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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佛佛-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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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将得了令,过来同秋煜交涉:“我等奉陵王之命缉捕反贼善宝,秋大人请退后,刀枪不长眼睛,等下别误伤了您。”
  秋煜穿着官袍,稳稳的端坐在马上,手中抓着缰绳,不慌不忙的道:“雷公镇乃本官管辖之地,若皇上有这个旨意,本官应该率先知道,为何本官没听说呢。”
  副将不善言谈,回头以目光向那家将求助,那家将便打马来到秋煜面前,先礼后兵,拱手道:“是皇上口谕给我家王爷的,大人不知也就不稀罕。”
  秋煜瞥了眼善宝,见她被胡海蛟护着,心里安慰些,对那家将道:“陵王千岁,谁不知当年奉命归隐长青山,是为了看守皇家祖陵,抓人杀人这等事非是他该管的,不然要我这个知县作何。”
  秋煜博闻强记,更了解太多朝中之事,一番话说得那家将哑口无言,索性使横道:“秋大人别给脸不要,我还真不想杀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书生,快走吧,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等着你。”
  秋煜镇定自若,厉声呵斥:“本官奉皇上意旨,前来抓捕反贼善宝,尔等还不退让。”
  他虽这么说,善宝笃定他是来救自己而非来抓自己的。
  那家将早已不耐烦,怒道:“既然如此,休怪在下了。”
  他方想喊兵士上,却听秋煜朝胡海蛟喊:“还不快走!”
  胡海蛟猛然醒悟过来,拨马想跑,善宝抓住马鬃:“不能走,秋大人怎么敌得过陵王的人。”
  胡海蛟道:“官兵打我时能攻个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对付这么丁点人马不成问题。”
  他加紧打马,善宝频频回头去看秋煜,却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
  一口气跑回了天云镇,过了天云镇就是天云山,然后就是天云寨,那样就安全了,男女同乘一骑,街上行人纷纷侧目,更有那年老者摇头晃脑,感叹世风日下。
  跑了半天人累马也乏,胡海蛟下了马,牵着缰绳满街的找酒楼,发现一家饭铺子,对善宝道:“这方圆百里都是哥的地盘,咱们就在镇里打火,然后再上山去。”
  善宝心里纷乱,突发这些事情她都不知先想什么才好,对胡海蛟的提议并无反对,两个人进了饭铺子,寻了个角落安静位置,晚饭当口,饭铺子里人声鼎沸,小二在各桌子间穿梭,胡海蛟同善宝这伙,简单的切了盘肉要了壶酒,不多时饭菜端上,胡海蛟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
  善宝没什么心思吃饭,握着个馒头问胡海蛟:“京师真的沦陷了?”
  胡海蛟灌了口酒,夹起一块肉,所答非所问:“外面闹得越凶越好,天下大乱,我才能坐收渔利,此后你就安心在天云寨安身,陵王陈王还有三皇子七皇子之间,必然还得乱,打天下时大家就拧成一股绳,定了天下,那把椅子谁都想坐,可谁坐好呢,还得争夺,一来二去,打的头破血流,谁都不安宁,谁都无暇顾及我,岂不是好。”
  善宝一块块的掰着那馒头,目光呆呆的:“他们闹也还罢了,祖公略必然要牵扯进去。”
  胡海蛟停了酒杯于嘴边,觑她一眼,心里不是滋味:“祖公略人在边关,我觉着,陵王抓你个小女子,差不多是为了控制祖公略,他是怕祖公略去救皇上,若祖公略对你是真心,必然回来救你,但我觉着他差不多会去救皇上,男人,哪个不是以权力为重,他若是聪明,要救皇上也不难,对陵王陈王那一撮人,要各个击破,要分散他们的力量,方能取胜。”
  善宝凑近他:“看你说的头头是道,不如你去帮他。”
  胡海蛟撇了撇嘴:“老子没那个闲情逸致,咱们吃完饭就回山上,吃香喝辣,坐看天下大乱。”
  他对皇上的仇恨太深,而对红尘俗世又看得太淡,善宝晓得劝动他太难,也就沉默不语,猜测陵王抓不到她,会不会以祖家另外之人来要挟祖公略,纵观祖家,也就李青昭分量够大,那毕竟是自己的表姐,抓了李青昭要挟她,也就是在要挟祖公略。
  这样一想,善宝突然如芒刺在背,咬了口馒头不知下咽。
  眼瞅天色不早,胡海蛟也担心事情有变,丢了块银子给店小二结了酒钱,然后拉着神思恍惚的善宝出了饭铺子,刚想上马,却见这条街的四面八方涌来至少几百个刀枪在手的兵卒,看着装却是官兵,那些人发现了他们,带头的高喊:“圣上有令,罪女善宝,私募兵马,意图谋反,格杀勿论!”
  善宝登时愣住,问胡海蛟:“这也是陵王的人么?”
  胡海蛟摇头:“这好像是官兵。”
  善宝一阵凌乱,不知为何又来了官兵。
  第三百零二章 祖公略你娘的,你再不来你的女人就要死了!
  早在大内侍卫随着李同舟前来雷公镇刺杀善宝之际,皇上亦恐他们失手,遂令天子亲随远来雷公镇待命,大内侍卫刺杀善宝没能成功,这些天子亲随便伺机而动,今日发现善宝踪迹,跟随而来,终于在天云镇堵住善宝。
  胡海蛟一手扯着善宝一手拎着狼牙棒,与天子亲随对峙,高声道:“你们的皇帝已经给陵王、陈王等撵下了龙椅,他的话就成了狗屁,你们赶紧滚吧,去抱陵王的大腿,继续升官发财。”
  天子亲随离宫之际,朝堂之上虽波谲云诡,却也安静如昔,胡海蛟的这番话,他们是将信将疑,为首者,称指挥使,他带领的不仅仅是亲随卫队,还有些附近驻军,对付一个小女子本不用这样兴师动众,其一,此事皇上太过在意,其二,皇上派他们来此的目的不仅仅是杀善宝,还有陵王,陵王同陈王来往密切,皇上晓得他们意在合谋,遂想让自己的天子亲随随时堵截陵王,防止他往京师援手陈王,指挥使来此后听闻陵王招兵买马实力不小,恐自己这少量人马难是敌手,于是借用了附近驻军。
  胡海蛟言说陵王陈王篡位成功,指挥使还是有几分信的,但终究是没亲眼目睹,他道:“危言耸听,大逆不道,来啊,罪女善宝,还有那个反贼胡海蛟,一起给我杀了!”
  指挥使下令,天子亲随冲锋在前,那些官兵不甘落后,几百号人马,同时伴着喊杀声,相当骇人。
  善宝脚下如生根,跑都不知道跑,妄自嗟叹:今日,我命丧于此。
  胡海蛟也晓得纵使自己有三头六臂,仍旧是好虎架不住群狼,不得已拉着善宝就跑,天云镇附近他熟悉,专捡逼仄之处逃,耳听后面追兵迫近,他拉着善宝七拐八拐,拐出天云镇,望前头山峰巍峨,他喊善宝:“往山上跑!”
  保命之际,善宝疯了似的奔逃,怎奈穿着拖曳长裙,几次给官兵追上,胡海蛟抡圆了狼牙棒,几次打退官兵。
  面前的路越来越陡,善宝已经跑不得,而是换成爬,回头见胡海蛟身上血迹斑斑,她一咬牙,转回来道:“你自己逃罢,否则我们两个都不能活。”
  胡海蛟挥起狼牙棒把一个官兵的脑袋打开了花,眼见鲜血喷射,善宝吓得腿脚绵软,胡海蛟头也不回的吼:“蠢话,你死了我活着有何意义!”
  一句朴素的表达,善宝泪水盈眶。
  胡海蛟边战边退,边喝令她:“往山上跑,找个地方藏起来!”
  善宝攀爬了一段,忽然间攀着的石头松动,幸好她及时把手转到另外一块山石上,否则人就滚落下来,而脑袋里电光石火般,这些松动的石头完全可以成为礌石,她稳稳的坐了下来,喊胡海蛟:“躲开!”
  胡海蛟回头见她使劲推着一块石头,明白过来,闪身一旁,听石头轰隆隆而下,天子亲随和官兵人数众多,这个躲开那个躲不开,更因为这些天子亲随和官兵极少走山路,脚下本就不稳当,行动笨拙,山石砸中几个,哭爹喊娘,死的死伤的伤。
  胡海蛟觉得这个法子好,于是跑到善宝面前,两个人一起动手,被动变主动,推落十几块山石,天子亲随和官兵不得已连连后退。
  小胜,胡海蛟喊善宝:“别贪玩,继续往山上跑。”
  善宝明白,附近已经没有松动的山石,对方会重新攻上来,于是随着胡海蛟继续往山上逃,至半山腰,来到一处偏袒之地,正想寻个地方翻到山的那侧下去,却听天子亲随和官兵已经杀将上来。
  善宝终究是女子,体力不支,跑了几步重重摔倒,努力站起却感觉头重脚轻,重新摔倒。
  天子亲随和官兵已经围拢上来,胡海蛟咬着嘴唇,决眦欲裂,喊善宝:“若哥哥不能保住你,到了阴朝地府,哥给你当牛做马。”
  他内心深深的歉疚,怪自己平素吃喝玩乐疏于练功,对付几百号人已经捉襟见肘。
  然他一句哥哥,让善宝想起祖公略来,想着自己不能死,连祖公略的面都没见到,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做鬼也是个怨鬼,难以重新投胎托生,咬牙支撑着站起,四下看,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躲避,生死攸关,她凭空来了力气,瞅胡海蛟打死一个官兵,她冲过去拾起那官兵丢下的刀,胡乱挥舞着,虽然毫无招式,却也把自己身前身后护住,官兵不敢近前。
  就这样,苦战了快两个时辰,胡海蛟一人把天子亲随和官兵打退了几次,终于耗尽了力气,身上中刀又中枪,人已经成了血葫芦,噗通倒在地上,手中还紧紧抓着狼牙棒。
  不知何时,雪纷纷扬扬,一层层的盖住了他,如此天寒地冻,他额头腾腾冒着热汗,瞅官兵退步之际,他侧头看善宝道:“妹子,今日之话,出我口入你耳,哥这辈子只说这一次,哥喜欢你,想娶你为妻,可是哥知道你喜欢祖公略,所以哥没别个想法了,只希望你好好活着,来,用你的刀刺穿我心口,这样你或许可以将功折罪,那个狗皇帝说不定就饶恕你了。”
  善宝泪水奔涌,骂了句:“放屁!”
  平生第一次说粗话,骂完,脱了自己的外衣撕扯成一条条,过来给胡海蛟包扎伤口,触及到胡海蛟的手,被他就势握住。
  官兵再次冲上,那指挥使因为吃了胡海蛟一狼牙棒,伤的不轻,在后面与天子亲随商议:“待那些兵士拖住胡海蛟之际,你们绕过去,抄他的后路。”
  天子亲随应了,瞧瞧从另外一边摸了过去。
  胡海蛟躺在地上歇了阵子,听官兵攻了上来,拼劲全力重新站了起来,举着狼牙棒指天高喊:“祖公略你娘的,你再不来你的女人就要死了!”
  喊破了嗓子,眼睛瞪得快溢出血来,抡起狼牙棒继续迎战官兵,突然发现官兵莫名其妙的倒地,他愣了,看自己的狼牙棒还没打下去呢。
  而此时来战他的官兵纷纷掉转方向,他透过扯絮似的雪看见,一身戎装的祖公略,单手挺着蟠龙枪,巍巍然立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
  第三百零三章 来,一拜天地!
  残阳如血,寒鸦归巢。
  祖公略来了,善宝可以不死了,自己死而无憾了,胡海蛟苦苦撑着的身子如一座沙雕瞬间崩塌,朝后面直直的倒了下去,不肯离手的狼牙棒也嘡啷啷掉在旁边,雪如柔絮,一朵朵铺在他脸上,他慢慢闭上眼睛,累得再不肯睁开。
  善宝双手握着染血的刀,大口大口喘着,与祖公略隔着官兵对视,来不及喊一声哥哥,便奔去胡海蛟,拿住他身上几处止血穴道,怎奈他伤势太重,而身边又没有可用之药物,便急得哭了起来。
  祖公略蟠龙枪来了个旋风扫,官兵倒地一面,他喊身后随着的猛子:“送胡海蛟下山救治!”
  猛子跑过来,简单道了声“善姑娘”,便弯腰背起胡海蛟往山下去了。
  善宝方想去追,身后那些个偷着摸上来的天子亲随逼近,她吓得拔腿就跑,没跑几步,慌乱中踩到自己的裙角,身子朝前扑倒下去,祖公略适时的接住她,往怀里一揽,轻轻一句:“莫怕。”
  善宝反手紧紧搂住他,泣不成声:“哥哥!”
  于祖公略,于她,这一句哥哥久违了。
  祖公略把灼热的唇扣在她头顶,耳语般道:“宝!”
  天地苍茫,大雪如帘,斜日落尽,周遭暗淡,历经太多磨难的有情人终于抛开了一切纷扰,肆无忌惮的拥抱。
  天子亲随便是经常随扈在皇上身边的护卫,大多认识祖公略,更见他一身戎装彰显着极其尊贵的皇子身份,遂不敢靠前。
  那指挥使当然也认识祖公略,过来见礼道:“安王千岁,杀这位善姑娘是皇上的旨意,下官不敢违背圣意,请王爷行个方便,让下官完成这趟差事。”
  祖公略把手中的蟠龙枪指向他,一贯的,声音不高,语气徐缓,脸上也不见一丝愤怒,只是目光却是冰冻三尺的寒冷:“你可知本王这条枪的来历?”
  指挥使躬身答:“下官知道,此枪乃为皇上御赐,上,可斩王公,下,可杀刁民,王爷息怒,纵使王爷与这位善姑娘有些交情,下官奉了谕旨,若不杀了她,下官这些人便都身首异处。”
  祖公略将善宝搂的更紧,轻声一笑:“可怎么办呢,她是我的妻,若有人想杀你的妻,你会答应么?”
  指挥使愣住,善宝同祖公略之间的故事,除了皇上便是宰相虞起最为了解,剩下的人也就知道个皮毛,觉着善宝与祖公略交情匪浅,听闻她是祖公略的妻,指挥使突然见进退维谷。
  祖公略收了枪,揽着善宝回头便走,丢下一句:“尔等放心,他日皇上问起,只说是本王不准你们杀善姑娘,另外,我会上奏疏给皇上说明此事。”
  指挥使沉默不语,突然给身边的副将使个眼色,那副将会意,把手中的宝剑朝善宝后心射了过去。
  祖公略耳朵动动,听见利器划破空气之声,他迅疾将善宝拉至前面,手中的蟠龙枪斜里一迎,嘡啷一声刺耳的响,那副将的宝剑竟然掉转方向回射而去,噗嗤!正中那副将心口,副将摇晃一下,倒地而亡。
  指挥使大骇,暗暗吃惊祖公略功夫之高深莫测,他脑后又没长眼睛,怎么知道有人偷袭,又怎么能够搪住副将的宝剑,更神鬼莫辨的把宝剑反射回来。
  祖公略挺枪过来怒向指挥使:“你也是御前之人,如此偷偷摸摸,忝居指挥使之位。”
  指挥使见他发雷霆之怒,蟠龙枪枪尖对着他的咽喉,唬的指挥使跪倒在地,巧言辩解:“王爷饶命,下官实在不知有人偷袭。”
  祖公略定定的看了半晌,皇上的人,他也不想大开杀戒,用枪画了个弧线,示意在场的各位都有了:“再敢妄动,一个都不能活。”
  指挥使连同那些亲随,唯唯诺诺,连说是是。
  祖公略转头看善宝暖暖一笑:“我们走。”
  两个人下了山,因善宝穿的淡薄,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而祖公略却是一身铠甲,脱给善宝她也穿不得,唯有赶紧到了天云镇,寻了家客栈,要了间房,热茶端上,吃了几杯,善宝渐渐暖和过来,方想将京师失守之事告诉祖公略,却听街上吵吵嚷嚷,像是很多人在喊着什么。
  祖公略正脱着铠甲,他业已听见外面的吵嚷声,将百斤重的铠甲放置在桌子上,大步来到窗前,启开上了闩的窗户往外看,街上火把闪烁,竟是些着装一致刀枪在手的兵士,为首之人是萧乙,所以这些人当然是陵王的。
  善宝坐在床上问:“怎么了?”
  祖公略回头看他柔柔一笑,云淡风轻道:“无事。”
  随后过来善宝身边,五指为梳,理着她凌乱的头发问:“可暖和些?”
  善宝乖巧的偎在他肩头:“暖和多了。”
  外面吵嚷声渐大,她感觉有异常,有些惊慌,扭头看向窗户:“是不是官兵追来了?”
  祖公略提起茶壶,徐徐为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不是,是陵王的人马。”
  陵王!善宝愕然看着他,他是陵王的宿敌,大难临头,他还如此悠然。
  祖公略一只手端着茶杯,另只手握住善宝的手,语气如常的轻飘:“我在呢,莫怕。”
  善宝突然把身子伏在他腿上,泣道:“我们成亲吧。”
  她是觉着,自己似乎随时可以死掉,此生唯有这个心愿未了。
  祖公略放下茶杯在桌子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
  这时听外面已经有人在高喊:“祖公略,你已经被围困,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善宝忧惧的看着祖公略,自作聪明道:“我来引开陵王的人马,但凡客栈都有后门,你快逃。”
  祖公略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你不是说要与我成亲么,坊间有言,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可好?”
  善宝匆匆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赶紧逃吧,我听外面的人可不止几百,你再厉害,人家一动不动的给你杀,累都能累死你。”
  祖公略环顾房内,不过一床一柜的简陋陈设,他将桌子上的烛火挑亮了,然后刺啦扯下床边的幔帐,撕下一块盖在善宝头顶,道:“来,我们拜天地。”
  善宝隔着幔帐朦朦胧胧的看着他,焦急道:“我让你逃啊。”
  祖公略挽起她的手:“来,一拜天地。”
  第三百零四章 我们还没入洞房呢
  善宝的脸于绯红的幔帐内隐约可见,这般朦朦胧胧,仿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自有无法描摹的美,上天注定的,平素喜欢淡雅装束的她今日出来竟穿了身嫣红的衣裙。
  祖公略一袭暗红的四合如意云纹锦袍,头不着冠,羊脂玉的簪子简单固住发髻,风尘满面藏不住朗目囧囧,他得到陵王送去的消息说善宝给皇上派来的大内侍卫刺杀,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方才吃了一点茶水,算是这两日来进的唯一一次饮食。
  没有大红喜烛,没有父母高堂见证,没有司仪傧相唱礼,甚至没有花轿没有媒人没有三书六礼没有流水般的宴席没有爆竹响器没有婚礼上那一道道的繁文缛节,祖公略歉疚道:“这样成亲,实在委屈了你。”
  外面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能够听见客栈楼下店小二的惊呼:“你们不能乱闯!”
  善宝晓得定是陵王的人马进了客栈,举头看着祖公略,见他镇定自若,善宝也就不怕了,纵然是死,能与他死在一处,这是老天给自己最大的厚待,将手放在祖公略手中,娇媚一笑:“天地为媒,日月作证,两心可鉴,生死与共。”
  祖公略重复着:“嗯,天地为媒,日月作证,两心可鉴,生死与共。”
  随后话锋一转:“但,我们不会死,我们还要白头到老。”
  两个人双双跪在地上,祖公略清朗的声音指引着善宝——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走廊上已经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善宝知道是陵王的人马即将冲进来,这一刻她心里出奇的安静,由祖公略掀开盖头,夫妻对视,一个是人比花娇,另个是玉树临风,这样的一对璧人,实乃天设地造,不为夫妻,当属可惜。
  门哐当被撞开,执着刀枪的兵士闯了进来,各人头上肩膀甚至鼻子眼睛处都落了雪,看样子他们搜寻很久了。
  善宝扑在祖公略怀里,做好了死也要在一起的准备,祖公略却递给她一杯茶,自己也拿了杯在手,仍旧谈笑自若:“来,我们吃合卺酒。”
  手臂相勾,举头互饮。
  随后,茶杯放在桌子上,祖公略看着那些兵士淡淡一笑,口中突然一声唿哨,接着单臂抱起善宝奔向窗户,另只手瞬间掀开窗户,人也就跃了出去,就在善宝惊骇于高空坠落之时,祖公略的追风已经踏踏跑了过来,稳稳的接住祖公略和善宝,不待主人喝令,便飞驰而去。
  这一套动作真可谓行云流水,莫说陵王的人,就连善宝都在恍惚中。
  奔跑了一阵子,眼看出了天云镇,天上无月亦无星,虽是宝马良驹,这样赶路还是有些困难,祖公略勒住缰绳,四顾,猜测这里可能是天云山,想找个山里人家借住一晚明日再走,于是将善宝抱下马来,踏雪而行,走了一会子没发现什么人家,却发现一个山洞。
  祖公略灵机一动:“洞房花烛洞房花烛,我们今晚住在这里可好?”
  善宝羞涩一笑:“分明是走投无路,偏说的这么动听,山洞定然冰冷,我又没带火折子,可怎么是好。”
  听她杞人忧天,祖公略朗声一笑,将右手五指插入她的五指中,低吟般道:“我有更动听的,这是同心结。”
  一点点的,借着雪色可以依稀视物,善宝痴痴的看着两个人的手指交叉在一处,轻声道:“一结恩爱恒远,二结比翼成双。”
  然后,十根手指紧紧攥在一处,紧到善宝感觉到痛,却是幸福的痛。
  继而,祖公略打横抱起她,一步一步,吱嘎吱嘎,到了山洞口将她放下,变戏法似的,祖公略掏出个火折子,打着,牵着她一路往里走,走到尽头足有十多丈,却是越走越暖越走越亮,里面的洞壁上还有绿色的草红色的花,更有密密匝匝的壁衣攀爬而上直至洞顶,忽然叮咚一声,从洞顶滴落清泉,循声去看,地上绿莹莹的有一块铜盆大小的凹处,里面积满了泉水,那绿莹莹的却是翠玉。
  世上竟有此等人间仙境,善宝惊诧不已。
  祖公略亦是感叹:“上天厚爱,许我们此处容身。”
  火折子重新揣入怀中,拉着善宝席地而坐准备歇歇,地上润润的滑滑的仿佛都是玉石,这一块碧莹莹,那一块白灿灿,润而不凉,硬而柔滑。
  善宝终于松懈下来,觉着这样的隐蔽之地陵王的人马定然搜不到,忽地想起胡海蛟的那番话,忧心忡忡道:“据说京师已经给陈王和三皇子七皇子攻下,皇宫于他们便也是探囊取物了,皇上岂不是很危险,你赶着去救他罢,我总觉着此时他望穿秋水的盼着你呢。”
  此事祖公略远在边关时亦有耳闻,总归是没有亲眼目睹,更不见一个从京师来的人,皇上身边的臣子何其多也,纵使陈王等人的兵马把京师围个水泄不通,也还是能够混出来一两个,皇上既然认他是儿子,就该派人来给他送信,所以,祖公略半信半疑,多日不见,心中记挂的都是善宝,此时揽善宝入怀,环顾着山洞欣赏的姿态:“明日一早我们就赶回雷公镇,京师若有变故,我想秋大人也该知道些。”
  善宝回想起白天见到秋煜的光景,看秋煜倒是如常,懒在祖公略怀里,手指摩挲着他锦袍上缠绵不断的四合如意云纹,向他道:“或许是陵王让人散播的假消息,扰乱民心,动摇军心。”
  祖公略就势捉住她的手放在口中轻轻咬了下:“你猜的颇有道理。”随之将她扳正了身子,彼此对视,深情款款道:“眼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善宝云里雾里:“我们最重要的事就是成亲,如今亲是成了,至少我心里再没什么重要的事了。”
  她一脸心满意足的欣悦,仰着笑脸,得意洋洋,粉嫩嫩的小嘴天生的上翘,带着几分俏皮几分顽皮。
  这一个姿势惹得祖公略心猿意马,迅速在她的唇上吻了下,蜻蜓点水般。
  善宝微微一愣,随即羞涩的垂下头来,手指挠着祖公略的衣裳,刺啦刺啦。
  祖公略也极力把头伸到她面颊处,呢喃般道:“我们还没入洞房呢。”
  第三百零五章 傻瓜,天地拜了,洞房入了,还要怎样呢
  洞的尽头两丈见方处皆为玉石,或许还有些别个珍宝,善宝不识,只见月华般朦胧的光浮浮荡荡,就像装了夜明珠的宝盒甫一打开,便溢出来清辉。
  她陷入祖公略的怀抱,那好闻的冷香拂拂而来,而他身体的热度却把她周身覆盖,她不曾想常年习武之人的肌肤竟如此腻滑,只是那清奇的骨骼固住柔若无骨的她。
  耳边是他不停的呢哝:“宝……”
  还有隔一会子便叮咚的一声,那是清泉由洞顶滴落。
  后来,她只感觉他在大口大口的喘息,仿佛长途跋涉之后的疲累,而他的臂弯更加用力。
  对于洞房花烛夜,善宝得知完全是从那些手抄本的江湖里,虽为医者,终归是女子,父亲教授她的有所保留,所以,身体的剧痛突然袭击,她还傻傻的想,自己大概受伤了。
  祖公略已经二十有六,作为正常男人,搂着心爱的女子当然是难以抑制的想放纵,然爱她,怜惜她,所以祖公略不敢由着性子,大汗淋漓的完事之后,只抚着善宝后背不停吻着她唤着她:“宝!”
  善宝感觉自己如一夜小舟,浮游在他的胸怀里,身体的剧痛还在,心里的幸福满满,当祖公略拉过他的锦袍裹住她莹白的身子,她问:“你怎么懂这个?”
  祖公略稍微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仰躺在润滑的玉石地面,将善宝拉上自己的身子,轻轻咬了下她秀巧的鼻子,柔声道:“我懂的可多呢,比如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给我生下儿子或是女儿。”
  不过是欢愉之时的戏言,善宝突然瞪大了眼睛,两潭深水满是惊骇:“我还没准备好做娘呢。”
  祖公略再次被她的孩子气逗笑,重新拉入怀里道:“做人家娘,只需满满的爱就够了。”
  赤体重新交叠,他顿觉亢奋,只希望这一生都能如今日,与善宝双宿双栖,再不分离。
  善宝把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脯上,问:“你娘,对你也是满满的爱罢。”
  一句话,勾出祖公略积压在心底的往事,他面色一沉,非是生气,只是往事太重,压得他轻松不起来,低低道:“当然,每个母亲给儿女的,都是满满的爱。”
  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说着,不知何时睡着了,等善宝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他搂着,遥遥的洞口有着微微的光亮,她知道是天明了,害羞的想抽离祖公略,却被更加搂紧:“再睡会。”
  善宝偷偷看着他健硕的胸肌,道:“咱们还有大事呢。”
  祖公略猛然想起来了,在善宝面颊上吻了下,然后起来,先拿过善宝的衣服为她穿戴,齐整之后,又拿自己的衣裳穿,善宝夺下他巴掌宽的镶着翡翠扣子的腰带道:“我来罢。”
  祖公略笑了笑:“真是个贤妻。”
  善宝方明白过来,仰头看他,眼中一丝犹疑:“我们是夫妻了?”
  祖公略轻轻拍了下她的面颊:“傻瓜,天地拜了,洞房入了,还要怎样呢。”
  善宝把脸贴着他的胸脯,拿着腰带的手伸到后面,给他系好之后,突然扑在他怀里,问:“你会不会三宫六院?”
  祖公略像是没听明白。
  善宝抬头看他:“皇上早晚会老,他若是把皇位传给你呢,但凡皇上,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祖公略挽住她的手,一壁往洞口走一壁道:“你想太多了。”
  他没有明确回答,善宝心里有些慌乱,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唯有心意沉沉的同他出了山洞,看天色应该到了辰时,祖公略唿哨声起,追风迅疾奔来,二人上了马,祖公略喊了声“驾”,追风疾驰而去,善宝搂着祖公略的腰频频回头望着那山洞,于她,此地将永不被忘记。
  一路顺水顺风没遇到波折,回到祖家大院时,却见大门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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