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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妾[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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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
人群哗然起来。
这时人群中有个声音说道:“你莫不是胡说八道吧?前几日还说是林大小姐,今日又说是林二小姐,一定是胡乱攀咬!”
“我字字为真,若有一字为假,叫我被天打雷劈!”胡一为举起右手,笃定地发誓道,“那继室非要我坏林大小姐的名声,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必须说出真相!那日跟我在一起的,就是林二小姐,我还记得她大腿处有一块红色胎记呢!”
他说得这样笃定,叫众人不信都不能了。
林府内。
徐渭坐在林卿卿的屋里,讨好地笑:“我都搞定了!”
他办事,林卿卿自然是放心的:“多谢王爷。”
“谢什么?”徐渭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喉咙一阵发紧,“卿卿还有没有其他事要我帮忙?报酬好说,一个吻就行。”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卿卿,灼热得像要把人烤化。
饶是林卿卿对他没什么感情,也有些禁不住,别过视线道:“没有了。只希望我娘的事,王爷能尽快查出来。”
“好,好。”徐渭连连点头,“一定不让卿卿久等。”
他目光灼灼,盯着林卿卿看个不停,林卿卿不大自在,就道:“若无他事,就请王爷回去吧。”
“有事!”徐渭连忙道,“我跑了一路,口渴得很,卿卿泡茶给我喝吧?”
林卿卿看他一眼,转身去给他倒茶。
“那日我给卿卿送的茶,卿卿喝了没有?”徐渭在她身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摆的形状,好不好看?”
摆的形状?林卿卿想起后来被她摆成一坨的样子,勾了勾唇:“不错。”
她说的是那一坨不错,跟他很般配,可徐渭不知情由,只以为她很喜欢,一时高兴不已,只顾着冲她笑,就连茶水太烫都没注意,一下子烫了嘴。
“噗——”
徐渭把烫口的茶水吐出来,一时急得伸出舌头,不停用手扇动。
狼狈的模样落在林卿卿的眼里,不禁想笑。
“傻!”林卿卿暗道,重新倒了杯冷水,递给他,“王爷喝杯凉的。”
徐渭立刻接过去,饮了一口,含在嘴里。
等口中不疼了,才吐出那口冷水,冲林卿卿哀怨地道:“卿卿怎么不提醒我,那茶水很热?”
“刚泡的茶,有不热的吗?”林卿卿没好气地道。
徐渭见她不高兴了,连忙换了副笑脸:“卿卿真好,拿冷水给我降温,我都不知道原来卿卿这么关心我。”
林卿卿看着他,很是无语。
“茶也喝了,王爷请回吧。”林卿卿甩手撵人。
徐渭依依不舍地看了她几眼,才道:“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便翻墙头走了。
林卿卿站在院子里,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眉头渐渐蹙起。
徐渭到底在做什么打算?倘若喜欢她,为何不直说?这样隔三差五地翻墙头,寻开心么?
摇了摇头,林卿卿叫了个丫鬟过来,打听外头的情形。
小丫鬟很快回来,一一说出。
林卿卿勾了勾唇。
胡一为把林佩佩腿上有红色胎记的事都说了,显然是坐实了此事。林兴成要么把林佩佩许给胡一为,要么让林佩佩绞了头发做姑子,没别的法子。
黄氏搞了这一出,却又把自己的女儿搭进去,也不知她后悔不后悔?
她等着看林兴成怎么处置。
黄氏此时很后悔。
她后悔得想死!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次又一次地败在林卿卿的手里!
明明她让胡一为散布了消息就躲起来,没有她的消息就不要出来,怎么事情发展成这样子?
撑着重伤的身躯去找林兴成,想叫林兴成想想法子,救救林佩佩。
那边,林佩佩听说了此事,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是不想活了。
林兴成的一个脑袋两个大,恨不得把这母女两人全都掐死!
听着迎春绘声绘色地汇报,林卿卿的嘴角勾起笑意。
自胡一为在林府门口的一番“澄清”后,迎春便从周府回来了。她里里外外地打听消息,绘声绘色地说给林卿卿听。
林卿卿听着林兴成的烦恼,黄氏的后悔,林佩佩的寻死觅活,好不痛快。
“卿卿!你见我一面!”这时,院子外头传来少年沙哑的声音。
林卿卿还没反应,站在一旁的迎春脸色一变,立刻走出去,把院门关得严严实实,低声冲外面道:“你走吧!小姐不会见你的!”
“是苏瑾?”林卿卿却听到了那个声音,她站了起来,往院子里走去,“放他进来吧。”
迎春抵着门,并不松开:“小姐,见他做什么?”
她在周府的时候就知道,苏瑾在流言爆出的第二天就退婚了。她当时就气得不行,周一山和柏氏也气得不行,两人都道:“绝不能叫卿卿嫁进苏家!”
不管是苏老爷苏夫人的意思,还是苏瑾自己的意思,这样的亲家都不能要!
因此,苏瑾来求见,迎春根本没跟林卿卿打招呼,直接说不见。
☆、040
“放他进来吧。”林卿卿道。
迎春虽不乐意; 但还是打开了门,放了苏瑾进来。看着一瘸一拐走进来的苏瑾,没好气地道:“苏少爷既然退了婚; 又来做什么?”
面对一脸嫌弃的迎春,苏瑾苦笑一声,目光落在林卿卿的脸上,满是愧疚地开口:“卿卿,我……”
“进来说吧。”林卿卿看了一眼他不方便的腿脚; 转身往屋里走去。
苏瑾便跟在后面。
听得耳边一声“哼”; 只见迎春狠狠瞪了他一眼,绕过他率先往屋里去了。
苏瑾心里一阵难受。上次见迎春,她还笑吟吟地接了他的赏银,很高兴地为他和卿卿传信。一转眼,物是人非。
偏他怪不得任何人。
“坐吧。”屋里,林卿卿坐在桌边; 朝苏瑾示意一眼。
苏瑾在她对面坐下,犹豫着如何开口; 就见林卿卿抬眼朝迎春吩咐道:“去泡壶茶来。”
“是。”迎春端起茶壶,往外走了。
屋里只余他们两个。
林卿卿目光平静; 没有丝毫怨怼之意; 很是平静地问:“你腿脚不便; 怎么还乱跑?”
苏瑾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印象中,卿卿是一个很容易羞涩; 胆子很小,性子又极软的人。可是现在坐在他对面的少女,面容平静,眸子深沉,竟叫他看不透。
他一时看得怔住,心里翻涌起也不知是苦是涩的滋味儿,良久才道:“卿卿,对不起。”
“没事。”林卿卿抿了抿唇,淡淡地说道:“我那时名声不好,你退亲也是人之常情。”
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怨怼呢?他连听她解释一句都没有,直接便退了婚,曾经说的喜欢,轻浮得犹如羽毛,风一吹便飘远了。
但她又明白,那时胡一为把她的名声糟蹋了个透,她连贞洁都没有了,苏瑾跟她退婚,再正常也不过。
“不是我!”苏瑾脸上一白,露出一点惨笑来,“是我爹和我娘,他们把我关了起来,不许我来看你,我……从没想过和你退婚。”
流言传得那样热烈,他在苏家自然也听说了,当即就想来看她。告诉她,他不嫌弃她,叫她千万别想不开。
可他刚走出院子,就被赶来的苏老爷和苏夫人关了起来。
听了他的解释,林卿卿垂下了眼睑,一下一下抠着袖子。
不是没想过。
可到底她和他之间少了些缘分,总有些什么挡在他们中间。
“卿卿!”苏瑾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林卿卿,心里慌得不行,朝她伸出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说服我爹和我娘,娶你过门。”
林卿卿抬眼,看着伸在面前的手。
苏瑾的手指白净细长,掌心也是十分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掌纹。一如他的人,干净,简单。
看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瑾哥哥,放弃吧。”
听她叫他“瑾哥哥”,却不是往常的羞涩和甜蜜,而是一片疏离和冷淡,苏瑾伸出的手颤抖起来。
他握起了拳头,却没有收回来,而是又缓缓摊开了,掌心朝向她:“我会说服他们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声音微颤,眼眶也泛着红。
看着他恳求的眼神,林卿卿抿了抿唇,霍然站起身来,背对着他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卿卿!”苏瑾不敢置信地叫她,“我……”
“小姐都让你走了,你怎么还不走?”泡茶回来的迎春,刚一进门就听到林卿卿赶苏瑾走,她自然是欢喜不已,将托盘往桌上一放,就拎起了苏瑾,“快走!以后都不要来烦我家小姐了!”
苏瑾挣扎道:“你放开我!”
但他腿脚不便,力气也没迎春的大,哪里是迎春的对手?偏偏他那个力气极大的小厮前几日对他说找到了新的去处,他返还了他的卖身契,叫他走了。
只带了一个寻常的小厮,连迎春的一只手都打不过,三下两下就被她丢了出去。
看着在眼前关紧的院门,苏瑾仍不死心,敲着门道:“卿卿,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
“快闭上你的嘴,别败坏我家小姐的名声了!”隔着门,迎春在里面喊道,“我家小姐在你们家受的委屈还不够吗?你居然还想把我家小姐娶回去继续受委屈,你心肠怎么这么狠毒啊?”
苏瑾脸色一白。
“住口,迎春。”里面传来林卿卿的喝止声。
她没有反驳迎春的话。苏瑾心中一颤,松开了手,失魂落魄地转身走了。
迎春一直贴在门板上,看着外面的情形,见苏瑾终于走了,她轻哼一声:“哼,讨厌鬼!”
她曾经还是很看好苏瑾的,觉得他温柔俊秀,彬彬有礼。可舅夫人说得对,他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回到屋里,只见林卿卿站在窗前,注视着门口的方向,以为她舍不得苏瑾,便道:“小姐,别想了,苏家一点都不好,舅老爷说了,给你找个更好的夫婿!比苏少爷好一百倍!”
林卿卿的嘴唇动了动,轻声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迎春心里不大好受,但还是屈了屈膝:“是。”
屋里只剩林卿卿一个人。
空气分外安静。
林卿卿的目光仍然定在院门上,可视线却没有焦点。
是,她喜欢苏瑾,喜欢他的温柔体贴,喜欢他的单纯善良。可舅母说的对,他不适合她。
苏瑾是个软性子,他不能给她遮风挡雨。除此之外,苏家的两位长辈也不是好相与的,她若是嫁过去,少不得受气。
虽然她喜欢他,可她不会因为别人就让自己受委屈。
哪怕没有胡一为的这件事,她也不会嫁给他。
林卿卿在心里为这段感情做了诀别。
良久,深吸一口气,林卿卿扬声叫道:“迎春!把这几日绣坊、香料铺子、果脯铺子的账本拿来!”
这些日子她被污名缠身,没有精力管着铺子里的事。早几日郑掌柜等人来过,说因为流言的事,铺子里的生意差了很多。
终于消停下来,林卿卿要把精力都投入进去。
这边,林卿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金银赚。那边,林佩佩的情况却是不好。
胡一为在林府门口又闹了一场后,流言便成了黄氏不满继女,心狠手辣要害继女清白,不料亲女儿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竟然跟她雇来的人有了首尾。她叫胡一为大肆宣扬失身的人是继女,胡一为良心发现,不忍心继女被如此对待,拼死也要说个公道话。
真正信的人并不多,大家不过是听一耳朵,多个说嘴。可周家的人在其中推了一把,说出这些年来林卿卿在林府遭到的对待。并没有提林兴成如何,只说黄氏如何欺上瞒下,苛待继女。
这下才真的哗然一片,就连黄家都恼羞成怒,要跟黄氏划清界限,不再认这个女儿。
林兴成也是恼怒不已,他恨黄氏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连要紧的生意都谈崩了好几个,气得当下写了休书,要把她休掉,黄氏当即昏死过去。
至于林佩佩,林兴成问她是要绞了头发当姑子,还是给胡一为做老婆?林佩佩都不肯,闹着要死要活,林兴成气得不管她了。
“夫人可真是赖皮啊!老爷都给她写了休书了,她赖着不肯走!”迎春打听了一嘴,说给林卿卿听,“早知道那天我少踢她几脚了,这回倒好,给她找理由赖着不走!”
林兴成纵然恼恨黄氏,可也做不出来把昏倒的黄氏丢出大门的事来,他这个人极要面子,不肯叫人说他冷血薄情。
故此,收了休书的黄氏便以身受重伤,下不了地为由,赖在府里不走。
林卿卿身前摊着十几本账簿,是这些日子以来几个铺子里的经营情况。前阵子店铺易主,生意萧条了一阵,后来郑掌柜等人回去后,又经营起来,一直很稳定。
直到出了胡一为的事,生意一落千丈。林卿卿与掌柜们商议了一番,将物品价格调低了两成,又把生意揽回来一些。再有胡一为的“澄清”,想必用不多久就能恢复如常。
她计算着这些时日的损失,思索着接下来怎样把这些损失赚回来,听了迎春的话,不以为意地道:“她赖得了一日两日,一个月两个月,难道还能赖一年两年吗?”
林兴成是最精明算计的了,如今黄家不承认黄氏这个女儿,那么林家和黄家的关系便一落千丈,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了。他能允许黄氏赖在林家养伤,却不会允许她一直留下来。
如果林卿卿没猜错,只怕林兴成很快又要续娶了。
“不过,听说那个姓胡的混混请媒人送来聘礼,要娶二小姐呢!”迎春一脸的嫌恶。
林佩佩不是个好东西,姓胡的更不是个好东西,两个坏种凑一块,倒是好得很,再也别祸害旁的人了。
林卿卿扯了扯嘴角。
自作孽不可活,她一点儿也不同情林佩佩的下场。
“跟我去一趟舅舅家。”看了一上午的账簿,林卿卿的眼睛都酸了,心里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打算去请教一下周一山。
这时出门,到了周家还来得及吃午饭。
两人出了门,便走在路边的阴影里,躲着酷热的日头。
路过一户人家门口时,不提防角门忽然开了,从里面奔出来一名男子。他似是被撵出来的,身形有些踉跄,直直往林卿卿的身上撞过来。
“小心!”迎春吓了一跳,连忙拽向林卿卿的手腕。
不等她出手,那名男子已经刹住了脚步,在林卿卿手肘处一托,将她送到一旁站稳。匆匆道了句“抱歉”,便大步走远了。只留下一个侧影,眉眼内敛,如远山青峰。
“小姐,你没事吧?”迎春走到林卿卿跟前问道。
林卿卿还没回过神,倒不是被冲撞了吓得,而是方才那男子的眼神,屈辱而隐忍。
不知为何,她心里一颤,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男子被撵出来的地方,默念道:“姜府。”
☆、041
“这人真是的; 莽莽撞撞的,出门不知道看路吗?”迎春上下打量林卿卿一遍,见她没被撞着; 才放下了心,口里念叨道。
林卿卿想着那人内敛的眉眼,不由得为他说了句话:“他并非是故意的,而且他还扶了我一把。”
“他若是故意的,我跟他没完!”迎春竖起了眉头; 一脸凶悍。
林卿卿不由得被逗笑了:“好了; 不是没事吗?快走吧。”
扯了迎春的袖子,往周府行去。
到了周府,刚好赶上吃饭。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柏氏惊讶地问。
林卿卿笑着道:“想舅母家的饭了。”
“这孩子。”柏氏嗔她一眼,转头吩咐下人再摆一副碗筷,一边掏出帕子给林卿卿擦汗,“瞧这一头的汗; 又没坐马车?”
林卿卿点头:“不爱坐马车。”
虽然马车里凉快,又不累腿脚; 可林卿卿就喜欢在大街上走动的感觉。
在街上走着,看看穿着各异的行人; 看看形形色色的店铺; 总觉得新鲜。
“不爱坐就不坐。”柏氏没说什么; 总归外甥女高兴就是了。
林卿卿最近来得勤快,愈发跟一家人似的了,不论柏氏还是周一山; 跟她说话时都少了几分小心翼翼。
饭后,柏氏拉着她道:“这几日我给你挑了几户人家,你来瞧瞧,哪家公子更合心意?”
林卿卿登时脸上一红:“舅母……”
“去看吧。”周一山坐在椅子上喝茶,对她挥了挥手,“舅舅都看过了的,都是好人家,孩子也是好孩子,你看看喜欢哪个,舅舅给你张罗。”
林卿卿更是尴尬了,她才从跟苏瑾退婚的伤感中出来,就立时要相看别的男人,心里一时难以接受。
“快跟我走。”柏氏笑着,拉着她的手就往房里拖。
林卿卿拗不过,红着脸跟她走了。
来到柏氏的房里,在床边坐下了,只见柏氏拿出一本小册子,翻了开来。
“许家公子,十七岁,性格爽朗大方,为人宽厚……”
“蒋家公子,十六岁,谦逊有礼,体贴周到……”
为了给林卿卿找个好人家,柏氏是下了大工夫的,找的全是容貌端正,性子妥当,家里长辈也好相处的。
她还打听了人家的各种小事,一一说给林卿卿听。
“那许家公子,你舅舅找人试了他一回,扮作路人冲撞了他,他都不曾生气,还好言相扶,是个宽厚的人。那蒋家公子,遇到困苦之人都会着人相帮,是个心地善良的。”
见林卿卿不说话,又道:“你都不喜欢?还有这位孙家公子,他十分爱玩,你跟他成亲后不会觉得乏味的。这位李家公子,为人老实上进,你若是跟了他,他一定不会欺负你。郑家公子……”
京中适龄的少年,柏氏全着人打听了一遍,最后挑出来十几名家里好、人品好、相貌端正的,给林卿卿挑选。
叫林卿卿摸着良心说,她也觉着这十几名少年都是顶好的。
但许是才从跟苏瑾退婚的伤感中出来,又许是没有跟这些少年见过面,林卿卿心里并没有什么期待、向往亦或是羞涩的感觉。
柏氏是过来人了,见她低头不言不语,心里有了谱,便把册子一合,说道:“我知道了!这样吧,等你以后有机会见一见他们,相中了哪个再说!”
林卿卿唬了一跳:“舅母,你要做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柏氏大包大揽地道。
她看出来了,这个外甥女是个不打不动的性子,想要她往前走一走,还得推她一把才成。
她心里寻思着,跟周一山商量商量,怎么叫外甥女跟那些少年见上一面。
从房间里出来后,林卿卿又去见了周一山,请教了他几个生意上的问题。周一山见她十分好学,也很高兴,毫不保留地教导她。
这一待,便待到了傍晚。
“差人去说一声,就说晚上住这边。”柏氏道。
林卿卿笑道:“既然舅母不嫌我,我便厚着脸皮住下了。”
“谁嫌你,我打他!”柏氏也笑道,叫了下人吩咐下去,然后拉着林卿卿亲热地说起话来。
林卿卿喜欢周家,每个人待她都是真心的好,不像是在林府时,总觉得冷冰冰的,明明日头就挂在正当空,她却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在周家就不一样了,哪怕是晚上,被夜里微凉的风吹着,她也只觉得惬意,心里是暖融融的。
“可惜表少爷有喜欢的姑娘,不然叫小姐嫁过来多好。”迎春看出林卿卿喜欢周家,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卿卿脸色微变:“不要乱说话!”
“知道了,奴婢就是一说。”迎春做了个鬼脸。
周秉钧比林卿卿大好几岁,早早就订了亲,之所以没有成亲,是对方姑娘家里不顺畅,一直在守孝。好在再有三个月便出孝了,可以嫁进来了。
这阵子柏氏极忙,里里外外张罗着,这要换新的,那要换新的,什么都要操心,只为着把儿媳妇迎进来后,儿媳妇能够高高兴兴的跟周秉钧过日子。
但她即便这样忙,也还操心给林卿卿张罗人家。一想到这里,林卿卿心里就发烫。
她心里想着,以后还是少来罢,她既然不能给舅舅家帮上忙,至少也不要给他们添乱,总叫他们操心才是。
第二日一早,林卿卿吃过早饭后,便带着迎春回去了。
未曾料到,有人给她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才进了屋,迎春便惊呼一声。
林卿卿走进屋里,看清楚情形,也是脸色骤变。
只见屋子里一片乱七八糟,被褥、衣裳全被人拉出来,丢在了地上,上面踩的全是脚印。桌子椅子全被掀翻,茶壶茶杯碎了一地。首饰盒也被人打翻,金银首饰都被摔得变了形,玉器则碎成几段。
满屋子里一片狼藉,简直没有落脚的空儿。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小姐屋里撒野!”迎春气得脸上涨红,大声骂道。
林卿卿脸色难看,顾不得满屋的狼藉,到处翻找起来。
舅舅送她的及箅礼,那一套翡翠首饰,是舅舅花了好多工夫做成的,表哥甚至走破了几双鞋,一定不能碎了。
“迎春,快帮我找找!”林卿卿脸色难看地道。
迎春便也进屋翻找起来。
找了一圈,没见着那套翡翠首饰,迎春不禁急道:“怎么不见了?明明在首饰匣子里放着的!”
没道理别的首饰都在,就这一套没有了?
林卿卿没说话,脸色十分难看,闷头就往外走。
“小姐?”迎春连忙跟上。
走出一段,迎春忽然恍悟:“是不是二小姐干的?!”
林府又不是普通人家,寻常宵小进不来,更不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除了府里的主子,再没别人了。
而黄氏又重伤在床,没这样大的精神头,思来想去只有林佩佩了!
何况林佩佩一直眼馋那套翡翠首饰,多半是被她拿走了!
迎春并不笨,刚才只是太生气了,一时没想到这里。
“太可恨了!”想通后,迎春恨恨地道。
林卿卿抿着唇,压抑着胸腔中翻涌的怒气。何止可恨?胆敢动她的翡翠首饰,简直不想活了!
那套翡翠是舅舅一家对她的疼爱,是林卿卿的命根子,不允许任何人碰的。林佩佩单单拿走了还好,若是敢弄坏一件,她活撕了她!
不多时,两人来到林佩佩的院子里。
“林佩佩!出来!”进了院子,林卿卿便冷冷喝道。
话落下,窗户打开,露出来一道身形,倚在窗棱上,冲着林卿卿怪笑:“哟?稀客啊!”
她脸上没有血色,眼神阴沉沉的,全然没有了明快少女的模样,竟像是水井里爬出来的女鬼。
林卿卿定住脚步,看着她的耳朵上,只见左右两边各挂着一串翡翠耳坠。
又看向她的脖子上,翠绿的光泽反射出来,是一条翡翠项链。
而她的头上,别着一对翡翠簪子。
林卿卿的眼神顿时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往里走。
“你别过来!”林佩佩见了她的身形,立刻把头上的翡翠簪子拔了下来,“你再过来,我就把她摔碎!”
林卿卿一下子止住脚步。
“呵!”林佩佩的眼里闪动着疯狂的神色,“你很想要回去啊?”
林卿卿冷冷地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林佩佩的脸上浮现古怪的神色,“我想怎样,你都能答应我吗?”
林佩佩疯了!
一瞬间,林卿卿就明白过来。
如果她没疯,才不会这样要挟她,她一向是没什么心眼的。
☆、042
“倘若你想上天; 我就帮不了你。”林卿卿冷冷地看着她道。
林佩佩冷哼一声:“我不想上天。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把这些翡翠首饰全还你。不然的话……”
林卿卿心中一紧; 抿了抿唇,道:“你说。”
“我要嫁给苏瑾!”林佩佩向前倾了倾身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卿卿,眼神透着一抹疯狂,“我知道你厉害; 你跟肃王勾勾搭搭; 现在爹都听你的话。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嫁给苏瑾,你答应不答应?”
说话时,她举高了翡翠发簪。
林卿卿不禁提起了心,喝道:“你别冲动!”
林佩佩被胡一为等人坏了身子,哪里还配得上苏瑾?就算她没有被人坏了身子; 还清清白白,可她心胸狭窄; 阴狠恶毒,林卿卿觉着她给苏瑾提鞋都不配!
林卿卿固然跟苏瑾断了缘分; 可她心里始终记着他的好; 哪肯叫林佩佩糟蹋他?
见林卿卿不说话; 林佩佩举高了翡翠发簪,作势要往地上摔:“你不同意?那就别怪我了!”
“不要!”林卿卿连忙道,“你别摔; 让我想一想。”
她目光直直盯着翡翠发簪,脑子转得前所未有的快。
余光落在林佩佩身后的窗台,忽然心中一动,朝迎春看了一眼。
迎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她比了个手势,悄悄溜出去了。
这一番交流不过是刹那间,林卿卿很快收回视线,对林佩佩道:“你也知道,你如今的情形是怎样的。我总得想一想,怎么跟王爷和父亲说吧?”
“你答应了?”林佩佩听罢,以为拿捏住了林卿卿,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朝她奚落起来:“林卿卿,你不是很能耐吗?也有今天?”
她满眼的奚落,好不惹人厌烦,林卿卿心里一股一股的恼火,直往上涌。
她跟林佩佩自小不睦,再加上林佩佩几次害她,恨不得这辈子不见再见林佩佩。若非是为着翡翠首饰,连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只见林佩佩把翡翠簪子拿在手里,上上下下地抛动着,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唯恐她一时不慎摔了。
“你别乱来!”林卿卿警告道,“如果我的东西都好好的,我考虑帮你。但如果损坏一件,我不仅不帮你,我还要你好看!”
一番话顿时激怒了林佩佩,立刻举起簪子,就要摔在地上,叫林卿卿心痛一番。
可对上林卿卿泛着冷意的幽深眼眸,不知怎的胳膊似僵住了,竟然摔不下去。
“哼!”她脸色难看地握住簪子,重新插回了发髻里,“我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不能让苏瑾来提亲,我就把你的翡翠全摔了!”
林卿卿心里满是怒火,余光往窗口瞥了一眼,见迎春已经爬上了窗台,看向林佩佩问道:“你为什么想嫁给他?”
“我喜欢他!”林佩佩的眼睛里迸出疯狂,“我从小就喜欢他!可他只喜欢你!要不是你及箅那日肃王出现了,他就跟你退婚了!“
说到这里,用仇恨的眼神看向林卿卿。
若是那日她的计划成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她早就跟苏瑾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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