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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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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前登基至今,也已是年近不惑了。
  还记得年前时,就曾为了次子不及弱冠得中而欣喜异常,却也正因如此他的自幼体弱之症,更是令他夫妻二人为之唏嘘不已!想来万岁如此急切出手肃清朝政,必是为了太子继位时不被制肘,才对。
  这般推算下来,自家既然能得一人固守户部,也定是与圣上之意有此干系。想及此处,愈发是安心三分,再多的依仗都不及这位来得坚实无比。即便是靠上德高望重的三皇叔,到底也只是宗亲一脉,又怎与当今正统并肩一二!
  这旁是卢家老爷的暗自宽心,那头是京中各家的热闹非常,都只因时日飞快。眼见着不及半旬,便又到中秋佳节。整片街坊内,满眼都是那张灯结彩的人家,即便出了内城外,街上正忙着采办过节之用的普通百姓们,皆是一脸的喜气。
  卢府上下亦是忙得脚不沾地,只因一年不曾回京,想必此一佳节更是宾客盈门!
  “听说如今他们家二爷,如今也已好了大半!”提了一句后,忙不迭转过身来。四下环顾了一番,才挨近身旁之人低声道:“你说这事可是好生奇怪!”
  好在不远处的戏台上,正演着热闹的戏码。若非如此眼下这满眼吃惊之色的瘦高妇人,定将坐下过半之人都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倒是好好与我说道说道。”一把拽过刚才起头之人的衣袖,便是惊呼一声。
  赶紧按下,那瘦高妇人略显激动的手掌,朝那旁花园一角示意了两眼后。便率先起身领了丫鬟离席而去。本就一心听逸闻的这位,哪里还愿意多留半分,不待台上唱罢两句便已追向那边。
  好在此刻大家都是津津有味听着戏码,这旁花园一角上压根就无人停留。漫说是身为主家的下人们了,就是各家随行之人也多半偷偷躲在廊柱、角门旁,远眺戏台那方向才对!
  两人是一前一后。还特意饶过了园中的假山,选了块尚算平整的大石,待各自的丫鬟在面上铺好了帕子后。才双双并肩落座。那瘦高妇人却是个急性子,不等身边之人接着告诉,抢在前后便欲问及有关刚才所提之事。却被一旁的妇人摆手打断当场:“今日可是来这卢府赴宴,怎么也得小心着些才是。”
  直到命了两个丫鬟,各自一边守着来往的小道之上。才低声接了方才席间之言,继续往下:“远的不提。单是近日他府上的二房一家便是独自上京而来,三奶奶可是听闻过?”
  “怎么……么能够!他家的那个整日抱着药罐子的二爷,不说早有算命道人断言,必是活不过……。”吃惊之下,险些没能压住自己的声量,好在及时停在了关键之处,才略带惊慌地来回扫了小道一眼。
  就见身旁的妇人,已是哂笑着点了点头:“就是这话,当年那桩知道的虽说不多,却也是心知肚明的很。不提城中几家有名的大夫曾来他卢府,问过诊把过脉,听说还曾请动一位老太医哪!”
  见一旁的瘦高妇人,轻叹一声,便接了上句继续道:“刚才与他家太太王氏吃茶时,听着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家二爷多年的旧疾已有好转之象了!”
  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应道,愣了愣神后,不禁喃喃低语一句:“该不会真是有人能治……不对啊,当年那道人不是说……!”语无伦次,若不是与她相熟多年,定是以为这瘦高妇人魔怔了不成!
  轻推了一把,却是毫无反应,不觉手上加了两分力再试了试,还是半点未察,不免使足了气力在其手背上,提起了皮囊转了半圈,这才将那瘦高妇人,痛醒了过来。
  “哎哟!毕庄氏你这是做……。”一个不留声,直接将平日里自己喊惯的称呼,脱口而出。那旁妇人显然也是始料未及,一声毕庄氏喊出,已彻底将其震在当场。
  这才察觉自己失言之实,忙不迭挽上身边那妇人的臂膀,讨饶连连:“再不敢了,元七奶奶且饶我这一回才好。要不改日请了你去程记做一身春装可使得?”
  “去,去,哪来的这么些个气哟!倒是你刚才的样子,却是叫人心里直发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的确是自己失言在先,此刻若不及时挽回,只怕往后又该去别人府中道自己是非咯。半带犹豫地放低了声音,告诉起来:“年前就有传言,说他家别院里闹过一阵狐妖……。”
  “啥!真有这等怪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只闻一声低呼后,便是再不敢多追问一句,只顾着双手合十,朝着城中大悲寺的方向,低声诵起佛经来。
  瞥了眼,元七奶奶那惊恐未曾退尽的面庞,不禁暗笑道‘真真是那只敬鬼神蠢钝之人!’
  本就是摸透了那妇人的性子,才有意与其亲近,如今得了消息自是再无意多留一分,出言将其唬住才是当务之急。如此一来,才好腾出时辰来,寻了后院那位细细打听一二。
  殊不知,她心中所想的后院姨娘,早已被留在毅州家庙之中,再不得外出一步了。只是卢府上下皆三缄其口,使得至今都未能外传一二。也正是因此,卢府的主事太太能在这第一时间,便获悉了今日前来赴宴之人中,有这么一位曾与后院略有联系的妇人。
  只是碍于各家的颜面,才没让看守门户的下人,当场为难于她。
  “怎么就病在半道上?”带着一丝疑惑缓步往回之际,那旁戏台上的一折好戏,也已渐近尾声。
  晚间送走了宾客,卢老爷听得老妻的一番明言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早有预谋。想往日里宽厚与她们后院几个,反倒是借了礼佛之便,为了那些昧心银子便行出那等枉法恶事来。真真是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老爷莫要高声,气坏了身子却是不值当!”略有所指的提了一句,便亲自扶了老爷一旁安坐,才接着言道:“当日见其兄妹二人言语支吾,眼神游离,便是此事定有内应之人,想来就是这韦府三奶奶在其中牵的线。”
  用力阖了阖眼后,才略点了点头长叹一声。但这胸中的愤慨,一时之间又哪能尽消。不免回想起往日种种来,旁人不知那韦老爷健在之时,便多得自己的照拂,却不想如今在他家小辈身上,闹出这等背信之事,怎不叫他怒气冲天!
  如今一切始末却已明了,但念在当年情分上,自家老爷也断不会为此向那家的小辈出手。府内最是明白此间种种的王氏,自然不会咄咄逼人,非将此事闹到公堂之上,且不提两家本是世交,即便为了卢府自家的颜面,也是万万不能。
  后院的小妾与人合谋,无论落入何人耳中,终必不过一个治下不严的名头。何况老爷即将外放上任,这般紧要之际,更需慎之又慎才好。压根就犯不着,为了个早已被圈在家庙中,再无望踏出一步之人而多费心思了。
  待到佳节过后,人们只道是因为卢府老爷外放上任,他家才自此谢绝了各府的宴请。更有消息灵通人士听说,他家主事太太特意留在府内,未随行同去,便只为即将在户部任职的二爷,调理身子之事。
  到了十月初,户部的任命果然是如期而至,却不是众人先前猜度那般,只是个不起眼的末流小官罢了。而是在那下设了钞纸局、印钞局、宝钞广惠库与行用库的宝钞提举司为正职。
  “那不就是任提举一职,却是正八品官职!”听得二弟所授官职却是这般所在,这旁的卢临岩已是面露惊愕之色。
  怎么会给了如此一个好去处,这等毫无忧虑可言的官职,又能无人与之一争。且不说,卢氏一族除了自家祖父一脉还有些根基,便再无旁支能在京中立足了,此番授官却为何得了这份好差事,不免让人疑心顿起!


☆、第一百零二章 走马上任

  如今这节骨眼上,绝不是计较二弟抢先一步拔得头筹之时。毕竟此事关系整个卢府的兴衰,乃至于卢氏一门的重要时刻,自然当以府中大事为重。
  正欲起身往对面西厢房去,与胞弟商议期间利弊。却在那旁自家娘子的一句低叹中,瞪圆了双眼猛得转回身来:“莫要信口雌黄,我二弟若是不得坐稳这一官职,只怕老爷再回户部也会有所累及!”
  只这掷地有声的一句,显然已是直击要害,生生将那旁本欲添补两句的大奶奶,打断当场。先前得知他二叔也往户部上任,已是满腔的不甘难以平复。任谁看来,反倒比起真正的当事之人,更显出一脸郁郁不得志。
  自那消息传出后,即便是他大房屋里的下人们,也都加倍谨慎起来。原本就因二爷不及弱冠之年便得中一事,闹得屋里的丫鬟、婆子们是叫苦不迭;眼下这般一步跨入户部,更是不问便知,大奶奶那等的嚣张脾气,又该怎么拿底下之人出气咯!
  此刻就见大爷是眉头紧锁,双手背后踱步向对面而去,院中的下人便已是有了判定。瞧这架势怕是刚才屋里那位大奶奶,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才对!
  能躲的自然是想尽法子,躲了出去;无计可施的,也惟有咬紧了牙关在心中重复忍字诀咯!
  且说这旁西厢房内,夫妻俩正忙着翻阅,有关所授官职的一切大小讯息。好在这许多日子来,一直读着繁体字的书籍,才练就了这般快速过滤之法。若是换成刚来那会儿,如今只怕也只有苦了卢临渊一人手忙脚乱了。
  听得对面卢临岩前来,两人皆是一怔。瞧着那旁直给两人打眼色的小丫鬟,不免相视对望了一眼,难不成也是为了户部之事而来?
  果不其然。的确也是得知卢临渊所受官职后,闻讯而致。倒是这位卢家大爷的开场白,颇令与其对面而坐的卢临渊惊诧万分!
  “怎么,大哥觉得受与二弟这提举一职,却是另有所图!”怔怔望向对方,不禁是面露忧色。
  摇了摇头,却只见他缓缓抬头看向那旁正屋,才启口道:“如今老爷已是外放任上,二弟以为单凭我卢府在京中的根基,又怎能与其余那几位大人并肩一二?”
  不论旁的。单说卢府这两辈人中,能坚守在京畿境内为官者,便已是锐减了大半。以至于。眼下还能在六部任职的,也仅余他们这一脉而已。听着兄长的好意提醒,任他卢临渊再不熟知官场之事,也已是明白了七八分。
  随即已是脱口而出:“此话怎讲?”
  微微颔首,卢临岩已将前后始末娓娓道来。今日才对整个卢氏一族略有了解的卢二爷,亦是不住点头,未料越往后便越惊心。朝中党争之事虽是历来有之,却从未想到,此番父亲被外放任职一桩,也与此事密不可分!
  “由此可见。今日将二弟你派往宝钞提举司一事,绝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之举。却又叫我等局外之人。辨不清真正意图何在,才是最令人倍感不安!”
  确实,正如那旁的卢临岩所言。这等明知是火坑,还不得不甘心跳入的感觉,既是无奈至极。又何尝不让人深感绝望!若是换作前世之中,只要不吃罪那在位置人。顶多也就是另谋出路罢了,而此世却不仅仅是丢了官职,那般简单。
  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会祸及家人,更别提身家性命了,能留得全尸已算是不错了。想到户部中,或许早有哪埋伏在暗处之人,只等着自己步步陷入其中,便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
  比起斗智斗勇来,倒是好说,毕竟自己也是出社会多年,又是两世为人,就察言观色之力而论,还是三分把握的。坏就坏在,对方未必都是正人君子,若是变着法子与自己玩阴谋诡计,可如何是好?
  到那时,便不是自己如何应对之时,而是怎样才得保命一说了。比起那些深谙此道之人,自己无疑就是个刚孵化成活的学步雏鹰!一边是老谋深算,而自己一方却是刚学着蹒跚而行,几乎就取胜之利。
  愣愣抬头望向对面兄长一眼,心中愈发是没了底气,因为在大哥眼中,那满面的忧心忡忡,近乎于自己是如出一辙!即便是略窥门径的兄长,都是忧色相对,自己这等初出茅庐之人,又该如何应对?
  今日卢家大爷,匆匆前来西厢之中,除了再三提醒即将上任的胞弟需多加小心外,便再没任何进退之法悉心传授。反倒将两个对官场毫无见地之人,说得是惊心不已!
  思量良久后,夫妻俩才商量出一个最稳妥的法子来。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自然就无错可寻!这老二,何时也学会了那等变通之法,到是小瞧他咯!”这旁主事太太听得二儿媳的一番言语后,已是连连颔首赞道。
  果然还是老爷眼力佳,就年前祭祀那桩起,便看出了次子的聪慧之能,不单是在平日的课业之上,与仕途一项而言,也是堪用一二。
  别看太太只是这内宅的妇道人家,却并非一无所知之辈,真要是论起来,只恐东厢房中那位大爷,也未必强得过三分去。本就出身官宦之家;又随老爷在京多年;单是一年到头各府的人情往来,便已能将那等不知深浅之人,累得脱了力!
  更何况,还有府中各项事宜,都需经由她主事太太之手,方可定夺处置,若没能生得那等洞察分明之力,又何来‘妥善’二字!
  其中固然有当年府中老太太的教导之力,却也与她天生性情有莫大的干系。若非如此,为何这卢家老爷时不时也会将官场之事,拿来与其相商一番?
  今日能得太太的夸奖,便足以看出自家这兄弟的悟性不差了。那旁同来晨昏定省之人,不禁也是暗暗长舒了口气。此刻老爷被外放了任职,只要自家这将于三日后上任的兄弟,多加小心些便可既保得自己的官位,又在父亲调回户部之时,不至于半点头绪全无。
  而三日后,换了一身崭新的官服,坐轿直往户部而去的卢家药罐子,却是不出众人所料,没等跨入其日常办理公务所在,便已是清晰可见那满头的水气。
  “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正的半条命。坐了一路的软轿,刚才落轿步出,便是满脸的倦容,便可是中秋之时的传闻,多少还是有些虚夸之言,充斥其中哦!”
  一旁之人也是暗笑不已,不免隔着书案忙又添了一句道:“那位好歹也任了提举一职,怎么也比咱们这般不入流的强上一二,万不敢私下议论的!”面上更是故意冷了冷。
  听此一言,又见其这等神情,更是不约而同,闷声发笑起来。
  更叫众人万万未料之事,便是午膳时那卢府的老管家,特意提了食盒前来。禀明了门外守卫之言,愈发是证实了早间种种猜度,的确是个旧疾缠身的药罐子。
  旁人家也时有送来饭食、点心一事,却从未见过往户部衙门,按时辰送来汤药的老家人!然而众人却是不知,正是因为卢家二爷的汤药气味熏人,才使得他独享了一刻的清静所在。
  即便往后不再天天奉了汤药来,其余人等也满以为,就是那熏煞人的苦味之物。久而久之,自然是能避则避,即便无法前来他屋里提交公文之人,也是硬顶着头皮,愁眉苦脸。
  由此而得名的药罐子提举,俨然就成了户部之中,最不得人待见之地。而旁人却不知,本就抱着少做少错原则的卢家二爷,仅这月余来已是省却了多少麻烦。
  “不言而喻,此法果真是奏效的很!漫说提举司中人等,即便是户部守卫之中也早已传开了,如今就等着腊月封印便好。”两句缓缓道出,便端了一旁茶几上的点心来用。
  见次子一派风轻云淡之色,便知期间并无大事发生,更不曾有人着急出手,暗中使坏。不免微笑着点了点头,暂且安心大半。毕竟老爷任职所在,离京不过一日路途,想到年节之时便可一家团圆,更是含笑提了一句来:“只是你这病也该稍有转机,才好!”
  闻言莫名一愣,不及多想已是顺势追问道:“太太此话何意?为何就此转好几分……不是该拖至来年端午之后,才略有转机?”
  心中难免吃惊,这不都是母子三人,一早便商议好的谋略。怎么就要推翻了再议,还是另有缘故?不禁半带犹豫的望向这旁,只见座上之人只是面露喜色,指了指自己所居之所。
  便听得一旁的鲁妈妈,低声告诉一句:“是二奶奶有喜了!”
  猛听此句,卢临渊已是顾不得宣堂面前失仪,惊呼一声:“娘,这可是真的?”一句久违的娘亲唤出口,已是引得那旁的大爷满脸的诧异之色,更将这旁的太太王氏听得是泪光盈盈。
  待匆匆几句,告辞疾步而去,心中却是喜忧参半。喜从何来自是不必言语,但忧虑所在也恰巧在此。


☆、第一百零三章 喜上加喜

  娘子如今还不及十九,又是刚好恰逢自己‘汤药不断’之时,不免将原先的计划打乱当场。抬头望了一眼四合院上的四方天空,已是略有拖延之法。只要拖过腊月封印之时,便多出月余再行另谋他法!
  相通其中关键所在,不禁摇头轻笑了笑:“我这本就是为保老爷回归之际,不至于孤立无援才得来的官职,怎么着都不可惜哦!”有此作想后,愈发是放下心来。
  推门而入,就见那旁叶氏正靠坐在长榻之上,翻看着医书。而原先轮流一旁伺候的两个丫鬟,此刻却是双双陪在左右,不免好奇来回多望了两眼。
  “卢提举可算是回来了,往后可怎么好?”朝那头两个正埋头做婴儿衣裳的丫鬟,努了努嘴:“这不才吃了午膳后,便直接将我圈在了榻上,如今就连自己西厢内设的小书房,都不让坐上一坐咯!”
  只见蔺兰忙不迭起身,迎了上前。这旁刚才脱了外袍,接过温热帕子来,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可是叫大夫来诊过脉象了,倒是我这半吊子还丝毫未察,惭愧啊!”说着已在榻沿上坐下,抬手给叶氏诊起脉象来。
  “快满两个月了。”听得这旁二爷一句低声念叨,那头正忙着收拾针线的麦冬,几乎是大吃一惊:“呀,二爷您怎么与今日那老大夫说的一般模样!”
  “定是早在太太跟前听说了,这回子装个样子罢了。真要是这般厉害,哪能还往卢部领个天天伏案的辛苦差事,指不定就直接去太医院上任了!”暗嗔了一眼,刚才开口便吐露实言的相公。
  待丫鬟们前后退出屋外,这位才低笑着摇了摇头:“险些就露了馅,这要还在山庄倒还罢了。真要传入正屋去,可就是麻烦一桩!”
  “好在先前你卢家二爷,就以有久病成良医之说,如今稍稍显露一二,倒也无妨。只是莫要太过了,一切便在情理之中。”收起了手中的书籍,刚好趁着丫鬟不在,也好在屋子里散上一散。
  这旁卢二爷不免好笑着,低声提醒道:“要不寻个由头,为夫也好在家中陪你几日?”
  “这节骨眼上。咱们还是能忍则忍吧。你道我不想自由过活,如今可与以往在山庄之中,却是不同。且不说正屋的太太本意也是为了你我着想。眼下知晓我有孕在身的,也不过就内院要紧的几个,只怕就连午后便启程给老爷送信去的那人,也是半点不知。”
  轻点了点头,已是挽着娘子并肩在屋内。缓步而行。空出那手也不曾闲着,万般轻柔地抚上叶氏还未显形的肚子,憨笑连连:“你说咱们这速度,要是搁在前世,也算是闪婚一族了吧?从认识到有孩子也就一年多点,啧啧。而且就我这坊间盛传的半条命、药罐子!”
  “才见两回就结婚,我可不敢这般草率!这种结得快,相对离婚率也高。而咱们这种百年一遇的特异情形,更是压根就没可比性。按这两位本尊的当初的情形,倒是相亲……也不准确,反正归于传统婚姻范畴之内,也就是了。”
  “咝。其实我一直有个过于荒诞的念头,或许这才是咱们的前世的样子。也就是佛家说的宿缘!”听得此言,被扶之人不禁动容,怔怔望向过来。
  确实,当初与他前世相遇之时,本来并非熟悉之人,自己又怎会答应同车上路。就是今日回想起来,还不由暗笑摇头。就这般深情对视良久,若不是那旁去而复还的大丫鬟蔺兰,提了太太特意吩咐的晚膳前来,只怕夫妻俩还尚未察觉时光的流逝。
  猛然得,见此情浓之景,忙不迭布妥了菜式,唤了一声‘主子用膳’,便红着脸赶紧退了出去。
  反倒使得屋内两人颇为惊讶,曾几何时咱们家这爽利的丫鬟,也有这等害羞之时?却是随后送了太太嘱咐之物,来屋里交与二奶奶的小丫鬟麦冬,将此因详细道明了出来。
  “敢情这蔺兰害羞,却是为了来年与余家大郎成亲之事!”难怪方才还不及自己追问一二,那丫鬟已急忙退出屋外。
  这旁听见了主仆两人,说道起此事后,不免也是提醒一句:“眼下娘子你这情形,放了她往京畿去,可能使得?”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叶氏如今还平坦依旧的小腹。
  就听得另一旁的小丫鬟麦冬忙道:“主子放心,不是还有奴婢在一旁用心伺候着!”说着更是抬手往一旁的门柱上比了比,显然是学着往日二奶奶教的法子,量身长哪。
  早先也就是叶渟涵自己常用此作比,帮她们两个丫鬟量身高。对此早已娴熟异常的麦冬,每每一提有事不用她这年纪小的担当,便会有此一举。
  好笑着摆了摆手:“谁也没说不用你这二等的丫鬟,只是往后必定另生出好些事来,就你一人又怎能忙得过来。”环视了一眼,才又接着直言道:“想我们这屋里也不比对面大奶奶哪儿,另有妈妈在旁帮村一二,更不敢轻易放了那不知底细之人,在跟前当差!”
  “你们二奶奶这句,才是要紧之处。别看如今这府里,自丁姨娘闹出那桩糟心事后,旁人也都消停多了,可妇人生产之事,却是万万马虎不得!”紧随着,二爷又是一句加重了几分之言,愈发将那旁的小丫鬟惊在当场。
  万不敢想象,若是二奶奶生产之际出了什么事……忙在脑中掐断了自己这个可怕的联想。见她瞬间白了小脸,这旁的二奶奶已是低声劝慰道:“莫要胡思乱想,咱们只需万事小心着些便好。何况如今你们二爷的医术也已是略有小成,即便不曾拜得名医为师,看方辩药还是手到擒来的。”
  看着小丫鬟还略有迟疑的告退而出,不由怪嗔道:“她不过进府一年余,比起那些家生子来可是不同,哪里禁得住你这般吓唬。再说蔺兰的婚事,好歹还有整一年的样子,实在不成就索性将山庄的丫鬟掉一个来京,也就是了。”
  “嗯,这主意好。要不等过了年节,不对,初春时节来京的道上定是不好行,还是趁如今官道未封直接将她们两个一并接了来……。”
  不待这旁滔滔不绝完,那旁的二奶奶已是轻笑着,抱过他的臂膀拦阻道:“如今我这肚子,府里众人中再没比太太更为看重的咯!”以眼神示意一下后,忙又接着低声道:“即便不寻了人手一旁帮村,也大可安心待产。”
  “虽是这般说道,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多一层防备就多一份安心。更何况此刻朝中正逢多事之秋,就是在京为官多年的老爷,也不得不领命外放上任而去。”
  经他此番言语,二奶奶亦是缓缓颔首,忙又补一句道:“宁可让余掌柜在京畿另卖了丫鬟来使,也莫要去信将那两个,才刚上手不多时的丫鬟,着急往这边赶!”
  这旁才刚欲起身,往书房修书一封的卢临渊,不禁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真是知我者,莫若娘子你哟!”不知何时起,夫妻俩的默契之深,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便可洞悉大半。
  但坐定细想之下,娘子此言却也有理。一来是山庄之中,惟有向丰年一家坐镇,却是略有不足。二来苏叶、苏木两丫鬟的家人虽说俱已名正言顺,成了庄内的佃户,也不过只是佃户的身份。若真有事发生却是不好插手其间,毕竟是不在其位!
  晚间两人并躺在床上,又听叶氏提了一句,为何执意留她俩在山庄之中后。卢临渊更是深以为然,此刻虽由京畿那处的铺面在中间转手书信,但起稿一事还是有那两个丫鬟担着。
  能熟识得字当然不多,但夫妻俩却是早有安排,特意留了本自家编撰的千字文与她们。每每有书信往来,只需对应找出注解便可知晓主家之意。
  比起往日皆由杂货铺梁掌柜那处得来的消息,更为确实些。毕竟此刻庄子上,还是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要紧之事,需得留意一二。正如二奶奶所言,果然山庄此刻还是万万离不得这俩丫鬟。
  满以为第二日只能等来,此时任职京畿地的老爷欣慰之喜,却不想府中另有一桩,喜事即将到来。
  “哦,这般说来,当今万岁爷最是宠爱的玉屏公主,要在来年开春之际,选几位伴读之人?”待一旁卢临岩读过了来信后,便已将其中之意转述了与座上的太太知晓。
  听得母亲追问一句,忙不迭点头应道:“我们卢府这等门第,已是有了入选之望,更有老爷在信中的暗示可知,此桩大喜之事怕已是十拿九稳的了!”
  至于入选之人,不用多问也已是心知肚明,如今府中年纪相当之人,也惟有吴姨娘所出的卢二娘最合宜。余下那罪妾生养的三娘,只怕也就等其过了及笄之年后,草草许个普通的人家过门便是。


☆、第一百零四章 年节礼(上)

  “若是真论起来,也算不得伴读一说,反倒更似公主伴游。”不免扶了扶额,哂笑一句。
  提及这位皇贵妃所出的玉屏公主来,不得不让人高看两眼。先说其外祖家,乃是当年开国四将之一。更别提,他田家历代所出的军中良将,比起余下三家来也是不遑多让,反倒将当年为首的唐家,给生生比了下去。
  再则,便是这田家不但出武将,近些年来更有文臣在朝参政。虽说未必皆是田姓子弟,但那些原本毫无根基可言之人,却能得了田家的资助后,才得以踏上仕途之路的,便不在少数。
  “其中更有那佼佼者与田家成了姻亲,从此官路是越走越顺,反之又助长了田家之势,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随着那旁卢临岩的一句感慨,屋内母子俩也都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的确,如今皇家众位被授了封号的皇女中,也就那皇贵妃所出的玉屏公主最是显贵!单是其母仅此皇后之下的第一人,就绝非旁人可比肩一二了。更何况元皇后早逝,新皇后才入宫不及三年时日,又无所出,在那后宫之中,执掌凤印长达近十载岁月的皇贵妃,无疑便是那名正言顺的统领之人!
  饶是这些日子来,才开始奋力恶补,这京中各族门第大致情形的卢家二爷,也不由得暗挑大拇哥,道一声‘这才是真正的高门大家’!
  “只怕除了东宫那位太子爷外;能在圣上跟前得一座席的,也仅这位玉屏公主了!”别看眼下还不曾被授过诰封的王氏,想她娘家祖母、母亲与婶母皆有诰命在身。
  因此上,对于这后宫大事,也是不乏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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