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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明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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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世英见钦差大人这么说了,忙挥手让士兵去拿人。很快,刘尺给拖了下去,嘴里不停的喊:

“我要上奏皇上弹劾你,你不能打我!”

“ 哎呀,我的妈啊。吴大人救命啊!”

“哎呀!我的屁股啊!”

…………

公堂外响起打板子的声音,卫所兵士们平日受了不少知府衙门的气,今日难得可以解恨,更是出力的打。没半会,刘尺已经给打得嘶声力竭了。几个老财吓得是浑身打颤,最肥的谭才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哪还敢有半句言语。

打到一半,卫所兵士上来回报:

“启禀钦差大人,犯人熬不过刑,已经气绝!”

陈文一正品着茶,听了不由一惊:“死了?”

侯世英闻言,快步走出去验证,一探之下果然鼻息全无。不想这刘尺居然如此挨不得打,这事可就闹大了。

“钦差大人,人犯确实已死!怎么处置还请大人示下!”

陈文一不由心里直打鼓了,原本他只是想惩治下这个横行的墨吏,不想竟然死了。虽说他是钦差大臣,但直接棒杀地方官员恐怕也是难逃罪责。何况还有一个吴新敏不会放过他,现在只有马上把这刘尺的罪证查实,然后快马上奏给皇上。他故作镇定道:

“死了就算了,省得麻烦。但这罪证还是要办的,你们下去,跟百姓说说,看下这扬州知府除了侵占屯田还有别的什么!这罪名齐了本官便发公文到刑部!”

“是!”

这一日扬州城可就热闹了,衙门外贴出公告,说钦差大人坐镇审案,让百姓有冤申冤,扬州知府刘尺已经伏法,要大伙揭露罪证。如此轰动性的事件让整个扬州城都沸腾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不已。

喝了一杯茶的陈文一定下神来,想到事已至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说不定仍有转机。他重新打起精神,望着下边几个财主道:

“这刘尺的下场你们看到了吧?”

几个人鸡啄米似的点头,陈文一没有管他们继续说道:“你们也占了屯田,是不是应该也去挨下这棍子的滋味?”

“求大人超生啊,大人要怎样就怎样!我这把老骨头挨不得几下啊!”几个老财说得是眼泪鼻涕齐流,在堂上哀嚎着。

“你们也不用慌张,皇上已经发下新的赋税改制补录,你们这些有田产的,可以拿来抵罪。你们意下如何?”

几人想着要夺去田产,揪心一般的痛,但现在不答应就是屁股挨打的疼了,只得点头答应。

“好,那就签字画押。另外你们再把卫所田地怎么倒卖出来的情况全部讲个清楚,本官叫人给你们记录,若是说得不清不楚可就别怪本官无情。”

几个老财连哄带吓的给拉下去录口供了,侯世英则带着人马前去丈量田地,把那些卫所的田地全去要收回来。陈文一坐在公堂上不由深思起来,这皇上最见不得的便是动乱,扬州府是赋税重地,要是把这弄乱了,恐怕皇上也饶不了他。为今之计,只有保住扬州不变才行。

当天他连夜写好奏折,把白天收到的罪证,侵占屯田的事实都写得详细,然后由驿站快马发到京师。同时又写了封公文给南京户部尚书兼吏部事郑三俊,详言扬州情况。

×××××××××××××××××××××××××

备注:

南京官署,南京在明初作为京师,在明成祖朱棣登基后,永乐十九年(1421)正式迁都北 京。但是保留了原先南京的官制,南京六部均加“南京“字,即“南京吏部”、“南京户部”等。亦设尚书、侍郎等官职,其所属机构要远小于北京六部,尤其是户、刑二部,则不设十三司。另外,南京御史弹劾北京朝官之事颇多。总的看来,南京六部多属清闲衙门。大约只是管到现在的安徽,江苏两省。

南京户部尚书兼吏部事,这是比较特殊的,可能南京六部多属清闲衙门,所以才这么委任郑三俊管着两部吧。

  第八十三章 扬州风波

很快南京方面便捎来了消息,郑三俊只是说陈文一是钦差,怎么处置还是等皇上旨意。陈文一接到公文暗骂郑三俊是只老狐狸,等皇上的旨意到扬州,至少还得五天,现在他一个巡视卫所的钦差在扬州府竟然脱不了身。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文一不由开始反省自己的鲁莽,也许自己年纪轻轻便代天子巡狩卫所,太志高意满了,不经意间竟闯出祸来。这次皇上要降罪是肯定的了,怎么办呢?!

陈文一要担心的还不只这些,原先他们在知府衙门贴出告示后,那些百姓见到知府已经死透了,才纷拥来告状,要求归还这,归还那,都是刘尺任知府期间强占百姓的东西。最糟的是,连着扬州府领属的三州七县,除了宝应县,泰州,其他如高邮州、通州,江都县,仪真县、泰兴县、兴化县、如皋县、海门县的知州县官都给人告发出来。若要办的话,这扬州府便是无人可用了。南京方面自然是看着热闹,若到时无县官上任,赋税,刑名出了问题最后还是赖在陈文一身上。现在还要继续处置吗?

陈文一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日他把侯世英等一干人请来,在扬州知府衙门设下酒宴。几人饮了一轮之后,陈文一才道:

“各位,今日请各位来是要大伙帮忙的。南京郑尚书的公文大家也看了,不用多久皇上的旨意便要到。不瞒各位说,本官推测皇上的旨意是要我处理善后的事情。至于这原知府刘尺的事倒不足虑。所以想跟你们商量着如何善后!”

陈文一带了的几个主簿是知道他的背景:内阁的贺大学士是他的好友,明刊的几个翰林又是同年,他自己也是崇祯元年的探花,深得皇上恩宠。几个主簿自然是连声应合,旁边的侯世英心里虽觉旨意未下就有所行动太过鲁莽。但也不好出声拒绝。

陈文一看在眼里也不作声,继续道:“卫所的田地已经划了回来,但现在已经是二季耕种时节,本官想跟侯大人打个商量!”

侯世英连忙谦逊道:“不敢,有事请大人吩咐!”

“本官想着现在田地已经种下,倘若现在换地便耽搁了种田时节,今年就先这样,谁种的就先种着,秋收后再调配。若是荒了田地,就授人把柄!”

侯世英道:“大人既然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

“至于其他的,本官现在也不好说,若是本官在扬州呆上一年半载的,还请侯大人多多助力!”

“大人放心,大人若有用的着我们卫所的地方,兄弟们都尽量帮忙。”

陈文一高举酒杯道:“好,大伙干了这一杯!”

×××××××××××××

过了四天,六百里加急的圣旨到了扬州,前来宣旨的赫然就是郑三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巡查使陈文一奉旨管理卫所竟干涉地方政务实属大胆,审案中又致使扬州知府刘尺身亡更为狂妄。念其初犯,撤消巡查使之职,降官阶一级罚俸半年留用。陈文一所奏之事由南京吏部尚书郑三俊查实后回报,期间扬州一概事务由陈文一善后处理,务必使收成不受影响,否则严惩不怠。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意外的是,皇上居然没有对那南京兵部右侍郎动手,只是叫郑三俊查实。陈文一起身接过这有些奇怪的旨意,看了看收入袖内。然后对郑三俊打了恭才道:

“下官此事做得孟浪,还望郑大人海涵。”

郑三俊笑呵呵的道:“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的,老夫年青之际也是如此啊!这次皇上虽然撤消了钦差身份,但让陈大人留在扬州焉知非福啊?!啊,哈哈!”

陈文一陪笑道:“这扬州府的事还得请郑大人赐教!”

“哦,不敢当啊,这扬州是富庶之地,皇上既然在旨意中教由陈大人全权处理,陈大人便放心做便是。你所奏报的公文老夫也看了,自会查个清楚。若陈大人所言属实,皇上自有公论。”

这郑三俊说得不痛不痒,让陈文一讨了个没意思,只好跟着送出城外。一同接旨的侯世英对陈文一却是心下折服,竟然可以对皇上的旨意估摸得如此准确。

陈文一送走郑三俊后,开始了他的地方官生涯。他把旨意又拿了出来在看了看,好一会不由大笑起来。回到府衙他也不客气,让侯世英他们几个看了圣旨便按照这几天他思虑的方案,直接把八个知县给索拿了,留下的空缺就让每个主簿搭着扬州卫的一个百户去上任了。陈文一他们人地生疏,原有的差役班军都靠不住,还不如直接借用卫所的人。陈文一分散亲属到各县,自己就在扬州城内坐镇。

过得几日麻烦事就来了,那些给陈文一没收田产的财主把没收地里的秧苗给毁了,耕种的佃户也给拉去垦荒,他们就是要让这地荒着。这些财主的地有两千多顷,荒在那委实可惜,而且这容易给人借口攻击。说不定秋后算帐,少不得添一笔办事不力,导致农田抛荒。

陈文一心高气傲,若是轻易给他们治住便不是他陈文一了,他当下找来侯世英,打算让他从军户中抽出些人来。

“卫所自己也有三千顷田地,加上那旮旯山里的,卫所最多只能再种一千顷。总要留一些人在各县巡视!”侯世英也有些为难。

“那就够了,我就是想你们卫所多占些田地,其他的本官自会处理。他们这点把戏根本就难不倒本官!”

很快府衙贴出告示,那些抛荒的田地全部发给愿意耕种的百姓,由知府衙门开出地契。只要按朝廷制度纳税便可。

扬州府的人见有这样的好事,全都挤到府衙来。陈文一在扬州府不足半月便把扬州贪污的上下官员几乎全弄了下去,在百姓中也有不小的官声。百姓们见是陈文一主持,更是相信,不足半会便把那些耕地领了个干净。陈文一看到耕地的事情得到解决,仍旧不敢放松,让侯世英派了一队兵丁在收回的屯田附近巡逻。不想还真抓到几个前来捣乱的泼皮,陈文一也不管这么多,都把他们在府外枷了两天。经此一整治,扬州府倒平静了一段时间。

虽然扬州看似太平,但陈文一知道,自己一到扬州就得罪了本地的乡绅,在吴新敏的支持下,他们是不会这么容易罢休的。对手们都在暗处关注着他,只要他一旦走错一步,便会跑出来咬人。他开始有些体会那些在各处实行新政巡抚的难处了,自己管着一个府就烦的不行,要是管一个行省那真是要人命。陈文一转念一想,黄道周在河南搞得有声有色,皇上差不多引以为第一巡抚。自己也算才高八斗之人,难道会输给他们。

第二日,陈文一把原在知府衙门伺候的下人全部遣走了,就留了几个原先从京城带来的小厮。扬州城内前来巴结的商贾都挡了回去,陈文一每日便带着人到处核实府衙事务,好在他能调动卫所的人,是以整个衙门的人都给他推着忙活起来。

正当陈文一忙得乐火朝天的时候,来了位不速之客。这天陈文一从外边巡视回来,不想府衙外却站着一队兵丁,那个领头的百户脸生得很,看来不是扬州卫的人。陈文一正要前去问话,府衙大门内转出一人,竟是侯世英。见他耷着个脑袋,嘴角抽动也不知说了句什么。

“老侯啊,怎么这个熊样?——他们是些什么人?”陈文一上前拉住侯世英,他们两人在这段时间已经熟得称兄道弟的,是以陈文一讲话也没有那么讲究了。

“啊,是陈老弟,老候对不住你啊!”这话说得陈文一莫名其妙,他正要问个明白,只见府里出来好些人,各个都穿着官服。当中一人身着绣着狮子花纹绯袍,头顶六梁冠带,在众官员的陪侍下,好不威风!吴新敏虽然是右侍郎,但由于尚书出缺,他就是实际上的南京兵部尚书。

陈文一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没有想到这吴新敏竟然来了扬州。虽然两人势同水火,但他还是依足了礼仪,向吴新敏行了跪礼!

“下官拜见吴大人!”陈文一原先不过是翰林院的侍讲,后来又给降了一级,此时不是知府却管着知府的事,他也不管什么官名了,只是含糊了事。

吴新敏看着这个不知进退的小子,心里不由狠笑道:“这回便让你知道我吴某人是得罪不起的!”。他也不管跪着的陈文一,弹了下官服的前摆道:

“陈文一,你可知罪?”

“知罪?下官不知!”陈文一知这吴新敏要来找茬,不想是以这句话开场。

“你不知道,那本官来告诉你。本官接到各处报告,说下边的卫所不老实,本官便带着人来巡视下。到了你这扬州府却果真稀奇,一个补备知府居然调动卫所兵士。你就等着听参吧!”

吴新敏便说边走,他就是要陈文一这个自以为是的钦差跪在知府衙门外,丢丢他的脸。陈文一早料如此也不多费口舌,人直挺挺跪在那,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打发这个瘟神。吴新敏见他毫无惧色,马上便要发作出来,但想到自己仍有法子治他便皮笑肉不笑道:

“对了,另外知会你一声,苏州卫指挥使告病假,本官看侯指挥能力显著,保举他过那边暂时主持卫所改制。至于……”

陈文一没有想到吴新敏居然给他个釜底抽薪,他陈文一在扬州靠的就是侯世英的支持,到时他一调走,补上来的指挥使不就是他吴新敏的人。原先侯世英说的就是这个,他对着满脸愧色的侯世英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在旁的侯世英看得嘴巴都张得老大,其他人都不住惊呼起来。吴新敏正想好好羞辱下他,没想到陈文一居然胆子大的不把他放在眼内。

“陈文一,你好大胆,居然在本官面前不行礼!”

陈文一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微笑道:“我说吴大人,别动不动就拿官威吓人。下官起身,是因为下官有圣旨。”

“圣旨?”吴新敏没有想到他说有圣旨,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迟疑道:“你哪有什么圣旨?”

陈文一也不反驳,从怀里拿出一份绣着金龙的黄绸来,旁边官员见他真的拿出圣旨,吓得都跪在地上口呼万岁。吴新敏知道不假,也只好跪下。不过令所有人惊奇的是,陈文一念的赫然就是郑三俊宣给他的旨意。下边跪着的官员大叫上当,好容易等他念完,口呼万岁后爬起来。吴新敏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敢戏弄本官,大伙都是证人,来啊,把这大胆的胚才拿到南京,给郑大人发落。”

说着吴新敏手下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就要过来拿人!

“慢着!”陈文一也是大喝一声。“吴大人想必没听明白,还是好好看看这旨意!”

吴新敏给他喝得有些糊涂了,这待罪犯官居然比他还大气,实在没有面子,便叱道:“这旨意是皇上给你的,本官已经听过了!你戏耍朝廷大臣,还想狡辩嘛?”

陈文一丝毫不惧,慢悠悠道:“戏耍大臣,下官可担当不起。只不过下官以为吴大人没有看过这封旨意,所以才请出圣旨来。大人,你可看清楚了。这旨意中写得明明白白,在没有新的旨意前,扬州一概事务由下官善后处理,这里可不是说扬州府这么简单,而是整个扬州都在本人的管辖范围之内,也包了这扬州卫。本官有旨在身,为何就调不得这扬州卫?”

“你…”吴新敏不想是这样,一字之差竟有这么多花样。

“吴大人,不好意思了。这侯指挥使本官还要仰仗,至于苏州的事,您就另外再找人补缺吧!”

吴新敏气得不行,好容易想到一招要把他丢在扬州府动弹不得,居然还给他反将一军,弄得个大花脸。他恼道:

“原先本官敬你是个钦差,现在你不过是个五品小官,这卫所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大明朝哪有过知府管着卫所的!”

“笑话,下官是五品小官,但是也是有旨在身。你若觉得有问题可以跟皇上说去。如果你拿来旨意,我听从大人的便是,否则的话,恕不远送!大人要抗旨,随便!”

吴新敏给陈文一一番话顶得脸红脖子粗,偏没有句话出来反驳!公然违旨可是死罪,他是二品大员可不敢含糊!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吴新敏丢了老大的面子,给个五品小官驳了回去,又不能发作,只得气哼哼的带着帮人头也不回走了。

  第八十四章 钉子

不可一世的吴新敏气急败坏的回去,在一旁看着的侯世英傻了眼。他没有想到这圣旨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乾坤,难道这旨意写错了给陈老弟看了出来?可圣旨怎么会写错呢?!原先他帮着陈文一主要是觉得陈文一弄成这样也是因卫所的事,带着私人的感情成份,没想到现在居然是有旨可依的事情。侯世英想不明白,他一把拉过陈文一道:

“陈老弟,这旨意不会是有错吧?”

陈文一笑道:“这旨意怎么可能有错?没错,也错不了!”

侯世英疑惑道:“可大明从未有过知府连着卫所一起管的?”

“你说我是知府嘛?圣旨中却没有说,你说我是翰林侍讲,但我却管着扬州!”

“????”

陈文一拍拍侯世英的肩膀道:“这事咱们就别管了,以后这扬州卫的事还要侯兄多多助力,咱们可别把脸面都丢在这了。”

吴新敏马不停蹄的回到南京,他越想越恼火。那他不成器的小舅子来报信,说是有人查他在卫所的老底,还把巴结他的扬州知府给打死了,当时他就蒙了。幸好皇上的旨意没有说甚么,反而处置了那个多事的钦差。回过气后,他恨得陈文一牙痒痒的。如今大明卫所私卖屯田也不是他吴新敏一人在做,当年卖地也是没了粮饷才卖的。凭什么陈文一那黄毛小子咬着他不放。好在现在陈文一已经不是钦差了,吴新敏便想着怎么让他好看。

他冷眼旁看陈文一在扬州的举措,想着只要把扬州卫给换了,他陈文一没有人帮手还不是死在扬州的烂鱼一条。一切都已经计划已定,不想这圣旨里居然写的不是扬州府而是扬州,给陈文一当众奚落了一番,把他的脸面都丢了干净。吴新敏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便去找南京吏部尚书郑三俊问问旨意的事情。

郑三俊是万历二十六年进士,可谓人老成精,在官场起起伏伏这么多年,心思岂能不细密。他听到说吴新敏求见,他便知道吴新敏为了旨意的事情而来,而且是在扬州碰了霉头回来。果然,吴新敏急匆匆的进来,茶也不喝便道:

“郑大人,您是管着南京吏部的,那陈文一居然辖着扬州卫所,一个四品知府连我这二品都管不动,叫我这侍郎怎么当啊?”

郑三俊微眯着眼睛,任吴新敏在那颠三倒四的说着扬州府的经历。

“那陈文一太嚣张了,欺我江南无人啊!知府怎么能管着卫所呢,这不违了我大明的祖制嘛?,那旨意有问题啊,肯定是旨意漏写了!郑大人咱们要上报给朝廷!”

郑三俊虽然听着,心里却暗忖道:“大明的糊涂事还少嘛!这旨意有可能错,也有可能是故意写成这样的,还是等吴新敏这小子去问好了!”

“哦,他既然管着卫所,那好办,你就发一封公文到兵部禀报扬州卫的事情,这样不就结了!内阁大臣们总会处理的!”

吴新敏没细想道:“就按大人说得办,我吴某人定教这姓陈的好看。”

吴新敏急着去写公文,当下就告辞出来。郑三俊也不挽留,看着吴新敏出去的身影,嘴里喃喃道:“你们都去闹吧,陈文一虽然有几下子,但这里是江南人的地方,有扬州卫恐怕也玩不转。到时,呵呵,还得老夫来收拾局面。”

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中的是,兵部回复道:“扬州之事已上奏,圣上朱批‘君无戏言’。”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郑三俊思虑了好半天,而吴新敏却是暴跳如雷,又不能口出不敬,憋着满肚子气出去了。

在扬州的陈文一知道后也不惊奇,倒是侯世英越发觉得这里面有很多玄妙。他对陈文一的本事也是越来越佩服。按官制来说,他是从三品的指挥使,却老老实实的听命于陈文一这个五品小官,而且是打从心里的一种敬佩。有了侯世英的全力支持,扬州现在几乎就是全面实现军管。

在扬州知府衙门的那一幕还给陈文一带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些乡坤见陈文一连二品大员都不放在眼内,又从府衙的下人那大听到陈文一强硬的背景那还敢有什么小动作。原先府衙的手下都开始来巴结,陈文一便顺着这个势头把扬州府里的班军,衙差都整顿了下。扬州府顿时变了个样,一改原先懒散的习气。

陈文一还没有消停,又有事情找上门来。府里的一个通判来告,说是今年夏汛之后,扬州京杭运河一段已经失修,需要治理,否则影响年末秋粮上京。给这厮一讲,再好的心情也没了。修河道历来都是难搞的事情,几乎是年年垮,年年修,也不知浪费多少民力;但这都不是问题,最终还是在一个字‘钱’上!

原先那个给陈文一打挂掉的刘尺只顾得自己中饱私囊,或者巴结上头,哪还想着修河道。现在却摊给他这个半路出家的知府,摆明是出难题让陈文一好看。

陈文一盯了这个通判半天,只见他不死不活的赖在那等回话。陈文一几乎肯定这人是故意来找麻烦的,但人家是明正言顺的来找茬。

不是你管着扬州一概事务嘛?! 好啊,河道失修,你就要管着!

陈文一只好忍住发火的冲动,问道:

“原先夏汛前怎么没有修啊?”

那通判半死不活的说道:“回大人,原先的刘知府说是等到夏汛后修的,后来刘知府给您老打…处置了就没有人管这件事。这不,现在要再不修,秋汛又要来了!”

“府里还有多少银子?”

“回大人,大概还有二万左右,但这里头还有各州各县的俸银,还有府内驿站的差银……”那通判叨叨絮絮把这二万银子分得干净。“这些都是不能拖的,要发下去后,府里也就没有什么银子了!”

“那就是说没钱了?!那原先既然是说夏汛后修河道,怎么没有提留下银子?这些可是有定例的!”

“回大人,原先本府的钱粮是先头刘知府亲自打理,这银子怎么回事恐怕只有他本人清楚。”

这话等于说了没说,刘尺都挂了,去地府问他不成?!

“那还差多少修河的银子?”

“根据卑职估计,还差五六万的样子!”

五六万,看来这位通判是准备大修一场了,那就是现在府里的银子加起来都还不够,陈文一不由恨恨的想,那该死的刘尺怎么不贪多点,查抄家产才抄出几千两!现在自己手中还有的就是一点土地,再卖已经不适宜了,前一阵才无偿发放了几百顷,现在拿去贱卖,也还是不够!

“哦,府里的银子不够,那你说怎么办?”

“这…卑职不知!”

“那往年是怎样的?”

“往年…”那通判好像是在回思往年怎么解决的,支吾了半天才道:“往年是各位乡绅们捐银修的河堤。”

这话又是一句废话,陈文一得罪了扬州府的财主,他们现在怎么可能出银给陈文一修河,现在他们都是巴不得陈文一在扬州摔个大跟斗。

陈文一咳了声,便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银子的事情稍后再说,有多少用多少先,你手脚可要干净点,劳工每人每天三分银子,少了可别怪我的堂上的大棍。”

“不敢,不敢!”那通判露出一丝冷笑便退了出去。

陈文一在院子里想了很久,从南京要拨款是不可能的。现在人家都在要看他出丑,怎么可能救他呢?!现在为今之计只有向下边征收修河款,否则河道失修,坏了漕运也是大罪。

在几天后,通判又来找陈文一要银子。

陈文一道:“这修河道是大事,自然马虎不得。银子的事情本官已经想好了,就从过河费中收取吧,本官打算在大运河设一岗,小货船五银子,大货船十两。一直到收够修河的数目,你觉得怎样?”

那通判仍旧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大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待通判走后,陈文一觉得还是不够稳妥,突然他眼中一亮似想到什么!

  第八十五章 南京兵部尚书

刚吃过午饭,郑三俊在北厅泡了壶龙井,他把朝廷刚发来的廷寄跟明刊都看了下,便匆匆的丢在桌上。叹了口气后,随手拿起本《道德经》,一边喝茶一边看。不觉间到了未时,旁边的侍从小声提醒,郑三俊才想起今日几个大臣有事要在议事厅商议,便起身整了整衣帽。

他自从崇祯元年初任南京户部尚书兼掌吏部事,现在可以说是他在主持陪都的运转。虽然他对当今圣上不敢有什么意见,但他对于黄道周这样的后生小子在河南改制还是保有种反感的情绪。东改西改都把祖制改的不成模样!对于这些事,他没有少写奏章上去,但是都留中不发。郑三俊知道是不合皇上的意,但他心里却暗中较上了劲,这几年他在南京建储增粮,建章立制。把原先的魏党他清了一空,一些惹民怨的贪官也给予撤职查办。这些举措为他在南京博得不少的名声,南京的官风也澄清不少。

郑三俊顺着回廊到了议事厅的边门,正要进去,却听见议事厅边上的旁厅有人在嘀咕着说话。他便顿了顿停留了下,只听见里面道:

“这样行不行?”

“没问题……阮先生说……他没银子老爷他们……到时就说没钱修不好,他要是强来要钱,就让刘大疤……反正他也脱不了大人的手掌心。”

郑三俊听得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的。但里面说话的一个是吴新敏,另一个看样子不知道在哪当差的。他现在这若是让人看到他在偷听也是不妥,而且里面的人说不定就要出来了。郑三俊便抬脚进了门,里面的官员见到他来都起身相迎。

南京礼部尚书钱谦益,刑部尚书沈缜,工部尚书陈显元等一帮官员都在。郑三俊也不客气,坐在了左手的太师椅上。此时吴新敏也进来了,大家落了座。郑三俊首先道:

“历来陪都吏考不归于北京吏部,既是六部大臣任命要廷推,咱们也就今日推举下,这南京兵部尚书由谁任为好。选了人也好上奏折给皇上定夺。”

“吴侍郎可任!”一个工部的侍郎出来说话。

“先首辅方文端之子方席泉可任。”出言的是礼部的人。

……………

…………

…………

一时间堂上众人都举出了不少朝野有些官声的官员,这时堂上的实力官员还没有表态,很多人也是还在观望。除了钱谦益,刑部尚书沈缜也是一位不可小觑的人物,他刑部还没有人出来表态就可见一斑。

沈缜看到时候差不多了,便道:“郑大人及各位大人,这兵部尚书之职份属重要,我等应选服众之人才是。本官以为,原南京礼部尚书钱弘载(钱象坤)可任。弘载少有名声,又在陪都任过职,现在虽是闲居,但当年落职也是因为阉党之祸。本官以为钱弘载最为合适,不知郑大人跟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沈缜提出后,立即得到不少人支持。

郑三俊觉得钱象坤任兵部尚书倒也不错,他既是进士出身,而且当年也是没有阿附过魏党的人,威望也够了。但郑三俊没有急于表态,沈缜这两年来身边都吸引了一群人,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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