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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佛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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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金禄满脸嘲讽的意味,掸掸衣裳,泰然自若的走出林子,于此,对上善宝的目光,他微有怔忪,须臾便坦然道:“大奶奶也来散步。”
  善宝很想问他既然想求娶祖静好为何黏着祖静婠,只是话没等说出口,跑来了几个护院,见善宝与白金禄面对面而站,一个白衣一个紫衣,一个俊朗一个俊俏,真真是一对璧人,而善宝与白金禄彼此瞪眼看着,此地又实在偏僻到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护院们神色颇不自然,面面相觑,其中有个机灵的朝善宝屈身道:“大奶奶是您。”
  善宝心里恼怒白金禄,是以只简单嗯了声,满腔子的疑问因太多人在不方便去问,遂喊了李青昭和锦瑟回了抱厦。
  次日,他与白金禄在松林里幽会的事被传了个沸沸扬扬,其实那几个护院本也不是长舌妇,都因为有个护院娶了老婆,他回家把这事当睡前故事告诉了他老婆,且叮嘱千万不要对外人说,他老婆信誓旦旦,把此事告诉其他媳妇子时也这样说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所以,谁说来着,你把秘密告诉个女人等于告诉了全世界。
  这话显然有些偏颇,但善宝与白金禄的风流韵事确实是被那个女人散布开去的。
  然后又被另外几个女人捅到了祖百寿那里,起因是郝姨娘听说女儿静婠在那个时辰也去了园子,觉着以善小娘的心机若是真想私会白金禄。决计不会让人发现,倒是这个女儿傻乎乎的容易被人算计,于是找到女儿问:“你去园子作何?”
  祖静婠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倒是她房里的大丫鬟青玉伶俐,对郝姨娘道:“您老问的蹊跷,四小姐去园子当然是散步,难不成还像那个谁谁去偷着会男人么。”
  那个谁谁,不过是暗指善宝。青玉晓得郝姨娘对大奶奶是阳奉阴违,这样说一者替自家小姐辩驳,二者是投其所好让郝姨娘高兴。
  果然郝姨娘高兴了,也就没有过多逼问女儿,但为了让女儿置身事外,本着先下手为强,她于是去游说另外几个姨娘,说善宝与白金禄在松林子幽会,这事关系到自家老爷的声誉,必须把那善小娘的丑事揭发。
  于是几个姨娘甚至还有半推半就的琴儿一起来到上房。李姨娘一贯的添枝加叶,竟然说善宝曾去过白家庄救朱老六那次也是去会白金禄。
  祖百寿灰暗的脸色气得黑了下来,使个丫头把善宝叫到上房,闲聊似的问了句:“昨儿天擦黑时你去了哪里?我让人找了阖府都找不到你。”
  心底无私,善宝直言:“去了园子。”
  祖百寿轻微的一声吁气,眉心拧起,难得的他准许丫头们今日把窗户启开了,窗外的花草暗香偷袭而入,纠缠着炕前博山炉里袅袅的番红花香气,祖百寿深深吸入。微微镇静,沉声道:“一整日的闲着,非得要在黑灯瞎火时去园子,还去了最偏僻的松林子。有人说你去会了白金禄,我不信,你自己说到底有无这一宗。”
  起初的一刻善宝想否认,脑子中电光石火般的起了某个念头,何妨承认了此事,说不定祖百寿一怒之下把她休了。自己也就可以解脱,当即道:“是。”
  极其的简短,极其的斩钉截铁。
  炕边撒花的帐子被风吹得沙沙,随着而来的凉风拂上祖百寿的脸,他精神一振,哈哈的突然就笑了,侧头看着善宝道:“跟我赌气,这说明你没做下亏心事,倘或方才你狡辩,我便会信了那些谣言。”
  善宝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失望,总之她诧异,怎么会是这样!
  祖百寿语重心长的道:“我如今成了废人,你呢忍耐些日子,等我将养好了身子便是你的福气,你读过书,应该知道那句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意思,总之我答应你,从此后再不纳妾,房里的丫头你若想悉数换成小子我也没有意见,我是响当当的参帮总把头,你是名副其实的总把头奶奶,整个雷公镇的女人中你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
  善宝心不在焉的听着,仿佛祖百寿是在对他面前的帐子说话,而与自己无关。
  从上房出来回到抱厦,李青昭等着她呢,听阿玖说善宝给祖百寿找了去,李青昭很是为表妹担心,听说有惊无险才放了心,却感叹一句:“你可真是倒霉。”
  善宝闷闷的道:“生而为人,哪能一径走运呢。”
  李青昭啐了口:“祖百寿恁般走运,胡海蛟一棒子都没能把他打死。”
  善宝懒懒道:“这也羡慕不来,好似我听说过的一桩事,某人买了座老宅,重新修葺时从墙壁的夹层里发现了一罐子金瓜子,他的朋友听闻后非常羡慕,然后也去买了座老宅,把家里的墙壁砸了个遍,在夹层里没发现一罐子金瓜子却发现……”
  李青昭间歇性聪明发作,抢过去道:“发现了一具男尸。”
  善宝迟疑下,摇头否认。
  李青昭咔吧下眼睛:“发现了一具女尸。”
  善宝还是摇头否认。
  李青昭挠了挠脑袋,恍然大悟的:“发现了一具男女尸。”还伸出手臂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善宝斜睇她一眼:“你真恶心。”
  李青昭奇怪了:“那发现了何物?”
  善宝道:“半罐子金瓜子。”
  李青昭僵住,半晌气急败坏道:“怎么会是怎样,这一点都不惊悚,根本不是你那些手抄本故事里写的,太没意思了。”
  善宝幸灾乐祸的笑,笑弯了腰,这,又是她临时做了修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好色的蝴蝶
  感谢“雨树梅烟”的慷慨!感谢大家对佛佛的疼爱!
  ※※※※※※※※
  几日后的晌午十分,善宝正歪在炕上看锦瑟和阿珂、阿玖、含笑几个丫头描花样子,有衣裳用的有绣鞋用的还有锦囊用的,锦瑟一壁描一壁问善宝:“小姐,这兰草好看,回头奴婢给你绣一幅,老爷方才让蔷薇送来了匹罗,奴婢瞧着做条八幅裙子好,可惜上面刺了繁花,我倒无处下手了。”
  善宝心里有事,只道:“嗯。”
  阿玖盯着看那花样,小声嘀咕:“我听说老爷送来的那匹罗是咱家铺子里新近从江南购来的,本给了大奶奶匹烟霞色的,谁知中途被郝姨娘截了去,将她手上的那匹碧色的给送了来,我瞧着这匹碧色的尺头不足,花样老旧,做幅罗裙远不如烟霞色的好看。”
  锦瑟停下手中的笔,侧头看阿玖:“果真么?”
  阿玖也不确定,道:“我是去上房给老爷送冰丝膏听见蔷薇和芙蓉说的。”
  这天说热就热了,窗户悉数开着,却连一丝风也不肯进入,七彩珠帘亦是无精打采的垂着,偶尔廊下飞来的鸟雀出了一点点声响,善宝凝神想着祖公略何时回来,她很是担心白金禄突然住进了祖家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听阿玖说去上房给祖百寿送冰丝膏,皱眉问:“上房的那些丫头婆子呢,作何你去送?”
  阿玖朝她微微福了下,道:“早起我去厨房给大奶奶拿百合粥时碰见了尤嬷嬷,嬷嬷说我做的冰丝膏好吃,让我给老爷送去些。”
  锦瑟撂下手中的笔,往善宝身边站了,道:“您瞧瞧,咱们成了什么呢,个个指手画脚,郝姨娘抢了罗纱,尤嬷嬷指使阿玖。哪个把您放在眼里了,奴婢知道您宅心仁厚,但这大院里凭着宅心仁厚可活不下去。”
  一只蝴蝶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绕着几个丫头飞来飞去。最后竟然落在炕上的善宝头顶,含笑指着那蝴蝶道:“大奶奶国色天香,蝴蝶都对您情有独钟呢。”
  善宝噗嗤笑了:“这岂不是只好色的蝴蝶。”
  几个丫头闻听此言,个个笑弯了腰。
  善宝看着面前的一干婢女,在祖家大院。这就是她的家人,家人们开心,她心情也好起来,突然坐起,抖擞精神道:“走,去郝姨娘家坐坐。”
  锦瑟晓得她的用意,拉了拉她的衣袖:“奴婢也只是随口发发牢骚,您可别去找人家吵闹。”
  善宝喊阿玖取伞,这时辰日头毒,随后看了眼锦瑟道:“你可真是叶公好龙。”
  锦瑟给她拢着脑后的头发。躺了半日发髻都乱了,听善宝笑话她,忙道:“奴婢又替小姐抱不平,又不想您惹出什么事来,总归二少爷不在家,奴婢心里没底呢。”
  善宝哼了声:“祖公略又不是三头六臂。”
  锦瑟接道:“二少爷没有三头六臂但二少爷护着您。”
  话出口感觉不妥,忙又道:“二少爷连猛子都护着,谁都护着。”
  善宝也不再说什么,拔腿先行,因没有吩咐。一干丫头不知她想带着谁,也就悉数跟了去。
  天上一丝云彩也无,气息仿佛都是火烧火燎的,长青山就是这样的气候。还没入伏呢就热得不行,冷的时候也真是冷的刺骨,善宝躲在阿玖擎着的三十六骨大花伞下,仍旧感觉地面是烫脚的,听含笑在那里叨咕:“突然这样的热,怕是有大雨要来。”
  善宝忽然想起一宗事来。听说关内大旱,赤地千里,京畿附近更是存存土地龟裂,皇上要往长青山来祭拜先祖,以保佑天降甘霖,想着若是皇上来了,雷公镇更热闹了。
  主仆几个一路说着话就到了郝姨娘家里,在二门处见上值的小丫头坐在门槛上昏昏欲睡。
  “大奶奶来了,还不赶紧去告诉你主子。”锦瑟踢了下那小丫头。
  小丫头猛地睁开眼睛,见是善宝,慌忙站起,先给善宝道了万福,然后跑进去通禀郝姨娘。
  郝姨娘正与两个女儿说话,听说善宝来了,她叮嘱两个女儿:“方才咱们说的不可再提。”
  祖静婠点头答应着,祖静好却问:“为什么?”
  郝姨娘忙着迎接善宝,来不及细说,只喝令女儿:“不准说就是不准说。”
  祖静好吐了下舌头,然后先跑出来看善宝,见了善宝便挽住胳膊,腻腻道:“小娘,听说你要上山去顽,带着女儿罢。”
  祖静好称她为娘是真心,自称为女儿亦是真情,唯有面对这个小姑娘善宝才不会觉着尴尬,道:“山上多毒虫猛兽,不是好顽的。”
  祖静好撅着小嘴:“小娘不怕我也不怕,我成日的闷在家里都快生蛆了。”
  粗言秽语,被迎出来的郝姨娘斥责:“这孩子,都是老爷把你惯坏了。”
  祖静好拉着善宝不依不饶:“带着女儿罢。”
  善宝为求耳根子清静,只有道:“好好,带着你。”
  祖静好一下子蹦起:“小娘最好,那些人还说小娘你的坏话……”
  她这话吓坏了一旁的郝姨娘,想阻止来不及了,祖静好那厢嚷嚷着:“娘方才还说小娘是千年的狐狸精。”
  唬的郝姨娘脸色由白转红,忙不迭的解释:“大奶奶比千年的狐狸精还美呢。”
  祖静好继续道:“你还说那么多男人被小娘魅惑。”
  唬的郝姨娘差点瘫倒在地上,按不住女儿唯有继续辩解:“连我见了大奶奶都想多看几眼。”
  祖静好还想说下去,郝姨娘再也忍受不了,且晓得女儿说下去的话更难听,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恼羞成怒,一耳刮子打在女儿脸上,怒道:“目无尊长!”
  祖静好愣愣的……随后捂着脸大哭起来。
  善宝看了半天的戏,晓得这个小姑娘心无城府,她因为自己被打,实在故意不去,于是转头看了看锦瑟,又使个眼色。
  到底是从小一起伴着长大的,主仆两个心有灵犀,锦瑟指着郝姨娘道:“五小姐目无尊长,姨娘你又目有尊长么,大奶奶面前容不得你来教训五小姐。”
  大丫鬟环儿想替郝姨娘说项,刚开口却被锦瑟一耳刮子扇了过去,并骂道:“你又算什么阿物。”
  于是,祖静好哭环儿哭,乱成一锅粥。
  第一百六十章 他一身妖气
  郝姨娘心里虽然恨死了锦瑟,当着善宝也还是赔尽了好话。
  善宝训斥了锦瑟几句又责怪了郝姨娘几句,各打五十大板,不偏袒任何一方,这场吵闹方平息,时值廊外的花木绽放,姹紫嫣红,平分艳色,她往花木前行去,头也不回的对郝姨娘道:“静好是个女儿家,你这个当娘的不能动辄发脾气,要命的是你竟然还动手打她,若是你嫌她吵了你的清静,不如放在我房里养罢。”
  郝姨娘吓得一哆嗦,赔笑道:“这可使不得,五小姐不省事的。”
  善宝本也无心侍弄这么大个女儿,不过是威胁下郝姨娘,使得她明白在祖家大院谁才是真正的女主子,看她言辞谨慎,晓得她是明白了些许道理,于是按下这一段过去,随着郝姨娘往房里走,到了廊下见花木葱茏,无风而生凉意,便道:“就在这里坐着罢,房里闷,我瞧着这些花心里倒敞亮多了。”
  郝姨娘忙指使丫头们从房里搬了两张椅子,特特在善宝的椅子上铺了软缎的椅搭,又凉爽又软和,请善宝坐下,还让丫头拿了几张小杌子给锦瑟和阿珂、阿玖、含笑坐了。
  善宝一行欣赏花木一行道:“我来你这不为别个,老爷同我商量白金禄求娶静好的事,我给推了。”
  郝姨娘勉强的笑着:“全凭大奶奶做主。”
  善宝晓得她心里所想,问:“你可知我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掉这桩婚事?”
  郝姨娘道:“您说过,五小姐还小。”
  善宝拔高了声调:“那不过是我回绝白金禄的托词,你也信。”
  郝姨娘取过身边丫头手中的团扇亲自为善宝打着,道:“妾身愚钝,还请大奶奶明示。”
  善宝按住她的团扇:“我是觉着白金禄那人工于心计,我这心里不托底,他虽然是渔帮大当家,咱的静好还是参帮总把头的女儿呢,不比他差。回头我留心些,给静好谋个厚道人家,她一生安然你这个亲娘方能放心不是么。”
  郝姨娘这一刻觉着善宝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自己的女儿为庶出。能嫁给渔帮大当家是福星高照,厚道人家多着,富贵人家在雷公镇可是凤毛麟角,关键是与祖家门当户对的不多,所以她还是希望女儿嫁给白金禄。怎奈善宝言辞恳切,纵使她不愿意,也还是没有反驳的理由,另者她也不敢反驳,唯有道:“全凭大奶奶做主。”
  这个时候祖静好洗了脸从房内出来,善宝招手让她来到自己身边,彼此不过差两岁,只因为辈分,善宝无心中变得老态龙钟了,拉着祖静好的手道:“我不让你嫁给白金禄。你可会怨我?”
  祖静好把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不会,白金禄那个人我也不喜欢,我喜欢二哥哥。”
  郝姨娘呵责道:“又说浑话。”
  善宝笑道:“你二哥哥你就嫁不成了,总有个好儿郎在等着你长大。”
  祖静好突然笑嘻嘻道:“二哥哥好样貌好脾气,小娘好样貌好脾气,你们两个倒是很般配的,可惜了你是小娘他是儿子,咯咯咯咯,他那么大他竟然是你儿子。”
  郝姨娘瞪眼看着女儿,虽然当着大奶奶不好大呼小叫。她还是忍不住喝道:“放肆!”
  善宝也有些难堪,忙掉转话头:“我们在说白金禄的事,这丫头七拐八拐的跑的太远。”
  祖静好笑够道:“我断不会嫁给白金禄的,他一身妖气。”
  呃?善宝总想着该怎么形容白金禄。今个不料给这个小姑娘一语道破,那厮眼神鬼魅身姿轻盈,说他男生女相也不对,但就是缺乏祖公略或是陵王或是秋煜的那种凛然之气,即便一身儒气面皮白净的阮琅也不乏男子气概,而白金禄潇洒飘逸。却又风情万种,恣肆狂放,却又城府深深,眉目含春,可不就是祖静好说的妖里妖气。
  善宝伸长手臂折了朵花,又信手插在祖静好的鬓边,端量下当真是人比花娇。
  忽然祖静婠那厢嘟囔道:“白大当家才不是一身妖气。”
  善宝今次来同郝姨娘谈祖静好的婚事,实则也是寻个由头来警示祖静婠的,白金禄非良人,至少不是她祖静婠的良人,听她替白金禄辩驳,只感叹当局者迷,当情者痴迷,祖静婠朴实到有点傻,遇着个油头滑脑的白金禄,算是她的劫数,只希望她能悬崖勒马,才不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想着该怎么劝祖静婠,明说断然不能,想了半晌想起了朱英豪与张翠兰来,说起来许久没有他们的消息,偶尔的零星有些朱老六的消息,他仍旧是鲁帮的把头,带着帮伙放山,见过几次,对善宝毕恭毕敬,再不敢把善宝当侄女,而是当总把头奶奶。
  善宝突然想起朱英豪和张翠兰,是听说他们两个至今没有生养出儿女,这可愁坏了崔氏,崔氏有心求善宝给看看,却又怕善宝揪住过去的事不放,过去,她对善宝母女可是不甚友好。
  朱英豪与张翠兰,白金禄与祖静婠,两对男女本没什么可比较的,但善宝觉着朱英豪一无是处娶了小家碧玉张翠兰,必然有他独到的吸引张翠兰的地方,而白金禄浑身都是宝,俊雅风趣,财大气粗,祖静婠迷恋他也就情有可原,但白金禄有一点比不上朱英豪,那就是诚意。
  善宝想到这里道:“一个男人,最最可恨的就是朝秦暮楚,白金禄有个订婚了很多年的未婚妻,他说悔婚就悔婚,那姑娘忍受不了屈辱上吊死了。”
  祖静好狠狠的啐了口:“负心汉!”
  祖静婠却小声道:“怎知那姑娘不是先负了他呢。”
  善宝目光一滞,听祖静婠的口气,白金禄应该是对她提及过此事,免不了来个倒打一耙,故意问:“四小姐如何知道是那姑娘先负了白金禄呢?”
  祖静婠顿住,搓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所措。
  来来去去说了一笸箩的话,究竟祖静婠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善宝不晓得,心意尽到,她将来怎样凭她自己了。
  坐得累了,起身回了抱厦。
  她前脚走,后脚郝姨娘就把祖静婠叫进来房内,迎面一巴掌打过去:“蠢货!”
  第一百六十一章 待嫁的心
  今个不是郝姨娘的黄道吉日,先给小女儿气,现在又给大女儿气。
  今个也不是祖静婠、祖静好姊妹俩的黄道吉日,妹妹才被打过这回姐姐又给打了。
  祖静婠噗通跌坐在地,然后扬起头惊骇的看着娘亲。
  郝姨娘何其聪明,自己女儿方才在善宝面前的几句话已经表明,她不单单与白金禄接触过,甚至更密切些,一个女儿家偷着与男人交往,败坏门风,气极,又举起手,看着女儿泪流满面她打不下去了,只是问:“说,你是不是与白大当家相好?”
  祖静婠只顾垂头哭泣,没有只言片语。
  她不说,算是默认,郝姨娘气得捶胸顿足:“你这个不争气的,贱人,贱人!”
  祖静婠听亲娘连声骂她,气道:“你一心把妹妹嫁给白大当家,为何我不可,我是姐姐,按理都应该我先出嫁。”
  郝姨娘用手指戳着女儿的脑袋:“你不是不知道白大当家先求娶的你妹妹,突然间姐姐与妹妹的未婚夫相好,传出去我这脸往哪里搁。”
  她啪啪的拍着自己的面颊,气疯了般。
  祖静婠看着性子柔弱实际上偏执,更兼倔强,坐在地上道:“小娘已经把妹妹的婚事推了,白大当家不是妹妹的未婚夫。”
  郝姨娘怒道:“推了也是曾经同你妹妹谈婚论嫁过,重要的是你身为大家闺秀,竟然同男人私自相好,这种事只有戏里才有,你倒是看看哪个最后不是凄惨悲凉,另外此事若被你爹知道,岂不打断你的腿。”
  祖静婠只一味的哭,再不知该说什么,哭得头昏脑涨,郝姨娘又喊过她的大丫鬟青玉劈头盖脸的骂了通,就派了个小丫头跟着女儿回去房里。特叮嘱小丫头:“此后四小姐无论去哪里,你都先禀报我。”
  祖静婠突然回头看着她,满眼都是怨毒:“纵使有人管我那也是小娘而不是您。”
  郝姨娘愣了,接着心被锥子扎了般痛。自己姨娘的身份何其卑微,这也正是她不想女儿重蹈覆辙的原因,倘或白金禄当初求娶的是这个女儿还可以,关键是另个女儿与白金禄的事也没完全说死,毕竟祖百寿还没有彻底的拒绝白金禄。
  她叹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喊环儿:“给我煮碗养神汤来。”
  环儿方想出去,她复喊道:“去打听下,白大当家何时离开。”
  环儿走了,寻了人打听,那白金禄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并且,他此时又来园子里散步,巧的是,他又遇到了善宝。
  老熟人的感觉。白金禄朝善宝施礼问候,笑意融融,身姿婀娜,满脸奸诈,果然是一身妖气。
  善宝脱口道:“放过四小姐罢。”
  白金禄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嗤的笑出,随后止了笑道:“在下与四小姐,两情相悦,愿打愿挨。”
  善宝手搭凉棚遮住了晃眼的日光,也遮住了眼睛。懒得看面前这个轻浮的男人,语气淡淡却含着清冷:“你意不在祖静婠,当我不知么。”
  她是想起了祖公略说过的,白金禄对参帮对祖家有野心。
  白金禄却再次误会。以为善宝别有所指是指他们之间的事,往前进了一步,贴近善宝,沉沉道:“你懂最好。”
  善宝适当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该有的谈话距离,冷眼问:“你想怎样?”
  白金禄哗啦一甩长衫:“还没想好。”随后扬长而去。
  身为客人。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如此轻狂,善宝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喘粗气。
  锦瑟从旁道:“二少爷何时回来呢?”
  善宝晓得她是担心白金禄在祖家为所欲为,安慰道:“谅他不敢胡来。”
  低头想想他一面求娶五小姐一面黏着四小姐,已经胡来,自己想管,恐心有余而力不足,但祖公略不在,难不成运筹帷幄之中的祖百寿全然不觉?
  时至今日,善宝在祖家仍有种客居的感觉,都因为祖公略交代在前,她管这些事一多半是想替祖公略分担,既然已经管了,索性管到底,她想同祖百寿谈谈。
  晚饭前,她提着一盒腌菜来到上房,抱厦与上房咫尺距离,若非有重要之事,她是懒得涉足的,抱厦做粗使的张婆子擅腌小菜,她吃了几次,感觉特别爽口下饭,所以以这个为由来看祖百寿。
  太阳下山后,气息凉了下来,上房外廊下坐着几个准备夜里上值的婆子,个个手里拿着针黹活计,正头抵头的认真缝着补着,边嘁嘁喳喳的说着闲话,听脚步沙沙,抬头望善宝来了,几个婆子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出来,屈膝施礼,口尊大奶奶安好。
  善宝手一挥示意她们起来,然后道:“还早着呢,何不趁此小睡,夏夜悠长,有你们熬的。”
  其中一个婆子道:“谢大奶奶关心,今儿老爷特特吩咐我们几个老家伙早些来,说是房里的几位姑娘另有差遣,怕人手不够用。”
  能有什么差遣,竟把几位丫鬟同时用上,善宝问去婆子们,都摇头:“这些个可不知道。”
  善宝凝神想了想,总之进去问过祖百寿便好,于是拔腿进了上房,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祖百寿左右搀扶着蔷薇和芙蓉,牡丹和山茶也在旁边照应着,一步一步,如同蜗牛,走的慢也还是能走了。
  善宝像被谁强硬的按在那里,不能动,他能走了,自己更加危险了。
  这时祖百寿瞥见她,笑了笑:“夫人。”
  听他亲昵的唤自己,善宝心里就像吃了颗发霉的豆子,想吐出来却咽了下去,苦涩,恶心,勉强挤出一个笑,想逃掉,却给祖百寿喊了过去,问她:“你手里是什么?”
  善宝方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打开食盒把那碟子腌菜拿了出来给祖百寿看:“怕老爷卧床太久吃不下饭,我房里张婆子做的腌菜,很爽口,特拿来给老爷尝尝。”
  祖百寿眉开眼笑的看着她:“难得夫人有心,等下我把这一碟子都吃掉,另外,什么叫你房里,你住在抱厦不过是权宜之计,都因我病着,如今我越来越好,改天你搬回来罢。”
  善宝抬手取过脖子后面的发辫,来回摩挲着以遮盖内心的慌张,暗暗告诉自己,今晚,或是明天,我要逃。
  祖百寿猛然瞧见她竟然还梳着待嫁女儿的发式,明白她其实也怀着颗待嫁的心,而她待嫁的那个人,自己也知道是谁。
  恨,油然而生。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朕……真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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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祖百寿谈及白金禄的事不了了之,善宝仓皇出了上房,回到抱厦即把李青昭和锦瑟喊到面前,神色凝重道:“祖百寿能走了。”
  锦瑟先是环顾房内,没有其他婢女,又反身去把门关了,迅速转回来道:“怎么可能。”
  善宝咧咧嘴角苦笑下:“我也奇怪呢。”
  祖百寿康复,谁都知道这对善宝意味着什么,李青昭亦是惶恐:“表妹你打算怎么办?”
  善宝凝视着她们两个,只沉声吐出一个字:“逃。”
  想起了彼时从济南逃来雷公镇的情形,奔逃路上千难万险,特别遭遇了悍匪胡海蛟,善宝差点被那厮掠上山去做了压寨夫人,想起这个贼匪,李青昭忍不住叨咕:“最好胡海蛟再给祖百寿一棒子把他打回原形。”
  若是真不幸沦为不喜欢男人的女人,善宝宁可自己面对的是胡海蛟而非祖百寿,前者她不喜欢却也不厌,而后者,让她既厌又恨。
  彼此都没有更好的主意,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静得能听见窗外风擦着窗纸而过的轻微之声。
  这个时候善宝想念起祖公略,无论他是不是胡子男,笃定他是护着自己的,怎奈他不在家,善宝心中倒了座山般,无依无靠。
  既然想逃,三人合计下,不能放在晚上,祖百寿这只老狐狸不会看不懂善宝对他的心思,所以必然有所防范。天黑很难出大门,而天黑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或许今晚胡海蛟口中的那个老不死就要与善宝芙蓉帐内度**,事不宜迟,三人决定立即动身。
  李青昭爬上炕去从柜子里翻出个大包袱皮,然后把房内值钱的物事一股脑划拉到了包袱里,往肩头一扛。
  善宝一把拽住她:“你疯了。拿着这么大个包袱你还想出门么。”
  李青昭颓丧的坐在炕上:“你当了祖百寿这么长时间的老婆。临了什么都没捞到。”
  善宝气道:“我不是他老婆。”
  随后吩咐锦瑟各自简单拾掇下,一副上街游逛的模样,能带走的。也就是锦瑟手中那把三十六骨的大花伞,也是因为天闷闷的似要下雨才拿了这个。
  出了抱厦,又出了垂花门,最后出了祖家大院。善宝长吁口气,回望祖家大院。感叹人生何尝不是如伞,打开合上,一生风雨已过。
  她们上了早已要人备下的马车,随即迫不及待的命车夫打马而行。车轱辘碾着青石地面,渐渐远离了祖家大院,善宝徐徐回望。似乎对什么不舍,究竟是对什么不舍呢。一清二楚却又故作糊涂。
  行至街上,三人下了车,善宝让车夫回去,茫然四顾,问:“真的逃么?”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大有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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