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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妾[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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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誓不为妾(重生)
作者:五朵蘑菇
文案:
十八年来,林卿卿不争不抢,顺着每个人的意。给肃王做小妾也是安安分分,从不争宠。
没想到最后……
重生回来,林卿卿决定换个活法。
抢了她的,全都要还回来。欺负了她的,一个也别想跑。
她还要光明正大的做一个绝色美人,嫁给青梅竹马的小哥哥,悠闲一生。
做妾?做梦去吧!
*
好景不长,那个饿狼一样的王爷又赖上了她,还想再次纳她做妾。
呸!丑拒!
等等!这个王爷怎么和前世的有些不一样?
徐渭:看、看、看什么看,本王才、才、才不是结巴!
重生回来,徐渭只想弥补前世的遗憾,找到他那个身娇体软的小妾,宠、宠、宠她!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卿卿,徐渭 ┃ 配角:阻拦男女主在一起的人*N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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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天才蒙蒙亮,一缕微弱的曦光透过窗纱,打进了屋里。
暗紫色的雕花木床静静靠墙而卧,直到一只莹白玉润的素手伸出来,拨开了如云堆叠的帐幔。秀发披了满肩,半遮娇颜,只依稀看见细眉弯弯,分外俏美。
林卿卿初醒过来,脑子还有些混沌。呆坐了一会儿,才渐渐清醒了。想到一事,嘴角弯起,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昨日,肃王奉命离京,没有人彻夜折腾她,这一觉睡得不知道多甜美。又一想,肃王这一去没有半年回不来,林卿卿更加高兴不已。
披衣下床,来到梳妆台前坐下。铜镜里,映出一张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鲜妍容颜。肌肤水嫩凝滑,白生生、水当当,像刚出锅的蒸蛋羹。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林卿卿愁得叹了口气。
身为一个小妾,长得这么美,不是找罪受吗?
尤其现在王爷不在府里,只怕她的日子还要更难过些。
这样想着,她的嘴角却轻轻勾了起来。再难过,也比王爷在府里时强。王妃虽然不喜她,却要不了命。倒是王爷在府里时,一夜夜折腾她,才真是要命。
拿过专门调制的水粉,往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起来。
不一会儿,镜子里的明媚容颜就变得灰暗了许多。
林卿卿对着镜子照了照,不太满意,又抠了一块水粉,继续涂抹起来。
等会儿要去给王妃请安,她弄得丑一点儿,就更保险一点儿。王妃看着不碍眼,她便少吃几分苦头。
收拾完毕,起身准备出门时,却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林卿卿,你出来!”一个颇有气势的声音响起。
林卿卿一讶,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参见王妃。”
来人正是肃王妃,郑菲儿。她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前来。
林卿卿很是惊讶,她刚要去请安呢,怎么郑菲儿自己却来了?
郑菲儿见了她,却是一声冷笑:“给我把她按住!”
一声令下,两个丫鬟顿时上前,抓着林卿卿的手臂死死按在地上。
林卿卿痛得拧起了眉,更是吃惊,仰头问道:“娘娘为何如此?”
郑菲儿冷笑一声,五官狞在一起,眼里闪着恶意:“林卿卿,你死定了!”
她双手一拍,顿时一只青瓷托盘送到她面前。端过上面的杯盏,冲着林卿卿笑了起来。
那笑容阴测测的,林卿卿看了心里直发毛,不安地问:“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送你上路!”郑菲儿说道,朝旁边一勾下巴。
一旁的丫鬟顿时会意,走上前捏住林卿卿的脸,掐开了她的嘴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王爷有三百天歇在你房里,把本王妃当成什么?”郑菲儿恨恨地道,将杯子里的液体灌入林卿卿的嘴里。
呛人的液体灌入喉中,火辣辣的痛,林卿卿惊得挣扎:“呜呜!”
郑菲儿要毒死她?!
下意识地挣扎,偏偏丫鬟钳着她的手臂,按得死死的,根本挣扎不开!
“我忍你很久了!”郑菲儿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将一整杯毒酒灌进了林卿卿的嘴里,一滴也不剩。灌完之后,将空杯一丢,站在一旁冷笑起来。
钳着林卿卿的丫鬟也松了手。
林卿卿连忙爬起来,把手指伸进喉咙里,干呕起来。
肚子里火烧火燎,肝肠仿佛都要被绞断,林卿卿又痛又怕,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突然之间就大祸临头了!
她本来还高兴着,肃王一走,晚上就没有人折腾她了。谁知他竟是她的保命符,他一走,郑菲儿便要她的命!
为什么?如果容不下她,遣走她就好了,为什么要杀她?
林卿卿不懂,她从来没争过宠,肃王喜欢她,每天歇在她这里,也不是她想要的。那人在床上就像饿狼一样,她根本吃不消,每天最高兴的就是他不来宠幸她。
郑菲儿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林卿卿的狼狈模样,很是解恨。可是见林卿卿居然真的呕出来一些,顿时坐不住了,走过去照着她的肩膀就是狠狠一脚!
“本王妃赐你的酒,你也敢吐!”踹倒林卿卿后,郑菲儿还不解气,又伸出精致的绣花鞋,踩在林卿卿的脸上碾动起来!
“王爷最爱的就是你这张脸吧?”绣花鞋踩着林卿卿的脸,用力碾动。
林卿卿生得好,容貌鲜妍,五官娇媚,虽然皮肤灰扑扑的,可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尾微翘,就好似撒娇的猫儿,不经意间就勾人。
郑菲儿嫉妒她不是一日两日了,此时踩得这张俊脸满是鲜血,分外快意。
“王爷最爱的不是我的脸。”林卿卿吃力地转着脑袋,将一张血糊糊的脸扭了上来,朝着郑菲儿的方向,圆溜溜的大眼睛染了血,竟透着几分诡异,“他最爱的,是我的身体。”
肃王总夸她身娇体软,肤如凝脂,碰上了就丢不开手。
血沫从她的唇角流出来,因为姿势的缘故,说话有气无力。
“王妃只踩我的脸,可不够啊!”
说着,她笑了一下。
“你!”郑菲儿顿时大怒,抬起脚,往林卿卿的胸口上踩去!
谁知,她的脚才抬起,忽然就被人抱住了!只见林卿卿忽然一个骨碌爬起来,抱住了她的小腿,张口咬了下去!
“啊——”郑菲儿惨叫一声。
“贱人!还不快放开王妃!”一旁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拽林卿卿。
林卿卿咬着郑菲儿的腿,死死不放!
她此时有多痛,咬的力气就有多大!
她恨!她从未有过争宠之心,为何要害她性命?
她没做错事,她不该就这样死掉!
丫鬟们试图拉开林卿卿,可却丝毫拉不动,林卿卿的手臂仿佛变成铁做的,坚硬异常。
“给我打断她的手!”郑菲儿痛得发狂,大声喊道。
丫鬟们立刻找来棍子,朝着林卿卿的手臂上狠狠打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后,林卿卿的手臂软趴趴地垂了下来。被丫鬟们一拽,终于松开了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
“我不想死……”
林卿卿喃喃。
她活了十八年,一直安安分分,不争不抢。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偶尔有些侮辱、打骂,也从不还手。本以为能够安安稳稳地过一生,谁知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舌尖微动,尝到一抹咸涩,是郑菲儿的血。
她从没主动伤害过别人,这是唯一的一次。可她不甘心,郑菲儿要了她的命,她却连她的一口肉都没咬下来!
“看着她!几时死了,就丢出去喂野狗!”郑菲儿气急败坏地丢下一句,就在丫鬟们的簇拥下离开了。
林卿卿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日头升了起来,映出她浑身鲜血的样子,孤零零的,透出几分狼狈与凄惨。
林卿卿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一看外头金灿灿的阳光。院子里栽了几株月季花,是她亲手种的,这几日她留心瞧着,有几只花苞要开了。她,想要再看一看。
然而极力望去,视野却是一片模糊。
剧毒的酒水烧灼着腹内,两条手臂被生生打折,林卿卿浑身无力,连呼吸都微弱起来。
她就要死了。身体越来越沉重,眼前也渐渐发黑,林卿卿无比真切地意识到,她要死了。然而脑海中却闪过一道白光,平生经历过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
十八年前,林卿卿出生在京城富商林家。在她半岁时,母亲病逝,父亲很快续娶。不到一年的时间,又生了一个女儿。
在林卿卿的记忆里,父亲、继母、继妹才是一家三口。她,更像是个外人。
父亲对她并不亲近,平时不怎么跟她说话,更别说对她笑。出远门回来,也不会给她捎带礼物,而继妹每次都是有的。
她的继母在人前人后是两个样子,人前对她有多温柔和气,人后就有多冷漠苛刻。
至于继妹,从小到大没有一天放过她。她有的,继妹全都要抢走。她不喜欢的,继妹一定要强加给她。更是嫉妒她的容貌,每日里作弄她取乐。
也曾有一个人,待她十分之好,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然而后来,也恶了她,跟她退了婚。
后来,她便进了肃王府,做了肃王的侍妾。肃王是个没心的人,整日里把她当玩物,见了她就往下三路走,常常折腾得她去了半条命。
短短的十八年时光,在林卿卿的脑海里飞快闪过。
她大睁着眼睛,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好不可笑,她就要死了,唯一会为她难过的,竟只有那个没有心的肃王。
父亲不会,他一直待她平平。继母和继妹更是只会幸灾乐祸。
只有肃王,回来后发现失去了心爱的玩物,大概要难过好一阵吧?
林卿卿想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越来越冷,血液都似乎凝固了,思绪也转不动,林卿卿缓缓合上了眼眸。
意识消散之际,仿佛听到肃王的声音,他带着惊怒地大喊:“卿卿!”
林卿卿下意识地掀动眼皮,往门口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什么,又似乎没有。
她大睁着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002
林卿卿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她又睁开了眼睛。
视线转动一圈,就见四周如雪洞一般,空空荡荡的,只有雪白的墙,半点儿装饰也没有。
“这不是我的闺房吗?”林卿卿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四周。
这间单调到根本不像是女子闺房的房间,就是她在林府住了十五年的地方。
林卿卿呆呆地看着四周,不太明白为何会在这里。低头瞧见自己的手,却不禁一怔。
脑子里浮现一个念头,她飞快跑下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跑到梳妆台前,一把抓起铜镜,举在眼前。
铜镜里,是一张年轻了三四岁的脸。
五官尚未完全长开,仍有几分稚嫩,但肌肤白皙,眼波娇媚,已然初露风姿。
林卿卿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胸腔里渐渐跳得激烈。
“林卿卿!你怎么才起?一会儿宾客就要来了,你快点收拾!”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穿着鲜亮衣裙的少女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见林卿卿赤着脚站在地上,衣裳也没穿齐整,顿时一脸鄙夷:“连鞋都不穿!你还能不能再丢人点儿?”
林卿卿被惊回神,反手把铜镜扣回桌上,侧身看向来人。
一张不施粉黛的清丽容颜顿时落在对方眼中,少女立刻红了眼,跺脚大叫:“你怎么没化妆?谁让你卸妆的?快遮上!不许你用这张脸出现在人前!听到没有?”
是她的继妹,林佩佩。自小儿就生的比她丑一些,极不爱见她用本来面目示人——那样显得她格外丑。
跟铜镜中的容颜一样,林佩佩的脸也比记忆中的稚嫩许多。
“哑巴啦?”见她不说话,林佩佩瞪着眼睛叫道,“快点!今天是你的及箅礼,会来许多客人,你好好捯饬捯饬,弄丑一点!别让我看到你耍心眼,听到没有!”
说到后面,她还不放心,威胁一句:“不然有你好看!”
狠狠瞪了林卿卿一眼,一跺脚,掉头跑了。
鲜亮的颜色消失在视野中,屋子里又恢复了雪洞一样的素净。
林卿卿站在原地,眼中翻涌着。
原来她没死,还回到了刚及箅的时候。
前世吃过的种种苦头,以及被毒死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林卿卿抿着唇,垂眼思索片刻,忽而低低地笑了一声。
抓起铜镜,再次举在眼前。就见少女仍显稚气的容颜,不再如记忆中一般软弱好欺,而是多了几分暗沉的幽深。
死过一次,就不会那么天真了。
林卿卿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触手温软滑腻,堪比上好的凝脂。她发出一声赞叹,她真傻,为何要为自己的美貌犯愁呢?
梳妆台的中央,静静地放置着一盒特制的胭脂。是她依了林佩佩的吵闹,特意配来遮盖容貌用的。后来进了肃王府,也带了过去,每日用着,以免过人的容貌惹得王妃不高兴。
她不停地讨好别人,讨好了十八年,最后却怎样?
林卿卿俯身捞起那盒胭脂,狠狠摔向地上!
“啪!”胭脂盒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撞在地面上。
盒盖飞出去,里面暗色的粉块散落一地,碎成了齑粉。
未施粉黛的林卿卿,刚一露面,便惊呆了前来为她祝贺的亲朋宾客。
“林家大小姐原来这么漂亮吗?”
“从前怎么不知道?”
“五官似乎没变,怎么皮肤好了这么多?”
一道道目光注视在她身上,有赞叹的,有欣赏的,有阴沉的,有嫉妒的。
林卿卿微微笑着,坦然大方地承受众人的注视。
“林卿卿!”袖子忽然被人扯了一下,林佩佩不知道何时来到她身边,“你跟我来!”
“怎么了?”林卿卿转头问道,没有忽视林佩佩眼底的阴沉和嫉恨。
“我有点闷,你陪我到池边走走!”林佩佩说着,使劲拽她的袖子。眼底流露出明显的算计,半分也不遮掩。
林卿卿的神情微凝。
想到前世的一件事,林卿卿缓缓点了头:“好。”
跟在林佩佩身后,很快来到了水池边。
刚站定,林佩佩就抓住她的手,往胸口上按,口里大声喊道:“姐姐,你不要推我!”
“姐姐!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我推到池子里?姐姐,你放了我吧!”她一边喊,一边后退,脚下险险踩在水池边上。从别处看去,就是林卿卿要把她推下去的样子。
林卿卿静静地看着她乔张做致。
前世,她不知所措,拉着林佩佩往安全的地方走。但林佩佩不动,两人便争执起来,最后林佩佩落了水。被旁人看见,都以为是她推的林佩佩。
一下子,她的名声就坏了。所有人都知道,林老爷的前妻留下来的女儿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继母出钱出力为她准备及箅礼,她却把继妹推下水,端的是阴沉扭曲、心狠手黑。
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生她的气,要跟她退婚。父亲骂她狠毒,对她执行家法,打了她二十个板子,她足足半个月没下来床。
林卿卿抿着唇,静静瞧着大喊大叫的林佩佩,脚尖微微抬起,就要把林佩佩踹下去!
林佩佩不是要陷害她吗?那就让她陷害个够!
等她在水里成了落汤鸡,她就站在岸边看热闹。
然而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几道人影,林卿卿心中却浮现一个更好的主意。
她身子一拧,飞快跟林佩佩调转了方向,而后手一松,仰头栽进了水里。
“扑通——”
带着腥气的池水包裹住周身,一瞬间冰凉的池水浸透了衣衫。
被淹没之际,林卿卿隐约看到岸边闪过一道人影,朝着池边飞快赶来。
怎么会?林卿卿有些惊讶地想,落水的又不是林佩佩,谁会担心地下来捞人?
未及多想,整个人就沉入水中。
池水冰凉,冷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下意识地划动手臂,想要浮出水面,蓦地却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卿卿!”
隔着水面,林卿卿听不真切,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像是那个人,一时间,划动手臂的动作都顿了顿。
但她又想,那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松了口气,林卿卿重新划动手臂,就要浮出水面。不料,下一刻,腰间环住了一只结实温热的胳膊,“哗啦”一声,将她整个人带出水面。
林卿卿抹了把脸,扭头就往搂着她腰身的人看去。
她要瞧瞧,谁这样好心肠,竟然跳下来捞她?
待看清那人的面孔,神情顿时变为愕然!
怎么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她刚才没有听错——
揽着她腰身的男人,生着一张极为俊美的面孔,乌黑浓眉斜飞入鬓,幽深双眸漆黑明亮,鼻梁挺拔,薄唇殷红,俊美得叫人不敢直视,不是肃王又是谁?
林卿卿不敢置信,使劲揉了揉眼睛。然而再看去,还是那张俊美容颜!
林卿卿不信邪,又狠狠掐了一记自己的大腿……嘶!
她不是在做梦,肃王真的来了林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前世,他并不在啊?
“卿、卿?”虽然把人捞了起来,并未出事,但想起前世的一事,徐渭仍然被吓得心惊肉跳。又见怀里的少女怔怔不语,不禁担忧地晃了晃她,“你、没、事、吧?”
林卿卿被晃得有些头晕,脑袋里乱成一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到被男人搂着上了岸,被岸边的冷风一吹,浑身打了个激灵,才登时醒了过来。
不管他为何出现在这里,都跟她没关系。
“不、去、换、衣、服、吗?”未及开口,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低的,带着磁性,极是好听。
偏偏语速极慢,每说出一个字,就跟蹦豆子似的,颇为怪异。
林卿卿却没注意到这份怪异,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腰间,因为那里绵绵不绝地传来一股热力——
猛地后退一步,挣开男人的手臂,垂眼掩住怒气,低低地道:“多谢王爷相救。”
可她根本不想他救!
她会游泳!
如今浑身湿漉漉的被他看了,还被他抱了,难道又要给他做妾吗?
头顶上有两道视线,热辣辣的,仿佛两团火一样。林卿卿抿着唇,抬起了头,就见徐渭直直盯着她被湿衣服紧紧贴合的胸口,目光灼灼。
林卿卿忍着羞怒,飞快抬手挡在胸前,低低地道:“民女一定禀明父亲,重金酬谢王爷。”
即便他救了她,又看了她湿漉漉的样子,她也不打算嫁他!
徐渭垂眼看着身前的少女,皮肤白得像羊乳,此刻浑身湿漉漉的,又像刚出锅的蒸豆腐。
现在的她还稍显青涩。他记得两年后的她,眼波柔媚,身段娇软,简直叫他丢不开手。
徐渭用尽浑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上前咬她一口。
“你、怎、知、我、是、肃、王?”半晌,他低低地问。
他记得,这一世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
徐渭好奇地挑起了眉头。
林卿卿浑身一僵。
整个人如被定住——她怎么忘了,她如今还不认得他?
想要解释,然而焦急之下,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003
“怎、么、不、说、话?”见她不语,低头抱臂站在身前,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后颈,徐渭心里登时又痒了起来。
他几乎要按捺不住,想要把她揽到怀里,好一顿欺负。
前世今生加起来,他足足有一年多没见她了。
前世他奉命出征,离京半年有余。今世他大病一场,半年没下来床。
他想她想得都快发狂了,可惜她……
喉结上下滚动,垂在袖子里的手指也蜷了起来,徐渭努力控制着心里的冲动。
此时,林卿卿飞快转着脑筋,想要解释她怎么知道他是肃王。然而半天也没想出合情合理的解释,反而给她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他说话怎么如此奇怪?
记起方才徐渭几次开口,都很吃力,仿佛花很大力气才说出一个字。
“王爷,您……”
林卿卿目带疑惑,好奇地看过去。
她想要转移话题,而徐渭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被发现短处的他脸色一沉:“嗯?”
眉梢挑起,面露凶色。
她敢多问一句,他就叫她好看!
他心里这样想着,目光直勾勾盯着林卿卿,却是极期待她问。
她惹了他嘛,他自然要惩罚她的。
方才抱过她一会儿,却是没解什么馋,徐渭太想把她揽怀里来了。
他的眼神炽热如火,看得林卿卿心里打了个突,连连后退。
她跟过他两年,很清楚他这种眼神——他一定在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反正他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不再问她为何知道他是肃王,林卿卿便准备告辞。不料,一阵冷风吹来,她鼻子一痒,张口就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下一刻,肩上一沉,徐渭脱下外袍罩在了她的身上。
“使不得!”林卿卿连忙避开。
他是王爷,她怎么敢披他的衣服?
再说,叫人看见了,不都知道他救了她吗?
林卿卿后退两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王爷恕罪,民女先告退了。”
不等他开口,便快步离去。
身后,徐渭的手停在半空,看着跑远的少女,目中满是不舍。
真糟糕,她不认得他,也不记得他们曾有过的甜蜜,竟这样避着他。
扫了一眼已经归于平静的水池,徐渭眼底微沉,反手把衣服穿了回去。
低头系腰带时,动作顿了顿——刚才她称他为王爷。
明明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她怎知他的身份?
徐渭的眼中闪过思索。
林卿卿抱着手臂,避着人往院子里走。
前世林佩佩诬陷她,害她被父亲打了二十个板子。
这次她要反过来,让父亲打林佩佩二十个板子!
进了院子,林卿卿取了件干净的外衣,随手裹在身上,就匆匆往正院行去。
“请父亲为女儿做主。”见到父亲林兴成,林卿卿“扑通”跪下了。
看到头发湿漉漉的林卿卿,林兴成有些讶异:“怎么弄得这副模样?”
林卿卿没换衣服,一来是要赶在林佩佩之前告状,二来也是为了让林兴成看到自己有多狼狈。
“父亲,女儿……”
林卿卿本想对林兴成告状,不料看到林兴成的一瞬间,满腹的酸涩和委屈顿时涌了上来,鼻头一酸,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被毒死的委屈和害怕,像一块大石头,沉沉坠在林卿卿的心头。她看着林兴成,想说给他听。但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她一辈子也不能说出口,注定要烂在肚子里。
“佩佩把女儿骗到水池边,把女儿推进了水里。”林卿卿抹了抹泪,压下那些想说又不得说的话,道出了方才的事。
林兴成一脸讶异:“你说的是真的?”
“父亲的意思是我冤枉佩佩?”林卿卿怔了一下,反问道。
前世,林兴成并没有问这一句。他听林佩佩说完,就喝出一句“孽女”,让下人拉她下去打板子了。
林卿卿心里有些不舒服。
“父亲请看。”林卿卿挽起袖子,露出手背,只见上面赫然印着几块鲜明的指甲印子,“这是我挣扎时,佩佩在我手上掐出来的。”
林佩佩一心想要陷害她,怕计策不成功,便使劲抓着她的手,往胸口上按。也是因此,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展示了手背上的掐痕,林卿卿满以为林兴成会叫人带林佩佩过来,执行家法。
不料,林兴成的眼神闪了闪,却道:“好端端的,今日又是你的及箅礼,家里来了许多宾客,佩佩不会这么不懂事,一定是你误会了。”
林卿卿一怔,抬头看着林兴成,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她来时,只匆匆披了件干净的外衫,并没有换衣服。此时,一头绵密的秀发直往下滴水,一滴滴冰冷的水珠子落进颈子里,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然而这份寒冷,却比不上她心里的寒凉——林兴成说林佩佩是无心的,可谁无心掐人,能把手背掐出发紫的印子?
“父亲……”林卿卿喃喃着,看着林兴成熟悉的脸,却觉得极为陌生。
从前没有察觉到的事,此刻在心底渐渐清晰。
她一直知道林兴成更喜欢林佩佩多一点。可她想,她也是他的女儿,就算他偏疼林佩佩多一点,但总是公道的。因此,才来找他告状。
没想到,她不仅仅是比不上林佩佩,可能连林佩佩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没有误会。”林卿卿压下心里的寒意,郑重地道:“是她把我叫到水池边,把我推下去的。”
她一定要叫林佩佩吃到苦头!
凭什么害人的人,还能张狂嚣张?
林兴成看着她执着的眼神,有些讶异。
他跟自己的大女儿并不亲密。发妻去得早,他忙着丧事,没有心情照看林卿卿。后来续娶了一房,娇妻体贴可人,他更无暇他顾。再到后来,林佩佩出生,林兴成的全副心神都被占据,更是想不起来林卿卿。
但即便并不亲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这些年来,林兴成也习惯了林卿卿的不争不抢。突然林卿卿变得据理力争起来,让他很是不习惯。
尤其,她据理力争的对象还是他的小女儿,心里更为不悦。满眼不耐,正要说什么,忽然门外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林卿卿,你果然在恶人先告状!”
门外走进来一个衣着鲜亮的少女,扬着下巴,一脸理直气壮:“我才没有碰你!你自己掉下去的,为什么冤枉我?”
是林佩佩。
林卿卿抿住唇,回身朝林佩佩看去。然而林佩佩却不看她,直直走到林兴成的身边,抱起他的手摇晃起来:“爹,你不要听林卿卿胡说八道!我可没有推她,我是那样的人吗?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发疯,冤枉我!”
林兴成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和蔼地道:“爹当然不会冤枉你。”说罢,偏头朝林卿卿看过来,和蔼的神情顿时敛去,改为厉色喝道:“还不快向佩佩道歉!”
林卿卿看着疾言厉色的林兴成,又看了看满眼得色的林佩佩,怔了一下,而后低低笑了起来。
她握着拳头,慢慢站了起来。
“父亲,她掐我,还推我下水,您却让我给她道歉?您真的这样想?”林卿卿问道。
林佩佩其实没有推她下水,她就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林佩佩做的事,比推她下水还可恶。
现在林卿卿只是说出林佩佩推她下水,林兴成就如此偏袒!
对上林卿卿清亮的眸子,林兴成心下无端烦躁,手指敲着桌面,拧眉说道:“佩佩都说了没推你,你还要诬赖她?”
“她说没推我,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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