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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水依荷起微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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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太太的首肯后,才接过水香手中之物,低头细看了起来。两行过后,已是明白了大概,这哪里是丁姨娘认为的契约文书,分明就是出让文书。
那丁管事倒是聪明的很,一边是拿了妹子的银两置办下产业,一边有寻好了借口将这出让文书,写得与那契书至少也有八分相仿。若两者都只是粗粗一眼,便足有乱真,何况那丁姨娘显然还有个不识一字的主,更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毫不费力便能将其哄骗过去。
顺势逐一翻看过后,已是略显犹豫地将实情告诉太太道:“回太太正如刚才水香所提一般,确实都不是官府所发的契书。但却是与那旁的契书有些关联,皆是言明了丁姨娘将名下所有,转赠与丁管事的出让文书罢了!”
这句一出,便犹如晴空中突然而至的一道惊雷,直接将依墙跪坐的丁姨娘,震得两眼发直,不过在顷刻间便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再看另一头的丫鬟,更是哭声大放,奋力朝着墙边爬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喊着:“姨娘……姨娘……。”见此情景,漫说是在场的主子几个了,就是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们,也无不厌恶的纷纷撇嘴。
这是哪里来的猫哭耗子,明摆着定是这背信弃义的丫鬟,在那丁姨娘的身后搞得鬼。只见太太已是摆手让婆子们,将那丫鬟拉将一旁跪好,厉声问道:“再与你一次机会,若能将刚才二奶奶所提文书之事,一五一十全都讲真相,丁姨娘必能少受些苦。”
一句看似责问,但其中隐含的暗示之意,也已是不言而喻的。
在场众人也惟有少数几人,此刻还未听得明白。但事已至此,这当间坐定的太太,也是心中透亮的很!只怕,事到如今同情丁姨娘的已是占了过半之数,才对。
若还按原定的计划,一味的针对与她,反倒使了重心,让人倍感不安。即便是此事过后,也定然不得虏获人心,还需另寻他法,才可两全其美,不留后患!
而这边桌旁的立定的大丫鬟水香,也已在太太方才的一句言语中感到不同之处。不免低头略略思量一遍后,已是再度低声提醒那丫鬟道:“妹妹可是想好了再回话,这府里自有太太与你做主,无需惊恐与那丁管事的威吓之言!”
果然都是深宅大院里的土著哦!先前听得太太一句,转向外院丁管事的责问后,重新安坐一旁的二奶奶,已是觉察出其中的异样来。
此番再闻这大丫鬟所言,更是不由的心头一震!亏得早已是有备而来,若是不然还真得当场露出惊愕之色,忍不住便侧目望去。
这堪比戏台上还要精彩三分的唱、念、做、打,是一应俱全。的确是一出淋漓尽致的逼真表演,哪里是自己这个骨子里,尚未全然同化的外来户,一时之间所能感悟的!
抬手拭了拭额间的细汗,此刻早已到来之前的假造之物,而是实实在在的冷汗所致。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这旁的太太,反倒是双眼微阖,一脸平静的听着,那丫鬟的轻声低诉。
原来,那丫鬟也并非有意与那丁管事串通,哄骗自己的主子丁姨娘,同样也是个可怜被糊弄在内的。听了那丁管事的哄骗,说是瞒着姨娘将那文书借出,只为了在朋友面前有个凭证,才好就此借渡了银两来多办些货罢了。
而且那丁管事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若是事成之后必定在姨娘面前,讨了她回家收作二房。对于年纪已是不小的她而言,却是再无半点抵抗之力。这些年来,多次被姨娘牵着好去处,再等来年更是二十已过,怎能叫她不心存有私?
听到此处,两旁的大丫鬟们,却已是再没有了刚才那般的厌恶万分之念,心中同情之声已然将其盖过了。反倒是齐刷刷的直冲那外院的方向,投去怒视无数!
就见这旁的太太,亦是轻轻叹了一声道:“你且起来,将丁姨娘的行装打点稳妥,暂且移出后院,往家庙去小住几日。此事毕竟牵连府外颇多,还得与老爷商量一番,才好最后定夺。”
转而又命人将后院的二房陆姨娘寻到正院,让其随了一旁多加照应一二,才好。如此一来,这后院之中,却是一下去了两个姨娘,更是那旁的大奶奶不免暗吃一惊!
太太这是瞧见,刚才那二奶奶立下了功劳,特意是顺便出手,替她的房中去了一个!
☆、第五十三章一查到底(上)
一路缓步回到东厢后,不免还喃喃低语道:“哪里想到,那位倒是因祸得福了!眼见着才刚有了好转,这会子又得太太出手,直接去了一个。呵呵呵,如今倒好,后院就剩下那本就不招人待间的,往后她二房中可就清静的多咯!”
而那旁正重新沏了茶端上的大丫鬟,忙是摇头接道:“主子这话却是偏了。本来这陆姨娘早在二奶奶进府前,便自求去了家庙,若不是二房那两位前一阵别院养病……。”提及这桩已是戛然而止,再不敢往下继续了。
亲自前去将这陆姨娘寻了出家庙的,可不就是自家这位主子?倒是自己还沉浸在刚才那情景中,一时不察,险些便犯了口舌之快的老毛病!忙不迭已跪倒一旁,低声请罪:“奴婢一时口快,还望主子您饶了奴婢一回才好,下次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推门才跨入一脚,便见这般情景,倒把另一个才提了点心回院的大丫鬟,吓得不轻。怎么了?适才正厅里刚刚才上演一场大戏,这会儿东厢里,还得再接着下一场不成?
原也是经历了刚才正屋那出,已是有些疲惫的大奶奶,再瞥见此刻吓得束手一旁立定的大丫鬟,更是没了方寸的一时之气。不过嘴上还是如同以往那般,绝可肯轻易罢休。
难免厉声训斥起那旁跪地的丫鬟来,好在这位确实也乏了,再加之此刻院内是安宁的出奇,在另一个大丫鬟的提醒下,也是刻意收敛了大半。若是不然,被门外下人们听着东厢的动静,也并非难事!
本来丫鬟口中,所提的那桩旧事也并非与自己半点干系全无,毕竟这也是府内众人都知晓的。然而今日正厅的情景,无疑却是给自己提了醒。
别看平日里主事太太是个不温不火的性子,但刚才那段出自大丫鬟水香的厉声质问,就是比起往日那位鲁妈妈来,也是毫不逊色!可见,在太太手中调教出来的人,也个个都不是好糊弄的。
摆手刚想屏退左右,独自思量一番,不知不觉中已是习惯的开口问向一旁的大丫鬟:“你们看今日这桩,太太是之前便早有预料,还是偶然在水香口中得知一切的?”
到底在众人眼中,太太那般的身份,哪里会事前谋划好一切,只等丁姨娘兄妹俩事败,收拾残局的?更何况,整个事件的起因,却只是外院一丫鬟的无心之举所致。
其实,除了那丫鬟的无心之举,愈发加速了整个进程外,其余之事却是一早便已定下的。只不过,此事的起因并非是外院的丫鬟,而是后院的那个贪心不足之人,越来越大的胆子。才使得太太张氏不得不以雷霆之势,一举将其兄妹俩同时拿下。若不这般行事,只怕今后这府里还有更多人,会在暗中遭了毒手!
此刻并肩而立的两丫鬟,虽不明大奶奶为何突然发问,但心中已是有了警惕,哪里还敢随意开口。难免你瞅瞅我,我看一眼你,好半响后,才吞吞吐吐道:“想来,还是…因为那婆子在外四处张扬,才使…府里得了消息。”
在大奶奶脸上,寻不见丝毫不悦之色。方才那因自己口快,险些被罚的大丫鬟,才大着胆子,接着了一句道:“且不说太太平日里,便最是厌烦那些个贪小生是非的。就是因为牵连到她跟前的大丫鬟几个,也定是不能轻饶了那婆子!”
听得这两个丫鬟,都是同样作想,这旁的大奶奶不由也是缓缓点头道:“看来,还是为了府里的颜面大事。毕竟老爷复职在即,哪里敢有半点差池。若不是为了这桩,想必今日丁姨娘的下场,便不是只往家庙这般简单咯!”
一句出口,显然已引得那旁两个丫鬟的吃惊不小:“难不成,太太还真要押了丁姨娘去见官?”
“哪能为了家事,闹到府衙公堂上去的。”忙不迭抬手打断,转却是瞟了一眼后院的方向,接着讥笑一句:“倒是圈在一处更为无人问津的地界,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哦!”
“哪里还是这般的地界?”那口快的丫鬟已是脱口而出,在身边丫鬟的眼色中,忙不迭伸手捂上了嘴巴,再不敢抬头看向主子。
却未料这旁的大奶奶是非但没恼,反倒是有心提醒一句:“都忘了如今后院里,那个杨姨娘还未不曾痊愈吧!”
此言一出,顿时吓得那两个丫鬟俱是一哆嗦!这二房被婆子抬入后院的姨奶奶,即便是府外之人,也都获悉一二,何况是这院子里的丫鬟们,更是心有余悸。这般一提,还真是太太心宽仁厚,才没让人直接送了丁姨娘从此在邪乎的地界住下,若是不然……能不能活过年节去,都是不好断言哦。
“不过,有陆姨娘陪在一旁,多少给她提给醒,莫要忘了咱们卢府还有一处,更合宜她久居的所在!”而此刻太太房中的丫鬟们,却也在为主子为何,不直接将后院那险恶之人送去别院受煎熬,而愤愤不平,却被太太笑着,以此句拦了下来。
再细想起太太先前所言,若不是为了来年上京后,这府里能长久安宁下去,她又何必扮着恶人,将他兄妹俩尽数赶出府外。怪只怪她是贪心不足,暗中使出那等下作的手段,看似不过一处东城的中等铺面罢了,但就此放任了一回,往后必定愈发的胆大起来,到那时再行雷霆之势,恐怕就远远没有这般容易咯!
实事也正是如此,若非此事发现在老爷复职之前,丁姨娘兄妹俩是早有打算,要借着年后的机会,再往京中同样置办下一处店铺。而然此桩所需的那笔本钱,只怕是会给卢府带来无穷后患哦!
在二房夫妻俩,将此事捅给主事太太时,便将这一条可能发生之事,细述了与她知晓。当听闻有关老爷的官声,还更有可能涉及到阖府上下,好几十口人的安危,哪里还有半点迟疑。瞬即拿来账目,让大丫鬟细细核算了一遍后,更是肯定其中定有旁处得来的银两,补足那铺面所需才对。于是,太太是当即便一力应下此事。
再经历了刚才正厅所见所闻后,不但是太太那头百感交集,亏得二房夫妻俩,眼尖发现的及时。就是这边西厢内的两位当事人,也是暗暗庆幸,此事终是得以顺利了结。
“到底是这深宅大院里长的,比起咱们这两个外来户,果然很是不同哦!”说着抬手指向那旁的轩窗,低声自嘲道:“我可是没少在窗前旁听,太太正厅审案哦!”
听他这一提,身边的二奶奶叶氏,也忙不迭比向自己的前额,摇头哂笑道:“临出门前,我还需喷些清水充作冷汗。谁又料到,那后半段倒好,压根用不着补妆,直接就有货真价实的汗珠往外冒了。”
“果然看现场版的,就是身临其境的很!”径自又续了杯温茶,饮下了大半,全当给自己压惊了。
这旁的卢临渊亦是连连颔首道:“确实比起这等手段来,把咱们俩绑一块,再乘三,都不及太太她这几十年所经历过的多。”顺势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东厢房,感慨一声:“想来,就是那位大奶奶也并不是全无头脑的,今日她能忍住不发一言,便可见一斑咯!”
是哦,今儿这等场面,自己倒是还不及注意过那位的举动,被相公这般一提,还真是颇为不同。能忍住不开口之时,确实不似她往日的作派。
就在夫妻俩对东厢那位今日之举,颇为惊疑不定之时,早间便偕了长子出门拜会好友的卢老爷一行,已是回转府里了。
这旁东厢房内,才刚听得妻子口述方才这桩的卢临岩,无疑已是被震在当场:“怎会如此大胆?她一个姨娘就敢支使府中管事,为谋取私产竟然手段用尽!哪太太可曾重罚与她兄妹二人?”
“自然是只罚了丁姨娘,毕竟太太主理这院内诸事,但丁管事仔细算来,还只是暂且留在府中领差事的,毕竟还算是老爷的长随,太太又怎会这般糊涂,直接插手老爷公务之事。”一句提醒出口,那旁的卢临岩也不禁一愣。刚才是初闻此事,太过气愤倒是将这茬给忘了个干净!
然而后一刻,在正屋之中的卢家老爷,闻言已将手中的茶盅直接砸了粉碎。他是多年在京中为官之人,单是积年蓄养下来的官威,已是不言而喻,何况其中还涉及他一向自持的官声大事,更是令他怒不可遏,愤怒异常!
好容易,被太太是软言细语,劝慰了好半响,才缓缓将心头怒火熄了小半,牙咬愤愤一句道:“查,给我查他个水落石出,非得将这些吃里爬外,不知好歹的东西,都给我查个明白,但凡牵连其中的全都给我撵了出去!”
随着老爷的一句水落石出之言,刚才平静下来的卢府上下,俨然又回到了白日里,那般的紧张气氛中来。
☆、第五十四章一查到底(下)
“这是怎么了?昨天,后院才有两姨娘被一并送去了家庙,今日院子里又添了三个小丫鬟,又被刚才那人伢子领了出去,都是抱着包袱一路哭哭啼啼的……。”
“你们也甭多问,定是与昨儿那事有牵连的才对,咱们府里这位主太太,对下人素来就是个宽厚的。再说了,这腌?事也就是出在咱们府上,才没闹得太过了。要真是旁的人家,指不定那兄妹俩就该绑上知府老爷的公堂咯!”
听那小管事这般一提,另两旁的下人们也都纷纷随之颔首,虽说昨日那令人记忆深刻的场面,都不曾亲见过。但其中多半都毕竟是这府里的家生子,自己家中也不乏就有在内院当差的,经此一桩后,如今卢府上下已是人人小心,对于后院这是非之地,更是不敢多瞧一眼!
连带着,原本就在这后院当差的丫鬟、婆子们,大家伙也是能避则避,谁都不敢与她们走的太近,只恐会因此而殃及自身。
正因人人谨慎,此番府中的重大变故,便再没一个胆敢多嘴向外传出消息的,反倒是省却了大小管事们的不少麻烦。将一切看在眼中的太太王氏,不免也是感慨良多:“往日再多口舌也是屡经不住的流言蜚语,却是远远不及这般直接出手行事,来的有效哦!”
“只因太太您素来都待人宽厚,他们才没了轻重,依奴婢看此番事发后,底下众人也都知道收敛了,未必不是好事一件!”边低声应了主子一句,边将核对好的帐目交到水香的手中。
那旁接过手来的大丫鬟水香,也不由点头附和一句道:“谁都晓得太太您是宽厚性子,放手后院之事也已有些个年头了。而那丁姨娘平日里,便是个骄横的主,万事不讲情面惯了,事到如今不落井下石的又剩几个?索性趁现在您还在毅州时,将后院好好整顿一番,也免得来年往京城后,那地界上再出一个这般的来!”
被水香一声提醒,这旁主仆两人皆是不约而同望向过来:“莫不是你又听到什么不成?”
被太太如此问及,水香忙是颔首,回禀道:“太太您也晓得,那吴姨娘虽比丁姨娘早入府,但也不知是出身略是差了些,还是性子本就不如那人骄横,因此才事事以丁姨娘马首是瞻。但昨日之事后,就已有那趋炎附势的,在她跟前献殷勤咯!”
哪知,太太尚未说道什么,另一旁的大丫鬟三叶却已是忍不住摇起头来,疑惑非常的看了一眼水香:“不能够吧?当年我家大姐还在太太跟前伺候时,刚巧赶上她入府那会儿,就从未听过……。”
“她本就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压根不曾见识过官家的气派,初来乍到更是不敢有任何造次。因此上,才格外的安分守己,整日除了在自己房中做些女红,还特意避开我们游园之时,才敢往院子里稍走上片刻罢了。”这旁太太俨然也是忆起了,当初的情形。
不觉淡然笑着轻叹一句道:“若都是这般知道恪守本分的,那后院之中即便再添两个,也是无碍!唉,只可惜,但凡那些自以为有了依仗,便开始不安于此的,也是屡见不鲜哦!”
此言道出,一旁的两个大丫鬟已是颔首连连,主子虽未明言那依仗二字,但对于本是家生子的两人而言,却是不言而喻的。
正因为,丁姨娘生养了庶出的三爷,当年还在世的老太太才起了心思,要将卖身文书还了与她。若是不然,同是姨娘身份,也曾生养过的吴姨娘的那份契书,却是直到如今还在太太手中放着?其中的关键便是她丁姨娘的有力依仗,这府里的庶子卢三爷。
想到这大户人家的小妾,即便入府多年也未必能拿还自己的卖身文书,还得万事提心吊胆的谨慎过活。到不如,也学着这屋里之前的几位姐姐一般,寻个普通人家做正头娘子,才是更为自在些!
原来,太太王氏进门时的陪嫁丫鬟,也都无一例外,或是嫁了与府里的管事为妻,或是许给了城里的小户人家做娘子。但都是在出府之前,亦是在成亲后留在府里领差事时,便被太太赏还了那一纸卖身契,从此后便重又得了良家身份。
因此,在卢府中攀龙附凤的丫鬟,比起旁人家而言,却是少了许多。但万事总有例外,既然有安心只求平静过活的,自然就有那不甘与人为奴为婢的。
一来是府里老爷,原就不是那贪花好色之人。当年是老太太在大夫口中得知太太在生养了二爷后,恐是再难有孕了,才让媒婆另寻个良家女儿,做主给老爷纳了一房。
同样,太太对两个嫡子管教也是极严的,若非如此,只怕如今后院之中的姨奶奶,早已远不止二房的那两个而已了。
屋里主仆三人正说着话,却听得外头另一大丫鬟,已是推门进到太太跟前,轻声回禀起来:“太太,之前后院那桩已经都查实了!那丁管事不但是在偷换了契书,还将在铺子的库存账目上,与那掌柜串通后,动了不少手脚。”
还真是一个更比一个贪!那后院的丁姨娘是贪分外的银子,可她这哥哥更胜一筹,竟然连骨头都直接吞了下去。估摸着,要不是此番查实出来,将那铺子收没了。只怕那出得本钱银子,又借了卢府之势才一直安心经营着的铺面,也迟早会被这丁管事,拆解了下肚!
“果然是血亲同胞,真真是一丘之貉!”大丫鬟中唯一识得几字的水香,已一句感叹脱口而出。
不想这旁的太太,反倒是追问一句道:“大管事可有查出,她们本钱中余下的银两,又是往何处而来?”
只见,立定门旁的大丫鬟,一脸凝重的点头应道:“虽不是太太此前猜想的那般,是学旁个府里那些姨娘们,私底下偷偷放印子,利滚利得来的烫手银子。却也不是什么好来的!”说到此处不免猛的住了嘴,忙回身再度瞅了一眼,那旁半启的轩窗。
才紧走两步,靠近主子身旁低声告诉起来:“少说也有六成都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借着府里的名头,在外面收了人家的好处,去衙门替人说辞得来的!”
随着那丫鬟的一句出口,主仆三人皆是满脸的惊容突显,这还了得!若是被人抓了把柄,往后别说是老爷的仕途有碍,就是阖府上下几位爷的前途,也恐有变才对。
见主子惊疑不定,忙是上前劝慰一句:“主子且莫太过忧心,想必此刻那该杀已被大管事,直接五花大绑押入了书房。老爷本就是出了名的清廉,何况此事又是铁证如山,哪里就能容得他一个下作的小人,胡乱行事的。”
果不其然,就在太太王氏焦急万分的等待后,晚间时分,已将有关此事的人证、物证一并交到府衙的老爷,便已是脸色黯然的回转府中而来。
“真真是大胆包天!往日里听的哪户有个别胆大的私放印子,咱们也不过是感慨两句。如今到好,自己府里出了这么个不知死活的的可恶东西,居然还被整整瞒了这许多年,更是叫老夫我如何再有脸面提复职一事?”
越说越气,直接推开了那旁丫鬟奉上的茶水,怒不可遏道:“去将看守家庙的婆子寻了来,告诉她从今往后再不许一人去探那个贱婢一眼!一切饮食、衣物也都降到最低,饿不死便成。”
就此一句,已是将那昨日才刚去了家庙的丁姨娘,从此失了转回府中的机会,只怕今生想步出家庙已是无望了。除非,有朝一日她所出的那位卢三爷,能有金榜题名之时,许是还有一线生机吧?只不过真有那么一天,那位也还需先求到老爷跟前,得了首肯方能再行下一步,大致算来至少也是十年……或更久之后的事咯!
“依我看,别说十年了,就是再给他二十载都未必能得举人的功名哦!”就在老爷回府后,不久同住正院的东西两厢内,也已是先后得了有关此事的一应消息。
这会儿,东厢房内的夫妻二人,也正低声议论起此桩来。听得这旁相公一句定论,不由面露疑惑:“三叔的学业真有这般不济?记得年前还曾听说教导他的先生,还时常在老爷面前夸他学得极快!”
“呵呵!学得极快倒是不假,只不过,他先生却是不知,那小子除了习字尚算用功。其它的课业,这些年来却是进步甚微,若不是惯会使些小聪明,只怕早就叫老爷瞧出破绽来了。”
提及这个庶出的幼弟来,不免看了眼对面的方向,抬头接着直言感叹道:“比起我那二弟来,差得更不是一星半点哦!”
“如此说来,这卢府中能出仕的,也就惟有相公你一人了!”惊喜之言,已是顺口接了下来。更是无比骄傲的瞥了一眼窗外,不禁更是得意万分。
对面的二叔是自幼体弱,能赶在相公之前得了举人的功名,已算是万幸,却是无力再赴考场的可怜人。如今又得庶出的小叔,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空架子罢了,更是难掩欢喜之色。
☆、第五十五章借口偶得
这头正欣喜不已,不想却被自家相公当即打断下来:“此话未免不妥,我二弟虽是自幼体弱,但其才学非同一般,也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待来日将养好了身子,再赴京应试也不是全无可能的,毕竟尚未及弱冠之年,即便再等三年也是不迟。”
原本还欲较真上两句,转念一思量,忙是歇了心思。自家这位本就是个办事极为认真的,再则他兄弟二人虽不亲近,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嫡亲骨肉,若直接将自己心中所望,坦诚相告必是……。
抬头看了一眼,那旁不由摇头叹气的这位,更是愈发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的确还是莫要再提才好。何况,如今阖府上下也都在为后院那桩腌?事,不得安宁。自那日老爷让一查到底时起,无论是本在府里当差的妈妈们也好,还是常在府外行走的哪些管事也罢,皆是面上带霜的一路沉默,就连院子里最爱嚼舌头的老婆子们,也都再没一个敢多嘴吱声的。
由刚才传出的消息,更是可见一斑。不单是眼下身在家庙,再无望回来的丁姨娘了,指不定连带着她生养的一对儿女,往后的命运也已有了新的动向。
“常言说的好,爱屋及乌,那恨一人会不会……?”也不知哪里突然冒出的念头,这旁大奶奶忙是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看向对面的丈夫,试探着轻声问道一句。
“莫要学院子里的婆子那般,混乱猜度!”忙不迭厉声拦下她口中之言,更是认真再次,慎重提醒与她道:“庶弟年纪尚幼,三妹更是不足十岁,如今那罪妇已被罚家庙之中,一切自然有母亲做主。你且莫要信口开河,不知轻重的胡乱行事!”
提到主事太太,这旁的魏氏当即便没了声音。经过此番事件心中亦是愈发透亮起来,别看往日拿捏下人的小事,太太是难得过问,但此前那桩却是处理的极为稳妥。连万事都讲究有理有据的老爷,都是满口称赞其主事得当,便可想而知了。
由此可见,太太并非是无暇不及,而是真想宽厚待人的。若不是那后院的丁姨娘兄妹俩,太过贪婪无比,犯了哪不可饶恕之罪,此刻顶多也就被罢了差事,打发出府而已。
也使众人明白一个道理,这府里主事之人,从来就只有一位,那便是正院的太太。平日里虽对后院之事从未有过微词,但其也是心中有数的很,绝不会放过一个对府中不利之人!
仅此一条,便叫东厢里的大奶奶,亦是颇为忌惮,哪里还敢有丝毫不妥之行。如今即便没有身旁之人提醒一二,也已是谨慎三分了。
收起了诸般心思,已然微微颔首,应下此桩之事。却听得刚才往厨房取吃食的丫鬟,正在外间同大丫鬟低声告诉着什么要紧的,夫妻俩也都不约而同的转向过来。
没等片刻功夫,大丫鬟已是一脸惊愕不已的跨入内室,磕磕巴巴的转诉起,方才得来的大消息。
“二爷同二奶奶,要在月末之前再度去往……去往别院,静养上一段。而且……府里此番祭祖之事,也都由二爷代替老爷料理!还有年节之前,这两位主子才会转道回府。”
一连三句话,直接将东厢两位震在当场,良久后才悠悠转来:“这不是自寻麻烦?那地界可是敢再度前往的!后院还有两个,才刚好转没几日……。”想到太太此前,已将陆姨娘也随着那罪妇一并送入了家庙中,大奶奶更是一团乱麻,再理清头绪来,不免侧目看向那旁。
此刻,因突然而至的消息,莫说是大奶奶魏氏了,就是他也是半点头绪全无。见自家娘子茫然望向过来,亦是一脸不解的摇头连连。
然而,比起这东厢夫妇的惊愕非常来,此时正屋之中老爷、太太两位,却是感慨万分!
“你我还在为府里出了这档子糟心事,而处处担忧之际,临渊却已将此桩所及之事,一一想得周全了。此前,就因别院偶发的诡异之事,才险些让卢府成了满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今又闹出这腌?事,更是雪上加霜,倒是临渊想得深远!”
听得老爷言辞中,多是褒奖之意,那旁的太太也不失时机的频频颔首,应道:“毕竟别院之事也不易拖得过久,再则趁着祭祖前,请了高僧做场**事,也是再好不过了。一来熄了众人探奇之心;二来也是正好借由此事,将丁管事押解往府衙那桩一并掩了过去。”
说着更是低声苦笑一声:“本来那些个专爱乱嚼舌根的,最是好打听哪些奇闻轶事。如今借由别院法事一桩,倒是更添三分突然,想必等此消息传出后,人们也就压根不会对衙门那桩,过多关注了。”
原本在府内众人,正在为何时才能恢复如初,忧心忡忡之际,老爷、太太却更为卢府的声望大事,而寝食难安!想要来年,即将复职回京之事,更是令夫妻俩愈发费尽了心思,想要找出一条可行之路。
所以,当在二奶奶口中,得知他们夫妻俩连夜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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