地背你出去吧?”
  江苒知道他说的有理,虽然心中失望,还是勉强笑道:“谢五公子所言甚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谢冕笑得风流无限,话锋陡然一转:“不过,本公子是从来不愿让美人儿失望的,还能让卫十一欠我一个人情,这种事我还是很乐意干的。”
  所以?
  谢冕微微一笑,却没有多解释,对她招了招手道:“跟我来吧。”
  江苒敛衽为礼:“多谢谢公子援手之德。”
  谢冕悠哉哉地往外走,江苒跟在他身后一步处。夜已深,即使最热闹的烟花之地也陷入了沉眠,只余廊下的灯火依旧。
  走了几步,谢冕忽然“咦”了一声,露出惊疑之色。
  江苒也感觉到了,夜静得有些可怕,空气中似乎飘浮着淡淡的血腥气。
  “不对,”谢冕忽然站住脚步,脸色微变,“那几个暗卫怎么不见了?”
  院门忽地被打开,两排穿着大红飞鱼服的武士鱼贯而入,沉默地列于两边,正是前世卫襄一手建立,令人闻之色变的龙骧卫。
  随即,少年殊色,玉冠蟒袍,身披玄色大氅,双手负于背后,缓缓步入。
  赫然是卫襄!
  将近一年不见,他长高了许多,面容也开始褪去少年的稚气,却依旧美貌惊人。令人心惊的是他全然蜕变的气质。
  被龙骧卫簇拥着的少年薄唇紧抿,神情冷酷,眉目间带着令人心惊的戾气,再也不是她熟悉的模样。
  江苒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这些日子,她日日夜夜思念于他,可真的再次见到他,她竟心生情怯之感。
  卫襄冷若冰霜的目光环视一圈,落在了江苒身上,久久不动。许久,他对着她伸出手道:“苒苒,过来。”声音也不复昔日的公鸭嗓,变得低沉悦耳,听到她耳中,却有些令她心酸的陌生。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迫不及待,他只是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
  江苒心头一凉,脚步如有千钧重,无法迈动。
  卫襄精致的眉微微皱起,慢慢向江苒走近。走到一半,却忽然停住脚步,看向谢冕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谢冕却心里一突,收起嬉笑之色,正色道:“我发现这边有暗卫,一时好奇,过来看看的,没想到……”
  卫襄打断他,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谢冕噎住,皱眉道:“卫十一?”
  卫襄道:“我承你的情,可以当你今天没来过这里,也希望你当今天没到过这里。”
  谢冕心里一咯噔,看向卫襄。对面少年容颜绝世,乌黑的眼眸沉沉如夜,藏着令人心惊的风暴。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看来,这个江氏就是卫襄的逆鳞。谢冕立刻做了决定,含笑拱手道:“既如此,在下告辞。”
  卫襄再次看向江苒,又说一遍:“苒苒,过来。”
  江苒垂下眼,缓缓向他走近,才走几步,忽然一股大力涌来,直接将她扯入了卫襄的怀抱,卫襄有力的手臂随即环上,紧紧地将她扣入怀中。
  他确实高了不少,从前他们俩差不多高,可现在,他已超过她大半个头。江苒想抬头看看他,卫襄却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
  几个龙骧卫进了屋,将昏迷的哑巴妇人弄醒押了出来。哑巴妇人“啊啊”地叫着,焦急地看向江苒。
  她埋在他胸口,听到有人向他禀报道:“主上,这妇人是个哑子,只怕问不出什么。”然后卫襄淡漠的声音响起:“那便杀了吧。”
  她身子微微一颤,仿佛察觉到她的害怕,卫襄忽然打横抱起她往外走去,淡淡吩咐道:“处理干净。”
  身后龙骧卫整齐的应答声渐渐远去,她的感官全被他的气息包围。他变得再多,身上还是那样熟悉的气息,温暖而令她安心。
  她砰砰乱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悄悄伸出手来,虚虚地回抱住他。卫襄的身子僵了一僵,随即步子迈得更快了,直接上了外面等候的马车。
  车厢里昏暗一片,并没有点灯,卫襄抱着她直接坐下,将她依旧置于自己怀中。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却被他压住,轻声道:“别动。”
  她看向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闪闪发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江苒忍不住轻轻叫了声:“十一。”
  他没有应答,呼吸声却忽然粗重起来。
  她又唤了声:“十一……”声音戛然而止,他冰冷而柔软的唇忽然压了下来,凶猛地辗转在她的樱唇上。灵活的舌强势撬开她的齿关,肆意而凶狠地攻城掠寨。
  她被堵得几乎无法呼吸,昏昏沉沉的,如小兽般低低呜咽着无力抵抗。可心里却忽然踏实而甜蜜起来。
  感官中的一切仿佛都已消失,只有这个吻真实而热情,如一道光,驱散了这些日子的阴霾,将她从绝望的地狱带回了人间。
  因时间和分离带来的隔阂仿佛已不存在,这一刻,他还是从前的十一,她也还是初嫁他的,没有经过磨难的江苒。
  许久,他略略松开了她,喘息着轻叹般地喊道:“苒苒。”
  她几乎瘫软在他怀中,全凭他的手臂固定住她的身体。呼吸早已乱了,她心跳如鼓,在他温柔的呼唤下轻轻“嗯”了一声。
  他一时没有再说话,腾出一只手,怜爱地,温柔地轻轻抚过她的秀发。江苒惊讶地发现,他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
  她正想确认,卫襄却忽然将手落到她肩上,将她搂向他,如从前一般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轻轻叹息道:“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轻轻一句话,却仿佛压抑着无限情绪,又藏着汹涌的情意。
  江苒的心中蓦地酸楚无比:她怎么会以为他和她生疏了呢?他永远是十一,是那个对她温柔含笑的少年啊。
  外面骤然传来一声巨响,她一惊,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就见外面火光熊熊,她先时所在的芙蓉坊已陷入一片火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溟银家的小雅”;“木家小少年”灌溉营养液O(∩_∩)O
  ☆、第110章 2。01
  卫襄抬起头来; 熊熊火光照亮了他如玉无暇的面容。
  他望向外面; 神情平静; 目光冰冷而狠戾,恍惚中,竟与她前世在坊市所见那个当街杀人; 冷酷残忍的摄政王重叠起来。
  江苒的心蓦地大痛,再忍不住; 手臂伸出; 欲要抱他; 却在几番迟疑后又垂落下来。
  卫襄被她的动作惊动,似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她柔声问道:“吓到你了?”
  她摇头,泪盈于眶,哽咽不能言。泪珠晶莹,越聚越多; 终于坠下。
  “怎么了?”卫襄慌了神; 伸手帮她拭泪; 却越拭越多。
  “十一; 对不起。”她泪如雨下,她在外流落大半年; 对他来说,是何等的耻辱,何等的伤痛。被困时,她一心想着回到他身边;可真的回到他身边; 她才惊觉,也许她已经永远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了。
  他抚在她面颊上的手顿了顿,滑到她下巴,将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抬起,朝向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问,目光晦暗。
  “我离开了你那么久,我……”她咬住唇,心痛如绞。
  “不是你的错!”他伸出一指,抵住她柔软的朱唇,微微用力,语气沉郁,“要说对不起,也该我说才对。身为你的丈夫,却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落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她怔怔地看向他,他的目光缠绕在她身上,一点点明亮,柔软起来,低低道:“幸好,我找回了你。”
  “十一,”她喃喃叫他,心中酸楚难当,“可是别人会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比她更明白悠悠众口的可怕。十一天之骄子,清白无辜,她何忍他受她连累。
  他握住她下巴的手蓦地一紧,随即沉声道:“苒苒,你看着我。”
  她泪眼婆娑,目光落到他模糊的身影上。
  “你信我吗?”他问。
  她点头,这世上,只有他才能令她全心信赖。
  “如果没有发生过这事,你还愿意做我的妻子吗?”他的声音平静,江苒却从中听到了一丝压抑与紧绷。
  她再次点头。如果没有这次的分别,她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依恋他。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以为自己回到了他身边。她怎么会不愿意做他的妻子呢?
  “那么,”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道,声音中透着冷酷,“这件事就从未发生过。这世上,无人敢妄议我的妻子。”
  她呆呆地看着他,只觉有什么冲破胸臆而出,叫她溃不成军。
  眼泪汹涌而下,她从未奢望过,会有这样一个人,在她坠落深渊时,能这样紧紧地拉着她;在她遭遇狂风暴雨时,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前,为她遮挡全部风暴。
  她今生何其有幸,又何德何能,竟叫他如此相待?又何其不幸,不能以最好的自己陪伴他的身旁。
  他望着她泣不成声的模样,叹了口气,轻轻将她靠上他的肩膀,柔声道,“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吧。”
  江苒伏在他肩上,失声痛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害怕、委屈、辛酸、痛苦全部倾泻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卫襄侧头看去,这才发现她已经累极而眠了。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她枕着他的腿躺在马车的凳上,又找出一条薄被为她盖上。这才安静下来,贪婪地注视着她沉睡的容颜。
  手指仿佛自有意志,从她脸颊一路滑下,抚过她起伏的曲线,最后轻轻执起她纤柔秀美的玉手,放到颊边,轻轻摩挲。
  他的苒苒长大了!只是,他的眼中闪过一道郁色,这大半年来,他错过了太多。
  马车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有人跪地禀道:“主上,已经处理干净了,总共三十七人,无一人逃脱。”
  卫襄又低头看了沉睡的江苒一眼:他的苒苒,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变成了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从前,是他的错,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从今以后,他不会犯同样的错,凡是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他都不会姑息。
  “那个人呢?”他问。
  外面回道:“已经交给了计先生,这一次,一定能撬开他的嘴。”
  卫襄的嘴边浮现一丝冷笑:“告诉计桐,可别让人轻易求了死。”
  “是。”外面恭敬应下。
  卫襄掀帘向外望去,夜已深,芙蓉坊大火熊熊,兀自燃烧着,闻声惊起的人看到龙骧卫的人守着,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近前救火。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放下帘子,淡淡而道:“走吧。”
  外面的人似是迟疑了下,小声问道:“您要去哪儿?”
  卫襄道:“落霞山别院。”
  *
  江苒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自及笄之日清醒后,她心神惶惶,常常会在半夜突然醒转,睡不安枕,总担心着醒来会坠入一个更可怕的噩梦。
  这一觉一梦香甜,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望着头顶有几分熟悉的水墨青纱帐,一瞬间竟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她方一动,就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含糊地道:“别闹。”
  她心头一跳,这才发现自己仅着中衣,睡在一张精致华美的架子床上,被紧紧抱在同样只穿中衣,闭着眼睛安睡的卫襄怀中。什么时候从马车到了床上,她竟全然不知。
  而且,以这样亲密的姿势……江苒心头颤栗,只觉一股热意从头席卷而下,熏得她浑身都软绵绵的,似要点着。他们什么时候这样睡到了一起?
  薄薄的衣物根本阻隔不了什么,他的体温、他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来,她的每一处感官都在叫嚣着他的存在。
  江苒的心慌意乱,只觉一颗心扑通通跳着,连耳畔都在咚咚作响。她迟疑了下,低下头,双手覆在他紧紧锁住她的手上,小心地想要掰开。卫襄却忽然反握住她手,将她双手高举过顶,然后一个翻身,将她直接压在了身下,喃喃道:“乖,我们再睡一会儿。”
  江苒彻底僵住,他密密地压着她,只隔着两层再薄不过的薄布衣料,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强健的身体,感受到他的强大与她的柔弱。
  他热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她的心越跳越快,几乎控制不住要蹦出胸腔,忍不住轻轻挣扎了下,想要摆脱这样的窘境。不过动了几下,身下忽然有什么顶住了她。她一愣,反应过来是什么,顿时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卫襄睁开惺忪的睡眼,眼中波光潋滟,兀自带着半醒时的迷茫。他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微抬起上身,看向她的脸。见她脸飞红霞,目若含波,羞怯不胜,心中大动。动作快于意识,埋头就向着离他最近的玉颈啃了过去。
  “十一……”她想说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吓得失了声。
  只是几个吻,他的热情却仿佛一下子就点燃了。红润的唇追寻着她的香甜,手也毫不迟疑地探向她,用力一下,她的中衣就分成两半,露出里面妃色绣着莲开并蒂的肚兜。
  他的眼神一黯,却没有急着寻香探蜜,而是稍稍直起身,脱去自己的衣物,这才再次俯下身,噙住了她的樱唇。手自有意志,摸索着向下,抚过她雪腻的肌肤,探索着她的芬芳香甜。
  十一他是想……江苒浑身都颤抖起来了。理智和感情都告诉她,他是她的丈夫,是她一心所系的人,她不该拒绝他,可是当他兵临城下,急切地想要攻入城门的一刹那,她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脸色煞白,浑身僵硬。
  卫襄重重地喘息着,胡乱地吻着她,想叫她放松些。她泪眼盈盈,暗恨自己不争气,却根本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几次下来,卫襄终是不忍心,从她身上翻下,捡起散乱的衣物,窸窸窣窣地穿上。他低垂着眉眼,玉白的面容兀自带着红晕,唇却抿得紧紧的。
  江苒心如乱麻,坐起拉住了他的袖,问他:“你要去哪儿?”
  卫襄回头看了她一眼,立刻扭过头去,不敢多看。他的苒苒坐在床上,肤若凝脂,乌发如瀑,妃色的肚兜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优美的曲线若隐若现,那模样直叫他血脉贲张,心旌动荡,无法自抑。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他尽量平静下心绪,答道。
  她却还是没有松手。
  卫襄深吸一口气,哑声开口道:“苒苒,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是我的妻子,你这个模样,我再呆下去,根本不可能忍得住。我怕伤害到你。”
  江苒垂下眼,低低道:“十一,我只是有点害怕。”
  她的模样岂是有点害怕,而是怕得狠了。
  卫襄默然片刻,勉强笑道:“没关系,苒苒,我可以等你。”等她放下心防,彻底接纳他。
  她沉默,忽然又有了流泪的冲动:十一一直是这么好,她却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她怎么能仗着他对她的好,这样欺负他?
  那件事,不过如此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他是十一,不是别人啊,如果她能令他感到快乐,就算自己受些苦又如何呢?
  “十一,”她心中百转千回,终下了决心,抬头含笑对他道,“我却不想等了。”
  卫襄一怔,随即不敢置信地看向她:“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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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2。01
  帷帐低垂; 光线朦胧; 他松松地披着衣; 坐在床边,望向她的目光顾盼流波,如春水荡漾; 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温度。
  江苒被他毫不掩饰的热情目光定住,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一张看不见的网密密缠绕; 软绵绵的; 无法动弹。
  “苒苒; 苒苒!”他的声音中带着纯然的欢喜,喃喃唤着,向她越挨越近。
  他玉白的面容染上了动情后的潮红,潋滟如春波的目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平添无限媚色,惹人遐思。
  江苒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 耳畔嗡鸣着扰人的剧烈心跳声; 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几乎无法思考; 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身子情不自禁地紧绷起来。
  他拥她入怀,捧起她的脸; 仿佛捧起稀世珍宝,怜惜地落下一个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从眉梢到眼睑,从脸颊到樱唇; 从耳垂到她细白的脖颈,一寸寸,一点点,如细雨飞花,柔情缱绻,耐心而温柔。
  江苒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只觉得被他的唇碰过的地方如有电流流过,又酥又麻,将她一颗心都电得颤巍巍的,毫无招架之力。
  不知何时,她已半躺在卫襄的怀中,任他肆意怜爱。一阵阵热意涌上,她昏昏沉沉的,觉得又舒服又难受,却浑身乏力,无法挣脱。
  慢慢的,卫襄已不满足于这点碰触,埋在她雪白的玉颈旁,轻舔慢吸,动作越来越重,越来越激烈。一只手沿着她起伏的曲线悄悄向下探去。
  江苒脸色一白,身子骤然僵住,卫襄的唇已及时回来,含住她甜蜜的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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