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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皇帝当夫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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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宜整理衣襟,瞪了状元一眼,“咋们,走着瞧。”
  状元倒吸一口凉气。他是今年参加殿试年龄最小的,长相最出挑的,皇帝询问时,问的问题也不难。他回答后,皇帝很高兴,一下子就封了他状元郎,还把公主赐给他。当时他高兴地快疯了,现在想想,怎么觉得皇家的人都不太对劲?
  乾清宫外,苏沁提着鸟笼子,用绿豆逗鹦鹉说话,“父皇万岁,父皇万岁。”
  大宫女快步走来,附在她耳边低语,苏沁手一松,鸟笼子掉在地上。
  “速让苏放进宫。”
  苏放进来,问背对着他的苏沁,“公主急招臣……”
  苏沁转身挥出巴掌。
  苏放眼眸深沉,低着头,掩去眼中的厉色。
  这是第二次了。苏沁还真把打男人当成乐趣?
  苏沁说:“你不是说胭脂楼都是你的人?瑶琴是怎么回事?”
  苏放皱眉。胭脂楼是在他管辖范围内,帮他传递消息,但楼中也有普通女子,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变成他的暗线。
  苏沁冷笑,“胭脂楼里的瑶琴姑娘,被苏宜包了一个月。今天状元游街,举着千里寻夫的条幅在宫门口拦马,声泪俱下要和状元双宿双飞。”
  苏放两鬓留下一滴冷汗,“逸王府消息太闭塞了,臣竟不知此事。”
  苏沁耍完脾气,冷静下来,反而有些疲惫,“这事刚发生,现在人都在御书房。一起去看看。”
  皇帝听完前因后果,对张怀恩说:“不错,比朕看的戏折子还曲折生动。”然后看向地上的人,“你们都别说话。朕挨个问。楚情先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对朕的太子毫无男女之情,为何又变成要和朕的太子一刀两断?”
  楚情撇撇嘴,不情地说:“陛下,民女在诏狱中被蟑螂和老鼠吓得日夜啼哭,太子经常安慰臣女,臣女感念太子恩德,和太子私定终身。”
  飞鸿大惊,“情丫头,你今年才多大,就私定终身?”
  楚情眨眨眼,疑惑,“先生,私定终身不是相互许诺吗?状元郎和这位姐姐,不是也私定终身?”
  瑶琴和状元想见了鬼一样瞪着楚情,然后目光接触,飞快移开。
  皇帝低笑一声,“太子说说看,当初辜负楚情的恩情,把人家小姑娘送到诏狱便罢了,为何要做出抛弃人的事?”
  苏宜哭丧着脸,“父皇,儿臣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把楚小姐送到诏狱,儿臣日夜饱受折磨,愧对恩人,所以吩咐下人多多关照楚情小姐。但听下人说,楚小姐经常在梦中哭醒,才亲自去诏狱看望。一来二去……父皇,儿臣真不知为何楚小姐把儿臣的好意当做别有用心!”
  “至于瑶琴姑娘……”苏宜脸红,眼睛里好像藏着一只单纯的麋鹿,“父皇,瑶琴姑娘可是儿臣第一个女人。儿臣觉得她很好。”
  皇帝一噎,“朕给你的女人少了?需要你去到外面找?”
  “不少,就是太老了。儿臣喜欢嫩一些的。”
  飞鸿咳嗽一声。
  皇帝也会跟着咳嗽一两声,拉回话题,“程竟,你确认这女子就是你……照顾你娘亲的小花?”
  状元郎程竟犹豫片刻。
  “臣不确认。这女子和小花长得完全是两个样子,但她能说出小花经历过的事,臣也不知道。”
  皇帝问小花,“对于容貌一事,瑶琴姑娘有何解释?”
  瑶琴声音婉转,“陛下,当初夫君一走三年毫无音讯,妾身外出寻找他,怎料在山崖上突遇大雨,妾身失足。幸得胭脂老板相救,恢复妾身损毁的容貌。”说着摸摸脸,“还让妾身更漂亮了。妾身无以为报,才答应胭脂老板挂上名牌。至于和,嗯,和太子,只是逢场作戏。”
  “放肆!”
  龙子凤孙,被这对男女糟蹋得一干二净。
  皇帝修炼多年的喜怒不形于色略微破功,身体后仰,拍着胸口喘气。
  张怀恩附耳低语:“陛下,公主和世子朝这儿来了。”
  皇帝揉着额头,“哎呦,朕头疼。你们这些臭孩子给朕滚出去。飞鸿,你留下陪朕说说话。”
  飞鸿胡子翘起,“陛下,你既然身体不舒服,还是好好休养,就别找人说话了。”
  “哎呦。”
  皇帝呻吟着走出御书房。
  皇帝走后,苏宜拍拍衣服上的土,在太监的簇拥下回宫,换衣服!
  楚情娉娉婷婷站起,拉着飞鸿说:“先生久不露面,好不容易出现一次,还看学生闹了场笑话。”
  飞鸿叹息,“你随心所欲惯了,好好想想怎么回复和你爹交代。”
  楚情吐吐舌头。
  程竟茫然站起,才发现书房中除了值守的太监,只剩他和瑶琴。瑶琴眼巴巴看着她,玉手伸到含蓄地伸出衣袖。程竟知道她要他拉起她,但迟迟没有动作。
  瑶琴娇嗔,“死人,还不动动。”
  程竟摇头,“不,你不是小花。”即便小花容貌改变再多,性格绝不会轻浮放浪。
  瑶琴嗤笑,“真假又如何?反正大家都相信了。”
  程竟愣愣地拉她起来。
  苏沁和苏放进来时,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苏沁二话不说,朝他脸上挥手。
  苏放下意识脑袋一撇,看见程竟脸上的手掌印,心中对他无限怜悯。能状元做到这种程度,古往今来进来也只有他一人了。
  程竟后退两步,才看清动手的女子。英挺的琼鼻,锐利的眼神,全身上下金光灿灿,除了长公主还有何人?
  程竟今天算是把全天下的女人都看清了。
  刁蛮的公主,无耻的认清女,还有看似深情决绝的国公小姐。
  程竟闭了闭眼,“公主好生威风。既然不喜程竟,程竟这就请旨,哪怕抛弃功名,也要退了和公主的这桩婚事。”
  苏沁脱口而出,“你敢!”
  瑶琴笑道:“夫君威武。”
  程竟气闷,这两个女子一个无耻,一个积威深重,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当下深吸一口气,朝两人拱手,转身离去。
  瑶琴正洋洋得意,对上苏放阴沉的黑眸,笑容僵在脸上。
  “民女给公主世子,请安。”
  苏放意味深长地说:“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
  瑶琴抖了抖,眼眸乱转,“陈大人来找奴家时,给奴家看过世子的画像。”
  苏沁眯了眯眼。这女子前后称呼变化多端,就像她这个人。随即瞪向苏放:你的人,你收拾。
  苏放颌首,“陈大人,吏部陈冲?”
  苏沁皱眉。
  陈冲是她的人。当初观他品性过硬,她费了很大劲儿才把陈冲放在天官的位置,怎么会和胭脂楼的花娘有瓜葛?

☆、第七十五章天官之争

  “情丫头,你对先生说实话。你对苏宜那小子,到底抱着什么念头?”
  楚情嘻嘻一笑,“我真的把他当朋友。今天闹这一场,不过是要演戏。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反正帮他就对了。”
  飞鸿不信,“你把自己的名节毁得一塌糊涂,以后定要后悔的。”
  楚情笑的没心没肺,“不会。我这辈子不打算嫁人的。”
  飞鸿诧异看着她,神情很认真,“你娘亲也说过同样的话。”
  两人一言一语走到国公府门前。
  “先生要进来坐坐?”
  飞鸿说:“好久没见楚唯,我来看看他。”
  楚唯在兰苑开导楚筝,宣衣不宣而入,神情坎坷地说街上百姓流传的最劲爆的新闻。
  两人都目瞪口呆。
  “没想到情妹妹竟如此神情。”她以为她恪守着婚礼,任由年华老去,已经很了不得,没想到楚情做的更出格。
  楚唯摇头,“没想到楚家净出情种子。”
  正值此时,飞鸿和楚情到兰苑拜访家主,楚唯说:“情丫头,你今天做的事,为父略有耳闻。你想帮助太子,有很多方法,为何选用最偏激的一种?”
  楚情说:“他这么安排,我便这么做了。”
  飞鸿暗笑。楚情还是一如既往,张狂而单纯,就像当初穿着男装招摇过市——我想穿,就穿了。
  楚唯皱眉,“你看上太子了?”
  楚情睁大眼睛,“没有呀!”
  楚筝问:“你为什么帮他做事?”
  楚情笑,“我们是朋友。”
  楚筝和楚唯对视一眼,“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即便是朋友,也该懂的分寸。”
  楚情哂笑,“没关系,他不会害我。”
  楚筝像是第一次认识楚情,怔怔地说:“都做到这般地步了,还说对他没意思?”
  楚情着急,“我真的没有。”
  飞鸿咳嗽一声,“没有便没有罢,无甚紧要的。”
  楚唯被楚情做的事吓着了,这才注意到飞鸿,脸色悻悻然,“老伙计,好久不见,。情丫头先回屋,为父和你先生叙旧。”
  楚情离开,飞鸿笑道:“这孩子和当年的明霞一样,所有人都看出她的心思,她还一个劲儿嘴硬,非要逼着人撞墙,才硬着脖子点头。”
  楚唯很不喜从飞鸿口中听到亡妻的字,酸溜溜地说:“你倒是对她了解得很。”
  当着楚筝的面,飞鸿不想说太多,“当年明霞很喜欢你,虽然你抛弃她,她还是喜欢你。好在你们终于在一起,还有了两个孩子。”
  楚唯脸色瞬间煞白,“你……说什么?”
  飞鸿被他的反应弄得莫名,“难道你们不是两情相悦才在一起?”
  程竟从宫中出来,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有些茫然。状元游街,应该是人生一大幸事,偏到他这里,就成了人生一大糗事。老来对孩童笑谈,都羞于提起的糗事。
  程竟满心挫败,垂头丧气漫无目的混迹在人群中。不小心撞到人身上,头也不抬,一句道歉也没有,接着往前走。一个尖细的声音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撞到人都不知道道歉?”
  另一人说:“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程竟随意抬眼。
  说话的是两个身材矮小的少年。
  清秀些的少年朝他微笑点头,示意他不必在意。蛮横点地努努嘴,一脸不服气。
  可能是今天吃了女子的亏,程竟竟觉得这两个少年是女子装扮的。
  一高大青年走来,“青儿,又在胡闹。”
  清秀少年回头,“阿兄,我刚才撞到这个人,正要道歉哪。”
  程竟饱读圣贤之书,此时便是再大的冤情,也不能让小孩儿背负。
  “你……”青年看到程竟,“原来是新科状元。在下御前行走,有幸见过状元郎的模样。”
  程竟眯眼想了想,他在御前只见过侍卫统领一人,据说那人出身丞相府。丞相府一子一女……程竟叹息,他选游街的日子没看黄历,一个劲儿泛在女子手里。
  胡承志见程竟面露不愉,“可是青儿冲撞了状元?小弟代青儿请罪,前面便是醉仙楼,状元郎可赏在下面子,共饮一番?”
  程竟在苏沁面前“放弃功名”的豪言壮语只是图一时痛快。他辛辛苦苦高中,怎真的能因两个女子放弃功名?若是长公主记恨他,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有个御前侍卫说项,效果可能大不一样。
  程竟瞬间想通其中利害,客气答应。
  几人在醉仙楼坐下,酒肉俱上,胡承志先自罚一杯,胡青苗也跟着自罚一杯,爽快承认自己女子的身份,让程竟放下戒心。
  胡青苗常在京都举办女子聚会,以女儿家身份点名京中局势。
  先前陛下膝下只有一女,便是在皇帝重病时摄政的建宁公主。皇帝没有广纳后妃的打算,又参考敬事房太监的说辞,大家都明白,皇帝驾崩后,公主是唯一继承皇位的人。
  朝中一直有女子不当政的声音,唯一能和皇位沾亲带故帮衬的人,只有逸王世子苏放。逸王老实本分,这些年很少出现在公众视线,若不是世子和公主走得近,几乎会被人遗忘。
  后来小郡主突然故去,以及小郡主带回的皇子,也就是后来楚唯在中秋宴推脱请封的太子苏宜,让局势变得复杂。
  太子是一国储君,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长公主在权势熏天下长大,如何能忍的被人欺到头上。这两人的争夺不可避免。第一场冲突便于前几月京都物价飞涨时在户部展开,太子现已完全掌控户部。
  户部执掌天下钱银,工部,兵部行事都得在户部疏通,苏宜自南方而来,评定南方叛乱身带战功,军中也有他的人。因此除了中立的礼部,公主手中只有吏部牢不可破。
  程竟听到此处,不可置信,他见到的太子,和胡青苗描述中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胡青苗微微一笑,“当朝状元被一青楼女子如此构陷,若没有上位者的首肯,会如此吗?”
  程竟突然意识到,读书人最后都要进入官场,官场就是尔虞我诈的倾轧之地。他虽多年闭门读书,但不是傻子,料想他和这两人的碰面也是人精心设计的——太子和公主都需要新科状元选择阵营。
  新科状元,代表天下读书人,同时他身无官职,是个很好利用的人。
  程竟闷声喝了两壶酒,不发一言。
  胡承志觉得他逼的太紧,说:“程兄慢慢思考,我等告退。”走之前,付了酒肉前。
  程竟眼前不停出现两个身影,一个是在街上看到的华美绝伦的少年,一个是御书房怒气冲冲的公主。
  从胡青苗的描述中,程竟觉得太子不动声色执掌四部,今早又很放得开,能舍能受辱,是个做大事的人,而公主……见到男人第一面就扇耳光,有欠家教。
  程竟心思通明,酒喝得有两份畅快。
  出了酒楼,看着往左往右的两条路,深吸一口气。左边是逸王府,右边是太子在宫外的府邸。
  程竟招呼小乞丐,“帮我把这个香囊送到云梦楼,这块银子给你买糖吃。”
  然后,翩翩然朝左走去。
  今天发生的事让苏放很头疼。
  陈冲是苏沁一手插进吏部的钉子,瑶琴明面上是他的人,这两人联合起来坑自己人,让他有苦说不出。他压着脾气,亲自上府门过问。
  提到瑶琴的名字,陈冲皱成干枣的长脸尽是迷茫。
  苏放提醒他,“胭脂楼,善琴的瑶琴姑娘。”
  陈冲扶正官帽,咬着牙想了又想,说道:“老臣实在想不起瑶琴是何人,不过老臣记得上个月,有人请老臣喝花酒……咳咳,老臣年龄大了,实在不敢折腾,家里又管得紧……碍于同僚间的情谊,不好推辞。好像,好像在纤草楼露过脸。”
  纤草楼是小倌馆。
  苏放看看弱不禁风、说话都漏风的老家伙,全身无力,“你们玩的真大。”胭脂楼是他的地盘,每个月出现过什么人物,他一清二楚,但纤草楼,他动不了,就像当初云梦楼一样。
  苏放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陈冲跪地请罪,“当时老臣只在纤草楼见过白梦一次,就一次。”
  苏放灵光一闪,“可有异常?”
  陈冲说:“就因无异常,才显得异常。那些小倌伺候人的手段……”陈冲老脸微红,看的苏放想把他踹出去,“老臣当时色授魂与,很多事不记得了。现在想来很多事很蹊跷。老臣的私印一直随身携带放在袖中。但那日醒来后,私印却稳稳地没动过地方。当时老臣觉得很正常,并无警觉。”
  宽衣解带,袖中的东西肯定会在衣物摩擦间掉下来,没动地方,很可能是有人挪用,然后放回原地。
  有了私印的图样,再找人伪造印鉴,略作打扮,装作陈冲哄骗瑶琴这等下三俗女子,简直易如反掌。
  苏放想起御书房中苏宜衣冠不整的样子,揉揉额头,抿起嘴角,温柔道:“滚出去。”
  苏沁看着胭脂楼送上的陈情,再对比询问瑶琴,怒极反笑,“一个老男人自称是户部天官,你就当真相信他是户部天官?”
  瑶琴很委屈,“奴家只知道天官官威大、本事大,那人随便盖个章,真的能办成事,而且……”瑶琴忸怩道:“大人虽然年龄大了,但待奴家好,让奴家很快活,大人还许诺奴家,成事了接我回府当小妾。”
  苏沁冷笑,“你喜欢有本事的,本宫这里很多。来人,把她送到京畿虎营,交到萧炎手中。”转身,高兴地拍拍瑶琴的小脸颊,“美人,虎营中如狼似虎的男人多了,你慢慢品味。”接着面色一冷,“带走。”
  瑶琴被拖出去,余音袅袅,“公主,奴家冤枉……”

☆、第五十六章不要后悔你的决定

  风雅在门口等到苏放,“世子,状元郎在书房等候。”
  苏放眉峰一挑,脚步加快。
  程竟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风雅打起竹帘,程竟作揖,“小民见过世子。”
  苏放有条不紊坐下,表情很是遗憾,“今天这出闹剧,让状元郎受苦了。我已查清,那名叫瑶琴的女子,出身胭脂楼。胭脂楼虽然是我名下的产业,但人总有私心,瑶琴也是被人利用。利用她的人正是太子。”
  这其中是非曲折已经不重要,程竟念着初衷,咬了下舌尖,悲痛欲绝,跪下行礼,“世子高义。小民今日高中,竟被无耻小人陷害,后又被长公主掌掴,身为男儿的尊严一夕丢尽。此仇不报非君子。”
  苏放意动,双手扶他起来,“状元郎何必自苦?小弟既然帮状元郎查清是非曲折,自然是要一帮到底的。”
  程竟眼睛一亮,握着苏放的手激动万分,“如此,程竟以后唯世子马首是瞻。”
  兰苑中,楚筝捂着嘴,低声惊呼,“爹爹!”
  楚唯嘴唇苍白,恍惚地问道:“飞鸿,你把话说明白!分明是她……”
  飞鸿朝楚筝看一眼,楚筝担心楚唯的状况,站在楚唯身边,扶着他胳膊,“爹爹!女儿扶爹爹出去走走。”
  楚唯抹下她的手,“你先出去。为父和飞鸿先生说两句话。”
  楚筝一步三回头,最后把房门仔细关上。
  房中只剩两人,飞鸿才幽幽叹息,“当初明霞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知道她心中有你。而我也只把她当成至交好友。有一天明霞哭着说,你弃她而去,我以为你们只是吵架。过后就会和好。再后来你领着叛军攻下京都……我虽然不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但按照明霞的性格,若是心中没有你,你即便用尽手段,她也不会进你的门,还替你生下孩子。”
  楚唯眨眨眼,整个人又呆又愣。
  飞鸿突然笑道:“我和明霞走得近,让你心生不满,我理解你对我冷嘲热讽。但为何你对情丫头……停云,你……”
  楚唯满脸泪。
  “不是,不是这样。明霞亲口说,她讨厌我,再也不想见到我。后来更是恨透了我,我叛国投敌,害死她最亲爱的姐姐,最疼惜她的哥哥……她亲口说的……飞鸿,人都走了,你不必替她说好话骗我。”
  飞鸿叹息良久,“人都走了,我何必说好话骗活人?”
  楚唯撑着脑袋,紧紧闭上眼睛。
  他看到的事情,和飞鸿讲的,完全是两回事,支撑他这么多年的偏执仇恨瞬间坍塌,他今后该何去何从?
  王氏听楚筝说完前因后果,走到兰苑门外,看到神情凄惶的宣衣,对这个女人莫名有种同情理解。她们都爱上同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毕生的真情都给了一个死去的女人。
  宣衣说:“飞鸿先生刚走,大人还在屋里。”顿了顿,又说:“他刚才问我,一件事错了很多年,该怎么挽救?愧对一个人很多年,该怎么弥补?看大人那个样,我连死的心都有。”
  王氏耳边炸响一道惊雷,眼前的景致飘忽不定,只能抓住身边的东西才能站稳。宣衣眼睛里是悲伤和关切,“你还好?”
  王氏不雅观地蹲在地上,笑着摇头。她喜欢的人不就是这样,深情又薄情。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陷在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出路。还好她的孩子不像她这样……
  姚宛!
  王氏惊慌失措,死死抠着宣衣的胳膊,“大人说,愧疚一个人很多年,该怎么弥补?”
  人在悲痛下往往做事不理智,若是楚唯真的要补偿楚情,会怎样?给她一门上好的婚事?放眼看去,有谁比她的乘龙快婿好?
  王氏脸色一变,突然充满精神,小跑回竹园。
  飞鸿从兰苑问路到梅屋,祭拜好友。
  他年少成名,恃才傲物,而杨初阳也是骄傲的性子,两人可谓当时“臭气相投”让人苦恼的一对。现在他老了,杨初阳早已故去,她的孩子成了他的学生,缘分这个东西若要深究还是很玄妙的。
  檀香飘渺,楚情当着母亲牌位问:“先生问学生,是不是爱慕苏宜,学生可以拍着胸脯说,没有。”
  飞鸿淡笑摇头,“我看你最亲近他,什么都为他着想……也罢,朋友也能做到这一步。但你们毕竟不是同性,走得近了,难免会让人多想。”
  楚情抿嘴,难以启齿,“学生以为,男女之情总有些遐思,但学生对苏宜,坦坦荡荡,确实只有友情。”
  只有友情的男女,在世人眼中,或多或少有些暧昧。飞鸿眼角蕴着湿润,飞扬起笑意,“情丫头,你可知世上多少夫妻在洞房花烛时才见第一面,然后就要过一辈子。相敬如冰,或者彼此成了仇敌。能以朋友的距离相处,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楚情茫然。飞鸿说的不无道理,但她上一辈子是嫁过人的,婚后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她以为结婚就是那样。
  飞鸿看着杨初阳的牌位,叹息一声,“情丫头,女子孤身终老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年龄越大,受得责难越多,甚至只要你出现,就会有脏水扣在你身上,就因为你不嫁人。若是……”飞鸿升起几分好奇,以及小心翼翼,“若是有个人愿意娶你,能尊重你,依照你的意愿和你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你愿意嫁他吗?”
  楚情更加茫然。
  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但这两人又是很好的朋友……
  她重活一世,把所有的精气神都用在挽救亲人身上,实在没精力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重新开始。既然对方愿意,她有何不愿?
  楚唯微微点头。
  飞鸿湿了眼眶。
  明霞,你的女儿最想你,当初你是不是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飞鸿想,他后悔了。年龄大的人最害怕后悔,因为他已经没时间没机会去弥补。
  苏沁兴冲冲冲到御书房找皇帝。
  苏放给你暗中送上来的密信中说,状元郎程竟可信。陈冲年龄大了,做事糊涂,少不得找人替补,程竟是最好的选择。
  皇帝听完苏沁陈诉,惊疑不定,又有些怜悯,“建宁,你真的决定让状元郎程竟接任陈冲的位置?”
  苏沁重重点头。
  皇帝重复问,“状元郎信誓旦旦要和你解除婚约,即使这样,你还要帮他谋取前程?”
  苏沁轻快地笑,“我相信父皇的眼光,既然父皇当朝任命程竟为状元郎,又动了许他驸马的心思,说明这个人可取。儿臣替他谋取前程,他总会感念儿臣的。”
  皇帝晦暗不明地说:“你们这些孩子的要求,我很少拒绝。但是建宁,以后不要后悔你的决定。”
  苏沁听闻程竟接任天官的消息,抓着香囊去庄子谢恩。见到刘华,长揖到底,“多谢先生指点。”
  香囊中,是程竟的身份文书,代表他诚意相投。
  眼前的少年容貌瑰丽,脸上是由内而外展开的笑容,好像阳光冲破乌云,让人真不开眼。
  “公子最该谢的人不是在下,而是当初引荐的人。”
  苏宜一顿,喜悦的眼睛里被另一种柔情取代,“是啊。若没有她,便没有今天的苏宜。”

☆、第七十七章就这么被赐婚了

  王氏惊慌失措回到竹园,在厢房中找到姚宛,姚宛比对着最新布料,打算做新衣服,王氏一进门,捂着姚宛的嘴,还没说话就哭出来。姚宛安慰她半天,王氏才说出原因。
  姚宛听后,忍不住笑。人总是这样,自己在意的东西,以为别人也很在意。她很清楚,苏放对楚情有兴趣,楚情可是对苏放不假辞色。即便楚唯有心补偿,一定不会违背楚情的真实心意。
  楚唯可能促成楚情和太子。
  姚宛嘴角咧得更大。她们果然是命中注定的仇敌,连看上的人都是水火不容的情形。
  王氏拍着胸脯歇气,“你还笑,若不是大小姐告知我消息,我都要被蒙在鼓里。”
  “大小姐这两天,过的可好?”
  王氏点头。
  姚宛不痛快。
  楚家姐妹过得好,她就不不开心。
  “娘,我好久没见胡姐姐,今天中午不用给我留饭了。”
  胡青苗听说楚唯有意促成小女儿和太子,脸色一变,“楚大人和我家结不成亲,就要攀附太子?原来不过是个势利小人。”
  姚宛没有辩驳,惆怅而惋惜,视线环视一周,看到墙上的牡丹图,“我家大姐姐最喜欢牡丹,以前培育出花二乔,送给情妹妹,还送给我一盆。”
  胡青苗脸色更差,顺着她的视线,命人摘下牡丹图。近处看,姚宛才发现这不是水墨泼成的画卷,而是一副双面绣,绣品的背面,正是一副美人图。仔细观察,有几分楚筝的神韵。
  “这……”
  胡青苗冷声说:“惑于妖媚。”
  姚宛捂嘴轻呼。她看清胡青苗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既然楚大人无心和丞相府联盟,便由我把这门亲事毁的一干二净。”
  姚宛听胡青苗如此说,心中有些骇异。楚筝对她还是不错的,陷害楚筝,她做不出来。但只要想到自己幼时受得苦楚,所有的不安都被痛快取代。
  楚情清晨起来,看到草叶上有白霜,算算日子,竟又快到中秋佳节。记忆中的大事件都是发生在中秋,楚情有种预感,今年的中秋不太平。果然,中秋前两天,飞鸿带楚情入宫,美其名曰和皇帝叙旧。楚情一路思考,飞鸿和皇帝叙旧,拉她作甚?直到身在御花园,楚情都没明白。
  御花园桂花飘香,楚情坐在桂花树下,闭眼小憩。耳边突然发痒,睁开眼睛,看到苏宜拿着茅草逗她。
  两人视线相对,一时无话。苏宜毫无形象地撩起明黄色衣摆,坐在楚情身边,楚情看看他衣襟上的四爪金龙,又默默地移开眼。
  苏宜找话题,“我听飞鸿先生说,若我娶你,但以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你是愿意的,这是真的吗?”
  楚情脑子一懵,眼前的人影有些恍惚。
  苏宜可怜巴巴地叹息,“我就知道,飞鸿先生见我好欺负,专门拿话逗弄我。”
  楚情咬咬唇,暗道:飞鸿先生不像是碎嘴的人,居然把他们之间的闲谈说给苏宜听,真是羞死人了……她其实可以否认的,毕竟她说这话时,无第三人在场。不知抱着何种心态,楚情微微点头。
  这便是承认了。也是一种暗示。
  苏宜愣愣地看着她,忽而露出大大的笑容,动动嘴,最后只说出:“你真好。”
  皇帝和飞鸿在西暖阁中,正好看到桂花树下的两人。飞鸿说:“要是当初你能和明霞在一起,想必也是这种情形。”
  皇帝恍然,身体僵硬如雕塑,看着两个小人,眼睛发红。
  张怀恩想起那天苏沁帮程竟谋取前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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