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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顾盼生辉-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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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曹盼并不是没有这个念头,只是觉得时候不对。
  “你顾忌什么?”贾诩这个当师傅的问得直白,旁的人怕是问不出这句话的。
  曹盼道:“钱虽然不缺,粮食还是缺的,眼下我所治下的诸郡,多少百姓尚未食饱。”
  事有轻重缓急,曹盼还是想把粮食的问题先解决了。
  “何日无知归来?”这件事是墨问在负责,曹盼想到了当然就想跟墨问要准话。
  上回墨问说了有头绪,这也差不多该有结果了。
  “五日后。”归程之事,墨问也不敢怠慢。曹盼真帮他娶到了老婆,曹操还给脸的在他大婚之日赐下官位,那就更该麻利的回来帮曹盼把事情做好。
  “各郡的私塾都给我办好了。”以其想尽办法的招揽天下名士,还不如把钱都放在培养下一代的人才上。
  自己养出来的人,难道不比千万百计求来的人要更上手?
  司马末看了曹盼一眼,已然明白曹盼之意。刻经著书是天下名士一辈子所追求的东西,供烈士而用,司马末也以此而想到了吸引天下名士。
  但是,各州之地的人良莠不齐,所谓名士浪得虚名的不在少数,曹盼是觉得其与巴望那些人,还不如自己培养出自己想要的人才来,是这个意思吧?
  “私塾之事,诸位一定要捉紧了,各州各县甚至各村,都给我落实了,这件事不许有任何的懈怠。”关系将来的人才,曹盼是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落实到了实处。
  “还有军中的将士,练兵农忙之余也要教他们习字。”曹盼这话是冲着秦末他们说的,夏侯竞捉着头道:“这武将还得识字?”
  “别人家不用,我的却必须要。”识字不单单是要提高武将的素质,更是利于洗脑,想想大华夏为什么能得天下,不就是因为洗脑得彻底吗?曹盼的这支兵,必是要仿着那样一支军队而建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兔朝,我改!明天,你们会打死我吗?


第285章 秉忠贞之志
  夏侯竞嘴角抽了抽,秦无道:“先时娘子的五千部曲都是识字的,而且都是元直所授,我看他们也学得挺好的。”
  听着秦无这话,夏侯竞道:“娘子是知道的,家里那些个不愿意识字的人不少。”
  所以说,夏侯竞担心的不是兵,而是曹家跟夏侯两家的郎君。
  “不学就不学,考试不过关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曹盼还能制不住这些个二货?老老实实的照曹盼说的做那还好,犯了曹盼手里,呵呵……
  曹盼看了夏侯竞一眼,“如今我的手里头差什么知道吗?”
  被这么问的夏侯竞想都不想地答道:“武将。”
  文臣谋士曹盼已经不少,足以供应,然而武将却太少。秦无算是一个,夏侯竞也算,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了。
  “王永如何?”秦无提了一个人名,那是早先曹盼身边的部曲,千户之列,曹盼道:“也罢,最近战事初歇,我是该好好的挑挑人了。”
  言外之意会从手底下的人里挑出她要的人来。
  “曹家几位将军,还有夏侯家的几位将军,皆可用之。”武将曹操是不缺的,曹家也罢,夏侯家也罢,那与曹盼是有情谊在的,曹盼这个晚辈要跟长辈讨点什么,他们也一定会给。
  曹盼道:“你是让我挖我阿爹的墙角?”
  贾诩面不改色地道:“娘子的都是丞相的,这丞相的……”
  “我的都是阿爹的,阿爹的还是阿爹的。”曹盼这么将与曹操的关系说白了,贾诩噤声了,曹盼还真是足够理智。
  难怪曹操能那么放手的让曹盼做,哪怕到了如今曹盼拥有这诸多兵马,她也依然不骄不躁,心性坚韧,不曾因有所得而忘性,好!
  北地由曹盼镇守,她又与匈奴来往密切,所交换而得的马匹后续陆续地送到曹操的手里,只是许都再次传来了一个坏消息,曹纯病逝。
  利川之败,虎豹军折损过半一事成了曹纯的心病,纵曹操不怪,他却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一念成疾,药石罔效,终逝!
  曹盼轻轻一叹,曹纯擅战,甚得人心,他这一去,于曹氏是极大的损失。
  当然与之而来的还有虎豹军统领一职由谁接任的问题,不过这是曹操该操心的事,曹盼还是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
  墨问归来之后,曹盼除了亲自练兵想从中选出得力的武将,几乎与墨问扎头研究稻种,无论如何,目标都是两季的稻种啊!
  稻谷生长的周期短,一年两季,那增加的何止是一半的粮食。
  墨问一开始就是因为此事叫墨瑶带过来的,如今他得了诸多师兄弟的帮忙,这进度自然是十分有效的。
  “这一年用的都是新稻种,秋收之后娘子且看收成。”研究成了就投放,墨问佩服曹盼的胆大,他也牢牢地盯着田里的,甚至是研究处的所有稻种,半点不敢马虎。
  曹盼在等着秋收,而益州之中,诸葛亮不仅让世族服服贴贴地供应粮需为百姓所食在而作赔罪,也从各世族中选了得力的人荐入刘备的麾下,供以刘备差遣。
  更将益州山中的流民招降纳入军中,自然是叫刘备的兵力大增,但是刘备同样防备地与诸葛亮道:“这些人受曹盼之恩,来日是否会成为隐患?”
  “知恩图报之人才是主公要的人,所谓恩,难道不是更看我们怎么做?主公以为,我们不如她?”诸葛亮的话带着前所未的犀利。
  刘备昂头挺胸地道:“当然不是。”
  “我们若是容不下他们,只会逼得他们投奔曹军。”诸葛亮这句话再丢了出来,刘备完全不再迟疑。
  不过是争人争心而已,他刘备有何惧之。如今的益州是归他所统。
  怀着这样的想法,刘备吩咐道:“此事还需军师筹谋。”
  人是诸葛亮招降来的,想必诸葛亮对于后面要如何安排这些人都有数。
  “主公放心。”既为谋臣,当思为主之事。
  “主公,小公子来了。”外头传来了赵云的声音,刘备道:“子龙也一道进来。”
  那日孙尚香带着刘阿斗意出益州,赵云赶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刘阿斗带了回来,至于孙尚香已经归了江东。
  刘备并不见伤心,孙尚香再美,一个心不在他身上,又想要将刘阿斗带到江东的人,刘备又怎么会还想着念着。
  “主公。”赵云大步走了进来,一个婢女抱着刘阿斗,刘阿斗见到刘备唤了一声父亲。
  “好!”刘备伸手就要抱过刘阿斗,他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后继有人,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半,当然是高兴的。
  赵云道:“那弓长已经死在了汉中。”
  弓长是何人在场的人都知道,刘备轻轻一叹道:“如此好手,可惜了。”
  要知道弓长的弟子可是险些取了曹盼的性命呐,如今这样的人死了,再想杀曹盼太难了。
  “不过汉中传来消息,弓长将箭术的心得留给了孙侯。”汉中的事曹盼并没有让人刻意的封锁,当日那么多的人,这些话当然会传出来。
  刘备听着眼睛一亮,“如此说来,岂不是有可能再出一个弓长?”
  赵云道:“云与曹娘子交过手,云征战多年独遇曹娘子这样的人而已,想必她能将弓长射杀,纵江东得了箭术的心得,也难以超越。”
  这是对于曹盼的极高认可啊,刘备轻轻一叹,“罢了罢了,与其想着旁人,倒不如靠我们自己强大起来。”
  自己强大才是最最可靠的,靠着别人,孙权又是可靠的吗?
  诸葛亮道:“今战事初歇,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迅速的安定内部,收拢民心,安抚百姓。”
  “军师所言甚是,民心若定,益州何畏于人。”刘备顺着诸葛亮的话说来,信心满满。
  随着世族的安定和流民的归附,刘备在背之芒已被拔掉,他当然是高兴的,又得诸葛亮全心辅佐,他这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也可以复兴汉室。
  如此时光匆匆,不知不觉两年已逝,这两年来,曹操的兵马依然倾注于孙权,江东自周瑜逝后,大都督一职由鲁肃接任,鲁肃亦不可小觊,几次与曹军交战,两方各有死伤。
  而最叫他们防备的曹盼在这些年来,无声无息的蚕食着以凉州上庸之始,一郡又一郡的军政大权,这自然是由曹操默许的。
  慢慢一点一点的来,眼下雍州、幽州、冀州之地,均已被曹盼比照上庸郡而控之。
  世族们当然也是反应过来,但是比起曹盼亲自攻下的城池来,对于这些世族曹盼要温柔得多了。
  首先拆坞堡曹盼是亲自去说明的,你们家我是没有要拆的意思,然而你们的坞堡建得不太像家了,倒是跟城门差不多了,你们觉得城中之城合理吗?
  还有你们的部曲,自黄巾之乱,朝廷令各州郡自行募兵以镇压各地起义,非常之时以非常之手段。但如今各州已定,民乱已平,诸位的部曲是不是也该归公了?
  不归啊也行,你们要兵是做什么?正常人都知道,兵是拿来造反的,你们想要造反是吗?
  面对曹盼带来的黑压压的部曲,谁有胆子应一声是!
  曹盼是先礼后兵,能好好说的把坞堡拆了,部曲充公当然是极好的,若是不能,呵呵,曹盼一点都不介意跟他们打一仗。
  她是不怕,世族们都要怕死了,纵然知道曹盼拆他们的坞堡,缴他们的兵马会让他们变得无力反抗,但是如果不让曹盼拆坞堡,缴部曲,他们立刻就成死人了。
  欺软怕硬是人的共性,自雍州开始、幽州、冀州之地,迅速的被曹盼拆了坞堡,部曲全部充公。
  地,曹盼倒是没动世族们的,回过头招集兵马一声开荒,反正荒地不少,开辟出来分给百姓也照样可以。
  如此一来,其他各郡都极其恐惧,生怕曹操一个抽风就让曹盼来接手,拆坞堡或是收部曲什么的,世族们是极其不愿意的,再不愿意,除非你想叛,否则都不能动啊!
  在他们战战兢兢之余,朝中以董昭为首之人请奏曹操进爵国公,帝赐九锡,以彰显曹操之功勋。
  荀彧反对以进言,“不可。丞相本兴义兵,匡扶汉室,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
  贾诩听说消息后立刻寻了曹盼,“你要立刻回许都,此时你归之或可救荀令君一命,否则……”
  已经入冬的北地冷得可怕,曹盼道:“我知道了师傅。”
  贾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荀令君与我们不一样,他是一个君子,真君子,他一生周旋在丞相与汉室之间,费尽心力,如今……唉!”
  一声之叹息既是对曹操的了解,也是对荀彧的。
  “你要劝服丞相,如果可以,也劝荀令君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这天下,大势所趋,无人能改。汉室,早已是过去了,纵然他以身相侍,也改变不了。”
  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多少人知道,难道荀彧他不知吗?
  曹盼看着贾诩道:“师傅,君子者,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荀师傅。”
  一如哪怕诸葛亮心里有她,可她终究没能说服诸葛亮,荀彧,那是与诸葛亮一样的人呐!
  作者有话要说:  慢更……


第286章 臣不改初心
  一路快马加鞭赶回许都,有曹操之箭令,纵逢夜禁也一路畅行。
  从幽州赶回许都十天的路程曹盼硬是不眠不休用了五天赶到。
  曹盼停在丞相府时,已经两年没回来,曹盼带着人停在门口时,侍卫立刻拦下了道:“你是何人,此处是丞相府,兵马不能逗留。”
  一眼看了过去,燕舞将曹操的令箭拿了出来,“这是曹盼娘子。”
  曹盼之名天下谁人不知,侍卫一听立刻跪下道:“末将不知是娘子回来,不识娘子,还请娘子恕罪。”
  “不知者不怪。”曹盼丢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往府里去。
  她这一身黑衣,风尘仆仆,一路直奔曹盼的书房去,半路上碰到了许禇与曹洪,曹洪喊道:“阿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曹盼不得不停下脚步地道:“洪叔叔,许将军。我刚回来。”
  “你不是在幽州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曹洪是难掩惊讶,毕竟曹盼都两年没回许都了,看她的模样只怕是一路风尘急急地赶回来。
  “有事寻阿爹。叔叔,改日再与你说话。”曹盼还是知礼地与曹洪与许禇作一揖才继续往前去。
  曹洪回头与许禇道:“我怎么觉得阿盼的情况不太好啊?”
  许禇没有说话,曹洪掉转头瞪了他一眼,许禇道:“小娘子的心思与丞相一般都不是好猜的,我不费那心。”
  端是直接啊,曹洪瞪大了眼睛,却不得不说,不费心去猜比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要好。
  曹操此正在查看公文,内侍进来禀告说曹盼回来了,曹操一顿,良久才道:“让她进来。”
  内侍感觉到曹操话中的异样,沉吟了半响还是退了出去,请了曹盼进来,曹盼与曹操唤了一声阿爹。
  “十日的路程,你用了五日赶回?”曹操一见曹盼就说了这一句。
  聪明与聪明人之间不必说其他的客套话,曹操心里清醒得很。
  曹盼道:“阿爹知我为何。”
  当然知道,荀彧的话传得沸沸扬扬的,天下谁人不知。
  “文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曹操如此说,曹盼沉吟了半响地问道:“那阿爹有何打算?”
  “丞相,荀令君求见。”曹操正要张口之际,内侍来报。曹操看了曹盼道:“你是要与我一道见你师傅,还是避一避?”
  “我与阿爹一道。”
  曹操听着与内侍道:“请令君进来。”
  不多时,荀彧一身朝服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曹盼明显的一顿,曹盼与荀彧见礼,“师傅。”
  荀彧点了点头,与曹操见礼,“拜见丞相。”
  “文若请起,请起。”曹操从位子上走了出来,亲自地扶起荀彧,荀彧谢过而道:“臣有本要奏。关乎董昭进言,请丞相进爵国公,赐九锡一事。”
  双手捧着一份折子。自曹冲纸的方子曹盼给了世族之后,世族大肆生产,宫中内外,几乎所有的记事皆以纸制而不以竹简。
  曹操笑意一僵,不过还是接过了荀彧递上来的折子,“文若觉得我的功劳不足以进爵?”
  “丞相要的仅仅是一个国公之爵吗?”荀彧直问,双目直视曹操,然后又落在曹盼的身上,“你觉得,丞相要的是一个国公之爵吗?”
  曹盼没有说话,而曹操道:“倘若我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国公之爵,那么文若当如何?”
  话到于此,荀彧再也不曾掩饰地直视曹操,“恕臣难以从命。”
  气氛一凝,荀彧道:“为人臣者不忠是为大错。”
  曹操听着笑了,“何为忠?”
  “天下至德,莫大乎忠。忠者也,一其心之谓也。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丞相要不仅仅是一个公爵之位,更是那一步之遥。”荀彧将曹操的图谋说破。
  曹操道:“我不能吗?或者在文若的眼里,我没有那个资格?还是能力?”
  “丞相还记得,昔日我们一同起誓,曾言永为汉臣?臣自投奔丞相,视丞相为明公,臣劝明公奉迎天子,明公做了,那不是明公在回应我们曾经共同的誓言。从何时起,明公不再是汉臣?不再是?”荀彧落着泪追问。
  “二十年,二十年呐。一恍二十年,从何时起,臣与明公渐行渐远,臣依然不改初心,可明公还是当初的那个明公吗?”荀彧直言无畏,一字一句落在曹操的心上,何尝不是指责。
  “所以,如今的我已不是你的明公?”曹操看着荀彧,他想从荀彧的嘴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当日臣自袁绍而来投奔明公,满怀的是与明公匡扶汉室的希望,那时的臣以为,臣能与你走在一起,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会将这分崩析离的天下,摇摇欲坠的汉室再次立起来,如今天下未定,人心已然渐离。荀彧还是当初的那个荀彧,可你呢?”
  曹操走近荀彧,“纵我不复当年的我,可我与文若相交二十年,二十年前我为天下,文若亦然为天下,如今也是一般,我心存天下一如当年。”
  荀彧看着曹操的眼神尽是失望,“臣为汉室,为百姓,而明公的心中已无汉室。”
  “丞相欲进国公,那只是第一步,董昭进言也不过是窥探到了丞相的心意。国公是第一步,而绝非止于此。丞相本匡扶汉室,忠贞一片,进爵之事,丞相之心,天下已知。”
  曹操凝望着荀彧,“你以为,我会是王莽?”
  “丞相之位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多年,臣一直在努力平衡着你与汉室之间的关系。明公,一步之遥啊!臣累了。”
  “师傅。”曹盼跪在了荀彧的面前,“师傅,难道师傅就不能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帮我阿爹吗?”
  “不要说这样的话。”荀彧斥了一声曹盼,通红的双目盯着曹盼。
  曹盼道:“难道我说错了吗?谁当皇帝就那么重要,连百姓的生死安乐都不足以比拟。”
  “难道为汉臣就不能为百姓吗?”荀彧反问了一句,曹盼道:“今之陛下不足以平定天下,更不足以海纳百川,除世之恶。”
  “不过都是借口罢了。陛下有何错?因其无能而人人取而代之,这是为臣当为之事?”荀彧一句一句地反驳曹盼。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会是最懂我的人。明心。”荀彧的话中那浓浓的失望如何都掩盖不住。
  曹盼感觉到一股悲意,而曹操走了过去将曹盼拉了起来,看着荀彧,“汉臣。汉室。如今的你已觉得我再不是汉臣了是吗?你也以为我容不下汉室了?”
  荀彧轻声地道:“明公比我清楚,你早已不把自己当作汉臣。我知明公,明公知我。”
  曹盼想要开口,曹操紧紧地捉住她的手臂,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已经再次问了荀彧,“倘若我真如文若所言,一步之遥,你还愿与我同行吗?”
  曹盼唤了一声师傅,荀彧与曹操行了叩拜大礼,他没有回答,却已经回答了。
  这一刻,就好像多年前,曹盼看到诸葛亮迎着刘备进入茅屋,隆中之对,是诸葛亮的选择,如今的荀彧,也在做着同样的选择。
  曹操唇轻轻颤动,“文若已经决定了?将来我要走的路,文若不会再与我同行?”
  荀彧道:“拨乱反正,我能与明公同行;图谋天下,恕臣不能与明公再同行。”
  曹操看着荀彧,二十年的岁月历历在目,荀彧助他良多,甚至可以说,是荀彧为他争得了一个开始。
  “若我答应你,永远供奉汉室,我活着的一日便永为汉臣呢?”曹操目光灼灼的看着荀彧,他所希望的不过是荀彧能再像从前一样,与他说一句,愿与明公同行。
  荀彧与曹操一拜,掷地有声地道:“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初心不再,不复存。”
  说到这里,荀彧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曹操死死地盯着他,曹盼哽咽地唤道师傅,她想追去,却叫曹操牢牢地捉住她的手臂,她根本无法动弹。
  “阿爹,阿爹你放开,放开我。”眼看荀彧渐行渐远,曹盼想要追去。她让曹操放开,曹操道:“不许去,听见了没有。”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落在曹盼的耳间,曹盼道:“让我去说,我会说服师傅的,你让我去。”
  曹操道:“你以为,在这些天里,没有人去劝过他吗?你以为,荀文若是能随便说服的吗?”
  “那我也要去,除非我死,否则我就是要去。”曹盼大声地朝着曹操斥说她的坚持。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曹操捉住曹盼的双臂而问,又何尝不是在问他自己。
  他与荀彧相交二十年,他知荀彧,荀彧知他啊!
  “那又怎么样。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就因此而不努力,只因他的拒绝而放弃?如此之人,果真是你所爱,是你所敬,是你所不能舍的?”曹盼反问了曹操,曹操却像是惊醒了一般,“当日,你也曾在知道诸葛亮选择了刘备之后这样求过他?”
  曹盼的唇动了动,话到嘴里又说不出话来,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啊!她所爱的,所敬的两个人,却做了同样的选择。
  “别拦着我。”曹盼冲着曹操喊了这一句,跑着追着荀彧去!


第287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
  曹操没能的拉住曹盼,或者他也希望曹盼可以说服荀彧,能让荀彧改了初衷。
  纵知那不过是奢望,曹操依然希望荀彧当真可以。
  然而曹盼尾随在荀彧之后,临到荀府门前却叫人拦住了。
  “曹娘子请回,我家令君有言闭门不见客。”家仆拦下曹盼,曹盼喝斥一声道:“让开。”
  家仆听到这一喝已经作揖而道:“还请娘子莫要为难小的。令君是娘子的先生,也请娘子莫失了礼数。”
  曹盼因这一句话而停下了脚步,江东、益州都拦不住曹盼,区区的荀府更是不能。
  可她能硬闯江东、益州之地,她却不能硬闯荀府啊。
  曹盼缓缓地退了出去,直接地跪下了,“如此,烦请你去告诉师傅,我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师傅愿意见我,我才会起来。”
  家仆一顿,是没有想到曹盼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荀彧只道不再见客,包括曹盼,却没有说曹盼若是执意不走当如何。
  不过曹盼没有硬闯他是大松了一口气,当然不忘进去禀告荀彧。
  荀彧听着沉吟了许久才道:“知道了。”
  “那,曹娘子在外跪着?”家仆没想到荀彧会回了这一句,曹盼不是一般的小娘子,那是曹操的爱女,更是手执数州军政事务的小娘子,荀彧的爱徒。
  “她想跪便让她跪吧。”荀彧轻声地说,家仆看了荀彧一眼,荀彧回过神与之挥袖道:“下去吧。”
  “是。”家仆本以为荀彧还有别的吩咐,听到这句立刻恭身退了去。
  荀彧看着外面的天空,天依然是一样的天,人却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曹盼的心意他能明白,她亦知他的心,明知而不能舍,一片赤诚,他却不能收下。
  曹盼跪于荀府门前,很快传遍了整个许都,虽然奇怪曹盼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想想近日荀彧与曹操之间的事,又觉得理所当然。
  而曹操听说之后,内侍轻轻地询问道:“丞相,小娘子一路奔波回来,已经几日不曾休息了,是不是劝劝娘子回来?”
  “不必。”曹操吐字,“有些事,明知不可为亦当为之。”
  这话内侍听得似懂非懂,曹操在等,如果连曹盼都劝服不了荀彧,那么便再无人能让荀彧改变,结果……
  曹盼在做的是她该做的事,曹操不让人劝她回来,因为他清楚,如果他拦着不让曹盼做这件事,余之一生,曹盼都会为之后悔。
  人这一生,求得无悔太难。他不能在曹盼的人生添上令她后悔的一笔。故,纵天下非议,曹操也不会拦着曹盼跪在荀府之前。
  时间渐渐地流逝,都在等,也都在观望。
  荀夫人走到荀彧的面前,“我听说那孩子从听到消息之后就从幽州赶了回来,十日的路程生生赶成了五日。”
  荀彧的动作一顿,荀夫人走到了荀彧的身侧,“她是个好孩子不是吗?”
  “是,无论对父,对我,她都做了她该做的事。”荀彧肯定曹盼所为。“可我也有我该做的事。”
  荀夫人握住他的手,“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令君,丞相府赐食。”夫妻二人双手交握,一如既往。
  随着夜幕降临,气温越发的低了,荀夫人让人给曹盼送了衣裳和吃食,衣裳曹盼收下了,吃食却一点都不动的退了回来。
  荀夫人轻轻一叹,她既劝不了荀彧,也劝不了曹盼。而在此时,丞相府派人送了东西来。
  荀彧正坐于前,听着道:“拿进来。”
  家仆应声从外头接过曹操所赐的食盒拿了进来,放到案前,荀彧将食盒打开,却是空的。
  荀彧一怔,随之吩咐道:“去请曹娘子进来。”
  家仆听到这话立刻去办。
  曹盼刚刚在外头已经看到了丞相派来的人,她的心一直悬着,家仆道荀彧让她进去,曹盼赶紧的要站起来,却因跪得太久而一个踉跄差点给摔了。
  “娘子。”一直在暗中的燕舞看到曹盼如此立刻现身,赶紧的扶着曹盼,曹盼的双腿痛得直打哆嗦,她却顾不上,“扶我进去。”
  燕舞不敢迟疑,连忙扶着曹盼进府,到了荀彧的案前,曹盼与之见礼而唤了一声师傅,荀彧轻轻一叹道:“你又何必如此。”
  “师傅又是为何?”曹盼反问的一句,引得荀彧轻轻地笑了,“我与丞相道我不改初心,你也一样,你一直都是这般,只是你与我不一样。”
  这样的话听得曹盼热泪盈眶,“师傅明明有别的选择不是吗?汉室就真的那么值得师傅为之忠诚,一生不变吗?”
  “明心,汉之前,春秋争霸,战乱不休,至于秦灭六国一统天下,行的却是暴政。汉高祖斩白蛇起义,杀项羽而得天下。汉帝施以仁政,并无过,只因权臣当道,期凌幼帝,乱以天下。”荀彧轻轻声与曹盼说着。
  曹盼道:“然至今日,汉再无光武帝。”
  “荀彧明白,大势所趋,仅凭荀彧一人已无力回天。丞相之能,丞相之心,荀彧明白。然为人不可失节,若连忠节皆可舍,如此活着还有何意义?”荀彧脸上尽是大义凛然。
  “师傅。”曹盼唤了一声,荀彧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皆如是。你知我,更懂我。”
  “我这一生,为了一道微弱的光明而活着,如今光明已不复,安能复存。丞相待荀彧之心,荀彧明白。已无汉禄可食,丞相念及我多年辛苦地平衡着汉室与丞相的关系,如今让我做个选择,荀彧是该做个选择了。”荀彧的手覆上那空空如也的食盒,曹盼摇头道:“不要,师傅,求你不要,不要。”
  “此生能收你为徒,是荀之幸。”荀彧与曹盼轻轻而笑,“若有一日,丞相果真走向了那一步,望你不改初心。”
  曹盼道:“师傅怕我变,那就看着我,把我看好了,没有师傅管着我,天下无人能制得住我,将来我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荀彧轻轻地笑了,“你自制过人,不需要任何人管。”
  “师傅怪我阿爹吗?”曹盼终究问出了这一句。
  “有何怪。求仁得仁,这是荀彧的选择,与丞相无关。”
  “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曹盼轻轻地说一句,在她的心里,荀彧是君子,真君子。
  听到这话,荀彧第一次开怀地笑出声来,“明心亦是君子。”
  随着这一句话落下,荀彧嘴角溢出了血丝,曹盼大惊,“师傅。”
  “大夫,快去叫大夫啊!”曹盼叫唤着,燕舞已经上前给荀彧把脉,连忙的倒出一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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