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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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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踏进店来的都不该逃过自己的眼睛。想到此处,已是四下打量起店内余下的客人来。
  佯装镇定,但随他前来闹事的几人,刚才已被那位古爷两句警告吓得直打颤,如今再瞧见这等情景震在当场。也不知是哪个猛得惊呼了一声,踉跄着连滚带爬逃命而去,随即这群人中便已显出了分崩离析之象。没等为首那人唤住身旁之人,整个店堂中央便唯独剩下他自己一人了。
  这还怎么横!脸色瞬间是刷白一片;嘴里也再不敢骂骂咧咧胡言乱语了;刚才特意摇着进门的折扇,也早忘记了在脑后,此刻唯一想到的便是脚底抹油溜!
  若说先前古爷的警告,已是将那群乌合之众震得不轻,但这一手真能耐使出,更犹如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将其逼到崩溃边缘。别看他刚才故作镇定,实则在掷出之物被当场击落之时,已是荡然无存了!
  只是碍于面子,才硬着头皮顶了下来,却不料身旁左右是跑得一个不剩,哪里还有优势可言。更何况自己面对的必是位高手,又怎叫他心底直犯怵!
  本就是最后一个往外逃。再加之此刻身后响起一声重咳,更是没来由的一个激灵,便直接摔了个大马趴。也顾不得脚上丢了只鞋,身上的袍子更被划开了口,奋力追上前头几人才是要紧。
  而这旁看满全场的食客中,已有人啧啧称奇道:“倒是遇上过这败家子在外头耍横来着,可这般狼狈模样却是头一回见!”
  “他柳家庄出了这么一个败家的,本就是糟心的很。你没瞧见他本家叔伯几个,是劝也劝过好些年,绑也绑了好几回。可就是死性不改。”与那人相邻而坐的老者,也是一脸无奈的直摇头。
  听了这句,起头那人也不免唏嘘连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纷纷而起的议论声。显然已将众人的目光分散开来,至于刚才那一幕惊异之象,反倒被暂且忘却一旁了。也惟有这边桌旁的卢临渊夫妻俩,仍是心有余悸罢了。
  直到人们各自散去后,这旁一行也会了帐。往客栈回。也正因为有此突发之事,反倒助了先前报信而致的麦冬一臂之力,压根没费心思搪塞何刚才不见,此刻却已出现在店堂之外。
  “二爷,这是按您吩咐才在隔壁街上药铺抓的。”众人才拐过了巷口,便见那小丫鬟指向手中药包。忙是加快了几步往这旁来。
  若不是方才之事太过偶然,又透着股子说怪异之处,想必那旁李家几人。便能瞧出些许的不同来。只是此刻,仍将心思落在刚才那几人身上,不免遗漏了此间的细微异常,使得抓药丫鬟的出现反倒不显那般突兀了。
  回转客栈后,夫妻俩才不禁暗道一句‘好险!’。
  “刚才若没有无赖滋事。只怕麦冬突然出现,便成了今日最大的败笔!”一口将余下的茶水饮尽。不免暗捏了把汗,幽幽道出。
  床沿旁边整理衣箱,边颔首应道一句:“面馆里那桩,看似简单却也暗藏异样。想必他们家俩父子没能直接随了众人往回,便是着手这事去了,才对!”
  “刚才瞧店里伙计的惊恐样,好似也是头回发生。若非如此,必是沉稳的多,显然由那程记从旁照看一二,还是颇为合宜。”稍作停顿后,忙又接了一句直言道。
  饶是方才也被吓得不轻,此刻听得娘子一句中肯之言,也已释怀道:“到底还有得了消息,就有那立马赶来阻止之人,已是不错。恐怕比起你我自己坐镇在此,都强上三分。”
  说着更是不由自主,拿自己的身材比划了起来:“瞧那身板一望便知是个练家子……。”才刚将那三字出口,卢二爷自己都不禁心中一凛,忙扣了一下桌面,连连摇头苦笑道:“当初怎么就没瞧出,那家人到底是哪里异于常人!”
  “之前他家女儿一身男子装扮,还只道是为图出门便利,眼下看来却并非如此。另有一条便是除了那李家婶子,父子们几个皆是包袱不离身。就是今日咱们街市用饭,也不见他们空手同去!”
  被他这般指明了要害,那旁二奶奶也已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移过这边桌旁落座:“还真是这般的!就那几回咱们途中茶棚歇脚,他父子三人皆是如此打扮。除此之外言语极少,也是一项颇为令人意外之处。该不会是老爷怕……。”
  此事无须多言,这旁的卢二爷已是重重点头:“当初京中急信,让我们与他家同行想必老爷便有此打算。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一场意外还真亏得那位李叔出手了。”
  “啊,相公你方才瞧见了!”禁不住一怔,当时自己本就是惊魂未定,哪里还有旁的心思环顾四周。此刻听他一提,不觉已是脱口而出,快语问及一二。
  却见身边之人哂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比得他们那等好身手,只是按当时众人所处的位置而论,想必除了那位离着小伙计最是邻近,其余店内的食客怕是再无可能!”
  这话确实有理,毕竟最后那声重咳便是出自李义之口,若非他所为又怎能拿捏的如此之准!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确切无疑,必是那位及时出手挡下的碎银。只是为何一路之上,却不透半点风声与他夫妻二人,不免略是不解。
  或许是担心两人得知真相后,反而更为紧张。更有可能,正是老爷早先吩咐所致,才这般借口同行,实则一路之上暗中保护着卢家二房往京城而去。
  事实究竟如何,与其追问那本就打算三缄其口之人,倒不如顺利抵京后,由老爷口中获悉方为正途。两世为人这等江湖之事,夫妻俩皆不曾经历过一二,心中却是透亮一片。还是万事莫提,继续赶路的好,本来这出门在外,偶遇这突发事件也是难免。
  按叶氏调侃之言便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漫说是哪真正有功夫在身的高手了,即便那些被人请了押镖的,也都是蒙头赶路的多,一路碎嘴夸夸其谈的少!
  余下的一日驻留此间之时,众人也没再度出门去逛。一来,是怕再遇上这般地突发事件;二来,自然是因为略猜出那家的身份,卢二爷特意吩咐了下去,无事多在客栈歇着。
  虽说下人们中,除了蔺家祖孙三人曾到过几处大府城,其余之人难免有好奇之心。可到底是被昨日那桩惊着了,哪里还敢起四处瞧热闹的心思,只在比邻客栈所在的那条街市上,溜达了一圈而已。
  第二日午时不及,众人便匆匆用罢了午饭,上了雇来的马车,直奔京城方向。只是此刻夫妻俩的车厢之中,却不似以往那般或商议诸事,或靠坐休息低声说话,而是并肩而坐翻看书信。
  不错,正是此前在邻街上闲逛的小丫鬟,捎带回来的程记来信。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那破落户一家那大汉,已是软了一边,敢情这程记所依傍之人来头绝不一般!”
  这旁二奶奶也是连声赞同:“有这般之人照看着,即便是做那等惹人艳羡的大买卖,也可保得齐全。更何况,咱们家这么个小门脸儿的素面馆,必是无碍的!”
  由此,愈发是将京畿面馆之事,安心交付与余家手中。再想到当日店中情形,更是不由得连连点头,别看这素面、素点心生意虽不怎么起眼,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物有所值。如今才开张了不过数月,便已赢得了不少回头熟客,待时日一久,便又是家中另一重要的进项来源,也是未尝可知!
  自换了马车前行后,速度已是快了不少,外加又是离京不远,此间的官道更是平坦的很!漫说是他们所雇的宽大好车了,即便是普通农家不曾装置了避震的牛车行在上面,也可大大改善一番。
  正是因此,一行人中再没见前几日初到船上,便连连出现各种不适之症的人等,坐在车厢内一路看着两旁的异样景色,不免是口中不停啧啧称奇。
  “难怪人人都是京城好,那日船才靠岸我就觉得比起咱们毅州城来,强了许多。单是道面上铺的哪个整块整块的大石板,看着就顺眼的多,更别提这京城的……。”
  “你们快往这边瞧,前头那高高的城墙,可就是皇上他老人家住的京城了!”


☆、第九十九章 高升之惑

  听得车内一声拔高,前面车辕上的把式不由讥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哪个山里才出来的土包子!刚瞧见外城的墙头,就直嚷着万岁爷住的地界,难不成连这京城分了内外,都不晓得?
  才想张口讽刺他们两句,却不免伸脖子望了一眼,前头那两辆的方向。便已变了主意,刻意慢了手中的速度后,才回转身子向车内问道一句:“等进了城门后,便不能这般高声咯!要是叫守门的兵士听到了响动,漫说是你们主家出面了,就是那城里的官家说情,都得关上半月余!”
  一个是存心吓唬与人,而此间到过京城的一众下人,哪里还敢大声喧哗。即便是坐在最靠内的蔺管事一家,也不免面面相觑,压低了声量后,才敢议论一二。
  殊不知,前头这把式只不过是拿众人取乐罢了!但让其始料未及的是,被他所瞧不起的这群土包子,比起他来却是幸运的多。
  那看似不怎么显山露水的主家,不但是就在京城之中,而且还是让他这一外城的把式,有幸入了一回,盼了多年都从无机会涉足的内城之中!
  当跟随前面两车,直奔内城门而去之时,已觉得自己的后背是直发凉。待到守门的兵士招呼他往内进时,更惊愕的干笑不止。其中七分是吃惊,余下那三分自然是后怕不已,战战兢兢停稳了车马,将一杆人等请了下车后,才恍恍惚惚随了车马出得内城。
  此刻,他才缓过一二,不觉是懊恼万分!真真是不长进啊!多好的机会,才能入内城见识一下,偏叫自己的势利眼给搅和了!
  却不晓得,同车行的几个把式中。与他一般作想的并非少数。只是大家伙都惯会装傻充愣,谁都怕旁人瞧不起。日后但凡有人说道起这桩来,皆是默契非常地傻笑着敷衍两句而已。惟有领在头里的那个老把式,不禁是暗中摇头,好笑不已。
  且说今日卢府之内是一派热闹景象,不单是因为二爷一行的顺利抵达,更为令人惊喜的是,府中老爷才刚得了消息高升有望!
  当晚便将两个儿子一并唤去了书房,说道起此桩大喜之事来。
  “若不曾丁忧这一年,只怕今日与父亲的官职。便是那从三品的都转运使才对!”
  都转运使?从三品!父亲本在户部为官多年,才不过五品的给事中,如何能一举连跨数级。接任那从三品之职。虽然那旁兄长仍是一脸愤愤不平之气略露,却是难掩其眉目间的冲天喜色。
  这究竟是如何说起?心中惊骇,不免偏过头来望向居中坐与主座之上的父亲大人。
  这旁卢老爷反倒是略显犹豫,不禁摆手拦了一拦:“此间之言切不可再提!都转运盐使司又岂是一般直属衙门可比,但是手中所掌之事紧要至极。便不能同日而语!更何况,还由严阁老的高足执掌,才是上上之选。”
  座下只恐惟有他才刚入京的卢家二爷,还是半点消息未得。先是一句都转运使,便将其敲闷当场;这会儿又是一个严阁老的高足,愈发是迷糊起来。即便再多不解。却是不敢轻易表露出丝毫的不妥,但自己心中的茫然无措,压得这旁的卢临渊更是不敢分心一丝。
  只是嘴里的苦涩与掌中的湿润。不免再三提醒着他,宁可被视作无心朝政之事,万不敢轻易开口。毕竟老爷将兄弟二人,唤来这书房之中,绝非普通教诲。定是有意之举!
  若是自家这位大哥,此刻已是脱颖而出。想必今日便再无自己陪同前来之事。可坏就坏在,反倒是身为次子的自己却是功名早得,因而便不可避免的成了,老爷青眼有加之人。
  心中是叫苦不迭,却又得静下心来,牢牢记住此间言及各种官职名称,与衙门的称呼。待散了往回后,便能与娘子一同翻书来寻。但最是令其头痛之事,还是在不久之后,发生了!
  只见上座的卢老爷放下茶盅,转而向自己问道:“仲坚你且说说若是由你,却是该往哪处更为合宜?”
  一句不高不低发问,无疑是对应方才问及身边兄长的那句。本想着只需做聆听受教状,那旁父子二人便会将自己这初入京城之人,忘却一旁。却不知,这卢家老爷本就是有心寻了次子前来,哪里又容其避过一旁的道理。
  那日赴宴听得自己就要高升,便是心头暗喜,回程途中却不免忧心起,另一桩要紧之事来。毕竟他卢家本就是世代为官,又是三代户部任职,而此番无论是被调往何处上任,都需得离了户部而去。
  其中微妙之处,自是不言而喻。若想再度回转户部复职之际,不被蒙在鼓里,就必得在户部留下一脉才是重中之重!
  原来,朝廷此番突然的大调职,明面上而言虽是干系不大,却难免暗藏玄机。毕竟当年新帝登基之初,眼下朝中这班老臣子俱是有功之人。其中更有几位,早已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比起那些后起之秀而言,总免不得略是高人一等。
  由此便定格了如今的朝中局势,一方是以功臣老将自居的保守派;相反一方自然是后起之秀的青年臣子一系;除此之外,更有皇家宗族一杆人等,却是自立一党。
  平日里看似风平浪静,却不知三派党系间却是暗潮汹涌,使得卢老爷这般不涉及任何一方的官宦,颇感不安。这也就是,为何在家丁忧一年的缘故所在。
  卷入党争,便是犹如无底深渊。一来,他卢家家训便是,专心差事,不问朝中纷乱;二来,也是因为其嫡长子,屡次未能得中之事忧心不已!
  到底这家业还需他承袭下去,如今又赶上这等非常之时,若家中无人留在户部任职,自己此番被调离京城枢要,定是得不偿失!
  虽说那同为中立,并无卷入任何党派的严阁老,有意推举了其弟子前去接手都转运使一职,已是十拿九稳。却碍于,期间必得离京长久时日不算;还需查明那暗中倒卖私盐的重大案情,不免让这从未有过审理案件的卢老爷是暗自摇头。
  更为令人惊心之事,便是期间涉及的官员、氏族大家,只怕也非等闲之辈,由此可见,这份差事不免棘手的很!种种推论之下,愈发是偏重于留在京城之中,为一任府丞才是那明智之举!
  却不知,这旁的次子早已换成了异世魂魄,哪里还有当年对时事动向的敏锐之感,不过是着急离去,敷衍了事罢了。正欲开口作答一二,心头却在不经意间一怔‘对呀!怎么将此事给忘了,当日夫妻二人为山庄茶园一事,还曾特意翻了好几日的书。此间娘子就说起过有关盐、茶这等,朝廷专营的特殊货品来,而此刻老爷言及的都转运盐使司,不正是那方所在?
  想到要害,自然是一阵欣喜,略作沉吟后,才缓缓开口道:“孩儿这些日子来,确实太过荒废课业之事。对于京中大事,也已不留意数月之久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刻意稍作停顿后,却又摇头接到:“只是这煮海之利,历代皆官领之。自盐法设立之初,所及收取也都为了军饷,又可易马之用,单就上述两项便可见其利益之重。”
  抬头望向上座卢老爷一眼,已是起身直言道:“孩儿窃以为,此事还需老爷三思而行!此去接手必是不可避免,与众多得此利益之人有所纠葛,还望老爷务怪孩儿心直口快之过!”
  刚才还一句不该如何作答,那旁的卢临岩不免暗道一声可惜!
  却不想,心头默念两字余音未消,这旁二弟已是滔滔一番铿锵有力之言,脱口而出。紧接着,长身而起又是一番,颇具道理的劝说之词,更是让自己吃惊不小!
  他又是怎么知道,老爷本就偏向留在京中任职?莫不是……却又摇了摇头,一切看似二弟他早得了消息,实则却是半点可能都无。
  一来,老爷心中偏向,即便是自己这个晨昏定省之人,也才瞧出一丝端倪,而他今日午后方才落下车马之人,又是从何而知?
  若非正被老爷说准,自家这位二弟却正是卢家可造之材!再加之其还有举人功名在身,愈发是如虎添翼,比起这长兄而言,更是当下卢府可倚重之人。
  虽有三分庆幸,却也未免颇感心中苦涩!毕竟谁人愿意被家中弱弟占了先机,即便是一母同胞嫡亲手足,然而在这仕途一桩,还是略有不同之处。
  就在兄弟二人,一个苦闷不已,一人心中忐忑之际,却闻听得上座之人倍感欣慰的一句轻笑:“我儿确实不易!即便病体尚未康健如初,却也能专心课业一事,已是难得。今日见你能有这番见识,就是比起你兄长来,也已不遑多让了。”
  启口之初,便想夸耀两句,未免那旁长子面上尴尬才改了难得二字,却不想最后还是因心中欣喜,一句不遑多让直接是脱口而出。再看那旁长子,却是半含苦涩的缓缓点头,才算是放下心来。


☆、第壹佰章 风行一时?

  若论起悟性来这旁次子略是高出一筹,但说起课业与自己自小便有意培养的见识而言,却是那旁的长子更为突显人前。
  就以年前祭祀一事,便可看出自家这长子的应对之力。更何况还有那套名为素荷的食具,当初便让自己是爱不释手,却万万未曾料到就连京城之中,也才刚风行起来。
  还记得与多年旧友提及此物时,便引得众人一阵低呼。想来却不单是惊叹,自家这已是离京整一年之人,为何能比坐下众多京官占得此等先机,恐怕才是旧友们关切之重!
  官场中的变化莫测,有时虽是云遮雾绕,叫身处局中之人只觉得是头绪全无;也有那自以为早抽身而出,退过一旁只作壁上观的贤明之士。殊不知由何时起,便已成了旁人拿捏在手的一枚棋子罢了!
  想来当日一众旧友眼中,卢府为何能早于别家,将那套新鲜物件摆在自家席间,便是一桩略显玄妙之事咯!
  直道事后,唤来家中长子再度问及,究竟是从何所获时,禁不住是吃惊非常!乡间祭祀能得山谷中,那名唤渌水的山庄主家相助一二可说是意外,但此等风行于京城之中的食具一套,已无法这般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了。
  试问如今的京城之中,各家都以拥有一套这般地食具,不惜先给了订金苦等上月余之久。而那般一偏远小镇上的商户之家,又为何早在数月之前,便将此套物件收入囊中,难免不叫人猜疑颇多?
  此番急唤次子入京,过半之因自然是为了户部的差事,而另有一层便是为了问明,更多有关那家商户的实情种种!
  只见卢老爷是轻咳一声。便转了话题言及祭祀那桩,听得起头之处,这旁的卢临渊显然已是明了三分。原本夫妻俩上京之初,便已将老爷为何急召二房入京,排出了众多的可能。
  当然被大房下手收入怀中的那套食具,必是牵动了众多的目光,自然是早在两人预料之内。所以此刻被问及这桩,反倒比起刚才那道难题来,更是得心应手的多!
  抬眼已是应道:“当日无意瞧见那商户家的食具很是别致,又合宜祭祀之需。所以才起了心思暂借一用。想来大哥也是爱惜之极,更为了我卢府的颜面着想,才说动了那家割爱出让与我府。”
  “哦。这般说来,到底还是你兄长颇为眼光,认定这套物件必能引得不少瞩目?”
  “正是如此!”这旁父子俩一唱一和间,那边卢家大爷顿时吃惊不小!原本大可将此功劳归于自己名下,却为何偏要分了过半与自己这当场截下之人。不由默不作声望向过去。
  心中更是不免忐忑,该不会也似方才那般,先抑后扬,再反手倒打一耙?亦或是明着捧杀自己,背地里再另行细说端详!杂念丛生自然是心乱如麻,饶是这般秋日之际。却仍能察觉出自己额间微微有不少虚汗冒出。若此刻有走近之人,定能发觉其略显放松的神情只是表象罢了,细细蒙上的一层汗珠。便是那最好的力证!
  显然,这旁卢老爷还是意犹未尽,并未打算就此停下。又是一句追问道:“就不知那家商户,可曾还有别的精致食具,若能一并收入府中。却是再好不过之事!”
  果然还是意在于此,有一便会接二连三。若是再叫他得了先机却万万不能。毕竟一次可称偶然,一但每每得手,必将引得旁人猜度起疑。京城商家自称早已排到了下月中旬,更别提现货二字。就连柜上出样展示的零星几件,也是好说歹说才多留与此几日而已,如此抢手之物,怎会有哪愿意双手奉上之人?
  连连摇头,苦笑禀道:“老爷却是为难儿子了,年前也是哄骗了那家,是因家中下人失手打碎了两件器物,即便赔了银两与他家,终是不得齐全,所以才勉为其难转手与大哥。再则,此套食具也唯有素雅别致些罢了,想必也不过是风行一时而已!”
  略作停顿,已是哀求着望向身旁的当事之人卢临岩。随着次子的偏头一眼,此刻老爷的目光也已停在长子脸上,不禁愈发相信乡间那次偶得,却是当日实情。
  至于次子口中的风行一时之言,却也略有认同。毕竟这里可是京城皇都,旁的不敢夸耀,但每年由各地进贡而来的好物件,便不在少数。由此引得各家商户,忙碌非常也是时有发生,今日众人能偏爱素雅之色,来年或许便有哪重彩华贵,更是大放异彩!
  并非是上座卢老爷多疑所致,此事如此巧合,实在叫他这位久经官场动荡之人,禁不住是浮想联翩,暗自猜度连连。自一年前,以丁忧为名避出京城而去,便是为了暂离一时,事情也果然如先前所料有了明显变化。
  就此刻,自己被调离户部外放为官一事,便是其中重要一环。若说当日未曾离去,眼下又该是怎样的处境,便是不敢细想一二,只因在此短短一年间,又有几位京官曾被刑部点了去问话,便是不得而知!
  自己本就不善那党争之事,何苦要被牵连在内,还是依照祖训只为纯臣,才是那立命之本!万事是能避则避,退守一旁默不作声,才是完全之策。
  然而长子奉上的那套素瓷,刚巧不大不小,让自家这卢府在京中小露了回脸面,却是不争之实!晚间送走了旧友,却是一夜不曾安稳入眠。直到辗转反侧间,将身旁的老妻惊动后,这才无奈吐露了心中所忧何在。
  而远在乡间的卢家二房,也正是在此后不久,便收到了那封京中传来的急信。
  “因此可见,老爷他还真是位万事谨慎至极之人!”一口气,将方才书房之事细细讲述完毕后,却也不忘添上一句,自己心中所思。
  使得那旁静心聆听之人,也是倍感此事定有内因使然,若非如此想他卢老爷,又何苦千里迢迢将次子唤了入京?
  “显然是为了高升一事,程记新瓷那桩,不过是顺势带过一二罢了,倒是不必太过费心。再则咱们也早有准备,那一切与之有关的物件,均不曾装入箱笼之中,如今看来却是明智之举。”
  说着已将顺手续了满杯的茶水,递了给他,忙又接道:“相公可曾听老爷说起,许了你往户部任何职?”
  “眼下我们才刚抵达,想必也得过了中秋节庆之后,才会有所提及。若非我这少年举人之名,只怕我卢府想要讨来这份差事,也是万万不能……。”不觉抬眼望向对面东厢所在,苦笑着叹了一声:“就不知那位卢秀才,又该如何作想咯!”
  方才书房之中的暗潮涌动,身为两世之人的卢临渊,又怎会丝毫不察,只是故作茫然罢了。若非情势所迫,只怕当即便要出言一口回绝了老爷所提。
  然而,此刻卢府的长久安稳之局,并非只涉及京中之人,若是一个不慎便会危及所有。因而帮村卢府,也已是身为卢府子弟,所不可推脱之责!
  唇亡齿寒尚且如此,更何况还是自家之事,压根就不容有失!毕竟府中能被直接授官之人,也唯有自己这拥有举人功名之人。虽说逍遥山谷之梦,暂且许得搁置一二,却不免也有稍有激动在心中涌动!
  想前世,只不过借着祖上之福,才有幸坐过几日药堂,但比起为官京中之事而言,却是差得太多。眼下虽不明,自己将在户部任何等职位,却是难掩欣喜之情。
  此刻身旁落座的二奶奶叶氏,又怎会瞧不出端倪来。不免低笑着调侃一句:“若是让卢爷你誊写文书,倒是还成,但提笔撰写文章却又该如何是好?”
  ‘是呀!’一句才刚想脱口而出,不禁偏过头来浅笑反问道:“自然有你娘子在旁,哪里还需太过忧虑不成?何况家中那位卢老爷,也并非全然不知我当日落水后的情景,只要略提醒一二,便能叫我去个只负责誊写的所在,也是未尝可知之事!”
  “也是。即便能将咱们急唤回京,那户部授官一事,便定是十拿九稳的。想来为了稳固其在户部之位,必会寻一处既能耳听八方,又可全身而退的所在!”学着夫君往日那般,顺手拾起桌上的折扇,在掌中轻敲击了几下后,略带三分笃定的直言道来。
  “耳听八方或许未必,但能得户部确实消息的所在,想来才是老爷心中所想,至于能否全身而退,却尚不敢断言!”
  说罢,已是起身踱过书案这边,顺手拿过一本书籍来:“若是个一心埋头办差,即便无事可做,也只晓得静心研读诗书之人,想必在旁人眼中,便能落得个呆书生的名头?”
  接着此话,更是轻笑言道:“外加之,又是那体弱多病之身。虽不敢隔三差五便借故,往药堂中去问诊,却也是终日有老家人去户部门外送汤药的……。”
  “药罐子!娘子此法确实更添一份,想来老爷听后,也该夸我两句才是。”


☆、第一百零一章 京中佳节

  翌日,借着晨昏定省之际,卢临渊将此番作想,颇为婉转地在老爷面前略提了一提。果不其然,待听明次子心中忧虑后,不觉更添一份喜色,心中也愈发笃定起来。
  有此得力之人在,即便被派往京外任职,也绝不会因此而累及日后再回户部时,陷入一无所知的窘困之境!
  按常理论,自家次子本是举人功名,虽不敢妄想过高的官职,却也当能在户部拿到一处实缺。原因无它,旁人不晓此番朝廷为何频频将六部官员,外放任职而去。但得益于世代纯臣之名的卢家而言,却是早已获悉了其中关键所在。
  即便是此次户部中为首外放那位大人,不曾明言太多,就眼下朝中种种而言,显然已是势在必行!
  朝中被一杆老臣子,占据了过半之多,就算期间也有那一心实务的纯臣在,但终究是敌不过醉心党争之辈。故而当今有此一举,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圣上自二十余载前登基至今,也已是年近不惑了。
  还记得年前时,就曾为了次子不及弱冠得中而欣喜异常,却也正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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