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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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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苍茫双足落地,随手拂出一股劲风。只听得一声“咔嚓”响,那颗树的上半截便应声而倒。王怀志惊叹道:“好霸道的刀劲。”北原苍茫冷冷道:“你记住,招数是死的,可人确是活的。不懂得死招活用,再精妙的武功也是枉然。用刀不仅仅是使力,最重要的是要动脑子想办法。最直接有效的刀法,才是最上乘的刀法。”
王怀志听得入了迷,一时间心旷神怡,将所知所学不断在脑海中重复,顿觉以前所学过于繁复,又缺乏灵气和创新,简直是不堪一提。
北原苍茫接着道:“我的‘玄武刀法’没有招式,只有劈、黏、辗、卸、推、绞、掷七个字。”王怀志恍然大悟道:“晚辈明白了,招数变幻其实只是用来迷惑人的,唯有击倒敌人的那一招,才是刀法的精髓所在。”
“好小子,我老头儿果然没有看走眼,你终于开窍了。不过道理虽然简单,但要付诸行动,却得吃尽千辛万苦,你可愿意为之努力?”北原苍茫含笑道。
王怀志忙跪拜道:“只要前辈肯教,再苦再难,晚辈也不会退缩。”北原苍茫颔首道:“那好,你随我来吧!”说着将手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
须臾,只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跟着便见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飞驰而来,顷刻间便到了两人跟前。别看两匹马疾驰如飞,却是说停便停,甚是潇洒从容。两马来到北原苍茫跟前,扬起前蹄,发出一阵欢快的长嘶。
“好神骏的马。”王怀志见黑马通体油亮,体格健壮。白马浑身如雪,骏逸非凡,不由发出赞叹道。
北原苍茫得意地介绍道:“这黑的是匹公马,名叫神风,跑起来疾驰如风,可日行千里而不歇。这白的是匹母马,名叫踏雪,奔跑如飞,步履轻灵。想我老头儿在雪域草原上苦苦寻觅二十年,才得此一对神驹,实属不易。”
王怀志感慨道:“晚辈自幼爱马,也相马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神骏的宝马。就连当今圣上的飞龙驹,也无法与这两匹宝马相提并论。”北原苍茫跨上黑马神风,叫道:“废话少说,赶快上马。”王怀志只得骑上踏雪,跟着北原苍茫飞驰而去。踏雪方才一动,王怀志便觉风从耳过,恍如在云端飞翔一般。
两骑并排而行,很快就出了天龙帮的势力范围,又往西行了数十里,已是钻入一片山川之中。两人在山里又行了半日,终于来到一处峡谷外,只听隐有落水声传来。进得峡谷,果见一道瀑布宛若匹练,飞泻而下,落差足有三十余丈。这瀑布水注粗如缸,虽不算大却也雄浑之力,砸在下方的青石上,溅起朵朵白花,扑腾有声。
瀑布旁有间茅草屋,屋前有只大水缸,缸旁有五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北原苍茫勒马道:“你要暂且在此修行,期间不得外出半步?”王怀志赞许道:“此处僻静雅致,的确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北原苍茫道:“这就好。从明日开始,你就要接受严格的训练。如有害怕或是退缩,我老头儿会毫不留情地废去你一身武功。”王怀志自是不会退却,两人就此安顿下来。
次日清晨,北原苍茫带着王怀志来到大缸前,说道:“现在缸里有水五十斤,你去抱一块百斤重的石头来,我要你举着石头走缸缘。”王怀志皱眉道:“这样比重失衡,如何能行?”北原苍茫瞪眼道:“明知不可为而为知,才能创造出奇迹。”
王怀志无奈,只得抱起最小的一块石头,提气跃上水缸,脚往两边一踩。那知缸缘又滑又窄,他一时把不住平衡,人还没站稳便摔了下来。北原苍茫一把扶住水缸,没让其翻倒,却让王怀志摔了个结实。一百斤重的石头压在身上,王怀志只觉胸闷气促,整张脸都绿了起来。
“给我起来,继续练习。”北原苍茫声色俱厉地叫唤道。王怀志忍痛爬起,重新上了水缸,谁知再次跌了个四脚朝天。不过这次他有所准备,临倒前将石头抛了出去,才没被压住。一次次地失败,又一次次地站起。王怀志终于在日落前,站稳了脚跟。不过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便又把持不住跌了下来。
第十八章 各施造化 第二节
到了晚上,北原苍茫要王怀志抱着石头,睡在水缸上,整夜不得放下石头,也不得滚落在地。头几日,王怀志几乎被折磨得死去活来,那里能睡得着。他常因背部受力面积太小,而被缸缘戳得生痛,再加上还要举着百斤重的石头,若不是始终提着口真气,必然无法支持。
而举石头睡觉的妙处也正在于此,能让人始终吊着一口真气,令内息即便在睡觉时,也能够循环往复,自行运转。这的确是增强内力的好方法,就算王怀志常常累得腰酸背痛,也知道此中裨益非同寻常,所以一直努力不懈,未曾有半分怨言。
如此这般过了十日,王怀志已逐渐习惯了举石头过夜。并且也能够举着石头在水缸边缘行走,个把时辰也不会跌下来。但北原苍茫却把石头的分量加到了两百斤,要王怀志继续练习下去。又十日后,北原苍茫倒光了水缸里的水,王怀志也能举着两百斤的石头行走在缸缘。
如此到了月底,王怀志已能举着三百斤的石头,在空缸上行走如飞了。北原苍茫很满意王怀志的表现,于是问道:“你觉得辛苦吗?”王怀志浑身是伤,早已不知苦从何来,满心充盈着喜悦之情。因为他发现自己力量沛然,内息更是源源不绝,当下恳切道:“短短月余,晚辈便有如此成就,说来还得多谢前辈教导有方。”
北原苍茫颔首道:“方法只为聪明人所设。从今日开始,你白天要到瀑布下去锤炼刀法,晚上得举着五百斤的石头睡觉。记住,光是在瀑布下挥刀自如,这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什么时候能截流断水,才能算是小有所成。”王怀志吃惊道:“这瀑布虽细,可落差却高,下垂之力何止千斤。我只怕站都未必能站稳,更别说舞刀了。”
“那你这月余抱大石走缸缘就算是白练了。别人有可能做不到,但你却不可以。”北原苍茫斥责了一声,便回草屋歇息去了。王怀志豪气顿生,傲然道:“请前辈放心,晚辈一定能够做到的。”
王怀志来到瀑布下,看着白花花的落水深吸一口气,跟着一步跨了进去。那知落水力量太大,加之青石又滑。王怀志才一站上去,便滑入了水潭。他固执地抱着青石,几次想钻入瀑布,却始终未能如愿。如此往复几次,王怀志终于找到诀窍,立稳了脚跟。落水砸在他身上,宛如灌铅般,想要举起“七星斩月刀”,却是始终不能。
如此这般,直到第三天,王怀志才在瀑布下抬起双臂,缓缓舞动着宝刀。可坚持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王怀志便已筋疲力尽。北原苍茫叫道:“举石头睡觉是让你练气,踏空缸行走是让你练步法和扎底盘。可你只能举五百斤的石头睡觉,踏空缸也走不了三四个时辰,如何能在千斤巨力下施展刀法?”
听了这番话,王怀志当晚便改举一千斤的石头,躺在缸缘上睡觉。就算睡不着,也会举着石头在缸缘上错步行走。经过夜以续日的努力,王怀志渐渐适应了瀑布的冲击力,也能够完整地使完一套刀法。
谁知好景不长,北原苍茫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他要王怀志举着千斤大石,踏空缸飘浮于水潭上,既不能让水缸沉没,也不能掉入潭里。这陆地上和水中截然不同,尤其是浮力平衡难以掌握。王怀志起初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几次跌入水潭中,还险些弄沉了水缸。
这也就算了,北原苍茫竟还要他将沉入潭底的千斤巨石抱上来。水潭虽说不深,但想要从潭底抱出大石,又谈何容易。王怀志潜入潭底,抱起大石艰难地挪动着步伐,岂料因使力不均,呛了口水,鼻喉一阵难受,想要冒出水面换口气,却被北原苍茫无情地按了回去。王怀志无奈之下,只得吊着一口真气,硬将大石抱上岸来。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直到王怀志可以举着大石在水潭上飘浮,也能在瀑布下坚持练刀一两个时辰,北原苍茫才要他踏着水缸去瀑布下舞刀,但不许让缸中积水超过五十斤。要求越来越高,动作也越来越难。王怀志始终咬牙坚持着,没有退缩过。当他一次次踏缸来到瀑布下,又被激荡的水浪推回去,这才明白北原苍茫的用意。
北原苍茫道:“只有用内力控制水缸前进,才能使它乘风破浪。”王怀志忙运功前行,经过几次试探,终于来到了瀑布下方。前有青石阻挡,上有落水带动的水气奔腾,周身笼罩在激溅的水花和雾气中,要想保持水缸不进水,简直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王怀志飞快地舞动“七星斩月刀”,想要阻挡不住往水缸里钻的水花,却屡屡无济于事。一日不行,次日再来,如此这般坚持不懈,半个月之后,王怀志总算能在瀑布下坚持一个时辰,而不至于让水缸灌水沉没了。
时光飞逝,转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这天,北原苍茫叫来王怀志,说道:“小蚂蚱,你辛苦了这么多天,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成就到了什么地步吧?”王怀志颔首道:“晚辈只是觉得除了力量和速度有所加强,其余方面进步迟缓,恐怕未能达到前辈的期望。”
北原苍茫手指王怀志身侧一块青石道:“你劈这块石头试试。”王怀志吃惊道:“此等顽石坚硬逾铁,晚辈只怕力有不逮。”北原苍茫怒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王怀志不敢多言,立刻凝神聚气,运刀劈了下去。只听一声龙吟响起,刀光宛如切豆腐般,一下便划过了青石。青石看上去依旧完好无损,但北原苍茫用脚一拨,便裂成了两半,而且裂口平滑,十分工整。王怀志不敢相信地大睁着眼睛。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武功竟然精进若斯,而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北原苍茫欣慰道:“你现在知道自己的成就了吧!小蚂蚱,等到有一天,你能挥刀截流,气劲如障,不使水缸中落入一滴水时,刀法才算大成。”
王怀志忙跪拜道:“多些前辈教导,晚辈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北原苍茫一把扶起王怀志,含笑道:“这套练功的方法,并非我所创,乃是当年的武林奇人,秋山客的独门练功方法。我老头儿也是在三年前,无意间于阴山中发现秋大侠埋骨之地,从其遗物中得到的,于是便想找个好苗子,将其传授下去。天意让我遇到你,也是你的机缘到了。至于你能不能修成正果,还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前辈代传秘法,晚辈一定不负所望。练成绝技,惩恶扬善。”王怀志恭恭敬敬地磕了八个响头,心中顿生无限感慨。北原苍茫满意地扶起王怀志道:“好小子,你也该回去看看了。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湖恐怕会有大事发生。记住,只要你问心无愧,就不怕俗事陈理的羁绊。”
王怀志拜别北原苍茫,匆匆赶回天龙帮。
宁静的夜色,星空挽月。公孙伯带着何智瑜和柴馨等人,正在码头上巡视。他这次出来押运江南的贡品,足足在江宁等了一个月,才将所有贡品收齐装船。又因贡品中颇多珍宝,公孙伯不敢大意,当即拜辞前来相送的南唐吏部尚书徐铉,亲率船队北归中原。也许只有回到汴京,他才能安下心来。
一名雄壮的镖师匆匆赶来禀报道:“帮主,京东安抚使潘大人请您老去应天衙门一聚。”公孙伯眉头一皱,疑惑道:“潘美?我与他鲜有来往,更无交情,他为何会请老夫去应天衙门?”
何智瑜进言道:“师父,这潘美甚得皇上宠信,镇守一方。咱们途经他的地盘,不与之照面也说不过去,我看您还是去见上一见吧!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呢?”柴馨跟着道:“世伯,您就放心去吧!这里有何大哥跟我,不会有事的。”
公孙伯颔首道:“也好,老夫就去一趟。你等机警点,万不可出了纰漏。”何智瑜斩钉截铁道:“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不辱使命。”公孙伯这才骑上马,随来人向府衙方向匆匆而去。
何智瑜吩咐镖师们站好岗位,然后与柴馨蹬上船首。两人并肩而立,一面吹着晚风,一面说着甜言蜜语,倒也浪漫温馨。
两人聊得正欢,却隐隐见一支船队穿过氤氲江烟,由月色朦胧中缓缓驶来。柴馨奇怪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船队过江啊?”
“也许人家正在赶路,管它作啥?”何智瑜也看到了船队,不以为然道。两人依旧谈笑风生,对驶来的船队置若罔闻。两人说着说着,何智瑜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由揉着太阳穴道:“我又没抱恙,这脑袋怎会晕眩起来了?”柴馨关切道:“不会是日来繁忙,疲劳所致吧!”
何智瑜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可能是中了迷药,于是愤然道:“馨儿,看来我是着了人家的道了。”说着便歪倒在船头,吃力地道:“你快去通知师父,迟着恐生变故。”言讫,人也晕了过去。柴馨惊恐道:“何大哥,何大哥?奇怪,我怎么没事?”她也来不及解惑,立马应道:“何大哥你等着,馨儿马上去通知世伯。”
柴馨返身钻入船舱,却见职守的镖师全都软倒在地,这才心知大事不妙,于是匆忙下了船,牵过一匹拴在码头上的马,径直朝应天府衙飞驰而去。
潘美闻报公孙伯前来,亲自出门相迎,老远便抱拳高声道:“公孙将军贵人事忙,过门而不入,潘某无奈,只好专程请将军过府一叙了。”公孙伯忙还礼道:“潘大人那里话,下官只是职责在身,不便擅离罢了。”
潘美蓄着一脸美髯,向来自比关公,话语间总爱抚髯而谈。只见他拉着公孙伯的手,含笑道:“你我二人深蒙皇恩,公事自然不敢懈怠。不过既然到了潘某的地盘,将军只管宽心便是。老夫已派了一营兵士,就驻扎在码头附近,可保万事无虞。此地非待客之所,将军快里面请。”
公孙伯盛情难却之下,只好跟随潘美进了府衙。一行人来到花厅,只见一张铺着锦帛的圆桌上,早已备好了酒菜。两人分宾主坐定后,潘美这才道:“将军为国奔劳,此番南下江南,想来未曾吃过一顿安稳饭吧!潘某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公孙伯淡淡道:“大人请下官前来,想必不光是为了饮酒作乐的罢?”
潘美抚髯朗笑道:“将军那里话,你我同朝为官,相互宴娱实属正常。不过潘某此番专程请将军过府,一来却有家事相商,以增你我两家情义。二来嘛!也是想与将军谈谈当今天下局势,互增见地罢了。来来来,将军请先满饮此杯。”说着便举杯相邀。
两人饮了杯酒,潘美接着道:“潘某听说公孙将军在龙虎大会上受了伤,不知现下是否已痊愈?”公孙伯道:“托大人洪福,下官已无大碍。”潘美颔首道:“这就好,这就好。”说着话锋一转道:“潘某听说将军有一独生女,温婉贤淑,聪慧过人。正好我那长子业已成年,也算勤奋好学,甚得人意,不知将军可愿与潘某结为姻亲?”
公孙伯闻言一怔,旋即婉拒道:“多谢大人美意,只是小女早有心上人,且已定下婚约,恐怕有负所望了。”潘美闻言打着哈哈道:“哦!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无妨,无妨。你我亲家不成情谊在。来,某再敬将军一杯。”
两人又对饮了一杯,潘美忽然语重心长地道:“皇上急于一统四海,这次特命潘某调取淮南东路,京东东路的粮草,以资北伐刘汉所用。不知将军对我皇北伐,有何见地?”
公孙伯面带忧虑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皇上忽欲北伐,已违背了当初定下的先南后北之国策。如今虽说契丹疲于内政,但元气未损。那刘汉乃其南方屏障,一但遭遇兵戈,契丹绝不会坐视不理的。看来皇上为求天下一统,有些急功近利了。”
潘美颔首道:“将军所言极是,潘某亦有同感。如今南方未定,如果两线作战,唯恐国力难支。何况自从皇上杯酒释兵权后,朝中将领经常调动,时有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事情发生,无形中也削弱了我军的战力。所以潘某想,唯有你我连名上达天听,或许可以避免不幸发生。”
公孙伯感慨道:“唉!这坐了江山的人,都担心有朝一日会一无所有,我等为人臣子的,自然不能尸位素餐。不过此等大事,最好与宰相大人和石将军等商议后,再做定夺为好。”
第十八章 各施造化 第三节
两人说得片刻,忽有一名士兵进来禀报道:“启禀大人,有位姓柴的姑娘在衙门外吵着要见公孙大人。”潘美闻言奇怪道:“哦!姓柴的姑娘?”公孙伯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走。正好柴馨一头撞进来,一见公孙伯便叫道:“世伯,出大事了,您快回码头去看看吧!”
公孙伯急问道:“出了何事?”柴馨喘息道:“所,所有人都中毒倒地了。”公孙伯闻言大吃一惊,也不等柴馨说完,便匆匆奔了出去。潘美立刻叫手下招集兵马,跟随而去。
一行人匆匆赶到码头,只见所有人都瘫软在地,而运送贡品的船只却好好的停在岸边。公孙伯飞身上了船,潘美和柴馨紧随其后。众人奔进舱内一看,只见原来的贡品,此刻已变成了沙石。潘美吃惊道:“哎呀!这珍宝如何就变成沙石了呢?”
公孙伯面无表情,显得非常镇定,其实心头已闪过诸般念头。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数船贡品变成沙石?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柴馨战战兢兢地问道:“世伯,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潘美阴沉着脸下令道:“贼人一定还未走远,立刻给我封锁城池,务必追回贡品。”说着又喝问道:“值营统领何在?”一名校尉模样的军士战战兢兢地越众而出,垂首抱拳道:“末将在。”潘美瞟了眼军士,冷喝道:“给我拿下。”立即便有两名士卒上前将那军士拿住。
那军士心知罪责难逃,于是道:“末将护船不利,甘愿领罪。”潘美挥退士卒,扭头见公孙伯一言不发,于是搓着手叹息道:“唉!这丢失朝廷贡品,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呐!将军武功盖世,对付些许毛贼,自是不在话下。只是将军若去追敌,这丢失朝廷贡品的罪责,却叫潘某如何担待?”
公孙伯听出潘美的弦外之音,于是淡淡道:“请大人放心,贡品是从下官手中丢失的,一切罪责都由下官承担,绝不连累大人。”潘美拈着长髯安慰道:“将军也毋须着急,潘某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你寻回贡品。”
柴馨情急道:“世伯,您若身陷囹圄,却叫谁去寻那贡品啊?”公孙伯吩咐道:“馨儿,你把小宇他们救醒,就回汴京去吧!顺便告诉婷儿一声,叫她毋需担心。”柴馨哭道:“都怪我一点用也没有,帮不上世伯。”
公孙伯也不多言,朝潘美拱手道:“下官丢失贡品,罪责难逃,还劳潘大人请旨定夺。”潘美面露惋惜之色道:“请将军放心,皇上那里自有潘某替你说道。只是现下罪已铸成,潘某也只好公事公办了。”他说着立刻下令道:“公孙伯丢失朝廷贡品,罪责难逃。来人呐!先将公孙伯押下,待禀明圣上,再行定夺。”
柴馨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潘美押走了公孙伯。直到一行人远去,她这才垂头丧气地去设法解救何志宇等人。
苦海和江永清经过两个月的调养,身体已大为好转,此刻正在院子里练剑。其时正值初更,苦海仰首望天,忽然心中一动,于是掐指算了算,不由皱眉道:“天煞进犯,本命晦暗,难道师兄有难?”
江永清闻言惊道:“难道是公孙师伯出事了?”苦海叹息道:“星相如此,却不知是否真有其事。”江永清紧张道:“师伯武功盖世,胸襟磊落,却是何人要害他?”苦海摇头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却是谁也没有个准数。”
两人正替公孙伯担忧,却见公孙婷满面忧容地走了过来。此刻的她还不知道父亲出了何事,只是连日来恶梦不断,使她备受煎熬。公孙婷曾派严宝和去打探父亲的消息,谁知一去月余,竟是消息全无。加之江永清身上余毒未清,性命尚在旦夕之中。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男人,竟没有一个能令其宽心。
苦海师徒见公孙婷到来,为了不让其焦心,默契地停下了话头,只管假装埋首练功。公孙婷也不言语,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气氛有些沉闷时,花弄影端着两碗药,大咧咧地喊道:“先别练了,来喝药吧!”苦海和江永清趁机收了剑,迎上去道:“得两位姑娘悉心照料,真是我师徒前世修来的福分。”花弄影不以为然道:“只要大师和永清哥能早日好起来,影儿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江永清见公孙婷神色不好,关怀道:“婷儿,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公孙婷愁眉不展道:“也不知小月妹妹要几时才能找到?我担心你身上的毒素会扩展。还有我爹一去月余,也不知差事办得如何。最近我老是夜不能寐,总觉得会出什么大事。”
苦海安慰道:“令尊英雄盖世,自有皇天相佑。元觉暂无大碍,你又何许烦恼。”花弄影跟着安慰道:“婷姐姐,你喜也好愁也好,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倒不如吃饱睡好,坦坦然去面对一切。”公孙婷苦笑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我也希望一切都好,只是自己想多了。”
便在这时,张常匆匆赶来禀报道:“小姐,小姐,何少爷和严总管回来了。”公孙婷欣喜道:“那我爹呢?我爹回来没有?”张常面露忧容,摇头道:“没见老爷回来。而且何少爷他们好象……”张常话还没说完,何志宇已近带着柴馨、严宝和赶了过来。
公孙婷见几人脸色很难看,心知不妙,忙问道:“师兄,我爹呢?”何志宇支吾道:“你爹他,他……”公孙婷见其言词闪烁,整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失声问道:“我爹是不是出事了?”
柴馨有些沉不住气,脱口道:“世伯因为丢失朝廷贡品,已被押解回京,现正关在天牢里。”严宝和哀叹道:“当老奴找到老爷时,老爷已经……”说着噗通跪倒道:“老奴无能,未能保护好老爷,还请小姐治罪。”
“爹啊……”公孙婷惨叫一声,随即昏了过去。江永清一把扶住她,心痛道:“婷儿,你可不能再出事了。”花弄影摇头叹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永清也不多言,抱起公孙婷直接进了房间,将她平放在床上。
公孙婷恍惚中不断念叨着父亲,显然是伤心过渡。江永清看了心头难过,却又无计可施。何志宇步入房间,干咳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设法救出师父,不知三弟有何良策?”江永清爱抚着公孙婷的小手,喃喃道:“都是我连累了师伯一家,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些江湖豪杰杀了的好。”
柴馨幽幽道:“我只是个过气的公主,现在朝中已无威信可言,想求个人也难。倒是王大哥家门显赫,定然认识不少权贵,不如我去找王大哥说道说道,请他某个方便?”
花弄影嘟囔道:“王大哥也不知跑那里去了,都快两月没见他人了。”何志宇吃惊道:“难道大哥也出了事?”江永清揪心道:“大哥神秘失踪,甚至连整个天龙帮也不知他去向,真不知是福是祸?”
苦海闭目沉思了片刻,突然双目一睁道:“贫僧认识一人,或许可以相救师兄。”
张常道:“众人拾柴火焰高。依老奴看,大夥不如分头行动,各显其能。这样老爷得救的机会也大些。”众人不由纷纷琢磨起办法来。
严宝和突然一把将张常拉到旁边,低声说道:“老张,老爷有几箱杂物,特别吩咐要你我放在祠堂里好生看守,你看是我去办还是你亲自去办?”张常道:“既然是老爷的吩咐,你办我办还不一样。”严宝和颔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办了。至于营救老爷一事,你就多担待些了。”严宝和说着便告辞而去。
“爹,爹啊!不要丢下婷儿。”公孙婷突然惊叫起来,苦海示意江永清道:“突闻噩耗,这丫头难免受不了打击,你好生安慰下她。”苦海言罢,也出门而去。
江永清扶起面容憔悴的公孙婷,安慰道:“婷儿,我们会救出你爹的。”公孙婷默默地望了眼心上人,忽然扑入其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到伤心处,竟是语不成声。
“婷儿,别伤心了,我明天陪你去天牢探望师伯,然后再去找王大哥,请他相助通通路子,兴许能救出师伯。”江永清轻抚着公孙婷的秀发,好声安慰道。
公孙婷哽咽道:“我从小就没了娘,都是爹爹一手拉扯大的。永清,我不能再失去爹了,你懂吗?”江永清微笑道:“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才好去救你爹不是么?何况若是让师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他老人家一定会担忧的。你也不想让师伯担忧,对吧?”
听到江永清的劝导,公孙婷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于是颔首道:“我听你的,明天就去看望爹爹。”江永清扶着公孙婷躺下,盖好了被子,然后抚着她的手温情地道:“婷儿,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公孙婷微微一笑,随即合眼睡去。江永清暗叹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里见苦海正在打坐,于是问道:“师父,师伯真的气数已尽了吗?”苦海道:“依星相看,师兄确实大难临头,至于会不会有转机,咱们也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江永清伤感道:“弟子明天陪婷儿去探监,不知师父可有明示?”苦海颔首道:“让他父女见见也好,不过你们出门要当心了,现在外面可不太平。”江永清应了一声,随即也打起坐来。
次日早晨,江永清和公孙婷正要出门,张常进来禀报道:“小姐,有位自称叫江心月的姑娘,带着两个人前来求见。”公孙婷欣喜道:“是小月妹妹,永清你有救了。常叔,快请他们进来。”
听到是江心月来了,江永清也是满心欢喜,笑道:“若是让影儿知道她的小月姐姐来了,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的。”
“永清哥,你说谁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只见花弄影和柴馨来到兰雅园门口,老远便问了起来。江永清笑道:“让你猜猜,是什么人能让你见了就开心的?”花弄影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欢呼道:“一定是小月姐姐?她在哪里?”说着便东张西望起来。
不多时,只见何志宇领着三人进了兰雅园。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看上去虽然有些风尘仆仆,却难掩其青春靓丽的容颜。少女身后跟着一名白发老者和一个皂衣卷发的青年。老者身着白袍,面带红光,看上去甚是和蔼。皂衣青年双耳穿环,眼如秋泓,一看就非中土人氏。
花弄影一见那少女,立即欢呼着奔了过去。不言而喻,来者正是江心月、罗什和西门乘风。谁知江心月只是冲奔过来的花弄影淡淡一笑,随口道:“影儿,你们果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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