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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皇帝当夫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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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皇,心偏了。
逸王父子从皇宫出来,一路沉默,回到府中,苏军一掌毫不留情打在苏放脸上。
“我没你这狼心狗肺的儿子。即日起,你我父子恩断义绝。”
苏放脸偏在一边,毫不在意地擦擦嘴边的血迹,“父亲胆小怕事,儿子不怕。请父亲在后院养老,待儿子大功告成,在请父亲出来。”
苏军气的脸色发白,手颤抖着指着他,“家门不幸。”
这个夜晚是不眠之夜。
楚情自苏宜离开后,摘下凤冠,洗漱,换上宽松的寝衣,坐在梳妆镜前等他。
新房安静,触目都是喜庆的红色,红烛滴泪,烛花乍响,片刻就在烛台上积累起厚厚的烛蜡。
楚情就这样撑着脑袋,看着红烛上摇晃的火苗,等了一晚。
前世她也等过丈夫,但心情却完全不一样。前时候她知道,她的丈夫不仅是她一个人的丈夫,更是整个王府的天,是众多女人的依靠,她不愿让他有很多压力,所有的苦楚都愿自己从承担。
但现在不一样。
她的人生越走越窄,现在只剩下苏宜了。
她想不出没有苏宜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天亮了。
桃红在门外敲门,“小姐。”
“进来吧。”
桃红伺候楚情梳妆,系上嫩黄色的裙子,套上嫩红色的长褂,安排早膳。
门外,尖细的声音传唱,“圣旨到。”
楚情跪下接旨。
传旨太监的嗓音在楚情耳中很飘忽,楚情领旨谢恩,扶着桃红的手站起来,幽幽道:“新婚出征的事不是没有,大多是领兵征战的将军。没想到此等殊荣还能落在太子身上。”
同一时刻,圣旨传到国公府。
楚唯接过圣旨,看着冬日院墙外苍凉悠远的天际。
天,要变了。
楚筝和程竟相携站在一处,担忧地看着楚唯。
楚筝说:“父亲年岁已高,为何陛下还让父亲出征?”
楚唯握着圣旨的手紧了紧,“为父出征的这段时日,你和情丫头要相互扶持。至于姚皖,为父已经仁至义尽。”
楚筝的诧异之色明显。
程竟在楚唯离开后,解释,“现在内忧外患频发,同时是培养自己势力的最佳机会。但太子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中枢,反而推荐长公主监国,和长公主交好的逸王府没有收到任何牵连。这样的局面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楚筝惊骇,想起太子重病的那几个月。
楚情不归家,父亲没有多加阻止。一方面是对楚情有愧疚,不愿违背女儿的心愿,另一发光面也是不想得罪太子。但如果太子病入膏肓,让楚情在太子临终前陪着他也不无可能。
楚筝被自己的想法吓呆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他?”
程竟意外,他看楚筝和胡承志的那段往事,以为她是个耽于情爱的小女孩,没想到也有通透的一面。
“朝局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你想想谁是最大的得利者。”
楚筝默不作声地看向逸王府的方向,耳边是程竟的低喃,“最复杂的局势,而是人心。”
是呀,谁知道龙椅上那位是怎么想的呢?
辰时末,点将台。
战旗招展,擂鼓喧天,三军陈列无声。
苏宜一身甲胄,在高台上挥手,擂鼓声停。
“昨日,孤大喜之日,听闻北方蛮子杀我边关百姓,愤怒不已。”
“谁人没有父母姐妹,谁人不愿安稳生活?”
“不赶走蛮子,如何保护家园?”
苏宜的话不多,话音刚落,士兵齐齐呐喊,“保护家园。”声音雄浑穿透天际,土地隐隐震动。
苏宜迎着光线眯了眯眼,从高台上飞起,翩然坐在马上,右手向斜上方扬起,“出征。”
策马扬鞭,一骑飞出,浩浩荡荡的士兵紧随其后,走出城门,尘土飞扬,不见踪影。
太阳西斜,桃红陪着楚情站在城门口,见到马车上的刘华,暗自摇摇头。
刘华从马车上下来。
“太子殿下没有和您告别,您心中可是在怨恨他?”
楚情摇头,“我也没有勇气和他告别。”只能默默站在后面看着他走远。
刘华叹息,“有楚国公跟着,不会有问题的。您放心。”
楚情目光微动。她才知道父亲也跟去了。
桃红担忧道:“小姐,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楚情有些怔然。
是啊,父亲走了,苏宜也走了,留下她在帝都,还有硬仗要打。她没有时间颓废的。
苏宜不在的日子,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楚情把起居室搬到两人经常呆的书房,收拾东西时发现书架底下存放着一个大木盒,里面是他们以前共同穿男装时来往的信笺。
他一直留着。
楚情抱着怀旧的心情展开信笺。
一封封,记录了两人过去的点滴。
难怪她会觉得和苏宜亲近。原来他们在不经意间已经有了这么多可供回忆的往事。
信笺在苏宜去成州前停止。
那时候苏宜说,他想跟着师父游历名山大川。其实就是培养自己的势力去了。
楚情心跳突然加速。
其实苏宜并不是她想象的手无缚鸡之力。
苏宜还有个师父。
当初飞鸿先生介绍禅心和尚,禅心和尚还带了个人。他是……
楚情眯着眼睛回想。
曹子禺!
楚情脑海白光骤亮,激动地跳起来。
她被苏宜身上的蛊虫弄得焦头烂额,下意识以为苏宜弱质彬彬,在苏放手中逃不脱。但苏宜其实是有反击之力的吧。
这个猜测如此合情合理,楚情几乎以为是真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慌乱地把东西收拾好,跑到账房找刘华,问出自己的疑问。
刘华的桌上还摊着账本,听闻楚情的猜测,愣愣地看着她。
楚情满腔热情冷却,苦笑一声,“是我妄想了。”
刘华起身,从窗口探望出去,又紧紧关上门。
“您果然是聪慧之人。仅凭蛛丝马迹就能想到这么多。”
“曹先生之前寄居东宫,后来被殿下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至今未归。当然,在下身上也有任务。具体情况,不方便和您透露。”
“现在局势不明,还请您不要声张。”
楚情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呆呆地看着刘华。当意识回笼时,擦发现手心后背都是冷汗,身体猛地松懈下来,全身都疲惫得很。
楚情狠狠呼出一口气,向刘华作揖,“先生辛苦。”
楚情从账房出来,脚步越走越快。
苏宜在外面拼搏,她要安守后方。首先就是她居住的地方。
楚情招来管事大太监和宫女,要来花名册,问明职责权限,对府中人事有了初步了解。再通过往年的人情往来账本,列出大致的朝官中的人际关系网。
如此忙了一个多月,东宫已全在楚情掌握之下。
窗外日光明媚,柳枝抽出新芽。原来已经春暖花香。
要到上巳节了。
第九十九章一触即发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三月三,上巳节,又称女儿节。
宫中传来消息,苏沁在后花园举办宴会。特地邀请去年中秋节拜月时的女官。
楚情就是其中之一。
三月初二,楚情递了牌子入宫,在忘忧殿偏厅中见到不少熟人。
胡青苗坐在姚皖身边说笑,姚皖时不时回应两句,然后和周围的人寒暄。
王漓已经嫁为人妇,夫家离帝都不远,从红润的面色上看,日子应该过得不错。见到楚情,和她打招呼,“妹妹马上要嫁人了,我这次回来帮衬一番。你出嫁的时候没来得及回来,真是对不住。”
王漓口中的妹妹就是王玲。自从楚情被飞鸿先生收入门下,就再没见过王玲,此次听到她的消息,已经忘了她张什么样。
楚情摇头,“你人没回来,但添妆已经到我库房了。不碍事的。”
王漓失笑,“怎么嫁人了还喜欢逗弄人?”
闺阁女儿无论怎么闹,都是父母眼中的宝贝,但嫁人后就要承担家庭的责任,不敢也不被允许露出之前女儿家的娇态。但楚情的公婆不在跟前,夫婿又是新婚之夜就走了,情况特殊……
王漓察觉失言,脸色尴尬。
楚情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都说了,不碍事的。”
王漓很感动,“你人真好。”随即又问,“楚大小姐呢?”
楚情笑道:“我也在找她呢。”
说话间,宫女鱼贯而入。苏沁最后出场,身边陪着的人正是楚筝。
“前方战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我们也要承担自己的责任,稳住后方。本宫刚收到前方战报,粮饷吃紧,本宫便想趁此女儿节的机会,发挥我们女儿家的本领,略尽绵薄之力。”
手指微动,宫女抬出一匣子首饰。
“本宫不事生产,能拿出的只有这些黄白之物。诸位小姐夫人们,你们意下如何?”
众女面面相觑。
苏沁邀请的除了未出阁的闺秀,便是年轻的小媳妇。无论那种人,手中的钱财都是不能自由支配的。
她们很为难。
姚皖见机,提议,“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不过在座的都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娇客,不如我们举办一个文学社,做些字画,拍卖,得到的银钱捐出去,这也是大家的一番心意。”
众人无不赞同。
既能应付苏沁的要求,也能给自己博得一些名声,何乐而不为?
姑娘们兴冲冲地商量文学社示意,最后推选出胡青苗担任社长——胡青苗素有才名,而且之前有举办各种集会的经验,在贵女圈中声望也很高。
楚情对这些琐事不感兴趣,躲到一边偷懒。
姚皖在花架子后找到她。
“记得你从子衿书院回来,第一次参加胡青苗举办的集会也是这种场景。”
楚情发现姚皖对胡青苗的称呼变了。
姚皖说:“我当时就想,这丫头真傻,连基本的待人接物都不会。不过为什么你都这么傻了还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呢?”
楚情不理会姚皖的风言风语,转身就要离开。
姚皖拦住她的去路。
“上次在丞相府的百日宴我就想和你说了……”姚皖抬着下巴,“小心苏放。”
然后自己很嚣张地转头走了。
楚情失笑。
她现在的立场不够明显吗?太子和苏放已经势不两立,她身为太子妃,难道还会和苏放交从过密?
估计每次都是姚皖看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导致心理失衡,也想给她摆一次露背影的姿态。
楚情打趣地想着,站到偏厅门口。
门和窗户挨得很近,楚情看到窗户外的楚筝,笑了笑,上前,靠着窗棂和姐姐聊天。
“我刚才见到的御史家姑娘了,她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楚筝说:“现在王御史已经不是监察御史的官职,升官了,成中丞大人了…”
楚情说:“是吗?我记得王漓小时候很活泼,现在也端庄了很多,从女孩变成女人了。”
楚筝笑道:“是呀。人都会变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楚情突然问:“姐姐来的挺早。”
楚筝停顿一下,“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我收到帖子上的时间早一个时辰,故而来的早些。这个我也是来了以后才知道的。公主她,和我说了些话。”
楚筝顾虑人多嘴杂,说的含糊。
楚情明白,“我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你和姐夫过的怎样??”
楚筝抿抿嘴,轻咳一声,“别胡说。”
楚情诧异地看着她。
楚筝发觉失言,眨着眼移开目光。
楚情了然。
楚筝对程竟已有情谊,所以她提到和程竟有关的事,才会反应这么大。
楚筝在楚情的笑容下红了脸。
“你个促狭鬼,不理你了。”
姑娘们已经七嘴八舌商量出文学社的规范议程,打算先举办一场现场比拼,请子衿书院有名望的女先生,朝中国子监祭酒大人,还有长公主做评委。
因为出嫁的小媳妇不适合再抛头露面,故而小媳妇做幕后工作,比如誊写拜帖。管理账册一类的活计。
苏沁点头,“甚好。”然后又说:“拜帖是本次活动的脸面,非有声望的人不可。当初飞鸿先生收了三个徒弟。本宫不适合出面,逸王府的小郡主已经不在了,只能劳请太子妃了。”
苏沁身份贵重,不愿出面。但她是东宫的颜面,墨宝也不适合流传出去的。
楚情看着苏沁笑了。
“身为先生的弟子,是该给先生争颜面。我记得先生最大的品质就是张狂,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真是愧对先生教诲了。”
“不是张狂,是狂妄。”苏沁笑着说。
“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总之离不开一个狂字。”
两人言语锋利,眼看要吵起来。在坐的人纷纷当鸵鸟逼祸,姚皖说:“太子妃性情自称一脉,不是我等俗人能理解的。不如誊写拜帖就由我来做吧。只是我一直是个愚笨的人,写的字上不了台面,必要时还得清太子妃指教了。”
“这是自然。”
楚情垂眸,睫毛轻颤,掩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
她们这么想得到她的笔迹,给她们又如何?
苏沁在宫中留了饭。姑娘们在饭后又兴高采烈地商量一顿,傍晚时纷纷告退,出宫。
楚情和楚筝一同回府。
下马车,楚情一眼看到等候在门口的程竟。
程竟提着一摞糕点,走上来扶着楚筝,“我今日特意给你买了东城的……给太子妃……”
“这里没外人,不用多理。”
程竟将楚情迎到书房。
书房屏风后,楚情和程竟坐在软榻上,楚筝在外面挑亮烛花看书。
程竟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折子。
楚情看过,是辞官的奏章。
程竟:“这些天苏放态度很嚣张,陛下也多有纵容之态。很多太子殿下麾下的老臣都受到排挤。我原以为是陛下忌惮太子,已经做好辞官的准备。但上个月被牵连进倒卖官爵的官司中,又被张怀恩保住了。”
楚情皱眉。
张怀恩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他的态度就是皇帝的意思。
程竟说:“后来我着重调查被排挤的那些老臣。发现一件奇怪的事。”程竟给她一本账册。
账册一面誊抄了近十年的官员邸报,笔迹遒劲有力,显然出自男子之手。另一面相应记载着这些老臣家眷的人情往来,是楚筝的笔迹。
“这些老臣不是怀有二心,便是暗降实升,外放出去做官。”
“岳父大人临行前告诫我,帝都的天,要变了。”
忘忧殿,苏沁穿着寝衣坐在软榻上,几案上是萧炎送回来的情报。
苏沁看完,靠着大迎枕闭目养神。
大宫女站在槅扇边,不敢打扰她。
太子殿下一个月前阿出征,不出三天便传回情报,公主也是在晚上看情报,累了就躺在软榻上休息。值夜的宫女帮她盖了一床软被,公主却下令将忍捂着嘴打死。
几案上的东西,比她们的命都贵重。
苏沁再次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大宫女回复,“亥时正。”
苏沁揉揉脑袋,把情报举到火烛旁,亲眼看着纸条变成灰烬,才由宫女扶着上塌休息。
宫女帮她盖好被子,放下帷帐,吹灭床边的灯……
是时候睡觉了。
苏沁睁着眼,看着头顶的承尘。眼睛适应了黑暗,她能清晰地看见承尘的轮廓,而承尘的花纹也随着记忆开始清晰起来。脑海中不停回放着情报上的字:太子失踪。
她睡不着。
早在苏放暗示她除掉太子那时起,她就整晚失眠。
苏沁自认并不贪权,但是在监国时尝到万人之上、生死予夺的感觉时,她就放不下权力了。
父皇只有她一个孩子,皇位本来就是她的。
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太子,还被父皇承认了!
这个人是不该出现的。她没做错。
苏沁咬紧了唇。
在行宫时看到萧炎,她就立刻领会到苏放的意思。
刺杀,救驾,把刺客推到前朝伪政权身上……
行刺的人本就是萧炎。胡承志怎么可能查出刺客?
因为胡青苗那个蠢货,胡承志已有反意,苏放想杀胡承志,又要拉拢胡庸,只能把胡承志调到南方,借刀杀人。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借刀杀人是个不错的方法。
苏放利用公主印鉴,安排边关的人放进蛮子,算计着时间让苏宜出征。他们都没想到,苏宜竟敢让楚唯跟着过去,她那个好父皇还同意了。还把萧炎也调走了。
父皇说过,是她的永远是她的。他早就忘了自己说的话。
苏沁怨恨皇帝的反常,也有些害怕。她敢肆意妄为的本钱,无非的仗着皇帝疼爱她。但如果皇帝更看重太子,她做的这些事……
苏沁觉得床榻上翻滚出凉气,一层层把她包围。
第二天醒来时,苏沁看着镜中有黑眼圈的面容,忍不住叹息。大宫女给她梳头,见她精神不振,挑了些八卦给她听。
“奴婢听说世子养在身边的通房怀孕了。但世子却下令将人打死了。”
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苏沁很关心。
“打死怀孕的通房?是世子夫人下的命令吧?”
宫女摇头,“昨晚世子传太医去逸王府,当时小德子跟了过去。大家都以为是逸王或者世子或者夫人有疾,没想到却给一个通房请脉。诊出身孕后,世子脸色很难看,当即下令将通房打死。当时夫人还求情,世子将夫人也骂了一通。小德子亲眼所见,不会错的。”
第一百章通敌
苏沁目光灼灼,看着镜中大宫女给自己的发髻上戴上金步摇。
“跟去伺候的太医是谁?”
大宫女说:“是王太医。”
王太医是太医院除张太医外,另一位很得帝心的御医。得帝心的御医,不见得医术高明,但通常很会来事。
苏沁挑起一块胭脂,在手背上研开,“世子下朝后,让徐太医给他请脉,你也跟去,看看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宫女领命告退。
晌午,大宫女复命。
苏沁屏退左右,大宫女在苏沁耳边低语,“世子中毒,与子嗣有碍。另外,徐太医从世子面相上看出,世子沉溺欢愉,身体已经被掏空。”
苏沁诧异,“世子不是一晌贪欢之人。”
大宫女说:“徐太医说,世子身体中的毒很诡异。种此毒的人,本能地想寻欢作乐,而欢爱又加重毒素,如此循环,此毒无解。”
“也就是说,只要世子克制,他还是有指望的。”
大宫女脸色一正,摸不清苏沁的想法,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苏沁点头,眼神飘忽。
她是该提醒苏放,还是任由苏放身体衰败。
她现在和苏放是一个阵营,难保以后产生分歧。她应该多为自己打算。
忘忧殿外,太监传唱,“陛下驾到。”
宫人接驾。
皇帝指了指苏沁,“不用多礼,朕来看看你。”
布菜的宫女用银针试过饭菜无毒,将菜肴摆在圆桌上。皇帝和苏沁挨着坐,皇帝以眼神示意宫女给苏沁布菜。
一顿饭皇帝吃得很少,苏沁吃的较多。
见苏沁越吃越少,皇帝递给苏沁擦手的帕子。
“听说你上午请徐太医给苏放诊脉?”
苏沁垂着眸,“是。”
“发现什么了?”
上午发生的事,皇帝中午就知道了。说明无忧殿中有皇帝的人,更有甚者,皇帝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苏沁被自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咽了口涂抹,“儿臣不知。”
皇帝视线扫向伺候的大宫女。
大宫女脸色苍白,跪下,一五一十把苏沁的吩咐,徐太医的话都倒了出来。
苏沁看着圆桌上精致的瓷盘,眼神冰冷。
皇帝叹息一声,挥手。
只剩下父女二人。
皇帝说:“苏放中的毒,是朕让人做的。”
苏沁强作镇定,心中已然嫌弃惊涛骇浪。
皇帝自顾自说道:“皇儿从小身负皇恩,出入前呼后拥,启蒙由当朝大学士教导,想要什么都有人想法设法替你做到,不知皇位之争的凶险……想必偶然看史书,看到兄弟相残的描述,也很惊异吧。”
“皇室子嗣单薄,便让你如此天真无知吗?”
“父皇……”苏沁骤然变色,“儿臣不知您在说什么?”
“皇儿可曾想过,如果没有太子,你身为皇太女的情景?”
“你从朕手上接过皇位,可能坐稳?”皇帝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温柔地看着苏沁。
苏沁抿抿嘴,“父皇曾许诺儿臣,该是儿臣的,一定会给儿臣。”
皇帝收回手,捋捋衣袖,“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当朕不知战场凶险,太子不知,楚情不知,苏放不知?为何太子请求朕让你分忧?”
苏沁张张嘴,“儿臣……”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苏放替你谋划的?的确是!苏放给太子下毒,而且还是无法根治的蛊毒,让一国太子听令与他。一介臣子,倒是志向远大。”
“皇儿,这样的人,你能将他控制在手中?”
苏沁神色不定,倔强地咬着唇。
皇帝摸摸苏沁的头,“好孩子,你最近太累了,冷静下来就能明白朕的一片苦心。”
皇帝走出无忧殿,吩咐张怀恩,“长公主身染风寒,不见客,任何人不得打扰。”
皇帝回到书房,翻看战报。战报被他收在书桌左上角,伸手就能拿到。
“太子顺利到达皖南。随行的楚唯发现好友姚天之死另有玄机。”
“太子召集当地富商,调查大额银两。”
“楚唯引荐旧部,排挤萧炎。”
“萧炎定计,引蛇出洞。太子失踪。”
皇帝目光落在“失踪”二字,久久不动。
他终于明白,儿子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是陪着他走一辈子的人,儿子是要继承衣钵的。
这两类人,他都有所亏欠。
希望楚唯能将太子平安地带回来。
张怀恩进来,“陛下,奴婢听说长公主昨日召见朝臣女眷,提议举办文学社,拟定好了章程,由女子当场表演,当场;拍卖作品,所得银两充当军饷。现在长公主身染风寒,这文学社可是要取消?”
皇帝回神,淡淡道:“既然拟定好了章程,何必取消?是该让那群尸位素餐的人看看,一介女子都有报国之心……”
三日后,文学社举办的比赛日期召开。请帖是由文渊阁特质的彩笺,大才女胡青苗亲手誊写,评委是子衿书院的女先生,国子监祭酒大人,以及飞鸿先生的弟子太子妃楚情。皇帝知道比赛的消息,大为赞赏,率先给出彩头:前朝末代皇后喜爱的翡翠念珠。
传闻这串翡翠念珠由十八颗小翡翠珠子串成,上面雕了十八罗汉,罗汉神态各异,纤毫毕现,非常传神。更重要的是,大胤建立后,前朝的东西都被皇室收缴,流传到明间的东西很少。于是这串念珠代表的意义更丰富。
比试的地点定在子衿书院文化楼前的广场。
皇帝曾御驾亲临文化楼拜月,于是二楼的看台上修建符合建制的隔间,此时这隔间搁置屏风,成为评委的坐席。
广场西周搭建帷帐,分开男女席位,东西南三个方位为观众席,背面是参赛闺秀的席位。
楚情来得早,先去东面席位找楚筝寒暄。
仲春衣衫单薄,楚筝穿着淡紫色襦裙,挽着浅绿色批帛,从席间出来,跟着楚情到僻静的角落,“我正想去找你。我家那位说,太子失踪,可是真的?”
楚情竖起食指,在嘴边摇了摇,“慎言。”
楚筝闭着眼点头,长出一口气,“你是个有主意的。你心中有数就好。”
“小姐,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映画在坐席外张望,朝她招手。
楚筝朝映画处点头,拉着楚情的手,急忙说道:“多事之秋,你小心为上。”
楚情目送楚筝回到坐席,自己挑小路从文化楼后门上楼。
连楚筝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出事情反常,苏放就那么肯定自己胜券在握?
昨天,楚情听到宫里出来苏宜失踪的消息,吓得晕倒过去,醒来后逼问刘华,刘华给看了一张小象。
上面画的是个男子。
她看的有些眼熟。
刘华告诉他,这人名叫白梦,是纤草楼里的名角。纤草楼是苏宜手中的产业。
纤草楼创建的初衷就是打压苏放建立的百花楼,最后惹怒苏放,苏放挑拨苏沁,借萧炎之手灭了纤草楼,白梦死里逃生。逃出的白梦到了蛮子军营当卧底。
提到纤草楼,画像上俊秀的男子生动地浮现在眼前。她是见过这个男子的。楚情想起自己“抓奸”的场景,不由得失笑。
刘华说:“有白梦在,主子应该不会有事。在三军到达边关之前,云梦楼所有资产都兑换成银钱,存在票号,就等主子提取。而今主子已经提出银钱,投入军饷,想来主子自有一番安排。”
楚情知道自己问的多了,刘华也不会说,干脆把心放在肚子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曾想让身边人替她担心。
广场上的比试已经开始。
一炷香点燃,数十名闺秀排列整齐,作画的作画,写字的写字。
旁观的人等着无聊,便小声谈论最近发生的趣事,打发时间。
楚情做的高远,听不甚清楚,再且旁边还有位在朝为官的大人,更要摆出太子妃的姿容。
这时候,楚情都有些羡慕观众席上的看客。
“太子妃安好。”不想国子监的那位大人找她闲聊。
楚情意外,“大人安好。”
“下官听闻,逸王世子妃受罚,被世子关押,不知太子妃是否知晓。”
她一直不关心姚皖,听到她被罚的消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在外人眼中,姚皖是从国公府出来的小姐,姚皖被罚,意味着苏放对国公府的态度,或者说逸王府和国公府、东宫之间的态度。
祭酒大人该是探她的口风吧。
楚情脆声道:“一切安好,多谢大人记挂。”
祭酒大人又说了一些坊间趣事,倒也没有冷场。
中途换场休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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