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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掰弯手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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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这深山老林,终归有些不方便。若再像上次一样生个病什么的,耽误就诊就麻烦了。”
  谢应黎眼前一亮,他们谢府到符遥那儿就是一条街的距离而已。若苏绮曼真能去那儿,他找人可就方便多了。
  苏绮曼眨眨眼,似乎觉得符遥说得颇有道理,便点了头,只不过她又比划一通,表示她还得问过舅舅才能做决定。
  “那好。若你们商量好了,随时来找我。”符遥道。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此话果然不假。符遥望着脚下崎岖的山路,心中不由得打鼓。
  “你畏高?”薛冉挑眉问道。
  “笑话!我怎么会畏高!”符遥一拍胸脯说道。
  ——在娘子跟前儿,面子不能丢!
  “那你拽我胳膊拽得这么紧是为何?”
  “我怕你摔着啊!”符遥振振有词。
  行吧,自家相公自己得宠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薛冉握住了符遥的手,十指相扣。
  “走吧,你可要握紧了,别让我跌倒。”薛冉笑道。
  符遥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薛冉的体温,笑得眯起了眼。她重重地点头,道,“好!请娘子放心!”
  谢应黎默默跟在他们身后,被酸的牙疼。


第20章 端午
  那日过后,谢应黎就经常往醉红妆跑。奈何一连多日,始终不见苏绮曼来。
  端午那日,薛冉送来了满满一食盒的糯米红枣粽子,给符遥和店里的伙计分着吃。
  刚打开盒子,谢应黎那厮就闻着味儿跑过来了。
  “呦,我真不知该说你来得巧,还是鼻子灵。”符遥道。
  谢应黎毫不客气地拿了个粽子,剥了皮就开始啃,也不嫌烫。
  “你说你总往这儿跑有什么用?”薛冉无奈道,他如今和谢应黎很熟悉了,说话也不再假惺惺地客气,“你既然想见人家,就上山去找呗。”
  “我也想啊!”谢应黎叹了口气,“但是我怕苏先生他……会觉得我色胆包天,不够庄重。太过殷勤会惹人厌烦的……”
  “冉儿,你不用管他。”符遥颇为嫌弃,“这人就是想的多,做的少。你让他活生生把自己盼成个望妻石算了。”
  薛冉笑了下,索性也不再多说。
  天气闷热,薛冉打开窗户想透透气。可惜效果不大,毒辣的阳光没了阻拦,直接投进了房间内。伴着路边榕树上的聒噪的蝉鸣,似乎感觉更加燥热了。
  “把窗户关上吧。”符遥道,“我去叫人冰窖里搬两盆冰过来降降暑。”
  薛冉点头,谁知这窗户快被合上的一瞬间,他从窗户缝里瞥见了外面街上的一个人,登时就笑着又把窗户打开了,“谢应黎,你快来瞧瞧是谁来了!”
  “谁啊?”谢应黎敷衍地问了一句,并未挪动地方。他如今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勾了他心神去的小姑娘。
  符遥瞧薛冉这样子,有点好奇,过去看了一眼,就乐了,“姓谢的!你没白等这许多天,居然还真让你给盼来了。”
  外面街上,苏绮曼左手提着裙摆,右手遮在额头上抵挡阳光。向着醉红妆小跑过来。
  谢应黎愣了一瞬,然后立刻起身下楼,粽子都没吃完,直接扔在了桌上。
  “绮曼,你怎么如今才过来,真是要我好等……”谢应黎望着眼前的姑娘,又是惊喜,又是紧张,“不是,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能来,让我等多久都没关系。”
  符遥和薛冉一前一后刚下了楼,迎面就被喂了一口狗粮。符遥啧啧两声,拉着薛冉进柜台内坐下,离那二人远了些,就让他们先你侬我侬地腻歪会儿吧。
  不过符遥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咦,苏姑娘,怎么只有你一人前来?苏先生呢?”
  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苏绮曼登时气鼓鼓地跺了下脚,双手并用地比划半天。
  这三人却一脸茫然。
  苏绮曼一拍脑门,这才想到他们看不懂自己的意思。干脆跑到柜台取了纸笔,开始写字:我舅舅他不愿意来。
  “为什么?”符遥问道。她不明白,难不成这苏先生是位隐世高人,不愿染人间烟火?她瞧着也不像啊……
  何止她不明白,就连苏绮曼其实也不明白。她舅舅为什么一听说要来符家铺子里做工,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蹬鼻子竖眼睛的说坚决不去。而且……
  苏绮曼气鼓鼓地继续写:他还不想让我来。
  谢应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道,“那你还要回去吗?”
  苏绮曼冲他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写道:放心,我不走了。我才不听那个老顽固的话!
  符遥担忧道,“那苏先生一个人留在山上,真的没问题吗?”
  苏绮曼写道: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那个老家伙身体好着呢!你们上次来见到的虚弱样子都是装的!他在忽悠那个姓袁的!其实他发着烧我都打不过他的。他经常绕着我们家房子追着打我!我每次都跑不过他……
  三人看到这儿没忍住偷笑了下。
  “那好吧,你且安心留下,我从明日开始亲自教你。”符遥笑道,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培养薛冉了,不过她也没想着让苏绮曼当店里的一把手——不会说话总归有些不方便。不过好歹有她亲自坐镇,再加上另外的两个小伙计,倒也用不着苏绮曼出多大力。
  她叫苏绮曼来,其实只是出于好心,想帮衬一把。可惜苏先生似乎不大领情……
  “明日再教?”谢应黎道,“那正好,绮曼,现在先上楼跟我们一起吃粽子吧。你走了一路,饿了吧?”
  符遥:“……”那是她娘子送过来的!她还没吃两口呢!姓谢的是真不客气!
  店里的老顾客很快就发现新来了一位姑娘。
  “呦,符老板。你这是从哪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娃子?”一位来买脂粉的夫人问道。
  符遥笑了笑,没细说,只道,“我店里缺人手,就找了个帮忙的。”
  索性这位夫人也并没想细问,只是又打趣道,“你整日与别家姑娘共处,就不怕家中娘子吃醋啊?”
  符遥与薛冉的婚事,如今已是晏城中的一段佳话。众人皆知他们夫妻男才女貌,恩爱非常。
  说来还得怪阿修那个大舌头的,到处宣扬当初他们家少爷对少夫人一见倾心,还命他去打听少夫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把求娶的过程说地异常艰难曲折。又说他们家少爷说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少夫人,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娶的。那个叫蕊儿的丫头,就是因为惦记着要做府中的姨娘,才被符遥一怒之下赶出了家门。
  这段添油加醋的故事在百姓口中流传,又被茶楼说书的不知改编了几个版本。符遥还曾偶然见到过写他们两个故事的话本,恶趣味地买回家给薛冉瞧。
  本以为薛冉会嫌弃地丢在一边,没想到这个曾发誓再也不看话本的人,这次却是接过来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边看还边给符遥读,惹得符遥又羞又恼的红了脸。
  符遥一顿,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她自己就是个女子,爱上薛冉已经是意外,更不可能对除薛冉之外的任何女子动心。哦,不,男子也不可能。
  再说苏绮曼和谢应黎那点事儿,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所以她更是没考虑过薛冉会吃醋的问题。
  这位夫人提到了,她才开始想,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她叹了口气,心道若是薛冉真的吃醋她才要谢天谢地。


第21章 吃醋
  “冉儿,你会吃醋吗?”符遥这样问道。
  此时已经距离那位夫人来店里,过去好几日了。符遥这几日一直在留心观察薛冉的反应。然后她就发现,无论她和苏绮曼靠得有多近,薛冉的表情始终淡淡的,让人猜不透。
  既然猜不透,她索性就直接问了。
  正坐在窗边无所事事的薛冉愣了一下,问道,“吃谁的醋?”
  他顺着符遥的目光望向苏绮曼,顿时啼笑皆非,“你疯了吧?你若真跟苏姑娘有暧昧,用不着我吃醋,谢应黎都能跟你翻脸。”
  苏绮曼望望这个,再瞅瞅那个,眨巴着眼,不明白事情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符遥抿唇,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她说道,“绮曼,麻烦你去后院库房把那几盒螺子黛拿出来摆上吧。”
  苏绮曼点点头。
  待她走后,符遥绕出柜台来到薛冉身边,撇撇嘴道,“那如果不是苏姑娘呢?换成别的女人,我与她们朝夕相处,你也不会吃醋吗?”
  薛冉瞧她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哪里敢直接说不会。他无奈地笑了笑,将符遥拽到凳子上坐下,自己则走到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肩,凑在符遥耳边温声道,“我不会吃醋,但不是因为不在意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旁人。”
  他向来不轻信他人,却不知为何独独相信了符遥,这人从初见开始,就毫不犹豫地捧出一颗真心给他。所作所为全然为他。若符遥的心意都是假的,那他真不知道这世间还能余下几分真……
  符遥向来好哄,薛冉总是能用一句话就让她瞬间抛掉所有委屈生气,重新展露笑颜。
  她靠在薛冉怀里,扒着薛冉手臂,许是夏日的阳光照得她昏了头,她鬼迷心窍般侧头在薛冉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分,然后红着脸火速逃离。徒留薛冉愣在原地。
  殊不知这一幕恰好落在刚进门的薛灵眼中。
  “呦,三姐和三姐夫感情真是好,令人艳羡的很。”薛灵说着走过来,心中却在冷笑,青天白日的,真是不知廉耻。
  她早就听说这夫妻二人感情甚笃,今日特意过来瞧瞧。看到这一幕,证实了这一说法。她心中不由得愤懑,凭什么呢!薛冉他一个下贱婢女所生的女儿,凭什么可以被夫君宠爱,凭什么可以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瞧他那红润的脸色,想来是比在王府时自在多了……
  薛冉瞥她一眼,懒得同她虚与委蛇,直接道,“你来做什么?”
  “怎么?三姐不欢迎我吗?”薛灵笑道,“我来这儿自然是照顾你们家生意啊!
  “姐夫,帮我拿一盒胭脂,要桃花姬。”
  “好的。”符遥点头,取下双手递给她。
  “可以试一下吗?”
  “自然可以。”符遥说着有递给她一面铜镜。
  薛灵正要往脸上涂抹,眼珠转了一圈,突然有了个主意,她冲符遥眨眨眼,笑道,“姐夫,你可以为我上妆吗?”
  不得不说,薛灵也是个美人胚子,不同于薛冉的清丽脱俗,她是娇媚动人的姿色,如今左手托腮,巧笑倩兮的样子,换作任何一个不了解她本性的男人恐怕都得有几分心动。
  可惜了,我不是男人。符遥心中暗道一句,正要回绝,薛冉却先出了声。
  “不能。”薛冉淡淡道,“我这个正经夫人还摆在这儿呢,你拿我当什么?”
  符遥没忍住笑道,“对,我听我夫人的。你若是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让店里的另一位姑娘帮你。”
  “不必了。”薛灵冷哼一声,结完账就走人了。
  符遥似笑非笑地望着薛冉,“娘子不是说不会吃醋吗?”
  “我不是吃醋。”薛冉瞥了符遥一眼,“我只是怕脏了你的手。”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很快就入了六月。
  苏绮曼这丫头倒是挺机灵,学东西很快,比薛冉强出不是一点半点。而且符遥慢慢地发现,其实苏绮曼最大的作用不是她做了多少活计,而是她只要梳妆打扮一番,稍稍用些脂粉,遮去稍显稚嫩的脸庞。娇媚中透着一丝俏皮,往店里那么一站,就是活生生的招牌啊!
  这不,又来了位姑娘,进门就盯着苏绮曼瞧,最后说,“哎,我要那位姑娘脸上用的胭脂。”
  符遥笑呵呵地取出来,双手奉上,然后收银子完事儿!全程一句废话都没有,省心省力。
  “我说符遥!你差不多得了!”谢应黎说着跨进了门,“靠我们家绮曼出卖色相在这儿给你招揽生意,我看你这店啊,早晚要关门大吉。”
  “什么出卖色相?说这么难听做什么?”符遥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绮曼给他端过来一壶茶。
  “还是我们家绮曼知道心疼我……”谢应黎嘿嘿一笑。
  苏绮曼又开始比划:我才不是你家的!你还没提亲呢!
  这一阵子为了与苏绮曼更好地交流,谢应黎费了很大功夫儿研究手语,如今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呦,绮曼你可不能不认账,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都贴身戴着呢!”谢应黎摸了摸胸口的玉扳指,“我也想早点娶你过门啊!可你舅舅他非得说你还小呢!想等你两年。”
  小什么啊!苏绮曼也就是长了一张娃娃脸,再加上性子古灵精怪的,总让人觉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其实她今年也已经十八了,比薛冉小两个月而已。
  今日薛冉没过来,符遥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更见不惯这两人秀恩爱,干脆出声打断他们的交谈,随口问道,“谢应黎,你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生意忙?”
  “嗐,别提了。”谢应黎皱着眉叹了口气,“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我那药铺里多了许多病人。先是咳嗽,头晕。而后高热,四肢无力,甚至晕厥。全是相似的症状。本以为是伤寒,但这六月酷暑天里,这么多人得伤寒未免太奇怪了。”
  他这么一说,符遥也不由得皱眉,“还未查出病因吗?”
  谢应黎摇头,“不止是我家药铺,还有城中其他大夫那儿,也都是人满为患。”
  “我今日过来也是想跟你们说一声,最近无事尽量不要出门,我担心会是瘟……”谢应黎顿住了,他甚至不敢说出后面那个字,只叹了口气,道,“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第22章 瘟疫
  事实证明谢应黎没有多虑。
  不过短短几日,城中病人越来越多,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百姓人心惶惶。直至官府介入,派人彻查,众人才不得不面对这个可怕的事实:瘟疫。
  晏城作为瑜王的封地,出了这么大的事,瑜王本人自然难辞其咎。他焦头烂额地在书房转了几圈,“这到底如何是好?”
  他的幕僚行了一礼道,“广寻名医,将病人集中诊治。王爷,这些您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其他的,就……”
  “你的意思是……”薛瑜皱眉道。
  “密不上报。”幕僚眼中似有深意,悄声道,“王爷,此事断不可声张,不然陛下怪罪下来……”
  薛瑜冷笑一声,“此乃天灾,而非人祸,他凭何怪罪于我?”
  “话虽如此。”幕僚叹了口气,“但陛下若以此为借口呢?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薛瑜低头沉思,低声问道,“实不相瞒,卫将军的密信中,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毕竟是这么多条人命,他无法保证仅依靠晏城的力量,能不能拯救这场灾难。如若不能,那他便是千古罪人。
  他思索良久,久到夕阳西坠,消失不见。他心底对于权利与利益的垂涎,终于盖过了最后一丝良善。
  “传我命令,全城封锁消息。”薛瑜低声道,“所有人禁止出城,也不许城外的人进来!若有擅自传递消息者,以传播流言,蛊惑民心罪论处。另外,将所有染上瘟疫的人迁至西郊城隍庙,命大夫同行。若治得好自然皆大欢喜,若治不好……”
  薛瑜闭了下眼,缓缓说道,“就一把火烧了吧……”
  晏城几乎所有的铺子,包括醉红妆都关了门,街上冷冷清清的,仿佛往日的繁华不曾存在过一般。
  符遥没有生意可做了,便一直留在家中陪着薛冉。
  “冉儿,你说这场风波何时才能过去?”符遥叹了口气,问道。
  薛冉顿了下,不愿她多思,安慰道,“你一不是官员,二不是大夫,操心这些也无用。若是真的担忧,不如捐些银子吧。”
  “我昨日已经让人去送银子了。”符遥又道,“可惜你父王,我那位岳父大人,听说后似乎不太高兴啊!”
  薛冉笑道,“那是自然,你以为他把我嫁给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惦记你的银子。可是你数数,你我成亲这么多时日,除了回门那日你尽了点礼数,平日可还孝敬过他老人家?如今倒好,你白花花的银子全填进了救治病人这个无底洞。他怎会乐意?”
  “我不愿孝敬他,并非因为舍不得银子,而是我知道你不喜欢。”符遥无奈道,“你对这位父王并无甚感情,我又何必讨他欢心而惹你厌烦。”
  薛冉心中一暖,叹了口气,缓缓道,“你啊……真是让我不知该如何对你才好……”
  “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符遥唇角勾起一抹笑,“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说好的一个半月,还未到时间。”薛冉面无表情道。
  符遥:……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等着呗!虽然她严重怀疑薛冉是在拖延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瑜王命官兵在城隍庙前严加看管,甚至不许城中大夫们回家,非逼他们想出解决办法。然而这种事情,又岂是逼迫就能想得出来的。
  众位大夫埋头研究多日,终是无果,每天都有人死去,草席一裹,扔到庙外,连同他用过的衣物碗筷,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其他病人们眼睁睁的看着,就像是看着明日或者后日的自己,由最初的哀嚎痛哭到最后的麻木认命,只求早死,好不再拖累家人。
  大夫们最后诚惶诚恐地跪倒在来查探状况的瑜王面前,“请恕草民学艺不精,恳请王爷上奏朝廷,广寻天下名医。如此这些病人才或许有活路啊!”
  瑜王面不改色,只淡淡问了一句,“所以你们救不了了是吗?”
  众大夫面带愧色,沉声道,“是草民无能。”
  “那好。”瑜王点点头。
  众人心下一喜,以为瑜王终于改变主意了,谁知他话锋一转,竟风轻云淡地说道,“那为了不再让更多的人染病,把这里烧了吧,给病人们一个痛快。”
  “这……万万不可啊!”领头的大夫以头抢地,发出砰地一声响,“王爷,还远未到这步田地,草民听闻十几年前边陲小城也曾爆发过相似的疫病,当年是陛下命太医前往救治,救下了无数黎民百姓。草民想着,或许如今太医手中还有方子,所以恳请王爷上奏陛下,救百姓于水火!”
  瑜王冷哼一声,心道你只知当年太医治好了疫病,但你可知那个小城的郡守,县官,从上到下事后都被皇兄革职查办了。
  “不必多说,我再给你们最后十日,若你想不出法子,就只能按照我的法子来了。”
  瑜王说完便拂袖而去。
  或许是上天惩罚他不近人情吧,当天瑜王府内竟也有了染上瘟疫的人。
  是个后院不起眼的烧柴火的小丫鬟,被人发现晕在柴房不知多久了,额头烫得吓人。
  瑜王终于开始慌乱,他可以不在乎黎民百姓的命,却不能不在乎自己家人的命,更何况还有他自己,若是都被染上了,可如何是好。
  薛灵与她娘亲卫容抱在一处,望着院子里被抬出门的那个小丫鬟,瑟瑟发抖。
  薛灵不知为何竟又想起了那日在醉红妆看到的,薛冉与夫君恩恩爱爱的情景。她内心暗恨,若自己不幸染上瘟疫,而薛冉那个卑贱的庶女却还可以逍遥快活吗?上天真是不公!
  也不知符府有没有人染病,最好是有,最好薛冉被染上病死了才好!
  此时下人们正往外扔那个小丫鬟用过的东西,衣服,被褥,茶盏等等。
  薛灵心念一转,从卫容怀里起身出了门。
  “等一下!”薛灵叫住小厮,“你手中拿的什么?”
  “回四小姐。”小厮道,“这是那个丫鬟喝剩的一杯茶水,小的想把它泼到府外去。”
  他的手中稳稳当当地端着一大杯茶水,显然是怕溅出来洒在自己身上。
  “你放下吧,我留着有用。”薛灵道。
  小厮并不敢多问,遵命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薛灵叫来贴身侍女,附耳道,“你去找一位懂点武的人,让他想办法带着这杯茶混进符家,然后,给我倒在薛冉的膳食里……”
  薛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好三姐啊!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相公对你太好了吧,让我看着实在碍眼……


第23章 染病
  薛冉察觉出身体异样时已经来不及,这病发作的极快,从他偶尔咳嗽到高热咯血,到最后神志不清晕倒在地,不过只用了短短三日。
  符遥惶恐不已,坐在床头紧紧握着薛冉的手。
  “少爷,少夫人这症状,十有八九就是疫病,您还是离开房间比较好。”阿竹劝道。
  符遥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双发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床上如同睡着了一样的薛冉。
  阿竹无奈,叹了口气离开了。
  符之鸿与符夫人也急得不行,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正要进屋就瞧见阿竹出来。
  “冉儿她怎么样?”符夫人抓住阿竹的手臂问道。
  阿竹摇头叹息。
  “你倒是说话呀,你这孩子!”符夫人按耐不住推门就要进去。
  却听见符遥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阿竹,带老爷夫人离开!”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他们是夫妻,无论如何她定要陪着薛冉的,是生是死就交给命运吧。但是她不能不考虑爹娘,希望二老不要怪她……
  谢应黎听闻后,急忙拽着自己药铺中仅剩的一位大夫赶来,却终究于事无补。
  胡须花白的老大夫号完脉后,摇着头叹了口气,道,“确是疫病无疑,符少爷,按理来讲,为了府中上下安全,还是尽早把少夫人送往西郊吧。”
  符遥这才缓缓转头看了大夫一眼,阴沉着脸,哑着嗓子开口,“绝不,只要我活着一日,谁也别想把我娘子带走。”
  “符少爷,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
  “算了。”谢应黎打断大夫的话,嘲讽一笑,“送过去的人,你见哪个活着回来了?”
  “这……”老大夫哑口无言。
  “你们都出去吧,从现在起,谁也别进这间房间。”符遥道,“我会亲自照顾冉儿。”
  谢应黎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带着下人和大夫出了房间,却没急着回自己府上。他的兄弟,恋人都在这里,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薛冉为什么会染病?”谢应黎皱眉问道,“据我所知,这段时间符遥谨小慎微,和薛冉二人从未踏出过家门一步。就连府中的下人,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这事儿也说不准。”大夫叹了口气,“许是少夫人身子骨弱了些,容易染病。若是平日身强体壮的,便是去病人堆里走一圈,或许也不打紧。”
  真的是这样吗?谢应黎莫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另一边的瑜王府,薛灵斜倚在贵妃榻上,贴身侍女为她捶着腿。一位年轻男子站在下首,正在邀功般地夸夸其谈,“您是不知道,您交代的这事儿有多难办。那符家前门后门都紧闭着,我想趁机溜进去都不行,只能趁着天黑翻墙进去,在柴房躲了一晚上。”
  他边说边比划着,“我第二日一大早听下人们交谈,说少爷对少夫人真是好,如今府中仅剩半个西瓜了,如今这当口儿,也不方便出去采买。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只命人切好给少夫人送过去解暑。我一合计,这是好机会啊,就趁着他们不备,将那一小瓶水全洒在了切好的西瓜上……”
  薛灵轻笑一声,“做的不错,去领赏吧。”
  “哎,好嘞。谢谢四小姐!”那人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薛冉昏睡了一天一夜,在近子时时分,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头昏昏沉沉的,四肢绵软无力,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让他连抬起胳膊这个小小的动作都做不到。
  薛冉微微侧头,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符遥。她梦中也睡不安稳,紧皱着眉头,发丝凌乱,衣服穿的还是昨天那件,也不知坐在这里多久了。
  薛冉抬起手指,轻轻碰了下符遥的侧脸,将垂到前面遮挡住她眼睛的头发别到耳后。
  符遥觉得脸上痒痒的,下意识伸手抓了一下,一下子握住了薛冉的手。
  符遥惊醒,与薛冉四目相对,“冉儿,你醒了。感觉如何?饿不饿?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薛灵手上用力,捏了下符遥的手指。
  力气不大,却让符遥停住了步伐。
  “我……是染上瘟疫了吗?”薛冉声音喑哑的开口道。
  符遥低头抿唇,一声不吭。
  薛冉便知道答案了。他抽回自己的手,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出去吧,离我远些。”
  “我不。”符遥垂着头,忍者鼻中酸涩,道,“你是我娘子,本就该与我同吃同住。”
  符遥抬起头红着眼睛瞪他,“以往是我体贴你,才与你分房而睡。如今我不愿意了,从现在起,你必须与我时刻不离。这是你为人妻的本分,你休想赖账。”
  薛冉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缓缓道,“值得吗?”
  ——值得吗?为了我这样一个欺骗你感情的人。我多活了这十几年,或许老天终于看不过眼,要把我这条命重新收回去了也未可知。若是我临死还要拖累上你,我该有多罪恶……
  “值得。”符遥用袖子擦了把眼泪,勉强露出个笑容,“只要是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半晌无言。
  符遥将一旁熬的浓稠软糯的粥端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给薛冉。
  薛冉埋头默默喝粥,他知道多说无用,符遥这个人只要认定一件事,向来固执的很,谁的话都不会听。
  窗外明月高悬,几声乌鸦啼叫。
  符遥去端了盆热水过来,道,“我为你擦擦身子再睡吧,会舒服些。”符遥道。
  “不必。”薛冉立刻拒绝,“你出去,我自己来。”
  符遥怔了下,声音中有些低落,“这种时候,你还要和我如此生分吗?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也是担心你。”
  薛冉的右手在被子中紧紧握住领口,心道正是因为到了如此田地,所以才不可以。
  ——若我真的难逃此劫,死后惟愿以符遥娘子的身份葬入符家祖坟,等我的相公百年后与我团聚。我不愿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让我的符哥哥知道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们相遇的太晚,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出那句喜欢。如果真的没有机会了,那我希望在你记忆中,我永远是初见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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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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