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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皇帝当夫君-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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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情脆声道:“一切安好,多谢大人记挂。”
祭酒大人又说了一些坊间趣事,倒也没有冷场。
中途换场休息时,女先生突然出声,“那边是怎么回事?”
楚情凝眸远眺。
子衿书院位于香山,香山种满枫树,春天时满上翠绿,但从文化楼居高临下一览全貌时,能看到翠绿中反射出的刀光剑影。
“也许是圣上听说今天举报比试,派亲兵护卫来守卫闺秀们的安全。”
女先生不疑有他。
祭酒大人但笑不语。
下一场比赛,又换了一批闺秀。
女先生介绍,“这次比赛一共选了三十名闺秀,都是在子衿书院就读的女子,因此我都认识。自从子衿书院建立,每年都有不少闺秀慕名上门拜读。但飞鸿先生收的徒弟,至今只有你们三人。大家伙能见到的人,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楚情侧头听着,有些恍惚。
飞鸿先生收徒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想传授苏宜经史子集,或者是帝王之道。而他借禅心和尚带来的曹子禺也是为苏宜所用。
无论是她,还是苏沁,都是撞门面的。
一炷香燃尽,书院的书童按照名号将画卷收起,晾干笔墨,封存名讳,一一送上文华楼。
三丈长的长案上摆上画卷,三人逐个从画卷前走过。
走过一圈后,提起笔在画卷旁的白纸上写评价。
楚情地位高,第一个提笔。
沾上墨汁,楼下一阵喧哗。
楚情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墨汁落在纸上,晕染出大团黑墨。
来人腰间佩戴长刀,步履矫健,“太子妃,边关传来太子通敌的消息,现在证据确凿,卑职奉上命请太子妃进宫问话。”
楚情怔愣,尚且不知发生何事,便听到有女子的一声尖叫。
女先生捂着嘴,“怎么可能?”
祭酒大人朝侍卫拱手行礼,“太子妃正在点评闺秀作品,请稍等。”
楚情眨眨眼,放下笔,摆手,“罢了,不过是问话。等我回来再点评也不迟。”
“这……”祭酒大人犹豫。通敌的罪名可大可小。但太子现在失踪,一切都是未知数,而帝都已经被苏放掌控,太子妃此去定然凶多吉少。
楚情面色从容,在侍卫的环卫下走出文化楼。
众多闺秀对楚情的印象很简单直接:飞鸿先生的徒弟,国公府最小的小姐,太子妃……
她们第一次见楚情,便是她最“落魄”的时候,一时间都围在侍卫割断空间外观望。
楚情早已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在人群中看到楚筝着急地往前涌,朝她笑了笑。
她们小时候是相亲相爱的姐妹,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越走越远,但现在又变成了相互依赖的姐妹。
世事就是这么百转千回,曲折动人。
楚情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车外簇拥着佩戴刀剑的侍卫,内心很平静。
苏放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变过。娶国公府的小姐,利用苏沁,控制苏宜,然后再给制造所谓通敌叛国的罪证。
上一次苏放陷害的对象是国公府,国公府是被捎带上的。
不过他也不用脑子想想,太子已经是一国储君,只要皇帝驾崩就能登上皇位,何必舍近求远通敌叛国。
看来边关发生了些不为他所喜的事,逼的苏放不得不铤而走险。
走过午门,楚情从马车上下来。
侍卫毫不留情地将刀横在她脖颈,楚情冷笑,“我现在还是太子妃,你区区一介护卫竟敢以下犯上?别的不论,我现在就能撸了你的官职。”
失势的太子妃突然发难,侍卫推着楚情往前走,楚情被裙裾绊倒,头上的发簪跌落。
“放肆!”
张怀恩抱着拂尘从夹道上跑来,“咱家一时不查,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就敢犯上作乱,一个个真是皮痒了。”
扶着楚情起来,张怀恩帮楚情拍打身上的尘土,随张怀恩而来的太监侍卫将先前一拨人围在。张怀恩护送楚情离开后,刀剑声和尖叫痛骂声交叠响起。
楚情听得清晰,忍不住转头看张怀恩,张怀恩面色不变,“让太子妃受惊了。陛下在御书房相候。”
第一百零一章诏书
皇帝见到楚情,严肃的脸有了几分笑容,“没吓到你吧?”
楚情跪下行礼,给皇帝虚抬的手拦住,“那晚也是在这里,朕问太子想要什么,他除了做了一些安排外,只恳求朕保护好你。没想到还是让不长眼的人惊扰到你。”
皇帝抬着的手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朕好像从来没有单独召见过你。不过楚爱卿经常和朕拌嘴……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公爹和儿媳妇,你坐。”
皇家无亲情,楚情不相信皇帝说的没有君臣的话,警觉地坐在皇帝对面。
皇帝一直看着她,像从她身上看另一个人。
楚情坐立不安。
皇帝意识到举止失当,叹息道:“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楚爱卿一定没提到你母亲的事。”
“你母亲是前朝皇后唯一的妹妹。皇后娘家有两女一子。长女嫁到皇室,独子成为国舅爷后赋闲在家,倒是可惜了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至于你母亲……”
皇帝端起茶盏抿茶,“你母亲人如其名,生的瑰丽逼人,性情又刚烈果决敢作敢当,很多男人都比不过。你父亲爱重你母亲。”
上一辈的恩怨,楚情听飞鸿先生提起过,当时觉得母亲是个祸水式的人物,现在看皇帝追忆的神情,越发证实自己到底猜测。
“楚爱卿当初投奔朕时,口口声声要报仇。后来朕才知道,你母亲已经决意和他私奔,却因为一些误会,你父亲以为你母亲心有所属。那个时候,他也是个懦弱的男人,不敢和你母亲对峙,投到朕麾下,举兵攻破帝都。”
“国舅在城破之时战亡,亡国的帝后自尽在乾清宫。就是那个地方。”
皇帝指了指后面的宫殿,继续说道:“约莫就是那个时候,你父母之间就有了深仇大恨。那时候,你母亲已经怀有你姐姐。”
楚情大惊,眼前却是浮现出一个女子悲苦的容颜。
“你母亲生下你姐姐后,和你父亲关系缓和了很多。两年后,两人共有皖南,见老朋友姚天,你母亲又怀上你。最后难产而死。想来是楚爱卿把你母亲的死怪在你身上,故而不喜你。”
皇帝感慨丛生,“父母对孩子的感情,有时候是很复杂的。”
楚情咬咬唇,狠狠吸着鼻子,眼眶中的泪便咽到嘴里。
“陛下的话,儿媳自然是相信的。”
皇帝挑眉,竟是笑了,“朕是当事人,你不信也不行。飞鸿当时不是也和你讲了很多?”
楚情撇开头。
皇帝示意张怀恩打开窗户,凉爽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朕心仪你母亲,朕的儿子心仪你。这便是血脉相连的奇妙。”
楚情疑惑地看着皇帝。
这类表白的话不应该是讳莫如深的吗?
人尽皆知皇帝很讨厌苏宜,何必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她看?
皇帝从桌下抽出一副明黄卷轴,“拿着这个,有多远走多远。”
皇帝说完,深情疲倦,向内室走去。张怀恩挡着楚情的视线,“太子妃,上路吧。”
“陛下……”
突然出现两个人,扛起楚情跳上房梁。
楚情只觉眼前一片昏花,等到看清事物时,发现自己竟回到东宫的起居室。
“这到底……”挟制她的人消失了。
楚情看着手上的明黄卷轴发呆,好像一切都不真实。
楚情刚离开,书房门被人推开。
来人是苏沁。
“本宫来见父皇。”苏沁向张怀恩说:“怎么只有你一人?”
张怀恩抱着拂尘,躬身行礼,“回禀殿下,陛下身体不适,在内室小憩,此处不容喧哗。”
苏沁冷笑,“父皇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不适?分明就是你这等奴才偷奸耍滑,不用心伺候!来人,请徐太医给父皇请脉。”
张怀恩拦住苏沁,几乎贴在苏沁面前,“公主殿下,使不得。”
苏沁一把抓住张怀恩的衣领,一字一句恨声道:“真是个狗奴才。”
“殿下息怒。”
苏放身穿朝服,站在书房外朗声道:“陛下听闻太子叛国的消息,一时急火攻心,才感到不适,该速速请太医诊脉。”
身后都是穿着朝服的大臣,朗声道:“请陛下请脉。”
连喊三声,徐太医跪在书房外,“微臣给陛下请脉。”
一连串动作让人没有反应的时间,分明是一早谋划好的。
张怀恩大怒,甩起拂尘,“放肆!”
苏沁毫不留情提到他腿弯处,张怀恩狼别地跪下,方向正对着苏放,一时咬牙抬着头瞪着苏放。
苏放心安理得受了张怀恩这一拜,迈过门槛,抚平衣袖,“陛下身体不是,该留下诏书,以备不测。”
“张公公,何不速将大门关闭,伺候陛下笔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怀恩从地上爬起,在徐太医进门后,关上书房大门。
一行人绕过屏风,到内室。
皇帝斜倚在床上,闭着眼,手上捧着半卷书。
张怀恩从皇帝行礼,“陛下。”
“哼。”皇帝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果然是你们几个。”视线最后落在张怀恩身上。
张怀恩低着头,捏着拂尘的手翘起小拇指,小拇指摇了一下。
张怀恩动作轻微,除了皇帝谁都没看到。
皇帝换了个姿势,“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
张怀恩暗自叹息。
这片刻时间,徐太医跪在皇帝塌前,放置脉枕,请脉。三指搭在皇帝手腕上,眨眨眼,起身,向苏放回禀,“陛下龙体违和,恐怕撑不过今天。”
苏放满面春光,从怀中抽出一卷空白的圣旨,“陛下,请把。”
皇帝奇怪地看向他,勾嘴一笑,“你随便带来一个太医,摸摸朕的手腕就敢断定朕的生死。依朕看,徐太医不当神棍可惜了。”
徐太医撅起屁股,头磕在地上,不发一言,反倒显得从容自在。
苏放预料到皇帝“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右手负后,“既然张公公是陛下的秉笔太监,就有劳公公代为拟旨。嗯,玉玺在何处?”
侧头对苏沁说:“公主殿下,没有玉玺,即使有传位昭书,外面那群人也不认。”
苏沁摸摸下巴,看着黑着脸的皇帝,再看看张怀恩,笑了,“父皇年龄大了,忘了玉玺在何处,张公公不可能一无所知。不如请张公公好好想想,想不出来,就请张公公移步慎刑司。”
从来都是他送别人到慎刑司,他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到那种地方。
若是平时,他还可能卑躬屈膝求免受皮肉之苦,但当着皇帝的面,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狠狠心,“奴婢,不知。”
苏沁嗤笑,“没想到一个宦官也讲究风骨。本宫今日成全你。”
殿外带刀侍卫听到苏沁传唤,进入带走张怀恩,张怀恩经过满地跪着的大臣之间,大喊“陛下,奴婢只对您忠诚。”
逼宫历来都是伴随着腥风血雨的。
他们今天只是收到太子叛国的消息,进来听皇帝的解释,没想到解释演变成无力抗争,不由得担心项上人头的安全,都低着头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张怀恩出去后,七八个侍卫翻动御书房的东西,最后一无所获。
苏放一直观察皇帝的表情。皇帝只是闭着眼,默许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他们的开国皇帝?也不过如此!
苏宜已经失踪,头上还被他扣上通敌的帽子,已经不足为患,胡承志在南方陷在和逆党的纠葛中,即便有心挽救局势也鞭长莫及。这个天下,该是他的了。
苏放余光扫过喜形于色的苏沁,道:“公主,时间不早了,陛下该上路了。”
苏沁有些犹豫。皇帝毕竟是她父亲,一向待她很好。
苏放微笑道:“太子妃下落不知。萧炎远在边关,不知落到楚唯手中会有怎样的下场?”
苏青一惊。
他们现在最多的是时间,最缺的也是时间。
手中无兵权,只能趁帝都无人钻空子,玩一招生米煮成熟饭。若是其他人反应过来,死的就是他们。
苏沁点了点头。
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帝猛地把怀中半卷书扔到地上,“白眼狼。”
苏沁心虚,“父皇,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您教我的?我正在做你教我的事情。”
皇帝深吸一口。
苏沁的野心是他鼓吹起来的,这种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不怨别人,只是遗憾自己竟亲手养出一个蠢货。
突然,天地间响起一声鼓声,片刻,又是一声。
午门外的鸣冤鼓,一旦敲响,能震动整个皇城。
皇帝嘴角露出一份笑意。
他没有输。
御书房外跪着的官员瞠目结舌,感慨有人击鼓打破僵局,也疑惑究竟何人击鼓。
苏放冷冷瞪着皇帝,朝苏沁微微点头,大步离开。
只剩下皇帝和苏沁两人。
皇帝说:“朕来了,总喜欢回忆以前的事。”
“朕总记得那时很小,朕一只胳膊就能把你抱起来,把你抛到天上,再借住你,吓得你母妃尖叫。那时候朕就想啊,这么好的姑娘,以后要便宜谁家的臭小子?”
“一转眼就长大了。长大了,就盼着朕死。”
皇帝不是啰嗦的人,至少,苏沁很少见皇帝唠叨的样子。
他是想拖延时间。
苏沁想起苏放的警告,“你别想指望我心软。你偏心太子,把我置于何地?”
父皇闭上眼,左手抬起。
空中飘下两个身穿黑衣的影子,晃到苏沁身前,苏沁只听到嘎嘣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未出现。
皇帝单手敲着几案,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着地上断了脖子的苏沁,又移开眼。
他给过她机会,不止一次。这个孩子,太让他失望了。
苏放大步流星越过群臣,群臣抓住机会爬起来,跟在他后面,有些官员趁没人注意偷偷溜走。
等苏放从乾清宫走到午门时,身后的官员已经从浩浩荡荡变成支零破碎。
苏放没心情清点人数,振臂一挥,打开午门,沉声喝道:“何人击鼓?”
鸣冤鼓前,胡承志扔下鼓槌,“胡承志击鼓鸣冤,请求上达天听。”
苏放心中一惊,抬头看到城门楼上是自己的人,心中安定,一步步走出午门,“原来是你。你不是奉旨到南方查案,何故无诏回京?”
鸣冤鼓最大的威力不是任何人都能告御状,而是鸣冤鼓设置在午门前,一旦敲响,不管是多么隐秘的丑闻,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围观群众远远张望。看热闹不损失任何利益,他人的丑事对他们的生活来说就是一种谈资。
胡承志默不作声看着苏放,突然抬手,解开衣裳。
苏放不明所以,“你这是……”
胡承志双手猛地往外一扯,露出胸膛。胸上上沟壑纵横,都是刀疤。腰上别着一块布,隐约能看到红色的痕迹。
胡承志抽出布片,展开。
“这是圣上赐我的密旨,时刻关注帝都动态,发现逸王府有不轨之心,可先斩后奏!”
苏放眯起眼睛,“哦,发现逸王府有不轨之心?你可有什么发现?”
“当然,你可以派人在我府中摆弄出什么龙袍,显示我有改朝换代的野心,或者让几个内侍当替死鬼,说我给陛下下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胡承志诧异看着苏放,最后飒然一笑,收起布片,系上衣服,“你我相交多年,没想到你是这种小人。和那姚皖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放脸色微变,随即拍拍胡承志的肩膀,“兄弟,早些认罪,我可保你一生富贵。”
“保我一生富贵?你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吧。”
胡承志越过苏放,跪在午门前,大声道:“启禀陛下,微臣已经证实,太子失踪和世子有脱不了的关系,太子通敌的罪证全部是伪证,真正通敌的人是世子、以及公主。请圣上明鉴。”
苏放背对着胡承志,摸索着手指。胡承志不给他面子,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右手抬起,挥下。闭着眼,等待刀剑刺进皮肉的声音。
很久,丝毫没有动静。
胡承志再次大声禀告。
苏放大惊,回头看着城楼上穿着亲兵甲胄的侍卫,一连做了几个手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城侍卫在苏沁手中,苏沁把令牌交给他,他为何指挥不动这些人?
大理寺卿的轿子停止午门前,见到一站一跪的两人,挑眉轻笑,“原来中郎将状告世子。可巧,我手中也有世子逼迫良臣,扰乱朝纲的罪证。不如一起进宫面圣?”
苏放脸色灰白,惊疑不定地瞪着两人。
苏沁还在宫中,皇帝已经被苏沁控制,但他有预感他已经败了。
胡承志不在预料之中,他的亲信亲眼看到苏宜失踪,难道这也是一个变数?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小心。
转身,同胡承志一般跪下,“陛下,臣糊涂。臣所作所为都是听从长公主安排,求陛下明察。”
大理寺卿和胡承志完全没料到苏放这一举动,都愣了愣。
苏放死命磕头,世上留下一滩血迹。
三人就此僵持在午门前。
宫门内敲响丧钟,胡承志掰着手指头数,一共九声。
九声,天子之殇。
胡承志大惊,缓缓跪下,带着哭腔大喊,“陛下!”
陛下不在了,谁还能替太子主持公道。
苏放全身一震,双手因为激动而痉挛。
皇帝就这么死了?
苏沁实在太靠得住了。
只要皇位落到苏沁手中,那和落在他手中有何区别。
从今天,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然后,找机会废掉苏沁……
苏放从地上直起身,站起,平静的神情掩饰着神采飞扬,“两位大人不是要进宫吗?走吧!”
胡承志和大理寺卿走进午门,再往前,被带刀侍卫违截。苏放在外围云淡风轻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上路吧。”
“等等!”
远处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定担架飞奔而来,担架上的人大喊,“陛下留下遗诏,谁敢妄动?”
苏放皱眉远眺,光线刺的眼睛疼,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人影走近,才发现是被他关进慎刑司的张怀恩。
“没想到是张公公!”
“想来能从慎刑司出来的人,天下唯有张公公一人。”
张怀恩趴在担架上,抬起煞白的脸,“这宫中的太监都是咱家的徒弟,他们怎敢对咱家动手?”
苏放睃了张怀恩扭曲的腿,冷笑一声。
张怀恩喘息道:“在公主来之前,陛下已经写好遗诏,交到太子妃手中,现在太子妃已经在金銮殿准备宣读诏书。”
“世子呀,你机关算尽,还是晚了一步。”
苏放闻言,瞳孔紧缩,指着胡承志二人大吼,“杀了他们,快,我让你们杀了他们。”
没人动。
今日之事,一波三折。饶是苏放都有些受不住。
苏放驼着背,大口喘息。
这就大势已去了?
苏放想不通,苏宜已经是枚废棋,这天下除了苏沁,还能交到谁手上?
他不能就此放弃。
“我要去金銮殿。”
结局幸得有你
若非国之大事,君臣不轻易踏足金銮殿。
苏放胡承志大理寺卿三人在侍卫的簇拥下到金銮殿,殿中已是人头济济,甚至还有刚才跟随苏放后来逃跑的官员。
楚情站在丹陛下,怀抱圣旨,表情怔愣。
半个时辰前,她突然回到东宫的起居室,随后宫内侍卫传来皇帝的口谕:让她带着圣旨到金銮殿。
她刚到金銮殿,就听到丧钟敲响,也就是说,她怀中的圣旨在一个时辰前还是圣旨,现在就成了遗诏。
张怀恩在小太监的扶持下从偏门走入,一瘸一拐地走到楚情身边,想俯下身给楚情行礼,疼的龇牙咧嘴。
楚情咳嗽一声,暗自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怀恩笑得痛快,“您瞧好吧。”
然后脸色一正,端出大内总管的威风,甩起拂尘,“大行皇帝留下遗诏,众人听宣纸。”
百官下跪,楚情愣愣地打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起于微末,受命于天,为天下之主从无懈怠,皇太子苏宜聪慧瑞敏,端正仁和,生肖朕躬,继承大统,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读完,又愣愣地看向张怀恩。
张怀恩畅快地指向苏放,“速将乱臣贼子拿下!”
“我不服!”
手臂反绑在后,苏放大叫,“我不服。”
胡承志此时出列,“臣奉上命处理南方政务,出行前接到密旨,关注逸王府动态,经臣查证,逸王世子秘密谋害太子,伪造太子通敌之罪证,又与蛮子勾结误国,证据确凿,你有何话反驳?”
苏放大笑,“我不需要反驳。让苏宜当皇帝,挺好的,你们这些人,能耐我何?”
“孤却不知,为何奈何不了你。”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出现在痉挛殿前,脱下侍卫的外套,身上穿着太子的朝服。
看着那人一步步走来,楚情紧绷的心松懈,靠在柱子上才面前站稳。
苏宜笑问,“世子安好。许久未见,世子依旧神采飞扬。”
苏放从上到下打量苏宜,确认苏宜无误,摇着头,“不可能,你身中蛊毒,只能被我控制。母蛊就在我体内,我死了你活不了。你怎敢违背我的意愿?这不可能。”
苏宜笑的很温和,摇头,“世上的事没有绝对。”
一场风波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楚情却因为担惊受怕大病一场。
昏睡在床上,意识迷糊,一时看到前世苏放一晚毒药弄死苏沁,穿着皇帝的冕服登基,一时看到苏放在金銮殿上灰败的脸。
偶尔清醒时,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语,“你不醒来,我该如何是好?”
她想回应那人,意识又陷入深沉的黑暗中。
幽深的黑暗中无声无息,楚情不知徘徊多久,竟看到地面上出现一层层红花,花瓣硕大,向合住的手掌,连成一片,好像火龙延伸到远方。
远方的尽头,是一座桥。桥边有妇人买酒。妇人看到她,惊讶,“你怎么来这里了?”
楚情觉得这妇人眼熟,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便问,“我不能来?”
看到妇人的瞳孔深处,楚情惊觉这妇人和她有八分相似。
很多人都说她长得像母亲,但她却从来没见过她,楚情动动嘴,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眼前一切都消失无踪。
“别走……”楚情伸手,发觉手指轻易穿透漆黑的浓雾,慢慢睁开眼睛。随即有人惊呼,“娘娘醒了!”
楚情靠在床上,听桃红哭诉最近发生的事。
她昏睡了半年,楚筝被诊断出怀有三个月的身孕,程竟和楚唯都很期待这个孩子。
苏放通敌叛国的罪名证据确凿,按理当处以极刑,但楚情昏迷不醒,新皇为给皇后积累福得,大赦天下,苏放和父亲苏军便被拘禁在逸王府后院。
先帝和长公主苏沁都不知所踪,新帝也无心寻找。
姚皖疯了,天天喊着让王氏带她走,最后被关进逸王府的家庙,请求祖先庇佑。
而苏宜,天天来看望她。
听着故人的名字,楚情一直没什么反应,听到苏宜的消息,楚情愣愣地转头,看着门口。
门口,露出一只抓着帘子的手,帘子下是一双明黄色的靴子。
除了皇帝,谁敢用这样的颜色?
隔着两重帷帐,苏宜问,“让你受惊了,你可是在怪我?”
“刘华说,死人更方便做事,我担心死讯传回来会吓到你,故而变成了失踪。但还是有人死了。你还记得白梦吗?那个孩子替我死了。”
“你既然醒了,就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
帘子轻轻晃动,帘后的人已经离去。
楚情失笑。
近乡情怯。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她亦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窗外飘下落叶,转眼落叶便冬雪覆盖。
恍然间,枯黄的枝条长出嫩芽。
又是一年初春。
这半年时间,楚情身体好了很多。时不时听桃红打探来的消息解闷。
苏宜今天责骂了哪个大臣,哪个宫女和哪个看对眼了,御膳房今天做了什么饭菜。唯独没听到苏宜选秀的事情。
两人都是双九年华,正值人生最美好的时候。
楚情无意提了句秀女的事,桃红却红了眼睛,“张太医说,当初陛下本能借药人解毒的,但陛下不愿,还瞒着小姐。”
楚情捂着胸口,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怅然。
真是个傻子。
三月三,女儿节。
苏宜下朝后,在路上听林萧禀告楚情的动态,然后进御书房看折子。
没当皇帝不知当皇帝的辛苦,每天的折子看都看不完,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敢往案头上摆置。难怪父皇听到臣子口称惶恐就发怒。
朝中的确没有多少真正惶恐的臣子。
该是时候开恩科了。
苏宜沉思着,一杯茶出现在眼底。
“不是……你……”
看到楚情,苏宜像是被吓到了。
“好久不见。”
苏宜脸红了,有几分傻样,“你来了。”
楚情握着他的手,“你不来找我,自然要我来找你。”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毕竟大婚之夜抛下她就走了,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在边关的那段时候,他看到岳父大人都心虚。
楚情看破他的小心思,“我不是会在乎那些的人。我们,是夫妻。”
哦,对了,他们还是夫妻,还是没有完成最后一步的夫妻。
苏宜脸色更红,抓着她的批帛扯了扯,小眼神有些惴惴不安,琉璃的眸光下有种无言的诱惑。
楚情疑惑,苏宜就是每天用这幅样子面对朝臣吗?
苏宜继续朝她眨眼:可以吗?
这是要她主动吗?楚情想起药人事件,狠狠心,绕过书案,扶着苏宜的胳膊……嗯,比之前壮实了很多。
“你别怕,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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