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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初苒-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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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后话,眼下本宫就要教她日日杯弓蛇影,不得安生。」宋雪芙眼中闪过狞色:「还有小禄子,伤都已经好利索了么?若是没有,也不必再浪费尚药局里的药材了。」
宁嬷嬷微微蹙眉,深以为然:「这件事确实是当务之急!听说小禄子如今刚刚下地,手脚无力,悄无声息的除掉应该不难。」
「给本宫紧紧盯着他,长春宫里不可动手,在外头做得干净些。」宋雪芙眉眼冰冷,没有半分犹疑。
「好,老奴这就去安排。」宁嬷嬷沉身低道:「那璃妃那边,娘娘是什么打算。」
宋雪芙目光渺渺静道:「那边的消息还要等一等,怎么做也还要细细谋划,现在本宫要先乱了她的心。她不是要专宠么,哼!本宫就要阖宫内外,朝野上下都知道她不能诞育子嗣,看皇上还怎么护着她。」
「这般安排好,时间越久璃妃就会越心急,到时她疑神疑鬼,不止会错漏百出,说不定还能惹了皇上厌嫌。」宁嬷嬷一脸笑意,却也不免忧虑:「只是闲话可如何传过去,颐珠将长春宫守得铁桶似的。而且风言一起,皇上仍是会过问的。万一疑到雪阳宫头上,可是不值当。」
宋雪芙不以为然冷笑道:「不是还有个脑子不好使的婉采女么?她要见璃妃的话,颐珠是不会拦的。至于皇上知道了又能怎样,璃妃不是很护着婉采女么?这个死结就让他们慢慢解去吧。」
「娘娘妙计!」宁嬷嬷笑得满脸褶子花儿,要糊弄一个不清不楚的婉采女实在容易,元帝就是查也是查不清。
当下,宁嬷嬷便出去安排了人去盯小禄子,自己则里外一通忙,将诸事都安排妥当。
永延宫里。
已被降为采女的舜雅筠,在这里过得当真很不好。颐珠忙于照顾初苒,已无暇顾及她多时了,偏初苒又极放心颐珠,以为她自会周全。实则,颐珠早对舜雅筠迷恋元帝颇有微辞,哪里肯悉心照应。拨给舜雅筠使唤的小侍女香彩也因为跟着她从长春宫到了永延宫,日子过得一落千丈而心生不满。再后来,见颐珠不怎么过问,又天寒地冻的,香彩便开始日日躲懒,舜雅筠大不如从前机慧,如何辩得过伶牙俐齿的香彩。
前些日子,是舜雅筠满十五及笄的大日子,颐珠准备了衣饰、美食送过来,让香彩替她簪发。
初苒赐下来的衣服饰物香彩自然不敢动,颐珠命人准备的膳食却被香彩偷吃个干净,只给舜雅筠留了一碗寿面。舜雅筠见了新衣花簪高兴地什么似的,穿戴一新后,简单在房里吃了寿面就算笄礼已成,舜雅筠竟也没觉出什么不妥,香彩愈发胆子大起来,一会儿说这宫主子使唤,一会儿说那边儿管事的差遣,日日把舜雅筠独自晾在那两间小屋里,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亲力亲为。
这天,到了腊日领脂膏的日子,今年是御药房里配制的蛇油香膏,据说是既防冻又香滑。对这些低等的采女、女御来说,是极难得的奢靡之物。
众女都雀跃不已,舜雅筠更是心中冀望,可是里外寻了几番,怎么也找不到躲懒的香彩。眼见着永延宫里其他各屋儿已陆续有腿脚快的宫女去帮自家小主把香膏领了回来,聚在一处嘁嘁喳喳的摆弄、评论,舜雅筠心慌着急,哪里还坐得住,眼巴巴的望了那些小主手中圆胖的红漆小盒儿,便忙回房中披了斗篷自去御药房领。
任她紧赶慢赶,到了御药房还是空无一人,舜雅筠急得快要哭出来,猛听得一个小太监自她身后问道:「小主怎么现在才来。」
舜雅筠忙回了头,那小太监却已拧身进了内间,边走边道:「小主稍坐,奴才这就去给小主取香膏去。」
舜雅筠大喜过望,笼紧了斗篷在窗下一张宽椅上坐等。关得严实的窗棂那边飘出阵阵药香,里头隔间里似有两个熬药的药童正低声闲聊。
「每日熬这些劳什子药有什么用,还要一刻都不能离人。」
「就是!听师傅说,璃妃娘娘的身子就是没病也难得生养,偏还要做这些掩人耳目的事,让咱们受累。」
如今,初苒药膳补身的事在后宫已不是什么秘密,舜雅筠虽听得半懂不懂,但那句璃妃难得生养却是听得真真儿的,当即便起身紧贴了窗棂细听。
第177章圈套
舜雅筠本来只是因为听到「璃妃」二字而好奇,却不曾想到药童下面话竟会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生养这种事能瞒得了多久,左右是生不出,总拖着也不能天上掉个现成的皇子下来呀!」
「嗤!不懂了吧,这是璃妃娘娘缓兵之计,她虽不能生养,但是可以从那些采女小主中物色一个合适的人替她生啊。若果真诞下个小皇子来,过继到娘娘名下就是。璃妃娘娘早晚是要做皇后的人,过继来的小皇子将来可就是嫡长皇子,能做太子也说不定,啧啧,真不知哪个采女能有这等福气。」
舜雅筠再迟钝,如此直白的话还是听得懂的。采女——自己不就是采女么,简单的直线思维让舜雅筠兴奋的有些发懵,清丽出尘的俏脸上浮起娇憨的红晕。
「理儿是这个理儿,只是皇上能许么?」
「有什么不许的!宫里如今谁最受宠,璃妃啊!皇上现在最盼的是什么,皇嗣!对不对?又能替皇上绵延子嗣,又能乘了娘娘的心,岂非两全其美。以我猜,璃妃娘娘现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象那么回事儿。」
「根本就是嘛,现在就看哪个采女是个醒事儿的,能出来替璃妃娘娘分忧。这样,咱们也不用日日干这无用的苦差事了。」
「正是,正是…」
如此这般拙劣的戏言被后宫任何一个女子听到,可能都只会付之以哂笑。但在窗下的舜雅筠听来,则像是天降福音——能够陪伴在元帝左右的愿望已经让她巴望的太久了。而且苒姐姐一直待她很好,小皇子说不定将来还能做太子——哪里再能遇到这样好的事?
紧紧抠在窗棂上手轻轻颤抖,舜雅筠已经陷入了一场痴痴的妙想。
「小主,您的香膏奴才搁在这儿了,奴才回去复命了。」
小太监平淡的声音吓得舜雅筠一个激灵,她猛地直身转头过来,那小太监又已抬脚出去了。这次,仍是只瞧见一个背影。
一只蛋大圆胖的红漆小盒搁在木几上,爱人之极。舜雅筠忙去捧了,握在手中,大眼眨巴两下便朝长春宫奔去,这次她可不能再迟了,若是苒姐姐先选了别人就糟了。
舜雅筠不管不顾择路飞奔,这座大晟宫就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怎么能最快到达长春宫,没人比她更清楚。淡紫色的斗篷在枝叶间翻飞,光洁的额上有细密的汗珠,眼看前头就离长春宫不远,她却生生在如此偏僻繁密的花径上撞到了人。
「唉哟!」二人相扶着齐齐跌倒在草丛里,草叶儿厚实,倒是都没伤着。舜雅筠迷迷糊糊的爬起却见对方是个脸生的宫女。那宫女也唬得脸色发白,直道:「奴婢该死,奴婢就想抄个近道,不想竟冲撞了小主。」
七手八脚的扶了舜雅筠起来,那宫女又是半跪着给舜雅筠摘身上的草叶儿,又是温声温气地询问:「小主可有伤着,可有哪里疼,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
舜雅筠见她如此小意可亲,只是笑笑说无碍,便着急朝外走。
那宫女却起身不经意地拦住了去路,讶异道:「咦,小主是婉采女对不对,可是急着去长春宫找璃妃娘娘?」
「是。」舜雅筠随口一答,又欲绕过她出去。
「小主这般去,颐珠姐姐可不会让您见娘娘的。」那宫女好心的提醒着。
「为何?」舜雅筠闻言果然止步,侧头奇怪。
那宫女笑笑,贴心地解释道:「小主不知,如今长春宫不比从前,规矩大着呢,璃妃娘娘也不是随便能见着的。奴婢看小主您似是有急事的摸样,但若是这样急冲冲的去,颐珠姐姐怕您扰了娘娘静养,一定不让您进去。」
「真的么,这可怎么好,我有急事要找苒姐姐!」舜雅筠顿时急得是了方寸。
那宫女脸上微微一愣,支颐道:「急事啊——奴婢倒是有个办法,也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办法,你快说。」
只是几句简短的交谈,舜雅筠已将眼前陌生的宫女当做了救星。
那宫女轻轻一笑:「简单,小主您稳着点缓缓地去,颐珠姐姐要问起,您只说惦记娘娘了,想来给娘娘请安,陪娘娘闲话解闷儿,颐珠姐姐可不就不拦您了么。有什么事等小主见了娘娘,问过安之后再说不就行了!」
「对呀,我只说去看苒姐姐,她拦我作甚。这法子好!」舜雅筠笑眼弯弯。
那宫女又抽出帕子替她拭了额上的细汗:「这般就更好了。」
舜雅筠道完谢,袅袅婷婷出了花径朝长春宫走去。
方才的宫女却径直走到花径深处,与一内侍低声耳语几句,那内侍便点头回了雪阳宫。所有的一切当然都是宁嬷嬷安排下的圈套,只为利用舜雅筠这个棋子好将雪阳宫置身事外。
那厢,舜雅筠已然入长春宫。
凝华殿外颐珠满心狐疑,果然拦了舜雅筠细细询问。舜雅筠按照那宫女交待的,说是想念初苒想见一见,一双大眼里殷殷盼望,水光潋滟。颐珠也有些不忍,到底还是答应了进去通报。
初苒又怎会有不见的道理,当下便欣然出来,携了舜雅筠的手到暖榻上坐着说话。略问了几句,舜雅筠都心不在焉,初苒便知有事,又耐了性子几番询问,舜雅筠却不着边际的拿了香膏出来,说是今日在御药房领的,带来给苒姐姐瞧瞧。
初苒最不喜人吞吞吐吐,可筠儿她却一直怜惜,从前聪慧狡黠、不可捉摸时如此,如今美丽娇憨、混沌胡涂亦是如此。初苒细细打量略显紧张的筠儿,只觉她脸儿益发尖瘦,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半新不旧,教初苒疑心顿生。
「难得筠儿想着本宫。」初苒做欣慰状,直身笑道:「颐珠,前儿皇上刚赏下来的螺黛呢。」
「娘娘说香味儿重了些,奴婢就收起来。」颐珠答道。
初苒微微一笑:「那可是极好的东西,搁着实在糟蹋,取来给筠儿瞧瞧,看喜不喜欢。」
第178章天理难容
颐珠眼神微闪,初苒却目光坦然。
舜雅筠伸直了脖子,自窗中眼见颐珠走得远了,才回过头来怯怯说道:「苒姐姐,筠儿已经及笄了。」
初苒温然一笑:「是,筠儿长大成人了,本宫送去的礼物筠儿可还中意?」
初苒丝毫没有愧色,她是故意如此冷淡舜雅筠的及笄之礼,只想筠儿能渐渐淡出所有人的视线,过两年,再寻个机会将其送出宫去。
「嗯。」舜雅筠几番嚅嗫,到底还是红着脸鼓起勇气道:「那,筠儿是不是也能——侍寝了。」
真真是晴天霹雳,初苒猝不及防,身子一僵,自发顶至脚心凉了个透。
舜雅筠见初苒一脸惊色,忙慌乱道:「苒姐姐,筠儿虽然年纪还小,诸事不懂。但是筠儿会听苒姐姐的话,日后若是筠儿真能诞下小皇子,就过继在姐姐名下抚养,筠儿愿意…」
初苒忽然觉得眼前黑暗一阵色彩斑斓,身下的沉香榻也开始摇晃不稳。
见状,舜雅筠忙起身过去,拉了初苒衣袖问道:「苒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初苒下意识地甩开,一手撑了坐榻别开脸去。
舜雅筠觉出初苒不悦,腿一软便跪在初苒身前,哭道:「如今连姐姐也不要筠儿了么?筠儿是想给姐姐分忧啊,姐姐不能诞育皇嗣,但是筠儿可以,筠儿身子一向很好,从不生病,只要让筠儿侍寝,一定可以怀上小皇子的。到时过继给姐姐,姐姐就不用再为无法诞育皇嗣忧心了,而且,那些没用的汤药喝多了也不好。」
初苒闻言猛得转头:「没用的汤药?你听谁说的。」
「没,没…」舜雅筠第一次见初苒对自己如此眉眼凌厉,吓得跌坐在地,脑中所有想法都变了空白,只剩她心心念念的初衷,她又扑跪上去央道:「苒姐姐,筠儿求你,筠儿是喜欢皇上的,入宫七年筠儿就喜欢了七年,筠儿一直在盼着自己快些长大,可以与皇上圆房,现在筠儿已经及笄成人,姐姐你就让筠儿侍寝吧。」
说罢,舜雅筠便跪伏在初苒脚边,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掐住初苒的手臂。初苒直觉麻木,直觉这世界太癫狂!她一直知道筠儿仰慕元帝,从以前筠儿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自己,黏着自己装痴卖傻时,她就知道。但是,在初苒的认知里,他们是至亲、是舅甥。元帝那样的谪仙之姿,被自己的外甥女仰慕是很自然的事,那感觉在初苒看来,应该就像是一个女儿崇拜自己无所不能的父亲。
可是现在,面对再也不会掩饰心事的筠儿,倔强一根筋儿的筠儿,她该怎么办,后世的伦理观血缘论,她能给筠儿讲得通么?
「你抬起头来。」初苒强忍了也不知是手臂上还是心上的痛,声音冷淡而空洞。
舜雅筠忙抬了那张海棠带雨的脸,满眼希冀与欣喜。
初苒堪堪俯身,妙目微眯:「是谁教了你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你可知你与皇上是什么关系?」
舜雅筠有些迷惑,支吾道:「是…舅舅,还是夫君。」
初苒直觉心上似被利爪划过一般鲜血淋漓,她撑住身旁的小几,眼中痛楚:「他是你舅舅,亲舅舅!不能做夫君。你若是侍寝,那便是乱伦,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舜雅筠更困惑了,仰头道:「可清竹姐姐她不是就与舅舅圆房了么。」
「丽嫔她当然不一样!她的娘亲是崔氏,她与皇上只是辈分上的甥舅。」初苒心乱如麻,耐了性子,力求能解释得清楚。
「这有什么不一样?清竹姐姐侍寝我偷偷溜去看过,我懂…」
「啪!」忍无可忍的一掌掴在舜雅筠脸上,她应声向后跌坐,滚热的脸颊贴挨了冰冷的青砖,手肘摔的生疼。
哀怨不解的看向初苒,自失去母亲的庇护后,一直沉寂的委屈在舜雅筠纤弱的身体里瞬间爆发,她捂了脸,长跪在坚硬的砖地上歇斯底里的控诉:「你为何要打我,为何我侍寝就是不知羞、是天理不容,你们却都可以?根本就是你们想欺负我,我现在就去告诉舅舅去,我就是喜欢他,就是要做他的妻子,我还要为他诞育皇嗣…」
颐珠回来远远听见争吵,几步跨进殿里听到的就是这样天雷滚滚的话。
初苒起身撑倚在案几上,气得樱唇失色,摇摇欲坠。颐珠忙上前扶住,初苒玉手遥指,喘道:「颐珠,把她堵了嘴,关起来。」
舜雅筠大惊失色,七手八脚的站起来,边后退边哭喊道:「不,我不要被关起来,苒姐姐你自己生不出小皇子来,还偏要独占舅舅,你是要舅舅无后么?舅舅是皇帝,由谁侍寝舅舅说了算,我这就去问他…」
「打晕她,快!」初苒用力地推颐珠支撑着自己的肩。
闹到这个份上,纵然颐珠不明所以也不敢再有片刻迟疑,当下一记手刀,舜雅筠应声软倒,倚了椅背滑下歪坐在地上。
「颐珠~」初苒的轻唤低沉而无力。
颐珠回过头去,已见初苒扶额玉山倾倒一般,仰面向后跌去。
「娘娘!」
幸得颐珠手快,到底接住了初苒,扶住她的肩颈,头才不曾磕在青砖之上。撑起初苒的背靠在自己身上,颐珠只见初苒阖了眼无声的抽泣低喃:「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筠儿?」
颐珠稳声道:「娘娘莫要多想,婉采女今日来的蹊跷,奴婢稍后就去查。娘娘可要先去榻上歇一会儿?」
初苒无力地摇头,神不守舍。天底下再没有什么事能比不能生育,对一个殷切盼望孩子的女子的打击更大;没有什么事能比美丽的女子当着自己的面,说深爱着自己的丈夫,让做妻子的更觉得伤心。她与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格格不入,前路到底有多难,初苒反手扯了颐珠的衣袖一遍遍询问。
颐珠认真地聆听,秀丽沉静的眼如一剂良方,安抚了初苒躁虑不堪的心。
第179章攻心
断断续续的絮讲,颐珠到底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
「娘娘,莫要被攻心之术迷惑,过继皇嗣这样的法子看似离谱,但是用来诱惑、唆使婉采女却无懈可击。以婉采女现在的心智,没有人告诉她,她是断然想不到这般可以壮胆儿的由头的。」
初苒混乱的眸略略清明。
颐珠叹道:「让奴婢先去查,娘娘不可自乱阵脚。」
「要查什么?」元帝云淡风轻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待进门看了这番景象,当即惊道:「出了何事?」
颐珠方才听到争吵已将外头的人驱散,不料元帝却在这时过来,想瞒自是瞒不住了,颐珠默然看着初苒,元帝已三步并了两步过去抱了初苒倚在榻上细细相询,颐珠只得背了晕倒在地上的舜雅筠出去。
元帝眼见离开的二人,眼神一厉:「可是筠儿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初苒却蓦地抬头道:「皇上为何欺我?」
「朕何时…」元帝一头雾水。
初苒泪流如注:「是不是因为阿苒不能生育,皇上才每日让人煎了这些汤药来哄骗阿苒。」
元帝闻言一愣,当下怒道:「筠儿方才就是跑来给你说了这样的混账话!朕定当罚她。」
「皇上不必顾左右而言他,阿苒只问不能生育之事是不是真的?」初苒步步相逼。
「当然不是,阿苒你只是尚需调养,将来必能成孕。」元帝不期初苒听到了什么,只得如实说道。
「调养?将来!从前怎么未听皇上提起?」初苒面色激愤,已然偏激:「如此说来,皇上果真日日都在欺我。」
元帝何曾见过初苒这等不讲道理的使小性子,更不曾在任何一位嫔妃面前赔过小意,一时心中薄怒,又觉心疼,呆坐榻畔煎熬不已。初苒见元帝不语,可知先前必定有所隐瞒,当即也气不过别了脸不再说话。
外头的颐珠放心不下二人,匆匆将舜雅筠堵了嘴关在耳房内,就回来殿外候命。见二人置气,颐珠只得不顾礼数进来,向元帝福身道:「皇上恕罪,娘娘今日是被婉采女气胡涂了,药也没喝,不如奴婢服侍娘娘用了药歇一歇,必然就好了。」
元帝心烦意乱,光火不已,抬腿便出了门去。初苒又欲起身辩驳,却被颐珠推回榻上,满眼央求只是摇头。初苒心中郁堵气得药也不肯用,背身朝里睡了,再不理人。
颐珠替初苒盖了锦被,落下帷帐,悄悄出去一瞧,果见元帝遥遥独立廊下,脸上喜忧不辨。颐珠待欲上前,元帝听见动静便又大步离去。颐珠无奈的摇头,只得唤来两名宫女,教她们守在殿外,自己则去到外头寻小禄子。
小禄子闻听也是吃惊恼火,他如今不比先前在皇上身边时要守许多规矩,从前纵然心里偏倚璃妃娘娘,话也要留起三分。但是现在真正算是跟了璃妃,自然是言无不尽,忠心护主。颐珠也打从小禄子收服殷仁一事之后,愈发的将他当做了自己人。
二人商议之下,都觉婉采女此举背后必然有人唆使。颐珠更是悄悄将从前郑宜华之事告知小禄子,她总觉得如此不动声色、不露行藏,借刀杀人的手段,实在与从前引诱陷害郑宜华拉初苒下水的法子大有异曲同工之处。小禄子深以为然,那般藏头露尾全然不似长公主的性子,这宫中只怕是一直有人对娘娘心存歹意。
至于这人是谁,颐珠与小禄子堪堪对视,答案呼之欲出——如今之后宫能有如此之心思的,非惠妃莫属。二人都默默无言,深知惠妃之盘根错节。小禄子皱了眉稍稍头道:「如今还是先不要去动她,证据必然也是找不到的,不如先解决了眼下的问题。」
颐珠甚是赞同:「如今娘娘是新婚,又对皇上生了独宠的心思,恐怕连那主使之人也没想到婉采女之事能给娘娘造成如此打击。」
「娘娘虽有些乱了方寸,我们却不能坐以待毙。解决眼下的问题固然要紧,也理当有所作为还以颜色,起码要震慑一二,也好让娘娘有振作的机会。」
小禄子点头,二人当下便一番议定,各自行事。
颐珠去查了舜雅筠这几日行踪,只有事发这一日她去过御药房。颐珠威吓哄诱之下,倒是从舜雅筠嘴里问出了来龙去脉,可那小太监和两个药童舜雅筠都不曾看见脸面,教人根本无从着手。御药房那边也是,当时无一人在跟前。由此颐珠更笃定了幕后之人就是惠妃,否则这后宫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段做的如此干净。
将事情问得清楚,颐珠并不先回禀初苒,反倒去了紫宸殿求见元帝。
元帝也正因为初苒一筹莫展,听了颐珠一番直言禀复,这才明白何以初苒会气得失了常态。原来筠儿竟当了初苒的面求她安排侍寝。元帝不禁轻笑,心中阴霾尽去。依颐珠所言,初苒能如此较真失态,多半都是为了这个缘由,阿苒能对自己执情如此,元帝又怎能不欣欣然。
「既如此,便将婉采女送去废宫与丽嫔一处,朕让人将她们看管起来,阿苒也可心安了。」元帝漫不经心道。
「娘娘自然心安,但是若皇上能宽恕婉采女,只怕娘娘更心安了。」见元帝修眉微皱,颐珠忙又道:「娘娘前些时候曾说过,想让婉采女在宫里过两年安静日子,再来求皇上恩典放出去。娘娘一番仁慈之心,奴婢代娘娘拜求皇上,算是为小皇子积福,求皇上全了娘娘这份心意。」
看着伏叩的颐珠,元帝踱出几步,细细想来舜雅筠自八岁就长在宫中,如今也已心智不全,送得远远地也未尝不可。
「朕准了。」元帝淡然道,再想初苒泫然欲泣,心碎不已的摸样,细一思忖,又道:「这事还是朕去处置。」
颐珠听了不由大喜,她此番特意前来,可不就是想元帝可插手此事,那舜雅筠又并非疯傻,随意关起来,必是要闹得天翻地覆。娘娘怜她,到时必然又为难。
第180章还以颜色
断断续续的絮讲,颐珠到底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
「娘娘,莫要被攻心之术迷惑,过继皇嗣这样的法子看似离谱,但是用来诱惑、唆使婉采女却无懈可击。以婉采女现在的心智,没有人告诉她,她是断然想不到这般可以壮胆儿的由头的。」
初苒混乱的眸略略清明。
颐珠叹道:「让奴婢先去查,娘娘不可自乱阵脚。」
「要查什么?」元帝云淡风轻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待进门看了这番景象,当即惊道:「出了何事?」
颐珠方才听到争吵已将外头的人驱散,不料元帝却在这时过来,想瞒自是瞒不住了,颐珠默然看着初苒,元帝已三步并了两步过去抱了初苒倚在榻上细细相询,颐珠只得背了晕倒在地上的舜雅筠出去。
元帝眼见离开的二人,眼神一厉:「可是筠儿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初苒却蓦地抬头道:「皇上为何欺我?」
「朕何时…」元帝一头雾水。
初苒泪流如注:「是不是因为阿苒不能生育,皇上才每日让人煎了这些汤药来哄骗阿苒。」
元帝闻言一愣,当下怒道:「筠儿方才就是跑来给你说了这样的混账话!朕定当罚她。」
「皇上不必顾左右而言他,阿苒只问不能生育之事是不是真的?」初苒步步相逼。
「当然不是,阿苒你只是尚需调养,将来必能成孕。」元帝不期初苒听到了什么,只得如实说道。
「调养?将来!从前怎么未听皇上提起?」初苒面色激愤,已然偏激:「如此说来,皇上果真日日都在欺我。」
元帝何曾见过初苒这等不讲道理的使小性子,更不曾在任何一位嫔妃面前赔过小意,一时心中薄怒,又觉心疼,呆坐榻畔煎熬不已。初苒见元帝不语,可知先前必定有所隐瞒,当即也气不过别了脸不再说话。
外头的颐珠放心不下二人,匆匆将舜雅筠堵了嘴关在耳房内,就回来殿外候命。见二人置气,颐珠只得不顾礼数进来,向元帝福身道:「皇上恕罪,娘娘今日是被婉采女气胡涂了,药也没喝,不如奴婢服侍娘娘用了药歇一歇,必然就好了。」
元帝心烦意乱,光火不已,抬腿便出了门去。初苒又欲起身辩驳,却被颐珠推回榻上,满眼央求只是摇头。初苒心中郁堵气得药也不肯用,背身朝里睡了,再不理人。
颐珠替初苒盖了锦被,落下帷帐,悄悄出去一瞧,果见元帝遥遥独立廊下,脸上喜忧不辨。颐珠待欲上前,元帝听见动静便又大步离去。颐珠无奈的摇头,只得唤来两名宫女,教她们守在殿外,自己则去到外头寻小禄子。
小禄子闻听也是吃惊恼火,他如今不比先前在皇上身边时要守许多规矩,从前纵然心里偏倚璃妃娘娘,话也要留起三分。但是现在真正算是跟了璃妃,自然是言无不尽,忠心护主。颐珠也打从小禄子收服殷仁一事之后,愈发的将他当做了自己人。
二人商议之下,都觉婉采女此举背后必然有人唆使。颐珠更是悄悄将从前郑宜华之事告知小禄子,她总觉得如此不动声色、不露行藏,借刀杀人的手段,实在与从前引诱陷害郑宜华拉初苒下水的法子大有异曲同工之处。小禄子深以为然,那般藏头露尾全然不似长公主的性子,这宫中只怕是一直有人对娘娘心存歹意。
至于这人是谁,颐珠与小禄子堪堪对视,答案呼之欲出——如今之后宫能有如此之心思的,非惠妃莫属。二人都默默无言,深知惠妃之盘根错节。小禄子皱了眉稍稍头道:「如今还是先不要去动她,证据必然也是找不到的,不如先解决了眼下的问题。」
颐珠甚是赞同:「如今娘娘是新婚,又对皇上生了独宠的心思,恐怕连那主使之人也没想到婉采女之事能给娘娘造成如此打击。」
「娘娘虽有些乱了方寸,我们却不能坐以待毙。解决眼下的问题固然要紧,也理当有所作为还以颜色,起码要震慑一二,也好让娘娘有振作的机会。」
小禄子点头,二人当下便一番议定,各自行事。
颐珠去查了舜雅筠这几日行踪,只有事发这一日她去过御药房。颐珠威吓哄诱之下,倒是从舜雅筠嘴里问出了来龙去脉,可那小太监和两个药童舜雅筠都不曾看见脸面,教人根本无从着手。御药房那边也是,当时无一人在跟前。由此颐珠更笃定了幕后之人就是惠妃,否则这后宫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手段做的如此干净。
将事情问得清楚,颐珠并不先回禀初苒,反倒去了紫宸殿求见元帝。
元帝也正因为初苒一筹莫展,听了颐珠一番直言禀复,这才明白何以初苒会气得失了常态。原来筠儿竟当了初苒的面求她安排侍寝。元帝不禁轻笑,心中阴霾尽去。依颐珠所言,初苒能如此较真失态,多半都是为了这个缘由,阿苒能对自己执情如此,元帝又怎能不欣欣然。
「既如此,便将婉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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