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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未央_十七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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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步。”
  冀镡说完便翻身上了门房牵过来的马,两腿一夹便策马往宫中而去,任凭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冀镡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脑中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央儿,你不可以有事。
  夜影在冀镡走后便进了府照着冀镡的话告诉了冀烨,冀烨虽是心中有数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挑了挑眉毛说了句:“那我也去瞧瞧吧,若是真有什么事,也好帮衬表哥一二。”
  夜影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放心了些,冀镡一直与三皇子交好,虽是最近皇上起了削弱镇南王府的心思,但是到底三殿下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有他在,万一王爷惹恼了公主,也能帮着说上几句话,不叫公主一句话告到皇上那里,叫皇上惩治了王爷。
  冀镡起身往外走,夜影也是随着出去吩咐人给他备马,待到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春晓仍旧站在那里哭,夜影将马交给三皇子,见他踏马而去,方才安慰春晓道:“别哭了,王爷都去了,想来是无事的,你且回去等着消息吧。”
  春晓见冀镡和冀烨都往宫中去了,这心里才算是有几分谱,又想着立夏还在府中着急,还是先回去同她说一说。
  却说冀镡踏马而去,到了宫门口便翻身下马,径直往四公主的碧浔殿去,尚未走到便瞧见了滚滚的浓烟和提着水桶高喊着:“走水啦走水啦!”的太监,冀镡心中一慌,左胸口一阵刺疼几乎叫他喘不上气来,赶忙伸手抓住了一个太监,红着眼睛问了句:“哪里走水了?”
  “回王爷的话,四公主的碧浔殿。”那小太监见冀镡这副样子,已经是吓得肝颤,抖着声音答了一句,冀镡却猛地推了他一把,直接往碧浔殿奔去。
  “表……表哥你……你怎么来了……”冀落月见冀镡前来,慌得连话都说出来,只恨自己没有先将这一脸的烟灰洗去。
  冀镡见是四公主,拎起她的领子就吼了一句:“央儿呢!”
  “表哥……咳咳,你别……”冀落月被冀镡拧得喘不上气来,咳了几声方才说了句,“你别这样……”
  冀镡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自己心头升到了头顶,他想要知道冀落月的答案又怕知道冀落月的答案,只拎着她的领子声嘶力竭地吼了句:“我问你,央儿呢!”
  “魏小姐和公主在屋里说话,谁知道就走了水,”一旁的珠翠满脸泪水地说道,“奴婢拼尽全力才将公主救了出来,这魏小姐……就……就困在里头了,不过公主已经遣了人来灭火,想来一会儿就能将魏小姐救出来,王爷莫急。”
  有什么东西在冀镡脑中轰的一声炸响,他再也不能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恶狠狠地对冀落月说了句:“四公主,若是央儿救不出来,你就等着和臣一起下地狱吧!”
  冀镡说完便甩开冀落月往屋里冲,冀落月冷不防被冀镡推倒在地,却赶忙一个翻身抱住了冀镡的腿。
  “表哥!便是下地狱,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是心甘情愿,”冀落月满脸的泪水,“这火势这么凶猛,我求你,你别进去好不好……”
  火龙叫嚣而上,燃烧着木门发出“噼啪”的声响,冀镡踹开冀落月,怒吼了一声:“滚!”
  冀镡刚要往屋里冲,却被匆匆赶来的冀烨拉住了胳膊,冀烨脱下自己身上的长衫,接过一旁小太监手中的水泼湿了衣裳盖在冀镡头上,说了句:“表哥小心。”
  “央儿!”冀镡披着冀烨的衣裳就冲了进去,一脚踹开了已经烧掉了一大半的木门,跌跌撞撞进了屋子,只瞧见一张就快要被烧没了的桌子。
  冀镡抬脚踹开那张桌子,又往屋内而去,找遍了整个内室也不见魏央的身影,冀镡越来越慌,眼角一颗泪水刚流到脸颊的一半就被灼热的温度蒸发得一干二净。
  央儿,你在哪里,我不许你有事……冀镡不顾一切地去踹自己能看见的全部东西,差点被劈头掉下的横梁砸个正着。
  “央……咳咳,”冀镡左胸口一疼,张开嘴刚要喊句什么却被铺头而来的烟灰呛得一阵咳嗽,正巧这时听见了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冀镡。”
  “央儿!”冀镡慌忙跑了过去,在放玉器的架子后面瞧见了瘫倒在地的魏央,四公主当时瞧见火势起来就推了门出去,魏央拼尽全身力气才挪到了这架子后面,算是没有和那张桌子同归于尽。
  冀镡刚忙将魏央扶起,魏央身上已经是没有一丁点力气,软软地靠在冀镡怀里,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出事,”冀镡抱紧魏央,泪水啪嗒落在魏央脸上,“我带你出去,有什么事情咱们出去再说,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魏央几乎没有力气勾起自己的唇角,只是觉得这一刻抱着自己的冀镡当真像一个下凡的神,他为了拯救自己,甘堕凡间,与己百年,真好。
  前世自己被烈火焚身而死,本以为今生又是逃不出这命运,结果冀镡却是踏风而来为她带来清风和甘霖,那一刻魏央觉得,便是自己和冀镡就这样死在一起,这一生也值得了。
  恨的人都去了,爱的人在身边,关心的人都有了妥当的未来,此刻她和冀镡在一起,彼此相拥,再无他想。
  冀镡抱着魏央往外走,怎奈火势越来越大几乎是没有去路,冀镡又怕伤着魏央,只好先退回到玉器架子那里,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探出一条路来。
  “央儿,你小心些,先在这里靠一会儿。”冀镡想要将魏央放下,刚刚弯了腰,谁知这时忽然觉得腿上一软,一个趔趄便是摔倒在地,摔倒之前冀镡伸手垫了魏央一下,不过还是将已经没有了力气的魏央摔晕了过去,魏央晕倒之前,只模模糊糊看见那玉器架子后面的墙上露出一个地道,李千昊从里面含笑而出。
  “镇南王爷,好久不见。”李千昊仿佛是在随意地打招呼一般,从那地道径直走了进来,俯身看着冀镡。
  冀镡想要爬起身来,却只觉得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咬着牙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并不重要,”李千昊轻笑一声,仿佛这里并不是已经烧成一片的火场,而是三月湖边,凉亭中间,众人正在饮茶闲聊,“我还是先给王爷解答一下疑惑吧,毕竟王爷的时间也不多了,我素来也是欣赏王爷,不愿王爷不明不白地就这么去了。”
  冀镡深呼吸了几口,觉得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只问了句:“你……什么意思?”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千昊勾唇一笑,面庞在这烈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美,“王爷对五皇子太好了,惹得了三皇子的忌惮,三皇子怕王爷将来倒戈相向,支持了五皇子,这才和我联合起来,给王爷设了个圈套。要不以王爷这般冷静的人,怎么会闻不出来这衣裳上软骨香的味道?火场内是王爷的心头爱,火场外递给王爷衣裳的是王爷的好兄弟,也难怪王爷乱了心神,丝毫不设防。”
  冀镡的思绪已经模糊起来,强撑着说了句:“我与你并无冤仇。”
  “自然没有,”李千昊浅笑一声,“我只是看上了王爷的未婚妻而已。”
  李千昊说完,便伸手将地上的魏央抱了起来,冀镡虽然想要阻止却是没有半分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千昊将魏央抱在怀中,回头朝自己笑,“在下先行一步,不打搅王爷了。”
  李千昊说完,便抱着魏央自那暗道出去,冀镡徒劳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李千昊,却是瞧着二人身影越来越远,自己的眼前也是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片火红。
  门外的冀落月抓着冀烨的衣角不住地哭,抽抽搭搭地问了句:“三哥,表哥他会不会有事?”
  冀烨也是心中思绪万千,到底从前冀镡也曾帮过自己,冀烨也不是完全没了良心,想着冀镡正在里头承受烈焚身之苦冀烨也是心中拧巴得很,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台叼华亡。
  可是一想到李千昊那句“陛下,皇位之前无兄弟,皇位之上无夫妻。”冀烨就觉得心头一阵颤,只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总归是为了这家国天下。
  “我哪里知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水。”眼见着这一桶又一桶的水泼了上去却被蒸发殆尽丝毫不起作用,心中虽是什么都不知晓却还是责问了冀落月一句,“你也太不小心了些。”
  冀落月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冀烨计划好的,只当只有自己一个人做了亏心事,咳了几声偏过头去说了句:“我哪里知道,这天干物燥的,走了水也是在所难免。”
  冀烨和冀落月各怀心事,只看着那叫嚣而上的火势出神。
  这一场大火足足烧到半夜才算完,期间并没有一个人从火里走出,冀烨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舒了一口气后方才发现心头涌上来一股哀伤,冀落月早早地就哭晕了过去,晕之前还哭着往火里冲,说自己要将冀镡救出来,只是叫众人拦下,送到了乌和宛玉那里。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惊动了元武帝,元武帝本来就身子不好,这一急更是急火攻心,一个不慎咳出了血来,一旁的首领太监赶忙唤了人去叫太医,元武帝扶着胸口骂了一声:“造孽啊——”
  碧浔殿的主殿算是被烧了个干干净净,一旁的西侧殿也被烧掉了一大半,李千昊就在火势弱下去的时候偷偷又将魏央送回了碧浔殿,又找了养花的水坛放在她前面,故而控制住火势之后侍卫和太监匆忙往屋内去时,寻遍整个碧浔殿只在墙角养花的水坛后找到了昏迷的魏央,至于冀镡,想来便是那放玉器的架子旁边那已经被烧得看不清是谁的漆黑焦尸。
  冀烨亲自去瞧了那焦尸,也是看不出来一丝熟悉之感,只是觉得后背莫名地冒着凉意,匆忙退了出去。 
  魏央吸入了不少烟灰,现下还在昏迷之中,太医说怕是救过来的希望极小,可是李千昊却说南唐皇室有医治这病的方,故而并不曾被送往魏府,而是直接送到了李千昊那里,魏成光去看了几回,李千昊都借口魏央的伤势不宜见人而推辞了出去。
  碍着李千昊是南唐皇子,魏成光发作不得,想要进宫去找元武帝说一说吧,这元武帝又生了急病,这几日一直在咯血,瞧着也是不好,三皇子和五皇子日日交换着侍疾,他也不好前去打扰,只好先行忍耐,想着过几日等李千昊将魏央治好了,再接回魏府也不迟。
  冀落月醒了之后便问起冀镡的事情,一旁的小丫鬟支支吾吾着不敢回答,冀落月伸手摔了身旁所有能够得到的东西,直说若是镇南王爷不在她也不活了,一旁的小丫鬟皆是吓破了胆,却又不敢上前去劝。还是珠翠去请了乌和宛玉过来,方才制住了冀落月。
  乌和宛玉挥手遣散了身边所有的宫女,方才一个巴掌甩了过去,骂了一句:“你在这里作什么?若不是你,会弄成这个样子!”
  冀落月挨了乌和宛玉一巴掌之后就是不住地哭,终于是咬着下唇说了一句:“我宁愿……死的是我……母妃,表哥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去的侍卫只发现了昏迷的魏小姐和被烧焦了的一具尸体,”乌和宛玉虽是瞧着冀落月这副样子心中不忍却还是直接说了出来,“想来……除了王爷也没有其他人了……”
  冀落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几乎要将自己的下嘴唇咬掉,靠在乌和宛玉的怀里哭到声嘶力竭,最后才说了句:“怎么会这样……母妃……若是我知道会这样……我宁愿叫他和魏央在一起,最起码他还活着,我还有念想……如今,一切都没了,母妃……一切都没了……”

  ☆、第118章 换了天地

  魏央就这样被李千昊看管起来,虽是请了大把的大夫救治,但是瞧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围着的架势,倒像是怕魏央突然醒过来跑了出去。或是怕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将魏央救了出去。
  魏央昏迷的第三日,元武帝病重,昏迷不醒。整个太医院的大臣跪了一地。叩头跪哭说怕是药石无效。
  魏央昏迷的第四日,元武帝已经是水米不进,连好不容易喂进去的人参汤也基本都吐了出来,只靠太医院首领章太医使银针吊着最后一口气。乌和宛玉自四公主处知晓了元武帝病重的事情,不顾禁足之令冲了出来,却在殿前被三皇子拦住。
  三皇子说:“玉娘娘,父皇此刻怕是不想见您。”
  “见不见不是你说了算的,”乌和宛玉眼眶通红,“本宫与皇上相处了这么多年,皇上如今病重,本宫进去看看也是无可厚非。”台宏名亡。
  三皇子抿唇一笑,面上端得是闲静无双。“玉娘娘,父皇从前便下令禁了您的足,根本就是不愿见您的意思,为了父皇的身体着想,你还是别去他跟前气他。以免这一口气上不来,登时便撒手归西。”
  “你……”乌和宛玉被三皇子气得说不上话来,只伸手指着他。却见三皇子又是一笑,转头对旁边的人厉声说道:“来人啊,将玉娘娘送回去,若无吩咐,不许她和其他人接近。”
  “你这是犯上作乱!”乌和宛玉拼命挣扎却是挣脱不了那些侍卫的禁锢,“三殿下,你枉为人子!”
  五皇子也是几日未睡,此时听见喧哗声走了出来,却只瞧见了被捂住嘴巴拖走的乌和宛玉,打了个哈欠说了句:“这是怎么了?”
  “五弟想必累了吧,”三皇子伸手拍了拍五皇子的肩,“我叫人煨了鸡汤,一会儿咱们兄弟去吃一口,玉娘娘这又跑了出来,想要见父皇,父皇身体不好,她这般咋咋呼呼的,进去了也是惹得父皇生气,我便叫人将她送了回去。”
  五皇子本来就不欲掺和这宫中之事,听三皇子这般说也只是撇了撇嘴,说了句三哥也该待玉娘娘和气一些,便是不再去管。
  魏央昏迷的第五日,李千昊召集为其治病的人说魏央已经有了转醒的迹象,想来再过几日就可恢复清明。
  恰巧此时三皇子得空来找李千昊,二人避开身边众人谈了好久,最后只击掌说了句:“合作愉快。”
  魏央昏迷的第六日,元武帝的病情愈发严重,三皇子和五皇子日日在龙榻前守着,三皇子也是照旧每日煨了鸡汤,与五皇子同用。
  眼见着元武帝的身子一天一天垮了下去,已经有太医建议用千年人参和银针将元武帝最后一口气吊起来,好立国本。
  德皇贵妃只在一旁哭,潇贵妃到底位分不及德皇贵妃不好多言,还是三皇子叹气抹了泪,说了句:“父皇从前身子康健,如今我与五弟也是和睦,这国本立谁其实都是一样,我们既为人子,自然是想再试一试。”
  三皇子既出此言,其他人自然是不好再说,元武帝便又喘着粗气于龙榻之上勉强坚持了一日。
  魏央昏迷的第六日,魏成光又是前去李千昊处要求见魏央一面,李千昊不似从前般客气,径直派人将魏成光绑了起来送回魏府,并安排人将魏府团团围住,整个府上的人均不可以随意进出。
  魏成光破口大骂:“何等宵小,也敢在我北汉恣意妄为,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李千昊轻蔑一笑,拂袖转身,于门口处顿了顿说了句:“魏大人很快就会知道,这北汉谁能当皇帝,我也是能决定一二的,到时候说不定魏大人会很感谢我,能瞧上贵小姐。”
  “你无耻!我女儿已经许配了镇南王爷,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便是镇南王爷去了,我女儿将来也是要嫁入镇南王府,替王爷撑起整个府来!”魏成光想要去追李千昊,却被门口的侍卫举刀拦住,李千昊在门口冷冷一笑,说了句:“这些事情,怕是由不得魏大人和魏小姐说了算。”
  魏成光再欲说些什么,李千昊却已经挥了手叫侍卫将门锁上,一时间整个魏府都被李千昊的人控制起来,魏岚靠着孙姨娘不住地哭,孙姨娘也是心中没有底,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去见一见魏成光的念头,却是根本出不了屋子。
  魏央昏迷的第七日,三皇子和五皇子照旧在龙榻前面守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不时给元武帝翻个身,喂口人参汤。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五皇子起身欲看个究竟,三皇子却是伸手拦了一下,说了句:“五弟莫慌。”
  五皇子这一愣神,殿中突然就涌进一大群人来,各个持刀相向,五皇子在军中磨砺多年,自然是身怀武功,好生缠斗一番,却是陡然身上无力,被众人押下,抬头去看,却正瞧见三皇子带笑的眸子。
  “三哥好计谋。”五皇子轻声一笑,依着众人的刀被押到了一个角落里。
  三皇子上前一步,给元武帝掖了掖被角,忽略掉元武帝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瞪得极大的眼睛。
  “五弟身怀武艺,若不用点计谋,三哥也是怕不敌,五弟前几日的鸡汤都是闻过了才肯入口,诚然,五弟身在边关多年,略通医术,一般的药自然是瞒不住五弟的鼻子,”三皇子漫步上前,端起那残余的半碗鸡汤,“只是五弟身在边关久了,快要忘记咱们皇家的把戏,这一日一药,单吃皆是提神壮身的药,偏偏凑到一起,就变成了毒。”
  三皇子说着便松手,那碗直直地落在地上,五皇子望着那一地的鸡汤和陶瓷碎片出神,半晌才说了句:“如三哥所说,我在边关多年,早就不熟悉了这晋阳城中众人的相处之道,也并未存心要与三哥争一争这皇位,不过是想好好为父皇养老送终罢了,三哥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叫父皇将死之人还瞧见咱们骨肉相残。”
  “五弟并未存心去争,父皇却是存了心的想给,”三皇子说着话里便含了几分咬牙切?的味道,不过还是松了牙关轻声一笑说了句,“五弟幼年便被遣到边关,与苏老将军的次子和镇南王爷一起打拼,看起来是远离晋阳,远离荣华富贵,实则可以获得的东西比我同二哥在晋阳城里能得到的多得多。先前是二哥,待我好不容易扳倒了二哥,五弟你又从边关回来了,父皇就从未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五皇子勉强一笑,说了句:“三哥,你还是如从前一般小心眼。”
  “是,我是小心眼,”三皇子瞪圆了眼睛,挥袖扫下一旁桌子上的人参汤来,“我母妃看着有个封号,其实根本入不得父皇的眼,日日只知道诵经念佛,哪如你们一般,自小便有父皇和母妃的**爱,我只能自己瞧着太监和宫女的脸色过日子。后来长大了,你们也不愿意与我玩,你同表哥日日在一起,我强插进去了也是显得我多余得很,你们闯了祸就只是轻轻地被呵斥几句,我呢!父皇那年因着我和你们一起上树掏鸟窝,罚我一天不准吃饭,母妃叫我跪在佛祖面前诵了一下午的经,逼着我发誓再不带你们去做那样的事情,我哪里有本事带着你们做什么事情,你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表哥是镇南王爷唯一的儿子,我就是个没人要的!”
  “我从来不知道三哥你心里藏了这么多事情。”五皇子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忍,若不是前面有侍卫挡着,怕是真想上前安慰一下他的三哥。
  “收起你眼睛里的怜悯!”三皇子已经是歇斯底里,哈哈大笑道,“我不需要怜悯,需要怜悯的是你!你已经是沦为了阶下囚,我才是要登上皇位的人!从此这北汉,都是我冀烨的!”
  元武帝躺在榻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角流下一颗浑浊的泪水来,他喉间含糊了一句什么,三皇子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听清也懒得听清,正想派人将五皇子押下去,却听见五皇子说了句:“三哥没听清?父皇说……对不起。”
  冀烨整个人都好像被一个重物猛地击中,他没有想到元武帝拼尽力气说出的是这样一句话,他原想着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元武帝若是有力气估摸着恨不能从**上跳起来亲手杀了自己再骂自己一句孽障,却未曾想他含糊了半天,竟然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君从无过,元武帝却对自己说了一句对不起。那一刻三皇子想,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元武帝曾在十年前抱起了那个一天没有吃过饭的小皇子,说了一句对不起,该多好。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大军已经攻进了皇宫,由不得他后退了,龙椅在朝他招手,自此这世上,再也没有父子情,兄弟义。
  “禀告殿下,大皇子殿下叫属下来报,一切皆已成功。”一人劲装入殿,抱拳道。
  “知道了,”冀烨挥了挥手,“告诉大皇子,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必然履行。”
  冀烨已经无心再管其他,挥手叫人将五皇子押下去日后再行处置,正当这时德皇贵妃冲了进来给了冀烨一巴掌,直接将他打愣在了那里。
  此时五皇子忽然趁着侍卫愣神的功夫挣脱开来,翻身逃了出去,冀烨赶忙遣人去追,捂着脸说了句:“不知母妃是何意思。”
  “我竟然不知道你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德皇贵妃抖着手说了句,“里通外国,犯上作乱,你不怕遭天谴吗?”
  冀烨忽然大笑起来,直至笑出了眼泪,方才说了句:“我是母妃的亲生儿子,母妃就这么希望我遭天谴?当年父皇不也是利用了西夏的兵力方才坐稳了皇位,如今我利用南唐有何不可,了不起将来也是病死在榻上,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背叛自己!不过我还是要感谢父皇,感谢他亲手断了和乌和宛玉的情分,不然这乌和宛玉仍旧占着贵妃的位置,一封书信送到了西夏,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如此顺利地成事。”
  “烨儿,你疯了……你听母妃一句劝好不好,逆天行事,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收手好不好,母妃从此以后为你吃斋念佛,咱们化了这怨念好不好。”德皇贵妃蓄了一眼的泪水,望着三皇子说道。
  三皇子不去管她,只望着窗外说了句:“疯的不是我,是母妃,这三千里如画江山马上就要是我囊中之物,母妃却在此刻叫我放弃,不是疯了是什么。母妃还是好好做你的皇太后,日日吃斋念佛我也管不着,母妃大可为了从前的安皇贵妃斋戒一辈子,试试能不能去了母妃手上的血腥气,至于儿子,就不劳母妃费心了。”
  此时的元武帝忽然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然后就再也没了声响,德皇贵妃抖着手探了探元武帝的鼻息,却再也探不着。
  冀烨瞧着这副光景,叹了气说了句:“皇上驾崩,着人准备后事吧。”
  “是。”一旁的侍卫拱了手,赶忙出声应下。
  魏央昏迷的第八日,元武帝入殓,下葬泰陵,冀烨登基,改国号为乾,史称元乾帝。
  乌和宛玉知晓了元武帝驾崩的消息后,直接一根绳子甩到梁上吊死了自己,宫女发现的时候刚刚断气没多久,舌头不曾吐出来,面色微红,仿佛还是从前刚刚嫁与元武帝时的样子。
  乌和宛玉将自己挂在梁上时面前浮现出的也是那年光景,她一个人带着一对随从和陪嫁从西夏远道而来,就为了两国之间的友好联姻。
  原本她哭了许久,却在元武帝挑开帕子时慌了心神,她在西夏也不是未曾见过美男子,却被元武帝嘴角那一抹笑容收走了全部的心思,她吵,她闹,她跋扈嚣张,她不许他**爱旁的女子,她就是要将他据为己有。
  可是他不曾爱过她,乌和宛玉嘴角滑过一颗泪水,今生我陪你一起去,来世我早早遇见你,叫你爱上我……
  潇贵妃也是听说了此事,只是轻声一叹,道了一句:“情深至此,不死不休。”
  是啊,生时不渝,至死方休。乌和宛玉终究是随着元武帝去了,自己却还在这世上尚存了牵挂,不能速赴黄泉,守卫自己的爱情。
  元乾帝下令举国守丧三年,三年间不得行嫁娶之事,百姓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寻常的父死子替,换了个皇帝罢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朝中官员却不是如此,从前支持二皇子的算是被一扫而净,抄家的抄家斩首的斩首,彻底在这一场夺嫡之战中输了个干干净净。至于少数支持五皇子的,也是被贬官流放,再也入不得晋阳这个权利中心。
  魏央终于在第九日幽幽转醒,醒时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一旁守着的丫鬟赶忙去通报了李千昊,魏央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是浑身都没有力气,抬眼望了望四周,也皆是不熟悉的摆设。
  “大皇子?”魏央听见推门的声音,转头去看却是李千昊含着笑进来,拧着眉头疑惑道。
  “瞧见我很吃惊?”李千昊行至榻边,伸手替魏央掖了掖被角,魏央想要躲开,却是没有力气。李千昊轻声一笑,修长的手指划过魏央的脸颊,引得她一阵战栗,只听得李千昊说了句:“怎么,不记得了?”
  魏央刚拧了眉头想要反问,却突然感觉头一阵刺疼,眼前闪过冀镡的身影,他在熊熊燃烧的火场中抱着自己,说要和自己好好的,再也不惹自己生气。
  然后呢……魏央拧紧了眉头,强迫自己去想,然后怎么了……
  “怎么,想不起来了?”李千昊伸手触碰了一下魏央的头发,却被魏央狠命偏头避开。
  她想起来了,冀镡抱着自己栽倒在地,自己昏迷前一秒看见了李千昊的身影。自己现在在李千昊这里,那冀镡呢……
  “他怎么样了?”魏央张口,几日不曾说过话的嗓子有几分干,哑着声音问了句。
  李千昊耸了耸肩,“已经烧成了一具焦尸,前几日刚下葬了,就葬在他父亲旁边。”
  “你骗我……”魏央轻声笑了笑,挣扎着起身,“我才不会相信你,冀镡说过会待我好,他就一定会待我好的,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李千昊伸手抓住了魏央的手腕,猛地扯了她一下后又狠命掐住了她的下巴,狞笑着说了句:“你别傻了,那么大的火,若不是我将你救了出来,恐怕现在你们两个人早就成了两具焦尸,我告诉你吧,元武帝已经去了,三皇子登基,五皇子逃跑,苏家势力被削减了大半,镇南王爷已经下葬,整个镇南王府再无后人,魏家被我的人团团围住,只等着你身子好了一些,三皇子……啊不,皇上就会下令昭告全国,将你赏赐给我,我会将你带回南唐。”
  “你休想,”魏央毫不害怕地直视着李千昊的眼睛,狠狠地说道,“我是先皇下旨赐婚给冀镡的妻子,他便是死了我也是镇南王府的人,就算是三皇子登基,也不能违背先皇的旨意。”
  李千昊松开禁锢魏央的手,任凭她猛地跌倒在**上,居高临下地说了句:“他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只要说是你与我两厢情悦,本就是镇南王爷横插了一脚同先皇求亲,现下镇南王爷已去,你又想嫁与我,而皇上则感念你我二人相恋不易,特同意了你的请求,便是名正言顺。”
  “你敢!”魏央瞪圆了眼睛,怒吼一声,恨不能将面前的李千昊拆骨入腹。
  李千昊不屑一笑,拍了拍自己的手便要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你大可以试试,我李千昊还没有不敢做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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