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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佛佛-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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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姨娘得空忙给琐儿递个眼色。
  琐儿想溜,被锦瑟堵住:“姐姐同我一起做个见证,看大当家的屋里有没有柳公子的中裤。”
  琐儿讪讪而笑:“不必了,大当家怎么会做出那等事呢。”
  锦瑟使劲抓住她:“会不会一看便知,请罢。”
  第二百九十七章 关进柴房,谁许她一粒米一滴水,同罪
  诚如所料,乔姨娘见琐儿被锦瑟缠住,便借口身子已经大好,想回自己住处。
  善宝扣住她手腕,鬼魅一笑:“方才你不是说想去抱厦内歇着么,来来,我带你进去。”
  乔姨娘神色如惊鸿,心却如撞鹿,几乎是被善宝拖着进了抱厦。
  朱英豪可真是尽职尽责,认认真真的把抱厦搜了遍,当然不会有柳燕臣的中裤,倒是搜出几本江湖,他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然后拉过善宝悄声道:“你一个姑娘家看这个,不妥罢。”
  善宝心里有大事,无暇与他计较,草草道:“回头我烧了。”
  朱英豪立马揣入自己怀里:“既然你不要了,我拿回去看看。”
  原来如此,这厮也不是很笨。
  善宝正色道:“我这里没有,请朱教头往别处去搜吧。”
  今晚有意外收获,朱英豪喜滋滋的带着护院离开抱厦去了别处,于是李姨娘处、郝姨娘处、孟姨娘处、琴儿处、明珠处,甚至祖静好的房里、李青昭的房里、客院容高云房里,还有大少爷祖公远房里,三少爷祖公道房里,四少爷祖公望房里,五少爷祖公卿房里,就是祖公略不在家,他的房里也被搜了,更少不了丫头们住的倒座房,甚至祖家那些老奴仆单独的院落,就差西府祖百富家里了。
  善宝拉着乔姨娘一路跟随,还故意把乔姨娘的住处放在最后搜,于此,祖家大院都惊动了,大家跟随的跟随,议论的议论,这是个不眠之夜。
  乔姨娘此时倒很是安静了,觉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己房里的丫头也还有两个知道昨晚她扣下了柳燕臣裤子的事,应该把裤子藏了或者丢掉,等朱英豪带人去了,也就什么都搜不到。
  一路往乔姨娘的住处走,脚下是没有清扫干净的雪,咯吱咯吱,头上的寒星点点,一闪一闪,善宝突然起了恻隐心,忖度这番去了乔姨娘的住处搜出柳燕臣的裤子,会是怎样的结局,乔姨娘心气高,怕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她有些犹豫,喊前面大步流星的朱英豪:“乔姨娘处不必搜了。”
  朱英豪折回到她身边,问:“为何?”
  总得有个理由的,善宝想想道:“我是觉着,不会有的。”
  她本着好心,乔姨娘却以为她露怯,揣摩这会子自己的丫头早将柳燕臣的裤子藏了或是丢掉,更觉着所有人的住处都搜了,独独不搜自己的住处,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大家一准知道裤子就在自己房里,想到这里恍然大悟,善小娘这是装好人呢,当即道:“搜,必须得搜。”
  她态度强硬,善宝反倒有些怀疑了,难不成柳燕臣的话不属实?
  稀稀拉拉的人先后来到乔姨娘的住处,二门外不见一个丫头把守,众人径直来到里面,房门口却守着含笑含羞含烟。
  乔姨娘心里咯噔一下,含笑含羞含烟均为善宝房里的丫头,不用问,善宝事先已安排妥帖了一切,自己的婢女差不多是被控制了,柳燕臣的裤子……她身子晃了晃,感觉头晕眼花。
  朱英豪不等善宝吩咐推门而入,裤子就在罗汉床上放着,因是男人之物,很容易被发现,于是朱英豪拎着裤子过来见善宝:“大当家的,搜到了。”
  善宝瞅着那中裤,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跟随的众人,一片哗然,而那几个姨娘甚至大少奶奶庞氏三少奶奶方氏,更是尖叫着,祖百寿已经宾天而仙,他的妾侍偷了男人的中裤,这不用问,定是守不住了红杏出墙。
  在众人的喧哗中乔姨娘瞬间天旋地转,幸好琐儿扶的及时,方使她不至于跌倒,主仆多年相处,感情不深倒也还是有感情,琐儿护主心切,抢过中裤道:“这分明是老爷的。”
  朱英豪重新夺了回来:“祖老爷有这么细小的腰肢?”
  琐儿忽而又道:“其实是我的。”
  朱英豪更是哈哈大笑:“你作何穿个男人裤子?”
  琐儿理屈,再无言以对。
  朱英豪拿着裤子问柳燕臣:“你来认认,可是你丢失的裤子?”
  柳燕臣点头:“正是。”
  朱英豪转头对善宝:“赃物搜到,大当家的定夺罢。”
  善宝舔了下嘴唇……
  女人们嘁嘁喳喳……
  男人们冷言冷语……
  乔姨娘狠狠的瞪了眼柳燕臣,心里骂着戏子无常,然后头一扬道:“是我偷的又怎样。”
  她是豁出去一死的心了。
  琐儿忙抢过去:“是奴婢偷的,是奴婢倾慕柳公子。”
  乔姨娘早被激怒,由此而想了很多,自己被祖百寿相中,为了得到她,祖百寿不惜使用手段,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这些她是后来才知道的,几番想杀了祖百寿报仇,却斗不过祖百寿的阴险狡诈,更舍不得祖公略,才没同祖百寿拼个鱼死网破,而祖公略一心在善宝身上,自己是一厢情愿是自作多情是不要脸,所以,活着和死,于她已经没什么分别,如今没有让善宝身败名裂,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人丢大了,也就不怕了,一种万念俱灭的凛然,看善宝冷笑道:“是我偷了柳公子的裤子,是我暗慕他的好样貌,是我红杏出墙,是我想找个野男人,你又能把我怎样。”
  如此嚣张的叫板,善宝觉着自己也无需忍了,喊朱英豪:“乔氏不守妇道,关入柴房!”
  朱英豪带着护院过来就想押走乔姨娘,却被乔姨娘挥手扇了个耳光,并骂道:“你算什么阿物。”
  朱英豪捂着脸气的看向善宝,在祖家,他虽为教头,然乔姨娘可是女主子,他真就不敢轻举妄动。
  善宝走近乔姨娘,抬手给了她一耳光:“你又算什么阿物,不过是个不守妇道的贱人,给我带走,关进柴房,谁许她一粒米一滴水,同罪。”
  朱英豪有了善宝撑腰,壮了胆子,同护院一起扭住乔姨娘,又踹倒过来想救乔姨娘的琐儿,拖着乔姨娘往柴房去了。
  善宝心犹有不忍。
  锦瑟看穿她的心思,悄声道:“乔姨娘害您,可不是这一遭。”
  善宝怅然一叹,自己可以饶恕天下人,天下人未必能放过自己,于此,释然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小姐,这女人疯了
  冬日的太阳总是迟迟出来,善宝却早早醒了,于廊上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冻得双颊通红脚也发木,锦瑟几次催她,她才回了房内。
  阳光由上好的高丽纸透了进来,铺展在炕上,也落在善宝肩头,她捧着茶杯暖手,酌量该如何处理乔姨娘这宗事,昨晚祖家男女集在一处,异口同声,按祖制乔姨娘这种行为无异于与男人私通,是要被沉井的。
  纵使乔姨娘加害自己在先,善宝还是不忍心杀了她,但人已经抓了,不杀亦不能放,总不能在柴房关一辈子,所以,善宝决定找乔姨娘谈谈,看有没有转机,或许她可以不死,她也可以痛改前非。
  糊弄了口早饭,喊锦瑟陪着,便来到后面的柴房。
  作为百姓之家,不能私设公堂,惩治不守规矩的奴仆,柴房变相成了牢狱,不止是此处荒僻又脏又冷,关进柴房更是一种羞辱,非有大错而不能如此。
  善宝来到之时,负责看守的两个婆子恭恭敬敬的与她见礼,又汇报:“一切都好,不哭不闹。”
  善宝懒的听这些个,只朝柴门努努嘴,示意婆子打开。
  婆子躬身应了,解下腰间的钥匙,将老铁锁咔哒打开,双手一推,柴门甫一开启,阳光瞬间射入,刺得乔姨娘扭头躲避,耳听脚步不疾不徐欻欻而入,她侧头来看,因坐在地上,只看到一双软皮短靴和马面裙的一截,但她也晓得是谁来了,当即冷笑:“我还没死,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善宝回头看看锦瑟:“让那两个婆子回去歇着罢。”
  锦瑟晓得她是与乔姨娘有话说,是想支开看守的婆子,于是出去指使走了两个婆子,自己就于门口守着。
  柴房内,善宝慢慢踱到乔姨娘面前,垂头看她头顶,不到三十的年纪,竟然有了白发,不知苦熬了多少个无眠之夜,莫说她不喜欢祖百寿,即便喜欢,祖百寿有那么多女人,她这样心高气傲,必然是伤痕累累。
  心念一动,善宝对她的恨就转换成可怜,想把她从阎王殿拉回来,所以道:“我不曾害过你,若何你要苦心孤诣的害我?”
  柳燕臣倒戈相向,乔姨娘输得彻底,自己精心算计,却被善宝反败为胜,她仰头,善宝垂首,四目交投,她眼底是孤苦、寂寥、怨恨、绝望。而善宝,眸色淡淡,看不出悲喜忧惧,这番较量,乔姨娘又一败涂地,晓得自己无论心机还是心态,都远远不如善宝,善宝喜怒不形于色,而自己容易感伤,活到现在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女人罢了。
  她低下头,手抓着一把茅草撕扯来撕扯去,嗤笑一声:“你不死,公略怎么肯看我一眼。”
  果然是为此,善宝觉着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你喜欢祖公略,本身就是个错。”
  话音刚落,乔姨娘豁然站起,怒视善宝:“我喜欢祖公略就是错,你喜欢就是天经地义么?”
  善宝方想解释,她抢过话去:“我只是祖百寿的妾侍,而你却是祖百寿的妻子,你也就是祖公略的继母,你喜欢他岂止是错,是大错特错,是乱了人伦,为何你就可以,究其原因是你太跋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半夜点头,你所做的都是理所应当,别人所做的都是错。”
  看着她暴怒的目光,噬人般,而冻得惨白带乌青的一张脸更是狰狞可怖,善宝本能的后退一步,得以与她保持一点安全距离,说个事实给她听:“我并无同祖百寿礼成,也就与他没任何关系,而我这个虚假的祖家大奶奶名分已经给公略以安王的名义摘掉,更何况我与公略老早就认识,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言辞上乔姨娘是讲不过善宝的,她也不想说太多,明知祖公略不会喜欢她,也明知自己永远斗不过善宝,这个家再无可恋,这个家更被她视作敞开盖的棺材,好歹李姨娘有祖公望郝姨娘有祖静婠祖静好孟姨娘有祖公卿,即便明珠也有个儿子为寄托,而她无儿无女无有爹娘姊妹兄弟,唯一有的是对祖公略的感情支撑她活了许多年,如今来了善宝,祖公略对善宝情深意笃,自己再无机会,所以,她觉着自己生不如死。
  做了这个打算,她索性拼命,伸出手臂,尖利的指甲抓向善宝的脸。
  外头守着的锦瑟方才听她与善宝叫喊,已经跑了进来,见她突然动手打人,当即将她用力一推。
  乔姨娘倒了个四仰八叉,极其不雅,更加恼怒,爬起来,不顾头上粘着乱草,更不管凌乱的衣裳,二次来打善宝,锦瑟却拉着善宝退出柴房,随即将柴门关闭,咔哒,上了老铁锁,对善宝道:“小姐,这女人疯了。”
  耳听乔姨娘隔着门詈骂不止,善宝无奈叹口气:“走吧。”
  锦瑟挽着,主仆二人离开柴房回了抱厦。
  来不及思索该如何处理乔姨娘,却见管家老郝过来禀报:“二小姐回来了。”
  二小姐,不就是祖静姚。
  善宝点头,窃以为是过年了,祖静姚回来探望家人。
  老郝却补充一句:“二小姐未出阁时住的地儿现下是五小姐住着,二小姐回来住哪儿呢?几大箱子的衣裳还有些家私,地方小了放不下。”
  善宝问:“二小姐这是?”
  老郝叹口气:“二小姐她给……扫地出门了。”
  善宝心下恻然,祖静姚先死了丈夫,又被夫家赶出来,当真是可怜,然一回想以往的种种,祖静姚那尖酸刻薄的话,也就对她可怜不起来了,整个大院在脑海里搜寻了番,也只是上房可住了,遂向老郝道:“若二小姐不忌讳老爷没了,就安置在上房罢。”
  老郝微微一笑:“自己的亲爹,二小姐不会怕的,我这就去安排。”
  老郝走后,锦瑟埋怨善宝:“你让二小姐住在上房,与咱们可是一衣带水,此后小姐你可有的饥荒闹了。”
  善宝岂能没有此顾虑,又有什么办法呢,客院住着容高云,虽然客院房间极多,再住三五个不成问题,但恐容高云不愿意,唯有安排在上房,想想越是难以相与的人,放在眼皮底下未必不是件好事,时时刻刻盯着,也容易防备。
  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让你在地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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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整天善宝都心神不宁,总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测之事,自以为是陵王那张纸条惹的,眼看年三十到了,肉眼凡胎,她当然也怕死。
  一整天善宝也没看见回了娘家的祖静姚,使个丫头出去探听,说祖静姚先往西府去看了叔父婶婶,又看了几位姨娘,甚至还去客院看了容高云,独独不来抱厦给善宝做晨昏定省,摆明了是漠视善宝。
  丫头们正一样样的给善宝往炕几上摆饭菜,晚餐很是丰富,善宝却无胃口。
  锦瑟殷勤劝着:“好歹吃几口,不知有多少事等着你呢。”
  善宝夹了口菜却不吃,而是问:“王爷与猛子两个,走了多久了?”
  锦瑟舀了勺汤递给她,止不住叹了口:“有些日子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善宝放下那菜,接了锦瑟的汤匙,微微抿了口便丢在碗里,下了炕起身道:“走,陪我去柴房看看。”
  锦瑟瞅着一桌子的饭菜,诧异道:“这时辰你去柴房作何?再说那女人疯疯癫癫的,当心伤了你。”
  善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一壁道:“我这心里不踏实,会不会是乔姨娘想不开,或是上吊或是吞金或是弄出别个什么事来,倘或乔姨娘真因我而死,纵然我有千万种委屈,恐别人也说是我存心害她。”
  锦瑟觉着乔姨娘接二连三的害善宝,她是死有余辜,但善宝执意要去,锦瑟无奈的抓过斗篷,追着善宝给披上,又在门口取了盏风灯拎着,二人往后面的柴房而去。
  一天没出房门,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地上的雪已经没过脚脖子,头顶上仍旧纷纷扬扬,气息微暖,忽然想起,已经打春了,善宝心里突然多了些美好,仿佛自己同那些树啊草啊,一起准备萌发似的。
  脚步轻快,眼看快到柴房了,猛地发现那里红堂堂,分明是着火的样子,锦瑟已经喊出:“小姐,柴房起火了!”
  善宝一行快走一行吩咐锦瑟:“赶紧喊人来救火。”
  锦瑟掉头就跑,边跑边高呼“不好了失火了”。
  善宝已经奔到柴房处,眼瞅着火烧上房檐,她过去想开门,不见了看守的两个婆子,而火已经烧着门框,耳听乔姨娘在里面破口大骂:“善小娘,今天你烧死我,改天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一骂,善宝猛然醒悟这是有人想嫁祸给自己,假如乔姨娘给烧死,自己便跳进黄河洗不清,虽然没人知道乔姨娘想用柳燕臣害自己,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乔姨娘对祖公略怀着怎样的心思,祖家人外头人,知道这一宗的,必然觉着自己是在公报私仇,借乔姨娘犯错之际杀她泄恨。
  所以,这个乔姨娘不能死。
  善宝冲过去踹门,总归她力气太小,老铁锁晃荡几下,门没开。
  她又横着身子撞过去,门震动一下,还是没开。
  火由小窗跳跃而入,将里面的柴草烧着,唬的乔姨娘尖声叫着,仍旧在骂善宝。
  善宝左右进不去,而火快将柴房吞噬,门已经开始燃烧,她突然想起江湖里的桥段,接着想起前次偷着放喜鹊的事,一拍脑袋,猛然清醒,赶紧拔下头上的发簪,朝锁头一捅,咔哒开了,她取下滚烫的锁头丢掉,然后推门而入,噗!一股火喷了过来,她连忙往侧面纵身一跃,虽然躲开,裙摆还是给溅到火星,开始燃烧。
  她顾不得自己,重新冲入柴房,发现里面的乔姨娘瑟缩在角落,她过去拉起乔姨娘跑出柴房,前后脚,耳听轰隆一声,房梁带着椽子砸了下来,火苗飞溅,烧着了她的后背也烧着了乔姨娘,她使劲把乔姨娘拽倒在地,命令的口吻:“滚!”
  乔姨娘愣了愣,这话听着像是骂人。
  善宝急了:“我让你在地上滚!”
  亲身示范,自己就地打滚,身上的火被压熄。
  乔姨娘明白过来,也躺在地上翻滚,雪嗤嗤冒着热气,火也熄灭。
  这时候锦瑟返了回来,带着一干小子丫头婆子,众人提水的提水铲雪的铲雪,七手八脚,最终将火扑灭。
  同时赶来的祖家男女议论纷纷,祖家如今真是多事之秋,一桩事接着一桩事,都不是好事,牙尖嘴利的祖静姚更是冷嘲热讽:“爹管家时,可没这样七灾八难的。”
  挑明是针对善宝,同时赶来的李青昭瞅着祖静姚问:“听说二十多年前祖家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那时好像有你了。”
  祖静姚弄了个大红脸,气得怒视李青昭:“你!”
  李青昭一副傻样:“我叫李青昭,大当家的表姐。”
  祖静姚一甩头走了。
  祖家男女一甩手都走了。
  善宝看了看管家老郝:“把看守柴房的两个婆子找去抱厦,我有话问。”
  老郝应了,见善宝想走,他赶着问:“五夫人呢,柴房没法待了。”
  善宝忘记这一茬,转头觑了眼安安静静的乔姨娘:“送回她房里罢。”
  随后拔腿便走,走几步给乔姨娘跑上来堵住,冷冰冰的问:“为何救我?”
  善宝拍拍手上的灰尘:“我压根也没想让你死。”
  乔姨娘眸色一亮,慢慢溢出泪来,忍着没哭,却也哽咽着:“那你也犯不着冒着被烧死的危险去救我。”
  善宝轻声一笑:“王爷跟我说过,你其实是个可怜人。”
  乔姨娘被镇住了似的,定定站了半晌,随后将头扭到一边,泪水顷刻滂沱,不敢看善宝,只压抑道:“他,真这么说的?”
  善宝嗯了声:“王爷不止说了这个,他还说欣赏你的才华,更欣赏你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情,说你高洁,自爱。”
  语气中带着俏皮,听得乔姨娘泣不成声,突然跪倒在她面前:“我加害大当家的,请大当家的责罚。”
  善宝心头压着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一阵轻松,俯身搀起乔姨娘,柔声道:“我已经责罚过你了,快回去洗漱罢,灰头土脸的,可惜了你的花容月貌。”
  乔姨娘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眼角有泪,嘴角挂笑。
  众位婢女当中走出来琐儿,欢欢喜喜的搀扶着乔姨娘离去。
  李青昭缩着脑袋,贼眉鼠眼的看着乔姨娘的背影,问善宝:“表妹,祖公略何时说过那些话?”
  善宝慧黠一笑:“他压根就没说过,我胡编的。”
  李青昭:“啊!”
  第三百章 陈王伙同三皇子七皇子已经兵围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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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柴房不是厨房,当真是烧了场无名大火,善宝让老郝寻那两个看守乔姨娘的婆子来问话,老郝喊几个小子阖府找了半天,却发现二人手脚被捆,丢在距离柴房不远的一处。
  老郝带着两个解救下的婆子来到抱厦,说明原委,善宝也就坐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真是有人故意纵火,问两个婆子当时的状况,其中一个婆子答:“只觉着有股香气,我还奇怪,大冬日的又没有花开,哪里来的香气,没琢磨出个子丑寅卯呢,就睡着了似的,后来做了个梦,梦见走着走着就掉进了冰窟窿,冻的手脚麻木,最后冻醒了,才发现是莫名其妙的被人捆绑。”
  这婆子说的够细致,善宝却感觉蹊跷,放火之人一意烧死乔姨娘嫁祸给她,说明此人心狠手辣,用江湖手段迷翻两个婆子可以理解,为何不捎带她们也烧死,而是挪到杂物房处,瞧这两个婆子粗手大脚搬扛起来也是相当吃力。
  正费解,耳听另外一个婆子道:“老窦说的不完全,我当时可是感觉背后有脚步声,还以为是巡夜的护院,回头瞅着个黑影,然后一股香气扑来,再就不省人事了。”
  “老窦”二字震得善宝耳鼓嗡嗡做响,剩下的话全被她忽略,忽然联系到窦氏身上,本来同姓者多着,她还是问那个姓窦的婆子:“你与二奶奶可是亲戚?”
  老窦点头,脸上还挂着三分得意:“二奶奶富贵人家出身,老奴不敢高攀,说亲戚也是亲戚,二奶奶的爹是我爹的堂兄,只不过人家那日子越过越好,而我爹却将家业败光,人家的女儿个个嫁了富裕人家,我们姊妹个个嫁给穷鬼,阿弥陀佛,二奶奶好心肠,见我家穷的揭不开锅,把我带到祖家做了这份差事,还说让我好好干,三年两载的混到管事,我也就出人头地了。”
  原来这老窦是新来的,言语坦荡,性情直爽。
  善宝抽丝剥茧的想,该不会是祖百富和窦氏做下的这一桩伤天害理之事,想杀了乔姨娘嫁祸给她,却因老窦是二奶奶窦氏的亲戚,于是放过了这两个婆子。
  善宝笑,窦氏的这点好心肠却暴露了她的底细,这两口子,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了。
  又是个无眠之夜,祖百富和窦氏实在猖狂,善宝觉着自己该想辙惩治他们一下。
  辗转反侧到天亮,昏沉沉睡下,锦瑟晓得她最近的状况,是以没叫醒她,直至晌午,善宝方悠悠醒来,想喊丫头给自己倒杯茶吃,却听外面的丫头喊着:“你不能进去,大当家还在睡觉!”
  脚步咚咚,善宝感觉这节奏如此耳熟,像极了胡海蛟。
  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是这厮,他闯入抱厦从炕上的被窝里拎出只穿了中衣的善宝:“快跟我走,有人想杀你。”
  善宝想了想,今个才二十九,所以道:“没谁想杀我,你快出去。”
  胡海蛟见她太挣扎,就放在地上,善宝得空赶紧喊丫头给自己更衣。
  胡海蛟那厢喊道:“阮琅都告诉我了。”
  善宝明白了胡海蛟突然而来是为了什么,阮琅定是告诉他陵王无端送来那封信的事,她伸着双臂一面由丫头给她穿衣裳,一面道:“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胡海蛟见她穿戴妥当,重新抓了她扛在肩头,边道:“我若没有确切消息,也不会三番两次来找你,皇上派了大内高手来杀你,且下了死令,年三十你若不死便是他们死,我还探得陵王欲抓了你威胁祖公略。”
  善宝难以置信:“他威胁祖公略什么呢?”
  胡海蛟边说边出了抱厦:“陈王伙同三皇子七皇子已经兵围京师,当然陵王是他们的同谋,陵王对祖公略掣肘,防止他去救皇上。”
  善宝虽为草芥百姓,听闻朝堂如此动荡,还是惊出一身冷汗:“你深居天云寨,若何知道这些个事?”
  胡海蛟得意的大笑:“你看了恁多江湖,没听闻过有飞鸽传书么,我安插了细作在京师,本打算秣马厉兵,时机成熟便杀了狗皇帝给爹娘报仇,现下看这个仇别人替我报了。”
  善宝拼劲力气,挣扎着从他肩头滑落在地,急切道:“当年苏大人一事或是冤案,皇上死了,谁来给你父亲昭雪,莫若你带着你的兄弟们赶去京师解困,救驾有功,皇上必然会彻查当年之事,还苏大人一个清白,而你也可以带着兄弟们走上正途,占山为王,是贼,是匪,总是让后世之人唾骂。”
  胡海蛟抓着善宝的手腕飕飕的飞奔,拽得善宝一个趔趄又一个趔趄,他还气道:“给你说过了,我爹就是被狗皇帝害死的,他怎么能够被昭雪,我也不屑于做他狗皇帝的官,守着天云寨乐得优哉游哉。”
  两个人从后宅一路到了前面,闹得阖府惊动,后面追赶的可不止锦瑟一个,还有一干婢女,甚至祖家的护院,善宝跌跌撞撞,听后面喊她的声音不绝于耳,怎奈同胡海蛟力气悬殊,不多时出了祖家大院,门口胡海蛟的坐骑得得的原地踏步,见主人到仰头嘶鸣一声。
  善宝仍旧试图劝胡海蛟:“今个不过二十九,陵王可是说我死在大年夜的,你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京师告急,你快去救,谁做皇帝我不管,可是这番乱下来,势必生灵涂炭。”
  这只是其一,她是想,无论陵王还是陈王或是三皇子七皇子,哪个篡位成功都不会放过同为皇子的祖公略,所以唯有皇上在,祖公略才能安然无恙。
  胡海蛟已经把她丢上了马背,回头打倒祖家欺上的几个护院,随后翻身也上了马,冷笑一声:“妹子,你只是个美人不是观世音菩萨,管不了天下苍生的事,跟哥哥上山享福去。”
  善宝想跳下马来,被后面的胡海蛟牢牢抱住,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祖家门前这条街的那头,黑压压,乌云似的袭来一群人,距离看不太清楚,像是官兵,于是回头对胡海蛟道:“你快走吧,官兵来抓你了。”
  胡海蛟蹙眉看了会子,突然双腿一夹马腹,高喊了声“驾”,在善宝耳边嚷着:“笨丫头,那不是官兵,是陵王府的人,为首那个像是陵王的家将萧乙”
  第三百零一章 快走吧,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等着你
  陵王的家将非萧乙一个,善宝同胡海蛟避开这一拨,策马飞奔往天云镇方向而去,半路遭遇另一拨陵王的人马,为首之人横枪于马背,高呼:“罪女善宝,私募兵马,意图谋反,圣上有旨,即时缉捕,不得有误!”
  胡海蛟曾经的话此时应验,善宝不得不承认自己行事还欠深谋远虑。
  胡海蛟那厢却举着狼牙棒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皇上想抓我妹子,也轮不到你陵王府的人来抓,你们竟敢假传圣旨。”
  为首之人哈哈大笑:“胡海蛟,你的大名,我可真是如雷贯耳,你说的也没错,是我们王爷想抓善姑娘,但也非是假传圣旨,因为陈王千岁等已经把京师攻破,皇宫唾手可得,皇位亦是唾手可得,咱们王爷马上要登基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把善姑娘交给我,我保证你官居四品以上。”
  胡海蛟使劲呸了口:“爷我素来不好功名利禄,倒是你们,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爷我的狼牙棒可有些日子没舔血了,正馋的紧。”
  对方笑了笑:“既如此,某不自量力了。”
  挺枪来战,却听后面马蹄急如骤雨,回头看见来了另外一拨人马,看穿戴是官兵,等到了近处,发现带队的竟是知县秋煜。
  陵王这一队人马团团转着,不知如何是好,某个副将贴近那为首的家将:“将军,不妙啊,官兵来了,咱们怎么说呢。”
  那家将冷冷的笑:“皇上都要逊位了,还怕一个芝麻绿豆大的知县,让他们少管闲事,否则一样格杀勿论。”
  副将得了令,过来同秋煜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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