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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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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心来,再将那份折子好生细读一遍,不禁暗道一句:“果然不是杂乱无章的胡闹之举。即便会被人视之为不谋其政,却有其可取之处。毕竟民生一事有关人心所向,对于万岁而言已是有利,而更为令人动心的兵丁那桩,想必才是其最后颔首应允的重要原因。
别看这位虽是身在户部,但对于当下时局的微妙之处,却也有其颇为独到的见解。面上看似万岁有意借着官场肃清一事,将多年以来致力党争之事的众多老臣,清除一番。
殊不知,这不过是万岁有意营造的缘故所在,然究其另一桩忧心万分之事,却是先帝那时起,便已有所意动的各地藩王们!
身为朝中老臣,尹卫国又岂能半点不察。本就是二朝为官,比起官场不足十余载的,的确更能看清其中的根源所在。然而撤藩一事始终是如鲠在喉,又怎能坐视不理,将这一不定之因留于子孙后代。必将收回尔等手中权势,固朝廷社稷大局为重!
然而,皇上略显迂回地旁敲侧击之法,也显露了忌惮所在。多年盘踞一方,即便已坚固防卫之说,也已是养兵众多,更别提在其执掌之下的民心所向,库中财物又得多少留存在内?
由此可见,自己手中的折子却是再好不过的契机!若以太医院之名将医婆一项推广各地,本就是利国利民之举,更可得民心无数。看似不设及权谋一事,实则是另有深意在其间。虽不如肃清一桩来得痛快淋漓,却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心下已有定夺,自可安心入眠,只等来日早朝过后,便寻了那位相熟的公公,也好将折子悄悄递了上去,方是稳妥之法。倒不是怕旁人知晓后,引为笑谈。
“好个不谋其政的户部侍郎,属下糊涂且是不提。其身为侍郎却也是一般的胡闹!”
而是怕与自己一般,悉心洞察其中深意所在之人,毕竟此刻朝中仍有那心思不纯之辈。未被全部清除一空。若是因此露出了端倪,得不偿失还是小事,坏了圣上的大事却是万万不能!
因此上,这位的步步谨慎,即便已将折子递给秦公公手中。都不免叮嘱一二。倒叫这老内侍都禁不住多留心了几分,看来还是速速报于皇上御览,才是当务之急。
只是当万岁朗声而笑时,这人也是诧异非常,刚才那位尹侍郎的慎重再三,该不会是只为拿自己取笑一番吧?若非如此。为何皇上却是难得一见的连笑三声,还一脸怪异的瞥向案上那份折子?
正当秦广倍感疑惑之际,却见俯身龙案之上的万岁。不禁收敛起了面上笑意,聚精会神的细观了起来。不多时,已是隐隐再度显露出一丝笑意,只是此番却不似方才那般,略透着几分欣慰之感在其间。
本是万岁身边的老人。忙是联想起刚才那位大人,临行之时还倍加留恋的回望向自己手中的折子一眼。显然是内有乾坤!早在那位意外升任户部侍郎至今,不知多少大人面上露笑,心中却是摇头不止。
原因无它,定是笑其须眉尽白,还自不知此番晋升,不过是万岁为平衡双方之力使然哦!而眼下看来,却是出入甚远,显然这位是有备而来,尽管年事已高仍不乏奇思妙想!
刚才的龙颜大悦便是最好的佐证。深知万岁为了肃清官场一事已是心力交瘁,年前若不是得了这位大人好提议,方得以顺利化解了宝钞被拒一事,只怕再有一位余国公主和亲外族,也未能全然解了圣上的心头之困。
想到此处,自是更为看重那位年已老迈的侍郎大人,也对万岁的慧眼独具更是佩服不已!
让此刻正迈着方步,一路慢行往宫外去的尹卫国,却是脚步坚定信心十足。不说自己对万岁的性子熟捻如斯,却也有七八成把握,定会在意外过后,细细读完整篇。
随之而来的惊喜之情,想必也是……忽听得身后有呼喊自己之声响起,不禁顿住了脚下步子,心中也是略感惊讶。莫不是秦公公办事得力只怕不能如此这快?
偏头思量一二,也惟有这般方才使然。此刻追着自己而来的两位不是御前之人,又是哪个?定睛观看之下,更是彻底放下心来。万岁必是看出其中深意何在,才着急将自己唤了回去,此番定要力推那宝钞提举司中正、副二人,也算是恰逢时机。
满心欢喜随了两位一路急赶,已是迎来圣上略带欣喜的眼神,问道:“殊不知,爱卿这般年岁,还有如此奇思之想,想必也是有感而发所致?”
忙是摇头直言禀明:“圣上过誉了,此提议并非老臣所思,而是宝钞提举司中……。”随后,便是一番详尽说明,对于举荐两位属下之事显然是出乎万岁的意料之外。
对于这位本无缘侍郎一职的老臣而言,可谓是难得至极!想他家中也有子嗣仍外放在偏远之地,却如此不遗余力推举属下两人,未曾有过一份私心,实属不易。
更何况,顶着被旁人引为笑谈之苦,也要出面帮村一二,的确异与普通为官之人。单是这项,便足可见这位老臣的惜才之心,断不是那些利欲熏心之辈可比肩一二的!
前次,自己之所以不曾另行褒奖宝钞提举司中的两人,便是因其本为严阁老举荐,才得以在户部任职,若是再多封赏必将引得旁人侧目连连。而今恰逢非常之时,还需严明一二,方能安了这位老臣的爱才之心!
待暗示之言,由万岁口中而出,这旁的尹卫国不禁连声称是。果然圣上并非不曾留意过他二人,而是同因惜才之心,不得已而为之!
想来,只等眼下乱局平息之后,定会有那大展拳脚之地。如此看来,却是自己杞人忧天了,纯臣本就是帝王可安心用得之人。即便此番不谋其政的这位卢家之子,也是颇有为官天赋,虽比不得那副职端是个户部之才,却也算是见解独到了!
再度向宫外行来,脚下更是轻快两分,毕竟自己这不谋私利,只为惜才之举,已是深得圣心。即便无望更进一步,也当可保得自己多留任三年,才是!
只要有此契机,那家中几子的回京任职一事,便已是十拿九了!
想到自家转机之事,脸上笑意更甚,看的等在宫墙之外的老家人不禁也是一愣。老爷这是又高升了不成?还是咱们府上的夫人又得了诰封……?手中动作不停,心里也是猜想连连。
却是从未料到,转过天来,这户部就出了位‘不谋其政’的提举大人!一时间,却被众人引为笑谈,连带着颇为重用此人的户部左侍郎,也一并被朝中官员暗笑不已。
“这般自污,却是为何?”一旁仍是摇头苦笑的卢临岩,不免放下手中功课,亲自寻上了自家这位初入仕途的胞弟来。
却见这位不过坦然笑答道:“非自污之举,而是有感而发罢了。”
逐而将蔺兰施救一事,换作旁人之名略讲了一遍与他知,不想言道一半,这位已是摆手接言道:“的确是攸关性命之事……你有感而发也在情理之中!”说罢又是长长一叹,才起身缓步而出。
只是他脸上的一丝黯然之色,却未曾让自家胞弟瞧见一二。
原来年前被太太命人,送回毅州的大房小妾李姨娘,却在四月初难产之时丢了性命。在产房之中,苦苦哀求保得小儿的李家婆子,更是倍受打击。这才弃了亲生,却不料辛苦保下的小主子,也因不足月份最终还是夭折了。
未免府中再起事端,得此消息后,太太便知同长子细说一二,就连大房的魏氏也尚未知晓分毫,更别提与其一起被纳入房中的林姨娘了,自那日送走果儿出京后,便再没出过卢府后院半步。
乃至于整个卢府之中,并无私下议论之声传出,也正因此。
然而,此刻眼看胞弟之事,被旁人引为笑谈,单是长兄为夫也不该坐视不理,叫自家兄弟遭受此等贬低之言。回到书房之中,不觉是来回踱起步来。
左右权衡之下,还是深感此事之重,必能助二弟度过此劫!心思已定,先往正屋说了与太太知晓,再行酒楼请来了同窗几位,借酒抒怀却是不假。只是自己对于那难产亡故的小妾,不过是感叹其年轻早逝罢了,本就没有情意可言,又何来痛失所爱一说?
只是自己如今才刚纳妾,同窗们自是以为定是情意颇深,才拉上一众旧友,借酒消愁而来。
殊不知,自己此举只为解了二弟那‘不谋其政’之说罢了!至于其他,他卢临岩是本未放在心上,唯有同样深信不已的大房奶奶魏氏得知此桩后,又是险些晕厥一回!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兔死狐悲
吓得几个不知详情的小丫鬟是一阵忙碌。搬得搬、抬得抬,倒是让大奶奶魏氏,忍不住醒转了过来,亲自指点了几人扶着往内室去。
若早先屋里硕果仅存的大丫鬟金盏此刻还在,必是笑而不语,这位哪里是气不过传闻所言,才晕厥当场的。而是佯装气急攻心,想借此博取众人同情罢了!
只不过,深知这位脾气秉性的太太也好,还是二门上的丫鬟、妈妈也罢,都不曾被其惊动过多。仅打发了外头大门上的小厮,寻了大夫为大奶奶瞧上一瞧,也就是了。
大夫瞧过之后,果然只是略受惊吓罢了,若非一众小丫鬟们面色惨白,或许这大夫还未察觉,这府上脉象平和的病患是被惊吓所致。
送走了大夫,又打发了小丫鬟们一并推下,内室之中斜靠在床头的魏氏,才露出久违的欣慰之色,不觉双手合十喃喃道:“莫怪你年纪轻轻便去了,到底是因难产不治,与我却……却是不存丝毫干系!”
又寻出娘母亲稍人送来的佛经,便也学着低声诵起经来。
说来,此事还真与大奶奶没有半点干系。那李姨娘本就因未满十五便有了身孕,又被迫离了京城,一旁相陪而往的自家老娘却是个碎嘴的唠叨婆子。原还算得心思淳朴的小丫鬟,被一路念叨不停,又怎能不心烦意乱,再遇上胎位不正,如此雪上加霜,最后才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一场!
不免可惜了这般地花样年华,却又是必然之果!闻者皆是摇头轻叹一声,然而只因其不过是丫鬟出身,也仅此罢了。
惟有这卢府之中,除了东厢的魏氏略感不忍外,还有一人也在转过天来。得知此事后半日不曾回过神来。
“怎么说没就没了!这丫鬟模样虽说生的很是一般,可身子骨到底不差,就是比起外院的粗使丫鬟来,也算不得瘦弱,怎么会?”抑制不住,一遍遍在心中低声发问,又何尝不是后悔当初,自己不该为了得到这姨娘的位置,连带着将这小丫鬟一并算计在内!
原来,当日银屏临出嫁时所提那句。却已深深扎根在她心底。无所不用其极,虽不是她金盏在行之事,却也抵挡不住压在自己心头的多年夙愿。
借着外门办差之际。暗地寻来了卖婆口中的药物,最终还是套不脱用这下作的手段,大爷与果儿丫鬟的饭菜里动了手脚……就是如今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是追悔莫及!
自己这般又是何苦?禁不住抬头望向屋外,比起那嫁去普通人家做正头娘子的银屏来。整日被圈在这门户紧闭的后院之中,还不及小门小户那般,活得自在。
大爷自事发搬回东厢后,自己是再不曾见过一回,大奶奶那里更是从未让自己进过屋子。原本想着往后倒是清闲了,这早晚请安都省却了。可又谁知。这般被丢弃一旁,无人理睬的日子,比起那整日伺候主子的婢女是更为难熬!
加之初春时节。回京暂住后院的姨太太一行,再度启程后,偌大个院子里更添几分阴冷之感。平日除了到点送来饭食的小丫鬟外,便再无人愿意来这边走动一二,即便是看守角门的婆子。也都爱搭不理的无话可言。犹如幽禁般的后院日子,足以将原本的好人。生生给逼成了如今这神神道道的怪异模样。
自后院再度恢复往昔的清冷,这林姨娘也愈发不爱出门了,此刻由送饭丫鬟的口中获悉这桩,更如同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便将她逼到了悬崖边缘。
当晚,厨房的小丫鬟再往她屋里送饭时,已是神智不清,冷汗淋漓了。待大夫赶到时,还是那小丫鬟忍不住哭泣出声,将午间那桩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边抹眼泪,边告诉了一旁的管事妈妈。
原本大房才因难产没了一个姨娘,消息传开还未及三日,接着便又病倒一个,若是让外人知晓了,定是与大房奶奶颇为不利。忧虑到这层,太太已是当机立断,遣人连夜将后院的林姨娘送了出京,才是最为稳妥之法。
“本就是你大哥屋里的小妾,太太也是实在无法了,若不是为了你大嫂的名声,绝不会这般无情!好歹,这金盏……林姨娘也是大奶奶的陪嫁之人。不看僧面……。”
“鲁妈妈不必多言,且拿了那大夫的方子与我,再仔细瞧上两眼气色如何,便已能辩明一二了。”不觉连声应道。方才回府之时,就曾听得娘子告诉这桩,虽说哥哥屋里的姨娘,自己身为兄弟颇有此不便之处。
更不提自学医理之事,本是不欲人知,而今鲁妈妈亲自来求,或多或少是为了安太太的心。想到这层,这旁的二奶奶叶氏不免颔首接了一句道:“就让我随了鲁妈妈一同去瞧瞧便好,到底是如何一番情形,回来再与相公细细描述也是相差无几。”
听得此句,也唯有那旁的鲁妈妈莫名一惊!难不成,这二奶奶也跟着咱们家二爷习了医理?还是……唉!如今这节骨眼上,哪里还管得这么许多,还是赶紧瞧看了清楚,也好安了各自的心,才是要紧!
“亏得是二奶奶与老奴同去了,若是不然,还真是道不清楚,那林姨娘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不免又是低叹一声,便将刚才西厢中二爷的一席有关病患言语,详尽的道与这旁歪在床榻之上的主子知。
听罢,已是因毅州那桩母子俱丧之事,倍感无奈的太太王氏,此刻面上是更添一重忧色。若是被那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不但有损卢府之名,大房魏氏的名声更是不堪重负!
“二爷看了方子,也已是点头只道无碍,本就是因午间那丫鬟传入的消息,才惊吓过度失了神智,只需静养一段便可恢复如初。怕只怕,这林姨娘……被外物影响,心病难除才是万万要不得!”略作停顿后,才将二爷最后的一句叮嘱复述而出。
“哦,外物影响!”若有所思,转而侧过身来,深深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缓缓点头:“且调拨了两个嘴紧的丫鬟,跟着一路看顾着才好,万不能在大爷开考之前出了岔子!”
一句提点,哪里还有不明之理,大爷赴考在即,原本因毅州那桩已是借酒消愁,若是再添一件……可怎么好哟?重重点了点头,忙是应下此事,便告退而出自去忙碌了。
论道起来,后院这桩偶发之事,最为紧张的莫过于东厢中的大房奶奶魏氏了。且不说,这金盏原就是她陪嫁的丫鬟,又是被母亲特意安排了给自己做配房的。此刻,这魏氏好似方才记起了当初之事,不免也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只是远远不及自己独占欲罢了。
本就万事都要同对面二房作比,即便是大房没有小妾一桩,当年也是大可拿来提上一提的得意之事。却被这两个颜色不再,身量未曾张开的丫鬟,生生打破,怎叫她这本就是最好面子的大奶奶,不耿耿于怀的?
如今这般一死一病,饶是心里痛快了,可到底难抵外人的悠悠众口。指不定将这两桩丝毫与自己无关之事,一股脑地扣在自己名下可怎么了得?
此刻后悔的是,若知这金盏会如此的不堪,就该早些允了她每日问安便罢,如今再多解释只怕也是无益。不禁也是忧色满面,却见那旁的相公低声劝道一句:“你也莫忧思过重。且不说,毅州那两母子是因胎位不正,难产而亡。今日后院那桩,却是因此消息惊吓过度所致,究其根源本不在你,自是无需多虑!”
难得,今日自己尚未开言,相公却已是劝导与她。一时间,倒让这旁的魏氏掩嘴愣在了当场,除了震惊还是三分欣喜在其间。毕竟自年前收了两人在屋里后,他们两夫妻就不曾好生说过一回话,也惟有事关两个儿子,才略有交集。
今日,这位一惯极少主动搭话的大爷,却能如此劝导,已让这旁的大奶奶魏氏倍感安慰。禁不住柔声低‘嗯’了一句,算作应答。
实则,这位此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惟有微微点头罢了。
原本府内上下都以为,东厢之内这位大奶奶必是再闹一回,却是在无声无息之中安静度过,不免是惊叹不已!
“这到底是真不闹了,还是那位自己也病得不轻?”当日大奶奶显现晕厥之事,仍是余波未息,便听到后院林姨娘是直接被送去了乡间养病之说,更是加重了卢府的阴郁之气。
倒是二房长女的周岁之宴,及时将这一切晦气冲淡了大半。更令太太王氏重展笑颜的,便是这位才刚满一岁的小小姐,被鲁妈妈接过手来之际,对着祖母便是甜甜一笑,清楚喊出了‘太太’二字来,震在周遭之人,无不连连称奇的!
若说不满周岁便能开口的孩子,本也不算鲜见非常。但如此清晰喊出‘太太’二字,而且只认准了王氏,甜甜一笑已是伸出手来,必定是那等早慧的孩子,无疑!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亲家到访
席间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了,皆是围绕二房这小小姐之言,如此一来更是让太太王氏倍感安慰。本就有意避讳不提,却因孙女周岁宴是避无可避,然而此番变故反倒是迎刃而解,彻底将那些好奇之人挡在了一旁。
直到告辞而出,还有人念念不忘近日这桩新鲜事,只是相继步出之人,也是知之甚少。“到底比不得这卢府的下人们,这嘴可都不是一般的严实哦!仍凭你再三追问都只是摇头避过,饶是你绕着弯子也是同样如此……可见平日主子们面前也都是老实的很!”
正说着,那旁已有人点头附和道:“的确是这般。可还记得当初他们家那位,随了公主和亲的二娘吗?”
“怎么能忘了,如今回想起来这丫头也是个有运无命的!”
“谁说不是。本是姨娘生养的丫头,借着公主选伴读一事,转眼就成了府里的正经嫡出。可怎么料到,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如今还不知……。”不觉已是连连摇头,转而上了自家的车马。
见此情形,原先还欲打听一二的,也都悻悻而去。
这大门前的情景在卢府门房的眼中,早已太过熟悉了,不过是偏过头去,不瞧便罢。
而送走了宾客们,正安坐内室的太太王氏,却已是半阖双眼,悠悠言道:“如今万事暂且搁置一旁,惟有秋试一桩最是要紧!林姨娘那头必得好生看顾;至于难产的那个家中,也需多加安抚才好。”
“太太提醒的是,当日听说人没了后,已是按府里姨娘的例给他家老娘银子二十两,另外又遣人寻了一处……。”一五一十将此事的后续禀明主子,最后不忘提醒一句:“却惟有一桩,老奴不曾答应他们家的。便是林姨娘的妹子还欲入府当差一事!”
“回绝的对!宁愿多给银子好生安置,若是再选内院的丫鬟也断不敢,再叫这有瓜葛的进来。就怕又是个存着心思,往里面来的,可怎么好?”忙是摇了摇头,转而又瞥了一眼东厢:“自那个连夜被送了出去后,倒是不曾再见她闹过一回,莫不是转了性子?”
这旁端了温茶与太太的鲁妈妈,自是明白主子口中所提之人,便是这东厢的大奶奶。不禁低笑一声道:“好歹是她的陪嫁丫鬟,即便再瞧不上眼,总也不能太过了。何况才没了一个。如今是正值风口浪尖,饶是再小心眼,也不能如此糊涂!”
这句倒是实在话,虽说她魏氏的心眼本就不大,却不是个遇事糊涂的。此番经历下来。想必也已是收敛了几分,今日满面带笑陪坐一旁,却是难得一见。不单言语得体,对二奶奶叶氏也是一改往日的作派,不在整日端着她长嫂的架子,更是令人费解!
其中缘故。恐怕也惟有她自己最是明白。且不提,往日卢府之中宴请宾客是怎么情形?就今日而言,她自己也顿时只觉得。亲戚们中再无拿自己与叶氏作比之人了。可见娘亲每每在信中的规劝之言,还是颇为其道理在,只不过自己从未信以为真罢了!
不禁也是摇头低叹一声,转过身来回望一眼对面的书房,脚下却不似以往那般推门而入。抬手欲打门与相公说道今日这桩。却又犹豫再三,还是调转了身子。往回挪了两步。
正待再度转身打门之时,却被屋外丫鬟的低声禀道:“亲家太太此刻已被鲁妈妈迎了往正屋去,太太让您好生换件衣裳再去作陪。”
亲家太太……又让自己作陪一旁,定是母亲来京了!一喜之下更是好言唤过了那旁的小丫鬟,不但重换了衣裳,更是梳理了发髻,再添了两件头面,欢喜之情却是不言而喻的。
毕竟自嫁入卢府后,也惟有老爷丁忧之际,才得以回转过娘家几回罢了。除此之外,都随老爷、太太久居京城之中,又怎敢奢望在年节之际,拜见家中父母双亲!
如今母亲前来探望自己,不用多猜,定是与此前毅州难产的那个李姨娘有些干系!实际也正是如此,卢、魏两府本就是儿女亲家,年前在女儿信中获悉那身怀有孕之人,已被太太遣人送回了府城静心安胎。那日听得卢府传出消息,魏府的太太便已是决定,赶来京城好生与女儿说道一二,莫要只顾着自己的小性子,胡乱闹将起来!
本是家中独女,又是正室所出的掌上明珠,自是娇惯非常。万事都由着自己性子来,却是魏家太太一直挂怀在心。虽说她早已身为人母,却无奈自小养成的性子使然,并不太懂得‘藏拙’二字。
前回听闻丫鬟被诊有孕,已是在后院闹了一场,眼下若是再饶上一个金盏,可怎么好?然而,此刻正在与这旁亲家太太客套一二的魏林氏,又怎会料到同自己一路念叨着的丫鬟金盏,刚巧是错身而过。
只怕送人出京的车马,此刻才刚有京郊之地返回卢府。
太太王氏本有意留待她母女二人,细说端详。此时,只一味的好言闲谈家常罢了,并为言及其中细节如何。一来,是为了大房两口子和睦着想;二来,自当顾及到亲家的颜面一事。
虽是商户出身,却早已捐了官职在身,在毅州更是首富,好歹也不能落了他魏府的颜面,才是!卢府虽是世代官宦,却与他魏家结成了儿女亲家,真若论道起来,又怎么脱了干系?
直到,这旁的母女二人相扶着回到了,暂留亲家住下的花园厢房之中,才由女儿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这般说来,你家太太始终不曾多言半句。只让人打发了送出京去,便不在人前提过一回吗?”不觉拉过了自家闺女,身边坐定,这魏林氏又是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
其身边微笑落座的大奶奶,忙是点头应道:“怎么不是!原先我家这位主事太太,便是话不多的主。”刚才提了一句,忙又偏转头来朝母亲示意了一下:“我虽不及西厢房里那位叶氏,得她器重,却好歹是这府里的大房奶奶!”
“现如今,又经历了丁姨娘那桩后,整个府里再不见了,往日那般爱嚼舌根的碎嘴下人咯!正是因为众人三缄其口,即便是这街坊四邻中,想来也没有听到风声的。”言罢,更是略带几分得意之色,凑近几分,将前日相公意外之举,附耳同母亲倾诉了一番。
果然,魏林氏在听完女儿的低声轻语后,顿时便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愣愣应道:“这都是真真的?”
就在她母女二人,促膝长谈之际,另一旁正屋之内,太太也不由低叹连连:“想她叶家本不该败落至此,却因一桩大案牵连其中,委实让人倍感惋惜!”
太太口中被大案牵连之事,虽说时已久远,但对于她鲁妈妈而言却是并不陌生。当年这桩可谓是尽人皆知,即便是无辜被累,想必也会因此案太过重大,才受了这不白之冤!
不觉也是附和着点头低叹,见鲁妈妈颔首应到,这旁的太太王氏才接着前言,继续道:“却说,当年他叶家在京城之中的产业,远不止余下的这此零星所在!即便如此,也都纷纷被转入了亲族名下,其中必有不少是被人动了手脚,无奈又是鞭长莫及,只得听之任之咯!”
听得主子此番言语,一旁的鲁妈妈也已忍不住失声,追问道:“岂不是,落井下石!”
“漫说他叶氏一族中,就有这般之人,即便是我卢氏一门中,只怕也是不少!更何况,如今得以踏上仕途之路的又存几人?早已不比当年鼎盛之时了,为求薄田几亩入手,便能与自家亲族反目的,也是大有人在,若是遇上同等之事,更是不堪设想!”
不禁又翻了翻手边的账目,这才舒展开了眉头,抬眼望着西厢那方欣慰言道:“且不提当年怎么,往日又如何了。如今咱们府里的这位二奶奶,却是个难得的贤内助!”
“自嫁入我卢府以来,便不曾见二爷与之红过一回脸。昨日席间那桩你道是偶发之事嘛?定是这位下足了苦功所致,这般大的娃娃即便早慧,本就每隔几日才见过我匆匆一面罢了,哪能记得如此清晰?”
“这……。”听得太太此句提及,不免也是细细分辨一二。
果然是所言有理,府中孙辈几个都是一起前来问安,即便因她最幼,又是正惹人爱之时,却也不过让太太抱在怀中逗弄两句罢了!实在无法,记得这般清晰,更何况那一声字正腔圆的‘太太’,更是让人倍感意外。
“平日里前来问安,也不见小小姐喊过一声。昨日那一句倒是将老奴都震在了当场,好似席间宾客们都不曾察觉一二。”
却被这旁的太太,摆手打断一句:“不单你我惊愕不已,就是一旁的奶娘也是怔怔出神!当日,我还只道是奶娘为讨喜,平日才有意教导几句,却并非如此!”不觉轻笑一声道:“只怕,却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功劳,才对!”
☆、第一百五十章 蠢蠢欲动
提及那日席间,一声清晰可辨的‘太太’,立在一旁鲁妈妈就不觉再度点头:“难怪,连着几日二奶奶都是亲自领着小小姐在西厢之中。原来还只道奶娘不尽心,二奶奶又碍于咱们府里近些天来,诸事不断,才不得已带在身边看顾一二。”
说着,忙又一把巴掌道:“对啊!瞧老奴这记性,前几日往西厢去,桌面可是铺展着好些图样子,想必就是为这周岁宴准备的。”
闻言已是颔首撂下这桩,转而又望向另一旁的东厢,不禁又想起了年前,托付了亲家置办的桑园一事。
“二房他俩夫妻原就叫人安心的很,如今只求大房这头能让人省些心,才是我卢府之福!那魏氏到底是家中独女,父母万事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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