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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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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希来被吓得魂不附体,皇帝本想还再问一些八卦的,见此也没了兴趣,挥挥手,让孟希来退下,“侯夫人已经给侯府育有一女,朕已经封其为兰亭乡君,以后切不可再出现这等事了。”
皇帝几乎可以想见,傅尧俞又要如何为他这还没有娶进门的夫人来喊冤。想到这里,皇帝就一阵头疼,他这夫人听说是姚思廉的女儿,姚思廉那种臭脾气的人,他女儿怎么总是被人欺负呢?
皇帝没有办法,只好让元宝公公拿了宫里的好药材,主动去赏赐傅尧俞的新妻。他主动了,等傅尧俞腾出空来了,他就不那么被动。
否则,难道还要他堂堂一个皇帝,底下官员的夫人吵架,他亲自当判官?谁让皇后不在了呢,如今宫中并没有主事的。
元宝公公深知皇帝有多看重傅尧俞这个打小的玩伴,战场上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后来还帮他夺宫过的功臣。元宝公公亲自走一趟,他也知道,皇帝还很想知道侯爷这个新妻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到了甜水井之后,傅尧俞的长子,侯府的世子亲自出来迎接,代替父亲叩谢君恩,“夫人还没有醒过来,父亲还在一旁守着。”
傅钰经常进宫,和元宝也很熟悉。元宝是内侍,进后院也未尝不可,原想进去探望一番,谁知道傅尧俞出来了。不出意外,傅尧俞的脸色黑沉如水,院子里跪着一对母女,应当是那个八品协律郎的妻女,傅尧俞过来迎接的时候,元宝生怕他一脚踢下去,把人家妻女踢死了。
18。第18章
元宝带来了诸多珍贵药材,有些还是皇室珍藏,从皇帝的内库里拿出来的。傅尧俞便知道了皇帝的来意,也明白,他要是想为自己的妻子伸冤,只能靠自己了。
这事,若是皇后在世,倒是容易,无奈皇后薨逝两年了,虽说宫里有惠妃,但让他去找一个妾为自己的妻子找公平,傅尧俞还做不到。而皇帝,是绝无可能牵涉到妇人间的冲突之中的。
这一车药材,就说明了皇帝的态度。
傅尧俞心里恨恨地骂了皇帝一句,“真是只狡猾的狐狸。”这话,以前皇帝没登极的时候,傅尧俞敢当着面儿说,如今是不敢了。
请来的医官带着背药箱的小童准备离开,被元宝公公叫住了,亲自问侯夫人的身体怎么样。
见是宫里出来的,这医官不敢有半分怠慢,拱手行礼一番,才慎重地斟酌字句道,“舌质紫暗有淤点,脉弦涩……”
元宝公公一揖到底,求饶道,“大人,您只说严重不严重,元宝大字不识一个,您这么掉书袋,小的我真是听不懂!”
医官姓沈,是内医院出来的,素来在宫中行走,诊脉极准,调养妇人身子也很在行,元宝公公才会如此敬重。
沈医官笑一笑,侯夫人的病症,他方才已经和侯爷说了,虽说被那么大一个装满了水的水晶瓶砸了,好在水晶瓶倒下来时,水也洒出了一大半,倒也不严重。但把宫里的惊动了,要是病症轻了,反倒是让一众人都不好看。
所以说,这沈医官倒是个秒人。
“唉!”沈医官长叹一口气,很是为难的样子,“如今,在下只能尽力医治了,或会引发一些并发症,也要看侯夫人的造化了,此时侯夫人神智并不清醒,或会有头晕目眩、头重如裹,痛如锥刺之症,或伴恶心呕吐,药丸难进之状……”
元宝公公呆愣住了,他着实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此时,有丫鬟把屋子里的水晶瓶残渣打扫出来,用簸箕装着准备清出去,元宝公公侧目看去,那水晶瓶一尺高,肚大,可以装不少水,元宝公公并不怀疑沈医官的话,感受到侯爷身上嗖嗖冒着的冷气,元宝公公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侯爷,夫人,夫人……”
后院来人,把傅尧俞喊走了。傅尧俞着急,连招呼都没有给元宝打一个,就离开了。胖管家倒是识趣,给了沈医官一锭约莫十两重的银子作为诊断费,又塞给元宝大人一个小锦袋,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稀罕物儿,“还望公公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
姚姝在母亲床前哭得直打嗝,姚氏醒过来后,一阵头晕。姚姝奉了药给姚氏喝,连累了女儿,姚氏心里格外过意不去。傅尧俞过来了,从姚姝的手中接过了药,吩咐她,“去找你哥哥玩!”
姚姝抹着眼泪出去了。
傅钰坐在外间,脸上沉静如水,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姚姝听侯爷的话,在他旁边坐下来,边抹泪,边偷觑傅钰。傅钰感觉到了,他微微偏头,对这个同父异母的mèi mèi,他对她的感觉不一样。
府里也有两个mèi mèi,他平常也不太亲近,而此时看到小姑娘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傅钰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还没想好怎么安慰的话,脱口而出,“你不用担心的!”
有父亲在,天大的事情,都不用担心。
姚姝点点头,伸手过去,扯了扯傅钰的袖子,“哥哥,娘让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跟我来,我给你!”
说完,也不等傅钰答应,自己就起身了,走了两步,见傅钰还坐着,又回头来牵他的袖子。这礼物,花了她不少钱,她将来进侯府,要有个依靠,毫无疑问,傅钰就是最好的,他们是兄妹,傅钰不护着她,该护着谁呢?
她也要好好表现,让傅钰不嫌弃她才是。
傅钰只好起身,跟在她的后面,她把傅钰领到了自己住的西厢房,一共三间,各有一个耳房。中间是明间,西次间被布置成书房,东次间是卧房。傅钰便在明间停住了脚步,有丫鬟上来奉茶,看上去面熟,似在侯府里见过。
便有嬷嬷上来行礼,问了才知道,果真是府里的,被自己父亲送到姚姝跟前来服侍,也是想让姚姝早点适应府里的生活。
姚姝亲自去自己房里捧了礼物出来,用一个锦盒装着,小姑娘喜滋滋地送到他的手里,他接过来,一股淡淡的墨香散逸出来,钻入鼻端,还没有打开,他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在唇边绽开。
“是新安香墨,哥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姚姝把礼物送到他手里,就盯着傅钰的脸在看,见他开了笑颜,自是大为欢喜,“真正取的是店山上的松烟,代郡的鹿胶,十年以上强如石者为之。哥哥喜欢吗?”
姚姝仰着头,脸上邀宠的表情,傅钰竟然不忍再看。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父亲执意要娶她母亲为妻,她这么小一点,备了如此好礼来讨好他,怎样玲珑的心思才能做到?
傅钰郑重点头,双手捧着这新安香墨,认真地对姚姝道,“很好!我很喜欢!”
姚姝便开心地笑了,小小一张脸,如一朵盛开在初夏早晨的栀子花,眼中闪亮晶晶,如同滚动在栀子花瓣上迎着朝霞的露珠儿。傅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mèi mèi长得如此这般,他以后肩上的担子该有多重?
小女孩眉眼间的一抹媚色,令的她年纪小小,也让人无法忽视。
“祖母还在家里等消息,我要赶回去,改日……,改日我带你去郊外骑马!”傅钰说完,形色匆匆地要离开。
姚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他没有跟她说侯府的事情,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还是跟在傅钰的屁股后头,一直把他送到了二门口。
傅钰翻身上马,临走之前,回头看过来,见小而瘦弱的身子扒在门框上,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傅钰突然有些不忍,扯住缰绳,生生转了身回来,再一次郑重地道,“你进了府,我带你去朱雀大街吃好吃的!”
“好!”姚姝摇着白而嫩的小手,开心地向傅钰挥舞,“哥哥再见!”
19。第19章
傅钰回到了侯府,他没有和以往一样把得来的礼物递给身边的贴身小厮,让他把礼物送到自己住的紫薇苑去,而是握在手中,直接去了庆云堂。
已经有侯爷身边伺候的回来,把姚宅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老夫人听说姚氏伤得不轻,心里有些恼怒,“都是怎么伺候的,一个从八品的协律郎的太太,怎么就进了门的?”
从八品的协律郎,连来侯府的资格都没有,就别说还是太太了。
孟姚氏好歹也是有孺人的身份的,在老夫人这样的一品国夫人的诰命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了。也难怪,老夫人会生气,跟身边的婆子们抱怨,“她好歹也是姚思廉的女儿,怎地就没点眼力劲儿,这个时候了,还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妇人们争执什么?这可不是自己吃了挂落?”
那些媳妇婆子们敢说什么?要是老夫人实在是嫌弃这个还没有过门的媳妇,她们或许还可以说上两句,而如今,姚氏虽然还没过门,可也是救过侯爷的性命,还给侯爷生了女儿的。
儿媳妇倒是个泼辣的,她是山东孟家的人,这一次惹祸的正好是自己娘家的嫂子,听了侯夫人的话,心里正是不自在,笑着道,“母亲快别这么说,说起来都是亲戚呢,想必中间是有什么误会没有说通。”
“二婶娘说得正是!”丫鬟帮傅钰打起帘子,傅钰进了门,来不及向老夫人请安,就盯着孟氏道,“只是侄儿想不明白,既然都是亲戚,还是两头都沾着亲,那孟姚氏说话怎么就那么毒辣?那些话,我和父亲可都是听到了的。改日,二婶娘还是跟孟家的人说清楚,我继母就要被抬进来了,孟家可以不给自己姻亲姚家脸面,还是要顾一顾侯府的面子。”
傅钰只有十一岁,因是世子的缘故,又是傅尧俞唯一的儿子,平常傅尧俞对他的教养格外严厉,胆识、学识和气势都不缺。
他平常沉默寡言,闷声不吭,谁也不敢小瞧他,而如今,咄咄逼人起来,孟氏脸都吓白了。等回过神来,看到这侄儿个头还比自己矮了一点,不由得失笑道,“这,这,这是从何说起?钰哥儿今日是在哪里受了气,都撒到婶娘跟前来了?”
把傅钰的指责,说成是傅钰在向长辈撒气。
傅钰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理会,走到老夫人跟前来,跪下来请了安,又仔细地把姚氏的病情说了,“少不得要好生养些日子了,mèi mèi都吓傻了,扯着我直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可怜的孩子……”老夫人一刻钟都等不及了,指着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邢嬷嬷,“快快,备车马,去把我那孙女儿接回来,没得跟了她娘受罪,可怜哦,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了。”
姚姝如今并没有哭,姚氏醒了过来后,又喝了两贴药,头已经不怎么晕了,只是受了惊,魂还没有定下来,有傅尧俞在旁边守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情不知从何而起,总是渐渐地深了。
到了晚间,嬷嬷在姚氏床前置了一桌,摆了碗碟,上了菜,多是清淡的。沈医官说了姚氏如今只能进一些清淡的,傅尧俞把姚姝喜欢吃的酒酿鲥鱼都取消了,满桌子淡得都能让人没了食欲。
姚氏怔怔地望着傅尧俞,他这是不准备女儿吃了吗?傅尧俞犹不自知,端着一碗燕窝粥,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喂到她嘴边,“这几天赶紧把身体养好,只有二十九天了。”
还有二十九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他盼了八年了,要是到时候拜了堂,精力不济,不能洞房,他估计连shā rén的心都有了。
姚氏苍白的脸慢慢地就红了,她垂眸看了看已经递到自己嘴边的燕窝粥,连耳根都开始发烫,慢慢地,格外窘迫地张开嘴,燕窝粥递到口中,轻轻一抿,突然之间,两人都觉得一种奇怪的感觉涌遍全身。
相视一眼,姚氏再也撑不下去,低声柔语道,“我自己来!”
傅尧俞不让,姚氏就别过脸不再张嘴,傅尧俞就紧紧地盯着姚氏的脸看,姚氏的脸红得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灿烂。
姚姝看不下去了,脸恨不得埋进面前的碗里面去。
姚姝觉得,郭嬷嬷真是个好人,来得真是时候,打破了此时如此尴尬的场面。不过,傅尧俞就不怎么高兴了,勉强把一勺燕窝粥塞到姚氏的口中,不耐烦地问,“又出了何事?”
郭嬷嬷笑着道,“是好事!老夫人听说夫人身子不好,大xiǎo jiě没人照顾,就谴了邢嬷嬷来,要把大xiǎo jiě接到庆云堂去。”
邢嬷嬷是老夫人跟前第一得力人,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邢嬷嬷的体面。能够被老夫人把邢嬷嬷派来,可想而知,在老夫人眼里,姚姝这个还没有谋面的孙女儿,还是颇为受看重的。
傅尧俞脸上浮起了笑意,他忙把碗递给侍立在旁边的春香,“服侍夫人吃饭!我去迎一迎邢嬷嬷。”
后一句话是对姚氏说的,姚氏就知道,来的这位邢嬷嬷在侯府中的地位必然是不低的,忙一把拉住傅尧俞,“让遥遥跟着侯爷去!”
姚氏有些急,抓住傅尧俞的袖子,傅尧俞心里高兴,反手就握住了姚氏的手轻轻一捏,忙松开,权当没有发生一般,姚氏的脸又是一阵烧,手缩回来,竟是局促不安,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只觉得傅尧俞掌心里干燥温暖的感觉一直停留在肌肤上,别过头,看人都不敢了。
“遥遥跟着爹爹去!”傅尧俞抬手抚摸女儿的头。
姚姝还不习惯喊傅尧俞是爹爹,还是听话地跟在傅尧俞的身边,傅尧俞牵了女儿的手,边走边道,“邢嬷嬷是你祖母身边的人,对邢嬷嬷要和祖母一样敬重,你祖母来接你,这时候回去也正好,你母亲病了,也无暇照顾你。”
“嗯,遥遥听……爹爹的!”姚姝从未喊过“爹爹”两个字,此时喊出来,就有种身边有了一座大靠山的感觉。
20。第20章
院子里,孟姚氏母女还跪着,让人想不通的是,隔壁孟希来早已经回来了,竟然没有shàng mén来为妻女求情。孟姚氏不得不自己想办法,孟月婵又累又饿,又年幼跪不下去,歪在了地上,也没有人敢给她ti gong什么便利。
孟姚氏扑了上来,恨不得抱着傅尧俞的腿哭,“侯爷,求您行行好,饶了我们一命吧!”看到侯爷亲热地牵着姚姝的手,又转而求姚姝,“好孩子,救救你姨母和你表姐吧!”
孟姚氏披头散发,脸上鼻涕眼泪狼狈不堪,姚姝吓得退后两步,躲在傅尧俞的身后,怯怯地喊,“爹爹!”
恰好邢嬷嬷过来了,见此情况,几步过来,拦在了傅尧俞的跟前,面对孟姚氏对傅尧俞道,“侯爷,您的身份还真不该跟一个妇人计较,不如让长禄把她们送到衙里去吧!”
这主意好,之前傅尧俞是被气疯了,姚氏没有醒过来,他也吓得怕了,才想不起要如何处理这对母女。他堂堂一个武侯,十来岁就在兵营里混,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十六岁就领兵当先锋,何曾被一点小事弄得六神无主过?
傅尧俞微叹一口气,捏了捏眉心骨,“就照嬷嬷说的去做吧!”
姚姝似乎体会到了点什么,怔怔地看着邢嬷嬷喊了长禄来,又安排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把哭得声音都快没了,滚地耍泼的孟姚氏和哭哭啼啼小媳妇儿一般的孟月婵架出去,等长安府来了人,把她们收押进去,这才作罢。
邢嬷嬷让郭嬷嬷收拾了行礼,她自己进去,要在姚氏的床前磕头,姚氏怎么敢受她的头,急得要从床上下来扶她,又有姚氏身边的嬷嬷拦着不让,邢嬷嬷这才只好福了福身,行礼,“婢子再得体面,也是府里的主子们赏的,这可是叫婢子没了规矩了!”
姚氏头上裹着额帕,脸色有些苍白,越发显得好似四月天里摇曳在疾风骤雨中的一枝梨花,我见犹怜。邢嬷嬷只朝姚氏脸上看一眼,就低下头,心里却在说,也难怪侯爷这般惦记着,真是好颜色!
姚氏却被邢嬷嬷的话羞得臊红了脸,她还没有进府,算不得府中的主子,这话是不能拿出来说的,未免太过轻浮,便道,“劳老夫人惦记,是我的不是。”
邢嬷嬷笑着道,“夫人这些年流落在外,受了诸多苦,老夫人惦记也是该当!”她说完,又赔了个笑,“老夫人到底担心大xiǎo jiě,怕夫人病了之后,没人能好生照顾大xiǎo jiě,想把大xiǎo jiě接到庆云堂去,不知道夫人肯不肯?”
傅尧俞和姚氏细细介绍过侯府,姚氏知道庆云堂是老夫人居住的院落,她当然有些不放心姚姝一个人过去,这么多年,她们母女就没有分开过。但,这种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傅尧俞过来了,走过来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大马金刀,挥手道,“接走吧,去了那边兄弟姐妹多,有老夫人看着,不会有事。”
老夫人是一品国公夫人,还是如今太上皇封的,在新唐是难得的体面。能够得老夫人亲自教养,哪怕只有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也是寻常人求都求不来的。
邢嬷嬷笑看着姚氏,姚氏思忖片刻,想到方才吃饭,傅尧俞一味让食堂做清淡的,女儿都没有吃好,只好点了头,“还望嬷嬷平日里能够多教导遥遥,诸事多提点她,别让她在府上失了礼数。”
邢嬷嬷见姚氏是个识趣的,心想不愧是姚思廉的女儿,福身行礼,“婢子看大xiǎo jiě进退有度,形容得体,老夫人早就念想不已,跟在老夫人身边,夫人大可放心!”
姚姝有些不想先去,想等着母亲嫁过去的时候,把她带过去。可老夫人发了话,她不能因为自己任性,让自己母亲还没有过侯府的门,就在老夫人跟前落了不是。
又想着,去了侯府,若有什么事,傅钰这个便宜哥哥不知道会不会护着自己呢?
姚姝还有些行李要收拾,邢嬷嬷便在姚宅中留了一晚上,安排了人帮姚姝收拾,林林总总竟然收拾了好十来个箱笼。看着姚姝连小拇指般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花,各色各样都有十多个,邢嬷嬷不由得咂舌,这个新夫人还真是有钱啊!
平阳侯府是由一座前朝王府改制而成,门口三间大门,前厅、中堂和后堂一共七间。改造的时候,老侯爷安排了妥善的人,但凡丁点违制的都没有留下。侯府谨守规矩的风范就流传下来了。
梁栋、斗拱和檐角彩绘而制,门窗仿柱都是黑漆油饰,门上有金漆兽面锡环。
姚姝的马车从大门口经过,正要被赶车的人牵到侧门去,大门就被打开了,从侯府里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与长禄长得有几分像,喊住了车夫,“老夫人吩咐了,大xiǎo jiě归府,从大门进!”
侯府的大门素来不会轻易开,除非来了尊贵的客人,接中旨,听到这话,连邢嬷嬷都愣了一下,再看姚姝的眼神就越发不一样了。她扶着姚姝下车,低声跟姚姝吩咐,“老夫人定是会让大xiǎo jiě给祖宗牌位上香,跟祖宗们说一声,大xiǎo jiě回来了,一应的礼仪,婢子都会在旁边提醒大xiǎo jiě,大xiǎo jiě不必紧张,慢慢跟着做就是了!”
21。第21章
傅钰站在大门口,他是奉了老夫人的令来迎接自己mèi mèi的,他的身后,还有三个年级稍次于他的人,傅钰扶着姚姝过了门槛,介绍道,“这是二叔家的铭哥儿、锐哥儿,三叔家的镌哥儿,都比你大,你喊他们哥哥就是了!”
铭哥儿长得胖墩墩的,显得憨厚老实,锐哥儿人如其名,偏瘦,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上下打量姚姝,让她觉得自己这位三哥,似乎在琢磨怎么捉弄她。镌哥儿歪着头,细细地看了姚姝一眼,就对傅钰道,“大哥,这就是遥遥mèi mèi?占了铃姐儿大xiǎo jiě排行的那个?”
姚姝心头一跳,扭头去看傅钰,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惧,她大约也没有想到,自己才进门,就招惹了忌恨吧?
傅钰伸手就握住了姚姝的手,狠狠地瞪了傅镌一眼,牵着她朝前走,“祖母让我带你去宗祠认祖。”
父亲不在,他是侯府的长子嫡孙,完全有这个资格。
傅钰是个极好的兄长,一路上牵着她的手走,姚姝紧张得掌心里都冒了汗,两人的手牵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姚姝都觉得不舒服,傅钰却没有松开。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姚姝就是明白了,他必然是护着自己的。
一时间,心头大安。
宗祠的门开着,行了叩拜之礼,又上了香,站在祖宗牌位面前,傅钰抬手抚在姚姝的肩上,“遥遥,你知道,你以后就是傅家的人了,傅家的人可以流血,不能流泪,生而无畏,死而无惧,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勇敢面对,不能害怕!”
姚姝知道傅钰说的是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听到傅镌说,她一回来,就占了府中大xiǎo jiě的位置,她心里的确是很害怕的。她没有任何依仗,没法和人争夺什么,可如今,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父亲为你向皇上请封乡君的封诰,圣旨大约会和你母亲的诰命一下赐下。新唐素来唯有宗室女才会获得这样的封诰。”
姚姝惊呆了,望着傅钰,她真是没有想到,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排遣此时心头的感受,只觉得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前世的苦,今生突如其来的甜,混杂在一起,滋味特别复杂。
傅钰不明白,姚姝怎么会哭起来,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女孩子,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想起之前一说带姚姝出去买好吃的吃,她就开心,只好道,“你别哭了,我明日歇课,你要不哭,我就带你去朱雀大街逛。那里有卖很好看的珠花的,还有几家铺子的吃食很好吃,宫里的皇子们总让我带给他们呢。”
姚姝抹了眼泪,“嗯”了一声,跟在傅钰身后,一会儿要去见老夫人,眼睛哭肿了可不好!
庆云堂里,老夫人翘首以待,二房和三房,除了两位老爷之外,该来的都来了。三夫人徐氏牵了最小的儿子钧哥儿在对老夫人说,“媳妇才刚还说了钧哥儿,大姐姐进府,他就该跟着哥哥们去迎接大姐姐的,怎么能因为贪吃就不去了呢?”
钧哥儿只有两岁,母亲说他,他傻傻的不知道,捏着一块芙蓉糕在吃,口水都流下来了。
二房夫人孟氏撇了撇嘴,她素来瞧不起徐氏,徐氏的娘家不显,父亲只是一个监察御史,干的是得罪人的活,徐氏在府中除了讨好老夫人,得了大厨房和后院子的管事权,就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孟氏最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孟氏的女儿傅鈅原先就是这府里的大xiǎo jiě,这下好了,姚姝一来,傅鈅就什么都捞不着,从此后,侯府长嫡xiǎo jiě的名份儿,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三房的锦姐儿,站在母亲身边,歪着头看钥姐儿,“二姐,大姐姐回来,你不开心吗?”
傅钥狠狠地瞪她一眼,老夫人的目光瞅过来,她微微低了头,心里对锦姐儿已经很是不喜了。孟氏似笑非笑,斜睨着锦姐儿,“这话是从何说起的?锦姐儿从哪里看出来,我们钥姐儿不欢喜姐姐回来了?”
女儿这话说得的确不妥,但傅钥不高兴,这是大家都看到了的,谁不知道傅钥的性子和孟氏像?丁点大的事都爱计较?谁不知道她是怕姝姐儿回来了,抢了她长嫡女的位置?
徐氏却从来不肯和孟氏起争端,连计较都不愿意,没得把人气死。
徐氏就赔了笑,扯着锦姐儿对钥姐儿道,“你mèi mèi不会说话,你是知道的,快别跟她计较啊!”又对老夫人道,“母亲,您看这傻孩子,以后去了外面,这么得罪人,可怎么得了?”
老夫人瞥了孟氏母女俩一眼,今日早上,孟氏还来求了自己,让自己出面跟老大说,孟姚氏和姚氏之间的纷争都是姐妹之间的事,闹大了侯府的脸面也不好看,说来说去,都是想老夫人出面,把孟姚氏母女保下来。
老夫人自是不肯做恶人,老大如今把姚氏看得心尖儿上,她去说,让自己儿子忌恨自己么?
再说了,姚氏就算没有过门,看在姝姐儿的面儿上,她已经是侯府的人了。堂堂开国侯府的人,被人用花瓶砸了头,还不去讨回公道,这才是让侯府丢人现眼呢。
老夫人只问她,如今她是侯府的人,还是孟家的人?如果是孟家的人,她说了这话,就当她没说。
孟氏脸都白了。
这是准备拿自己才寻回来的孙女儿作伐吗?老夫人冷哼一声,扯过锦姐儿,捏了捏她白胖的手,“你母亲说的话,你可是要记住了,以后不知道要说的话该不该说的时候,就别说!”
守拙,这种本事,女孩子是一定要会的。
锦姐儿听在了心里,狠狠地点头。
这时候,门口的丫鬟已经打起来帘子,笑呵呵地道,“老夫人,大xiǎo jiě来了!”
“真的?”老夫人竟是激动得站起来了,朝前走了两步,想要迎到外面去,又觉得不妥。
22。第22章
“真的?”老夫人竟是激动得站起来了,朝前走了两步,想要迎到外面去,又觉得不妥。
她急于见到从未谋面的孙女儿是真,她更是心疼儿子。儿子新婚才一年,媳妇怀了长孙,难产就死了,十一年的时间,儿子一个人,连个通房都没有。想到这里,老夫人的声音不由得沉了下来,“不管你们都是怎么想的,这长嫡女的身份,落在姚姝身上,这是逃都逃不掉的,你们也要记住,这府邸是侯府,从前是忠勇侯府,如今可是靖北侯府。”
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傅家可以说如日中天,一门双侯。老侯爷是太上皇封的忠勇侯,傅尧俞是当今皇帝即位后封的靖北侯。老侯爷忠于太上皇,先前的太子是皇帝的兄长,兄弟残杀,太上皇三个兄弟,只活了当今皇帝一人。
太上皇死了两个儿子,全是为皇位,心灰意冷之下,禅位给皇帝。
太上皇一派的功勋这些年来,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原本忠勇侯在长子被封了靖北侯之后,可以让次子袭爵的,至少也是个忠勇伯,可谁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都不跟忠勇侯府的人商量,就用忠勇伯的爵位,和靖北侯换了个世袭罔替。
靖北侯的爵位,以后传给靖北侯的子孙时,就不再降爵。只要靖北侯不造反,这爵位算得上是与国同休了。
二房怎么会不难受?孟氏几乎每晚都想给靖北侯扎小人,好好的一个伯夫人,就这么没了。
她女儿,好好的伯爵xiǎo jiě也没了,如今更是连靖北侯府的长嫡xiǎo jiě的名分都没了。以后婚嫁,还能议怎样的好人家?
姚姝跟在傅钰的身后,到了门口,傅钰松开了牵她的手,朝她看一眼,让她跟在自己的身后进来。
很紧张,姚姝忍不住捏了捏衣角,感觉到傅钰的眼睛看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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