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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皇帝当夫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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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宛略带哭腔,“我不管,我想回皖南,在这里我就是个多余的人。我在府中在书院受尽冷遇,还不如在皖南来的快活。”
  “你还小,不懂家世的重要性……”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爱慕楚大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贴身的小衣上绣着楚大人的名字……”
  一声清脆的巴掌。
  “娘亲,你……”
  楚情小心隐藏自己气息,心思百转,最后却有些慨叹。
  母亲生她时难产而死,她被姐姐抚养长大。但楚筝只是个比她大三岁的小丫头,对她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且楚唯长时间不在府中,她内心深处十分渴望来自长辈的关怀。所以王氏一出现,楚情就黏在她身后,也和姚宛成为好朋友。姚宛跟在她身边,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众人又避她锋芒,对姚宛多持有客气恭敬的态度,而姚宛的温婉又反衬出她的任性刁蛮……
  这一世她从最开始就摆明和王氏势不两立的态度,又正逢杨嬷嬷和王氏争权之际,王氏便失去她这个助力。原来没有她,那对母女会过的这么惨哪。
  想到自己亲手把狼崽子喂大,又纵容狼崽子咬了自己,还咬了自己一家人,楚情不免怒火中烧。湖边那两人已经走远,楚情仍是忿恨,不想踏上她们刚踩过的石块,转身攀着陡峭的石头往上爬。
  后花园主体是引护城河活水建了一个湖,湖上是精致的亭台水榭,湖周围则是从千里之外运来的山石垒建的假山,山势依稀可见巍峨,暗合“云无心以出岫”之说,故而这一湖一山一亭名曰眠云轩。
  楚情忍着手掌磨破的疼痛爬到半山上,隐约可见竹园稀疏的竹子,往近处看,看到桃红领着一群人慢慢走来。最左侧的是楚筝,楚筝身边是一位衣衫华美腰佩香囊的妇人,妇人右手牵着一个梳着双垂髻的小女孩。
  想都不用想,那女孩是苏宜。
  楚情开始头大,知道躲不过,只能找下山的路。
  从山上下来的楚情正好和楚筝等人遇上,此时楚情衣衫凌乱,头上的簪子也掉了两根,头发从耳边落下……
  几人的表情都很丰富。
  楚情瞪了桃红一眼。不是告诉你对我的行踪保密?
  桃红缩缩脖子,低下头认错。大小姐带着客人拜访,主人却不在,这样是很失礼的。作为奴婢,她只是把主子的利益放在首位而把自身的安危置于度外。她不觉得她有错。但认错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
  楚情读懂桃红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握着拳头大步朝几人走去。
  楚筝都想把这个冒失的妹妹重新关进闺房打造一番,此刻却只能无力干笑,“让夫人见笑了。”说着,拉着楚情的手往身后一拽。
  楚情僵了一下,迅速调整表情,朝来人微笑,“见过夫人,夫人万福金安。”
  苏宜在妇人之前开口说话:“前几日在书院的时候就约定登高远望,没想到你居然在家偷练功夫,不行,我回去也要在假山上爬一爬。”
  楚情满脸通红,飞快瞪了苏宜一下,又恢复鸵鸟状。同时感到全身无力。分明是在她的地盘,身边有她的亲人,她居然害怕苏宜。
  夫人轻言慢语,“我昨儿还见到王张氏家的丫头。那丫头提到你这孩子时满脸可惜,感慨你身子骨不好。现在看到你这么活泼,想来是那段时间在书院不习惯。”
  楚情低眉敛目,笑道:“夫人说的是。我去学堂时,几乎所有人都不认识我,只有漓漓一下子认出我,还提醒周围的姑娘们莫要染了我的病气。漓漓对我这般照顾,我至今日都很感动呢。”
  楚筝微微皱眉。她只知道那天楚情逃课,还不知有这些波折。
  夫人好似没听出楚情的抱怨,仍是轻言慢语,“既然在一块儿读书,就是缘分。现在当个手帕交,以后就是闺中密友。”
  楚情点头,“夫人说的是。”
  王御史家的那丫头背后说她闲话,她总要反驳一二,但想到她最后远嫁的结局,她又实在没必要和她计较太多。
  太阳升高,楚筝领着美妇人去凉亭赏花,临走前吩咐楚情好好招待客人。楚情不耐烦地应下。楚筝无奈,“之前在书院时不是还和小群主有逃课之谊,怎么这么现在见到她如此不耐烦?乖乖带着你的小姐妹玩耍,若是让我知道你作妖,少不得罚你抄书。”
  楚情两眼泪汪汪,伸出胳膊抓住楚筝的手,“姐姐舍得吗?”
  楚筝瞪眼。九岁的孩子仍带点婴儿肥,偏巧楚情的一双眼睛生的很好,黑溜溜的好像会说话。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倒像是她做错了。
  美妇人轻笑,“你们姐妹感情倒是极好。”
  虽然不愿,楚情仍是带着苏宜绕着湖走向自己的院子。苏宜跟在身后,言笑晏晏,“你家的花园建的不错,尤其是那棵树,伸出的枝丫能把一座亭子遮盖住。”
  楚情顺势看去。果然看到延伸到湖边的石山上斜长着一棵老松,松树枝丫横斜,阴影投在水中。楚情心念一动,朝湖边走近。
  忽听得身后一声尖叫,楚情后背被砸中,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倒。那一瞬间,她只能惊慌失措地张大眼睛,看着地上尖耸的石块越来越近,心跳几乎停止,就在碰地的瞬间,身体被人撞飞,“哗啦”一声,凉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有人惊呼,“不好啦,郡主和情小姐落水了。”

☆、第十一章相救

  身体在水中浮沉,楚情手脚不受控制地划拨,却什么都抓不住,习惯性地张嘴呼吸,没有空气,只有冰凉的水灌到身体里,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一点点往下沉……
  这种感觉很熟悉。上一世她最终被三尺白绫挂在清平庵的寮房中,也是身体里的空气慢慢被抽空,眼前出现斑驳的过往。只是上一世她死在严冬,而这次将要死在盛夏的水中,故而看到水面上七彩斑斓的霞光,还有披着霞光游弋而来的天人。
  好像做梦一般,有只手搂住她的腰,带她在水中移动……
  “喂,醒醒!”
  肚子被人猛烈撞击,楚情“哇”的一声吐水,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湿淋淋的苏宜,以及他身后熟悉的假山。
  原来不是梦。
  “你……”楚情刚要说话,苏宜屈膝又在她肚子上一击,楚情再次吐水。
  苏宜说:“刚才有个丫头从山上掉下来,正好砸中你,地上都是石头,你要是被她压在地上,即使保住性命,也肯定毁容。所以还是落水比较好。”
  楚情想起落水前的一幕幕,又想起水中披着霞光而来的天人,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几分,微微抬手,不着痕迹地抓住他的袖子,声音干涩而温柔:“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救我一命?”
  苏宜笑了笑,额前的碎发贴在脸颊上,眼珠显得格外幽深,莹白的皮肤好像会发光。
  他身后的湖光山色变得很遥远,她眼中只剩下他鲜明的容颜。楚情看傻了眼,听到苏宜叫她的名字才回神。撇头,小手按着心口,暗道:活了两世,居然因为一副皮相慌神,只能说苏宜长相过于出色,尽管她忌惮他,仍是被吸引。
  楚情借着苏宜的力道坐起身来,看到楚筝和美妇人从九曲回廊上匆匆而来,又闭上眼靠在苏宜肩膀上,“虽然你现在还很弱小,但也是值得依靠的。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话音一落,苏宜身体僵了一下。
  楚筝远远地见两个小姑娘坐在岸边,考虑到两人的名声,指挥粗使婆子把两人抱回菊楼,又吩咐映画和桃红请大夫,找王氏和杨嬷嬷来菊楼主事。
  感受到人的体温,楚情心头一松,突然想到苏宜女扮男装的事,急忙从粗使婆子怀中挣扎起来,“我要和郡主在一块,把她带回我的寝室。”
  楚筝跟在身边,“胡闹。”
  楚情刚从水中捞出,脸色发白,可怜兮兮地哀求,“姐姐,求你了。我要和小郡主在一块。”
  美妇人叹息,“患难见真情,就从了情丫头。”
  有人说情,楚筝只能同意。
  粗使婆子把两人放在床榻上,放下绸帐,楚情松了一口气,转眼就看到神情莫名的苏宜。
  他男扮女装的事情,肯定不想别人知道。楚情正想如何圆场,苏宜突然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抵足而眠,姐姐,你觉得该如何补偿我的第一次?”
  两人躺在同一个长枕上,楚情微微侧头,便能看到他衣领下皓白的脖颈,好像精雕细琢的美玉。
  楚情本想说“她也是第一次和外人抵足而眠”,但话出口就变得轻浮,“既然这是你的第一次,不如直接以身相许?”
  果然,苏宜脸色一沉。
  楚情咳嗽一声,“其实,我的意思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苏宜声音低沉,楚情听出里面的阴鸷,竟一时无法回答。
  “在树林里看到我被人调戏,你出言相助,但看清我的面容后,又匆匆逃离。那时你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
  楚情脑中划过一句话: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绸帐围起的床榻过于狭小,楚情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见,苏宜抓起她安放在两侧的手,嗤笑,“瞧这小手湿乎乎的,担心我会杀你?”
  楚情动动干涸的喉咙,“我……”
  桃红在绸帐外说:“小姐,换身衣服。”
  以前还嫌桃红不会办事,现在发现桃红也有可取之处。楚情一咕噜起身,掀起绸帐,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速速过来。”
  身后一声冷哼。
  楚情哀叹,明明是个比她小几个月的小屁孩儿,但她还是怕他。
  “把衣服拿进来,我帮郡主换。”
  桃红不知所措,楚情怒斥,“愣着做什么,下去!”
  楚筝在外室调查事情经过、等候大夫,听到楚情的怒喝,转进屏风后的寝室,“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楚情闷闷地回复,手从绸帐下接过衣服,低眉顺眼地对苏宜说:“先把湿衣服换了……嗯,我在外面等着。”
  苏宜深深看着楚情,半晌轻笑,“你怎么这么好玩?”如愿以偿看到楚情红脸,又道:“如果我和你说,是我弹出一颗珍珠让那丫头从山上掉下来,你有何感想?”
  楚情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眉清目秀的苏宜,确实他不是开玩笑,忽地明白他又耍自己,就像上次在树林安排人吓唬她一样……楚情愤怒,脖子耳尖都是红的,又有些潜藏的不知名的悲伤,“为什么?”
  苏宜从她手上取过深衣,抖开,解开衣襟,漫不经心又理所应当,“我就是喜欢看你出糗。”
  这人还真喜欢玩弄人心哪……
  楚情眼睛湿了一圈,握紧的拳头蠢蠢欲动,咬牙切齿一番,又无力地垂下肩膀,“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宜三两下脱下湿的外套,换上干净的深衣,在楚情下巴摸了摸,“快让那丫头帮你换衣服,不然真要感冒了。我听说,你身体不太好,这可不行……”
  楚情忍了又忍,扶额,“小郡主,我错了,真的,以后我看到你,一定退避三舍……你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苏宜不置可否,帮她掀起绸帐,“丫头,伺候你家小姐更衣。”
  楚情在桃红的帮助下在屏风后换好衣服,看着绸帐垂下的拔步床犹豫不已,就听到屏风外的映画说:“禀夫人小姐,大夫来了。”
  楚情无法,只能钻进床榻上。刚爬进去,就看到沉思的苏宜。苏宜听到动静,转眸,似笑非笑看着她。
  眉目如画,冰肌玉骨,楚情又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声。

☆、第十二章矛盾

  王氏在竹园的书房对账,听到门口婆子的声音“这大热天的,姑娘怎么来了?”接着,一个带着热气的身体扑倒她怀里,“娘亲……”天气热,姚宛的衣裳湿了一半。
  王氏微微皱眉,“谁跟在姑娘身边?”
  姚宛把头埋进她怀中,使劲摇头,王氏又叹又笑,“这孩子。”随意挥挥手退下。
  丫头们退下,王氏摸摸姚宛头顶的发髻,“这是怎么了?和娘亲说说。”尽管刚有争吵,但母女怎会真的记仇,王氏最担心的莫过于姚宛受了委屈。
  姚宛微微哆嗦。
  王氏察觉出异样,用手指抬起她的头,看到她脸色清白,瞳孔涣散,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姚宛满眼含泪,一直不说话,王氏动动嘴,正想进一步询问,便听到守在门口的婆子说:“主子,情小姐和来府里玩耍的小郡主落水了,大小姐正派人请大夫,杨嬷嬷请主子过去撑场子。”
  姚宛猛的哭出声来,泪水好似决堤的河水,一倾而下。
  王氏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抓起姚宛的手往外走,姚宛剧烈反抗,像小猫一般呜咽,“不要……”
  王氏猜测姚宛的异常可能和那两人落水有关,心中着急,只能忍着性子轻声说:“好孩子,娘亲就算再无能,也还能护得了你,别怕。”
  姚宛哭声更大,含糊地说:“娘亲……对不起……”
  院子里,张婆子着急地跺脚,见到杨嬷嬷昂着头从垂花门走来,陪着笑迎上去,“老姐姐怎么来了,姨娘马上就收拾好,真是劳烦老姐姐来迎接了。”
  杨嬷嬷冷哼一声,眼神带刺,“我若不过来,难道让外人欺负这府中的主子不成?”
  张婆子暗骂杨嬷嬷不识好歹,笑容却不变,“老姐姐真会说笑。”
  这时,书房的竹帘打起,杨嬷嬷看到王氏穿着暗红色攒花百枝裙,拉着姚宛缓缓走出,不知情的还真要以为这两人是大户人家的主子,心中冷笑,行礼也很敷衍,“见过姨娘。方才有丫头禀报,小郡主和情小姐双双落水,导致二人落水的罪魁祸首正是我那不争气孙侄女。老身不才,把那丫头教坏了,可丫头却顶嘴说是姚宛小姐怂恿她这么做的。不知若是大小姐听到这番话,是相信刚进府的姨娘,还是相信相伴多年的老身?”
  姚宛骇得一直往王氏身后躲,王氏轻轻一笑,“杨嬷嬷真会说笑。妾身自进府,唯恐照顾不好府中的两位小姐,宛儿深得我心,怎会做出不知轻重的事?今儿嬷嬷把这天大的罪名按到宛儿身上,说不准明天就有传言是杨嬷嬷见不惯妾身,故意做出栽赃陷害的事……哎,人言可畏,还请嬷嬷慎言。”
  杨嬷嬷深深看着王氏,“姨娘果真好算计。”
  王氏眸光微闪,笑容可掬,“彼此彼此。”
  两拨人脸上带笑,心思各异地朝菊楼走去。
  菊楼寝室,床榻边内侧绸帐放下,大夫收起脉枕,挽起袖子提笔写下药方,朝几案旁的妇人拱手,“两位小姐状况接近,均无大碍,只是受凉于身子骨不利,小人开了些热药,按时服用就可。”
  美妇人肤若凝脂,眼皮都未抬,“知道了。”
  等大夫小厮离去后,为避嫌站在屏风后的楚筝走出,向美妇人福身,“多谢夫人援手。”
  美妇人颌首,“无妨。”
  映画从外屋快速进来,禀报,“杨嬷嬷,王姨娘,姚宛姑娘等在外头。”
  “嗯。”楚筝应了声,和美妇人转到外屋。
  床帐内的楚情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最后才松了口气,“那老大夫连着摸了我两次脉,你确定他不会乱说话?”
  苏宜无聊地掰手指,眼神从她身上飘过,抿抿嘴,半晌才道:“我该走了,书院再见。”
  一道身影飘过,床榻上只剩下发呆的楚情。
  她换好衣服后,苏宜就变得怪怪的,但到底是哪里怪,她一时还真说不出来。
  桃红端着热腾腾的姜汤,掀起绸帐,:“小姐,厨房刚送来驱寒的药,要趁热喝才好。”说完,抬头看到端坐在床上的小姐,长发及腰,腰约尺素,不由得晃眼,她家小姐,真是越来越好看呢。
  楚情皱眉,“愣着作甚?还不端上来?”
  喝完姜汤,桃红收拾东西,听到楚情自言自语,“一个人总是欺负你,但又总在最后关头放手,他到底想什么呢?”
  桃红动作顿了下,仔细看楚情脸色,楚情呆呆的,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桃红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她只是个愚笨的丫头,突然走了狗屎运跟在小姐身边。今天若是支溪姐姐在,肯定能帮上小姐……
  楚筝要处理家务,美妇人在外室等候,见到苏宜脚步生风走出来,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冷清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你今天很高兴?”
  苏宜轻快的步子慢了几分,冷声说:“回府。”
  上马车的瞬间,苏宜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小奶猫。那猫小小嫩嫩的,他心中欢喜,经常抱在怀里捏她的耳朵,看到她缩着脖子拧脑袋就觉得无比开心……楚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的很像那只傻乎乎的猫。
  只是他年龄小,和宠物相处不知轻重,小奶猫又刚出生,很快就被他欺负得奄奄一息。
  那只猫死去后,他惋惜了很久。
  苏宜心情倏地有些沉重。
  美妇人发现苏宜上车动作略有凝滞,“看来小郡主真的很喜欢将军府呢。”
  苏宜利索爬上车,放下帘子,“不要揣测我的心意。”
  美妇人一惊,低头不再多言。

☆、第十三章嫌隙

  楚情只是受了惊吓着了凉,休息一晚又能活蹦乱跳。早起桃红伺候楚情梳洗时,楚筝带着熬好的补汤看望她。
  楚情今天穿一身紫色襦裙,粉色发带束发,小耳朵上挂着一对翡翠玉兔耳坠,从镜中看到姐姐,扭身跑过去,抓住楚筝的手,“姐姐今天起得真早。”
  楚筝任由她抓着走到软榻上,笑道:“昨天还像个落汤鸡一般可怜兮兮的,今天就成了上蹦下跳的毛猴子。果然是可怜不得的。”
  楚情趁机撒娇,“不管哪副模样,姐姐都怜惜我。”
  两人说笑的功夫,桃红带着小丫头摆上早点。楚情帮楚筝夹了一个螃蟹小饺儿,卖弄道:“桃红虽然看着呆呆的,但做饭的手艺很不错。这小饺儿在我这儿独一份,别的地方可吃不到。”
  楚筝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安静咬了一口小饺儿,顿觉口齿留香,看了眼垂眼站在一边伺候主子用饭的桃红。
  楚情小口喝着玫瑰粥,见楚筝时不时看向她,吩咐桃红,“把你擅长做的螃蟹小饺儿,松仁粽子糖,还有那个梅花豆腐都送一份去兰苑。我这姐姐最会精打细算,不单要吃着,还惦记着带走。”
  楚筝忍不住回嘴,“吃顿饭都没个清闲。不过这吃食肯定是要带走的。从去年冬,桃红就开始收集花瓣,这些好东西还真是只能在妹妹这儿能吃到。”
  一顿饭吃完,楚筝终于进入主题,“昨天你落水的事儿我知道了。虽然支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但这丫头心大,我实在不敢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罚她去厨房烧火。不过王氏是个会做人的,求情让她留在院子里当个扫院子的丫头。我如果继续罚支溪,势必开罪杨嬷嬷,中了王氏的奸计。只能应了她。妹妹不会怪姐姐无能吧。”
  楚情闻言一愣。
  抬头看看楚筝,又撇头看着窗外榆钱树下扫地的丫头,慢慢说道:“支溪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丫头,便是做王氏房里的管事丫头也是值得的,如今却只能在我手里做个粗使丫头,真是可惜了。”
  楚筝眉头一跳,“妹妹的意思是……”
  “既然王氏想做好人,不如让她把这个好人做到底。”楚情忽的莞尔一笑,“不如姐姐让映画传支溪进来,问问那丫头的想法再做决定?”
  楚筝缓缓点头,心中想的惊骇。她这个妹妹性子跳脱,偶尔精明一两次。便如这次,让自己身边的映画传话,无非是想借她的手把支溪安排到王氏身边。王氏杨嬷嬷和自己在府中的权力已成割据之势,楚情如此行事,难道也想分一杯羹?
  楚情想的很简单,把支溪放在王氏身边,一来让王氏有所顾忌,预防王氏耍手段,二来也能积攒些人情。
  支溪低眉敛目随映画进来,行礼,头也不敢抬,倒是比之前更懂规矩。楚情说出把她放在王氏身边的打算,支溪赶紧跪下谢恩。
  楚筝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待楚情安排妥当后,找了个借口告辞。
  走出菊楼,楚筝意味深长地问身侧的映画,“你说我这个妹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映画想了想,轻声回复:“奴婢观小小姐行事和从前大不相同,约莫是担心小姐来年及笄嫁人后无所依凭,所以急着培养自己的势力。”
  “是吗?”
  映画摸不准楚筝喜怒,欠身行礼,“奴婢妄自猜测,冒犯小小姐,小姐恕罪。”
  楚筝眯了眯眼,想起王氏初来那天也是艳阳高照,小丫头高深莫测地说“她们是姐妹,要互相关照”的话,不由得怔然。
  她可以随手关照楚情,毕竟楚情是她唯一的妹妹。但如果楚情要从她手中夺走自保的力量,她能坐以待毙吗?人情善变,楚筝觉得心酸又心寒。
  楚情等人要在下午回书院。姚宛和楚情大照面,便向楚情道谢。楚情知道这是王氏的吩咐,冷哼一声上车。姚宛黑着脸跟在后面上车。
  楚筝早已坐在车中等候,车外发生的一切了然于胸。看到强忍着怒意的姚宛和得意洋洋的妹妹,楚筝心思一动,把姚宛拉到自己身边。
  楚情念及前世被姚宛坑害的事,本想提醒楚筝,但又想到楚筝好面子的秉性,只是移开目光,一路听着楚筝嘘寒问暖和姚宛娇娇嫩嫩的对答。
  就在忍无可忍之际,终于行到山下,楚情不和两人打招呼,掀起帘子窜出去,提起裙摆往山上跑。桃红本坐在马车外,见自己的小姐撒疯,只能随她甩开步子往山上跑。
  楚筝暗道不好。她好像和姚宛过于亲近,而把楚情伤害了。
  姚宛泫然若泣,“可是情妹妹不喜欢我,害的与姐姐生分?妹妹真是罪过了。”
  楚筝只能安慰她,“无事。情丫头就是这种说风便是雨的性子,过两天就没事了。”
  姚宛忧心不已,“希望如此。”
  楚情爬到半山腰,气息不够,只能停下歇息,却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跑这么快,我几乎都追不上。”
  来人竟是苏宜。
  “你怎么在这儿?”楚情升起十二分戒备。
  苏宜从袖中掏出手帕擦汗,“不是说过书院见,一转眼就把我的话忘了。不过本小姐心胸宽广,不和你计较。”
  楚情恶寒。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居然一脸正经地自称“本姑娘”!
  苏宜三两步走到楚情身侧,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姑娘,咧嘴一笑,“姐姐,所有人都认为咱们是共患难的手帕交,你摆出这幅生分的样子,真让小妹伤心哪。”
  楚情沉默。她自认说不过他,打不过他,手段更比不过他,既然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于是施施然转身,继续往山上走,竟是把苏宜大大方方得忽视了。
  苏宜愣了一下,追上,“难不成小妹说了什么得罪姐姐?还请姐姐明示。小妹虽然贵为郡主,但身边一直没有能说真心话的人,好不容易和姐姐相识,却让姐姐误会,这是小妹的不是。不过到底为何惹得姐姐生气,还请姐姐明示。”
  楚情被吵得心烦,突然有种把一切都说破的冲动。

☆、第十四章飞鸿先生

  冲动是魔鬼,楚情停下脚步,看着笑吟吟的苏宜,最终只是抿抿嘴,甩手而去。她不愿意得罪他,也不想惹他注意。
  苏宜眯眼愣了半天,笑着摇头一路跟在楚情身后。楚情只当不知,直到走到小院门口,才质问苏宜:“我的院子,好像没邀请你进来。”
  苏宜对她的敌意毫无察觉,“我向先生申请和你同住一个院子。先生原本不答应,后来考虑到我们的生死之谊,便欣然同意。”
  楚情不信,“是吗?难道先生不怕你我狼狈为奸,联手把书院闹得天翻地覆?”
  苏宜含笑,对狼狈为奸一词大为赞赏,“看来姐姐也觉得我们相配,真是明智哪!”
  霞光染遍西山,山风悠然穿行,带起二人的衣带,少年容貌皎皎,神情狡狡,楚情不知该作何反应。身后响起轻盈的脚步声,楚情暗自握拳,手心的刺疼逼得她回神。
  一个青衫青年自院中缓步而来,停在二人七步远的地方,双手交叠放在额头,弯腰行礼,“清雅见过小郡主,情小姐。”腰间悬着的碧绿美玉随他动作落在衣摆上,上面隐约有几个字。
  清雅面容清秀,风采翩然,虽说是个下人,也沾染不少桃花。楚情前世跟着世子苏放便听到不少风流债。
  见到故人,楚情兴致乏乏,颌首,打算离开。经过苏宜身边时,嘴抽地挑衅,“还说什么生死之谊?分明是世子出手。”说完就有些后悔。不待他反应,脚步打滑,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小院。
  次日楚情起了个大早,梳洗一番,用完早饭,出门就看到比邻而居的苏宜等候在柴门前。
  “我早就等候姐姐了。没想到姐姐如此惫懒。今天四个学堂的学生们齐聚文渊阁,由飞鸿先生亲自讲授茶道,要是去晚了肯定被罚。”苏宜亲密无间挽着楚情的胳膊,嘟着嘴抱怨。
  楚情汗毛倒立,下意识推开他,又害怕遭他戏弄,只得忍住不适,一路被他拖到文渊阁。
  文渊阁人头拥挤,脂粉飘香,苏宜打了几个喷嚏,拉着楚情走到无人的窗边。楚情本要嘲笑他,看到窗外景色,不由得愣了愣。
  文渊阁建在书院最高峰无涯峰,站在窗边远眺,群山连绵,山脉后一条泛着白光的银带蜿蜒而行。在壮阔的景色面前,楚情觉得个人的悲伤忧愤都显得不足为道,一时竟忘了她身边的苏宜。
  “目之所及,便是天下。”
  楚情听到这话,不由屏息,侧目而视。
  苏宜挑眉,倚在栏边,嘴角挑起,“姐姐如此惊诧,难道以为妹妹胸中毫无丘壑?”
  楚情摇头,“不,小郡主心中尽是丘壑。”
  一阵爽朗的笑声。
  两人齐齐转身。
  只见先前眉飞色舞的女学生们都整整齐齐站成两排,最前面是一长髯老者。老者面目祥和,笑言,“你们两个是谁家的娃子,竟然忘了上课时间?”
  这人便是飞鸿先生。
  苏宜行礼,“学生逸王府苏宜拜见先生。方才见山河壮美,不由得感慨,故而怠慢先生,请先生责罚。”
  楚情随着苏宜行礼,并未说话。
  飞鸿先生不曾深究,挪步向二楼走去,“圣上占领帝都第三天便登上无涯峰,身边除了常年近身跟随的几位将军,便只有老朽一人。当时圣上垂问,何以得江山千年?老朽当时作答,唯学问二字。圣上大赞学海无涯,当即亲口许诺要在此处建学院,这文渊阁的名字,也是圣上钦赐的。”
  不想子衿书院的成立还有这段过往,众人听得仔细,又听到飞鸿先生说:“楚将军是开国大将第一人,他的子女更应该发扬他的风格,楚情小姐以为如何?”便纷纷扭头看向她。
  楚情听到“常年跟随的几位将军”不由揣测除了父亲外还有那位将军,冷不防被点名,一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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