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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是个技术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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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和帝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卫褒安静地退了出去。
  黄德永早已指挥小内侍摆好两个锦垫。
  两人并肩跪下,行三跪九叩之礼谢恩,江苒奉上为宣和帝准备的鞋袜。
  宣和帝让黄德永收了,叫了起,欣慰地道:“看到你们一对小儿女和和睦睦、欢欢喜喜的,朕也就放心了。”
  卫襄藏起眼中的郁色,笑道:“父皇您就放心好了,我们必定会好好的。”
  宣和帝还想说什么,卫褒忽然又匆匆走进,脸色严肃。
  宣和帝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卫褒禀道:“父皇,永寿宫刚刚传来消息,贵妃娘娘薨了。”
  江苒心头一震,垂下头去,心中了然:赵王谋逆,宣和帝自然不会再留下谢贵妃。
  帐中许久没有声音,片刻后,宣和帝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阿襄,你带你媳妇先回去休息吧,你们还是新婚,你却在我这里呆了一晚上,实在不像话。”
  “父皇,您现在这样,让儿臣怎么能放心走开。”卫襄抗议道。
  “你皇兄不还在吗?还有老六、老九他们也还在外面候着呢。你一宿没睡了,快回去歇了吧。”
  卫褒也道:“你放心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卫襄看了兄长一眼,这才携了江苒退下。
  回去时,两人同坐一车,卫襄一上车就默不作声地搂住了江苒。
  “十一……”江苒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抬眼想看他的表情。
  卫襄却不给她看,直接埋在她的肩上。
  “怎么了?”江苒担心地问他。
  “父皇大概没多少日子了。”他闷闷地道,声音惘然。
  江苒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前世,父亲遭难时她已是心痛如绞,酸楚难忍,若是父亲永远离开她……她简直不知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卫襄他,一定很难过吧。宣和帝对他来说,不光是君王,更是一个慈爱的好父亲。
  良久,她才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来,回搂住他,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卫襄却没有了动静。半晌,江苒试探着叫了他两声,他却没有回答,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累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车子一直驶入兴庆宫才停下,双瑜掀帘要服侍他们下车,江苒看了沉睡的卫襄一眼,冲着双瑜轻轻摆了摆手。
  她的肩膀已被枕得麻木,可他一夜未睡,她根本不忍叫醒他。
  直到宣和帝的赏赐送来,颁旨的内侍在那边寻王爷王妃,卫襄这才被惊动,醒了过来。
  “已经到了吗?”他的眼中还带着刚醒时的茫然,原本逼人的容色竟显出了几分稚气。
  “嗯。”江苒点头,想要起身,却忽然动作僵住。
  卫襄立刻发现她动作的僵硬不自然,不由担心地皱起眉来:“怎么了?”
  江苒不知道该怎么说。
  卫襄却忽然反应过来:江苒是刚刚被他枕得身子发麻了。
  “苒苒……”他的心中顿时柔软得一塌糊涂,伸手将她抱坐在身上,轻柔地帮她揉着肩膀道,“你怎么这么傻,不会把我推开吗?”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翘。
  江苒不自在地道:“你好不容易睡一会儿。”
  卫襄见她脸红如朝霞,娇艳无方,实在可怜可爱,心中大悸。热血上涌,原本好好地揉着她肩膀的手渐渐变了味,位置越来越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木家小少年”;“王宝宝”;“晚飞花”;“水青呀”灌溉营养液O(∩_∩)O
  ☆、第104章 2。01
  “十一; 你……”她惊觉不对; 正要出言阻止; 他的手已扶住她的后脑,薄薄的唇不容分说地凑了上来。
  江苒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他唇; 却被他捉住她手,背到身后。扶住她后脑的手微一施力; 她的樱唇就撞了上来; 被他噙住。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 这一次的亲吻热烈而凶猛。江苒只觉口中如有飓风席卷而过,搅动着她无力抵抗的香舌抵死纠缠,将她的神魂都欲卷飞。
  她神思恍惚,耳畔似乎有什么声音响起,她却完全无法分辨,只能感受到他汹涌的热情与渴望。
  他的唇渐渐下移; 落到她修长如天鹅的雪白玉颈上; 轻轻啮咬; 扶住她后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她的衣襟上。
  不可以; 现在还是在外面,还有人在找他们。她于昏昏沉沉间勉力找出一丝清醒; 猛地后仰,伸手挡住他的唇。
  “苒苒……”卫襄一对黑眸暗沉沉的,藏着令人心惊的欲/望,声音因被她捂住; 含含糊糊的,“我只是想亲亲你,没想做其它。”
  江苒又羞又急:“外面还有人,你怎么能这样,这样……”肆无忌惮的。
  “哦?”卫襄双眉一挑,目光氤氲,声音低哑:“没人就可以了吗?”
  这家伙,哪有这样曲解别人的意思的啊!江苒瞪了他一眼,秀美微蹙,嗔道:“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再靠近你了。”再任他这么亲近下去,总有一天会越了界,与其到时闹得不愉快,还不如现在就防微杜渐。
  卫襄被她那一眼一嗔,刚刚汹涌而起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看她脸色,到底没有造次。
  他深呼吸几口气,勉强平息下奔腾的热血。反正都是他的人了,来日方长,他的苒苒,待他心肠那么软,总会怜惜他的,何必现在惹她生气,得不偿失呢。
  他清咳一声,好脾气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不乱来好不好。”
  这么好说话?江苒狐疑地看向他,却看不出什么破绽,收回自己的手道:“我们下车吧。”
  两人下了车,谢了宣和帝的赏,卫襄神秘兮兮地拉着江苒去他的书房。
  卫襄的书房设在西偏殿暖阁中,宽敞明亮,布置简单清雅。墙上挂着山水,靠窗摆了两组紫檀嵌山水纹大理石圈椅;中间是一张巨大的紫檀雕花书案,上有文房四宝;书案旁则是一个鱼戏莲叶纹的青花大瓷缸,里面放着好几个卷轴。
  卫襄从瓷缸中抽出一个泛黄的卷轴,缓缓打开。
  这是……江苒惊讶地睁大了眼。
  这是一幅泼墨山水的孤舟独钓图,正是前朝顾醉顾大师的得意弟子元溪居士的代表作之一。
  元溪居士的画作虽不像顾大师那么难得,但他巅峰时期的几幅作品也是有市无价的。
  “你从哪里得来的?”她注目画作,难掩惊喜地问。
  “陈学士送我的新婚贺礼。”卫襄漫不经心地道。于先勇被废,余家一蹶不振,陈莹莹的婚事却早就定下,不能反悔。这种情况下,陈复禹自然要为女儿谋划,最好的法子就是扶持女婿上位。
  他立刻想到走卫襄的路子,金银财帛却不足以打动卫襄。陈复禹也是个心思灵活的,不知怎的打听到卫襄给岳父送了一幅春晓图,灵机一动,也不知他从哪里得了这幅孤舟独钓图,借着新婚贺礼的名义送给了卫襄。
  卫襄心领神会,给了余伏波一个出头的机会。余伏波也是个争气的,果然抓住机会,射杀赵王,一举立下了大功。
  这些他自然不会告诉江苒,只是期待地问她:“明日回门,这个作为回门礼送给岳父,岳父不会嫌弃简薄吧?”
  江苒道:“宗人府不是会备礼吗?”
  卫襄不以为然:“宗人府是宗人府的,这是我俩的心意。我还准备了些古籍孤本,岳父应该会喜欢吧。”
  江苒不安地道:“太贵重了。”不管是元溪居士的画作还是古籍孤本,都珍贵异常。他现在还住在宫里,并未分府,老是这样给父亲送重礼,只怕会被有心人诟病。
  卫襄看了江苒一眼,调笑般地道:“娘子是心疼自家的东西了?为夫甚是感动,不过娘子放心,为夫身家尚可,给岳父送些薄礼还是送得起的。”
  这家伙,江苒哭笑不得,却不好再阻止他送礼,再说,倒是她小气舍不得给父亲送礼了。
  卫襄又道:“我让他们也给你收拾了一间书房,靠近寝宫,你把常看的书拿出来吧,其它的就送到福郡王府去。我让鸣蛩和鸣鸾过去帮你布置。”
  江苒就问他:“我们大概什么时候搬出去?”
  卫襄道:“大概还要再过一个月。”
  那就是差不多过年后了。江苒想了想道:“那我把嫁妆也分一分,要用的拿出来,其它的就暂时不动它了,到时直接送过去。”还有一部分嫁妆还留在陪嫁的宅子里,到时也要一起送过去。
  卫襄道:“也好。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使唤双瑜和常思贤。”
  江苒应了,见卫襄眼底的青色,对他道:“你先去歇一会儿吧。”
  卫襄就挨近她耳边轻轻道:“你陪我?”
  大白天的,她和他同床共寝像什么话?江苒红了脸,佯作淡定地道:“你自己去吧,我和双瑜约了还有事呢。”说罢,也不理他,自己先走了出去。
  江苒倒不是找借口,而是确实和双瑜有约。双瑜带着她去了新收拾出的书房。
  依然有整面的大书柜,上有时令的鲜花。窗下摆着摇椅,墙边则是一张美人榻,铺着大红的皮毛垫子。
  书架上空无一物,书案还没有搬进来,显得有些空荡荡。
  “和我说说兴庆宫的情况吧。”江苒微微一笑,在摇椅上坐下,接续起昨晚被打断的话题。既已嫁给卫襄,除了床笫之事她没有办法,其它做妻子的责任她自然要承担起来。
  午膳是和卫襄一起用的,用完后余伏波来找他,卫襄就又出去了。
  赵王和安国公府谋逆,祸乱禁宫,牵涉颇广。尤其是禁军将领参与者众多,正当人心惶惶之际,一个处理不慎,变乱又起。
  卫襄虽是新婚,碰到这种大事,也不得不出面帮着弹压安抚。宣和帝现在是惊弓之鸟,根本不信任其他人。
  这一去又是大半天。晚上,卫襄让人传了话回来,叫她不必等他,早些安睡。
  江苒望着大红的锦被,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酸涩:理智上她知道现在正当非常时期,这些事怪不得卫襄,而且他不回来,她不用担心因夫妻敦伦之事惹得两人不开心,正该松口气才是。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么。
  她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身边忽然传来一阵暖意,然后她似乎被给围绕住了,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轻轻蹭着她的脸颊。
  有些痒,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推开,红唇忽然被堵住,初时如蜻蜓点水,渐渐激烈起来。
  她受惊地张大眼睛,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一张放大的俊脸。卫襄穿着寝衣,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被窝,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他的鼻尖正挨着她的鼻,唇含着她的唇,呼吸相闻,体温相融,亲密无间。
  看到她乌溜溜的水润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卫襄略略放松了些她,懊恼地道:“吵醒你了?”
  她兀自迷迷糊糊,茫然了一瞬才喃喃道:“十一,你回来啦。”
  卫襄“嗯”了一声。
  她忽然将脸直接埋入他的怀中,伸臂紧紧搂住了他。心中暗恨自己不争气:明明想好了要防微杜渐,免得擦枪走火,却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
  卫襄感觉到她的依恋,心中又酸又软,紧紧回抱住她,歉然道:“苒苒,对不起,连续两夜抛下你一个人。”新婚夜就抛下新娘,他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可他的苒苒却丝毫没有抱怨。
  她说不出“没关系”三个字,可也说不出责怪的话,埋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现在什么时候了?”许久,她在他怀中闷声闷气地问。
  “三更已过。”他爱怜横溢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心,“明日回门,还要早起,早些睡吧。”
  *
  江自谨心急如焚,一早就在等着女儿女婿回门。
  两人新婚夜宫中宫变,消息虽然没有流出,但当天宫里出了大事,他们这些官员多多少少都听到了点风声。更兼第二天安国府就垮台了,外面捕风捉影,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偏偏女儿嫁进去的那个地方,他连消息都没办法打探。
  郡王的仪仗远远行来,江自谨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带着江茗出门迎接。待见到穿着大红礼服从步舆上下来的女儿女婿时,他不由红了眼睛。
  翁婿父女间行过礼,江茗也老老实实地参见了姐姐姐夫,江自谨把人让入宅中。
  江苒并没有急着去内宅,而是和卫襄一起去了正厅,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蒙冲,他怎么会在这里?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她就再没见过他,他甚至连自己的婚宴都未参加,只是以蒙夫人的名义送了礼来。
  江自谨颇有些离愁地对他们说:“守之是来辞行的。”
  江苒惊讶:他要去哪里?
  江自谨道:“他马上就要回边关驻守了。”
  江苒吃了一惊:前世这个时候蒙冲并没有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去边关,他是在和江蓉成亲一年后才去的,今世怎么会忽然提前?
  她忍不住看向蒙冲。
  蒙冲却根本不看她,对江自谨拱了拱手道:“江世伯,我先告辞了。”
  江自谨哪里肯放他:“来都来了,哪有马上就走的道理。好不容易苒苒他们回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岂不好?”
  蒙冲坚持不肯。
  卫襄道:“守之,你留下吧,我正好有话和你说。”
  蒙冲看向卫襄,卫襄冲他点点头。他垂下眼,应了下来。
  有蒙冲在,江苒却不好再留在这里,和江自谨说了声,往内宅而去。俞氏和江蓉在垂花门接了她,几个人欢欢喜喜地去江苒原先的院子说话。
  江苒的院子还是老样子,没有一丝变动。江蓉甜甜笑道:“伯父和母亲都嘱咐了,姐姐就算不在家,院子里的一切还是要保持老样子。这里永远是姐姐的家。”
  江苒含笑谢过俞氏,几个人在宴息室坐下,谈了一会儿婚礼的情景。江蓉的好奇心格外旺盛,打听了不少当日的排场,有哪些客人,宫里是怎么样的之类,江苒捡能答的答了她几句。
  江蓉面现羡慕之色:“还是姐姐命好,嫁入皇家,又尊荣又富贵,姐夫又是个出色的。”
  江苒垂下眼淡淡一笑,没有接她的话。
  江蓉仿佛自言自语地道:“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机会进宫长长见识?”
  俞氏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你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对了,”她仿佛才想起来一样道,“你不是有很的要紧话要告诉姐姐吗,怎么还是不着边际的?”
  江蓉“唉呀”一声:“我见着姐姐太欢喜了,差点忘了。”
  江苒惊讶:江蓉会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她?
  俞氏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宴席准备的怎么样了。”江苒出嫁,江家的中馈自然由她接手了。
  见母亲离去,江蓉凑到江苒耳边轻轻道:“姐姐,昨日我出门去看福庆楼新到的首饰,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交代务必要悄悄送给姐姐,不能给别人知道。”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封牛皮纸信封的信交给江苒。
  江苒心中疑惑,看向信封,信封上却是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未留下。
  江蓉站起身道:“我先去更衣。”避了出去。
  江苒捏着那封信,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捏着信封的手微微发颤。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信封。
  里面却还套着一个小信封,江苒目光瞥到小信封上的字,顿时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开始解谜收尾了O(∩_∩)O
  ☆、第105章 2。01
  小信封上; 用劲瘦有力的行楷写着六个字“吾妻江氏亲启”; 笔锋运转间那般熟悉; 瞬间唤醒她心灵最深处的噩梦。
  江苒抖着手拆开小信封,里面塞着小半张残信。信上是娟秀端正的簪花小楷:
  父亲大人钧启:
  不孝女江苒顿首再拜。闻父欲为女与蒙氏定亲,婚姻之事; 父母之命,女儿原不敢辞; 然思之再三; 不敢欺瞒老父。女儿与……
  后面的内容被撕去了; 但江苒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女儿与文旭大哥两情相悦,共许白头,不愿另许他姓,无奈父亲执意不许,不得不行此下策。望父见谅,莫寻女儿去处。”
  就是这封信; 这封在前世毁了她一生; 陷她于万劫不复之信; 它又出现了; 以这样的方式,措不及防地到了她手上。
  她死死地捏着信; 手上青筋毕露,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喷涌的情绪:信上的字与她昔日几乎一模一样,难怪连父亲都深信不疑。
  而另半封,她的目光落在小信封“吾妻江氏亲启”的字样上; 紧紧咬住了唇:陈文旭,他始终阴魂不散!他究竟想做什么?这一世,她已嫁作他人妇,他却还不愿放过她!
  “王妃……”见她脸色不好,鸣叶担心地叫了她一声,却不敢看她手上的信一眼。
  “去请二姑娘过来。”她将信收入怀中,声音出乎意料地冷静。
  鸣叶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江蓉进来,笑盈盈地道:“姐姐,你找我?”
  江苒问:“送信的人在哪里?”
  江蓉道:“我也不知,有人把信留在了福庆楼,信是福庆楼的伙计转交给我的。”
  江苒看向她,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心头一阵阵发紧:这个人总是这样,每次在她以为他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生命中时,每次都会提醒她他的存在。时至今日,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他真的已经死了。他一定藏着某个角落,如伺机而动的毒蛇般,等着给予她致命一击。
  她的脑海中泛起信封上令她倍感羞辱的“吾妻”两字,他怎么敢,怎么有脸这么写!她该怎么办?
  她是不是该把这件事交给卫襄去查。可是,把从前的事这样赤/裸裸地摊开在卫襄面前,她总有一种难言的难堪之感。那是她心上最丑陋的一道伤疤。
  “信上说了什么?”江蓉好奇地问,“姐姐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江苒没有回答她,只是道:“蓉蓉,我觉得有些累了。”
  江蓉闻弦歌而知雅意,体贴地道:“那姐姐就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娘那里要不要帮忙。”
  目送江蓉离开,江苒颓然坐下,心似油煎。
  鸣叶担心地看向她:“王妃,您是不是不舒服?”
  江苒心中的念头纠结几转,终下了决心:“让人悄悄去通知王爷一声,就说我身体不适,请他来看看。”她顿了顿,又嘱咐道,“别让父亲知道。”
  鸣叶应下,自去安排。
  卫襄来得很快,昳丽的眉目间盈满焦急与担忧:“苒苒,你怎么了?”
  她一言不发,待他走到她身边,忽然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鸣叶见状,连忙带着其余人低垂着头退了下去。
  苒苒第一次主动抱他。卫襄心头一悸,先是喜出望外,随即大惊,沉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江苒的眼眶渐渐红了,沉默地将怀中的信取出,递给卫襄。
  卫襄接过来拆开,一目十行地扫过,目光最后停留在“吾妻江氏”四个字上,顿时眼神黯下,暗藏风暴。很好,竟敢觊觎他的妻子!
  “信哪来的?”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吓到江苒。
  江苒依旧埋入他怀里,把江蓉的话复述了一遍。
  卫襄面沉如水,想到当时在聚福楼,江苒提到陈文旭伪造书信时的恐惧,心痛极了:果然被江苒料中了,那个混蛋当初敢伪造两封信,就敢伪造第三封、第四封信。而明明已死的人,竟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
  他的苒苒,乍见这封残信时,该是怎样的担心忧惧,害怕无助啊。
  他望向江苒,心头又怜又爱,坐下来,将她抱入怀中道:“苒苒,你莫担心,有我在呢。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江苒心中依旧突突乱跳着,充满了不安。以陈文旭的作风,绝不会只送了这封信就完事,他后面到底还有什么后招?
  卫襄见她神色郁郁,安抚地轻轻拍着她,担忧地道:“要不我们先回去?”
  江苒摇头,勉强笑了笑道:“父亲见我们回来,一团高兴,提前走了他会担心。”而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老父忧心。
  门口有轻巧的脚步声接近,然后鸣叶的声音响起:“主上,王妃,江大人派人传话,前面开席了,请主上和王妃入席。”
  卫襄亲了亲江苒的脸颊,柔声道:“那我们赴完宴就回去。”
  江苒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家人口简单,宴席之所设在了园中的撷英轩,男子在正厅,女子在偏房。那边江家叔侄加蒙冲卫襄,这边只俞氏、江苒、江蓉三人。
  江苒心中有事,就吃不多。江蓉却是爱玩爱笑的性格,拉着她要行酒令。江苒推却不过,只得陪她玩了起来,心不在焉的,连输好几局,一连被灌了几杯。
  江苒不胜酒力,索性逃席而出,站在廊上吹了一会儿冷风。等她清醒些回到席上时,发现江蓉也不见了。
  俞氏“咦”了一声:“你没见到蓉蓉吗?她出去找你了。她刚刚忽然想起一事,说对你很重要,急着要告诉你。 ”
  什么事,难道是关于那封信的?江苒心中微动,问俞氏:“蓉蓉去了多久?”
  俞氏道:“才一会儿。”
  江苒道:“我去找一下蓉蓉。”
  俞氏拦住她笑道:“你们姐妹俩也真是的,你找我,我找你的,别又走岔道了。你不如就在这里等她吧,她找不到你,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江苒想想也是,就依了俞氏,心中想着那封信,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江蓉却一直没有回来。江苒有些坐不住了,笑着对俞氏道:“二婶,我还是去找找蓉蓉吧。”
  俞氏也有些担心,这次没有拦着她。
  江苒问了守在撷英轩的小丫头,小丫头道:“我看到二姑娘好像往雪涛斋的方向去了。”
  雪涛斋位于松林中,离这里不远,是个清幽所在。江苒想了想,带上鸣叶杏娘,并四个宫娥一起往雪涛斋而去。
  雪涛斋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江苒有些奇怪:这里至少该有个洒扫的婆子呀,人都哪去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噔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丫鬟惊慌失措地往外跑来,差点和她们撞个满怀。
  一个宫娥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江苒这才看清来人正是江蓉身边的大丫鬟橘香。橘香见到她们喜出望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江苒惊讶。
  橘香满脸焦急:“大姑奶奶,你快去看看吧,我家姑娘在里面……”她顿了顿,磕头道,“求您快去帮帮她。”
  没头没脑地算是怎么一回事?
  江苒起了疑,心中骤起不好的预感,嘱咐四个宫娥守在外面,叫橘香带路,向里走去。
  刚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江蓉的悲泣声:“我还是死了算了。”
  然后一个熟悉的带着酒意的男子声音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全凭二姑娘处置。”
  江苒站住脚步,心中吃惊不小:蒙冲怎么会在这里,还和江蓉孤男寡女处在一室,传出去可怎么是好?
  鸣叶和杏娘都是脸色大变,没想到会撞到这种阴私之事。
  屋子里,江蓉的哽咽声响起:“处置,我能怎么处置你?你不过是欺负我罢了。”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蒙冲显然有些焦躁,涩声道:“二姑娘放心,我回去自会让母亲前来提亲,不会玷污二姑娘的名声。”
  江蓉哭道:“你当我稀罕嫁你吗?蒙守之,我要嫁的是一心待我的郎君,而不是喝醉了抱着我还喊着姐姐名字的混蛋!”
  一语出,蒙冲顿时沉默下来。门外的江苒尴尬之极,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杏娘几个更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
  片刻后,蒙冲的声音响起:“对不住,我实在是喝多了,不是有意冒犯你。”
  江蓉只是哭个不休。
  蒙冲道:“二姑娘既不愿嫁我,那我们便把这事忘了,只当没发生过。我保证守口如瓶,不会泄露一个字。”
  江蓉的声音蓦地尖利起来:“当没发生?怎么当没发生!你欺负了人,就想这么算了不成?”
  蒙冲焦躁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江蓉的哭声越发哀戚,忽地高声嚷了一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门猛地被推开,江蓉跑了出来,看到站住门口的江苒微微一愣,随即用力推开她,向外跑去。
  橘香吓得魂飞魄散,叫道:“姑娘,不可!”刚要迈步,又回头看向江苒,急道,“大姑娘,您快劝劝我家姑娘吧。”匆匆追了出去。
  江苒做了个手势,让鸣叶带着四个宫娥也去帮忙。扭头,看到里面看见她呆若木鸡的蒙冲,心中叹了一口气,冷声对他道:“你还不快走!”
  有什么事回头两家商量着处理,他再留在这里被人看到,事情只会更复杂。
  蒙冲如梦初醒,往外走去,经过江苒身边,动了动唇道:“苒苒,对不起,我……”
  江苒打断他的话道:“你对不起的是蓉蓉,不是我。”
  蒙冲颓然垂下头去。
  今日宴席,他心中苦闷,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酒过三巡,他起身更衣,被风一吹昏昏沉沉地失了方向,便随意找了一个小丫鬟问撷英轩在何处。小丫鬟为他指了方向,没想到他竟走岔了道,闯进了雪涛斋。
  雪涛斋中静悄悄的不见有人,他酒意上涌,站立不住,索性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打盹。不一会儿,听得有人在耳边喊“冲哥哥”。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岁月,那个秀丽明媚的少女在阳光下含羞带怯地喊他“冲哥哥”,两人青梅竹马,亲密无间。
  他欣喜地睁开眼,模模糊糊中看到一个少女的身影,梳着他熟悉的发型,眉眼盈盈地看着他。记忆中,似乎已经有很久她没有这样温柔地注视着他了。
  “苒苒!”他心跳如鼓,热血上涌,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抱住了她。
  温香软玉在怀,他正心旌动荡,没想到怀中人竟猛地推开了她,一字一句地对他道:“蒙守之,我是蓉蓉!”
  短短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将他的世界劈得支离破碎。他睁开眼,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容。
  “苒苒……”他惶然地看着她,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茫然不知所措。
  江苒叹了口气:“守之,你先离开吧,你留在这里只会让事情更糟。”
  蒙冲知道她说的是正理,可他有那么多话想和她解释。目光落在她熟悉的眉眼,冷淡的神情上,千言万语终究化为一声低叹,沮丧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统一回答:圆房肯定要等到苒苒成年,现在苒苒花信未至,还是幼女呢,没法下手。不过也快了,这段剧情走过去就差不多了。
  PS:谢谢小天使“一咬咬”的雷,谢谢小天使“木木大魔王”;“叮当”;“沐沐”灌溉营养液,么么哒~
  ☆、第106章 2。01
  江苒头痛欲裂地看向闹得正欢的另一边。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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