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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佛佛-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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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祖公略来说,纵然登基成了皇帝,那他也是以庶子身份继位,毕竟白素心不是太上皇的结发之妻,更没有皇后位分,她只是祖公略的生母,按规制,皇帝以庶子继位的,则以生母为皇太后,如果嫡母也在,则并为皇太后,且嫡母皇太后通常位在生母皇太后之上,但是生母身份过于低微的,不能称太后,最多只能被尊为皇太妃。
  白素心只是雷公镇普通一女子,算不得低微也不能说是高贵,按本朝观念,需四品以上官职,方算朱门。
  所以,白素心能不能成为太后,还是未卜之事。
  这些个概念模糊的称谓善宝没有计较,倒是更关心猛子说的那一宗,白老爷子多年隐居长青山,本地人称为老冬狗子,或是他避世之举或是他另有目的,然看白老爷子杀了白素心的婢女雁书一事,善宝觉着避世之说很难成立,真正避世的隐者,不问红尘俗世,类如化外之僧道,白老爷子何止过问红尘俗世,还大开杀戒,杀的更是他曾经的家人。
  该怎样找到白素心,白老爷子是关键。
  这样一思量,善宝唤猛子过来道:“你盯着点白老爷子。”
  猛子点头,忽而又摇头:“末将想留下保护娘娘你。”
  善宝感激的一笑:“我如今远离祖家人,更兼我父母都在呢,不怕,你尽快找到婆婆她,纵使公略没有成为皇帝,也是太子身份,他的母亲怎好继续流落民间,一是我想让婆婆享福,二来,朝中怎知都是拥戴公略的呢,若有人以婆婆之事诋毁公略,可就不好。”
  猛子心里暗自佩服善宝深谋远虑,于是领命而去。
  善宝于此安心的养胎,静候猛子能够带来好的消息。
  这样慢慢就到了三月,北国春迟,也还是暖和了,河边的杨柳远远看着萌发了绿意,中午时辰,夹衣也可以上身了,土地开始解冻,往外冒着泥浆,而清澜江蓄势待发,只等某一夜咆哮而下,那才是真正的春天了。
  三月里的风是轻柔的,善宝由锦瑟陪着在庭院里散步,新买的小丫头茯苓从游廊上走了下来,几步远朝善宝屈膝一礼:“小姐,老爷说你该服药了。”
  善宝嗯了声,来了上房,看父亲正提着小药铫子往白瓷碗里筛药,这是给善宝安胎用的,善喜亲力亲为,从煎熬到看着女儿吃完,不敢假手于人,怕中间出岔子,这不单单是女儿的性命问题,还关系到他急吼吼想见面的孙子。
  虽然经过父亲研究改良,终究是药,苦涩的味道冲鼻子,善宝皱皱眉,撒娇道:“爹,可不可以不吃。”
  善喜端着药碗放在桌子上,然后拎着把老蒲扇呼哧呼哧的扇风给药水降温,边道:“不成,必须得吃,那次你给祖家五小姐推倒,差点小产,必须好好调理。”
  善宝就乖乖的坐在炕上等着服药。
  另个叫茱萸的小丫头走入房内,朝善喜道:“老爷,祖家来人了。”
  这些个丫头的名字全部得于父亲,个个以药材命名,只有一个小子是善宝取的,名叫当归,锦瑟偷着问她,小姐是想皇上了吧。
  善宝怕父母看穿自己的心思,遂把那小子的名字改做苍耳。
  而今,善宝在家里只能算是小姐,但凡有事,丫头小子们首先禀报的还是善喜。
  善喜对祖家人甚无好感,毫不含糊道:“不见。”
  茱萸转身想出去回复来者,善宝伸手喊道:“有无说是哪位?”
  茱萸回身道:“那位自称祖家五少爷。”、
  听说是祖公卿,善宝对父亲道:“他接了参帮总把头之位,总归年轻阅历浅,怕是有什么不明白的来问我。”
  善喜指着药碗:“快吃吧,回头凉了药效就轻了。”
  说完老爷子去了旁边的书斋研究新方子去了。
  善宝得了父亲的默许,让茱萸把祖公卿请了进来。
  刚迈进门槛,一身轻便春装的祖公卿便遥遥喊着:“小娘!”
  出口觉着不妥,复讪讪的改口:“现下我该叫你二嫂子了。”
  说着眉头一低,情绪黯然。
  善宝笑着招手让他近前坐在炕沿上,又让丫头们捧了茶水果子来,对于这个少年,善宝有着亲切感,说话也非常自然:“你最好叫我善宝,这样听着更舒服。”
  祖公卿眼角含着欢喜:“可以么?”
  善宝嗯了声,此时发现他手上还拎着一个陶罐,问他:“你来找我吃酒?”
  祖公卿摇头:“你有了身子哪里能吃酒,这是羹汤,我娘特意为你做的,说是对孕妇有好处。”
  善宝让锦瑟过来接了下,孟姨娘一心儿子出人头地,如今祖公卿做了总把头,她感激自己也是应当,所以善宝丝毫不怀疑其他,又让茯苓去厨房拿来汤匙,偎在炕几上打开那陶罐,香气四溢,盛情难却是其一,她也想让祖公卿开心,是以舀了汤匙汤水就要吃。
  锦瑟那厢按住她的手:“小姐且慢,老爷吩咐过,没经过他任何吃食你不能入口。”
  善宝看着汤匙就犹豫了,此一桩父亲甚至对她三令五申的。
  祖公卿微有几分不悦的笑着:“姑娘这话是说我娘和我能害善宝是么。”
  锦瑟头一扬,不卑不亢道:“非也,只是我家老爷有所交代,我不敢不从。”
  善宝见两个人颇有些剑拔弩张,忙从旁调和:“这又不是旁人送来的,无碍。”
  说着把汤匙放入嘴边,刚想抿一口,听飕的一声,她手腕一麻,汤匙落在炕上,她愕然望出去,见门口站着父亲,还有久未见面的白金禄。
  第三百一十五章 文婉仪要嫁给秋煜!
  白金禄一改往日的白衣翩翩,瘦还是那么瘦,穿了身大红的横领锦衫,多了些世俗之气少了些妖魅之气,反倒让善宝感觉触目舒坦。
  前些日子祖静婠为白金禄生下一子,虽然白金禄娶祖静婠是迫于无奈,面对自己的孩子,还是非常欢喜,因此善待祖静婠,正儿八经的公告渔帮上下,她是名副其实的渔帮总把头奶奶,无论参帮还是渔帮还是木帮,总把头奶奶相当于皇后,不过是皇后母仪天下,而这些帮派的总把头奶奶母仪本帮罢了,不仅仅受到帮伙的尊重,有时可代总把头行使权力,所以,祖静婠真真是母凭子贵了。
  不曾想白金禄能找到这里,更不用问方才自己手中的汤匙是他用什么劳什子打掉的,善宝揉着微痛的手腕问父亲:“爹,怎么了?”
  她晓得若非父亲授意,毫不知情的白金禄不会无缘无故打掉她的汤匙。
  善喜与白金禄前后脚大步奔了过来,善喜提起祖公卿带来的这罐子羹汤看了看闻了闻,不确定什么,又喊锦瑟去将他的银针拿了来,当银针取出来时发现竟是乌黑。
  同是医者的善宝大惊失色,望着懵懵懂懂的祖公卿问:“我晓得你不会害我,甚至你娘都不会害我,这之间是不是经过别人之手?”
  纵使祖公卿不懂医术,但看众人的表情已然明白是怎么档子事,他的震惊不亚于善宝,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支吾,努力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什么,唯有道:“待我回去问问我娘。”
  锦瑟厉声喊了茯苓过来:“把这罐子毒物丢了,从今后谁拿什么来你也不用回禀老爷夫人小姐,径直丢了即可。”
  祖公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甚至不敢看善宝,垂头半晌,起身道:“就此告辞,明日我会来给你个交代。”
  善宝忙喊锦瑟出去送客,又吩咐:“将那罐子羹汤找个地方掩埋,一旦猫啊狗啊吃了也不好。”
  虽是虚惊一场,善喜还是不放心女儿,给女儿把脉之后发现无异样,方舒了口气。
  一直冷眼旁观的白金禄不请自坐于善宝对面,手指哒哒的敲着炕几,虽然他方才亦是急出一身冷汗,此时却幸灾乐祸的样子:“祖家人是好招惹的么,你却一意留在祖家。”
  善宝晓得他一贯是言不由衷,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同他计较,喊了茱萸奉茶。
  晓得白金禄是来探望女儿的,善喜识趣的找了个由头出去了。
  善宝先问候祖静婠,心里还是有几分惦念的,毕竟祖静婠为人不是很机灵,又容易钻牛角尖,而白金禄听说纳了又纳,妾侍围坐一起打骨牌不会三缺一了,特别这其中有个曾经做过流娼的花蝴蝶,想花蝴蝶迎来送往的人多着,必然是历练得八面玲珑,善宝担心祖静婠会在她身上惹气。
  白金禄淡淡道:“你放心,祖静婠是我儿子的娘亲,我会照顾好她。”
  善宝长出口气:“你知道这个就好。”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纳闷,白金禄与祖静婠连儿子都有了,却口口声声称呼她的大名,有些生疏的感觉,总归他肯善待祖静婠,善宝高兴道:“你如今有了儿子,再不可像往常那样我行我素,凡事都要为孩子考虑,待他大了,或是说我有个英雄的爹,或是说我有个无赖的爹,这,全在你自己。”
  白金禄将半个身子压在炕几上,于此就与善宝只差毫厘,他的眸色是那种桃花逐流水的既魅又亮,荡着柔柔春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不如你嫁给我,反正你已经离开祖家了。”
  他对自己的心思,善宝是清楚的,见两个的距离已经超越了男女授受不亲,遂用手中的茶杯将他推了开去,亦是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你这样同本宫说话,不怕被砍头么。”
  白金禄脸上的笑容迅速僵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以掩饰内心的烦乱,须臾抬头瞄了眼善宝,促狭一笑:“娘娘几时动身去京城,草民当为娘娘践行。”
  看似非常客气,其实含着些嘲讽,祖公略离开雷公镇有些日子了,传说他当了皇帝也有些日子了,却不见他衣锦还乡的回来接走心爱的女人,更何况这女人还身怀六甲有了他的骨肉,白金禄笑的是,善宝在自作多情,祖公略早把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聪慧如善宝,怎能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而他这句话更是如刀子割在善宝心头,瞬间血流成灾了,然善宝不轻易动怒,当下也只是淡淡道:“好啊。”
  眼底的哀伤怅惘却遮盖不住,白金禄瞬间后悔不及,自己图一时口舌之快,竟害善宝伤心,忙转了话题道:“等月数大些,去白家庄走走,老是闷在家里不好的。”
  这些个体贴的话,他是对祖静婠都没有说过的。
  善宝随口敷衍着:“好啊。”
  剩下的时间,彼此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于是他一口她一口的顾着吃茶,忽而抬头,相视一笑,这样的安静祥和在善宝与白金禄之间是不多见的,善宝感觉白金禄是真的变化了,他一贯的玩世不恭和吊儿郎当荡然无存,性情内敛,人也稳重了许多,这或许就是为人父母的震荡罢。
  忽然想起忘记问他来找自己作何,于是道:“你今个来,有事?”
  白金禄也是恍然大悟的:“哦,是这样的,我听说文婉仪与祖公望最近往来密切,祖公望这个人我了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文婉仪不知想利用他作何,恐是对参帮不利,如今参帮由祖公卿管着,而祖公卿我也是了解的,徒有一腔子热情,谋略不够,管个参帮,大致捉襟见肘了。”
  善宝暗暗担忧,却佯装满不在乎的:“我已经不是祖家人,管不来那么多,你好歹是祖家的姑爷,多帮衬五少爷些。”
  白金禄含着一口茶缓缓摇头,这茶里加了几种干花瓣,自然不同于素常之茶,何止是唇齿间留香,仿佛那香气已经从鼻孔耳朵眼甚至眼眸拂拂而出,白金禄是第一次吃这种茶,难免带着些许的新奇,所以半晌方咽下,轻笑道:“我可不是文婉仪的对手,那个女人快疯癫了,这厢同祖公望明铺暗盖,那厢却要嫁给秋大人做续弦,我实在揣摩不透她在搞什么鬼。”
  文婉仪要嫁给秋煜!
  善宝一惊。
  第三百一十六章 四哥这样做岂不是乱了人伦,真是个混账
  次日,下了场小雪,稀稀疏疏的,天暖和着,雪于半空中便融化了,是以唯见地上湿漉漉,却看不到一片雪花。
  善宝伏窗而望,庭院里有几棵银杏,这时节枝叶光秃秃的,是以树上落了只大鸟便清晰可见,她瞅着那鸟像极了赶山王。
  赶山王亦叫棒槌鸟,相传棒槌鸟出现之地便有人参,更是大货,善宝很是讶异,庭院中怎么可能有棒槌,想来这不应该是赶山王,而是相似而已。
  心里惦记文婉仪与祖公望来往的事,更费解秋煜怎么就肯要了文婉仪那样的人,所以没有追出去将那鸟看个仔细,此时茱萸进来禀报:“小姐,祖家五少爷来了。”
  他定是为了那罐子羹汤的事,善宝忙喊着快请。
  茱萸出去将祖公卿引了进来,复命后又端上茶看了座,问善宝没有其他事,便躬身退了出去。
  新来的这些个丫头个个聪明伶俐又懂事,善宝不得不佩服父亲的眼光独到。
  她招呼祖公卿吃茶,见祖公卿坐都不肯坐,站着,更没有吃茶,身子木然,脸色如同早秋的落叶突然被北风扫过,颓败得紧,一种病弱的语气道:“我娘说,那羹汤经过四哥的手。”
  祖公望因何加害自己?善宝猛然想起白金禄说的文婉仪同祖公望关系密切的事来,若是没猜错,祖公望应该是给文婉仪利用来害她。
  看祖公卿心思沉重,她故意漫不经心的:“我不还是好好的。”
  祖公卿突然变得愤怒,垂下的手攥成了拳头:“一旦呢,一旦你出了岔子,你让我,让我……有何颜面见二哥。”
  他本想说“你让我情何以堪”的,考量善宝纵然不是祖家人了,祖公略也算是自己父亲的养子,善宝还应该是自己的嫂嫂,朋友妻都不可欺,更何况是手足呢,对善宝的感情已经被祖公略开解,他也就释怀,却终究还是不能彻底放下。
  善宝轻松的笑着:“我一直都是福大命大的。”
  突然见祖公卿从帽子里掉落的一丝头湿乎乎的贴在他鬓边,善宝很是诧异,若他是坐车来的,浑身上下不会被雪水打湿,即便他是骑马来的,雷公镇拢共也没有多大地盘,片刻即到,也不会湿了头发,猜测他大概是一路走来的,延展下去的想,他大概是内疚过重,懊悔过头,才一个人于风雪中踽踽独行,善宝仿佛看到了他黯然神伤的一张脸被风雪扑打的场景。
  有些心疼,就像一个大姐姐心疼一个弟弟,其实祖公卿比她还大着一岁呢,但女人天生是母性,怀孕之后更是母爱泛滥,亲自下了炕,过去木架子上拿了条手巾来,将祖公卿那缕湿发擦了擦,一行擦一行道:“黏着脸多难受。”
  祖公卿嗅到了来自善宝身上的香气,像是草药,又像是脂粉,或者是洗衣服用的皂角,也差不多是熏衣服用的炉香,总之他闻之欲醉,克制着内心的激动,接了善宝的手巾过来自己擦着,闷声道:“大男人,没那么娇气,反倒是你,好好养着,等剩下小侄儿,我教他练功夫。”
  说完自嘲笑笑:“二哥功夫盖世,可轮不到我来教。”
  他能发乎情止乎礼,善莫大焉,善宝莞尔道:“你二哥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来教导孩儿,我做主了,这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跟着你学功夫,男孩有了功夫保家卫国,女孩用来防身也不错。”
  说着说着,气氛轻松起来,祖公卿恢复了以往的朝气,善宝于是转移到羹汤上,不知那里面下了什么药,问过,祖公卿摇头表示不知,只听孟姨娘说,她在厨房熬羹汤的时候,祖公望房里的大丫鬟玫瑰去了,随口问孟姨娘几句,孟姨娘透露羹汤是给善宝的,玫瑰回去后不多时,祖公望也去了厨房,陪着孟姨娘聊天,因为羹汤熬了很久,孟姨娘也实在是闷,于是同祖公望聊得很开心,期间她回了趟自己房里,因为忘记拿盛放羹汤用的陶罐,听人说陶罐放置吃食不容易变味,之所以自己来回的跑,就是因为不放心那些丫头们,毕竟善宝有了身孕,她也怕有个差错害了善宝,回来一会子,羹汤好了,祖公望也离开,孟姨娘就装好羹汤去找祖公卿要他来送给善宝。
  叙述完这个过程,是祖公望搞的鬼无疑了。
  祖公卿愤怒道:“我想找四哥问个究竟的,谁知他一直没回家。”
  没回家,当然是在文婉仪处,善宝同祖公卿说了,他更气:“横竖文小姐同二哥名义上是夫妻过,四哥这样做岂不是乱了人伦,真是个混账!”
  善宝见他气得青筋暴跳,劝解了一番,更提醒他看好参帮,当心别有用心之人。
  之前文婉仪用俞有年把参帮的帮伙拉拢走了那么多,祖公卿是知道的,而眼见着天气转暖,参帮又要开始放山,他郑重点头:“我会小心,只是制墨制炭作坊上的事,还请你多帮衬着,那些个事情我是外行。”
  善宝嗯了声:“你放心,制墨制炭作坊是我起的头,我当然不会不管,幸好现在伙计们都不是生荒子了,改天我就去作坊看看,若有什么疑难,你也可以随时来问我,我们分家不分心。”
  分家不分心!
  祖公卿听得眉开眼笑,忽而神情落寞:“自你走后,那个家,死气沉沉,若非你把总把头的位子交给了我,我或许就去边关杀敌了。”
  善宝想起了容高云,之前感觉祖公卿对她还是有好感的,现下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那么珊瑚呢,容高云诬蔑珊瑚给她投毒的那件事,祖公卿保持沉默时候多,当时善宝很是为珊瑚可怜,眼见屋内没有旁人,善宝想教教祖公卿,喜欢一个女人,是要为她担当些事的。
  于是装着闲谈的样子,话就绕到容高云和珊瑚身上,对于容高云,是时候该娶了,对于珊瑚,也总得有个交代。
  祖公卿垂首沉思状,是纠结自己的感情经过一段时日的爬梳剔抉,发现并不在容高云和珊瑚身上,对于容高云,有那么一丝丝喜欢,大概是喜欢她柔情万种的女人味,对于珊瑚,细细想来只是长久的耳鬓厮磨后产生了好感,这话不能对善宝说,唯有道:“珊瑚我之所以不再袒护她,是怕我越是袒护别人越是恨她,至于容高云,父母之命,我会选个合适的时候把她娶了。”
  善宝忽然发现,这少年已经慢慢成熟了,心下非常宽慰。
  第三百一十七章 你怎么想娶她呢,你不怕从此家宅不宁么?
  善宝留了祖公卿在家里用饭,交代了他些参帮上的事,至晚时分才放他离去。
  掌灯时分,天气突变,北风狂吹,地上融化的雪水冻成冰,走在上面非常滑,这时节是这样的,暖三日冷三日,反反复复,南风带来的湿暖气息北上,北方的酷寒气息盘恒不想去,两下里多番对阵之后,春天便真正来了。
  善宝有晚饭后散步的习惯,赫氏特别交代善宝不准她往庭院里来,怕女儿顽皮还让锦瑟看着。
  善宝伏在炕几上写着一封信,是邀约秋煜的,她觉着作为朋友,有必要过问下秋煜与文婉仪之间的事,听锦瑟在旁边唠叨着赫氏说的话,善宝笑道:“娘她比我还要紧张这个孩子。”
  锦瑟从箱底翻出了斗篷给善宝披上,边道:“老话说隔辈亲,夫人心疼孙子也是正常。”
  善宝写好了信,没有浆糊,便让茱萸拿来粥来黏住封口,这般小心还不是让那陶罐羹汤闹的,见锦瑟神情落寞,问她:“你怎么了?”
  锦瑟推说身子上不利落,然那脸色不像是病了,倒像是有心事,问了几遍锦瑟不肯说,她于是使出小姐脾气来,锦瑟方羞涩道:“猛子说,要向老爷提亲。”
  提亲,当然是想娶锦瑟。
  善宝欢喜道:“这是好事,看你还发愁的样子,爹他一准答应。”
  锦瑟搓着手垂着头:“不行啊,猛子现在是猛将军了,我怕别人说我配不上他。”
  今非昔比,两个人的身份悬殊,娶锦瑟是娶做正妻,不是纳妾,娶个丫头观念上说不过去。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善宝本来早有打算,只是一直忙着就忽略,正想同锦瑟说呢,茯苓引着善喜进来,善宝忙下了炕迎了上去道:“爹,我们初来雷公镇的时候,娘感念锦瑟的不离不弃,曾经说过收锦瑟为义女,因只是口头上的,我想择日摆个席面,把这件事正儿八经的办了。”
  女儿的意思善喜几乎没有拒绝过,更何况夫人也有此意,遂道:“行啊。”
  锦瑟心内欢喜,忙跪在善喜面前:“谢老爷恩典。”
  善宝拉了她起来道:“从济南到雷公镇,家里的丫头几乎清一水的以药材命名,独独你不是,你看看,我是不是有先见之明,晓得你将来会成为我的姊妹。”
  如此宠溺,让锦瑟含泪叩拜:“谢小姐!”
  这件事定了下来,善喜有事找女儿,屏退了丫头,与女儿同在炕上坐了,他道:“已经得知,祖家五少爷带来的那罐子羹汤里面有夹竹桃的毒物,应该是掺杂了夹竹桃粉末。”
  善宝悚然一惊。
  按理这个节气没有夹竹桃,但夹竹桃整株有毒,就是枯枝燃烧的烟气都有毒,所以枯枝碾成粉末掺杂在羹汤里亦能害人,似乎祖家大院并无栽植,祖公望用夹竹桃粉末害她,差不多是从外面得到,更进一步推断,十有**得来此物是从文婉仪的手中。
  思忖过后,善宝心有余悸,自己当时差点吃了那羹汤,若真吃了,后果不堪设想,腹中孩儿……
  心里陡然生恨,当下也不便对父亲讲出,送走父亲便与锦瑟商量,那个文婉仪,活的也太久了。
  翌日,北风停歇,地上的冰却未融化,负责给秋煜送信的小子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秋煜,善宝本是邀约他去竹风茶楼的,不想他竟然来了家里,忙整整衣裳迎到门口,多日不见,秋煜憔悴了些许,只是那一身的风骨仍在。
  自己都不是祖家人了,也就不再是那个什么一品诰命夫人,所以善宝郑重的朝秋煜拜了拜,这是一介草民见官该有的礼节。
  秋煜心领神会,伸手虚扶了一下,授受不亲,不好真挽着她的手扶起,随后拱手还礼道:“我当你是朋友,朋友间何故如此。”
  善宝调皮一笑:“朋友也分三六九等的,一般的朋友,我是不屑与此的,刎颈之交才配我大礼参拜。”
  刎颈之交一点都不为过,秋煜为了她甚至差点舍弃性命。
  秋煜欣喜她这样看待自己,却不想她因为自己对她的好而产生负累,更何况她有了身孕,所以道:“刎颈之交可以对酒当歌就是不需大礼参拜。”
  善宝还他一个顽劣的笑,快做娘的人了,还是改不了小女儿情态,她侧身往里面请客人,两个人前后走着,花团锦簇的门帘子打起,善宝那厢问:“我们约好去竹风茶楼的,你怎么来了我家里?”
  待进到里面,丫头看座看茶,善宝陪秋煜在对面坐了,彼此对视,秋煜淡淡一笑:“你这样的身子还是少走动好,特别是少去街上,所以我觉得还是我来看你方便些。”
  善宝方注意到他穿着便装,一袭青色,更戴着逍遥巾,浑身上下一股儒生之气,只是那浓眉朗目,肃然之态,时不时透漏着他的官威。
  一个大男人能够如此细心体贴,善宝想,假如没有祖公略,或许自己会喜欢上秋煜,人生一世不能草拟,所以,不能考虑除了朋友之外的其他感情。
  善宝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秋煜吃茶,邀约他的真正意思是提醒他文婉仪并非善类,不是他的真命天女,他们两个哪一方面都不般配,所以善宝直言:“听说你要续娶文婉仪,本来你夫人病殁撇下两个幼儿实在可怜,你赶紧娶个女人回去实在应该,然而文婉仪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清楚你也不糊涂,你怎么就想娶她呢,你不怕从此家宅不宁么?”
  一缕茶香游荡在唇齿间,秋煜贪恋这美味,复又吃了口,想问问善宝这茶有什么说道,完全不是自己平素吃过的龙井、蒙顶、铁观音、瓜片等等,很是新奇,听善宝问他与文婉仪自己的事,他将茶杯放在黑漆小几上,缓了缓,喊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道:“在我身边,料她不敢。”
  在阎王老爷身边文婉仪都敢,善宝想,文婉仪那样的女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而秋煜也不傻,他娶文婉仪实在是在冒险,他不怕文婉仪会伤害到他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么,所以,善宝觉着秋煜想娶文婉仪另有目的,遂正色道:“告诉我你的真实用意,否则你没当我是朋友。”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是鳏夫,她是弃妇,般配
  因着天气突变,房中重新燃起了火盆,距离善宝近了,被烟火一呛,她咳嗽起来。
  最近白炭稀缺买不到,而祖家制炭作坊的炭善宝是不用的,既然离开祖家,索性泾渭分明,怕自己一旦用了祖家制炭作坊的炭,给那些一直针对她的人说些闲言碎语,所以只能用市面上廉价的黑炭,这种炭易燃但烟气大。
  秋煜见状,起身将那火盆挪开,又提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给善宝,复道:“明儿我让人给你送些银骨炭来。”
  银骨炭,极其名贵的炭,乃为上用之物,燃烧后宛若白霜,是名,耐燃,置一火盆可暖一夜。
  善宝吃了口茶止住咳嗽,也不推迟,只简单道:“好啊。”
  话一岔开,秋煜又说了些其他,只字不提他与文婉仪的婚事,聊了阵子,善宝自己想了起来,仍旧追问他为何要娶文婉仪。
  秋煜知道推脱不过,便道:“我是鳏夫,她是弃妇,般配。”
  善宝霍然而起,起的急了,头有些晕眩,自怀了身孕,身子当真是金贵的很,听母亲说等月数大了这种症状会消失或减轻,她忙扶着椅子扶手稳住自己,满脸愠色,却也不是和秋煜真心生气,大抵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开口声音也是凌厉的:“别用这种话来搪塞我,你觉着我会信吗。”
  是了,她这样的聪慧,怎么能够骗得了她,万般无奈,秋煜唯有倒出实情,说的有些犹豫和小心:“我觉着,文婉仪若是嫁给了我,她会安心同我过日子,便不会再分神去害你。”
  不自觉的,善宝拿祖公略同秋煜作比较,不知祖公略会不会为了她而牺牲这么大,或许祖公略有更好的办法处理这些个事,所以人与人是不同的,没必要比较,但对于秋煜的这番苦心,善宝差点感动落泪,却还是气得拔高了声调:“你以为你还了不起么,能想出这样的计谋,其实这计谋一文不值,文婉仪她从小便喜欢祖公略,嫁给你怕是另有所图,她不会真心与你好好过日子,另外,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你真的能够与她同床共枕么。”
  话出口方觉得不妥,未免有些露骨,于是将头别过一边,还是忍不住续道:“当何况我听说文婉仪最近与祖公望明铺暗盖,早已不洁,她配不上你。”
  秋煜见她似乎真的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很是感激,为了宽慰她,自嘲的一笑道:“人家未必就肯嫁我,虽然是她请媒人提的亲事,怎知不是虚晃一枪。”
  善宝转回头来,不十分明白秋煜的话。
  秋煜过来将她轻轻按在椅子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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