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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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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此事并无挽回的余地后,老太太便也不再多加掩饰,语气中也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是非曲直咱们心知肚明,难道非要挑明了来讲?”云浓接过了玉佩,摩挲着其上的纹路,“当初您为何接我回洛阳?又拿这玉佩做了些什么?一桩桩一件件,您就真问心无愧?”
其实老太太的想法,云浓倒也能猜个八|九成。
无非是觉着她既是家中的小辈,那亲事也好、她这个人也好,都该由着长辈来摆布,好给家族换来更大的利益。无论是欺瞒还是利用,都仿佛是理所应当,她纵然是知道了也该受着。
毕竟“孝道”二字压死人,此事之后,只要老太太有意无意向人提两句,那她就成了个忤逆祖母的不孝女,声名尽毁了。
“有些事我懒得去掰扯清算,如今搬出去,就算是一笔带过了。”云浓慢悠悠地说道,“可若是您不肯翻篇,那我也不介意将来龙去脉披露开来,由着旁人来评判。”
说完,她又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老太太被云浓这一番话气得手都是颤的,半晌方才顺过气来,向一旁的嬷嬷道:“这孽障好大的胆子,你听听,她方才说的都是什么话!”
嬷嬷也从没见过云浓这样的路数,听得心惊肉跳,硬着头皮劝道:“她这样的脾性,总有吃亏的一天,您也不必跟她一般计较。”
“若早知如此,就该让她老老实实地在钱塘待着。”老太太弄巧成拙,恨恨道,“且让她得意几日,走着瞧。”她这些年来摆布后宅事,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大亏,终日打雁,此番算是被雁给啄了眼,实在是意难平。
云浓拿了定亲信物,径自回了聆风院。
翠翘巴巴地在院门口等着,一见云浓来,连忙迎了上去,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怎么了?”云浓轻快地笑了声,“我不过是去正院走了趟,看你这模样,倒像是我从战场回来了似的。”
翠翘被这说法给逗笑了,心中那根弦一松,小声笑道:“我这不是担心您嘛……”
毕竟方才自家姑娘到正院去时的那架势,实在是有点吓人。
“我难道会吃亏不成?”云浓笑着反问了句。她看了眼天色,又略微犹豫了一瞬,向翠翘道,“过会儿,你与嬷嬷将咱们来时带的东西收拾收拾,徐家的东西一丁点都不要拿,等明日就离开。”
虽说翠翘早就盼着离了这徐家,可真到听云浓这么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再三确认。
“放心吧,这些我早就打算好了,你收拾东西就好,旁的不用多想。”云浓轻轻地在她肩上拍了拍,转身就又要走。
翠翘连忙问道:“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啊,到大长公主府上去借住一晚。”云浓含笑道,“等明日再差人来接你和嬷嬷。”
此事后,云浓算是与老太太撕破了脸,也不愿再在这里住。再加上今日折腾了一番,便索性去了景宁那里。
景宁一见云浓来,自是高兴得很,及至听了她今日经历的种种,嗤笑道:“我先前就觉着这徐家太过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能做出这种事来。你能趁着这个机会搬出来,也是因祸得福。”
顿了顿后,景宁又道:“至于楚子瑜……你别同她一般计较。”
“我倒没什么,只是她今日怕是被我气着了。我当时不耐烦得很,没想那么多,话赶话地句句都给她顶了回去。”云浓回想了下白日里的事,又补充道,“她八成已经恨上我了。”
景宁是清楚云浓脾性的,一旦恼了,嘴上半点都不饶人。
她摇头笑道:“你还是老模样。不过也没什么,得罪就得罪了,有我在,谅她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虽说楚家地位今时不同往日,楚子瑜连带着都变了个模样,可到底是没法跟景宁比的。
云浓隐去了今日遇着顾修远之事,并没提,她将那玉佩拿了出来,向景宁道:“这信物我从老太太那要回来了,等明日让人送回楚家去,把这陈年旧账给勾了。”
说着,又感慨了句:“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她与楚家这门亲事,实在是一波三折,堪称孽缘。
“你若就这么让人将信物给送上门去,只怕不妥。”景宁想了想,笑道,“过两日是忠义伯夫人的寿辰,我已经接了帖子,想来楚二太太也会去,届时我将这信物替你还了就是,也能顺道替你分辩一二。”
她这是一番好意,云浓岂有不应的道理,当即笑道:“那就有劳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景宁漫不经心地答了句。是时暮色四合,她一时兴起,向云浓道,“左右也没旁的事,不如出去逛逛?”
云浓一见她这模样,便有些警醒:“去哪儿逛?”
“少装傻,”景宁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南风馆。”
云浓一想到南风馆,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顾修远,有些迟疑。
“走了,”景宁勾着她的小臂,带着些促狭笑道,“我前几日听人说,这南风馆新来了位公子,惊艳得很,你随我去看看。”
云浓拗不过她,半推半就地站起身,无奈地笑道:“好,这就去。”
第24章
其实若认真说起来,景宁与云浓也称得上是“纨绔”。
两人自小一处长大,性情相投,这些年来做过不少出格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温婉闺秀。
景宁早些年还算是有许多顾忌,可自打和离之后,就彻底放开了。横竖身份地位在这儿摆着,这世上能约束她的人寥寥无几,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相较之下,云浓则是属于无可无不可的人,怎么样都行,若是景宁高兴那就随她去。
许久未曾来过南风馆,云浓看着这门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了,”景宁推着她进了门,促狭地笑道,“你清心寡欲这么久,快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云浓脸颊微红,笑着叹了口气:“你啊……”
景宁是从不动感情,见着合眼缘的就带回府去,若是过一段时间倦了,那就给些银钱将人给打发了,也算是各取所需。
但这一点上,云浓与景宁不大一样。
又或许是顾修元将她的标准抬得太高,珠玉在前,以至于她再看旁人,都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景宁算是这里的常客,一来,红姑就亲自迎了出来,见着云浓后,忍不住多瞥了两眼。然而南风馆本就是春风一度的地方,问客人身份名姓是大忌,她便并没多言。
“听人说,你们这新来了位公子,”景宁想了想,“叫做秦君?”
红姑笑道:“是了,您若是想见,我这就去请他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云浓托着腮,好奇地问了句。
“秦君脾气怪了些,”红姑为难道,“留多久,能做到哪一步……都得看他的心情。”
红姑是认得景宁的,知道这是个得罪不起的人,可偏偏又拗不过秦君,所以只好先提前讲明白了。
景宁了然,偏过头向着云浓笑道:“想来是有点资本,不然也不敢这么傲。”说完,她又吩咐红姑,“请他来就是。”
云浓斟满了酒,抿了一小口,感慨道:“南风馆最得我心的还是这酒,只可惜方子不外传。”
“你每次都是为着喝酒来的,”景宁点了点她,“这么些人,难道就都入不了你的眼?”
云浓灌了一杯酒,方才无奈道:“我倒是也想找个合眼缘的人,可哪有那么容易……”
这么些年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顾修元罢了。
南风馆中的人,身材相貌自然不差,可若论及通身的气质,出挑的就太少了。毕竟若真是哪儿都好,又怎么会到这地方来?
至于顾修元,他并非南风馆的公子,而是红姑聘来教人的乐师,阴差阳错地被云浓给撞着,带回府去了。
景宁虽一向看不惯顾修元,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南风馆中的确再没能越得过他的人。
“你就别为我费心了,”云浓又斟了杯酒,漫不经心道,“这种事本就看缘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遇着……”
她这话还没说完,便有人推门而入。
这位进门来的公子身着墨色衣衫,面如冠玉,凤眼微挑,眉眼间自带一段风流。纵然是什么都不说,就那么一眼看过来,也仿佛含了三分诱惑。
若单看相貌,倒像是个姝丽的美人,只不过他举止间并没半点女气,声音更是带了些喑哑。
这种反差,为其平添了些邪气,愈发地让人移不开眼来。
云浓看得愣住,还是等到景宁轻轻地推了一把,方才回过神来。
景宁笑着打趣道:“是不是合眼缘的来了?”
云浓软绵绵地瞪了她一眼,低头饮酒,并不答。
景宁脸上的笑意愈浓,将秦君留了下来、
纵然是面对景宁这个大长公主,秦君也没有半点畏缩,相较其他恨不得时时观察着景宁脸色来行事的人,他可谓是别树一帜。
景宁并没把这怠慢放在心上,只是闲聊着,时不时地逗云浓两句。
她这二十余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男子,秦君的确算得上是头一等,可却并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她喜欢那种小意温存,嘴甜会讨好的,可秦君显然并不是这一类。
再加上云浓难得会对哪个人有意,景宁自然不会同她抢,反而乐见其成。
“怎么不说话了?”景宁凑近了些,同云浓耳语道,“你若是看中了他,只管下手就是。”
云浓弱弱地反驳:“我只是觉着他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景宁并没把云浓这话当真,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出去走走。”
“嗳,我……”
云浓原本也想走,但还没站起来,就被景宁给按了回去。
景宁眨了眨眼,笑道:“我不打扰你,你也别来打扰我。”
说着,就出门去寻旁人去了。
她一走,雅间之中就只剩了云浓与秦君二人。云浓抬眼看向秦君,咬唇道:“你若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秦君笑了声,替她斟了杯酒:“姑娘不必紧张。”
先前红姑专程铺垫了一番,云浓还以为秦君是那种自诩清高不好相处的人,可真到只剩他二人,才发现这位竟算得上是随和,说话也很有趣。
不知不觉间,云浓喝了不少酒。
原本白皙的肌肤微微发红,桃花眼中也含了水雾一般,眼波潋滟,再加上她声音绵软,便显得愈发妩媚风流。
秦君将云浓这模样尽收眼底,喉结微动。他起初会留下,只是因着不反感,且想要趁这机会躲个清闲,可如今却也是有几分意动了。
来南风馆的客人大都是非富即贵,他这些日子见得多了,可云浓这样的却还是头一个。
“姑娘到这里来,是想要什么?”秦君斟了杯酒,一手端了杯子,送到她唇边。
这在南风馆算不得什么,云浓又有些醉了,便懒得计较,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酒,而后含含糊糊地反问:“什么?”
“来这里的客人,有的是寻求安慰,有的是寻欢作乐,还有些不可言说的癖好……”秦君的目光落在她唇边的残酒上,凑近了些,“姑娘是想要什么呢?”
云浓一怔,而后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笑问道:“你这是引诱我?”
“是,”秦君很是坦然地认了,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蹭过她唇角的残酒,将嫣红的唇脂晕开,显得格外妍丽,“那姑娘要上钩吗?”
云浓盯着他看了会儿,并没答言。
“我明白了,”秦君勾了勾唇,绕了缕她的长发,慢悠悠地说道,“你心中有人,忘不了他。”
云浓下意识地反驳道:“没有。”
她说完自己都愣了,秦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长眉一挑,似是无声地质问着。
云浓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有些心虚,又似是有些颓然。
“这没什么不可说的,”秦君将声音放得缓了些,带了些诱哄的意味,“我让你忘了他,好不好?”
先前见着秦君时,云浓只觉着他生得好,直到如今,才算是明白他为何会在南风馆脱颖而出。
这位耐着性子来哄人的时候,跟顾修元有得一拼了。
“不要,”云浓摇了摇头,许是醉了的缘故,她说话间也没了顾忌,抬手将秦君推开了些,抱怨道,“你这点太像他了,我看着烦。”
说着,她就伏在桌案上,闭了眼,浓密的眼睫长而翘,像敛起的蝶翼。
秦君这套向来无往不胜,怎么都没料到云浓竟然会是这反应,禁不住笑出了声。也直到这时,他这笑意才入了眼,加之容貌昳丽,较之先前,更显得惑人。
然而云浓已经伏案睡了过去,并没那个功夫欣赏。
秦君盯着她看了会儿,笑着摇了摇头,正想要抱她到屏风后的内室安歇,却听到外边传来了喧闹声。
第25章
景宁提议来南风馆时,是想着要打发时间,寻个乐子。
然而乐子还没寻着,就被人给打搅了。
听闻顾修元来时,景宁霎时变了脸色,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红姑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有些慌乱地问道:“这好好的,顾大人怎么来了?”
“那谁知道,”景宁冷笑了声,她心中跟明镜似的,又嘲讽道,“说不准是一时兴起追忆当年事,想要故地重游。“
她说话倒是没有半点顾忌,但红姑却是脸都白了。
顾修元曾是南风馆的乐师,红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但这事却是半点都不敢提,尤其是在顾修元入朝掌权之后,她恨不得撇得一干二净。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今他会来,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来闲逛的。
红姑这些年见过许多事,可如今却还是紧张得很,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欲言又止。
“你也不必怕,”景宁掸了掸衣襟,“这事若是闹大了,谁都讨不了好,他不会做什么的。”
说话间,景宁推开了房门,恰好与顾修元打了个照面。
顾修元平素里总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可如今的脸色却实在算不上好,他没有半点迂回,单刀直入地开口道:“她在何处?”
一听这话劲,红姑半刻都不敢多留,立时避开了。
景宁避而不答,反问道:“顾大人好大的本事,眼线都安插到我这里了。”
她明知道顾修元是为何而来,但却吊着不答。
顾修元眉头微皱,冷声道:“旁的事情也就罢了,我不同你计较,可你若偏要在这件事上与我为难……将来可别后悔。”
景宁身份尊贵,可手上却是没实权的,所以她对顾修元一直存着忌惮,沉默片刻后冷笑道:“你管得未免太宽了些,谢姑娘如何,与你又有何干系?”
“长公主,事到如今大可不必再装傻。”顾修元叫了这个旧日的称呼,神情中带着些不耐烦,“当年你是怎么送男宠到郡主府,又是怎么劝云浓疏远的,我懒得理会。可今时不同往日,还请你见好就收。”
景宁被他这语气给惹恼了:“我当初说的可有错?若云浓肯听我的,又怎么会到今日地步?”
“我与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越俎代庖。”顾修元平静道,“说起来,我倒是听闻太皇太后今日病情反复,你有功夫在这里跟我磨牙,倒不如进宫侍疾去。”
顾修元捏了这件事,拿来威胁景宁,可谓是屡试不爽。
景宁虽不想让顾修元如意,但也知道最多不过拖延片刻,何况物极必反,若真是让顾修元撞见云浓在做什么,他说不准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虽不情愿,还是只能让步。
云浓与景宁的雅间是紧邻着的,只不过她如今酒醉半梦半醒,压根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秦君想要抱她进内室,可才刚碰了下,云浓就不大情愿地挣扎了下,将脸埋进了臂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想要直接将人给抱起来。
可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人给推开了。
秦君脸上有不悦的神情一晃而过,但看清顾修元的模样后,随即站直了身体,肩背挺得笔直,倒像是蓄势待发的弓箭。
顾修元满心满眼都在云浓身上,并没功夫去细看旁的,只冷冷地甩了句“出去”。
秦君低下头,一言不发地出了门,顾修元反手将房门栓了,方才大步走到了云浓跟前。
顾修元是在南风馆中留过的人,各类的旖旎□□没少见。
白日里争执之后,原本是想着暂且分开冷静几日再说,可在听人来回禀,说云浓随着景宁来了南风馆后,他原本那些徐徐图之的打算就全部抛之脑后了。
他没法接受云浓与旁的男人有亲密接触,甚至连想一想,就觉着要疯。
早些年虽有苗头,但却不至到此地步,可在云浓失而复得后,顾修元对她的独占欲便仿佛到了顶点。
顾修元就这么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云浓散落的长发上,片刻之后,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心中莫名生出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与云浓分别已有足足一年,从最初得知消息后的五内俱焚,到后来漫长时光中如同钝刀子割肉般的相思,再到重逢时的震惊无措……
五味陈杂,个中滋味只有他一人知道。
可那些曾有过的怨念与不甘,却都奇异地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只要云浓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够了。
云浓伏在桌案上小憩,长发如同泼墨般洒下,任由顾修元抚弄着,显得格外乖巧。
前世云浓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模样,可重逢之后,顾修元却再没从她那里捞着过什么好脸色,如今只觉着心都软了许多,一时间竟有些不舍得打破如今的气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低低地叫了声云浓的名字。
云浓眼睫微颤,却并没有睁开,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别吵。”
顾修元的手拂过她的脸颊脖颈,不轻不重地替她捏了捏肩,而后道:“我抱你去睡,好不好?”
云浓的酒品算不上好,不然当初也做不出来初见顾修元就要把人带回府的事情。
她昏昏沉沉的,也没分辩出这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觉着困得厉害,眼都不睁地应了声:“好。”
顾修元小心翼翼地替云浓将长发拢到身前,而后低下身,直截了当地将她抱了起来。这是他做惯了的事情,云浓不自觉地动了动,在这熟悉的怀抱中寻了个习惯的姿势,倚着他的肩,睡得愈发沉。
也是直到这时,顾修元方才看清云浓的模样。
原本白皙如玉脂的肌肤透着淡粉,睡得很安稳,眉眼舒展开来,很是赏心悦目。只不过当他看清那花了的唇脂时,却不由得一愣,抱着云浓的手臂也收紧了些。
云浓觉出些不舒服,强撑着睁开眼,带着些抱怨开口道:“顾郎?”
她原本是有些恍惚,对上了顾修元那复杂的眼神后,不由得一凛,及至顾修元将她放在床榻上后,算是将这事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
“顾修元,”云浓咬了咬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些,“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原本乖巧的模样荡然无存,顾修元缓缓地问道:“我若不来,你想如何?”
云浓下意识地反驳道:“与你何干?”
说着,云浓想要起身叫人来,可却被顾修元轻而易举地按了回去。
顾修元的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方才那人,他碰你哪里了?”
云浓还是怔了一瞬,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秦君,原本是想要怼回去,可看着顾修元这模样,又硬生生地将话给咽了回去。
她与顾修元相处这么些年,到底不是白过的,一见他这神情,就知道他已经处于忍耐的边缘。
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云浓摇了摇头:“没有。”
顾修元未置可否,只垂眼看着云浓,像是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被这事一搅和,云浓也没了睡意。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了这里。
良久之后,云浓叹了口气,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她能看出顾修元意难平,所以念念不忘,可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要你承认你的身份。”顾修元道。
“好,我认。”云浓也懒得再嘴硬车轱辘,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我是怀昭郡主,你一直以来猜的都是对的……然后呢?”
顾修元攥着她的手腕,不知是不是烛火掩映的缘故,眼底都有些泛红:“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想要的是云浓承认那些过去的事情,而不是轻描淡写地认下一个名字、头衔。
“覆水难收,你该明白的。”云浓挪开了视线,“我再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郡主了,顾修元,你欺我瞒我,如今还想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哪有这样的道理?”
云浓顿了顿,又道,“咱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她这话还没说完,顾修元便倾身吻了上去,将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样,顾修元扣着她的手,十指交握,唇舌交缠,暧昧旖旎极了。云浓原就敌不过他,醉酒之后更是没了力气,只能予取予求。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修元方才退开了些,声音沙哑的厉害:“不好。”
云浓只觉着身子发软,偏过头去喘了会儿,才算是缓了过来。
她咬了咬唇,唇脂已经被吃得不剩什么,衣衫也已经散开,活色生香。
“你若偏要如此,那也成。”云浓抬眼看向他,“当年咱们会在一处,也不过是见色起意,你若还想着,那就随你。”
说着,她轻轻地勾了勾顾修元的手,又问道:“你想要我吗?”
第026章
你想要我吗?
听到这话时;顾修元只觉着脉搏都加快了许多。
他当然想要;想要得很。无论是心,还是身体最直观的反应;都在叫嚣着这一点。
只是云浓如今的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寻常,这让他不敢随心所欲地贸然行事。
顾修元攥紧了手,强压下心中那股冲动;分出些理智来;问云浓道:“你此话何意?”
“我是想着好聚好散;可你偏不应,要与我提什么当年旧事。”云浓反倒愈发地平静下来,与顾修元对比下;便显得有些凉薄,“可咱们当年又有什么旧情呢?没有什么承诺;更没有山盟海誓,不过是见色起意,所以凑在一处……你如今若是还想要,那我也没什么妨碍。”
云浓想得也简单。
横竖原主与楚家的婚约已经毁了,再没什么约束,而她又没什么心仪的人,更没想过婚嫁。若是想要寻欢作乐,顾修元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长得合她的心意,情|事上也相合,又有权有势;她也吃不了什么亏。
就像景宁说的那样,只要不上心,这也是个不错的路子。
或许是太过出乎意料的缘故,顾修元怔了会儿,方才意识到云浓在说些什么,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些戾色。
云浓这是将他当做了南风馆的公子?还是不用花银子的那种。
顾修元愿意将自己的所有捧给云浓,可云浓此举,却是将他的心意打落在地,还狠狠地践踏了上去。
两人前世初见时,云浓醉酒,误认为他是南风馆的公子,想要将他带回府中。乍一想与如今仿佛也没多大差别,可那时云浓是满心地喜欢,因而不顾羞,如今却是耐不住他的纠缠,像是被强迫一般松口应下。
这于如今的顾修元而言,是在算得上是羞辱了。
云浓也很清楚这一点,便又道:“你若是不愿,那也就算了。其实以你如今的权势地位,大可以娶个温婉的世家闺秀,琴瑟和鸣,岂不也是一桩美事,何必非要与我……”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顾修元给堵了唇。
这次的吻比先前更为激烈,顾修元将她的手按在枕上,先是含着她的唇轻噬着,随后又以舌撬开了齿关,更为深入地所求着,像是要将满心的怒气都付诸于唇舌的纠缠之中。
云浓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推据,却招来更为强硬的镇压。
腰间的系带被扯下,衣裙散开,顾修元那惯于执笔的手探了进去,带着些急切地抚弄揉捏着,惹得身下的温香软玉忍不住地轻颤。
云浓只觉着自己仿佛软成了水,不住地喘息着。
顾修元吻过她的眉眼、唇舌、脖颈……云浓仰着头,目光落在了床帐那钩子上,流苏轻轻地晃动着,她断断续续地问了句:“你就……真不介意?”
她很清楚自己方才那话对顾修元意味着什么,甚至都做好了他不堪其辱,拂袖走人的准备,可却并没有。
“我介意,介意得快要疯了,”顾修元在她肩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声音低哑,“可那又能怎么样?”
他放不下云浓,所以无路可退。
若是早前,他虽喜欢着云浓,但却不至于到此地步。可是一年的相思苦,却在无形中加重了这份感情,让他没办法轻易割舍。
纵然没办法回到当年,他也要云浓留在自己身边,至于旁的……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衣衫褪尽,鬓发散乱。
云浓吃痛地咬着唇,攥着松软的被褥,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顾修元忍着冲动,耐心地安抚着,极尽温柔。
可云浓却还是有些受不住,像是报复似的,抬手在他肩背上挠了下。她如今留了点指甲,一时又没能控制力道,下手狠了,纵然是没见着,云浓也知道怕是要留下血痕,下意识地看向顾修元。
顾修元却并没什么反应,连眉都未曾皱。
“你……”云浓小声问,“不疼吗?”
“这不算什么,没你疼,”顾修元在她心口落下一吻,低声道,“是我该受着的。”
听着前半句时,云浓还当他是在调侃打趣,可及至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方才算是领会顾修元这话究竟是何意。
“是。”云浓心中泛出些难以言明的滋味,“你该受着的。”
当年宫变之时,那一剑穿心而过,比现在痛多了。
云浓是清楚顾修元的性情的,自打相逢以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将当年旧事据实以告,她便也没有主动开口问过。
当初她给过顾修元解释的机会,可他选择了避而不谈,像是有什么苦衷。
她不认为当年是顾修元要杀自己,可对于他的欺瞒,却没办法释怀。
云浓不知道顾修元究竟是出于什么考量,可既然已经到这地步,也没什么好细究的了。
不过就是玩玩而已,何必要去计较那些?
能有一时欢愉,何必非要自寻烦恼。
思及此,云浓勾住了顾修元的脖颈,半撑起身子来,放下了床帐。
重重纱幔落下,将烛光遮挡在外,也掩去了一室旖旎。
*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云浓只觉着自己的筋骨仿佛都散了,腰背酸疼,至于身上就更是不忍直视,手腕与腰上留了淤青,肩颈与胸前则是红痕点点。
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是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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