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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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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
“那还不快些寻了人往药堂请大夫,这般忙乱喧哗,又是做什么?”那打门来报的小丫鬟,显然被鲁妈妈这一句提醒,顿时清醒了过来,忙是重重点头应了一声。拔腿便直冲二门而去,看来本也是个机灵的,倒是晓得该做什么。
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才返身回转内室,低声将方才之事禀了太太知晓。忙又是拦到,这旁着急要起身去瞧的主子:“太太您可莫要着急,方才收了心神。此刻需得悠着点才是。”
顺手与主子取来了外裳,又劝慰一句:“不妨让老奴先替您去瞧瞧。晚些再让三叶陪着您往东厢去,也是一样。”
自家之事,也唯有自家最清楚。刚才正厅里听闻那桩已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如今才算稍稍缓过一二,此刻再急匆匆赶着去瞧,必定又得再经历一场。
看了一眼床榻旁的鲁妈妈,微微颔首道:“按你说的办便是,晚间悄悄寻了二爷来,我自有话问他。”
这是让二爷与她诊脉才对,虽不甚知晓府中这位爷的医术,如今已到了何等功力,既然主子这般吩咐必有其道理所在。不及再想,忙是点头应下这桩,便转而往东厢那头赶去。
晚间才刚回府的卢临渊,被鲁妈妈寻来西厢提及这句,已是有所感悟,定是太太怕此刻已是临近考期的长子忧心,才未敢张扬半分。
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对面东厢房中,白日里才昏厥一个,若是正屋太太又让大夫来诊脉,岂不是乱人心境。
“好容易三年备考,怎能因此事搅了你大哥心烦意乱,不得安心入考场?再则说来,我这本就是一时心悸而已,算不得多大点事,累着众人为之忙乱,岂不小题大做。”
又瞥了一眼东厢,才悠悠叹了一口气道:“倒是你那大嫂的身子骨,却是让人莫名揪心。当时还好端端的起身往外,回转自己屋里还不及一刻钟,便直接晕厥过去,未免也……。”
后面无需多提,这旁的卢临渊也已是听出了端倪所在,必定是感叹一向康健的这位,怎会如此不堪,听得京畿那处被反贼围困,便已是直接吓昏过去。
只一想到刚才鲁妈妈回报,大夫走时留下那单方,更是不觉长叹一句道:“你自学医术,同你说道一二,也是无妨。大夫诊脉后只道那魏氏是气血之虚,才使得经水前后无定……。”
却不想,这旁才刚端起茶盅的二爷,茶还未曾入口,已是摇头接道:“非也,非也,之前皆以为妇人有经断续无定时,是因气血之虚使然,又有谁知却因肝气郁结所致。经水出诸肾,肝为肾之子,肝郁则肾亦郁矣!”
提罢这句,忙是问起一旁的鲁妈妈道:“有劳妈妈,取了那方子来待我一观便知。”
听得二爷之前那句,肾啊、肝呀,绕口令似的话儿,已是觉得深奥,此刻再看主子却是一脸的深重,不免也是加快了脚步,赶紧往那头去取了来看。
而榻上的太太已是满脸欣慰的点头道:“我儿的确技高一筹,单是医理便已是学得这般透彻,难怪自家的身子骨也已是好了过半!”
被太太如此一提,险些将埋在心头许久之言,如实相告,好在另一头鲁妈妈来得及时,才顿时将方才的宁静气氛打破。
接过方子细细读来,不觉更是苦笑摇头:“想来这位只懂照本宣科,方子倒是一字不差背得全,只不过症结未清便急着开方却是大大的不妥!”抬眼望向那旁主仆二人,已然提议道:“若是厨房已在煎煮汤药,还需缓上一缓,切不可一时大意误了病患……!”
那头先行遣了鲁妈妈前去阻拦,这旁已是开口提醒道:“太太可是觉得自我家兄长般回正院后,大嫂便再不复之前的忧闷之象,反倒越显气色尚佳?”
“不错,漫说是……。”忙不迭接口往下,才道出小半已是顿住当场,显然卢临渊话中隐射之意,这位已是听得明白。不觉清了清嗓子,再度追问一句:“我儿的意思是,你家嫂子并非是这经水前后无定之症?”
只见这旁座上,卢临渊是正色颔首:“恐是还得另请一位,经验老道的妇科大夫瞧上一瞧,方能对症下药。”略作停顿后,才又补了一句来:“儿子虽可算熟读医书,但诊脉一事上还略欠火候,更不敢班门弄斧,胡乱行事。”
直到那旁另寻了好大夫来家,鲁妈妈才压不住心中好奇,低声问道起二爷的医术来。
靠坐在床榻之上的太太王氏,这才悠悠言道:“怕是问及他妇科一事多有不便,才让另寻了专懂妇科的大夫前来问诊。果然是误诊无疑,险些害了我那小孙儿一命!”
“正是这般一说,吓得刚才正守着厨房煎药的小丫鬟,此刻还愣愣不敢言语哪!”忙是将太太手中的瓷碗接过手来。
听得如此一提,不禁接言道:“莫要吓着那丫鬟,原是厨房里听命行事的,即便有错又怎能怪罪与她,寻人送碗定惊茶去。”
“太太放下,老奴省得。”劝下了太太安寝,也是心有余悸的鲁妈妈,便再度往了厨房方向。
正转月洞门,才要推门而进,却听得里面一对母女小声抽泣,不时互相安稳。
“娘,今日亏得鲁妈妈来得及时,要不然核儿的小命怕是没了!”
“呸,呸,呸,咱们家主子可不是那糊涂人,莫要听了旁人家胡言乱语,咱们卢府几时出过这般吃冤枉官司的……。”这句还不及说完,又听得那厨娘一通啐唾沫星子的声响。
“今晚可不准胡思乱想,好生睡下便是。”才要起身出门,忙又回头交代一句:“往后也不准你再去隔壁府里串门了,整日里不好生琢磨手艺,就知道家长里短的道人是非,休叫他们家那两姐妹给拐带坏咯!咱们家老胡家统共你这么一个丫头,要是出了个好歹,你老娘我可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听着那丫鬟收了抽泣声,门外的鲁妈妈才佯装,由远处走来,提高了三分音量:“刚才那个熬药的丫鬟可是还在?”
无需推门来看,便知这句是出自何人之口,定是刚才青自出得二门阻止的鲁妈妈,俩母女是齐齐站起身来,互相整了整衣裳,才深深吸了口气,推门相迎。
“鲁妈妈里面坐,刚才亏得您老出手拦下,要不然……小的给您磕头了!”不待这旁鲁妈妈伸手来劝,这头才出得门来的母女俩,已是双双跪倒一旁,连磕三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 偃旗息鼓(下)
突如而来的动作,倒是让门外的鲁妈妈小吃了一惊。毕竟才刚听着两母女抽泣低诉,这才一开下门来,就已是齐齐跪倒在地,怎不叫人一时愕然。
想到方才紧要关头,若不是自己来的及时,只怕此刻东厢房中便出了大事,这才来厨房当差的小丫鬟,必受了拖累。因此感激她这挡下祸事的鲁妈妈而言,的确是诚心道谢。
不免是伸手,劝道:“本就是庸医误人,与这丫鬟什么相干,不过是正巧轮着她今日当差,才没能避过罢了。若上旁个值守厨房,也是逃不过这桩。”
由鲁妈妈之口而出,那旁本已惊魂未定的母亲俩,才相互搀扶着爬起身来。这厨娘也算是府里的老人,饶是深信主家是那明理的,却还经不住后怕万分,毕竟自家女儿亲手熬的那碗汤药,若是真进了大奶奶的肚子,便是一条人命的大事!
大奶奶肚子里的人命可是了不得,就算赔上一家老小都是万万抵不过的。更何况,自家本就是卢府的家生子,本就是府里的私产,寻了人牙子来,直接发卖了女儿出去,已算是仁德之举。就算能容得余下几口人在府中继续过活,也只有被众人厌弃的分!
想到鲁妈妈她老人家,可是救回了一家子的性命,忙不迭又是深深一福:“妈妈不但救下了核儿,更是与我一家都是大恩人,漫说是磕几个头了,就是给您供着长生牌位也是……。”
“莫要胡说,咱们都是这卢府的奴才,谁又比谁高了多少去,不过是早了你几年到府里罢了。就算要供着长生牌位,也该供着二爷的才对……。”一时激动,险些说出不敢为外人道的言语来。
忙是胡乱打发了两母女离去。自己才重重吁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返身跨入二门内。
余下刚才那对还有些迷惑的母女俩,却是互望两眼,仍是不知鲁妈妈为何提起了府里的二爷来。
“娘,你说该不会那庸医的方子,就是叫二爷瞧出不对劲?”
就见身边挽着她手臂的老娘,忙是摇头苦笑道:“咱们府里这位爷,你还不晓得?自己个儿打小就是那汤药不离身的,除了功课比大爷不差外,又是太太亲生的。要不然早就直接送乡下静养去咯!”
“那不是有一句久病成良医,二爷怎么就不能够了……?”
忙是拦下女儿:“可不敢乱嚼舌,你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刚才鲁妈妈是怎么交代你的?”
低头了吐了吐舌头。不自觉缩了缩脖根,一个劲的连连摇头。刚才那桩怎么能忘,更别提还是太太身边的这位,一惯在内院管着众多下人们的鲁妈妈,临行前特意叮嘱的。
命自己忘了今日这事。遇谁都不许信口胡说,别说自家老娘再三提醒,就算没人再劝导一句,明知是祸事又怎么敢同旁人私下议论纷纷,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一阵忙乱摆手,更是凑近老娘耳旁。低声道:“漫说是鲁妈妈再三交代的,即便不是她亲自与核儿说起,女儿也是定然不敢胡乱与人提上一句的。”抬手一指后院的方向。其意已是不言而喻了。
毕竟当年毅州那桩,再加之前段时日,大房那两位姨娘之事皆是闹得动静颇大。即便再是愚钝,这卢府的下人们早已是习惯了,万事不在私下议论半句。比起说长道短的兴趣来。众人还都以为怎样保住这府里的差事,才是更为要紧的!
不说满京城。同附近的几户官家相比,这卢府的月钱给的不算最多,却好在从未传出过,主子肆意打骂奴仆之事来。单是一项,就使得府中的下人们是倍感安心,只要好生办差事,便不能遭那等罪。
“再说了,咱们卢府如今可是比旁人家,更有一层多处。”不禁又是瞥了眼正院的方向,侧转身子来小声窃喜道:“比起那些转配了婢女与别的家生子来,你老娘我更是中意,我家核儿嫁去良家宽心做正头娘子!”嘴上虽是到此为止,可心里忍不住添了一句:“往后就是再有了小外孙,也莫要想自家一般,与富贵人家做仆役。”
倒不是仆妇的生活艰难,再得主家之势,也总是奴仆而已,哪里又比得生在良家自在?或许卢府旁的家生子,未必同样心思,但这胡家娘子却是另有缘由。
想她本也是良家出身,要不是为了还清公公的赌债,婆婆又怎么能领着才一家老小,无奈入了这卢府当差。虽说主家待人一向宽厚有佳,可总不比做些饮食的小买卖来得自在。
当年实在被逼得没了活路,又叫打行的人霸了自家铺子去,只怕这会儿毅州城东南码头上,还有自家一席之地哪!只可惜,原本的一切都叫……哎!每每回想起当初来,就不由的一阵心痛。
趁着一路往回,忙不迭收敛了眉间的郁色,有挽紧了女儿的臂膀推门而入。母女俩是一早便商量妥了,今晚这桩危险之事可不许同家中提及半分。
一来婆婆已过六十,身子骨虽还健朗却哪里禁得住,这等险些累及一家老小的大事。二来,自然是基于鲁妈妈的再三叮嘱,更是不敢泄露丝毫。再来,也是她们最为担心的,那便是同住大杂院的虽都是卢府的下人,但时不时有别家的仆役来串门,只怕一个不小心叫外人听了墙根,可就坏了事。
正是有此警惕,刚才鲁妈妈才能赶巧听着,这胡家母女的一番互相安慰。在她们看来,也只有这卢府的院子才最是靠得住。
这边东厢房里也是才熄了灯火,另一头太太屋内,鲁妈妈也正忙着回禀方才所见。当听到那母女俩的言语后,这旁的太太是缓缓颔首感叹一句:“果然如今咱们府里的下人们,也都明理的很,却是无需再担忧了,只是那……。”
只见主子已是转头狠狠剜了一眼,早已丢入一旁烧成了灰烬的单方,她鲁妈妈哪里还有不明之理。忙不迭点头应道:“太太放心,老奴省得,既不敢声张半分,也绝不能再叫那庸医害人!寻个由头让人摘了他家的招牌才是正劲……。”
却不想,自家主子抬手拦道:“既然不想声张,还是省了些手脚才是,一切都老爷回京后再提不迟。如今只需耐心多等上两月,魏氏略显身形后就寻了成衣铺的人来,重裁两身合适的衣裳来,便是!”
顿时愣了愣,果然还是太太之计高明!无需多言,到时候自有人会将此等消息,传入那庸医耳中,想必听闻此桩后,再不敢以大夫的身份,留于京中行医!
将个好端端有了身孕的官家奶奶,误诊作经水不调之症,还险些害了人家两母子,这可是罪无可恕的大事哦!更何况,自家还曾吹嘘本专通妇科……定是再不敢顶着大夫的名头,外出行医咯。
就在卢府的庸医误诊之事,悄悄湮灭在黑夜之中时;另一头五城兵马司内,也是欢愉之声迭起。本是忧心不已的焦急等候着,京畿传入的最新消息,此刻看来却是再无忧虑可言了。
虽不明陛下究竟有多少暗中部署之人,但就其一举生擒主犯而论,定是不在少数!余下担忧之事,便是众将领心照不宣的各个藩王势力,别看京城内好似风平浪静,除了五城兵马司领命四处招摇过市外,实则战力如何也惟有执掌各位,最是明了!
若非必要,还是……此刻想来仍是心有戚戚,毕竟攸关生死大事又怎能这般风轻云淡?
尚不及庆功之时,然而此等天大的消息于众将领而言,已是再好不过的。即便身为军士,但兵戎相见之事还是能免则免,好容易盼到这般边疆再无战事的安逸时刻,又得几人愿意烽火连天!
有此之想的远不止,这兵马司中的各位将士,比起他们而言,满城的普通百姓得知此等好消息,已是半月后的事了,却是更为欢喜非常!单是之前难得往集市来,给家人们买上一包糕饼的妇人,也已是咬咬牙,指着铺面里的各色干点,秤上了三样家去。
那旁两月都不省得割上一回肉的老父亲,更已是领着俩孩子坐上的巷子口,那家出了名的馄饨摊子,直接每人要了一大碗三鲜馅的就着对面点心铺里的大肉包子,痛痛快快吃上一回称心的早点。临了还不忘,在集市尾李屠夫的摊子上,再稍带上一挂下水往家转。
看着眼前的热闹街景,此刻偏头往车窗外定睛细观的太子,不自觉已是露出了久违的欣喜之色来。身为储君,又怎能不关心百姓疾苦所在,更别提此番多方势力欲逼近帝都,所为何来,早已是不言而喻的了。自己却苦于手中之力微弱,不得不自我麻痹,躲在府内是逐步不出,只求这一切快些过去。
此时想来,还不免愧疚非常,也使其看清了力量的重要所在和必须之处!单依仗臣子的忠心还是远远不够,必要之时,还需有哪旁人所不能及的意外势力,方才使得旁人有所忌惮,万不敢胡乱行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 按部就班
收敛了心境,再往回时已是下定了决心,万不能同先前那般,只一味的仁德宽厚,必要的实力在手,才是安坐那位置的坚实保证!
东宫这位是决心已定,反观另一头尚未成年的六皇子,愈发是退意剧增。自己既无嫡子名分,又是被外祖一门强推着,才走到了如今这步,心中虽也有夺嫡之心,却不免略显犹豫。
想到那位已为此,自求和亲去了北地的胞姐,心头更不免是一阵酸楚!明面上比起太子而言,好似父皇更喜欢自己多一分,实在此番他却已是看出了端倪所在。
若真是想生母所言那般,有意废了东宫那位,另立储君,大可借着此番藩王作乱之事,寻个由头推自己一把便是。但自始自终却是半点消息全无,便可想而知父皇究竟是如何作想了!
本是无意另立他人,饶是外祖家再强势又能如何?连暗中部署在京畿各处的军力,都不曾察觉丝毫,又何来逼宫一说?岂不是如同痴人说梦一般,皆是自家一厢情愿罢了,父皇定是半点不为其所动!
种种迹象都已表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绝非外祖所言那般必是自己囊中之物,而是另属他人!不由地低头一叹,这一叹中既有无所适从之困,又混杂着一丝莫名的不甘在其中。
原先自己是无心皇位一事。一来太子的生母本是父皇元后,单此一条想来便是其余兄弟几个,都无法逾越得过!二来,则是自己还未满十六,即便得了胞姐和亲北地之故,却是无从得知这等优势尚能维持几载?再有一条,才是最为要紧。那便是皇上心中的继位者,又是众兄弟中的哪个?
如今看来,饶是能在人前得那几句夸耀,也不过是……可笑自己那位外祖却是当了真!
眼下这位六皇子虽是不明父皇为何,要任由外祖暗中积蓄力量以备来日夺嫡之用,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绝无可能确而代之,从此占了东宫之主的名头。
就在他兄弟二人,都有了各自的想法之时,京中原本纷乱的局势也已是彻底有所改观。之前与藩王有过牵扯的官员,无论职位高低重要与否。俱已被撤职下了大狱,官场之中又是一阵的兵荒马乱,震惊了朝野!
比起此前那一波肃清之举而言。更是雷厉风行!
“无疑此番秋闱得中之人,必有大好的前程,单是因此所空出的位置,便已是……啧啧啧!”剩下半句无需再提,席间众人哪里还有不明之理?
皆是附和点头:“连我家堂叔父那般。留京等一候补主簿的名额足足多停了年余的,前日也已得了任命。直接去了京畿境内的一处小地界为县丞!”
“岂不是生生提了两级?与你家那位堂叔父而言,这晚来的任命反倒是天大的好事!”那应道之人,不觉又是举杯道:“小弟在此恭喜杨兄了,你杨氏门中又得一助力!”
这位也是含笑接口道:“不过是一末流佐贰罢了,算不得阻力一说。比起你姨丈家的那位表弟来,还是略有不足!”
听者俱是会心一笑,此等情景在酒楼之中。比比皆是。比起因此事受波及之人,满京城中随之得益的人家,也是不在少数。反倒让那些本没无依仗可寻的寒门子弟,有了出仕之望!
要问期间最是得益之人,却不是寒门子弟。而是两日后开考的秋闱得中者。毕竟留京等候补空缺的,都是些举人功名在身。却无望再更进一步之人。与之相比,此番有心再入来年春闱的一众学子,又肯步其后尘,苦等这末流小官之位。
但凡有一丝希望,步入来年殿试之人,绝无可能甘心仅限于此的仕途之路。对于自家二弟的遗憾,卢府的这位大爷又怎能不明,赴考之前,还不忘好生安慰了卢提举一番!
倒叫对面而坐的卢临渊是哭笑不得。此刻尚未到离京之际,还不能直截了当道明自己志不在此,却又碍于兄长关怀,只得连连点头应道再三。
“如今想来,能得这般一位兄长也算是此生之幸!同是官宦子弟出身,只怕兄弟这般毫无间隙的也并不算太过,才对。”
“这话倒是不错,毕竟我们二房本就没有争产之想,更不必担忧分府后的生计,又怎会引得兄弟交恶一事。”抬手又指向对面东厢补了一句:“再则那位眼下正是安心保胎之时,人也愈发随和起来,反倒不似旁人有孕在身那般,脾气暴躁无常。”
更是压低声音,学着鲁妈妈的口气念道:“这胎多半是个秉性温顺的小小姐,才对。”
闻听这句,一旁的卢临渊也不由微微含笑道:“想必也是那位老大夫,已是暗示过太太了吧。若非这般,依鲁妈妈这等的府里老人却是不会,有此一言的!”
本就讲究多子多福的世道,哪个缺心眼的大夫,会明示腹中所怀是女胎?再则,二房已是得了一位小姐,对于太太王氏而言,只怕更希望大房此刻所怀的又是一大胖孙儿,才是!
言罢这句,卢临渊已从袖中取出京畿来信,直言相告道:“单是今年的茶叶一项,已是将之前的投入挣回了过半。虽说其中必得归功于之前的纷乱之局,然而朝廷如此完满解决,无论对百姓来讲,还是我们这等官家而言,都是万幸之事!”
“待等我家大哥秋闱得中,再入得来年春试,咱们二房便可功成身退,回转自家山庄了。照此番被革职、下狱的人数来观,就年后任命而言,更是机会非比寻常!”
“这话说来也是颇见道理。此番被一撸到底的各地官员不计,单是这京城之中,在此一役中落马之人,便不在少数。更何况原先那些与之有所牵连的,也断不敢再授予重要之职了。”顿住片刻,已是抬眼怔怔望向身旁之人,略有迟疑地追问一声:“相公你这户部八品之位,虽是迁升有碍,但留任三年只怕也是在所难免的?”
“正为此而烦忧,如今这身子骨已是保养得当了,即使想要再装虚弱,恐是不比之前了。但愿朝廷能在秋闱中,多选拔可用之材,方能换下我这等病体未能痊愈之人!”
夫妻双双摇头一叹,如今也只能这般作想了,毕竟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怎么轻易遣走当用之人。而那等为了自家富贵,撒手不管也并非做人的道理。惟有国家稳固,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
沉吟片刻,卢临渊不禁莞尔一笑道:“此时借用一句,老爷临行前常挂嘴之言,想来却是再合适不过。”说着,已是背过双手学着老爷的语调,踱着方步道:“只求一个‘稳’字,万事都不必太过,按部就班才是户部这等严谨之地的关键所在,切记,切记!”
忙又改回平常的语调,接着认同一句:“旁人再如何表现都不曾入得他老人家眼中,只安心自己的差事,方能不被外事所左右。我任职以来,便时时遵循着他临行前的言语一路行来,的确颇为受用!”
略略点了点头:“提及这‘按部就班’一词,也是时候再为府里寻个增添进项的门道了,毕竟单凭如今毅州那几个铺面的租子,贴补这京城之中的花销,太太也定是费尽了心思。”
说道这一桩来,那旁的卢临渊也是默默颔首,逐而夫妻俩又仔细研究起,自绘的城中商铺分布图。
“看似繁华非常的京城帝都,怎还有这等无人问津的所在,不免令人难以置信!若非遣了麦冬那丫鬟亲自路过一回,还真是……定是因为数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所致。听说整整是烧了一个昼夜,愣是把一片好端端的中等人家聚集区,变作了一片荒芜之境!”
寻着妻子所指的那处望去,果然占地不小,更重要的是此片土地是四四方方,又与外城东南面的河道离得颇近。忙是接着娘子刚才那句,直言提醒道:“若能另辟一条道路,穿过那一溜巷子,即便用以码头仓储,也定是大有用武之地!”
“做码头库房,这我倒是还不曾想过,如今被你这般一提,的确又是一条可行之路!只是以卢府眼下的财力而言,漫说是其中一成之数了,就算只求半成……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娘子所言也对。以老爷、太太一惯的谨慎而言,万不敢全都投入其中的,就算再添上大舅父家的一份,还是无法引得旁人驻足,必得再寻一个财力雄厚的东家,才使得。”
夫妻俩之所以如此作想,便是有感于自家山庄。这等原本无人问津之地,必得让众人看见有利可图,方能使其为利益所动,随之加入其中。这般慢慢传播开来后,自然就会逐步形成人气所在,到时候便是他卢府坐收利益之时。
皆是想到此层,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又双双转向了正屋的那方,点了点头。看来此事能否成功,关键还是在卢府的主事这位身上,若是论起理财持家一桩来,这府里恐怕再没有比太太王氏,更为在行之的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秋闱在即
若能顺利将此桩说与太太知,大舅父那头自然是迎刃而解,再无需旁人多言,也定是顺理成章。想到那位在京郊帮村着看顾桑园的表亲,他夫妻二人都不由面露微笑。
当初虽是有意送了份人情与她,眼下才得的那片户部侍郎大人所赠的桑园,却被这位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自家寻了懂行的去,显然也不过如此了,更何况期间两人未敢暴露真实财力,暂且只换了两成的桑树在其中,却还得这般的进项,就可见这位是何其用心。
能视如自家的产业一般,悉心看顾的,漫说是舅父家的表亲,就算换作自家嫡亲兄弟,又有几人能如此尽心?就连深知其中关键所在的太太,都打心底愈发欢喜起自家这个侄女来。
自己命运坎坷,这头才得了表亲的水顺人情,那旁已是费尽心思加倍回报。说句实在的,这等看顾桑园之事,全权交由家中管事,隔上几日巡视一番,已算合宜了。
“若说舅父家的这位是为了先前人情,想这为期三年的看顾之托,反倒是我们家占了便宜!毕竟转手贸易那桩,本是顺水推舟之举罢了。而桑园巡视一项便是脱了得人,再加之采收桑叶、喂养一桩更需不少人手忙碌。”
顿住片刻,二奶奶已是指向那旁书案上的账目,接着言道:“单是那咱们山庄为例,便可知其中多少费心之事。好在庄子上,本就有那懂行的胡老爹在,若非如此,只怕眼下还未必能凑够人手?”
闻言,端坐这旁的卢临渊也已是放下茶盅,点了点头应道:“想她本是官家千金,漫说专懂这等农事劳作。就算是见……多半也不曾见过几回!”
“如今,却能单我家之事亲历亲为,又怎不叫人倍感安心!何况咱们家也早已言明,这园子未必能留得多时……。”说着,不觉又是一叹。想到这位定是为了回报自家,不禁还是颇为感动。
要说感动之情,那旁的二奶奶叶氏,只怕更甚!同是女儿家,又因其婚姻不顺,失了夫家依傍。即便有娘家兄嫂肯援手一二,到底还是略显艰难!
单是领着两、三个丫鬟同几个忠仆,去到那人迹稀少的乡间。不说与那往日如何的截然,却也是一时半会儿能适应的。早已习惯了繁华之地的一切,此等突然变化定是叫人无所适从,又不得不就此离了两个亲生,只怕更是倍感孤寂!
想要支撑起一切花销。对于原本不曾抛头露面的这位而言,绝非容易之事。虽得了表弟夫妻俩的生意股份,眼下到底还是当已田间收获为主,所以时值秋后更是忙碌异常。
听得京城的姑母来访,却不由略露吃惊之色?这般时候,想他府上那位大表弟。不是正赴试在即,为何得空往这乡间走动一二?就不知,二表弟家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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