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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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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清感慨道:“通过师父这么一指点,徒儿心里亮堂多了,就连领悟力也提高了不少,相信对于今后习武做事,一定大有裨益。”
苦海欣慰道:“你能领悟就好。从今日开始,为师便将毕生绝学,‘两仪分光剑法’、‘金刚伏魔掌’还有‘莲花无相手’,以及奇门遁甲和星象易学等,倾囊相受。”
江永清拜谢道:“师父如此厚爱,徒儿感恩戴德,没齿难忘。”江永清先是随曲还音学了“寒月宫”的诸般绝技,又得其自创的“魔杀天音”。后来又随花自开学了“五禽拳”和“葵花点穴术”。如今再得苦海真传,可谓集众家所长。如能融会贯通,假以时日,必成旷古烁今的人物。
公孙婷来到屋外,见苦海师徒正在用功,也不便进去打扰,只好悻悻然离去。谁知刚出院子,便遇到孟飞和张常。公孙婷于是问道:“二师兄,张叔,我爹和大师兄是不是已经走了?”
孟飞颔首道:“是的,师父和大师兄已经起身下江南了,就连柴小姐也硬跟着去了。”张常道:“小姐,你不用担心,有何少爷照顾老爷,不会有事的。”
公孙婷愁眉不展道:“不知为什么,我最近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爹伤势未好透,便去出这趟皇差。现在天龙帮又对咱们虎视眈眈,我真怕熊天霸会在暗中做手脚。”
孟飞冷哼道:“就凭他熊天霸,想要弄垮咱们归元剑派,也没那么容易。”张常同意道:“老爷为人大度,对属下又很照顾。只要众弟子一条心,何惧外敌来犯。”
三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来到后园荷塘畔。公孙婷见荷花已经凋零,吹来的风也夹着丝凉意,不觉心生感慨,喃喃自语道:“季节在变,天地也在变,就连身边的人都在变。”她说着叹了口气,又接着道:“花妹妹也不知上哪里采药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真是让人担心。”
“嗖”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好钉在三人身旁的一株杨柳树上。孟飞咆哮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归元剑派暗施冷剑?”他顺着来箭方向一看,只见对岸有条人影一闪而逝,孟飞立刻提剑追了过去。
张常见箭杆上系着条绸缎,于是解下来展开看道:“小心内贼,欲害家主。苦海师徒,性命堪忧。”公孙婷吃惊道:“难道真有内贼要害我爹和永清师徒?这可如何是好?我爹已经走了,而永清师徒又伤重未愈。”公孙婷一把拿过绸缎,紧张地看着。
张常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公孙婷,只得摸着腮帮子道:“那不如马上派人去通知老爷。”公孙婷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马上吩咐严叔跑一趟应天府,务必将这消息通告我爹。”张常当即应声而去。
射箭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怀志。他被尤梦盈暗中派太行双雄盯梢,在城中兜了一大圈,方摆脱二人,来到剑林报信。但又不便现身一见,只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王怀志穿过树林,翻过围墙,一路出了归元剑派。那知孟飞轻功也不弱,竟是紧追不舍。王怀志正感头痛,忽见有人躲在一旁朝自己招手,于是奔过去一看,却原来是唐宓。
唐宓道:“你跟我来,他抓不到咱们的。”王怀志也不多话,跟着唐宓向剑林旁一座丘陵奔去。两人来到一条岔路口,唐宓道:“你把弓箭丢在右边的岔道,咱们从左边岔道走。”王怀志摇头道:“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应对。”说着将弓箭丢在左面岔道,却依然往左面岔道奔去。
“好一招虚则实之。”唐宓暗自佩服,跟着王怀志一路上了丘陵。果不其然,孟飞追到岔路口,先是往左面走了几步,想想觉得不妥,于是又往右面的岔道追去。
两人摆脱了孟飞,漫步在山间小道上。王怀志随口问道:“你怎会在此?”唐宓如实道:“我原本是想去看江永清的,却又怕人家不领情。所以犹豫不决,没有进去。他现在怎么样?你可有看到?”
王怀志摇头道:“你倒是很关心我三弟,只可惜我也没看见他。”唐宓略感失落道:“他身上的毒如果不及时解除,恐怕会有性命之忧。”王怀志淡淡道:“三弟吉人自有天象,相信一定会度过难关的。”两人随即一阵默然。
便在这时,忽听山腰上传来欢声笑语道:“花家妹子,你看这朵花与你多般配啊!插在发髻上一定很漂亮。”一个甜美的女孩声音嬉笑道:“真的会好看吗?”
王怀志举目望去,却见是秦风和花弄影在谈笑。只见秦风由怀里掏出把小玉梳,递给花弄影道:“这是南诏国进贡的象牙梳,很名贵的,小生把它送给妹子,不知意下如何?”花弄影好奇地把玩着玉梳,询问道:“这真是象牙做的么?怎么感觉很普通啊!”
秦风忙道:“当然是真的。这可是家父用好几样宝贝,从一名皇亲国戚处换来送给我母亲的。母亲临终前曾吩咐小生,将来谁做了秦家的媳妇,就把这梳子送给她。今日我慎重地把它送给姑娘,以表心意。”秦风趁机捉住花弄影的手,含情默默地望着她,一副非你不娶的样子。
花弄影眨了眨眼睛,突然一甩辫子打在秦风脸上,跟着腼腆地抽回小手,面带羞涩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说着将梳子塞还秦风,又背起小竹篓,蹦蹦跳跳地准备离去。
秦风忙抢身相拦道:“好妹子,我对你深情一片,唯天可表。你忍心拒绝吗?妹子就好比那娇艳的花朵,若无我这辛勤的蜜蜂采摘,如何能酝酿出甜美的蜂蜜?”
花弄影小脸绯红,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于是埋首问道:“那……那你喜欢人家哪里呢?”秦风一甩逍遥巾,得意地道:“正所谓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妹子天真可爱,美丽大方,无处不令小生倾倒。自从上次匆匆一别,小生身陷囹圄,唯独对妹子却念念难忘。”
花弄影捋着辫子,羞涩地道:“我……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秦风将双手轻轻按在花弄影香肩上,爱抚道:“妹子是小生见过的,最最漂亮,最最可爱的女孩。”花弄影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咧嘴笑道:“那你可不可以让我骑大马?”随即又可怜兮兮地道:“永清哥就从没答应过人家,所以他喜欢婷姐姐不喜欢我。”
“这个嘛……”秦风一脸尴尬,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花花公子。这些甜言蜜语你对我跟凌姑娘都说过了,怎么不换些新鲜的?”秦风寻声望去,却见唐宓一脸嘲弄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王怀志,不由暗恨道:“这下糟了,莫非到手的鸭子,要被这两个家伙搅黄了?”他心里骂归骂,可脸上却堆笑道:“原来是王大侠和唐女侠,失敬,失敬。”
唐宓一脸诡笑地转到秦风身后,瞧着他的后脑勺道:“哟呵!敢情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早知如此,不如让蜜蜂多蜇你几下,也好长点记性。”她瞥眼看见秦风手中的玉梳,于是故作惊讶道:“咿!这不是街上花一吊钱便能买到的琉璃梳么,怎么还没送出去啊?是不是又想骗那家姑娘,说这是南诏国特产的象牙梳呀?”
秦风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和脖颈,面露尴尬地道:“嘿嘿!唐女侠真会说笑。小生一向恪守本分,从不弄虚作假。”花弄影听出端倪,于是踩着秦风的脚大叫道:“哦!原来你是个感情骗子,先前所言全是唬弄人的。”秦风痛得直跳脚道:“阿唷!女儿家该温柔体贴,怎可随便动粗。啊呀呀!疼死我了。”
第十七章 福祸相依 第七节
王怀志冷冷道:“在牢中时,我姑且信你所言,所以才放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不思悔改,还在这里骗取姑娘家的情感,简直是无耻之极。”他一怒之下,举掌便打。秦风急忙以手掩面,大呼道:“王兄手下留情,小生不会武功啊!”王怀志也不想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于是伸脚一钩,将秦风挂倒在地。
“哦哟哟!”秦风摔了个四脚朝天,疼得他捂着屁股大叫道:“王兄,你出手也未免太重了吧?”王怀志冷喝道:“哼!对付你这等无耻淫贼,如不小惩大诫,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糗事。再说,你害我三弟背上淫贼的骂名,又嗦摆他去青楼那种地方。我不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唐宓不屑道:“杀他岂不是脏了手。”花弄影拍手称快道:“王大哥,不如把他鼻子揍歪,看他以后还怎么骗女孩子。”
秦风到也够斯文,一骨碌爬起后,竟是慢条斯理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随后扶正逍遥巾道:“王兄,你救过小生性命,打我也就认了。但你骂小生是淫贼,却大错特错。”王怀志好奇道:“你不是淫贼又是什么?”
秦风整了整衣衫和发型,一甩逍遥巾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小生虽然好色,但对爱慕的女孩却有三不三凭原则。即:一不下药,二不用强,三不要挟。全凭风度、才华和这张利嘴。小生与女子交往,完全本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原则。讲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怎么能说小生是淫贼呢?”
王怀志见秦风说得头头是道,还真不知该如何去辩驳。花弄影一抹鼻子,冲上去掐住秦风的面颊道:“那就把你这张脸撕烂,看你还怎么骗女孩子。”秦风苦笑道:“花妹子,须知千金难买愿意,你可不能这样对小生呐!”
“咿!风哥,原来你在这里,可叫玉环好找。”只见凌玉环由山下跑来,竟是一脸欣喜。秦风就像是遇到救星般,急忙迎上去握住凌玉环的手,柔情似水地道:“好玉环,你总算来了。自从与你走散,可叫我好找。”
凌玉环满脸羞红,埋首秦风胸前,嗲声嗲气地道:“你好坏,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花弄影见状,上前拉住凌玉环道:“我说这位姐姐,姓秦的不是什么好人,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凌玉环嫣然笑道:“这位妹妹所言差矣,其实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转而又朝王怀志施礼道:“原来恩公和唐姑娘也在,玉环这厢有礼了。”
秦风见王怀志阴沉着脸,还真怕他发作,于是对凌玉环道:“环妹,咱们走吧!这里有些人太粗俗,实在有辱斯文。”王怀志立刻阻拦道:“凌姑娘,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凌玉环不以为然道:“恩公,你的好意玉环心领了。我知道风哥为人风流倜傥,就像清风一阵,忽而来之,忽而去之。奈何圣人尚且不计小恶,又何况是凡夫俗子呢!只要风哥真心待我,玉环便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凌玉环转而深情地瞧着秦风,柔声问道:“风哥,我说的对吗?”
秦风紧紧握着凌玉环的小手,不住颔首道:“天下女子如云,唯环妹可为知己。走吧!我带你快活去。”凌玉环莞尔一笑,又朝王怀志三人抱拳道:“三位后会有期。”
花弄影急忙道:“这位姐姐真傻,明知索托非人,却偏偏还要执着。”唐宓喃喃道:“痴心女子负心汉,自古新人笑旧人。”王怀志感慨道:“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愿凌姑娘能够感动秦风,使其改过自新吧!”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那坏蛋?”花弄影舞动裙角,心有不甘地道。王怀志见花弄影憨态可爱,于是问道:“妹子怎会来此的?”花弄影道:“我来采些萝菔、黄芩和蔓菁,好回去给大师和我哥熬药啊!”
唐宓犹豫了片刻,忽然问道:“江永清如何了?”花弄影并不太喜欢唐宓,于是朝他做了个鬼脸,忿忿不平道:“还不是你们这些害人精给弄的,死不了也活不长了。”唐宓本想发作,但又自知理亏,也只得咽了口气。
王怀志拍了拍花弄影的背篓,笑道:“你真是个好姑娘,三弟和大师有花妹妹照顾,我也就放心了。只是现在外面不太平,若是让人知道你和三弟的关系,说不定会引来什么麻烦。今后最好别单独出来采药,知道吗?”
花弄影见王怀志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阵喜欢,于是抿嘴笑道:“王大哥你真好,我什么都听你的。”王怀志尴尬地一笑,回避道:“两位姑娘好自珍重。王某尚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看着王怀志渐渐消失的身影,花弄影心头忽然有种莫名惆怅,竟呆呆地出了半晌神。
王怀志下山后本欲回天龙帮,但忽然想到和北原苍茫还有约,于是进城找了家酒庄,一进门便见一名清瘦的掌柜,正在柜台上打着算珠。王怀志二话不说,来到柜台前问道:“掌柜的,你这里可有好酒出售?”
掌柜的见问,抬头眨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笑眯眯地道:“这位客官好眼力,咱们店里的美酒,那可是全京城里最齐备的,而且价格还便宜。比如汝南的‘杜康’;太原的‘汾酒’和‘竹叶青’;荆湘的‘稻花香’;南唐的‘姑苏红’;巴蜀的‘五粮琼’,甚至连西域特产果子酒‘醉美人’也有。五年十年二十年,就连三五十年的佳酿都一应俱全。小的一瞧客官就知道是贵人,不妨各来上几坛二十年陈酿如何?”
王怀志笑道:“我说掌柜的,合着天下的美酒都是你家酿造的,怎么要啥有啥,跟如数家珍似的?”那掌柜的忙赔笑道:“客官言重了,只是小店与各地酒商皆有联络,所以各种年份的名酒齐备,说来也不稀奇。”王怀志淡然道:“杜康喝的多了,竹叶青也已经尝过,到不如来点外地美酒。我看就沽十斤十年的‘五粮琼’吧!”
掌柜忙叫道:“好嘞!十斤十年巴蜀‘五粮琼’。李四,快给客官打酒去。”一名酒保应声转入后堂,不多时便拎着坛酒出来。王怀志见是十斤的酒坛子,也不揭开封泥检查,便问道:“掌柜的,多少银子?”那掌柜的含笑道:“客官果然爽快,那小的也不抬价,您看五十两银子如何?”
“五十两?我说掌柜的,你卖的是参汤还是酒?”王怀志眉头一皱,当即问道。那掌柜的摇手道:“不贵,不贵。正宗的十年陈酿‘五粮琼’,远道巴蜀运来,您要是到别的酒庄去,少说也得二十五两纹银一坛。”
王怀志问道:“此话怎讲?”那掌柜的忙解释道:“古语有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正宗的‘五粮琼’必须从巴蜀运来,这一路上过蜀水,出剑阁,上巴山,下栈道,几经波折,才能运到咱们汴京,光运费就已经不得了,更别说这酒向来稀少,十年以上的……”
“掌柜的舌灿莲花,果然好口才。这是五十两银票,你顺便帮我弄一只烧鸡,两斤卤牛肉和一碟油焖花生,我要带走。”王怀志倒也是个爽快人,那里听得进掌柜的啰嗦,当即打断道。
掌柜见王怀志递来的是汇元钱庄的银票,立刻笑得合不拢嘴,马上吩咐酒保去置办下酒菜。
乐隐娘的轿子打巧从酒庄门前经过,抱琴瞥见王怀志在买酒,于是对乐隐娘嘀咕了几句。乐隐娘闻言欣喜,忙停下轿子钻了出来,悄悄走进酒庄,却正好听见王怀志在和掌柜的谈价格,于是道:“什么样的美酒值五十两银子一坛呐?”
听到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怀志不看也知道,一定是风情万种,楚楚动人的乐隐娘来了。但王怀志一想到秦风和唐宓都是尤梦盈的人,难保乐隐娘不是另一枚棋子。更何况尤梦盈和乐隐娘都出生“万花楼”,难免让他有所顾虑。
那掌柜的似乎认识乐隐娘,忙嬉皮笑脸道:“这不是‘万花楼’的乐姑娘吗!不知芳驾莅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乐隐娘来到王怀志身旁,一边用玉手去开启封泥,一边道:“十年陈酿的‘五粮琼’,在京城里的市价,不过八钱银子一斤,掌柜的却漫天要价,开出五两银子一斤的天价,这未免也太黑了吧!”
掌柜的只管赔笑道:“若是乐姑娘想要,小的双手奉上,分文不取。”乐隐娘也不理会他,只用鼻子在封口处嗅了嗅,随即一挑柳眉道:“掌柜的,你这酒里掺了几斤水啊?”那掌柜的吓了一跳,忙矢口否认道:“乐小姐这是哪里话,小店在这条街上好歹也开了二十年,这等坏规矩败名声的事,小店可做不出来。”
乐隐娘用指甲蘸了点酒,放在舌头上添了添,竟是嫣然笑道:“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乐隐娘。这酒香味不纯,色泽浑浊,入口生涩。本小姐什么好酒没尝过,你敢说这酒里没掺水?”
王怀志最看不惯这种鸡鸣狗盗的行为,不由勃然大怒,当下一把揪住掌柜的衣领,将他提出柜台,抛在地上道:“好个奸商,竟敢营污纳垢,欺名盗市。老子不拆了你这鸟店,岂非贻害苍生。”
那掌柜的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一听之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抱住王怀志的脚苦苦哀求。乐隐娘于心不忍,于是劝道:“王公子不必生气,其实这种市井之徒多得去了。想那些车、船、店、脚等苦力为了生存,往往会在下面做些手脚,以此谋取营生。世道如此,公子生这份闲气,也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王怀志闻言喟然一叹,遂将一腔怒火压了下去。
乐隐娘见王怀志被自己说服,于是冲那掌柜的道:“掌柜的,还不快去弄些正宗的‘五粮琼’来,难到想店毁人亡不成?”那掌柜的闻言,当即点头哈腰,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后堂。
王怀志一言不发,也不去看乐隐娘,只等掌柜的拿来酒菜,并找了银子,这才道:“小姐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我三弟被人毒害,在下始终难忘。你我既非同路人,往后还是各行其道的好,以免横生枝节。”王怀志言罢,拿起酒菜大步而去。
乐隐娘闻言,伤心欲绝,竟是潸然泪下道:“隐娘从来不曾想过要害江公子啊!”可王怀志只当充耳未闻,并加快步伐而去。乐隐娘瘫坐在地,只管拿手指绞着绣花巾,喃喃自语道:“阿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第十八章 各施造化 第一节
王怀志回到天龙帮时,尤梦盈已经尾随熊天霸去了西域,且还带走了帮里三分之二的人手。以至于王怀志回来后,产生了一种走错门的错觉。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不觉心生落寞,也不回自己的房间,径直朝无花谷而去。
“夫人有令,王怀志不得靠近无花谷。”十三名黑衣劲装武士一字排开,堵在了谷口。王怀志见是“搏命十三枭”拦住了去路,不由冷笑道:“我要去看朱大哥,请你们让开。”薛馗忙道:“王兄弟,请你不要为难自家兄弟,是夫人不让你探监的。”王怀志厉声道:“我是来送餐给朱大哥的,又不是劫牢,你们紧张什么?”
薛馗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可以放你进去,但你不可乱来。”王怀志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任何人的。”薛馗示意兄弟们让开,王怀志大步来到衣冠冢前,用力一拧香炉,墓碑便缓缓挪了开。
王怀志矮身钻进坟冢,来到地牢铁门前又被四名武士阻拦。王怀志愠怒道:“我是来探望朱大哥的,好狗不挡道,快些闪开。”四名武士见王怀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都有些害怕,略一迟疑便退了下去。王怀志一脚踢开牢门,见里面还有两名武士,心有不耐道:“我要与朱大哥喝酒,你两把牢笼打开,然后滚出去。”
两名武士也算识趣,打开牢笼后,便灰溜溜地退了出去。王怀志来到最里面一间牢房,只见朱睿正盘膝坐在草床上,一脸的淡定,不由伤感道:“朱大哥,小弟连累你坐牢,这心中实在是有愧啊!”
朱睿翘起鼻子嗅了嗅,忽然笑道:“既然有好酒好肉,还不快些拿来。”王怀志忙将酒肉放下,难过道:“朱大哥,让你受苦了。”朱睿打开酒坛封泥,先斟了一碗递给王怀志,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碗,端起道:“你能来看我,足见诚意。至于其它,都是扯谈。你我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何其痛快。来,当哥哥的先干为敬。”
王怀志见朱睿豪气干云,于是道:“朱大哥真乃性情中人,身陷囹圄还能谈笑自如。那好,小弟也不说煞风景的话了,就陪大哥畅饮一番。”两人相视而笑,当下举碗一饮而尽。
朱睿拍了拍王怀志,含笑道:“这才像王兄弟的个性嘛!来,咱们再干。”两人连喝了三碗酒,王怀志这才抹着嘴问道:“朱大哥想不想离开此地?”朱睿笑道:“北原前辈说过,要我在此蹲上两月,算是替你坐牢。”
王怀志好奇道:“这是为何?”朱睿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想必前辈另有用意吧!他老人家可是把这牢房当成了旅舍,时不时就来睡个觉。总之有机会,我再问个明白。”王怀志吃惊道:“他怎能来去自如的?”
朱睿面露羡慕地道:“这就是能耐,不得不令人佩服啊!”王怀志勉为其难地笑了笑道:“朱大哥,其实上次和你交手,我是……”
“贤弟不必多说了,我全都明白。来,咱们喝酒。”朱睿端起碗来打断了王怀志的话。王怀志只得陪着干了一碗,随即说道:“前辈约小弟今晚子时相见,也不知所谓何事。”朱睿道:“贤弟,这是你的际遇,可要把握好了,千万别错过。我在此反到落得清闲自在,你不用为我担心。”
王怀志感动道:“朱大哥但请宽心,我会吩咐人每天给你端酒送菜的。”朱睿颔首道:“那你快去吧!”
王怀志离开无花谷,又回房备了些酒肉,这才朝后山深处走去。他来到与朱睿打斗的地方,却不见半个人影,于是将酒肉放在一块岩石上,然后找了处平坦的地方,开始静坐运起功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王怀志隐隐听见有细碎之声传来,遂睁眼看去,却见岩石上少了只鸡,酒坛也被人开了封。那细碎之声便是从岩石后传来的。王怀志心生纳闷,来到岩石后一看,却见一个胖老头正坐在地上大吃大喝,不觉又好气又好笑。
这胖老头正是北原苍茫,他见王怀志来到跟前,于是道:“小蚂蚱还算有良心,弄来的都是好东西。你继续打坐,咱们互不干扰。”说着又狼吞虎咽起来。
王怀志见北原苍茫诙谐风趣,于是含笑道:“那前辈慢用,晚辈就不打扰了。”说着又回到原地,继续吐纳呼吸。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王怀志突然听到有破风声袭来,忙定睛看去,却见是根鸡骨头扑面打来。他情急之中,只得挥掌去挡。孰料那骨头力道奇大,竟震得王怀志整条手臂都隐隐生麻,几乎提不起力道。便在这时,又见一只瓷碗飞旋而来,势如长虹贯日,胜过流星赶月。
王怀志大吃一惊,忙向一旁滚去。谁知那碗打了个圈,又撞向其后心。王怀志仰面躺下,那碗贴面飞过。王怀志待碗飞走,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便在这时,又有两根骨头直奔其面门打来,王怀志惊怒交加之下,只得往一旁闪躲。岂料那骨头到了他面前,突然往下一沉,“啪啪”两下,正中其脚上巨虚穴。
“你……”王怀志双腿一麻,那里还站得稳,当即摔倒在地。他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北原苍茫那张老脸便已到了眼前,冲着他嘿嘿一笑,随即抓起酒坛便将剩余的酒全泼在其脸上。北原苍茫瞧着王怀志一脸窘样,这才心满意足地停止戏弄,将酒坛抛掉,然后若无其事地望着天上月亮,慢悠悠地哼起了小曲。
王怀志抹掉脸上酒水,坐起身来忿忿不平道:“前辈就算要考验晚辈武功,也犯不着施冷偷袭。更不该仗技欺人,折辱在下。”北原苍茫吹胡子瞪眼道:“你若连忍辱负重都做不到,还怎配修习上乘的武学。哼!仅凭一把七星小刀就想笑傲江湖,叱咤风云,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师身怀绝技,却依旧能忍辱负重,为的只是拯救世人堕落的灵魂。而我却连这小小的折辱都承受不起,又岂能堪当大任。”王怀志一听此言,不由扪心自问道。
北原苍茫盯着王怀志,突然叫道:“小蚂蚱你记住,当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感受。给我站起来。”王怀志刚站起身,北原苍茫便绕着其打量起来。跟着东捏一下,西抓一把,搞得王怀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道:“前辈,您这是……”
“小蚂蚱,想不想学上乘的刀法?”北原苍茫捏完王怀志筋骨,满意地问道。王怀志惊喜道:“前辈您的意思是……想传授晚辈刀法?”北原苍茫怪声怪气道:“一句话,你想不想有朝一日,能够匹敌你那混蛋师父?”
王怀志见北原苍茫出言不逊,怫然不悦道:“家师虽有诸般不是,但他毕竟还是在下的师父。还请前辈嘴上积德,不要中伤家师。”
北原苍茫嘿嘿一笑,幽幽道:“不知是该赞扬你小子,还是该骂你蠢。做人恩怨分明,固然是好的。可若认贼作父,是非不分,那就万万不该了。”王怀志幡然惊醒,暗自思量道:“前辈说得不错,报恩也不能取小利而忘大义。如若不然,我又与唐宓、秦风等人何异。”
想通此节,王怀志当即鞠躬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受教了。”北原苍茫欣慰道:“这才是男儿本色。我老头儿果然没看错人。”说着突然出手直取王怀志咽喉。王怀志忙闪避道:“晚辈武功卑微,前辈无须再试了。”
北原苍茫非但不撒手,反而连续强攻道:“小蚂蚱,看看你头顶上是什么。”王怀志举目望去,赫然发现十丈高的山崖上有着一抹寒光,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柄大刀,于是道:“崖上插着柄大刀。”北原苍茫抢攻了两招,然后又问道:“如果现在有人要杀你,而你手中无兵刃难以抵挡,该当如何?”
王怀志被逼得手忙脚乱,气喘吁吁道:“寻找一切可以御敌的实物,已予反击。”北原苍茫又问道:“如果四下空无一物,唯有头上这把刀,你又当如何?”王怀志苦闷道:“那刀高悬崖顶,又不会自己掉下来。除非学会前辈的‘壁虎游墙功’,否则难以取下。”
北原苍茫闻言立刻抹下脸,轻轻一掌拍在王怀志胸口,将其震退道:“傻小子,刀当然不会自己掉下来。但刀不下来,难到你就不会想法子取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能悟到上乘绝学。”
王怀志捂着胸口,喘息道:“晚辈明白。可是那刀离地太高,实在难以取下。”北原苍茫厉声道:“傻小子,你如果不能用最便捷的方法取下刀,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你必须变不可能为可能,激发出自己的潜能。”
只见北原苍茫用脚尖挑起一块石头,抖手打向崖上大刀。一声金石交鸣过后,那刀受到震动,自行掉了下来。北原苍茫随即猛提一口气,跃身抓住大刀,就那么随手一挥,便有道寒芒掠过,直奔三丈开外的一棵榆树。但奇怪的是,刀光闪过之后,榆树却依旧纹丝不动。
北原苍茫双足落地,随手拂出一股劲风。只听得一声“咔嚓”响,那颗树的上半截便应声而倒。王怀志惊叹道:“好霸道的刀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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