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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皇帝当夫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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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放好像浑然不知,笑着和苏宜说起坊间的趣事。苏宜的一半心思留在楚情身上,应付苏放时留了几分心眼。
  当初苏放在账册中藏了楚情的画像,还存了姐妹共侍一夫的心思。此人不得不防。
  苏放喋喋不休说了一刻钟,三人安静听着,苏放中途喝茶休息时,终于出现冷场。
  姚宛接到苏放的示意,清清嗓子,“听说殿下前日晕倒,妾身和夫君未来得及探望,实在罪过。而今看殿下谈笑风生,想必身体一定大好。”
  苏宜颌首。
  姚宛又说:“妾身听说太医诊断殿下的病情很复杂,着实为情妹妹担忧了几晚。还好是虚惊一场。不然大姐姐被退婚,情妹妹又遇到这样的事,楚大人……”
  苏宜眸光清冷,落在墙角插着荷花的宽口瓶上。
  姚宛又想说话,楚情摇摇手指,“世子妃此言差矣。大姐姐被退婚,是胡家公子眼光不好。我倒觉得这是桩好事。与其婚后不顺心,不如婚前看破端倪,一拍两散。胡家公子尽可寻找他的意中人,大姐姐也能等到更好的男子。至于我……就不劳世子妃费心了,我和殿下很好。”
  姚宛掏出手帕,矜骄地擦拭嘴角,“确实很好。楚大人在陛下面前又哭又闹,不出半日,情妹妹已经成为坊间名人。姐姐我都比不上。”
  “世子妃又错了。”楚情噙着笑,“女子出嫁从夫,不宜用娘家的称呼。我生是太子殿下的人,死是太子殿下的鬼,可不是世子妃的妹妹。”
  姚宛捂着嘴,轻呼一声,笑道:“我和妹,咳咳,我和楚小姐姐妹情深,难免食言,楚小姐莫要责怪。”
  楚情很大方,“不会。”
  姚宛的笑冷了几分,死死盯着楚情。
  楚情毫不示弱,笑意盈盈回望着她。
  两女唇舌相斗,苏宜和苏放都默不作声端着茶盏,直到两女说完相互瞪眼,两男仍是魂游天外。
  场面出现诡异的尴尬。
  姚宛最先示弱,款款一笑,身体放软,收起手帕,“楚大小姐最喜欢牡丹,正好胡姐姐培育出一盆十八学士,专程带来给大姐姐,楚大小姐瞧瞧。估摸着也快来了,不知今日楚大小姐可有时间?”
  “你要找姐姐?出门右拐,直走,再右拐。在山庄西南角,而不是东北角。”
  山庄西南角多湖泽,东北多草木,西北多山峦,东南则是山庄的入口,皇帝居住的正殿。如今太子住在东北,公主王爷住在西北,朝臣等住在西南,姚宛确实走错了。
  宫人在外禀报,胡青苗来访。紧接着又来禀告,国公爷大小姐来访。
  一屋子人晃得楚情眼晕,楚情起身要离开,苏宜笑道:“楚大小姐可是稀客,你们姐妹好好说体己话。稍后我们共赏胡小姐送来的十八学士。”
  楚情点头,和楚筝去屏风后的内室说话。
  胡承志目送楚筝离去,胡青苗暗自攥紧衣袖,姚宛把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笑着瞥了眼苏放,苏放挑眉,眸光幽幽转向苏宜,苏宜看着楚情消失在屏风后,右手虚抬,和胡承志寒暄两句。
  姚宛不会放过千载良机,“听说侍卫大人向陛下上了一道请旨的折子,求婚的对象是国公府的小小姐,不知传言属实否?”
  胡青苗轻笑,“陛下认可了,传言便属实,不认可,也只是传言罢了。”
  姚宛佯装疑惑,“那胡姐姐今日抱着十八学士来,是要讨好未来的嫂子?”
  此言一出,苏宜幽冷的目光落在胡青苗身上。胡承志不动如山,好像说的不是他的婚事。苏放撑着脑袋,炯炯有神盯着苏宜看,手指时不时摸摸下巴。
  内室中,楚筝神色急切,“妹妹,父亲求陛下撤销你的婚事,陛下不应。丢脸是小,父亲神伤过度,病倒在床,吃了张太医开的药,始终不见起色。父亲昏迷中还叫着你的名字,你回去看看吧。”
  楚情听到张太医的名号,点头。
  楚筝还想再说,不料妹妹答应的很爽快,剩下的话憋在嗓子里,脸色有些古怪。
  沉默中,外面的话清晰传来内室。
  楚情仔细打量楚筝。
  楚筝白着脸微笑,“我好歹是父亲寄予厚望的女儿,不会因为一个男人放弃国公府。”
  楚情诧异。
  楚筝垂下双眸,“以前你做到很多事,我都看不上。父亲对我很失望。后来想想,你是对的。相比丈夫而言,我更看重父亲。”
  楚情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
  楚筝摇妹妹的胳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其实我过得很好。”说完,转过身,仰着头深呼吸。
  “姐姐,喜欢有一个人不是可耻的事。”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挺好的。我会遇到更好的人。”楚筝转身,眼眶发红,坚定道:“小时我能以一人之力打理将军府,往后一人担起国公府门楣有何不可?等你出阁,我就找个人格可靠的人做上门女婿。父亲百年后,总要有子孙后代祭祀宗庙。”
  时光斗转,楚情好像看到幼时她不懂事,把手塞进花瓶里,急的大哭,姐姐沉稳地打破瓶子,安慰她不用怕。
  楚情微微叹息。有些东西还在,有些东西却变了。
  楚筝伸手,想如很多年前一样牵起妹妹的手,又想起妹妹从跑马场回来,用很陌生的眼神看她。
  桃红进内室进两人出去。
  外室中间摆着一张方桌,一行人围在桌子周围。
  十八学士开的正旺。
  胡青苗说:“和楚小姐相识多年,一直没有送过像样的礼物,十八学士聊表心意。”
  楚筝爱好牡丹,专门研究精贵的品种养,又把成果送到妹妹院子里,让很多人以为姐妹俩都钟情牡丹。只是……
  楚情淡笑摇头,“我不喜牡丹,真是遗憾。”
  姚宛打圆场,“送人要投其所好,胡姐姐定然没有好好研究国公府两位小姐的喜好,该罚。”
  胡青苗很冤枉。楚情的喜好是姚宛告诉她的。
  楚筝解释,“喜欢牡丹的人是我,不过喜欢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有些乏味。不如借花献佛,送给太子。”
  苏放拍手称赞,“唯有牡丹真国色,趁着太子这等人间富贵人才相得益彰。”
  苏宜笑着应了。
  众人赏花后,用了些糕点,楚筝楚情告退,胡青苗胡承志随后离开。
  苏放叹息道:“陛下亲赐婚约,楚大人想毁约,胡承志横刀夺爱,看来没人把你放在眼里呢。”
  姚宛咯咯乱笑,“夫君莫要打趣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咬得极重。
  不知是错觉,还是胡承志横插一脚,苏宜觉得有些头晕。
  “送客。”
  出门后,姚宛长舒一口气,“夫君,我们如此对他,他不会记恨我们?”
  “当然会。”苏放斩钉截铁,摸着姚宛发白的脸颊,“你夫君早就和太子殿下不死不休,心中记恨是肯定的。只要他毫无反手之力,我们便不用怕。”

☆、第九十一章询问太医

  西南别院,楚唯躺在床上呻吟,见皇帝亲临,挣扎着起身,皇帝摆摆手,“快躺下。一大把年龄了,好好养着。”
  楚唯两眼含泪,“微臣重病,恐以后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不妨事,朕把太医借你,朕还等着和你做长长久久的儿女亲家。”
  张太医带着七八个徒弟轮流给楚唯诊脉,摇头晃脑地说:“肝火旺盛,心气太弱,脾肾双虚,肺气不足……”
  每说一句,楚唯脸色便黑上一分,“陛下,臣命不久矣。”
  张太医写下药方,“楚大人放心,寻常人都会有这些问题,虽然您的症状比常人严重些,调理得当,还是能治愈的。况且大人筋骨强健,肯定比常人好得更快。”
  皇帝大悦,“爱卿听到没,你死不了。你就好好当朕的儿女亲家,朕保你荣华富贵。”
  楚唯挫败地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皇帝心情很好,从年少时的困顿说到青年壮志未酬,又说到揭竿起义,从者如云攻打天下……
  “爱卿还在听吗?”
  “陛下圣明。”楚唯说:“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嗯,朕再想想,该说些什么……”皇帝眯起眼睛,“张怀恩盯着药童煎药,见着你家大女儿,估计一会儿你就能见着小女儿。朕用心良苦,爱卿如何感谢朕?”
  张怀恩端着药碗进屋,听到内室响起皇帝夸张的笑声,脚步顿了顿。
  自从太子和楚小姐的婚事定下、陛下看淡以前的事,陛下心胸开阔了很多,更爱开楚大人的玩笑……
  皇帝从张怀恩手中接过药碗,“需要朕喂你喝吗?”
  楚唯一副被雷劈的样子,“陛下,臣,臣担不起……”
  楚唯越是胆战心惊地逃避,皇帝越是来劲,楚筝和楚情进屋,正好看到皇帝一手举着药碗,一手握着汤匙,身体微倾,几乎要压倒楚唯……
  张怀恩重重咳嗽两声。
  皇帝不疑有他,面色如常,“姑娘们来了?”
  楚唯羞愤欲死,脸涨成褐红色,“你们来了。”
  楚情停在屏风处,远远地给皇帝行礼,又问候楚唯,“爹爹身体好些了?”
  楚唯咳嗽,脸瞬间变得苍白。
  皇帝放下药碗,“张太医给楚爱卿开的药,用一段时间保证药到病除,你们不用担心。”
  楚情低头说:“臣女担心父亲,想亲自询问张太医。”
  皇帝准了。
  楚情告退。
  “你不和楚爱卿多说两句话?”皇帝问。
  楚情眼中闪过淡淡的疑惑,解释道:“晚些时候,臣女会陪着父亲的。”
  楚筝得到皇帝示意,上前伺候楚唯喝药,皇帝感慨道:“难怪你以前常说,大女儿贴心,原来是小女儿性格过于耿直。”
  得圣上亲口赞誉,楚筝喜形于色,放下药碗,屈膝行礼道谢。
  皇帝笑容可掬,大方赏赐了玉器。张怀恩不仅记下皇帝的口谕,同时明白皇帝对楚家二女的看法。
  大女儿表面行事圆滑,实则争强好胜,小女儿性情耿直,心思善良。皇帝确实欣赏争强好胜的女人,但对于晚辈,他更喜欢善良的孩子。因此他赏大小姐些常见的玉器,小小姐的赏赐,则在后头。
  楚情去药房找张太医。
  张太医年过四十,风华正茂,又得了好机遇,在圣上病重时露了手针灸之术,正是人生得意时。楚情得皇上口谕询问父亲病情,和讯地说了不少好话。
  张太医早闻楚情大名,此时也不愿得罪未来的太子妃,又存了卖弄的心思,“令尊身体康健,只是受了刺激,卧病休息几日便可。只是原先摔伤的腿会在阴雨天复发。一会儿你随我回屋取瓶草药,三伏天或阴雨天涂抹在关节处,慢慢就好了。”
  楚情露出甜甜的笑容,好听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倒出来,“张太医真是个好人,难怪能得陛下赏识。心地善良,博闻强识,这世上肯定没有您不知道的事儿。”
  张太医谦虚道:“略知一二罢了。”
  楚情说:“我前些天在藏书阁见了本残卷,上面记载了一种毒,刺激毒发的法子很奇怪,敲敲小鼓就能让中毒的人生不如死,不知这是何种毒药?”
  张太医脸色一变,摸着胡子寻思,“老夫听着不像毒,倒像是蛊。”
  楚情眸光微敛。
  “你可是在《志怪杂谈》上看的?”
  楚情道:“当时只看了几页,不记得书名,只觉得有趣。若这法子大行其道,岂不是把人当木偶一般控制住了?”
  张太医微微点头,“老夫也是年轻时偶然见过类似的记载。西南有偏僻不通教化之地,当地百姓将百虫放置在一个小坛中,埋坛于地下,百日后,取坛出,百虫相互厮杀,只剩一虫。这便是蛊的雏形。”
  楚情回想梦中苏宜苍白的脸,问道:“这蛊,该怎么控制,又该怎么解呢?”
  张太医说:“养蛊人以自身精血喂养蛊虫,因此极易受到蛊虫反噬,且下蛊是一件损阴德之事,除非有天大的仇恨,一般不会给人下蛊。中蛊后,不能解除。”
  楚情失神。
  张太医摇头轻笑,“吓到了?这就是趣味杂谈,当个笑话听就行。”
  胡承志和胡青苗从太子别院出来,一路沉默无语,前方是碧瓦飞檐的房屋,胡青苗忍不住问:“哥哥,你为了一个外人,给我脸色看?”
  胡承志垂着眼,轻声说:“青儿,且不说为兄对楚情小姐毫无男女之意,现在楚大人还未求得陛下解除婚约,楚情小姐身负太子未婚妻之名,你怎能随便说为兄对楚情小姐有意?你不仅毁她名节,更是陷害兄长不忠不义。”
  胡青苗逞强,“我才没有。我只是按照姚宛的吩咐行事。”
  “姚宛……是得了世子的令。当初我和楚筝的婚约,也是他属意破坏。当真以为丞相府无人?”
  胡青苗听出话中的阴狠,眼皮跳了跳,“阿兄莫要生气,世子只是想给阿兄最好的东西。”
  两人停在院门外,胡承志低头看妹妹,“青儿以为,对阿兄而言,什么是最好的?青儿又想要什么?”
  胡青苗动动嘴,脸色瞬息万变,最后狠狠闭上眼,掩去眼神中的狼狈和绝望。
  “阿兄怪我?”
  胡承志叹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这个妹妹从小娇养,周围人都顺着她的心意来,若是偶有意外,定是旁人的错。
  胡青苗有些焦急,“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我不知你心意,做了惹你不开心的事,你又要责怪我了。”
  终究是他唯一的妹妹,胡承志伸手,想和小时或一样抱抱她,或者拍拍她的肩膀,都要顾及男女大防。
  “兄长不会生青儿的气。顶多,气自己罢了。”
  胡青苗自动忽略后面的话,嫣然一笑,“说好了,永远不许生我的气。”
  胡承志目光落在道路两旁的鸢尾花上,想起刚才楚筝说,她原先喜欢牡丹,现在腻了。又想起古书上记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凉凉地笑了。
  人生在花花世界,每天目不暇接看多少新奇事物,把注意力放在一件事物上,着实可笑了些。
  胡承志想,开始他辜负她,后来她不愿等他,有来有往很公平。
  “哥哥,我新学了一道菜,一会儿尝尝我的手艺?”
  “好。”
  苏放摇着折扇,去苏沁别院溜了一圈,果然看到苏沁捏着羽毛逗鹦鹉。苏沁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抬,“人逢喜事精神爽,你怎么又来了?”
  “有福同享,来和公主殿下分享喜悦。”
  苏沁叹息,“本宫的两任驸马都不了了之,心中没有喜悦,只有悲苦。”
  苏放食指摇晃,“非也非也,微臣昨晚刚收到萧炎密报,他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
  此时,太阳升到半空,鸟笼挂在屋檐下,苏沁一手遮阳,一手打开鸟笼,鹦鹉飞到苏沁肩上,苏沁转身进屋。
  苏放对公主的冷淡不以为意,幽幽地说:“微臣当初设计云梦楼和纤草楼,本来万无一失,但却损失惨重。本以为技不如人,原来是有内鬼。公主知道是谁?”
  苏沁气势一变,“嗯?”
  “正是您的状元郎驸马。”
  “您派侍女去给萧炎结酒钱,时候萧炎得到程竟的邀请,意外发现程竟是苏宜的人……”
  苏沁狠狠甩了苏放一巴掌,苏放愣住原地半天没回神。
  他以前做的事不漂亮,苏沁耍公主派头,他忍了,今天怎么回事?
  苏沁飞快地说:“程竟投奔你!你今天就是来告诉我,你引狼入室?”
  苏放握着扇子的手暴起青筋,半晌才道:“公主……恕罪。”
  苏沁冷冷看着他,“滚。”
  苏放走出别院,心情完全不一样。
  他本来想献计,顺水推舟让程竟获得假情报,然后铲除身边的钉子,但苏沁脾气实在太爆了些。苏放忍不住想,程竟宁愿不计较苏宜算计他,也要投靠苏宜,就是记恨苏沁在御书房甩他的那一巴掌。
  和这种蠢女人联手,无异于自毁长城,只是现在她还有用,不能翻脸。
  回到别院,姚宛见他脸上五道手指印,捂嘴轻呼。苏放不耐,“傻了?还不快给爷涂药?”
  姚宛愣愣地按指令行事。
  苏放心中不快,姚宛被他散发出的低气压震慑,涂药的手一直在抖,苏放忍不住,一把掐住姚宛的手,把她扯到自己怀中,勾起一抹笑意,“爷今天很可怕?”
  姚宛闭着眼,狠狠摇头。
  苏放眸色一闪,在她前胸掐了一把,姚宛惊呼一声,又把剩下的声音咽回肚里,脸庞留下清泪。
  苏放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浊气,把姚宛半抱在怀中,手指留恋在她脸颊,“爷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出现在爷面前。懂吗?”
  姚宛像小鸡吃米一样点头,随即又说:“世子爷心情不好,宛儿怎能坐视不理。爷要打要罚,宛儿受着就是,爷千万别憋坏自己的身体。”
  苏放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你倒是深情。”
  王氏对楚唯情深如海,姚宛最听不得深情二字,眼泪刷的流淌而下,对上苏放诧异不耐的眼神,姚宛露出一个笑容,“得世子爷称赞,宛儿喜极而泣。”

☆、第九十二章公主毁容

  苏宜在静室小坐片刻,头晕缓解了不少。林萧送上一碗绿豆汤,苏宜抿了一小口,奇道:“又是这个?”
  林萧面不改色,“绿豆汤不仅消暑,还有解毒的功效。张太医说,您中了毒。不管怎样,绿豆汤都是有效果的。”
  苏宜笑,“她又不在,不必做样子。”
  林萧说:“做戏要做全套,才不会给楚小姐生疑的机会。”
  苏宜点头受教。
  当晚,苏宜从梦中惊醒。梦中如何,他记不太清楚,梦醒后,胸口又酸又涨,在黑暗中摸索着下床,走了两步,推开窗户。
  夜风幽冷,萤火虫在树影间飞舞,苏宜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发呆,胸口的异样减轻了很多。
  他装病骗楚情,但看林萧的神情和他近来的身体状况,他好像是真病了。苏宜自嘲:果真是苍天有眼。
  静坐到天明。
  次日清晨,宫人敲开房门,端着洗漱用具次第而入。苏宜在宫人的服侍下换衣服,洗漱,去偏厅用饭。对着一桌子清爽的饭菜,苏宜捂着胸口干呕。眼前银筷移动,一块甜藕落入碗中。
  苏宜皱眉,看到神色焦急的楚情。
  “你不舒服?”
  苏宜叹息着说自己的症状,楚情愣愣地说:“我听说女子来小日子时,胸口会涨疼,有孕后,会对着食物孕吐。”
  苏宜瞬间沉下脸,,“莫要把孤同女子相提并论。”
  楚情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有些尴尬。她经常和苏宜开一些小玩笑,苏宜都不当真,今天她好像做过头了。只犹豫了瞬间,楚情给他添了碗银耳百合粥,“我错了,先吃饭。”
  苏宜绷着脸,大口呼吸,随即狠狠闭眼,苦笑道:“我听说,女子来小日子或者怀孕后,脾气都不太好。我刚才也是如此,你的判断不无道理。”
  楚情张张嘴,心中升起丝丝愧疚。她不该仗着苏宜对她好,就肆无忌惮把他比作女子。
  苏宜随即笑道:“所以,你来小日子或者怀孕后,我可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招惹你。”
  楚情低着头,咳嗽一声,又给他添了碗绿豆粥,“最近天气热,绿豆粥可消暑。”
  苏宜目光闪烁,握住她的手,抬到嘴边,“你的吩咐,我都记着。”
  他的唇瓣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好像一根羽毛划过心尖,楚情微微皱眉。她很少和人亲近,觉得苏宜此举让她不舒服,想抽回手,却被他抓的很紧。
  “你这是何意?”
  苏宜扬眉,骄傲地宣称,“调戏你。”
  楚情失笑,“调戏不是这样做的。”
  苏宜垂下眉睫,一手抓着她的手放在膝上,另一手摩挲她的手背,好像抚摸小动物一般。片刻,低声问:“那该如何做?”
  如何……如何调戏她?
  楚情头顶冒出三根黑线,“你年龄还小,不适宜考虑这个问题。”
  苏宜忽地抬头。
  楚情从他眼中看出不甘,受伤,指责,浅浅的琉璃色瞳眸倒影着她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心虚,移开目光不说话。
  苏宜视线落在膝上。两人手指交缠,他的手比她的手更白皙精巧,难怪她说他年龄小。若是他再大些,身体健壮些,便有男人味了,她该不会这样说了……
  但人总会先入为主,她把他当朋友,当弟弟,始终没把他当成能依靠的夫君。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苏宜想着,身体一晃,差点磕到桌上。楚情手臂一横,小心地搂着他。苏宜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我昨晚没睡好。”
  “我送你去休息。”
  楚情扶着苏宜进内室,铺床,盖被,放下帷帐,然后坐在床头,“你睡吧,我守着你。”
  苏宜眯着眼,“我睡不着。”然后动了动,让出半个床,“你陪我。”
  楚情觉得不妥。
  苏宜说:“记得以前,我们也曾同床共枕。现在不可以了?”
  楚情想说,以前年龄小,可以无所顾忌,现在长大了,应该遵守男女大防,但又想到两人身负婚约,便把这个借口咽回肚子里。
  苏宜心满意足看着楚情纠结,然后弯腰脱鞋,掀起被子躺在他身边,舒服地哼哼两声,把被子死死盖在她身上。
  楚情说:“现在是夏天。”
  苏宜两脚用力乱蹬,把被子踹到地上。翻身,看到楚情的侧脸,再往下,是她规规矩矩放在两侧的手臂。
  “你紧张?”
  楚情的睫毛颤了颤。
  “以前林萧和我说,男子娶妻,是要和妻子睡在一张床上的,我觉得他撒谎。一个人睡觉很自在,为什么要多加一个人?现在我床上多了个你,我也觉得自在,想来你命中注定是要当我妻子的。”
  “你今天……好奇怪……”
  苏宜闷闷地说:“我不说清楚,你永远不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我要说,使劲说,每天说,一点点撩拨你,你会知道,我不仅能当你朋友,还能做的事。”
  楚情狠狠闭上眼,用手捂住脸,“能从明天开始吗?”
  苏宜撑着脑袋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管什么时候,楚情都对他留有几分温情,比如刚才,楚情随时可以走掉,但却配合着他玩。
  “好,从明天开始,我每天……”
  楚情猛地翻身,食指堵在他嘴边。两人视线相对,在帷帐围城的方寸之地,呼吸纠缠。
  如果对一个人好就是爱,他们无疑是最相爱的。楚情想,就这样吧,在这个纷扰的世界,他们都把最大的善意留给对方。
  日头西斜,西北别院,苏沁坐在屋檐下,看远处起伏的山峦,逗笼子里的鹦鹉,“我爱你,我爱你。”
  鹦鹉重复,“哦阿一,哦阿一。”
  苏沁轻轻一笑,换了句话,“陛下万岁。”
  鹦鹉这次学的很准,“陛下万岁。”
  “真是油嘴滑舌的小东西。”
  鹦鹉拍着翅膀,“万岁万岁。”
  苏沁提起鸟笼子,“这时间父皇应该在惠妃那里,我们去看看。”
  走出别院,从山峦到平地,正巧看到正殿外一对侍卫巡逻,其中一人很面熟,苏沁停了一会儿,侍卫消失不见时,才进正殿后面的别院。看到穿深黄色宫装站在院子中看天的惠妃,苏沁突然想到,刚才那人挺像萧炎。
  苏沁给惠妃屈膝行礼,惠妃受了半礼,鹦鹉飞到惠妃胳膊上,娇声叫:“万岁,万岁。”
  惠妃笑的甚是和蔼,“公主有心了。”
  苏沁略带愁容,“儿臣的亲事给父皇添了不少麻烦,做些小事让父皇开心也是好的。”
  惠妃点头,“陛下刚才还和我提到你。萧炎是个不错的男人,陛下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人,很愿意再给萧炎一个机会。本宫和你母亲相熟,私下里你叫我一声小姨也是当得的。”
  苏沁轻声唤了声。
  惠妃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母亲走得早,我长居深宫,一转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有些话该你母亲告诉你。由我来说也好。身为女子,娴熟温良是最要紧的。”
  苏沁乖巧地应了。心中却不以为然。她是建宁长公主,还是摄政长公主,是皇位继承人,是大胤最高贵的女人,哪个男人消瘦得了她的娴熟温良?
  惠妃念叨了两句,估摸着皇帝午睡要醒,打发苏沁离开。
  屋檐下,皇帝坐在罗汉床上,盯着棋盘发呆,张怀恩帮他打扇,宫人端上茶水,在张怀恩示意下放在门口的高台上,默默退下。
  惠妃进屋,皇帝头也不抬,“建宁走了?”
  惠妃弯腰行礼,皇帝左手虚抬,惠妃坐在皇帝对面,“公主长大了,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臣妾说的话,她不一定能听进去。”
  “她听话,是她的福气,不听是她的命数。儿孙自有儿孙福,朕不能一直管着她。”
  “陛下说的是。”
  视线从棋盘上收回,皇帝接过张怀恩递上的手帕擦拭手指,“朕以前欣赏建宁不拘一格潇洒磊落的行事风格,哪只这孩子越走越偏,不小心变成嚣张跋扈的模样。当初她可不是这样……”
  惠妃知道他说的是谁,垂下眼,不想多话。
  张怀恩送上茶,皇帝抿了一小口,叹息道:“果然血脉的力量不容忽视,还是楚家那丫头最有风骨。不过最后还是朕的儿媳妇。”
  张怀恩笑着接过茶盏,不着痕迹观察惠妃。
  惠妃在皇帝发迹前便跟了皇帝,和宫中其他妃嫔相比,面容粗糙了些,但很了解皇帝,听到皇帝提到其他女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怨怼。张怀恩暗道,就凭这份功力,惠妃就能稳坐妃位。
  皇帝忽然来了兴致,收回棋子,“楚唯这两天恼了朕,都不愿陪朕玩了,惠妃和朕下棋,不管输赢,都有赏头。”
  惠妃柔柔地看他,“臣妾不要赏头,臣妾只求陛下舒心。”
  “嗯,朕很舒心……别傻着,快落子。”
  苏沁走出别院,盘算萧炎为何能重得帝心,正好看到巡逻的侍卫走来,远远眯着眼睛找熟悉的身影。
  没发现萧炎的身影。
  是刚才看错了,还是那人原本就不是侍卫?
  苏沁心头微凛,转身回别院。
  此时皇帝轻松赢了两盘棋,抱怨道:“你别总让着朕,真没意思。”
  惠妃很委屈,“陛下明知臣妾棋艺不精,还拉着臣妾下棋,分明就是想赢臣妾。”
  “是朕的错?”
  惠妃点头,又摇头,“臣妾多和陛下下棋,会慢慢有进步的。”
  皇帝手指点着她,“贫嘴。”
  忽的一道寒光闪过,有女子大喊,“父皇小心!”
  张怀恩护着皇帝滚到床下,院落中一片打斗的声音,苏沁跪在地上,捂着脸蜷成一团,惠妃最先镇定下来,“发生何事?”
  院中的侍卫抱拳行礼,“陛下,乱臣贼子全部伏诛。”
  皇帝年龄大了,撑着张怀恩的胳膊站起,扶着腰走到门口,摇摇头,看到满院鲜红,“都死了?”
  侍卫禀告,“无一人生还。”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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